第111節(jié)
而洛陽侯在看到自家兒媳婦趙蘊蓮的時候,更是惱怒了。自從宋馳那事鬧了出來,趙蘊蓮對這家人再也避而不見,這才算是好不容易出來了。 但趙蘊蓮氣色之好,實在讓洛陽侯很是惱火?。《w蘊蓮無比淡定的給洛陽侯和宋夫人請完安,又在宋馳靈前哭著。 大概是洛陽侯對她心中很是不滿,所以看著都覺得這貨在假哭,干癟癟的。洛陽侯越想越覺得心中窩火,轉(zhuǎn)念又想到趙蘊蓮這么多日子,三天兩頭往宮里去,說是給太后請安,但你給一個老太婆請安,能把氣色請得這么好? 左思右想,洛陽侯頓時把懷疑的心思落到了皇帝身上,這有嘛不可能的,自家皇上是個尿性他還不知道?能拿皇后之位換錢的皇帝,為了一個有夫之婦殺別人老公很奇怪嗎? 洛陽侯頓悟了,在腦洞越開越大的情況下,差點沒掐死趙蘊蓮這瑪麗蘇。而洛陽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多夜里,心中那股子火苗子已經(jīng)燒成了熊熊大火。 老宋家戴上了一頂綠帽子不說,最后這jian.夫還和這□□將自家兒子給害死了!換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況且如今這位皇上,是將世家的利益拋之腦后的,就全心全意的扶持著士族,再這樣下去,世家日后再無立足之地! 洛陽侯想通了這一層,那點子野心頓時被無限的放大了。但這樣的情況,沒有兵權(quán)的支撐,如何能夠成事呢? 褚霄?算了,那是皇帝的姑父,不太可能;劉肅?更不可能,人家就是劉家的;而跟皇帝不合,還在軍中威望不錯的…… ☆、第210章 而這些日子,陸府比洛陽侯府還熱鬧呢。先是世家不遺余力的彈劾,這頭風(fēng)聲還沒過,那頭又是誰開始尋陸家晦氣了,而陸兆南早些年間做出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被扒拉了出來,好多捅出來都是可以全家下獄的事了。 陸澄和馮氏焦頭爛額的不說,胡氏又因為陸顯的事心中郁郁不歡,又倒了一個,陸家可算是真真的風(fēng)雨飄搖了。 傅淵雖是有意相助,但陸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還爭著一口氣吧,梗著脖子不讓傅淵插手此時,別看這家伙平常溫吞得厲害,但現(xiàn)在這樣子還真有些說不出的倔強。 馮氏在心中對自家夫君犯了很大一個白眼,心道這種時候你還學(xué)什么高風(fēng)亮節(jié),這么中二的高士,傻逼才去做哦。 但這樣想,馮氏是不敢說的,只差了秋瑟去給謝青嵐遞個信,若是有能力相助,還請不要推辭。 謝青嵐對這個心領(lǐng)神會,又與傅淵說了一會子,但說實話,還真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法子來讓皇帝松口。 這事說來也是簡單,只要皇帝態(tài)度堅決了起來,那么就沒什么事了?;实郜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只能聽世家的皇帝了,現(xiàn)在士族雖說剛剛起來,但這發(fā)展的勢頭十分的好啊,儼然有和世家分庭抗禮的意思了。 所以皇帝比以前能說上話多了,只要他說不再追究,那還是挺管用的。 但這怎么讓皇帝松口,就是個惱火的事了。 謝青嵐和傅淵一合計,決定一個去向太后探口風(fēng),一個去找皇帝打太極,這才雙雙進宮去了。 剛進到懿寧宮,傅雅已經(jīng)迎了出來。這么多日子,她一直在太后這里,小臉圓潤了不少,臉上的笑容雖是依舊羞赧,但也多了許多端莊在其中了。一件謝青嵐,笑道:“嫂嫂叫我好想?!?/br> 又?jǐn)y了謝青嵐進主殿去,一邊進去一邊笑道:“姑姑前些日子還說想找嫂嫂進宮來說說話呢。” 一聽這話,謝青嵐可就明白多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后如果沒事的話,也不會找自己談話的。又笑道:“姑姑想與我說什么?阿雅,好阿雅,你可得趕緊告訴我?!庇謱λA苏Q?,“可不許坑了你嫡嫡親親的嫂嫂?!?/br> 這話什么意思,傅雅一向聰慧,自然是明白的。太后再怎么肯看顧著她,也是看在傅淵的面子上,而一旦太后閉眼,傅雅能依仗的也只有這便宜的“親哥哥親嫂嫂”而已。 傅雅笑道:“約莫就是想要給皇上表兄選些女子進宮罷了?!庇謬@道,“太子這么些日子,身子愈發(fā)的不好,也怨不得太后急了。” 想到劉睿,謝青嵐猛地想到了劉睿藥里的名堂,頓時不安起來,趕緊要進殿去與太后陳情。只不過這位太后一見到她,就跟連珠炮似的,完全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青嵐來得正好,哀家正有些話要與你說呢。” 也不待謝青嵐回答:“原本這話也不該與你說,但哀家左思右想,是在沒個人可以說了。武氏身子不好,自不必再說,而華陽……不提也罷,阿雅一個沒出嫁的姑娘,更不能說這些了?!彼黄亯|下來,“皇上的后宮實在是不太寧靜,睿兒的事你也知道,皇上的子嗣不豐,也是哀家的心頭大患。這才尋思著要不要給皇上選秀了。” 謝青嵐左耳進右耳出,見太后停下來,趕緊開口:“太后,臣婦……” “你也先不要推辭?!碧蟮?,“你是阿淵的媳婦,哀家與你往日有再多齟齬,也是往日的事了。哀家總是疼愛阿淵居多的。這選秀之事,明兒個春日就可以開始了。你意下如何?若是睿兒熬不過這一關(guān),那可就是……” 謝青嵐更是急切,這么些日子事情太多,完全將劉睿這孩子的事給忘了。托著小腹,謝青嵐見太后又停了下來,趕緊道:“太后——” “算來,你那表姐還未出嫁?”太后笑道,“你那表姐可真是個妙人兒,陸顯也是福氣,能有這樣靈慧的閨女,也是老天有眼,只是這蠢貨不知道珍惜,什么臟的臭的全往懷里扒拉,真是愚不可及?!?/br> 謝青嵐:艸!尼麻痹你孫子要死了! 傅雅見謝青嵐連色全陰,雖是不明所以,但也趕緊道:“嫂嫂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太后,太子殿下的藥里似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敝x青嵐道,“上回臣婦去見到太子之時,總覺得哪里不妥,但哪里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太后臉色頓時陰了許多,半晌之后,才喚了福彩來,囑咐了幾句,這才笑道:“你這樣喜歡孩子,來日生一個大胖小子,咱們傅家也算是有后了。”頓了頓,“算來阿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肯娶親?!?/br> 謝青嵐一笑:“多謝太后吉言?!?/br> 話音未落,卻見方才出門去的福彩急急忙忙的折了回來,一進門就幾乎跪在太后跟前:“太后——” “出了什么事!”太后一張臉都給她嚇白了。 “太子、太子……”福彩急道,“方才尚未出宮門,便見賢妃主子身邊的人來了,說是太子殿下薨了?!?/br> 這話一出來,眾人紛紛都驚了,謝青嵐更是騰地站了起來,趕緊向外而去。傅雅怕她摔了,也急忙跑出去扶她。 謝青嵐一路到了武賢妃的寢殿,殿中已經(jīng)跪了一屋子。太醫(yī)等人也抖抖索索的不敢抬頭來,武賢妃坐在床邊,正在默默垂淚。謝青嵐進了屋中,見劉睿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腦中幾乎炸開。 傅雅知道劉睿和謝青嵐感情很好,生怕她出什么事,趕緊將她扶到抱廈之中。不多時后,太后和皇帝先后來了。 皇帝這么些日子也儼然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眼圈黑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樣,也是把傅雅給嚇了一跳。 旋即而來的就是問罪和武賢妃差點哭昏過去。謝青嵐坐在抱廈之中,見還在哭號的武賢妃被抬了進來,看著她那么平靜,等眾人都退了出去,這才怒道:“你還裝什么?” 武賢妃嚶嚶哭泣著,一聽謝青嵐這話,捂著臉不肯抬頭,也不知道這樣對峙了多久,忽聽武賢妃“噗嗤”一聲笑出來:“謝青嵐,你很生氣是不是?” “虧你笑得出來!”謝青嵐惱火得很,恨武賢妃,也恨自己,“他從出生伊始就養(yǎng)在你膝下,這么多年了,沒有半點的情誼?他還那樣小,還是個孩子!” “他還小,他還是個孩子,他可想過了,他那一碗紅花落掉的,是他的弟弟!”武賢妃尖聲叫道,紅著眼睛,“這幾年來我待他不薄,縱使有利用爭寵的事,卻也將他當(dāng)做親生孩子一般疼愛。但他憑什么奪去我做母親的權(quán)力?” “你別與我在這里裝什么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若不是你讓傅淵看上了你,他肯為了你和太后皇上爭執(zhí),你以為你現(xiàn)在有立場指責(zé)我什么?你若是進了宮,你會跟我一樣狠。這宮里的女人,從進宮的那天起,就再也不是女人了,一生都掙扎在政治漩渦之中,我們連幾分真心都求不到。而你,你在外安逸的丞相夫人的生活,你怎能體會到我們的凄苦?斜倚熏籠坐到明的滋味,你懂嗎?” “劉尋那日打我的那一巴掌,打碎了我對他所有的情誼,人與人之間,什么情誼比得過利益?我也不在乎,我要報仇,這父子兩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武賢妃一雙眼睛血紅,那道道血絲觸目驚心,“謝青嵐,我告訴你,你若是真的那樣有能耐,去揭發(fā)我就是了,我不怕。我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再沒有什么能夠失去的了。”她一邊說,一邊笑起來,“謝青嵐,我告訴你,女人狠起來才是最可怕的,我武家的女人,素來就是心狠手辣的!連自己親生的都能殺,別說劉睿這根本不是我親生的!他敢害我,我必然報復(fù)回去!” 她雖然說得狠毒,但兩行清淚沿著臉頰緩緩落了下來。昔年武媚娘為嫁禍王皇后殺女安定思公主,早就不是什么很少聽到的了。 謝青嵐卻平靜了下來,看著武賢妃笑得癡迷的樣子,蹲下身子,又差點摔倒,伸手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想哭就哭出來吧,你不是不心痛?!?/br> 武賢妃的笑容好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打斷,僵在了臉上。謝青嵐垂眸不說話,起身向外走去。武賢妃跪坐在地上,這樣怔了好久,仿佛時間靜止。屋檐下冰凌斷裂,“嗖”的一聲落了下來,沒入了雪地之中。 而被地龍溫暖的屋中,卻響起了嗚咽聲。武賢妃捂臉痛哭著,雙肩不住的抖動著,悲傷得無復(fù)以加。 謝青嵐并沒有說錯,她不是不痛,再恨,再說著什么大仇已報,但往日付出的心血,往日的親厚,都不是假的。 這皇宮里,她陷在了這里。賠上了一生,賠上了做母親的權(quán)力,賠上了此生唯一的兩個孩子。 ☆、第211章 而謝青嵐出了抱廈,整個宮中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太子早逝,又是劉尋唯一的兒子,再怎么說著不在乎都是不可能的。主殿之中還響著劉尋的問責(zé)聲,謝青嵐急匆匆的進了主殿,向這母子二人請了安,這才和傅雅二人立在一旁不說話。 而謝青嵐回丞相府之時,已經(jīng)是夜中了?;蕦m一片悲從中來,而劉尋也是二十好幾快要三十的人了,膝下就只有一個孩子,現(xiàn)在這孩子閉眼了,朝臣也是震動。 劉睿雖是太子,但總歸是沒有成年,按著太子的禮來辦,仍舊是一切從簡,停靈之事也就免了。足足大半個月,這才將他下葬了。 而這些日子,謝青嵐一直郁郁寡歡。至于原因,若是她沒有將這事拋之腦后,劉睿興許不會死。他再有諸多不是也不過是個孩子,實在不該承擔(dān)這樣多。那皇宮是個大染缸,將所有人染得父非父子非子,但他還那樣小。 在嚴(yán)少白委婉的告訴傅淵再不補救,他就等著老婆和兒子一起沒有了的事實之后,傅淵這才板著臉,看著委屈了的謝青嵐,臉上一絲笑意也無:“這樣久的日子,我不攔著你,你還愈發(fā)來勁了是不是?” 謝青嵐嘴巴一癟,一副委屈得和什么似的樣子,看得傅淵一陣頭痛,屏退眾人后,這才坐下道:“你就這樣自責(zé)?” 謝青嵐點頭,又捧著隆起的小腹:“我雖知道不該如此,但是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br> “若我說,劉睿并沒有死呢?”傅淵看著她,想要苛責(zé)卻又于心不忍,柔聲道,“他若是沒有死,你是不是心中好過些了?” 眼見謝青嵐不敢置信的樣子,傅淵溫言道:“我知曉你喜歡他,也不忍你難過,便使了個法子,讓掠影潛進宮去,給劉睿灌了一壺假死藥。在下葬那日,又偷龍轉(zhuǎn)鳳將他偷了出來。如此,你可滿意了?” 謝青嵐癟著嘴:“果真?” “果真,我騙你做什么?”傅淵道,“只是這么些日子,我也不敢與你說,誰想你就這樣大喇喇的不顧自己身子了。”他一面說,一面嘆道,“不過,劉睿那性子實在陰狠了些,這樣小就能用那些伎倆,這樣久了,也不知道是要生出什么事端來?!?/br> 謝青嵐不置可否,心道是你還有臉說別人陰狠呢!但也沒有說出來,轉(zhuǎn)頭道:“那你覺得……” “嚴(yán)少白此人不是信不得,而是醫(yī)德太好,有些事叫他做,他是寧愿一死的?!备禍Y道,“我命瑯華去配藥,務(wù)必要配出讓人記憶力衰退的藥來。不記得自己是皇子的事,對劉睿來說才是最好?!备禍Y一面說,一面嘆息,“好歹,那也是姑母唯一的孫子?!?/br> 謝青嵐輕輕點頭,對于傅淵說的很是贊同,畢竟劉睿那小東西,心中想的什么實在有些陰狠了,若一直這樣下去,只怕是…… * 而這頭的事慢慢過去,也就到了臘月之時。這種時候,言官們也很明事理的開始給皇帝進諫充盈后宮的事,畢竟沒有后代的皇帝,很容易生出不好的事啊,要哪個有心要改朝換代,這不得要了這群大老爺們的命嗎? 皇帝想到自己那短命的兒子,心里也是不痛快。也就算是準(zhǔn)了這事,太子去世不久,皇帝就開始選妃,實在讓人覺得這貨也太醉了。 而陸家的事仍舊雞飛狗跳著,世家們根本就不打算讓陸家把這事再揭過去了,隔三差五的開始扒皮,反正恨不能把陸家祖上偷了誰家的蛋揍了誰家的狗這樣的事給扒出來。 更不說陸兆南身上還背著一家世家的命。 不過褚青蘿身子總算是好了起來,謝青嵐這個二十四孝好jiejie當(dāng)然就撇下了壞姐夫去看郡主了。眼看著小姑娘臉色還有些蠟黃,但精神勁好多了,只是那一雙丹鳳眼之中沒有往日的活力,變得沉靜 而從容,就和她母親端敏大長公主一般。 “jiejie,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有些事,想通了也就不難過了。”褚青蘿展眉微笑,立在紅梅邊,白雪紅梅,實在是好看極了。她就那樣笑著,好像九天仙女下凡一樣?!拔夷耸腔实塾H封的淑儀郡主,難道沒了一個劉肅,我便嫁不出去了嗎?雖然我不甘心,但是我絕對尊重他的決定。況我也不是什么不要臉的人,他算是什么,值得我倒貼上去嗎?” 謝青嵐知道她心中酸楚,只道:“我知道你心里苦……”又輕輕撫著她的發(fā),“青蘿,放下就好了,過去就好了?!?/br> 褚青蘿一邊笑,眼中一邊蓄起了淚水,又閉一閉眼,睜開之時又含了笑容,撫著謝青嵐的肚子:“我瞧你這肚子跟球一樣,真怕你走路顛著了?!?/br> “再怕也得走,要是你肯來抬我,我就不走了。”謝青嵐笑道,又拉了褚青蘿的手,“說來,你這做姨媽的,是不是給我家小的縫幾件小衣裳?” “好?!瘪仪嗵}笑道,“娘說,要將我小時候的銀鎖給她外孫呢,說是外祖親自給母親的,那意義非凡。我就問她,來日我的孩兒用什么,娘可偏心呢,說是再打一副就是了。再打一副,可比不上外祖用自己的銀配打的?!?/br> 謝青嵐笑得不行,又道:“說來,今日怎的不見娘?” “進宮去了呢。也不知道給我那好舅娘說什么,這些日子總是進宮極為頻繁,還不叫我去?!瘪仪嗵}并不在意此事,“如今我才我那好舅娘心中著了慌,睿兒沒了,皇上可算是絕了后?!?/br> “好啦好啦,咱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敝x青嵐道,想到劉睿的事,心中也是嘆惋,雖說要奪去那孩子的記憶不好,但他那性子,還是不要記得的好,否則來年,必然又是一番腥風(fēng)血雨。 褚青蘿輕輕點頭,又和謝青嵐嘀咕起來:“宋馳如今死了,丞相可叫人盯著趙蘊蓮那娼婦?她若是和劉尋沒個牽連,我手心給你煎魚吃?!?/br> 謝青嵐哼哼哈哈的笑,上回見到劉尋,那小模樣明擺著就是縱欲過度的樣子。她可不認(rèn)為這世上有哪個妃嬪見皇帝這個樣子還敢去勾引的,但若是劉尋自己精蟲上腦了,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除了自己求之不得的女人,哪個皇帝腦子這樣秀逗? 見謝青嵐不說話,褚青蘿也是微微一嘆:“也罷,原本是我多嘴一句。劉尋這事原本就做的不厚道,我猜現(xiàn)在洛陽侯將宋馳這筆賬記在了劉尋身上,他自己恐怕還不知道?!?/br> 對于褚青蘿預(yù)言帝這件事,謝青嵐很有體會的,那可是比章魚帝還準(zhǔn)啊?!癹iejie,你且看著吧,這大燕的天下,不久就要亂了?!?/br> 謝青嵐心中微微一驚,但也是點頭。越王想要那位置,現(xiàn)在洛陽侯身為世家之中舉足輕重的老大,現(xiàn)在這筆賬給記在了劉尋身上,劉尋要是能好,洛陽侯這么多年權(quán)臣就絕對當(dāng)成了個棒槌! 正這樣想著,又有人踏雪而來,腳步聲嘎吱咯吱作響:“謝姑奶奶,郡主,公主回來了,正要兩位去說話呢?!?/br> 兩人雖不知道端敏要說什么,但還是起身去了。一進門,就見端敏和褚霄坐在一起,見謝青嵐來,端敏笑起來,從手邊取了一個盒子來:“原本我尋思著什么時候給你送來的,既然你來了,那么我也就省了一番腳程?!彼贿呎f一邊打開盒子,里面盛著一個小小的銀鎖,雖是有些陳舊的樣子,但看得出來做工極其精細,絕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起的紋路,“原是我兒時用過的,便給了你,也算是為小外孫祈福了?!睂⑦@盒子交給了謝青嵐,又道,“我算了算時間,你這胎發(fā)動的時間約莫是五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坐月子別說洗洗,見風(fēng)都是不能?!庇置n云取了一個盒子來,“謝家富可敵國,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過未免你找尋,我先給你備好了。澄水帛之物,浸水后掛在屋中如同冰室,又不傷身子,你且收好,可別壞了自己?!?/br> “多謝爹娘。”謝青嵐趕緊道謝,又將東西收好。雖說用錢的確能夠買到這些,但澄水帛之物,謝青嵐就聽說過是唐代同昌公主的陪嫁,其余的,就再也不知道了。 褚青蘿癟著嘴:“爹娘可真真偏心眼,什么好的都給jiejie,趕明兒我也要,不然可不依了。” 褚霄道:“你jiejie身子重,自然該多看顧著,你倒是酸起來了?!庇终f,“青嵐出來也有些時候了,未免傅淵擔(dān)心,還是趕緊回去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