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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萬萬歲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這富商家中有一位千金,正值妙齡,富商正在為她物色佳婿,為了提高自己女兒的格調(diào),他腆著老臉來懇請魏云清能為自己女兒送幅字或者說幾句話夸夸她。住了人家的家,這點小事魏云清自然愿意幫忙,只是她的字在這個時代拿不出手,便借用詩賦夸了那千金幾句,說她“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洛神賦》中的這句話在這架空社會還沒出現(xiàn)呢,結(jié)果讀過書的富商一聽便大為驚喜,夸贊魏云清文采斐然,讓人記下來,準(zhǔn)備到處去傳了。

    魏云清默默地認下了文采斐然這話,也沒去駁斥什么,反正人家宣傳的重點只會是他自己的女兒有多優(yōu)秀,讓皇后都贊不絕口。魏云清見過他家千金,也與她說上過幾句話,富商自己雖然是個商人,但對這女兒一直是以大家閨秀的要求來養(yǎng)的,聽他的意思,最近還準(zhǔn)備申請個爵位,如此一來,他女兒就算嫁給官員當(dāng)正妻,也不算高攀。

    只是這富商千金也有意思,許是多讀了幾年書,她似乎更偏愛有學(xué)問的書生。那一次魏云清正在跟莊妃商量女子書院的事,這位千金的丫鬟便跑來求救了,說是富商要把個書生給打死了。魏云清趕緊讓人去攔了,又細細問了丫鬟,才知道原來是那書生大著膽子在府里與千金幽會,結(jié)果被富商發(fā)現(xiàn)了,這一下把他氣得不行,當(dāng)場抓住便是一頓暴打。

    好在府里住了個魏云清,不然這書生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還沒處說理去。這偷進別人家勾搭別人的閨女,在這時代可是無論如何都站不住腳的。大梁律里有一條,私闖進別人家偷盜因而被誤殺的,死了也白死,到時候富商打死了人說是誤殺的,花些錢贖罪,連大牢都不用蹲。

    一群人都被帶到了魏云清跟前,事情也簡單,千金與書生是兩情相悅,只是千金知道自己父親是不會同意她與書生在一起的,便只得偷偷與他來往。

    魏云清對富商道:“你女兒與人兩情相悅,做父親的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對,怎么能棒打鴛鴦呢?你瞧,他可是要考科舉之人,未來還不定會如何呢?!?/br>
    富商嘆了一聲不說話。

    魏云清又對那鼻青臉腫的書生道:“你既然是真心喜歡她,又為何要偷偷與她幽會,惹她父親生氣,壞她名聲呢?”

    見書生手一抬想要說些什么,魏云清又道:“你想說她父親嫌貧愛富,看不起你,你只得出此下策?”

    書生不說話了。

    魏云清道:“誰家女兒都是嬌養(yǎng)大的,哪里舍得自己女兒受苦?你若真心喜歡她,就該發(fā)奮讀書,考上功名回來迎娶她,而不是偷偷幽會。你如今什么都沒有,難不成還想娶了她靠她父親養(yǎng)著?讀書人的尊嚴要擱哪兒去?哦,或許你說你有骨氣,不會要岳父一分錢,可你就舍得看著你所喜歡的女子同你一起受苦?她自己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你能不能給她提供一個優(yōu)渥舒適的家庭是另一回事?!?/br>
    書生說不出話來,富商連連點頭贊同道:“娘娘說得有道理!老朽就這一個女兒啊,哪能看她吃苦?老朽也是為她好??!”

    魏云清擺擺手:“我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赡阋惨⒁庵?,若你果真打死了人,我可不會因住在你家便偏向于你,那牢獄之災(zāi)可是要讓人吃不少苦頭的?!?/br>
    魏云清說著,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一排人,問道:“若他將人打死了,該怎么判???”

    魏云清原本是在跟莊妃商議女子書院的事,把后宮的通過律法考試的二十個優(yōu)秀人選都帶著了,此刻便借此真實事例考考他們。

    一群人也不矜持,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還時不時爭吵幾句。魏云清暗暗觀察著他們,對每個人的能力如何,又多了一層判斷。

    他們這邊討論得火熱,可把那富商給嚇的,額頭冷汗冒個不停,見魏云清看回來,他立刻點頭道:“老朽知道了,今后必定不會再糊涂了,多謝娘娘提醒!”

    事情這么著也就算完了,富商三人相繼離去,而魏云清則給自己這邊的人布置下任務(wù),讓他們寫一下這起案件若果真發(fā)生該如何判決。到落英城后,魏云清強行要求刑守道將接收到的案子卷宗謄抄一份送來,好作為案例,讓自己的人研究,研究過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跟刑守道那邊得出的結(jié)論進行比對,若結(jié)果一致,大家都很高興,若不一致,他們就會在魏云清的支持下跟以刑守道為首的官員們對撕,大家都紛紛引用大梁律和相關(guān)的敕令誥書,以及以往的案件,就看誰能說服誰了。

    魏云清這邊的人可是她用后世總結(jié)的法律概念和經(jīng)驗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雖然稚嫩,但理論知識相當(dāng)扎實,就是有時候會用過于現(xiàn)代的概念辯論,被官員們認為是歪理給駁回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魏云清早就提醒過的事,他們在實踐中記得刻骨銘心,之后便不再犯這種低級錯誤授人以柄,跟刑部官員對撕也是有模有樣,不落下乘。刑部官員們在儒家學(xué)說的鉆研上那必定是大大強于魏云清的人的,甚至可以說,在那方面魏云清的人就是一群文盲,然而一旦拿起了大梁律,翻閱條款,引用解釋條款,他們可都不比刑部官員弱,正是所謂的術(shù)業(yè)有專攻。

    魏云清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有人登門拜訪。來的人是昨日那書生,還帶了個同伴,一來便請求借一步說話。

    魏云清有些好奇這書生來做什么,便讓身邊人退了個干凈,只剩下最信得過的藍田在旁伺候。

    書生見狀便知藍田是魏云清的心腹,也不再要求連藍田都出去,反倒是退后了一步,讓他的同伴行上前來。那人從懷中掏出一沓紙,恭敬地遞了過來,顫抖的雙手泄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娘娘,下官是按察司經(jīng)歷司知事李明陽,冒死前來揭發(fā)沔陽都指揮使季白的十三大罪狀!”

    原來李明陽是地方三司之中負責(zé)司法的按察司的一名小小的八品官員,他與書生是同鄉(xiāng),也是能推心置腹的好友。書生在富商這兒被魏云清撿回了一條命,回去后便將此事跟好友談及,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關(guān)于魏云清的品性已在李明陽心中形成一個模糊的印象,他決定冒一次險,便在喬裝改扮之后,與書生一道來了。

    李明陽手中的這份罪狀,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收集,按照他所說,這總共花了他與另一好友三年的時間,然而他好友在向上級告發(fā)時,反倒被下獄,最后莫名其妙地冤死獄中。那好友并未透露出他的名字,這使他得以逃脫,然而他并未放棄搜集都指揮使的罪證,只是更謹慎了,即便他的頂頭上司已經(jīng)換了一個,也不敢再輕易向上匯報。

    如今魏云清替天子出巡,對他來說正是一個機會,只是因有了書生之事,他才認為魏云清這個皇后或許可以信任,便賭上一把。

    魏云清不由得感嘆,這人的運氣也是好,這一賭,還真賭對人了。她一個孤家寡人,沒有派系斗爭,自然不會對這都指揮使有任何偏袒。若李明陽去找了刑守道,情況會如何還未可知。

    在研究過李明陽呈上的證據(jù),確認他并未造假后,魏云清便讓錦衣衛(wèi)去拿人了。都指揮使掌管著一省軍事,擱現(xiàn)代可以算是個軍區(qū)司令,手下是有兵的,好在他的兵不在城里,魏云清在城外有士兵,城內(nèi)有錦衣衛(wèi),倒不怕他,拿人也是干脆利落。只不過怕他有同伙會報復(fù),魏云清也答應(yīng)了李明陽,并不會對旁人泄露他的名字。他的這種“膽小”她很能理解,他能堅持搜集罪證并來揭發(fā)已是非常勇敢的行為,可他總要想想他自己的小命,想想他的家人朋友,這樣的謹慎她反倒很贊賞。等事情結(jié)束后,她總會想個由頭給他升官,這樣的人才只待在基層太浪費了。

    不論揭發(fā)都指揮使的人是誰,眼前的這份罪證卻是板上釘釘?shù)蔫F證,容不得人反駁。

    刑守道一頭的冷汗,前一天他還與都指揮使季白談笑風(fēng)生,喝酒飲樂,沒想到這人真人不露相,竟如此膽大包天。偏偏他還沒發(fā)現(xiàn),差點就被對方蒙蔽了過去,就算治他一個失職之罪,也一點兒都不冤!

    刑守道悄悄抬頭看了魏云清一眼,心下震驚。他過去還真是小看了皇后娘娘,他們這群官員,過去怎么就會那么堅定地認為皇后娘娘就是靠著皇上的寵愛才能如此橫行無忌呢?明明那時候在乾清宮外,她阻止了庭仗,又以一人對抗群臣,早就顯露出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甚至也超過男子的魄力啊!

    刑守道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恭恭敬敬地問道:“娘娘,您看,該如何處置這季白?”他忽然有些明白,內(nèi)閣諸位大人在面對她之時,心情是如何的矛盾。

    魏云清笑了笑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自然得交給皇上處理。然而在上交朝廷之前,你們倒是可以商量一下,給出個處理意見,也好作為皇上決斷的參考。喏,”她點點身后精神奕奕的一排人,微微側(cè)頭,笑容滿面,“邢大人還記得他們吧?他們可都是迫不及待想與邢大人你們好好討論一番了呢?!?/br>
    幾十人齊刷刷微微一笑,那詭異的笑容看得刑守道脊背一涼,下意識地后退了小半步。他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苦中作樂地想,有了這些娘娘不知怎么找來的精通法理的人,他們還省了不少力氣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季白被押送回京一事很快便成了街頭巷尾百姓們閑暇時的談資,對于懲治貪官污吏的行為,百姓們總是拍手稱快的,因此對于主事者皇后,他們心里便多了一份敬畏。

    魏云清對那些本沒什么興趣,但因為這件事,女子書院的建設(shè)竟大大加快了。選址和后勤還都是小問題,有錢什么地方什么下人找不到?唯一有問題的是當(dāng)?shù)匕傩諏τ谂訒旱慕邮芏?,以及會有多少人來上課。

    在意識到自己的名聲對女子書院的建成非常有利之后,魏云清又讓人編了故事,大力弘揚了在這起事件中女子書院的學(xué)生們所起的作用。

    宣傳的效果不錯,等女子書院建成,來報名的學(xué)生竟有百人之多,還有部分是從外地趕來的,著實讓魏云清欣喜不已。這其中還包括不少當(dāng)?shù)毓賳T的女兒。在魏云清雷厲風(fēng)行地處理了都指揮使季白之后,沔陽百官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認為的主事者刑守道不過是個傀儡,真正的大boss原來在這里!

    將自己的女兒以及孫女外孫女和親戚家的女兒送來書院是一種支持,也是一種表態(tài),魏云清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管他們是不是真支持她呢,只要他們不給她搗亂就行了。

    這第二家書院,因為有了之前上京女子書院的經(jīng)驗,辦起來方便多了。書院里主要教的就兩門課,一門數(shù)學(xué),一門律法,魏云清沒有親自上陣,而是讓那她教出來的二十人分別帶班授課,她隨即選擇旁聽。這二十人主要都是宮女和太監(jiān),只有兩個低位份的妃嬪,之前這些人她都集中培訓(xùn)過教課技巧,因為目前還算是基礎(chǔ)教育,教材又在她一遍遍修改之下日趨完善,因此要當(dāng)一個好教師不容易,只是將知識灌輸給這些女學(xué)生的話,沒那么難。

    魏云清時間有限,不可能在這兒停留太久,得盡快帶出些老師來,倉促間帶出來的老師水平必定不會多好,可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有這樣一個真正在教課的女子書院,象征激勵意義遠遠大于實際意義。她沒想過可以在有生之年改變女子地位,那根本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正如同她過去說的,她目前能做的,就是播下一棵種子,靜靜地等待著它生根發(fā)芽。

    因為在沔陽女子書院發(fā)現(xiàn)了幾個肯擔(dān)起以后的教學(xué)任務(wù),并且理解力、邏輯思維能力都不錯的好苗子,魏云清便時常在課外給她們開小灶,以幫助她們盡快達到最低教學(xué)水平線。這些女子本來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魏云清這樣身居高位的女人,又加上她身上有著傳奇光環(huán),因此當(dāng)?shù)弥约罕贿x中之后,她們簡直高興得恨不得大肆宣揚,哪里會不樂意呢?在開小灶期間,她們各展身手,知識水平突飛猛進,看得魏云清欣慰不已。

    兩個月后,魏云清花了三天時間考察她選出來的這幾人的知識水平和教學(xué)水平,差不多能讓她滿意之后,她便從中選出一人任沔陽女子書院的山長,將書院的教學(xué)任務(wù)交給了這些女子——她自己則是沔陽女子書院的榮譽山長。她的名頭總要掛一掛的,好給這女子書院撐腰。

    來女子書院讀書不用交學(xué)費,書院一應(yīng)費用都由戶部撥款解決。不過目前來女子書院讀書的,也還只是些家庭殷實,或者官員家的女子,正如之前所預(yù)料的,貧窮人家的女子還要為生計忙活,哪兒有時間來讀書呢?不過魏云清并不急切,一口氣吃不成個大胖子,做什么都要慢慢來的,初級階段難免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之后總會慢慢解決的。當(dāng)女子書院成為女子當(dāng)顧問提升地位的唯一捷徑之后,她相信即便是貧困人家,也有一些是有長遠目光和有志向的。而為了不讓法律顧問的門檻太低以至于影響整體素質(zhì),她已想好這女子書院將來是要寬進嚴出的。沒有從女子書院拿到畢業(yè)證的,不得擔(dān)任法律顧問,而要拿到畢業(yè)證,就要經(jīng)過嚴格的考試。當(dāng)然,這些事都還早著呢,她總要一步步來先把眼前的推廣做好。

    魏云清離開上京時是盛夏,在沔陽的時候,楊奕生日到了,所謂的萬壽節(jié),普天同慶。不少官員要親自入京為皇帝賀壽,但魏云清嫌舟車勞頓浪費時間,便沒有回去。她給他捎了些沔陽的特產(chǎn)讓人帶回上京,又應(yīng)他的要求寫了信,祝他誕辰快樂。

    魏云清選擇的路線是先往北,再往南。大梁處于北半球,北面總體來說比南面冷,如今是盛夏,她自然想要往北去,中途天冷了,她再往南去,可以稍微暖和一些。

    大梁也算是地大物博,在開辦女子書院,替天子出巡的過程中,魏云清偶爾也會在清閑時放松一下,走訪名山大川。結(jié)果沒想到這一走訪,居然被她找到幾個隱居的其他家學(xué)派人物。但這些人都是男的,而且聽說她開的是女子書院,都不愿意出山。魏云清沒辦法,只得退而求其次,請他們貢獻一些書籍,并稍微指點一下。

    能將自家學(xué)派發(fā)揚光大自然最好,基本上這些隱居者都不會拒絕。魏云清便把她自己的人一股腦兒丟去看書,然后請這些隱士評判一下哪些是有天賦的,留下繼續(xù)學(xué),請他們多多指教一番。因為魏云清帶來的人都是宮里人,不好獨自在外待太久,而她自己又趕著去下一個省開書院,因此一般總會留下一些士兵護衛(wèi)要留下學(xué)習(xí)的宮人,她先帶大部隊離開。等三五個月后,再讓他們趕上來。時間太短,估計只能學(xué)到點皮毛,然而有了書,到時候就自己慢慢鉆研唄。

    夏去秋來,又到冬日。

    魏云清過年也沒打算回上京,這可苦了隨行的官員。隨行的宮人們也就罷了,過去年節(jié)也無法與家人團聚,如今在外也是一樣,習(xí)慣了。

    因為過年臨近,刑守道代表廣大隨行官員提了提這事,魏云清也很為難。過年對她來說意義不大,然而對這些官員來說卻不一樣,她總不好剝奪他們跟家人團聚的權(quán)利。然而這次可以算是公干,那些被派遣到大梁各地公干的京官也不見得年年都能回上京過年,刑守道就是覺得她好說話,才特意提了這事。

    魏云清思考過后,便跟刑守道商量,干脆就把隨行官員分成兩批,一批今年過年回去,另一批明年過年回去。她要在外面待滿兩年的,讓大家輪著回家,也算挺有誠意的了。刑守道稍微想了想,也就接受了這提議。

    在外的第一個年節(jié),魏云清是在朔方省過的,帶著留下的人著實熱鬧了一番。眾人玩得高興,意猶未盡。

    年后回上京的隨行官員趕著時間回來,魏云清并未等他們,早已開始了下一輪女子書院的建設(shè)。

    這一年,大宋再度進犯邊疆,晏如松被調(diào)往邊境鎮(zhèn)守。因這一年多來晏如松被楊奕大加重用,厲兵秣馬,大梁軍士的整理素質(zhì)大大提高,如今錢也有了,糧也有了,整個大梁軍煥然一新,大宋想要如同過去一樣將大梁軍割草般消滅,是絕不可能的。而且這次大宋軍似乎也只是試探一番罷了,沒怎么認真打,因此大梁境內(nèi)對戰(zhàn)爭的恐慌氛圍并不濃郁——反正有晏將軍在前線守著嘛,怕什么?

    再次聽到晏如松的消息,魏云清的心已不如先前那般難過,時間果真能治愈一切。她還聽說,這次晏如松駐守邊疆,帶上了他的妻子,似乎是金芙蕖自己主動要求的。邊疆苦寒,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被她說上一句話都會紅了眼眶,她就覺得心里復(fù)雜得很。那樣一個不懼苦累的女子,確實配得上晏如松,他們合該是令人艷羨的一對。

    第二年的新年,魏云清照舊在外度過,跟上一年相比,距離上京還更遠了些。她與楊奕的通信并未中斷,從信件的內(nèi)容和語氣來看,她發(fā)現(xiàn)楊奕似乎又有了些成長,不過那個死皮賴臉要她早日回去的小皇帝似乎一點兒沒變。

    年后與楊奕的通信中,他開始倒計時了。說好的兩年時間只剩下半年多,從他的信中看出他簡直是板著手指數(shù)日子過。只是魏云清這邊開辦女子書院的過程也并非一帆風(fēng)順,她估摸著半年內(nèi)無法完成,便只得跟楊奕說一下要延長時間。

    楊奕自然不肯,就在兩人你來我往的信件拉鋸戰(zhàn)中,半年時間悄然而逝。仗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魏云清硬生生在外面又待了五個月,將每個省份的女子書院都開辦好了,才啟程回上京。

    臨近年關(guān)的時候,魏云清一行人回到了上京郊外。

    還沒進城,有快馬從城內(nèi)沖出,是楊奕的信使,送來了他的一份信。魏云清有些好奇,拆開一看,就一句話:你還回來做什么!

    魏云清:“……”

    她完全能從楊奕這句話中想象出他惱羞成怒的模樣,過去半年二人的信件拉鋸戰(zhàn)里,楊奕的語氣多半也是如此。將時間延長了半年確實是她的不對,她有些心虛,把信紙折好,剛要對那信使說些什么,又來了一匹快馬,楊奕第二封信到了。

    她有些無語,默默地拆開看了,又是一句話:我在宮里等你!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再說什么,吩咐馬車加快速度。說實話,兩年半未見,她也有些好奇如今快二十一歲的楊奕成長到什么地步了。

    隊伍入城,剛走了沒多久,前方便是一隊疾駛而來的車駕,其中正有皇帝的御駕。

    楊奕連發(fā)兩封信之后,居然等不及自己跑出宮來了?

    魏云清頓時哭笑不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兩隊人馬相遇,各自停下。愛玩愛看就來

    御駕還沒停穩(wěn),有個身影便亟不可待地鉆了出來,快步向魏云清的馬車走來。

    透過掀開的簾子,魏云清終于看到了近三年未見的楊奕。

    與她離開時相比,他又長高了不少,兩年多前她離開的時候,他就比她高了一點,如今怕已是比她高一個頭了。原本便是清秀的模樣如今越發(fā)神采飛揚,黑底繡金邊的皇帝常服襯得他豐神俊朗,英武不凡,唯一的瑕疵便是他此刻過于急切的模樣。

    楊奕不等人攙扶便一躍跳上魏云清的馬車,坐在馬車里邊癡癡地看著心心念念想了近三年的魏云清。

    雖在外奔波,魏云清卻被照料得很好,二十六歲在這時代已算高齡,然而她美貌依舊,嘴角微勾盈盈笑著,溫柔的目光能把人融化成一灘水。

    楊奕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不愧是他的仙女jiejie,兩年多過去,她比他印象中還要光彩動人,貌若天仙,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淀的美。

    魏云清撲哧一聲笑了:“不認得我了?”

    楊奕這才回神,咳了一聲,忽然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沉聲道:“皇后,朕來接你回宮?!?/br>
    魏云清挑挑眉,似有些不認識地打量著楊奕,兩年多過去,他果真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看上去似模似樣的了。不過……急不可耐地沖出宮來,又跳上她的馬車這種事,還是像小孩兒一樣啊,跟過去一樣,沒有變。

    楊奕并沒有生出令她覺得不適的變化,魏云清心里舒暢,面上笑容便又深了一分。過去的兩年半時間,她走遍了大梁,開辦書院之余又到處走走逛逛,心境與過去早已大不相同。該放下的感情已經(jīng)放下,而別的事,順其自然便好。

    魏云清并未遮掩自己的目光,楊奕心里清楚,卻也不太敢跟她直視。琢磨了這么多年,他早明白過來她喜歡的是那種成熟可靠的男人,比如說晏如松這樣的。他過去如同孩子般隨性妄為,真的很難讓她對他另眼相看。因此他已打定了主意,要讓她看到一個新的他,一個寵辱不驚,穩(wěn)妥堅毅的好皇帝。

    “皇后,這一路可辛苦?”楊奕直視前方問道。

    魏云清側(cè)頭笑看他,心想他這樣端著不累么,也不知能端多久,但她也不準(zhǔn)備拆穿他,只輕聲笑道:“不辛苦,這一路反倒很有趣。”

    “嗯,那便好。”楊奕點點頭。

    魏云清也故作客氣地笑道:“那這兩年,皇上過得可好?”

    楊奕糾正她:“不是兩年,是兩年五個月多十一天?!?/br>
    魏云清一愣:“你……”

    楊奕不理她,揚聲道:“起駕回宮!”

    之前他上車后不吩咐,宮人便不敢擅自動作,如今他一下令,車子便向前駛?cè)?,車輪咕嚕咕嚕,坐在車里的人也隨之微微顫動。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魏云清低頭看著他死死抓著自己的手,心里默默地嘆息了一聲。超過了約定時間,是她不對,可事情才辦到一半,她也不好撒手就這么回來。楊奕生氣也是應(yīng)該,誰叫她沒好好地遵守約定呢?

    車子安靜地向前駛?cè)?,楊奕想偷偷看魏云清卻死死忍住了。

    剛剛他是不是對她太兇了?她會不會生他氣了?他要不要說些軟話哄哄他?曹軍說了,女子都是要哄的,之前都是她哄他,如今他也大了,懂事了,該他哄她了??伤焕硭男偶?,硬是在外多待了五個月十一天,他日日想著她會不會后悔答應(yīng)他會回來,想著她會不會逃走讓他再也見不到,心里就跟被貓爪子撓似的,難受得整夜整夜睡不著,唯有每一回她寫來的信能讓他有所慰藉。

    楊奕就這么糾結(jié)了一路,到了乾清宮門前也沒能跟魏云清說什么。

    見到了地方,他只得先下了車,轉(zhuǎn)身又去扶魏云清。她笑了笑,道了聲謝,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今時不容往日,他身量抽長,連手都仿佛大了些,有力了些,能讓人產(chǎn)生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