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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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連忙躬身請罪,“太子殿下,這賤妾居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霍亂后宮之事,是本宮教導(dǎo)無方。還請殿下將此人交給本宮處置,本宮一定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br> 太子殿下點了點頭,華妃雖素來善妒狠辣,但卻極為重視父皇,不忍心看到父皇受一星半點的傷害。 魏才人今天下午所作所為,已是觸及到她的底線。魏才人落在她手里,后果只會是慘不忍睹。 太子的眸色暗了暗,起初在聽那太監(jiān)與魏才人偷談時他并不甚在意。 后宮女子素來命苦,毫無選擇地就被囚禁在這牢籠中,一輩子便只能圍繞著一個男人。她裝扮成母后的模樣若能引起父皇的喜歡,也是她的造化。 但是他沒想到她為了上位成功已是不擇手段,竟然用美人香這種毒辣的媚藥。 父皇待他關(guān)懷備至、疼愛有加,他如何能看到別人如此傷害父皇。 太子走后沒多久,華妃就對魏才人進行了殘暴的折磨。她先是針扎她一盞茶時間,后又將魏才人杖刑三十。 之后在她的額頭劃上“yin毒賤婦”四個字,將她扔進了掖庭,專負責(zé)刷洗馬桶,如此才算消了一口惡氣。 聽周公公講完,許辭呆愣了一下,前世陰險狡詐的魏才人就這么被輕松擺平了。臉上已是毀容,而且還被打入掖庭,這輩子注定再無反水能力。 不過一天,未來四皇子身邊的一把鋒利暗箭已被輕松折斷。 許辭忍不住在心里給太子殿下和華妃娘娘點了一百個贊。 但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太子栽了個大跟頭,讓他后悔為何沒將魏才人殺了卻還留了她一口氣。那事之后,再碰上敵人叛徒之類,他都是將人斬殺殆盡,再不刀下留人。 進了臘月,太子殿下的老師孫太傅請了年假,回老家省親看老母親去了,太子課程暫時停下。 今天課程結(jié)束,一直到過年后的正月十五,許辭都不必再大清早來陪太子伴讀。若是前世,他早就樂開了花,尋思著終于有時間開懷玩鬧。 可如今重生,這十幾天的朝夕相處,只怕呆的時間少了,如今一上來就要一個多月不見,許辭無端端的一陣煩躁。 剛回到家,就看到許梓嫻著了男裝、盤著頭發(fā)、挽起袖子,耍著一套輕盈縹緲的掌法。對于許梓嫻的裝扮許辭已是見怪不怪,眉頭都沒皺一下,練武之時最忌諱人打攪,所以他也沒打招呼,直接就要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剛走到院子中央,許梓嫻毫無征兆地一個掌劈過來,看似輕盈的掌法卻是力度十足,手掌擦著許辭額發(fā)劃過,許辭的額頭被掌風(fēng)刮得生疼。 許辭心情本就不虞,如今皺眉,語氣不太好,“你作甚?” 收起手掌,許梓嫻閑庭信步地走到許辭面前,揚了揚攥起的拳頭,“東街那幾個小混混過來找你,被我打出去了。” “……”,許辭面無表情,心在咆哮。果然是個靠拳頭解決問題的丫頭。 “趕走了最好,大難臨頭棄我而去者,不屑與之為友?!痹S辭很認同許梓嫻的做法,點點頭淡淡道。 許梓嫻奇道:“今天倒是開竅了,以前不是總跟他們稱兄道弟,好到穿一條褲子嗎?我以前都在想你早晚要被這幾個渣滓拖累?!?/br> 許辭靜默,那次被大齡少年圍毆之后,逃跑的五六個少年又找上他,求他原諒了很久。許辭經(jīng)常被他們灌輸些所謂的“江湖道義”,那次事情就原諒了他們,重新同他們稱兄道弟。 他們拜自己為大哥,讓他小小的心理膨脹了許多,倒是與當(dāng)時臨危幫他的公孫將軍家的三公子公孫御漸漸疏遠。 可他們回報給自己了什么?平日里沒少借著他的名頭到處惹禍,惹了禍,就打出“是許二爺讓我們這么干的”旗號,久而久之,他京都東街一霸的稱號聞名遠洋,不過出的是惡名罷了。他們這么些人,沒少干“面上同你稱兄道弟,背后狂補你一刀”的事兒。 對于許梓嫻的戲言,許辭無言以對,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真相了。他前世的時候,還真差點沒被這幾個人拖累死。 想起公孫御,許辭的面容柔和了一下。前世太子第二次出征,自己和公孫御都跟去了。可由于自己的魯莽,被一支月國軍圍困在樹林中。若不是他與自己守望相助,撐到太子前來相救,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從敵軍的夾擊中逃出來。 可事后因為自己背叛了太子,公孫御與他徹底決裂。太子被廢之后,他也被貶到邊疆守疆土去了。 想了想,許辭下定決心,道:“梓嫻,我們下午找公孫御去吧?”是該主動去道個歉。 許梓嫻眉眼彎彎,笑容瞬間放大,“好,我也正有此意,好久沒跟公孫小子切磋,手都癢了。” 許辭:“……” 喂,你除了切磋,練武,你還想干什么?有點追求好嗎? 第13章 五個混混一臺戲 許辭、許梓嫻二人雄赳赳氣昂昂去將軍府尋那三公子公孫御,卻連人家大門都沒進去??撮T兒的可將大公子的話記得牢牢地。誰都可以進,唯獨那許家猖狂小兒進不得! 許辭大窘,看來是把弟弟當(dāng)寶貝疙瘩一般對待的公孫大公子給得罪的不輕呀。 兩人無功而返,東街大道人聲鼎沸,人來人往。 但熱鬧的人群每每碰到許辭二人,有些認識他的都迅速聲音小下來,自動讓出條通道。 對著這個看著粉雕玉琢的十歲娃娃他們害怕得緊,這個漂亮的娃娃雖然不大出來,可他們忌憚他那些個狐假虎威的爪牙。 許辭走在眾人開辟出的通道中央,心中哭笑不得。他重生將近一個月,一直是皇宮家里兩邊跑,還未曾出來逛過。 這時他雖年僅十歲,積威卻已甚深,在外人看來他已是個窮兇極惡的地頭蛇。 民眾還給自己安了個很霸氣的名號:東街小霸王。 不僅民眾避之如蛇蝎,連好友都不愿見到自己。 默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在自己還未想好如何塑造一介賢良形象時,他原本的形象其實早就糟糕透頂了。 許梓嫻安慰地拍拍許辭的肩膀,“東街小霸王,名不符實啊。” 熱鬧的街道上,有一處角落小巷與這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許辭皺眉看向發(fā)出“碰碰”拳打腳踢的地方。 打罵聲呻吟聲此起彼伏,隱隱約約可聽到幾個少年霸道囂張的聲音:“快些把錢財拿出來!” “再瞪!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 “讓你再看不起老子,知道老子們的老大是誰嗎?” “太子特指伴讀,太子跟前紅人,許家二爺是也。” “連我們都敢得罪,你他媽不想活了嗎?” 熱心腸的許梓嫻早已一個箭沖過去,閌閬閌閬幾聲,就見幾個身影從小巷子中飛了出來。精準(zhǔn)的疊羅漢一般上下疊在一起堆在道路中央。 許辭瞇眼看向幾人,正是那幾個拜自己當(dāng)老大的狐朋狗友。 幾個人被許梓嫻像丟麻袋一樣一個接一個被丟出來,面子大掃,止不住的罵罵咧咧。嘴里臟言穢語,把他們許家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幾人邊罵便要爬起來,許辭哪里肯讓他們?nèi)缭?,他幾步過去,哐哐幾腳踹了過去。把幾個快要爬起來的小混混又全踹到了地上。 他摸摸鼻子,無語望天:發(fā)現(xiàn)重生后越來越喜歡踹人了。 “是哪個混蛋敢踹老子?!” “臭小子別跑,老子起來看不扒了你的皮!” “你這個混……啊,許二爺,不,老大!” 本來還在罵人的小混混抬頭一看,向自己伸出魔腿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大,都是渾身一震,紛紛住了嘴。 許辭陰測測的笑著,腳尖著地,輕輕扭了扭腳,“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老大?剛才不還要撅了小爺?shù)淖鎵瀱???/br> 那五個小混混為首最大的是叫阿牛的少年,年紀(jì)十五歲,自幼喪母喪父,自己一人帶著兩個弟弟,很是堅信,早早就學(xué)會了人情世故。 他見狀,忙低頭哈腰顫巍巍地討好道:“哪能啊,許二爺,我阿牛就是撅了自家祖墳,也不敢動您家的呀,您可是我們老大!” “是不是老大說什么,你們就聽什么?”低頭想了想,許辭終于想出了個萬全之策。既能改觀東街人對自己的看法,又在家落了個耳根清凈。 “那是,那是!” “梓嫻,你昨日不還說回到京城練武總不順,缺個切磋的嗎?”許辭對著從小巷中扶著一名少年出來的許梓嫻道,他指了指還疊著羅漢的那五個小混混,“這幾個如何?” 許梓嫻眼光一亮,對呀,這些人整日打打斗斗,傷痛不斷,定是頗耐打的。一不怕將他們打壞,二還可以教育教育他們,省的整日閑得蛋疼,來這里搗亂。 她眼睛賊明瓦亮,與許辭相視一笑,“這真是極好的!” “你們這段時間太猖狂了,不如好好跟著梓嫻先學(xué)做人,順便讓梓嫻教一教你們武功?!痹S辭笑的看起來很溫柔,蹲下身子,像摸小狗一樣摸著阿牛的大腦門子,“省的以后真得罪了什么人,再像今日這般被輕松扔出去?!?/br> 疊羅漢的混混們聞言哀嚎遍野。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少年動起手來太狠了,手臂簡直比鐵板還要硬,陪她哪里是切磋,簡直是單方面被虐好嗎?! 周圍民眾紛紛好奇怎么這幾個人突然窩里反了,但也樂見其成,紛紛停下腳步圍觀事情動向,見那名黑瘦纖細的小少年(著男裝的許梓嫻)輕松將五個混混擺平,很是驚訝。又見混混頭目東街小霸王教訓(xùn)他們,直覺窩里反,真是大大的好。 眾人還在心里叫好,粉雕玉琢的玉娃娃許辭已經(jīng)站起身,轉(zhuǎn)了個身,就朝周圍民眾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我這幾個弟兄這些日子無人管教,失了禮數(shù),許辭在此給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賠不是了。這幾個混子刁蠻無理,到處惹是生非,實在是許辭教導(dǎo)無方。從今日起,我將重新教導(dǎo)這幾人做人處世道理,爭做東街好少年。還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拭目以待!” 說罷又對被許梓嫻架著的少年拿出一錠銀子:“多有得罪,我代我這些手下向小公子道歉。這些是小小歉意,還望小公子莫要責(zé)怪我這些兄弟?!?/br> 許辭鮮少帶頭作亂,東街眾人只知道這五人的頭頭是個厲害的家伙,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卻都未曾見到他,只以為手下如此,那老大定是丑惡萬分的頑童。 可如今許辭突然,那一副謙謙有禮的態(tài)度、進退有度的禮儀、不卑不亢的氣勢、還有可愛無比的小臉,無不打動大叔大媽的心。再加上那些小混混雖總是搗亂,卻都是小過錯,并無大禍端,東街眾人都動了惻隱之心,哪里舍得指責(zé)這么個美好的玉娃娃。 而且人家不是說了嗎,要改造這些混混,看來這惹事的都是那些混混們,卻不是這個玉娃娃。哎,可憐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小小年紀(jì),身份不低,還要低三下四向他們這些東街普通民眾低頭哈腰道歉。替那些個不省心的手下擦屁股,真是個好老大。 一時間,大家不僅不想指責(zé)他,還都紛紛同情起他來。 民眾很是開明的對許辭無任何責(zé)難之詞,卻紛紛指著那五個混混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們攤上個好老大,以后要好好改過自新!” “攤上你們這些不省心的手下,真替你們老大不值!” “你們可一定要一心向善,好好報答你們老大的再造之恩?!?/br> 是以,許辭沒什么阻攔地,就帶著那幾個混混回到了許家。 把阿牛幾人帶給留給許梓嫻打磨,許辭覺得有些心累,實在看不下去許梓嫻對著五人單方面的凌虐,徑自回了小院書房中。 今日之事也算是對他的形象小小地洗白了一下,可水滴石穿,他那些手下作亂兩年,早已根植在東街民眾心中。非是他三言兩語就可化解,若想民眾今后果真改觀,他還要積少成多,徐徐圖之。 若要如此,那這幾個少年便不能再行那欺軟凌弱之事。 幾個少年他都還有些印象,帶頭的阿牛父母早亡,只有他帶著兩個弟弟。為求自保,不得不用暴力震懾四周。 還有那個叫阿四的,家中只有一個老奶,這孩子還算孝順。 這幾人或多或少家庭都有創(chuàng)傷,不得不用冷漠暴力偽裝自己,久而久之成了習(xí)慣,也就真的變壞了。 如今他們還不算惡劣,恩威并施之下,或可改變。 想到這里,他叫來念白念孝,竊竊私語了一番。兩人聽后雖是不解,卻也受命而去。 遣走兩人,許辭才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本《院試通則》,明年二月打了春便是一年一度的院試,他這輩子既然打算當(dāng)個可以輔佐太子的賢臣,便不能一直倚仗太子存活。 上輩子他并未參加什么恩科考試,只是太子的一句話,他就搖身一變,成了連父親都為之眼紅的正三品揚州刺史。但因著他毫無根基,只靠太子一人,等他監(jiān)察揚州之事,揚州知府敷衍塞責(zé),根部不將他看在眼里。 他多走了很多彎路,才贏來了地位,卻失去了太子親信的立場。 如今重生,他定要打好基礎(chǔ),能不靠太子就不靠太子,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行進。如此既不會招人嫉恨,也可廣結(jié)善緣。 院試每年三月舉行,考過即可為秀才;秀才可參加每年七月舉行鄉(xiāng)試,八月下榜,上榜的為中舉,既為舉人。成了舉人,才有資格參加三年一次的會試,上榜者便是進士,到那時方可真正入朝為官。 他前世這些步驟一個也沒走,如今從頭慢慢來,確實要好生對待。 他懂得許多旁門左道,機關(guān)算計,最是懂上位者的心。所以這些考試的答題方式該也不在話下,可總要準(zhǔn)備充足,才不枉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