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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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長寧沉默,元胤已猜到她改變了主意,但并不點破。 “主上?!鼻臒o聲息趕來的影衛(wèi)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走吧,接我們的人來了?!痹氛f,他養(yǎng)的這幫人,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宴長寧知道她現(xiàn)在是走不掉了,與其徒勞無功的掙扎,不如等傷好了之后再想辦法離開。 元胤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宴長寧抱上馬車,車上有換洗的干凈衣裳,他退了下來,讓宴長寧自己動手。宴長寧將一身紅色紗麗換下,裝在包裹中遞了出去?!澳萌ヌ幚砹??!痹贩愿烙靶l(wèi)說。影衛(wèi)將紅紗麗一把火燒了,毀了最后的證據(jù)。 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向黑水城,宴長寧一夜沒睡好,靠著馬車壁小睡了一會兒。夢里,與她一起刺殺孟玄的血影衛(wèi)為了救她被殺,衛(wèi)振廷也為了她命喪元胤的刀下,血濺了一地。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元胤正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她。 “做夢了?你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痹穯柕溃f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宴長寧暗叫糟糕,難道她在夢里喊了衛(wèi)振廷?不過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說夢話的習慣,難不成是元胤在騙她?不過他的神色不像撒謊,宴長寧選擇沉默。 “到了?!钡胶者B府時還未到午時,他們一行從偏門進去,未有人發(fā)現(xiàn)。宴長寧被引到瑤光閣,已有婢女扶她進門,端上茶點。填飽肚子歇息一陣后,婢女請她去沐浴。 到凈房后宴長寧讓兩名婢女在外等著,不必伺候。全身泡在溫水中,劍門和衛(wèi)振廷那邊不知怎樣了,如果她遲遲不出現(xiàn),也許真會連累那些血影衛(wèi)和衛(wèi)振廷,這一世她不能再讓衛(wèi)振廷為她犯險了。 宴長寧小半個時辰?jīng)]動靜,守在門外的婢女敲門喊道:“夫人,您沐浴好了嗎?” 收回思緒,宴長寧從浴桶中起身,拿起巾帕將身上的水擦干換了衣裳。這個點兒正好是午膳的飯點,婢女送上清淡精致的菜肴,都是些滋陰補陽的,宴長寧餓了許久,顧不得那么多吃了一些。 她腳底和后背受了傷,現(xiàn)在還不能走動,用了午膳后只能趴著。天氣炎熱,宴長寧無精打采的搖著團扇,心中焦慮。衛(wèi)振廷千萬要以大局為重,別去劍門冒險。元胤接下來會有何舉動暫時猜不到,她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以元胤的手段,遲早會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不過她想不明白,自己是鄴國細作,元胤為何將她安置在瑤光閣中,難不成美人計對他還有用?不過元胤這種野心勃勃的帝王,怎會對女人上心?宴長寧自嘲的想到。 她自認武功不差,連血影衛(wèi)中上等的殺手也不是她的對手,為何兩次與元胤過招,均敗于他手下?他幼時是長在深宮中的皇子,嬌生慣養(yǎng),八歲登基為帝,周旋在心機深沉的赫連太后、赫連家族和各大心機叵測的大臣之間,用了什么法子練就了一身高超的武功?即使她重生過一次,元胤對她來說仍是個迷,他太可怕太深不可測。 回到赫連府后,元胤換了一身衣裳傳召赫連夜?!艾F(xiàn)在劍門的局勢怎樣了?” “孟玄死得突然,之后劍門群龍無首,莫擎天的旨意還未下達,劍門一片混亂?!焙者B夜昨夜走得突然,他能順利離開,其中定有元胤的安排,只是不知他接下來要做什么。“昨天的刺殺安排周密,據(jù)臣聽到的消息說,劍門府內(nèi)有鄴國的內(nèi)應,所有刺殺孟玄的殺手都逃脫了。” “孟玄的死我們不必關心,現(xiàn)在要想的是怎么做才對秦國有利?!痹分篮湍嫣旌献饕褵o可能,而鄴國正在復興,他不得不做另外的打算。 赫連夜問道:“主上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元胤仔細的看著大洲地圖,益州是西部重地,過去它是鄴國的糧倉,一直以來都是整個大洲最富庶繁華之地之一,是天下百姓向往的天府之國,且與秦楚兩國接壤,“出兵拿下益州四郡?!?/br> 赫連夜一驚:“如果貿(mào)然出兵,只怕會被天下人說背信棄義乘人之危,鄴國和楚國都不會罷休,到時兩國夾擊,我國只怕頂不住,到時候只會得不償失?!?/br> 赫連夜想的問題元胤也考慮過:“不,益州并不屬于楚國,幾百年之前也不屬于鄴國,土地向來是誰強就屬于誰,現(xiàn)在我們拿過來也沒什么。楚國這三年時間與鄴國硬碰硬,加上內(nèi)亂,國力損耗嚴重,又接連丟失從鄴國辛苦打下的土地,早已軍心動搖無再戰(zhàn)之心。益州對楚國來說可有可無。至于鄴國,宴承德才智平庸,諸皇子奪嫡斗爭嚴重,又經(jīng)歷近三年的戰(zhàn)爭,國力同樣損耗嚴重,鄴國現(xiàn)在唯一拔尖的將領只有衛(wèi)振廷,他們拿益州同樣沒辦法。秦國秣馬厲兵多年,不就是為了開疆拓土?老百姓并不在乎誰統(tǒng)治這片土地,只要能讓他們安居樂業(yè),民心自會向著秦國?!彼H自來黑水一趟,絕不會空手而歸。 赫連夜嘆服,垂手道:“還是主上想得周到?!?/br> “今日你派人秘密進入益州四郡探查地形,朕任命你為大將軍,領軍一舉拿下益州?!痹钒才耪f。 赫連夜亦是豪情萬丈,跪拜謝恩說:“臣定不辱命!”君臣二人上衣如何搶奪益州,并開始部署兵力統(tǒng)籌一切。 日落黃昏,元胤到瑤光閣時看到宴長寧正趴在書桌上寫字,一筆一劃寫得十分認真,伺候她的丫鬟則跪在門外,低著頭不敢大口喘氣。 元胤讓婢女們退下后進了門,發(fā)現(xiàn)書桌上堆滿了揉成團的廢紙,問道:“這是怎么了?” 宴長寧沒好氣的回道:“她們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我罰她們跪在門外不許進來?!彼龥]停筆,繼續(xù)寫字,她的力道極大,黑乎乎的墨汁已浸入后面的紙張。 元胤站在宴長寧身后,巨大的壓迫感襲來,她放下筆,起身從他側面挪了出去,一瘸一拐的走到榻邊坐了下來,并不說話。元胤跟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問道:“腳好些了嗎?要不要讓章神醫(yī)過來看看。” 宴長寧用裙擺蓋住雙腳,往邊上挪了挪:“已經(jīng)好多了,不用你cao心?!?/br> 元胤問她說:“你怕我?” “怕!”從見他的第一面起,她就怕他。 元胤接口說道:“既然怕我,就乖乖聽話。我在章神醫(yī)那里拿了藥,先幫你敷上。” 宴長寧在氣勢上已輸了一截,心中悻悻。元胤已開始檢查她腳底的傷口,“恢復得還算好,再養(yǎng)幾天就能下地走動了。后背……” “我可以自己擦藥?!毖玳L寧對他的一舉一動十分防備,制止她下一步動作。就算她現(xiàn)在不是清白之身,但也不能讓人隨意糟蹋,想到昨夜之事,還有丫鬟婢女的稱呼,心中更氣:“別讓那些丫鬟婢女叫我夫人,我們之間就算有過什么也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 元胤看著她,認真道:“我這個最喜歡做的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就算你是鄴國人也不例外?!彼鍪孪騺砉麤Q,說到做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宴長寧無話可說,賭氣往里邊靠,努力讓自己理智一些。 “你已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后便只有我一人?!痹诽羝鹚南骂M說。 次日清早醒過來時,床上只有宴長寧一人,元胤早已不見了蹤影。抹了眼角的淚水,現(xiàn)在只能等傷養(yǎng)好了再想辦法逃出去。 穿上衣裳叫來婢女,讓她們將屋里收拾了。用過早點后,宴長寧讓婢女將美人榻抬到荷花池邊的凌霄花架下??恐?,宴長寧有一搭沒一搭的掐著新摘來的月季,婢女們知道她正和元胤鬧情緒,不敢上前打擾,只恭敬的守在一旁不敢多言。 環(huán)視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藏在暗處的影衛(wèi)并不多,而門外府兵更不是她的對手。如果這里的守衛(wèi)不變,她可以輕易逃出去。赫連府她早已輕車熟路,只要離開這個院子,她就能回鄴國。想到腳底和后背的傷,只要結了疤她就可以開始謀劃了。 之后兩日元胤都歇在瑤光閣,宴長寧打不過,只有被欺負的份。往日在她心中,元胤是遙不可及的清冷仙人,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將他碎尸萬段,他自以為是的霸道令人作嘔。第三日元胤到亥時仍未出現(xiàn),照這個情形,他今天是不會來了。楚國那邊孟玄已死,劍門估計已經(jīng)亂了,元胤雄心勃勃,一定另有動作,今夜是她逃走的最佳時機。 守在門外的兩個婢女已經(jīng)熟睡,宴長寧悄悄起身,點了兩人的昏睡xue,換好了衣裳易了妝容,輕手輕腳的離開。三日來她耳聽四路眼觀八方,已摸清影衛(wèi)藏身的地點,手中有十顆金豆子,宴長寧躲在暗處,擲出金豆子點了四名影衛(wèi)的xue,從假山處的墻翻了出去。 前段時間她在赫連府打探消息,早已清楚夜間侍衛(wèi)巡邏的時間點,也知道什么地方的守衛(wèi)最松懈。摸索到下人住的后罩房,宴長寧一鼓作氣靠著墻角的桂花樹翻出赫連府。 此時已是半夜,城門未開,只能等明天再走。宴長寧走到平民住的西城,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磨豆腐的夫妻見是一個姑娘,腳受了傷,便開門讓她進屋。 第38章 一籌莫展 宴長寧用一個金豆子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和十來個銅板,歇了一夜一大早就起身出了城。她沒錢買馬,只能搭順風車往西走。 和她一路的是一個做糧食買賣的小商販,常年在商道上行走,皮膚曬得很黑,整個人極瘦,身上卻沒有商人的狡猾精明,長得憨厚,像個老實的莊稼漢。宴長寧從他那里聽到不少消息,因孟玄當場被刺殺,秦國使者又有條不紊的離開,聯(lián)系上次南宮羽被殺一事,所以楚帝懷疑秦帝結盟不真誠,更懷疑他早與鄴國有勾結。 “現(xiàn)在劍門亂作一團,聽說潭州的莫擎天氣得不行,要用鄴國細作的血祭奠兩位將軍。我們皇上還沒回應,不知要做什么?!毙∝溦f。他關心自己的生意,也關心國家大事,只有秦國好了,他的生意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