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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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飛瀾?yīng)q豫了一下。陶源扭頭去看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開口道:“上次見面邢小姐還邀請我們,還是去吧?!?/br> 宋飛瀾伸手剝了個橘子,沒說話。 兩人在宋家吃完中飯才離開,下午就去了定制禮服的門店。近幾年同性婚姻合法化,商家們也紛紛推陳出新,變著花樣的給他們錦上添花。宋飛瀾換了一身禮服出來,有些怏怏地,問:“怎么樣?” 周圍的服務(wù)人員自然都說好,陶源看著他的表情,故意說:“還不錯,再試幾件,直接定兩套吧,一套我們結(jié)婚時穿,另一套過幾天參加邢小姐婚禮時穿?!?/br> 宋飛瀾輕輕嘆了口氣,抬起眼,像只小奶狗似的巴巴看著他,問:“咱們別去了行不行?” 陶源不理他,問旁邊的服務(wù)員:“我們試的這幾件有成衣嗎?” 服務(wù)員答了一聲說都有。宋飛瀾跳下臺階跑到陶源身邊,握著他的胳膊小聲叫:“陶大哥,老公,不去行不行?多尷尬啊?!?/br> 陶源眼底沒什么溫度,涼涼地問:“真的那么喜歡她?” 第二十二章 宋飛瀾低頭看著西服的下擺,說:“跟喜不喜歡沒關(guān)系,參加前任的婚禮,怎么想都有點尷尬吧?” 陶源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宋飛瀾嚇了一跳,被他銳利的目光逼視,垂下眼皮不敢抬頭。陶源說:“你十七歲的時候又沒有跟她談戀愛,不算前任?!?/br> 此刻宋飛瀾心里根本已經(jīng)忘了前任是哪根蔥,他腦子里亂糟糟地又冒出那句話:陶大哥是不是真的有點喜歡我???他這表現(xiàn)也太像吃醋了。 想著想著,他的臉不自覺紅了起來,抬起眼皮飛快掃了一眼陶源,小聲說:“陶大哥,這么多人看著呢。” 陶源眼睜睜看著他的臉頰飛上紅霞,心里漏跳了一拍,輕輕丟開了手。宋飛瀾臉上的紅色還沒褪去,低著頭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衣角,說:“你要實在想去就去吧,我其實也沒什么意見……” 陶源聽到他軟軟的話音,打翻的醋瓶竟然自己扶起來,還自動擦了擦地,像是噴了空氣清新劑,周圍盡是玫瑰花味兒的曖昧馨香,語氣也不禁放緩說:“這事兒回家再說吧,你有沒有看中的禮服?” 宋飛瀾此刻的心思全不在禮服上,只想著陶源是不是喜歡他了,敷衍道:“都長得差不多,你眼光好,你看哪件好看?” 陶源一聽到他敷衍的答案就想生氣,可低頭再看到宋飛瀾躲閃的眼神,心里又冒出點兒甜味兒來,嘴里說:“我看你穿哪件都挺好看?!?/br> “真的啊?”宋飛瀾笑得美滋滋的,說:“你也穿什么都好看?!?/br> 陶先生剛剛還雷霆震怒,因為宋飛瀾一個表情,便多云轉(zhuǎn)晴,笑著叫服務(wù)員去取衣服,兩人一共四套,兩套立刻就要,另外兩套量好尺寸手工做,月底之前來取。 奢侈品街的建筑全是仿民國時期的復(fù)古洋房,寒風(fēng)蕭瑟門可羅雀,一個個門店都像等著關(guān)張似的,服務(wù)員比顧客多。宋飛瀾跳下臺階,本來想回頭看陶源,腦袋扭了一半又不敢轉(zhuǎn)身了似的,強(qiáng)行對著停車的方向頓住了,問:“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挑喜帖還是結(jié)婚場地?” “挑喜帖吧,看場地的話太晚了,一會兒天就黑了?!碧赵撮_了車門叫他上車。 宋飛瀾自己手腳并用爬上副駕駛,也沒見陶源像以前一樣關(guān)懷備至地過來關(guān)門順便幫他整整衣服什么的,瞬間又糾結(jié)了,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定制喜帖喜糖、場地、婚禮流程這些都是婚慶公司一條龍服務(wù)。宋飛瀾的審美水平一貫不高,挑喜帖和喜糖盒子的時候也一如往常是陶源跟他說意見,他在旁邊點頭如搗蒜地‘好好好’。 婚慶公司的業(yè)務(wù)員看著他們說:“兩位感情真好?!?/br> 陶源摸了摸宋飛瀾湊過來看喜帖模板的臉,笑了:“他比較聽話?!?/br> 宋飛瀾有點不好意思,陶源摸他的臉像摸小狗似的。 倆人跑了一下午,回家之前在外面吃了晚飯,順帶買了點水果。宋飛瀾坐在客廳里,手里又拿著個石榴,學(xué)著陶源之前的樣子用水果刀在上面劃出痕跡。 “明天上午去看婚禮場地。教堂、禮堂、酒店,或者露天的草坪、馬場,宋董今天跟我說郊外還有一處大園子,你有什么想法嗎?”陶源洗了澡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身上已經(jīng)套了件睡衣。 宋飛瀾抬頭看了一眼,有點遺憾不能欣賞他的大胸,又把碗里已經(jīng)剝了一半的石榴籽推到他跟前,手里還一邊剝著一邊說:“都行,不過戶外就算了,這么冷的天,大家都站在外面瑟瑟發(fā)抖的,估計也沒心情祝福咱倆結(jié)婚,都想著這婚禮什么時候結(jié)束好進(jìn)屋暖和暖和?!?/br> 陶源笑了笑,挨著他坐到旁邊,問:“那教堂?” “咱倆都不信教,再說基督教教義里本來是不允許同性戀的?!彼K于剝完了那顆石榴,又拿了一顆。 宋飛瀾用排除法基本鎖定了兩個差不多的場地——禮堂和酒店。 陶源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思維方式,替他說:“別人好不容易抽空來看你結(jié)婚,還得隨份子錢,怎么能讓人空著肚子走?” 宋飛瀾笑著抓了一把石榴籽塞進(jìn)嘴里,點點頭說:“就是這個理。” 陶源想了想:“那我們當(dāng)天就走不脫了,婚禮結(jié)束還要敬酒,去蜜月的機(jī)票得訂到第二天?!?/br> 宋飛瀾一想到要應(yīng)酬,頓時有些苦悶,說:“那我們還是訂在禮堂吧,不然七大姑八大姨,還得跟我爸那群老朋友陪酒。” “做生意的,以后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忍耐一些。到時候你喝水,我喝酒,再說還有儐相幫忙,不會喝太多的?!碧赵闯粤怂偷阶爝叺囊簧资褡?。 宋飛瀾還是有些猶豫,說:“今天飛卿說要當(dāng)伴郎,能讓他替咱們喝?我大媽得當(dāng)場把我拍死?!?/br> “又不止他,到時候另外找七個伴郎,公司里的幾個一線藝人也叫上,他們不敢不替你擋酒。” 宋飛瀾只好點點頭,又問他:“賓客什么的我大媽來辦,不用咱們cao心,你那邊呢?要請朋友來嗎?” 陶源說:“我這邊的賓客比較少,只有我?guī)煾敢患?,還有柔道館里的幾個師兄弟,福利院的人已經(jīng)很久沒來往,發(fā)點喜糖就行了,不用請他們過來?!?/br> 兩人又合計了一會兒,宋飛瀾吃光了兩顆石榴,才意識到,這場從兒戲開始的婚約,發(fā)展到現(xiàn)在竟然真的要舉辦婚禮了。他對著空碗想了一會兒,說:“陶大哥,咱們倆一辦婚禮,等到離婚的時候可就滿世界都知道你是二婚的了,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br> 陶源伸手?jǐn)]了一把他粉紅色的頭發(fā),心想: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陶源沒再理他,轉(zhuǎn)身到衛(wèi)生間里刷牙。宋飛瀾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腦袋里禁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他活了十七年,還從沒有過這么糾結(jié)的時候。 一個周末兩人把婚禮的事情敲定,他們開娛樂公司的,連主持人都現(xiàn)成,設(shè)計個把結(jié)婚典禮更是不在話下。周一一上班,陶源就聯(lián)系了一個臺風(fēng)穩(wěn)重的主持人,簡略說了一下要他幫忙主持婚禮的事。那主持人聽了兩位新郎官的名字,先是一愣,到底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臉上竟一點兒沒帶出來,愣是硬著頭皮消化了這對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情侶組合。只是他一出門,這消息便如坐上了嫦娥三十八號衛(wèi)星,整個宇宙都知道宋總要跟陶助理結(jié)婚了。 宋飛瀾瞬間變成了一只會下蛋的公雞,曾經(jīng)跟他好過的那些小母雞們?nèi)紴殄居畹谋砬榘聵I(yè)做出了貢獻(xiàn)。 臨近年關(guān),所有人都無心工作,一副過完這個月馬上就能羽化登仙的狀態(tài)。陶宋二人結(jié)婚的消息如同一針強(qiáng)心劑,喚醒了整個寰宇上下的戰(zhàn)斗熱情,連掃廁所的清潔工都在悄悄議論,陶助理是不是迫于宋總的yin威被逼婚的。 宋飛瀾不知道這些,他也不在乎,翹著二郎腿在辦公室里坐了一會兒,捏著鼻子看完了陶源給他布置得每日‘一課一練商業(yè)知識惡補(bǔ)’作業(yè),就拖著活過來的軀體準(zhǔn)備撒歡兒去。途徑陶助理辦公室被逮住查崗:“去哪兒?” “舞蹈室,你一會兒下班來樓上找我?!彼物w瀾答了一聲跑了。 陶源這才知道,原來宋飛瀾竟然會跳舞!然而他忍著好奇心用強(qiáng)大的定力剛坐了半個小時,就被宋飛瀾的親媽阮愛濃女士攪得破了功。 阮愛濃看起來挺正常,估計是剛剛做完spa,臉上還溫潤冒著水汽,皮膚光滑細(xì)膩連一個褶子都看不見,仍化著精致的妝,挎著包的姿態(tài)像個二八少女。 陶源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既不親熱也不疏遠(yuǎn)地問:“您是找我,還是找飛瀾?” 阮愛濃抬起下巴,看了他半晌,才說:“我竟然沒想到?!?/br> 陶源微微笑著沒接話,聽見她繼續(xù)說:“你在飛瀾身邊跟了半年,應(yīng)該也知道他的德行,既沒出息又沒長性,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指不定哪天厭了你又找女人去了。你是個好孩子,從底下一點一點爬上來的,干嘛跟自己過不去?” 不知道宋飛瀾聽見自己親媽的評價會是什么感想,反正陶源先替他寒了心,斂了眉目說:“在我心里,飛瀾既不是一包草,也不是分家產(chǎn)的籌碼,他仁義、厚道、知足,別人對他一分好,他就恨不得還十分百分,給他一點情,他就天天掛在嘴邊念叨感恩。哪怕別人對他再壞,他心里再難過,也不會想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碧赵凑f到這里,頓了一下,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像您這樣對自己孩子評價這么苛刻的母親,我確實還是第一次見。” “到底還是年輕?!泵鎸|(zhì)疑,阮愛濃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臉上甚至還掛著笑,說:“我勸你一句,別把感情上升到那樣的高度,人活著不過是為了吃喝拉撒睡,區(qū)別在于每一項體驗的檔次。你現(xiàn)在說得好聽,是因為還在熱戀,等過段時間你再看他,身上那些毛病統(tǒng)統(tǒng)暴露出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彼孟窈芡ㄇ檫_(dá)理似的,慢悠悠地說:“你們兩個不管是偷情還是怎樣都好,我都不會管,但宋飛瀾不能跟你結(jié)婚,婚禮不能辦?!?/br> 陶源抿了抿嘴,好似為難,笑了一下說:“這個可不是您說了算。” 阮愛濃竟然也不生氣,巋然不動道:“你們都以為我是為了自己,我一個女人,每天不過買買包做做美容,能花多少錢?宋東來給我的就夠了。可飛瀾不同,他一個男人,花天酒地沒有盡頭,光包養(yǎng)那些小明星就得不少錢,現(xiàn)在他不愁吃穿沒受過苦才說得輕松,將來等宋東來死了他沒了靠山,也分不到遺產(chǎn)坐吃山空的時候,就知道沒錢的滋味了?!?/br> 陶源十三歲上就沒了父母,便沒人逼著他跟長輩相處,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跟丈母娘客氣,語調(diào)平靜冒著涼氣:“飛瀾死了一回,比您看得開。您這么替他著想,他躺在病床上兩個多月要死不活也沒見您去看一眼。他醒來第一句話問得可不是他的女人、他的公司、他的房、他的車,他問得是‘我媽怎么沒來?’”陶源的面孔已經(jīng)冷下去,沒什么感情地說:“自私的人盡可以永遠(yuǎn)自私,就不要大言不慚地說什么為別人著想的話了。誰都不是傻子,當(dāng)不起您這樣的惦記,以后飛瀾要花錢我會替他掙,他也永遠(yuǎn)不會像螞蟥一樣,以吸別人的血為生?!?/br> 第二十三章 陶源算是跟阮愛濃撕破了臉,他目送著丈母娘出了門,自己轉(zhuǎn)身上樓,去看蹄子剛剛?cè)推炔患按鲆暗乃物w瀾。 冬日的暖陽少見,接連幾天都是陰天,早晨一睜眼窗外全是霧,兩米開外已經(jīng)看不見人影。今天倒是難得的晴朗,一直到傍晚天邊還掛著玫瑰色的云霞。 陶源走到舞蹈室門口的時候,宋飛瀾正在跳一支十多年前瘋狂流行過的舞曲,他身條細(xì)皮膚白,做起舞蹈動作來優(yōu)雅慵懶,仿佛半拍的間奏也要偷懶打個盹兒,說不出的好看。 陶源不是行家,不過身處娛樂業(yè)好歹有些眼力,宋飛瀾跳得很不錯,是專業(yè)練過的。他站在門口沒出聲,宋飛瀾恰好此時抬頭,身體隨著音樂的律動頂了幾下胯,眼神剛好跟門外的陶源對上,原本沉浸在舞蹈中的臉當(dāng)下就紅了,他剛剛好像對著陶源的臉做了個有些暗示性的動作?!疤沾蟾??!?/br> 陶源一腳邁進(jìn)舞蹈室,問他:“怎么不跳了?” 宋飛瀾沒答話,走到音箱旁把音樂關(guān)了,撩起被汗水染得半濕的t恤擦了把脖子,說:“你怎么來了也不吱聲兒?” “我看你跳得挺好的,就沒說話?!碧赵瓷焓謳退讼掳蜕系暮?,又遞了瓶礦泉水過去,說:“以前不知道你會跳舞,還跳得這么好?!?/br> “也沒有多好?!彼物w瀾有點不好意思,說:“我爸說不是什么正經(jīng)營生,不讓我跳,估計近兩年沒怎么練過,今天跳以前練過很久的曲子都有點吃力?!?/br> 陶源說:“沒看出吃力,你頂胯的時候腰力挺好的?!?/br> 宋飛瀾的臉噌得紅了,總覺得被人調(diào)戲了似的,嘴里說:“還……還行吧……” “餓不餓?” 宋飛瀾笑著點點頭:“有點餓了,你忙完了嗎?可以下班了?” 陶源說:“下班了,換件衣服回家吃飯?!?/br> 宋飛瀾早有準(zhǔn)備,從旁邊的包里拿出件t恤,直接脫了身上那件,露出一身雪白的皮rou,站在那兒胡亂抹了把臉擦汗。陶源看著,抿了抿嘴唇,沒話找話地問:“你什么時候塞了件衣服進(jìn)包里?” 宋飛瀾嘻嘻笑了兩聲:“昨天晚上,你去衛(wèi)生間洗澡了,我就沒說?!彼念^發(fā)被t恤的領(lǐng)口蹭亂,陶源趁機(jī)伸手幫忙理了理,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問:“跳舞的時候腳沒事吧?” “沒事,已經(jīng)全好了。”宋飛瀾晃了晃那只保養(yǎng)了三個多月的蹄子,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穿好了衣服,頭發(fā)還是濕的,就要往外走。 “等一會兒吧,你身上的汗還沒落,毛孔都是張開的,這么出去得感冒,咱們倆在屋里再待一會兒?!?/br> 冬天的傍晚幾乎只有那么一瞬的功夫,夜色潑下來,天空變成昏暗的灰紫色。 陶源身上穿著西服,斜倚在墻邊的桅桿上,長身玉立,只有外面的自然光替他描繪出一點鋒利的輪廓。宋飛瀾挨著他站在旁邊,忽然有些緊張,說:“我去開燈?!?/br> 陶源輕輕拉了一把他的手:“你還要跳舞嗎?” 宋飛瀾搖搖頭,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心臟鼓脹得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太曖昧了,陶源還抓著他的手,他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呼出口氣,張了張嘴,終于鼓起勇氣要問:“陶大哥……” “嗯?”陶源回頭看他。 “你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他話剛說了一半,屋子里的燈管倏地被打開,舞蹈室里豁然大亮,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門口站著個小練習(xí)生,看到他們,兩只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樣大,過了半晌忽然又啪得關(guān)上燈,轉(zhuǎn)身跑了,只留下一句:“對不起打擾了!” 宋飛瀾說了半截的話被咽回肚子里,陶源蹙了蹙眉,問他:“什么?” “沒什么?!彼物w瀾癟著嘴套上了毛衣,那股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勇氣就像撒了氣的皮球,瞬間癟下去。 邢莉的婚禮安排在周五。宋飛瀾被陶源打扮得花枝招展,兩人同款的西服,像是借著別人的場地提前進(jìn)行婚禮演習(xí)。 宋家的人除了程蔓芳和宋思維兩口子,基本來齊了。宋思慧抱著孩子跟在鄭宇旁邊,兩人正靠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說話,宋飛卿則跟著宋東來亦步亦趨,看見他們兩個,先喊了兩聲哥。宋東來一抬眼也看到這對璧人,不由自主先露出了笑容,小聲說他們:“穿得這么好看,來搶新郎官風(fēng)頭嗎?” 宋飛瀾不以為意:“長得好看能有什么辦法?” “看把你能得。”宋東來罵完他,側(cè)身笑著拍了拍陶源的胳膊。 翁婿兩人攜手進(jìn)了禮堂,一邊討論生意上的事,一邊穿插幾句月底婚禮的事儀。宋家兄弟兩個跟在他們身后,二人其實不怎么熟,宋飛瀾十七歲時宋飛卿才三歲,除了他那一口響亮的大嗓門和扭著小屁股學(xué)走路的樣子,宋飛瀾對這個弟弟毫無印象。 宋飛卿卻對他有些了解,從旁邊的長條餐桌上拿了一小塊奶油蛋糕遞給他,問:“哥,你吃嗎?” 宋飛瀾接過來道了一聲謝?;槎Y現(xiàn)場鬧哄哄的,到處都是湊成一小簇一小簇的人堆,各自攀關(guān)系套近乎說著生意場上的事,沒意思透了。宋東來已經(jīng)領(lǐng)著陶源去跟人說話,宋飛瀾低頭咬了一口小蛋糕,看見宋飛卿還杵在他身邊,便說:“你找自己的小伙伴去玩兒吧,不用管我?!?/br> 宋飛卿才十四歲,看起來卻比他哥穩(wěn)重多了,說:“我跟他們玩兒不到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