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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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家里就沒說過幾句話,出了門更是沉默。宋飛瀾從小到大畏懼程蔓芳,因此也不敢多跟宋飛卿接觸,兩兄弟站在那兒吃了一塊蛋糕,竟然無話可說。宋小弟相比同齡的孩子有些早熟,又因?yàn)榧依锶桥?,一個個都圍著他轉(zhuǎn),心里其實(shí)有些向往宋飛瀾能帶著他一起玩兒,畢竟是血緣至親。 宋飛瀾吃完了一塊蛋糕,擦擦嘴,聽見宋飛卿小聲問他:“哥,你真的要跟陶源哥結(jié)婚嗎?” 宋飛瀾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他,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們倆已經(jīng)領(lǐng)過證了?!?/br> “對不起。”宋小弟低著頭,抿了抿嘴唇,忽然很小聲地說。 宋飛瀾沒聽清楚,湊過來問了一句:“什么?” 他卻又不說了,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開口道:“我開始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br> 宋飛瀾還在想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一句‘對不起’,便隨口答了一聲:“為什么?” 宋飛卿說:“你當(dāng)時跟邢莉姐分手,喝酒喝得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后來酒精中毒,還被送到醫(yī)院去洗胃了。” “……”宋飛瀾有些難以想象他當(dāng)時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讓時年九歲的宋飛卿一直記到現(xiàn)在,也不知該怎么答話,只好轉(zhuǎn)身又拿了一塊蛋糕,問問他:“你吃嗎?” 對方搖搖頭,他又自己塞進(jìn)了嘴里。 陶源跟著宋東來應(yīng)酬了一會兒,又回來找宋飛瀾,自然而然地?cái)堊×怂难?,說:“剛剛吃了蛋糕?” 宋飛瀾點(diǎn)點(diǎn)頭,被他用手指揩掉了唇上的奶油,臉又有點(diǎn)紅了。旁邊宋飛卿見狀打了個招呼,便自覺走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待賓客們都拉完家常,點(diǎn)心差不多吃了個半飽的時候,婚禮才開始。宋飛瀾挨著陶源站在一旁,遙遙看見邢莉身上穿著一件一字領(lǐng)露肩的雪白婚紗,頭紗將她的臉遮得朦朧,只能隱約看到里面溫婉的笑靨。宋飛瀾的心里忽然又沒那么難過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十七歲的他還是二十八歲的他,在心底悄悄地說了一句:以后,一輩子好好的…… 宋飛瀾被陶源摟著邁出禮堂的時候,頓時被外面的冷空氣凍了個激靈,不由自主往他懷里鉆。兩人一路坐到車上,才稍稍喘了口氣,宋飛瀾說:“咱們到時候可別弄這么多花樣,我吃了一肚子奶油蛋糕,參加個婚禮腰都給我吃胖一圈兒?!?/br> 由于今天宋飛瀾表現(xiàn)良好,臉上沒再露出什么失落不舍的神情,陶助理心情大好,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彎著嘴角說:“你又不胖。” “胖了就來不及了?!彼物w瀾轉(zhuǎn)頭問他:“你餓不餓?我剛剛沒吃飽。” “吃火鍋怎么樣?” “好?!?/br> 那天中午兩人吃完飯,下午宋飛瀾去了趟理發(fā)店,把那一腦袋鳥毛又給染回來了,馬上要結(jié)婚,這顏色顯得不太莊重。 時間像催命一樣往前趕,宋飛瀾和陶源的婚禮終于在孩子們放假之前如期舉行。 早晨五點(diǎn)鐘,雞還沒開始叫,陶源就從床上蹦起來了。宋飛瀾被推上車的時候還睡眼朦朧,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到陶源肩膀上,四仰八叉地把睡眠地點(diǎn)由床上改到了車上。今天有司機(jī)開車,陶源也不說他,就讓他這么靠著睡,還把外套脫下來披到他身上。 車程短,兩人又出門早,一路通暢著到了造型室門口,宋飛瀾被陶源摟著腦袋晃了晃,說:“醒醒,要我抱你下車嗎?” 宋飛瀾人還迷糊著,不由自主沖他撒嬌:“你抱吧,我要困死了?!?/br> 司機(jī)是宋東來的人,在前面看著他倆笑。陶源先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果然要來抱他。宋飛瀾被他一開車門又給凍醒了,見他真的伸手來抱,揉了揉眼睛笑著自己跳下了車,這時才發(fā)現(xiàn)身上披著陶源的外套,又脫下來給他裹上,從后面摟著他的腰說:“老公你真好。” 第二十四章 陶源不由翹起嘴角,扣住宋飛瀾纏在腰上的手,慢慢地拖著他往前走。宋飛瀾則閉著眼睛靠在他背上,盲目地信任,懵懂地亦步亦趨。 兩人坐到造型室的椅子上時,宋飛瀾已經(jīng)醒了瞌睡,他透過鏡子小心瞥了一眼陶源的神色,那人正閉著眼睛,有造型師在他的臉上打粉底。宋飛瀾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陶源的臉,以至于造型師幫他修眉時差點(diǎn)戳了他的眼,開口提醒道:“宋總,先閉上眼睛吧,你們倆得相互看大半輩子呢,不差這一會兒工夫?!?/br> 宋飛瀾頓時臉頰一紅,陶源已經(jīng)聽到這話了,臉上漾起笑意睜開眼看過來。宋飛瀾卻趕快閉上了眼,嘴巴抿得緊緊的,有些緊張的害羞。兩人坐得很近,椅子挨在一起,陶源伸手過來握了握他的指尖,溫暖便傳遞過來,宋飛瀾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蕩漾了。 兩人出造型室時是早晨八點(diǎn)鐘,已經(jīng)換上了禮服,坐上車,先去了阮愛濃那兒。這是宋東來安排的,觀禮時程蔓芳要過來,小妾阮愛濃自然不能到場,但怎么說也是親媽,今天是宋飛瀾的大日子,不能不知會一聲。 天真無邪根本不理解婆媳關(guān)系為何物的宋飛瀾,還不知道他老公已經(jīng)跟親媽吵架吵得上升到了人身攻擊,在車?yán)镆恢毙跣踹哆督o陶源打預(yù)防針:“一會兒她要是擺臉色,你就當(dāng)沒看見就行了,別理她,她就是那樣。” 兩人的腦袋都上了發(fā)蠟,宋飛瀾的自然卷被梳到額前修剪整齊,看起來乖巧可愛,像個剛剛走入校園的大學(xué)生。陶源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那雙曾經(jīng)戾氣難當(dāng)?shù)难劬Υ丝虆s顯得溫和無害,看著宋飛瀾的眼神甚至稱得上溫柔繾綣。 宋總原本正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對上陶源的眼睛,總覺得他要吻下來一樣,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只好又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低下頭說:“你今天好帥。” 陶源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說:“你也是?!?/br>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到阮愛濃的小別墅門前,這里一如既往地冷清。陶源上前按了門鈴,保姆一路小跑著過來開門,阮愛濃大概被宋東來叮囑過,正坐在客廳里等著他們,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睡袍,算是勉強(qiáng)應(yīng)了景。 宋飛瀾一進(jìn)門先叫了一聲:“媽。” 阮愛濃答應(yīng)了一聲,懶洋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從茶幾上拿起備好的紅包,她也不好好放到人的手里,直接塞進(jìn)了陶源胸前的西服口袋,原本整齊的禮服滑稽地鼓起一塊。宋飛瀾手腳伶俐地側(cè)身把那紅包從陶源口袋里抽出來,說阮愛濃:“衣服都被您弄皺了?!?/br> 阮愛濃也不在意,兩眼向上挑著看了他們一眼,說:“行了,禮成,你別想讓我再說什么吉祥話,走吧?!?/br> 陶源也不在意,本來還打算喊一聲媽,現(xiàn)在也免得改口了,宋飛瀾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卻還是不免失落,原本喜氣洋洋的一張臉立刻耷拉下來,說:“那我們走了,你回去繼續(xù)睡回籠覺吧?!?/br> 阮愛濃擺擺手,當(dāng)真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一對新人站在客廳里面面相覷,宋飛瀾臉上露出個苦笑,對陶源說:“我們走吧,一會兒別遲到了。” 今時不同往日,結(jié)個婚沒有從前那么多規(guī)矩,陶宋兩人的婚禮更是簡到不能更簡,把那些一諾三唱的環(huán)節(jié)全部省了。宋飛瀾十分體貼地對陶源說:“大家都是百忙之中抽出的空,不好浪費(fèi)人時間,上午觀禮,中午吃個飯就得了,下午還能回公司銷假。” 于是他們的婚禮果然辦得非常體貼。十一點(diǎn)鐘開場,賓客們已經(jīng)各自入席,結(jié)婚進(jìn)行曲奏起,計(jì)劃中應(yīng)該是陶源直接牽著宋飛瀾的手入場。 可宋飛瀾一聽見結(jié)婚進(jìn)行曲的音樂就開始慫,要不是陶源拽著他,估計(jì)就得掉頭跑了。“陶大哥,我害怕?!?/br> 陶源死死抓住他的手:“怕什么?你后悔了?” “沒有后悔,就是害怕,太神圣了,咱倆這……我害怕……”宋飛瀾一個勁兒往后躲?!斑@婚禮可是真的,他們都看著呢。” “結(jié)婚證也是真的?!碧赵匆皇箘艃喊阉У礁?,說:“快著點(diǎn)兒,一會兒觀禮的人還以為咱們悔婚了。” 外面的賓客們個個伸長著脖子像群鴨子似的往禮堂門外瞅,結(jié)婚進(jìn)行曲已經(jīng)奏了兩分鐘,新人還在里面磨蹭。程蔓芳也怕出事兒,宋飛瀾打小不著調(diào),別在這時候悔婚跑了才丟臉。 宋飛卿奉母命去察看情況,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陶源打橫抱著宋飛瀾從門里走了出來,小花童一左一右跟上去撒花,宴席上的年輕人們有的鼓掌有的吹口哨。 宋飛瀾則紅著耳根把腦袋藏進(jìn)陶源的肩窩里,一只手摳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你快把我放下來吧?!?/br> 陶源不理他,直到走上了臺,才把人放下來。這下可好,原本在眾人眼中撲朔迷離的攻受身份瞬間一目了然,曾經(jīng)跟宋飛瀾好過的姑娘們又是一陣暈眩。 宋飛瀾下了地臉上還余熱未散。陶源伸手幫他整了整禮服,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腰,牽著他并排站在一起,等著宋東來念證婚詞。 除了寰宇公司的藝人們,今天臺下坐得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宋東來可能也真是激發(fā)了點(diǎn)兒慈父情節(jié),念得時候頗有些激情澎湃,比嫁姑娘的時候還激動:“從茲締結(jié)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菔癄€,指鴛侶而先盟,謹(jǐn)訂此約?!?/br> 宋東來念完證婚詞,宋飛卿捧著戒指盒站到旁邊,宋飛瀾臉上還懵懵的,忽然仰頭看著陶源說了一句:“我愿意?!?/br> 周圍的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陶源也愣了一下,卻很快也接了一句:“我愿意?!?/br>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一番鼓掌吹口哨,主持人是老江湖,在旁邊打趣解圍道:“宋總這是迫不及待了?!?/br> 戒指是宋家準(zhǔn)備的,素圈中間鑲了一枚方形的鉆石,造型倒還簡潔大方。陶源取了其中略小的一枚為宋飛瀾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又微微彎腰湊到唇邊親了一下他的手,溫潤的唇瓣觸到戴著戒指的手指,叫宋飛瀾抖了一下,也按照程序把另一枚戴到陶源的手上。 計(jì)劃中此時已是禮成,主持人上來略講幾句湊趣的話便可以結(jié)束。宋飛瀾頂著他那顆被熱氣烘得暈暈乎乎的腦袋剛想松口氣,便被陶源捧著腦袋抬起了臉,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緊接著那兩片剛剛吻過他無名指的嘴唇就印了上來。 陶源的嘴唇非常軟,舌頭也未經(jīng)允許臭不要臉的伸了過來,宋飛瀾已經(jīng)被他吻得渾身都麻了,周圍鼓掌吹哨的聲音全被屏蔽在另一個空間里。 可畢竟只是個婚禮步驟,陶源想再深入也不能,過了幾秒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舌頭,又輕輕啜吻了幾下,把本來就有點(diǎn)智商欠費(fèi)的宋飛瀾直接親得大腦停擺。 之后是開宴,宋飛瀾抓著陶源的胳膊在旁邊的休息室里喘了口氣,終于找回點(diǎn)兒理智,也不管勇氣不勇氣的了,趁著激動人心的時刻直接問出了口:“你剛剛為什么親我?” 親我,肯定是因?yàn)橄矚g我。宋飛瀾是這么想得。熟料陶助理十分雞賊,說:“交換戒指之后一般都要接吻,之前怕你不同意,所以沒說?!?/br> “……”宋飛瀾莫名有些失落,可心里隱隱覺得陶源肯定是有點(diǎn)喜歡他的,肯定……倒也沒那么肯定……他默默撇了撇嘴。 陶源還當(dāng)他在生氣接吻的事,便說:“你連走上臺都怕,我如果提前告訴你要接吻,你還不得直接逃跑?” 宋飛瀾不想說話,自作多情的滋味不好受,他竟然這么缺乏魅力?兩人朝夕相處這么長時間,小手也拉過了,抱也抱過了,連床都在一張睡過,陶源竟然一點(diǎn)兒也不喜歡他?真的一丁點(diǎn)兒也不? 宋飛瀾正生著悶氣,宋飛卿在門外探了個腦袋進(jìn)來:“哥,爸讓你們出去敬酒?!?/br> 陶源出門之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別生氣了,明天早上讓你晚一個小時起床?!?/br> 宋飛瀾心里更憋悶了,因?yàn)樽约禾煤?,所以被?qiáng)吻之后的補(bǔ)償竟然只是多睡一個小時懶覺而已嗎?撩起火來不管滅,人干事? 然而形勢催人,再者宋飛瀾也實(shí)在不是那等‘天子一怒伏尸百萬’的性子,陶源的手一伸過來,他就乖乖牽住跟著出去了。 陶源的師父今天沒來,嫌他結(jié)婚的排場太大,叫以后有空了到家里坐坐。 兩人挨個跟人敬酒,不管是長輩們還是商業(yè)伙伴,該來的總得來,擋也擋不住。只是他們倆杯里的一個是酒一個是白開水,宋飛瀾喝到最后尿都快出來了,早晨墊得那倆小面包早就在肚子里消化得無影無蹤。 由于座上的咖位都太大,伴郎們也不怎么敢?guī)椭鴵蹙?,陶源一個人幾乎喝了大半瓶,眼角眉梢都染上薄紅。宋飛瀾扶著他到旁邊的休息室,有點(diǎn)心疼:“我就說咱倆都喝白開水就行了?!?/br> 陶源大概是有些醉了,靠在他身上沒說話。宋飛卿從門外端了一杯牛奶進(jìn)來,遞給宋飛瀾:“解酒的?!?/br> 宋飛瀾把牛奶遞到陶源嘴邊,說:“喝一點(diǎn)吧,解酒?!彼麖男]照顧過人,喂個奶差點(diǎn)撒人一身。 陶源灌了一肚子黃湯,已經(jīng)沒地方讓給牛奶了,靠著宋飛瀾說:“先放著吧,等一會兒喝?!?/br> 待婚宴結(jié)束,宋飛瀾直接在酒店訂了一間房,扶著腳步發(fā)飄的陶源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注:文中證婚詞是一則民國時期結(jié)婚證的證詞。 第二十五章 醉酒的人死沉,陶源整個人倚在宋飛瀾身上,宋總的小身板根本扛不起他這么大一只,憋得臉都紅了,才把他拖進(jìn)房間里。陶源的胳膊還攬著他的脖子,勾拽著,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宋飛瀾整個人撲在他身上,聞到他嘴里散發(fā)的酒氣,撐著胳膊剛想翻個身站起來,卻被人一把摟緊在懷里。 他使勁兒撐了兩下,分明感覺到陶源的下半身有什么硬物頂著他的腰,都是男人,沒什么不懂的,但令人費(fèi)解的是,為什么陶源都已經(jīng)醉成這樣了,他的小弟卻還是這么精神,難道他剛剛喝得是壯陽酒?宋飛瀾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動。他實(shí)在是很怕陶源再像婚禮上那樣,不打招呼就做起婚禮后的必要步驟——洞房花燭,以兩個人力量的懸殊,最后當(dāng)洞的肯定是他宋飛瀾啊。 陶源的酒品很好,除了小小源有些不乖的升旗敬禮,整個人不吐不鬧,乖乖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宋飛瀾等了一會兒,待確認(rèn)陶源真的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后,才輕手輕腳從他身上爬下來,然后捧著他的腳脫下鞋子,將人擺正,想了想又脫了陶源的外套,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他干完了活,坐在床邊喘氣,回頭看到陶源那張睡得恬淡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撫上那張剛剛吻過他的淺色嘴唇。宋飛瀾禁不住在腦海里想,如果當(dāng)時陶源回答得是因?yàn)橄矚g才吻他,他該怎么辦? 睡夢中的人忽然皺了一下眉,宋飛瀾像做賊一樣趕緊收回了手,又給陶源掖了掖被子,才關(guān)上臥室的門走出來,然后打電話給前臺叫人送點(diǎn)吃的上來。他實(shí)在是餓得快暈厥過去了,從早晨起床到現(xiàn)在,肚子里只有兩個拳頭大的小面包,而且是他的拳頭不是陶源的拳頭。 宋飛瀾吃完飯的時候剛過了半個小時,原本就供血不足的腦袋現(xiàn)在更空了,困意一陣陣涌上來。他躡手躡腳走到臥室門外,把腦袋探進(jìn)里面看了一眼,陶源的睡姿跟半個小時前一模一樣,連頭發(fā)絲都沒變。宋飛瀾這才大著膽子走進(jìn)去。 怕什么?婚都結(jié)了,嘴都親過了,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宋飛瀾掀開被子鉆進(jìn)去,挪了挪屁股靠到陶源旁邊,小心翼翼地挨著他,輕輕閉上了眼。中間竟然還有功夫做了個春夢,夢見陶源又親他,不僅親他的嘴,還親他的脖子,親得他渾身發(fā)麻直哼哼。 對于自制力差的人,午睡是非常要命的,因?yàn)榈热诵堰^來,很可能天都黑了。 宋飛瀾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六點(diǎn)半,陶源已經(jīng)起了,正在外面的客廳里打電話。他的聲音還有些醉酒后的喑啞,聽起來低沉性感,見他出來,招了招手叫他過去,隨后掛了電話。 宋飛瀾挨著他坐到沙發(fā)上,睡了太久,感覺骨頭都酥了,伸了個懶腰問:“你吃飯了嗎?” 陶源搖搖頭:“沒有,等你一起吃。” “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中午又喝了那么多酒。”宋飛瀾嘆了口氣,好像陶源做了什么錯事一樣。“以后這種情況下不用等我,你先吃?!?/br> 陶源的腦袋大概還有些暈,看著他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好。”又問:“下樓吃嗎?還是在房里吃?” “在房里吃吧?!?/br> 陶源一邊撥前臺的電話,一邊又問他:“今天晚上回不回家?在這兒?。俊?/br> 宋飛瀾?yīng)q豫了兩秒,說:“你現(xiàn)在不是還頭暈嗎?而且我訂得是一整天,晚上不住有點(diǎn)浪費(fèi)?!?/br> 蜜月航班是明天晚上的,今晚不回家也無所謂,陶源便由著他去了,又對著電話點(diǎn)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