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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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場車禍,下個星期就能下地了?!彼物w瀾忙說。 “那就好,剛才遠遠看到你,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兩人戀了四年,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全給了彼此,中間的情誼自不必說,邢莉也不是那等沒心沒肺的,若不是看到宋飛瀾坐在輪椅上,她大概不會主動過來打招呼?!澳愫煤玫木托辛??!?/br> 宋飛瀾看著她,猶豫了兩秒,問:“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 邢莉嗯了一聲,半晌說:“你也趕快找一個吧,有個人照顧你,不然老長不大?!?/br> 兩人一副老情人久別重逢的樣子,幾乎將陶源隔絕在外,已經(jīng)被法律認可的宋飛瀾的丈夫陶先生心里略有些不爽,輕輕咳了一聲。宋飛瀾這才記起身后還站著個大活人,猶豫了半天也不知該怎么介紹,還是陶源自己開口:“您好,我是飛瀾的愛人。” 宋飛瀾張了張嘴,半天卻只有支吾著吐出一句:“對,我愛人,陶源?!?/br> 邢莉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跟陶源指尖相觸握了握手,又看向宋飛瀾,最后說:“沒聽說你結(jié)婚了。” “剛領(lǐng)證,還沒來得及發(fā)請?zhí)蟾旁碌琢?。”宋飛瀾說:“……我家人說收到你的喜帖了,下個星期是不是?” “嗯?!毙侠蚰樕喜恢撟龊伪砬?,半晌,才無奈笑了笑。“有時間來觀禮吧?!?/br> 陶源不愿讓兩人再多做交流,宋飛瀾的表情給他一種錯覺,好像即便是失憶了,這女人也深刻在他的骨髓中。便開口道:“有時間我們一定去。邢小姐來這邊旅游嗎?” “不是,來這邊做采訪,剛剛收工跟同事過來吃飯。你們公司有劇在這里開機吧?”邢莉也知趣,跟他一起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工作上。 之后三人又說了幾句便告別了,宋飛瀾后面已經(jīng)沒怎么開口,他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有些難過。 陶源推著他出了火鍋店的門,自然也不怎么高興。兩人站在店門口,陶源自己在心里慪了一會兒,最后不知怎么的又想通了,問宋飛瀾:“還吃不吃飯?” 宋飛瀾正愣愣地發(fā)呆,被他一喊才回過神來,趕忙道:“吃,你想吃什么?” 這條街上全是飯館,陶源心知宋飛瀾此時肯定沒有心情享用美食,胡亂弄點兒吃的填飽肚子算了,馬路對面正巧有一家蘭州拉面,陶源看了一眼說:“吃蘭州拉面吧,上飯快,吃完早點回酒店休息?!?/br> 宋飛瀾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陶源即便再三開解自己,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難免吃醋。兩人胡亂吃完面回了酒店,宋飛瀾腦袋上還戴著那頂被陶源強行扣上去的毛線帽,看著傻乎乎的,神情落寞。 陶源去浴室放了熱水,問他:“要不要泡個澡?” 宋飛瀾一邊自己解了大衣一邊說:“不用,你泡吧?!?/br> “泡泡吧,泡完了好睡覺。” 聽他這樣說,宋飛瀾便點了點頭,把外衣外褲脫了,手里拿著睡衣一蹦一跳進了浴室。 “一會兒洗好了叫我?!碧赵丛陂T口說。 里面懶洋洋答應了一聲,心不在焉的,估計也沒心思在意同床共枕的事了。 南方的冬天少雪,不怎么刮風,空氣里卻濕潤的陰冷透骨。 陶源看著表,等分針走過十五格兒,便敲門叫浴室里的人:“出來吧,泡太久也不好?!?/br> 宋飛瀾不知道是不是哭了,聲音軟綿綿濕乎乎的,輕輕答應了一聲,金雞獨立著穿好了睡衣褲,跳著腳往外走,陶源聽到動靜已經(jīng)推門進去,一把將他抱出來放到床上。宋飛瀾也習慣了,頂著濕漉漉地頭發(fā)在床上滾了一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陶源說:“起來吹干頭發(fā)再睡?!?/br> 宋飛瀾懶洋洋的不想動,陶源也有些生氣了,拿著自己的睡衣,進浴室前撂下狠話:“我洗澡一般十分鐘,出來之前你要是還吹不干頭發(fā),我就給你剃了?!?/br> 宋飛瀾這才坐起來,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手上還是老實認命的拿了吹風機吹頭發(fā)。等陶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側(cè)身縮在床的一角,看樣子是睡了。 陶源喊了他一聲:“宋飛瀾?睡了?” 宋飛瀾翻個身回頭看他:“沒有,怎么了?” 陶源摘了平光鏡,一雙眼睛直直看過來,像面對獵物似的,顯得英氣又銳利。宋飛瀾無端打了個寒顫,看見他裸著上半身,露出緊實漂亮的肌rou,一邊擦上面的水珠一邊說:“你十七歲的時候不是還沒跟她好嗎?” “雖然沒有,可是我心里就是很難過,那種感覺就像……就像送我媽出嫁一樣……也不是,我媽出嫁我才不會難過,我得給她敲鑼打鼓。”宋飛瀾顛三倒四說不清楚,最后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反正就是很難過?!?/br> 陶源擦干了身體,掀開被子上了床,宋飛瀾立刻感覺到床的另一面塌陷了一塊,他忽然有點緊張,往旁邊蹭了蹭。陶源說:“你往中間躺一點,省得半夜掉下去,這床高?!?/br> 宋飛瀾只好又挪了挪屁股往中間躺了一點兒,陶源一把將他抓到床中間,問:“你緊張什么?” “我還是第一次跟半裸的男人睡一張床?!彼物w瀾實話實說?!澳闵聿恼婧??!?/br> 陶源本來還在生氣,被他一說又笑出了聲,說:“那我穿上衣服?!彼麖墓褡永锩鲆患譼恤套上,又上了床。 宋飛瀾默默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縮成一團,陶源也不管他,伸手關(guān)了床頭燈。房間里一時只剩下呼吸聲,陶源看著天花板,宋飛瀾側(cè)身看著窗外夜色中光禿禿的樹叉,過了十來分鐘,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正準備看看陶源睡了沒,卻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他睜著眼的側(cè)臉。 宋飛瀾輕輕叫了一聲:“陶大哥?!?/br> “嗯?” “你有沒有初……”宋飛瀾話還沒說完,就被陶源一把拽進了懷里抱緊,兩人穿得都不多,又在被窩里,一時間人類的體溫肆意妄為的透過各自的睡衣纏繞到對方身上,洗發(fā)水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體味…… 宋飛瀾的腦袋咯噔一聲斷了弦,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臥槽這是什么情況? 第二十一章 陶源假裝淡定地抱著宋飛瀾,讓他涼涼的鼻尖貼著自己的鎖骨,輕聲說:“睡吧。” 宋飛瀾四肢緊張地僵硬,陶源一說話,他都能聽見他胸腔震動的聲音,卻不敢動。想問他這是什么意思,嘴巴囁嚅了半天也不敢開口,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陶大哥,我爸都沒抱著我睡過覺?!?/br> 陶源沒忍住笑,笑得胸肌都顫動起來,宋飛瀾伸出手比劃著猶豫了一下,問:“陶大哥,我能摸摸你的胸嗎?” 陶源的下半身有點想站軍姿,還是忍著,過了半晌說:“摸吧?!?/br> 宋飛瀾五指張開,柔軟的指腹隔著薄薄的t恤輕輕捏了捏陶源的胸肌,又熱又有彈性,他欣賞了一會兒,最后評價道:“陶大哥,你的胸好大?!?/br> 陶源輕輕吐了口氣,他真的太想親親宋飛瀾了,忍著說:“睡吧?!?/br> “你這么抱著我睡不著?!彼物w瀾忽然覺得陶源可能有點喜歡他。 可他說完睡不著之后,陶源就松開了抱著他的手,然后輕輕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睡吧。” 陶源一松開,他又有點失落了,畢竟從小到大他爸都沒摟著他睡過覺,記憶里阮愛濃也沒這么溫馨關(guān)懷充滿母愛過。宋飛瀾的臉面對著陶源寬闊平整的背,隱隱能感受到從上面?zhèn)鱽淼臒岫?,他悄悄問自己,陶大哥是不是喜歡我?又不敢確定,過了一會兒,他的額頭不由自主抵到陶源的背上,呼吸清淺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陶源已經(jīng)洗漱完畢,站在床前整理衣飾了,見他睜開眼,問:“你是跟我一起去參加開機儀式還是在酒店里睡覺?” “我跟你一起?!彼物w瀾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說。 “那就起床。”陶源說:“衣服我給你搭好掛在衣架上了,一會兒洗漱完換上?!?/br> 宋飛瀾點了點頭,他一直到昨天晚上睡著還糾結(jié)著陶源是不是喜歡他,此時面對陶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商罩硪簧睚R整站在床前,看了他兩眼就出去了,眼神里一點眷戀都沒有,也不像喜歡他的樣子。 難道是我多想了?可他好好的突然抱我干什么?宋飛瀾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刷牙,又聽見陶源在外面催他:“我剛買了生煎包,一會兒涼了?!?/br> 宋飛瀾含著泡沫答應了一聲:“知道了?!毙南?,這怎么可能是喜歡我嘛。 兩人吃完早飯去了片場,導演和各路明星都到齊了,香案已經(jīng)擺好,眾主創(chuàng)挨個上了香,導演抓著楊小青的手掀了蓋在攝像機上的紅布,算是開機了。 宋飛瀾一直在陶源身邊站著,看著儀式結(jié)束,問:“這就算完了?” “嗯。”陶源點點頭,帶著他跟導演打了聲招呼,楊小青看到他們,主動過來問:“宋總也來了?” 宋飛瀾點點頭,說:“我還以為你們今天就要扮上了?!?/br> 楊小青笑笑:“您給我安排的行程,您還不知道嗎?一會兒還得飛魔都參加一個粉絲見面會,這會兒扮上也沒用?!?/br> 宋飛瀾常年不管公司的事,自從陶源來了之后,他更是當起甩手掌柜,這些事務大多是陶助理經(jīng)手,便只好撓著頭尷尬笑笑?!澳悄憧烀θグ??!?/br> 陶源看著楊小青走了才說:“今天只是個儀式,有些演員還有其他事情,晚幾天才能進組。” 宋飛瀾兩只眼睛四處瞅瞅,問陶源:“那咱們來干什么?” “看看錢花在哪兒了?!碧赵撮_了句玩笑?!皝韷簤宏嚒!?/br> 兩人在片場轉(zhuǎn)了一圈,看見有一組演員確實已經(jīng)扮上裝備準備開拍了,都是配角的戲份,大概是等待主角到位之前先試試水。 宋飛瀾說:“我看那個劇本寫得挺好?!?/br> “重金買得本子,前前后后改了十三稿,每句臺詞都是精心雕琢過的。這部劇雖然是我們公司出品,但還有其他投資方,男三號是帶資進組,簽合同之前就要求加戲?!碧赵纯戳怂谎郏幸饨虒频?,說:“這就是咱們過來的目的了,鎮(zhèn)著場,不管是誰,不管多大的腕兒,都得按照劇本演,除非極其特殊情況,不能因為金主出錢多就隨便加戲改戲,既是對編劇的尊重,也是對整部劇的尊重。一部好的劇本在創(chuàng)作大綱時就已經(jīng)有了自身的邏輯,隨意添改情節(jié),會破壞邏輯,拉低整部劇的質(zhì)量?!?/br> 兩人一邊向前走,一邊說著話,陶源說:“咱們公司的資源是充足的,可也不能一直拿不出好作品,否則一出事就找宋董支援也不長久?!?/br> 宋飛瀾認真點了點頭,說:“估計我以前一直做不出成績,就是因為沒有你?!?/br> 陶源一雙眼睛柔和地看著他,唇邊淺淺含著笑意。 如此過了幾天,陶源在床上倒沒再干什么出格的舉動。等《武后傳奇》的眾位主創(chuàng)都正式進組,陶宋兩人也從影城回了公司。 一月份的空氣冷冽,宋飛瀾縮著脖子出了機場,挨著陶源說:“北方雖然冷,但是干冷,穿厚點兒也就行了,南方的冷是陰冷,寒氣順著腳底板兒往里鉆,在那兒待幾天,我覺得我骨頭都凍酥了?!?/br> 陶源笑著幫他緊了緊圍巾,說:“就是缺乏鍛煉,多動一動身體就不會那么畏寒了?!?/br> 宋飛瀾把耳朵縮進圍巾里裝沒聽見,又覺得之前的事大概是他想多了,陶源分明就是個認真負責的好大哥。 兩人剛上車,宋飛瀾就長長出了一口氣:“凍死我了。” 陶源把暖風開到最大,叫他把手伸到出風口那兒吹著,打了個左轉(zhuǎn)向,將車子徐徐開出車庫,才說:“一會兒直接去醫(yī)院看看你的腿吧?!?/br> 宋飛瀾被老北風吹得一點兒也不想動彈,沖他撒嬌:“明天再去吧,好冷啊?!?/br> “明天周六,專家診都不在,而且還要回宋家,程阿姨估計已經(jīng)準備好全套的婚禮禮服等著讓你挑了?!碧赵匆幌氲浇Y(jié)婚就心情好,連帶著叫程蔓芳也稍微親熱了點兒。 宋飛瀾抿了抿嘴,歪著頭靠著椅背說:“我大媽真是頭一次對我的事兒這么上心,不過也挺好,咱倆要是去度蜜月,連年都不用在家里過了,不然還得被拘在家里聽他們嘚啵嘚?!?/br> 陶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去海邊怎么樣?南半球現(xiàn)在正是夏天,在沙灘上曬曬太陽也舒服?!?/br> 宋飛瀾跟陶源的想法一樣,便點點頭。陶助理一路將車子開到醫(yī)院,找到之前的醫(yī)生給宋飛瀾復查,得到可以隨便撒歡兒的診斷結(jié)果,宋總當即就把拐杖扔了?!敖K于可以自己走路了。” “中午想吃什么?”陶源一路幫他拿著拐杖,走到車跟前放到后備箱。 “不知道,你想去外面吃還是在家吃?” 陶源關(guān)了后備箱的門,說:“在家吃吧,老在外面吃對身體不好?!?/br> 宋飛瀾已經(jīng)自己躥上了車,他好不容易重獲自由,興奮得很?!澳窍鹊匠??我想吃石榴?!?/br> 倆人去超市買了食材。一回家陶源就換了衣服進廚房忙活,宋飛瀾手里拿著個石榴在客廳剝,他剝得毫無章法,摳了一指甲蓋兒全是黃黃的石榴皮,就這樣還朝著廚房叫囂:“陶大哥,你給我做飯,我給你剝石榴?!?/br> 陶源在廚房里笑了笑,揚聲道:“你都沒拿刀,怎么剝?” “剝石榴還用刀?”他拿著那顆摳了半天只掉了一小塊兒皮的石榴到廚房,靠著門框看陶源忙活:“石榴也可以削皮嗎?” 陶源把面煮進鍋里,蓋上蓋子,轉(zhuǎn)身接過宋飛瀾手里的石榴,那雙修長靈巧的手拿著水果刀在落花的一端圍著劃了一個圈,輕輕一扯,將那頂子去掉,露出里面粒粒分明的果rou和生長規(guī)律的膜瓣,刀尖沿著膜瓣的紋理方向,在石榴皮上劃出縫隙,最后放下刀輕輕一掰,石榴就像橘子瓣兒似的開成了牙兒。鍋里的面條已經(jīng)煮得要噗起來,陶源把石榴往宋飛瀾手里一塞,說:“去剝吧?!?/br> 宋飛瀾手里捧著被肢解開的石榴,看著陶源的目光又崇拜起來,嘴里贊嘆:“陶大哥,你怎么什么都會???” 陶源嘴角含笑,用筷子攪了攪面條,沒說話。宋飛瀾沒心沒肺地說:“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有一天要愛上你?!?/br> 一句話,叫陶大廚守著鍋還差點兒噗了,陶源愣了一下,回頭去看他,宋飛瀾卻早已經(jīng)拿著石榴跑到了客廳里。 近期公司里沒什么大事,參加各臺春節(jié)晚會的藝人已經(jīng)基本敲定,剩下除了還在演戲的,都準備回家過年了。 周六陶宋兩人回到宋家,果然受到了程蔓芳的熱烈歡迎,拿著畫冊叫他們挑禮服的款式,又說要拍結(jié)婚照,喜帖設計成鏤空的花紋…… 宋飛瀾不太愿意叫她經(jīng)手這些事,陶源看出來,主動說:“阿姨,不如您把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們自己去門店里選吧?!?/br> 程蔓芳也樂得輕松,她的目的只要將這場婚禮鬧得滿城風雨就好了,便把資料都給了他們。“請?zhí)銈兲艉每钍礁嬖V我,我來發(fā)。”又問:“邢家的婚禮你們?nèi)ゲ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