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是見二嫂喜歡吃蝦,才想起來這道粥,教會了小桃,等陳氏餓的時候,也好熬給她吃。二嫂太瘦了,身子也弱,月份還大,安然擔(dān)心如此下去生的時候怕會難產(chǎn)。這古代可沒有剖腹產(chǎn),一旦難產(chǎn),一尸兩命的幾率太高,。 這兒正想著怎么給陳氏補(bǔ)身子呢,劉喜兒就跑了來,不敢驚動陳氏,在安然耳朵邊兒上低聲回了。 安然臉色一沉,這周和實在的不像話,看了陳氏一眼。 陳氏便沒聽見,見劉喜兒跟安然的神色,也大致猜了出來,臉色一白,站了起來:“是,是他來了?”提起周和忍不住打哆嗦。 安然見她這樣兒,就知周和沒少欺負(fù)她,真有些怒了,拍了拍她:“二嫂別擔(dān)心,二哥如今糊涂,我可不糊涂。” 跟劉喜兒道:“你去跟我二哥說,嫂子的身子弱,我留她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好好補(bǔ)補(bǔ)身子,橫豎他跟前有人,做什么還來尋二嫂,叫他趁早回去……” ☆、第 89 章 羊rou鍋 劉喜兒出來的時候,哥倆還打著呢,瞧見劉喜兒方才住手,周和推開周泰,幾步過來:“陳氏呢是不是在里頭?” 劉喜兒眉頭一皺:“周二爺,雖說您是大夫人的干哥哥,可莫忘了,這里是安府,況且,大夫人什么性子,二爺還不知道呢吧,大夫人最厭男人朝三暮四,更何況,陳氏夫人大著肚子,您就納了一房妾,大夫人正惱呢?!?/br> 周和卻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新鮮,而且,我不過納了一房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br> 劉喜兒卻笑了:“二爺這話也是,這男人有幾個閑錢兒,娶了個妾算什么大事兒,不過,小的有句冒犯的話,說了您可別惱,這人到什么時候,都不能忘了本,不說遠(yuǎn)的,就說一年前,二爺可曾動過納妾的念頭。 不說二爺您有多大的體面,便是咱們大老爺,若不是遣散了府中侍妾通房,大夫人怕也不會嫁進(jìn)安府,大夫人常說人當(dāng)惜福,二爺您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別因個喪門星把自己的好日子毀了不說,還牽累了家里人,可是得不償失了?!?/br> 周和哪里聽得進(jìn)去:“劉喜兒,你少跟我擺大管家的架子,沒有我干妹子,你算給屁啊,這會兒不定還在外廚房劈柴挑水呢。” 劉喜兒臉色一沉:“二爺這話是,小的念著大夫人的恩,這輩子時時刻刻記在心里,不敢或忘,情愿給大夫人當(dāng)一輩子奴才,這輩子報不完的恩德,來生當(dāng)牛做馬的接著還,二爺您呢,莫非不是指望著大夫人,您從一個跑堂的變成酒樓的管事,是靠著二爺自己的能耐不成?!?/br> 周和臉色一變:“爺就是靠著自己的能耐,怎么著?” 劉喜兒樂了:“您要是真這么大臉,小的能說什么,大夫人叫小的跟您說,留陳氏夫人在府里住些日子,讓您沒事兒就回去,夫人如今身子重,沒這么多的精神打點親戚?!绷滔略掁D(zhuǎn)身進(jìn)去了。 把個周和氣的,恨不能沖上去揪他出來,周泰忙攔住他:“二弟,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br> 周和恨聲道:“你沒聽見劉喜兒的話嗎,這是明著擠兌我呢?!?/br> 周泰嘆了口氣:“我倒是覺得劉喜兒說的不錯,大夫人如今還能認(rèn)咱們這門干親,是厚道,咱們自己不能不懂事,說到底,咱們也沒幫干妹子什么,卻依仗著她得了這么些好處,娘如今不來安府走動,就是怕咱們哥倆失了分寸,莫說是干妹子,便是親妹子,如今嫁了人也是別人家的。 更何況,咱們當(dāng)哥哥的本該著幫扶妹子,如今卻反過來指著妹子過日子,實在不該,既如此,便消停的少給妹子惹麻煩才是,可是你呢。 你就不想想,以前也不是沒有私挪柜上銀子的事兒,莫說五百兩銀子這樣的大數(shù)目,只挪了一百兩那個賬房先生,蹲了三年大牢,這輩子都成了廢人,你以為安家的銀子就是大風(fēng)刮來了不成,由著你想拿就拿,若不是大老爺不想干妹子為這個cao心,哪會如此發(fā)落。 二弟惜福吧,咱們周家有如今的體面,都不知祖宗積了多少德,你這么折騰,叫干妹子如何是處,若不是念著過往的一點情份,哪會如此?!?/br> 周和心里也知他哥說的是,可這便宜已經(jīng)占習(xí)慣了,就覺理所當(dāng)然,尤其,一想安家這么多家產(chǎn)銀子,自己不過就挪了區(qū)區(qū)五百兩罷了,算得什么。 再說,今兒自己來是為了陳氏,一想到焦杏兒肚子里的孩子,就越發(fā)覺得,沒準(zhǔn)就是陳氏下的手,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沒了。 雖想找陳氏算賬,卻也不敢硬闖,看了安府一眼,心說,等陳氏回去看他怎么收拾這婆娘,敢跑到安府來躲著,把自己當(dāng)擺設(shè)了,氣哼哼的跟著周泰走了。 安嘉慕一回來就聽劉喜兒說了此事,臉色當(dāng)即就沉了下來,這周家別人還算識趣,唯有這周和簡直就是個混賬。 說到底,還是焦杏兒這個禍頭子,本來還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如今既然孩子沒了,還留什么情面,囑咐了劉喜兒幾句,差他去通判府,吩咐妥當(dāng),方才進(jìn)了后院。 剛進(jìn)來,就見安然陳氏兩個大肚子都在灶房里,看小桃做菜呢,不禁探過頭去:“站的時候長了,仔細(xì)又要鬧腿疼。” 安然側(cè)頭瞧了他一眼:“你回來了?!?/br> 陳氏嚇的頭都不敢抬:“給大老爺請安。” 安嘉慕看了他一眼,不禁皺了皺眉。 安然知道陳氏自來就怕安嘉慕,叫仆婦把陳氏扶回客居,又叫把小桃剛熬的鮮蝦養(yǎng)生粥,給她端過去一碗,這才拉著安嘉慕進(jìn)了屋。 一進(jìn)屋就問:“明兒的事兒都妥當(dāng)了?” 安嘉慕點點頭,習(xí)慣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只不過你這么大的肚子,出去我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替你算了?!?/br> 安然搖搖頭:“只有這事兒,怕不能讓你替的?!?/br> 安嘉慕心里也明白,這個廚藝學(xué)院是安然從皇上哪兒爭取來的,是她贏了韓子章的賞賜,更是沖著她天下第一廚的名頭,若是奠基儀式,安然都不出席,實在說不過去。 只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自己也越發(fā)擔(dān)心,生怕有閃失。 安然知道他的心思,窩進(jìn)他懷里:“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好著呢,而且,月份越大越得勤活動才行,不然,生的時候容易難產(chǎn)?!?/br> 安然話一出口,安嘉慕的臉色就是一變,捂住她的嘴,低聲警告:”以后不許說這個?!?/br> 安然抬頭,見他臉上有明顯的惶恐,知道這男人是真怕,忙道:“你忘了有林杏兒這個神醫(yī)在呢?!?/br> 安嘉慕點點頭,雖說平常死活看死太監(jiān)不順眼,可這時候卻又分外慶幸,有這么個人,林杏兒的醫(yī)術(shù)安嘉慕是相當(dāng)信服的。 想起林杏兒,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低頭看向安然:“你打算把陳氏留到什么時候?” 安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有焦杏兒在,是絕不能讓她回去的,說起來,之前看著周和還好,怎么就變成這般是非不分了呢,聽了焦杏兒的話就來為難自己老婆,簡直混賬之極?!?/br> 安嘉慕卻道:“這兩口子的事兒,便你是干妹子,也不好摻和,而且,雖周和混賬,陳氏若能剛強(qiáng)些,又怎會讓一個剛進(jìn)門的小妾拿住,這么軟的性子,便你這次幫了她,以后呢?” 安然搖搖頭:“我想,只要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有道是為母則剛,為了孩子,再軟弱的母親都會變得剛強(qiáng)無比,這就是母親?!?/br> 安嘉慕點點頭:“但愿如此,對了,剛小桃熬得那個粥聞著香,是什么粥?” 安然笑了起來:“是養(yǎng)生鮮蝦粥,我讓小桃學(xué)會了,以后也好做給二嫂補(bǔ)身子,她的身子太弱,我怕生孩子的時候,會挺不過去。” 安嘉慕點了點她:“剛不還說為母則剛嗎,怎么這會兒又杞人憂天了。” 安然:“為母則剛是母愛,可有些事卻也由不得自己,算了,不說這些,不吉利,這鮮蝦粥雖好,卻不能當(dāng)飯,你晌午飯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去?!?/br> 說著,就要起來,安嘉慕忙抓住她:“我也沒這么挑嘴,非你親手做的不行,如今小桃的手藝已經(jīng)很好,叫她做就是?!?/br> 安然笑了:“我沒那么嬌氣呢,更何況我喜歡做菜,你今兒想吃什么?” 安嘉慕想了想:“今兒冷,不若吃火鍋吧?!?/br> “這個好,本王真是來著了啊,就吃上回的麻辣鍋,夠味兒,越吃越過癮?!?/br> 安然忙從安嘉慕懷里出來。 岳錦堂倒是學(xué)精了,雖聽了窗戶根兒,卻沒冒失的闖進(jìn)來,反倒在外頭說了幾句,方才進(jìn)來,進(jìn)來還用袖子遮住臉:”那個,我可什么都沒瞧見?!澳菢觾夯浅?。 安然不禁給他逗笑了:“非禮勿視說的是君子,你郡王殿下這輩子就別想了?!?/br> 安嘉慕?jīng)]好氣的道:“你不是準(zhǔn)備著開雅舍的分店嗎,怎么還有空跑冀州來?” 岳錦堂一屁股坐在炕上:“這話說的,明兒可是廚藝學(xué)院的奠基儀式,本王是代表皇上來的,更何況,這樣熱鬧怎么能少的了本王?!?/br> 看向安然:“那個,安大廚,咱這廚藝學(xué)院打算招多少學(xué)生?收多少學(xué)費(fèi)???”眼里直冒光。 他一張嘴,安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如今岳錦堂眼里,除了銀子什么都瞧不見,從安然這兒得了太多甜頭,便覺得一沾上安然,必然有大筆的銀子可賺。 不想,安然直接戳破他的幻想:“ 來學(xué)廚子的都是窮人,莫說收學(xué)費(fèi),吃穿住都要學(xué)院負(fù)責(zé),并且,我還打算設(shè)立獎勵機(jī)制,每半年學(xué)院舉辦一場廚藝比試,前三名有獎。” 岳錦堂不禁愕然:“你不是瘋了吧,先不說前頭收地,蓋校舍,花出去多少銀子,再多,畢竟有數(shù),可若是照你這個法子,這廚藝學(xué)院豈不成了無底洞,這長年累月的下去,誰受得了,就算安家家大業(yè)大,也填不滿啊,若是這么著,還不如不開的好?!?/br> 安然不禁看向安嘉慕,見他沒有絲毫擔(dān)心的樣子,反倒說:“別聽他的,不管多少銀子咱家都有。” 安然心里一熱,這男人就是這樣,才讓她愛上的吧,總是無怨無悔的站在自己身后,不管多荒唐的念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信任,這一生嫁個這樣的男人,還求什么? “我說你們兩位,能不能別這么膩乎,這滿打滿算,都成親一年多了,孩子都有了,沒必要跟新婚似的吧,你們倆不覺得rou麻,本王可受不了?!?/br> 安嘉慕瞪了他一眼:“受不了還不滾?!?/br> 岳錦堂嘿嘿笑了一聲:“我這好容易才來一趟,不打打牙祭,豈不虧了,再說,咱們這會兒說正事兒呢,你也別為了你媳婦兒就說大話,這開學(xué)院真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想,這么好的事兒,誰不來,到時候,招個千八百個學(xué)生來也不新鮮。 這么些人又吃又住的,還得請各地的名廚當(dāng)先生,加上這學(xué)廚子,可不是念書,捧著四書五經(jīng)苦讀就成,那是要動手的。 哪怕是最初的基本功,也少不了材料,就拿刀工來說,我記著狗子順子都是切蘿卜,一天切兩筐都平常,這么多學(xué)生,一人一天切一筐蘿卜,怕要把冀州的蘿卜都買光了都不夠呢,這還只是蘿卜,還有rou蛋等等,越往后,用的食材越貴。 還有各項想也想不到的開支費(fèi)用,哎呦喂,我這想想都怕,再照著你媳婦兒說的,每半年還得舉辦一次廚藝比試,還要獎勵,這得多少銀子啊 ,更何況,這廚藝學(xué)院也不是開一年兩年就關(guān)張的,可是要長長久久的開下去,誰撐得住?!?/br> 安嘉慕卻道:“這些輪不上你擔(dān)心,安然自有法子?!?/br> 岳錦堂才不信呢:“你能有什么法子?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往外掏啊?!?/br> 安然:“所以,才讓你在京里開雅?!?/br> ,岳錦堂嚇了一跳:“你,你不是想著讓我掏銀子吧。” 安然挑了挑眉:“你若是不樂意掏,成啊,雅舍歸你,我把富春居挪到京城來。” “別,別啊?!痹厘\堂頓時就急了,他又不傻,雅舍再賺,說白了也是因為安然,不管是安然的名頭還是雅舍的菜品,經(jīng)營模式,都是安然的主意,沒有安然誰來雅舍當(dāng)大頭啊。 見安然不像說假的,忙道:“掏,我掏還不成嗎?!彪m說rou痛,可這錢從根兒上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而且以,后還得指望著這丫頭呢。 安然見他那樣兒,仿佛掏銀子跟摘了他的心一般,也不想再捉弄他,開口道:“這不過是頭一兩年,廚藝學(xué)院剛開,自然要投入,這些學(xué)生雖說是學(xué)院供養(yǎng),卻也是學(xué)院的無形資產(chǎn),將來等廚藝學(xué)院上了正軌,我打算把雅舍跟富春居重新整合,統(tǒng)一管理,試想,如果大燕每個州府都有雅舍跟富春居,這得需要多少廚子。 而且,等以后騰出手來,還可以開點心鋪,面館,火鍋店,川菜館……各式各樣的小吃都可以系統(tǒng)管理,既保證了口味,又能互通有無,如此,方真正打破了地域界限,讓天下人不止局限于本地的美食,南北大菜,小吃點心,應(yīng)有盡有,這才是盛世該有的樣子。” 安然說的太過興奮,以至于都沒發(fā)現(xiàn),岳錦堂跟安嘉慕兩人都呆住了,怔怔看著她。 岳錦堂自來就知道這丫頭心大,可沒想到這么大,原先,還說她眼里只有廚行,如今才知道,她胸中裝著這么大的王國,是啦,就是王國,飲食的王國。 如果她說的這些能實現(xiàn)的話,就等于親手打造了一個飲食王國,而這個王國,莫說支撐起一家廚藝學(xué)院,怕是十家百家也撐的起來。 而且,如果真成了,這得賺多少銀子啊,岳錦堂呆愣過后,眼里嗖嗖的冒金光,眼前滑過的都是一堆一堆的亮閃閃的銀錠子,不,金山銀山。 安嘉慕也頗為意外,雖說一直知道安然的本事,卻拘泥于廚藝高低,對于生意,即便安然出過許多點石成金的主意,安嘉慕也從未真正覺得他媳婦兒是個買賣人,今兒才知道,他媳婦兒不止是個頂級大廚,還是個非常厲害的商人。 安嘉慕很清楚,局限于眼前的蠅頭小利的商人,算不上真正的商人,至多也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販,真正的商賈,必須有大局觀,也就是胸有丘壑,心胸越廣,看的越遠(yuǎn),格局越高,生意才會做的越大。 大燕都說自己是做買賣的奇才,可自己這個奇才在他媳婦兒跟前,實在不值一提,自己只是隱約的有個雛形的格局,卻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 可安然知道,安然這一步邁出去之前,已經(jīng)想到了后頭一百步,想想安家有這么多買賣,如此多的鋪面,不止館子,如果把安記所有的買賣整合起來,管理上會容易的多,效率加快,利潤自然也會更多。 如今安家的買賣,雖也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卻如同一盤散沙,把這些沙子歸攏起來,說不定,就會變成金子,作為一個商人沒有比發(fā)現(xiàn)如此巨大的商機(jī),更值得興奮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安然才發(fā)現(xiàn)兩人都直眉瞪眼的盯著自己,眼里的光芒真有些瘆的慌,不免有些緊張:“你,你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怎么想出來的?” 安然愣了愣,眨了眨眼,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有這些想法,是因為自己根本就個現(xiàn)代人,這些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這些理念一旦放到古代來,就不一樣了,等于超前了數(shù)百年:“那個,我就是這么一說,具體怎么做也不清楚。” 安嘉慕笑了,眉眼晶亮:“有為夫呢,哪用夫人cao勞,你只管出主意就成,剩下的事交給為夫,報官妥妥當(dāng)當(dāng)?!?/br> 安然忽然覺得,此時的安嘉慕仿佛更有魅力了,那種舉手投足間的自信,頗為迷人,安然不禁想,或許當(dāng)年這男人就是如此,即便父母早喪,兩個兄弟又指望不上,但這個男人依然毫無所懼,他是一個天生的強(qiáng)者,也是她安然的男人。 想起來真有些后怕,當(dāng)日若錯過,自己要去哪兒再找個這樣一生相守的人呢。 岳錦堂直點頭:“你說這么好的主意,干嘛不早說,若是早說,說不準(zhǔn)如今都賺不少銀子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死認(rèn)錢的家伙,叫仆婦上來茶,自己去廚房準(zhǔn)備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