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這開學(xué)校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有錢,有權(quán),有勢,有人就簡單多了,安家有的是銀子,官府里冀州知府季公明恨不能明兒廚藝學(xué)院就建起來招生,到時候,天下的好廚子可都奔著冀州來了,不用想,往后的廚藝大賽,哪還有別的州府什么事兒,都得讓他冀州包圓了。 故此,比安然都著急,有事兒沒事兒就來安府催安嘉慕。 季公明如何,安嘉慕不在乎,但小媳婦兒心心念念的也是廚藝學(xué)院的事兒,自己就不能不上心了。 想了許久,覺得養(yǎng)馬的莊子附近頗為合適,當(dāng)年之所以在哪兒蓋養(yǎng)馬的莊子,就是因為附近的地不大好,與其種莊稼不如養(yǎng)馬。 因為收成不好,老百姓便不想浪費種子,力氣,寧可荒著,也因此,附近幾個村子都是有名兒的窮,若是廚藝學(xué)院蓋在哪兒,人來人往,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便不種地,做個小買賣什么的也不愁吃穿了。 安嘉慕之前雖算不上為富不仁,卻也沒這樣慈悲的心腸,想老百姓的日子好不好,加上之前冀州的老百姓暗里頭說他缺德遭了天譴,才斷子絕孫,心里總有些膈應(yīng)。 如今不一樣了,心愛的媳婦兒就在身邊兒,肚子里還懷了他的骨rou,心情大好,這些事兒也就不在意了,更想為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積些德行,不指望封侯拜相,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成,別跟前頭兩個哥哥似的半截夭折。 要說這人都是自私的,安嘉慕更是,雖皓真皓峻也是自己的親骨rou,卻遠(yuǎn)遠(yuǎn)不能跟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相比。 謝氏雖罪大惡極,而隱隱安嘉慕還覺得自己該謝她,不是她如此歹毒,如果自己現(xiàn)在有妻有子,便用再多的心機(jī),安然也絕不會嫁給自己,更別說,如今甜蜜蜜的小日子了。 選好的地方就容易多了,老百姓都不傻,本來那就是些荒地,沒什么指望,這忽然聽說要蓋廚藝學(xué)院,都知道這是件大大的好事,沒有一個捏著地不賣的,沒幾天地就收上來了,還幫著平了地,就剩下奠基了。 , 奠基是大事,更何況這廚藝學(xué)院本就是安然開的,她這個天下第一廚不到場哪成,季公明催了幾次,安嘉慕卻擔(dān)心安然的身子,拖到了現(xiàn)在,眼瞅著安然不吐了,身子也養(yǎng)了起來,才選了三天后的吉日舉行奠基儀式。 奠基過后,等明年一開春就能破土動工了,至于怎么蓋?蓋成什么樣兒?安嘉慕心里也沒譜,雖安家的買賣多,可也沒開過學(xué)校啊。 也是到這會兒,安嘉慕才發(fā)現(xiàn),他媳婦兒還懂蓋房子的事,這些日子,他媳婦兒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畫學(xué)院的草圖。 安嘉慕一開始沒當(dāng)回事兒,后來發(fā)現(xiàn),他媳婦兒竟然真會,便不能跟那些專業(yè)的工匠相比,卻也有模有樣。 而且,從她繪制的草圖來看,安嘉慕覺著,她一定對廚藝學(xué)院的格局相當(dāng)熟悉,才能繪的如此細(xì)致真實。 其實,安嘉慕不知道安然的糾結(jié),自己雖熟悉烹飪學(xué)校的格局,但這里卻是古代,不可能把整個安記烹飪學(xué)校平移過來,只能比照著格局,填入古代的房子,想著簡單,.坐起來卻難,畢竟她也不是學(xué)建筑的,對于房屋設(shè)計,并不熟悉,只是閑暇的時候?qū)W過幾天繪畫,勉強(qiáng)能繪制草圖,真是頗為糾結(jié)。 畫了半個月才有了些樣子,卻還要不停修改,還要跟蓋房子的工匠溝通,即便安嘉慕已經(jīng)幫她處理了許多,有些事兒也要自己親自出馬才行。 好在明年開春才破土動工,自己還有一冬的時間研究修正,倒也不用太著急,現(xiàn)在她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養(yǎng)胎,還有,就是怎么才能讓安嘉慕出去溜達(dá)溜達(dá),這男人太宅了。 安然可記得,之前自己在冀州的時候,這男人幾乎不怎么在府里待著,只要在府里,必然是大擺筵席的折騰。 如今既不出去,也不折騰了,甚至很討厭來人,除非必須見的,像知府季公明,以及臉皮厚直接住進(jìn)安府來的岳錦堂,其他人來了,大都尋借口不見,更別提擺席了。 幾乎天天在自己跟前晃,這兩口子再親,這天天都在一處,日子長了,也有些受不了,尤其,這男人很是霸道,只要他在,別人都別想在跟前。 狗子順子,讓他以富春居的買賣火,怕高炳義忙不過來為由發(fā)到齊州幫忙去了,好容易來了個小桃,卻也是個機(jī)靈丫頭,不知是不是她娘囑咐她了,只要大老爺在跟前,絕對躲得遠(yuǎn)遠(yuǎn)。 而且,安然如今非常懷疑,正是因為安嘉慕的關(guān)系,干娘一家子才不敢來走動?;蛟S是懷了身孕的關(guān)系,安然最近總想起當(dāng)初剛穿過來那段日子,雖然艱難,可有外廚房那些人,也覺分外溫暖。 即便人人都有私心,卻本性良善,對自己這個名聲差,品行差的丫頭,從一開始的防備厭惡到最后的接受,都讓安然頗為感動。 安嘉慕見她愣神不禁道:“想什么呢,墨都滴到圖紙上了。” 安然回神,忙用棉布沾了滴下的墨跡,好在這張圖還沒畫幾筆,不然就麻煩了,這毛筆真使不慣。 抬頭見安嘉慕疑惑的望著自己,搖搖頭:“沒想什么,就是想起過去在外廚房的一些事兒,說到這個,也不知干娘干爹的身子如何,等回頭找一天,我想去瞧瞧她們,你說好不好?” 安嘉慕目光閃了閃,柳婆子跟周老實這兩口子還算本份,周泰也老實,就是周和卻干了件糊涂事兒。 想起昨兒安子和說的事兒,安嘉慕就不禁皺眉,若不是安然跟周家的關(guān)系,周和的事兒極好發(fā)落。 莫說安家,就是整個大燕朝大大小小的貪官數(shù)都數(shù)不清,反倒是清官鳳毛麟角,這些皇上也相當(dāng)清楚,有道是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不太過分的像江南總督上官義一樣,皇上大都會睜只眼閉只眼。 更何況,他這樣的買賣家了,如今安家的買賣遍布大江南北,大掌柜,管事,伙計,賬房,都算上得好幾千人,這么多人,怎么可能個個都規(guī)矩,貪銀子,拿好處,也不新鮮,卻也沒有一個敢像周和一般,短短也一個月就挪出去五百兩銀子的。 若真是周家缺銀子使還罷了,橫豎看在安然的面兒上,莫說五百兩,五千兩又算得什么,卻偏偏是為了個女人,還是那么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安嘉慕如今反倒有些后悔,當(dāng)日是怕焦杏兒這樣一心攀高枝的蠢女人,生出什么麻煩來,才逼著她爹娘把她嫁出去。 本以為嫁了人也就消停了,不想,這丫頭天生不是個安分的,又勾上了周和,給她男人拿住了短兒,訛周和的銀子,周和這才挪了柜上五百兩銀子。 說到底兒,這些事都是因為焦杏兒而起,自己正想怎么料理此事妥當(dāng)呢,他媳婦兒這當(dāng)口卻要去周家,若安然知道此事,免不了生氣,若因這樣的事兒,氣壞了身子自己不得心疼死。 正想著怎么找個借口拖住他媳婦兒,劉喜兒卻來了。 安嘉慕一瞧他的眼色,就知有事兒,正想找個借口出去單獨問劉喜兒,不想安然卻瞧了出來,直接問劉喜兒:“什么事兒這般躲躲閃閃的,莫非要瞞著我?”瞥了安嘉慕一眼。 安嘉慕笑道:“哪有什么事兒?”說著,沖劉喜兒使眼色。 劉喜兒也嘻嘻笑道:“真沒什么事兒?!?/br> 安然卻惱了:“不說是吧,我自己出去問問。”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安嘉慕忙攔著她,跟劉喜兒道:“沒聽見大夫人的話嗎,有什么事兒快說,遮掩什么?” 劉喜兒這才道:“是周和兩口子來了?!?/br> 安然倒是高興起來:“剛還說找一天去瞧瞧干爹干娘呢,二哥兩口子就來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嫂子呢,快著叫他們進(jìn)來?!?/br> 安嘉慕拉著她坐在炕上:“這么著,讓他媳婦兒先進(jìn)來陪你說說話兒,至于你二哥,我正好有些事兒要尋他商量,等過會兒再讓他來。” 安然:“你倒是會找空兒。”想起周和如今是酒樓的管事,短不了有事兒,加上安嘉慕若在跟前,怕二嫂不自在,便應(yīng)了。 安嘉慕這才出來見周和,周和本來還想著一會兒見了干妹子怎么說這事兒,卻不想大老爺先來了,嚇了臉都白了,兩條腿都忍不住哆嗦。 舉凡安家的,別管是下人還是伙計,對于大老爺?shù)膽忠馀c生俱來,更何況,周和本來就心里有鬼。 他媳婦兒更害怕了,長這么大見過最大的貴人,就是村頭的地主,那小地主跟安大老爺?shù)臍鈩莺喼币惶煲坏?而且,見一貫?zāi)懘蟮恼煞蛞才?心里更是沒底。 兩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話都不利落:“給,給大大老爺請安?!眲e看周和心里說是來找干妹子,可真不敢把大老爺當(dāng)成自己的妹夫,從心眼兒里頭怕。 安嘉慕掃了這兩口子一眼,目光在他媳婦兒的大肚子上停了停,目光略略和緩,問了一句:“幾個月了?” 老半天兩口子才明白是問肚子里的孩子,陳氏哆哆嗦嗦的道:“回,回大老爺話,六,六個月了?!?/br> 安嘉慕點點頭:“怪不得這么大呢。”琢磨等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六個月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大,圓滾滾跟顆球一樣揣在懷里。 這么一想,便不忍陳氏站著受罪,跟劉喜兒道:“你叫個妥帖的婆子扶她進(jìn)去跟夫人說話兒。” 劉喜兒不禁看了周和一眼,心說,這小子還真挺聰明,這瞧在他媳婦兒的面兒上,估摸大老爺會放他一碼,叫了個婆子來,扶著陳氏進(jìn)了內(nèi)宅。 那婆子很是周到,生怕陳氏摔了,一路都扶著她,對陳氏頗為恭敬,倒弄的陳氏越發(fā)不自在,忙道:“可不敢勞動大娘,俺自己走也就是了。” 那婆子也不勉強(qiáng),松開她,卻仍不時提醒她:“前頭有臺階,夫人小心些……”這一叫可把陳氏嚇壞了:“俺,俺可不是什么夫人?!?/br> 婆子卻笑了笑,仍稱呼她夫人。 進(jìn)了正房,安然早在廊下望著了,瞧見婆子引進(jìn)來個年輕媳婦兒,就知必然是二嫂,緊走幾步過去抓住陳氏的手,笑道:“剛還說哪天去瞧瞧干娘干爹大嫂二嫂呢,不想今兒就來了?!?/br> 見她大著肚子忙道:“快屋里坐,這月份瞧著不小了,站久了怕累的慌。” 陳氏雖總聽婆婆跟自己男人說起這個干妹子,卻從未見過,也不敢想,這么一位貴婦會有一天跟自己如此親熱,而且,這位大夫人當(dāng)真生得好看,瞧著跟年下家里買回來的那些畫上的美人似的,怪不得人家能當(dāng)大夫人呢。 而且,人極和善,拉著自己問東問西的,問了問肚子里的孩子,又問了問家里,說了大半天話兒,一直到周和進(jìn)來,才察覺時間不早了。 安然見周和的臉色,仿佛有心事,本來想問,卻給安嘉慕岔了過去。 有安嘉慕在旁邊,陳氏更為拘束,安然見兩口子的樣兒,也不好再說什么,叫仆婦進(jìn)去拿了自己一早備下的禮兒出來,遞給周和:“這一年安然也不再冀州,不知大哥二哥都娶了嫂子,那天干娘來了說起才知道,這兩份權(quán)當(dāng)是補(bǔ)的賀禮,這是二嫂的,這是大嫂的,正好二哥來了,一并帶回去吧,也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周和眼睛一亮,心里知道,如今的干妹子身價不同,這送出的賀禮,自然不會輕,雖說酒樓的差事沒了,等過去這陣兒,只要干妹子還是大夫人,還怕沒有好差事嗎。 這么想著高興起來,謝了安然,兩口子回去了。 等周和兩口子走了,安然不禁看向安嘉慕:“你跟二哥說了什么?怎么瞧著他仿佛有心事似的?!?/br> 安嘉慕搖搖頭:“能說什么,左不過是買賣上的事兒罷了,你又不喜歡聽,還非要掃聽做什么?”說著瞧了眼窗外:“可快晌午了,今兒晌午飯想吃什么?” 安然想了想:“今兒劉喜兒叫人送了一簍子螃蟹來,老大的個兒,都是團(tuán)臍的,瞧著就肥。” 安嘉慕忙搖頭:“螃蟹性涼,你如今懷著孩子,吃了不妥。” 安然失笑:“也不是當(dāng)飯吃,吃一兩個不要緊,再說,我也不是吃清蒸的,是想到了一道菜,做給你嘗嘗,順道也能教教小桃?!?/br> 安嘉慕不禁笑了:“雖你未收小桃為徒,真正手把手教的,她卻是頭一個,虧了狗子順子不再跟前,不然,肯定要說你這個師傅偏心?!?/br> 這話倒是,安然自己是個女的,對于同為女子的小桃,便格外青眼,更何況,小桃這孩子,別看年紀(jì)不大,對料理的悟性卻比狗子順子還高,有時看著小桃認(rèn)真做菜的樣子,安然總會想到自己。 小桃是個天生的廚子,只要好好教,安然肯定,這丫頭將來的廚藝會比狗子順子更高,這丫頭有個力求完美的執(zhí)拗勁兒,對細(xì)節(jié)尤為重視,這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一個頂級大廚的素質(zhì),所以,小桃才算自己真正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 小桃一聽大夫人要親手做菜,高興的不行,小桃明白只要大夫人做菜,就是教自己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跟大夫人學(xué)了不少菜,做的也頗為像樣兒。 只不過自己的基本功差,所以,如今只要一得空就練刀工,而且,她早就看見送來的螃蟹了,螃蟹她見得極少,倒是跟她娘去村子里走親戚的時候,見過小的,卻不知這東西還能做菜,一見安然進(jìn)了廚房,忙湊到跟前來打下手。 安然心里知道小桃雖有悟性,卻差在基本功跟見識上,雖喜歡琢摸著做菜,卻并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過廚子,刀工差,見識也少,許多食材都是來了這兒,才頭一次見。 作為一個真正的廚子,必須對各種食材都要了解,一拿到食材,腦子里就知道該怎么收拾,怎么配菜,只有對食材充分熟練的掌控,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廚子。 無疑,小桃醬燜魚做的不錯,只不過收拾魚的手法卻不妥,若不是濃厚的醬汁兒遮住了魚腥氣,那道魚是無法入口的。 而作為一個頂級大廚,面對的是極為挑剔的食客,從食材處理到最后調(diào)味,都不能有絲毫偏差,更何況,也不可能只做醬燜魚。魚的做法有千百種,最重要的一樣就是去腥。 不過小桃很聰明,也刻苦,自己只是教了她一遍,就記住了,如今做的她娘這道醬燜魚,就連岳錦堂都連說好吃,隔三差五就讓小桃做給他吃,魚如此,蟹也一樣。 安然見她看著竹簍里的蟹,不知從何下手,不禁搖頭失笑:“抓螃蟹不要怕,只要捏住蟹背與蟹腹,它的鉗子不會往后伸,自然不會被夾?!闭f著伸手捏起一個螃蟹:“就像這樣,捏住了不要松開,放到水里用刷子刷干凈,便可放到籠屜里蒸了?!?/br> 小桃試了兩次,方才成功,終于把螃蟹都放進(jìn)了蒸籠,不禁松了口氣,見安然瞧著她笑,不免有些慚愧:“是,是我太笨了。” 安然:“你不笨,當(dāng)初我第一次抓螃蟹的時候,還不如你呢,被夾了好幾下?!?/br> 小桃終于有了些信心,好奇的道:“大夫人是要做蒸蟹嗎?” 安然搖搖頭:“螃蟹雖大多清蒸,卻也有許多不同的做法,例如南菜里的名饌,蟹黃獅子頭,蟹黃豆腐羹,蟹黃蒸蛋,還有頗為知名的蟹黃湯包……今兒咱們就做芙蓉蟹斗。” 小桃:“大夫人教我做過芙蓉雞片,這個也要蛋清泡糊嗎?” 安然點點頭:“這道菜不難做,我說你做?!毙√已劬σ涣?。 院子里瞧著兩個一個說一個做的身影,岳錦堂不禁道:“這丫頭能得安然如此手把手的傳授廚藝,這要是傳出去,不定多少廚子得咬碎牙的嫉妒呢,說起來,這人還真得講機(jī)緣,若不是你們兩口子回了冀州,又趕上你媳婦懷了孩子,怕沒這么多功夫教這丫頭?!?/br> 安嘉慕?jīng)]好氣的道:“你倒是管的寬,這都兩個月了,你怎么還不回京,要是真打算在冀州落戶,是不是該置個自己的宅子,你堂堂逍遙郡王,天天在別人家蹭吃蹭喝的,傳出去可不好聽?!?/br> 岳錦堂卻樂了:“你還真是越來越小氣了,我才在你府上住了幾天,就憑咱們的交情,真好意思把我往外趕不成?!?/br> 安嘉慕懶得跟他廢話:“你到底來做什么?” 岳錦堂咳嗽了一聲:“得了,說就說,就是想跟你們兩口子商量商量,是不是把雅舍開到京城來,京里到處都是達(dá)官貴人,好些人變著法兒的跟我掃聽呢,若是能把雅舍開到京城,說不得比江南還賺。” 安嘉慕也不是沒想過,只不過雅舍開在江南,除了安然打下的底子之外,江南氣候和暖,底蘊豐厚,有眾多新鮮食材,保證了雅舍菜品的質(zhì)量以及風(fēng)格。 如果開到京城,勢必要從江南運過來,這么遠(yuǎn)的路,等運過來也無法保證其新鮮度,尤其,那些時令蔬菜跟魚蝦,根本不可能挪到京城里來。 作為一個商人,眼瞅著銀子不賺,比誰都難受,所以,他倒是想過開個富春居的分店,只是若開富春居,跟安記酒樓也差不太多。 因為安然的關(guān)系,安記酒樓的廚子,沒有手藝差的,手藝不好的也不敢跑安記酒樓來現(xiàn)眼,所以,安記酒樓的買賣才越發(fā)紅火,只是比起雅舍卻差得遠(yuǎn)。 兩人正商量呢,就見安然端著一個盤子出來。 岳錦堂扒頭一看,饞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這個菜瞧著新鮮,本王見都沒見過,是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