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焦大娘忙跪下磕頭:“大老爺,郡王殿下,您就饒了俺們吧,沒了差事可指望什么活呢?!?/br> 安然不忍,扯了安嘉慕一下,安嘉慕卻仍沉著臉:“你們兩口子若還想在安府當(dāng)差,半月之內(nèi)把你女兒嫁出去,不然就滾蛋。” 焦大娘忙千恩萬謝,拖著還反應(yīng)過來,有些呆傻的女兒匆匆走了。 安嘉慕看了丁守財一眼:“丁守財你在府里的年頭也不短了吧?!?/br> 大老爺這一句話,丁守財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忙道:“蒙大老爺恩典,在府里有十年了,卻,最近總覺得身上不好力不從心,正想跟大老爺請辭,回家養(yǎng)病。” 安嘉慕點點頭,還算識相:“既如此,跟劉喜兒交接了,家去好生養(yǎng)病吧?!?/br> 丁守財在心里嘆了口氣,就知道大老爺是想讓劉喜兒替自己呢,劉喜兒可是大夫人的人,這誰不知道,大老爺還真是一心想著大夫人啊,自己留下也沒好兒,還不如借著這機會全身而退,也算運氣了。 等丁守財下去了,岳錦堂不禁道:“以前真沒瞧出來,你這府里還有這么蠢的丫頭,瞧見男人就恨不能往上撲啊。” 這話安然聽著忍不住就往自己身上聯(lián)系,真懷疑自己前身跟焦杏兒一樣蠢,應(yīng)該比焦杏兒好上一些吧,這焦杏兒明明白白就是讓焦婆子兩口子給寵壞了,不懂規(guī)矩,不知禮數(shù),不敬父母,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除了有幾分姿色,一無是處,可見寵溺是真能害了一個人。 想著,不禁摸了摸自己肚子,這教孩子真不能寵,自己肚子里這個出來,就怕安嘉慕也跟焦杏兒爹娘一般就壞了。 正想著,小桃母女端著魚進來了,剛一進來,岳錦堂就不禁道:“哎呦喂,這做的什么魚啊,這么香?!?/br> 岳錦堂話音剛落,安然就干嘔了起來。 安嘉慕忙揮手叫仆婦把魚端出去,利落的拿了銅盆過來接著,讓她吐,一邊輕輕拍撫她的后背,根本就沒吃什么,哪吐得出來,不過干嘔罷了。 等好了些,拿水漱了口,安嘉慕忙捏了顆酸梅子給她含在嘴里,方才覺得好些。 安嘉慕眉頭皺的死緊,這天天什么不吃,光吃酸梅怎么行,長此下去,身子哪擱得住,是不是帶她去京城讓林杏兒瞧瞧,以林杏兒醫(yī)術(shù)或許有法子. 正想著,忽的岳錦堂道:"你這一吐我倒想起來了,出京的時候,那死太監(jiān)聽說你有了身孕,寫了一張藥膳的方子,讓本王捎來給你." 安嘉慕一聽,頓時跟看見救星一般:“快著拿來?!?/br> 岳錦堂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安嘉慕看了一遍,見寫的極為簡單,沒有做法兒只有名字,不禁道:“怎么只寫了名字?” 岳錦堂道:“死太監(jiān)說你媳婦兒知道做法,之所以寫出來是提醒她罷了,估摸她自己一懷孩子,忘了這些?!?/br> 安然愣了愣,笑了起來,拿過來看了看,不禁道:“不是她提醒,我還真忘了有這些?!?/br> 忽見小桃忐忑的縮在一邊兒,想來自己的孕吐,把這孩子嚇著了,便開口道:“你別怕,你做的魚雖我吃不得,卻看得出,很是地道,你就留下來吧,只不過,這一陣子,我是下不得廚的,不如這樣,就先我說你做,如何” 小桃忙點頭。 安然看了看手里的藥膳單子:“那今兒我就先教你做一道砂仁紅棗糯米粥,你過來,我告訴你做法。” 小桃的激動的靠了過來。 安然:“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砂仁打成細末;糯米淘凈,紅棗洗凈去核;紅糖切碎成屑。再將砂仁、糯米、紅棗同放沙鍋內(nèi),加水,大火燒沸,再用小火燉煮兩刻鐘,放人紅糖即成。記下來嗎?” 小桃點點頭:“記下了?!?/br> “那去做吧?!毙√覛g天喜地的跑了。 馬大腳又謝了安然這才出去,心里頭高興,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忙著回家去跟自己男人報喜。 不想,剛一進家門就聽隔壁老焦家又哭又喊得,不知鬧什么呢,正要過去,給她男人一把拉?。骸澳阕鍪裁慈ィ俊?/br> 馬大腳:“你沒聽見那邊鬧起來了,我去勸勸。” 她男人道:“你還是別過去的好,我問你咱家小桃呢,大夫人可留下了?” 說到這個,馬大腳激動了起來:“留了,我聽著大夫人的意思,是手把手的教咱家小桃手藝呢,要是咱家小桃能學(xué)大夫人一半手藝,將來咱們老兩口也不就不用愁了。” 他男人也歡喜的不行,卻忽聽旁邊院鬧得越發(fā)厲害,馬大腳可待不住了:“不成,我得過去勸勸,這可是要出人命了怎么著?!闭f著甩開她男人就跑旁邊去了,他男人生怕她吃虧,也跟了過去。 焦杏兒爹的暴脾氣是出了名兒的,灌幾口黃湯下去,手就癢癢,平常倒是不舍得打焦杏兒,只拿焦大娘撒火。 之所以不打焦杏兒,也不是心疼閨女,是怕手里沒輕重,傷了這好容易生的漂亮閨女,將來的榮華富貴就飛了。 焦杏兒爹的心思,左鄰右舍沒有不知道的,如今閨女一去安府,焦杏兒爹便在家等喜信兒呢,琢摸著憑自己閨女的好模樣兒,大老爺一見了肯定稀罕,留下來當(dāng)個姨娘什么的,自己豈不就成大老爺?shù)睦险扇肆?安家那么多買買,那么多銀子,自己往后躺著花也花不完啊。 越想越美,心心念念著等著好信兒呢,不想,等來的竟是大老爺發(fā)話,半個月之內(nèi)就的把焦杏兒嫁出去,不然,就連他們兩口子如今的差事都保不住。 滿腔熱望落空,想著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竟然養(yǎng)了這么個廢物賠錢貨,不僅沒指望上,還倒賠了這么多年好吃,好喝,好穿,好戴。 越想越恨得慌,偏偏焦杏兒還不省事兒,一聽她娘說要把她嫁給前兒來提親的窮漢子,便哭鬧了起來,哭的她爹心煩,進了屋,劈頭蓋臉打了一頓,仍不解氣,拖到院子里來,拿些墻上掛的鞭子,照著焦杏兒娘倆就抽了下來。 焦杏兒嚇壞了,雖說平常沒少瞧見她爹打她娘,卻從沒打過自己,這會兒見她爹一臉猙獰,鞭子一下一下照著自己揮下來,打在身上疼的鉆心,怕的不行,忙躲在她娘身后。 馬大腳一進來,正瞧見焦杏兒爹對著娘來抽鞭子,焦杏兒縮在她娘懷里,一個勁兒的叫喚,焦大娘死死護著女兒,身上鞭子不知挨了多少,也沒見吭一聲的。 馬大腳不禁嘆了口氣,叫自己男人過去攔住焦杏兒爹,把他手里的鞭子奪了下來,見焦大娘渾身的血檁子,衣裳都破了,焦杏兒身上卻只挨了有數(shù)的幾下,這會兒還哭爹喊娘的嚷嚷疼,根本不管她娘是死是活,養(yǎng)了這么個沒良心的丫頭,也不知圖什么,還死命護著呢。 焦杏兒忽瞧見馬大腳,想起了小桃,不禁問:“小桃呢?也被趕出來了嗎?” 馬大腳搖搖頭:“大夫人留下了。” 焦杏兒爹一聽更氣了,瞪著焦杏兒:“白生了這么個模樣兒,連個丑丫頭都比不上?!?/br> 這句話可惹惱了馬大腳的男人,剛要上去理論被馬大腳拉住,看向焦杏兒爹冷聲道:“你們家閨女倒是生的好,可惜心不正,當(dāng)著那么些人就勾引郡王殿下,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我們家小桃人正心正,不是勾引老爺去的,是為了跟大夫人學(xué)手藝,怎會被趕出來,我們家閨女丑,你們家的俊,我倒是瞧瞧,你們家的俊閨女能嫁個什么好人家。”撂下話拽著自己男人走了 。 焦大娘攤上這么個男人是命不濟,可把自己的親生閨女教成這樣,就真是活該了。 馬大腳兩口子前腳一出去,就聽見后頭的鞭子聲,兩人這回只當(dāng)沒聽見,快步回了自己家,這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家子都不值得憐憫。 焦大娘如今后悔沒好好管教女兒,以至于落個這樣的下場,卻到底是自己親生的丫頭,不舍得她受罪,挑來減去的才選中了前些日子來提親的漢子,雖說年紀有些大,家里卻有十幾畝地,不富貴,日子卻不難過,加上人老實,嫁過去不會挨打。 她想著好,偏偏焦杏兒不愿意,反而聽了她爹的話,要嫁給城東開rou鋪子的袁老二,那袁老二前頭娶了倆媳婦兒,都給他活活打死了,可想而知不是個好東西。 焦大娘為此跟自己男人鬧了幾次,鬧一次,打一次,加上袁老二送了彩禮過來,瞧見那彩禮豐厚,又想袁家好歹有買賣,怎么也比前頭種地的窮漢子強,焦杏兒也就答應(yīng)了。 這一應(yīng)了,沒幾天便過了門,先頭幾天袁老二貪著焦杏兒的姿色,日子還算過得去,沒過上半個月,可就原形畢露了。 加上焦杏兒在家被她爹娘寵的,jian懶饞滑什么活兒都不干,光會劈,腿有個屁用啊,也不是真有錢的人家,娶過來讓她當(dāng)奶奶的,不干活就打,敢哭鬧,袁老二也有招兒收拾她,打的身上沒一塊好皮,脫了衣裳堵了嘴,吊在院里的槐樹上,跟他宰的那些白皮豬一樣掛著。 一掛就是一宿,這可都進了九月,夜里在屋子里都冷的難受,更何況院里,差點兒沒把焦杏兒凍死,后來焦杏兒開始學(xué)著干活兒,手底下也勤快了不少,這才勉強得了活命,卻仍三天兩頭的挨打。 焦杏兒心里悔的腸子都青了,琢摸著怎么才能脫離開袁老二,指望爹娘絕無可能,再說,也沒機會回家,倒是借著幫袁老二看rou攤子的機會,遇上了個熟人,周家老二周和。 周和如今可風(fēng)光了,憑著干妹子安然,當(dāng)上了安記酒樓的管事,也娶了媳婦兒,卻對自己媳婦兒不大滿意,嫌五大三粗的模樣兒不好,這一遇上焦杏兒倒勾起了前情。 加上焦杏兒會來事兒,一來二去的兩人便勾在了一起。 不想,給袁老二拿住了短,周和生怕事情鬧大,求他息事寧人,表示愿意拿銀子賠他。 袁老二等的就是這句,獅子大開口訛了周和一百兩銀子,周和哪來這么多銀子,卻又怕袁老二告到衙門里,便偷了柜上的銀子給了他。 這袁老二嘗到了甜頭,三天兩頭的就找周和要,今兒五十兩,明兒一百兩,周和又不敢不給,一來二去,窟窿越來越大,給安子和查了出來。 周和生怕丟了差事,忽然想起自己的干妹子如今可是安家的大夫人,莫說一間酒樓,安家的買賣都做的了主,只去求求自己的干妹子,這事兒還不平了嗎,想著便收拾收拾進了安府…… ☆、第 86 章 芙蓉蟹斗 周和也不傻,知道自己這么去有些不妥,雖是干哥哥,到底不是親兄妹,而且,自打安然一走,兩下里走動的生疏了,即便他們一家子如今的體面,都是大老爺瞧在干妹子面上賜的,卻也明白大老爺沒把他們當(dāng)回事兒。 要不是這件事兒實在過不去,周和也不敢來找安然,即來了,也不敢自己一個人,拽著他媳婦兒陳氏。 陳氏是個種地的鄉(xiāng)下丫頭,生的壯實,人也規(guī)矩老實,雖不如焦杏兒生的好看,卻是個過日子人,自打進了門,孝順公婆,敬重大哥,妯娌和睦,不管里外上下都收拾的妥妥帖帖,大概是覺得嫁到周家高攀了,故此,對周和更是言聽計從,周和讓她往東,絕不敢往西,老實的有點兒過頭。 陳氏雖老實,周和在外那點兒事兒也多少知道些,她倒不怎么在意,出門子的時候,她娘就千叮嚀萬囑咐過了,說嫁這么個人家不易,要是男人在外頭有個風(fēng)流賬,算不得什么事兒,這年頭有銀子有體面的才找女人呢,真要是窮的叮當(dāng)響的,哪有這個閑錢呢。 也知道自己模樣兒不濟,周和是酒樓的管事,天天在外頭見世面,找個女人也尋常,反正自己如今大了肚子,趕明兒生下兒子,即便周和納妾,自己也是正經(jīng)的大房。 拿準(zhǔn)了這一點,陳氏對周和真是百依百順,讓干什么干什么,不過,這進安府,心里也有些忐忑,雖總聽婆婆說起干妹子的事兒,卻也知道周家到底跟干妹子沒什么關(guān)系,婆婆都不敢再把人家當(dāng)成干閨女,就別提自己了。 更何況,陳氏未到過這樣的深宅大院,立在外頭一瞧,這體面威嚴的大門,心里先就怯了,一把抓著丈夫:“周,周和,俺怕?!?/br> 周和就瞧不上她這小家子氣的勁兒,沒見過世面,這點兒跟焦杏兒比,差了一天一地,不耐煩的道:“怕什么,咱干妹子如今是安府的大夫人,說一不二,更何況,如今這府里的大總管是劉喜兒,去年還是大廚房咱娘手下打雜的呢,他敢難為咱么不成?!?/br> 陳氏卻道:“那那你跟俺說句實話,今兒倒是來干啥?” 即便知道周和在外頭有女人,可陳氏也未往這上頭想,這事兒跟干妹子提不上邊兒啊,而周和的性子她又相當(dāng)清楚,大夫人回來有些日子了,娘一再囑咐,不許他們來找干妹子,說以前是以前,如今時過境遷,已得了不少好處,就好好過日子吧,別妄想些有的沒的。 故此,周和忽然拽著自己來安府,陳氏心里真沒底,總覺得有什么事兒似的,可周和死活不說。 看門都是機靈人,沒有不認識周和的,一瞧他,忙客氣的把兩口讓到里頭坐著還倒了兩碗茶,自己陪著說話兒,尋個小子去給大管家劉喜兒報信兒。 劉喜兒正料理丁守財留下的爛攤子呢,從京里出來的時候,師傅就囑咐他了,大老爺既叫他跟回來,十有八,九就是要接丁守財?shù)牟钍拢∈刎斣诟锔闪耸?這老混賬,心黑,拿了多少好處不說,更安置了不少自己人,囑咐劉喜兒若是接過手來,頭一樣就得把各處丁守財?shù)娜私o換了,不然,以后有的是麻煩。 劉喜兒緊記著師傅的話呢,這些日子沒干別的,把幾個要緊地方的人換了一茬,不過,安府大人多,事兒更多,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理順,。 雖說忙亂,劉喜兒卻異常興奮,自己去年還在外廚房里挑水劈柴呢,這府里的下人誰見了自己,都不樂意搭理,如今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別,真有幾分衣錦還鄉(xiāng)的感覺。 心里卻更明白,自己如今的體面是怎么來的,只要自己兢兢業(yè)業(yè)的辦差,這體面就能一直到自己進棺材。 正想著,看門的小子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劉喜兒眉頭皺了皺,果真來了,昨兒晚上,安子和急匆匆的進府來尋大老爺,說的就是周和的爛事兒。 這小子還真有膽兒,前前后后竟挪了柜上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如今冀州城最好地段的兩進院子,也才百十來兩,好幾伙,這才多少日子,就弄走了五百兩,這都干什么去了,也沒見他家置房子置地啊。 這時候跑來,不用說,定是怕保不住差事,來求大夫人的,這事兒還真有些棘手。 沒人比劉喜兒更清楚大夫人跟周家的關(guān)系,大夫人是真心拿周家當(dāng)娘家的,大老爺卻不然,本來就瞧不上周家,這周和還出了這么檔子事兒,這要是傳出去,不等于給大夫人臉上抹黑嗎。 正因如此,安子和才沒聲張,而是來回大老爺,可沒想到,周和倒是快,今兒就跑來了。 劉喜兒皺眉想了想:“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看門的小子忙道:“帶著他媳婦兒呢,兩口子一塊兒來的?!?/br> 劉喜兒點點頭,這小子還挺有心計,不過,這件事自己可做不了主,交代小子先去穩(wěn)著周和兩口子,自己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宅。 這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過了頭仨月,安然的孕吐終于好了,安嘉慕剛高興沒幾天,就發(fā)現(xiàn)他媳婦兒太能吃了。 前頭是什么都不吃,把自己差點兒沒愁死,幸虧林杏兒那個藥膳的單子來的及時,雖說仍天天吐,到底能吃下點兒東西了。 誰知這一過三個月,他媳婦兒就跟開了閘一般,這一天從早上起來睜開眼就開始吃,一直吃到睡覺,半夜還總心血來潮的想吃東西,有些他聽都沒聽過,更遑論做給她吃了,又不舍得她自己動手,便跟她問了做法兒,自己去灶房鼓搗,這才幾天,安嘉慕覺得自己的廚藝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安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男人原來竟是塊當(dāng)廚子的好材料,出于一種愛才之心,便教了他不少菜,也成了兩口子之間另類小樂趣。 自打夫人不吐了,這正房里上夜值班的仆婦,便經(jīng)常瞧見大老爺跟大夫人半夜不睡覺,在小廚房里鼓搗吃食,說說笑笑,親親熱熱,有時瞧著都叫人臉紅。 之前安然不吃東西,瘦成了皮包骨,把安嘉慕心疼壞了,這才不到半個月一張小臉都吃圓乎了,這臉一圓,倒是越發(fā)顯小。 岳錦堂昨兒打趣說:“這要是出去,誰能信你這么個小丫頭是安大廚啊?!卑布文叫睦锉阌行┎凰?雖說自己本來就比安然大不少,可以前沒什么感覺,如今這孩子都有了,他媳婦兒卻越來越嫩,自己反而越來越老,這么下去,要是安然嫌棄自己怎么辦。 不過,這些別扭的心思,他絕不會讓別人知道,尤其岳錦堂,不然,這混蛋不定怎么笑話自己呢。 說到岳錦堂,安嘉慕一開始以為他是沖著廚藝學(xué)院才來冀州的,可自己這都忙活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他摻和,心里不免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