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這也是當(dāng)初成親的時候,自己沒讓柳大娘一家子去齊州的原因,真不是自己看不起他們,是他們自己過于自卑。 不過,這些安嘉慕不會跟她說,她自己慢慢就會想明白了。 安嘉慕把面推了過去:“你如今有孕,郎中交代不能吃太辣的,倒是記得你在寺里做素面的法子,便試著做了來,你嘗嘗,若不喜歡我再去重新做?!?/br> 安然心里的失望陡然散的無影無蹤,這男人總是讓她莫名感動。 看了看這碗愛心面,忽想起許多甜蜜之事來,頗為懷念,卻一聞見沖鼻的蘑菇味兒,忽覺一陣反胃,捂住嘴干嘔了起來。 可把安嘉慕嚇壞了,忙一迭聲的嚷著叫人去請郎中,把桌上的面端的老遠,安然忙攔住他:“別瞎折騰了,一會兒就好,有孕的女人都如此?!?/br> 說著,忽然看向他:“你不知道?” 安嘉慕愣了愣:“我也沒懷過孩子,怎會知道這些?!泵χf水給她,在她后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不時便問一句:“可感覺好些了?”溫柔體貼的叫安然不想提他之前那些事兒。 這男人或許對別人無情,但對自己很好,做什么還去計較之前的事兒,現(xiàn)在跟將來遠比過去重要的多,這個道理安然相當(dāng)明白。 更何況,這不正說明他是真愛自己的嗎,所以才會過盡千帆,只對自己好,想到此,抓住他的手:“把你做的面拿回來,我想吃?!?/br> ☆、第 85 章 砂仁紅棗糯米粥 之前還不覺得什么,這一旦知道懷了孩子,就開始反應(yīng)起來,準(zhǔn)爸爸安嘉慕的狂喜還未退去,就開始犯愁了。 他媳婦兒這什么東西都不吃,怎么得了啊,雖說想要孩子,可要是孩子跟媳婦兒比起來,安嘉慕還是覺的媳婦兒重要的多。 安然是因為聞見什么都惡心,所以吃不下,安嘉慕看著媳婦兒受罪,心疼的也吃不下,流水席剛擺過去沒幾天,安府上下便是一片愁云慘霧。 正院里除了安然兩口子從蘇州一路帶回來的兩個仆婦,就沒人了,原先是有幾個婆子丫頭,安嘉慕不中意,剛回來就把人發(fā)落出去了。 安然不懷孕還好,這一懷了孩子,跟前使喚的人便有些不湊手,安嘉慕?jīng)]心思理會這些,叫了丁守財過來,叫他找?guī)讉€穩(wěn)妥的人。 丁守財這可犯愁了,擱以往,這樣的好差事,自己真能撈不少油水,可如今真不敢啊,本來大老爺就瞧不上自己,若是再逮著點兒錯兒,那自己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正想著,他干兒興兒湊過來:“我倒是有兩個人選?!?/br> 丁守財?shù)闪怂谎郏骸叭缃裥蝿?可不比從前了,你小子別瞎折騰,回頭給你干爹惹禍。” 興兒嘿嘿一笑:“要我說您老特意的小心了,若大老爺真有心不叫您管家,還能等到這會兒不成,早就讓劉喜兒把您替換了,如今只叫劉喜兒管著內(nèi)院的雜事跟賬房,就是沒打算動您,怎么說您在安府也干了十來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老爺是個念舊的人,怎么也得念些情份?!?/br> 丁守財一聽心眼活動了活動,卻想起什么,臉色一變:“你不知道,你干爹我真是有些怕了,更何況,劉喜兒如今管著賬房,用屁,股想也知道,咱們爺倆往后撈不著什么好處了,就指望這點兒工錢,我還不如回家歇著去呢,得了,不說這個了,越說越糟心,你剛說的人是誰?” 興兒:“說起這倆人,干爹推薦上去一準(zhǔn)兒成?!?/br> 丁守財瞥了他一眼:“別跟我替這府里的丫頭,我瞧大老爺?shù)囊馑?原先的一個都瞧不上,只怕是顧念著夫人之前的身份,不想用府里的丫頭呢。” 興兒:“干爹放心,這兩個都不是府里的,一個是外廚房管事馬大腳的閨女小桃,再一個,便是焦婆子的閨女焦杏兒?!?/br> 一提這倆丫頭,丁守財微微皺了皺眉:“聽說京里安府,跟蘇州的翠園,可沒有一個年輕丫頭,都是婆子仆婦,你這弄兩個小丫頭過去,怕是不妥?!瘪R大腳家的丫頭還罷了,焦婆子那閨女,可不是個安分的,天生就是一個勾人的狐貍精,府里的小廝有事兒沒事兒就恨不能往焦家鉆,惦記著這漂亮丫頭呢,說媒的更是多了去了,焦家的門檻都險些踩平了,可這丫頭心高,瞧不上,才耽擱到如今還沒嫁人。 想著,看了興兒一眼:“你莫不是惦記上焦家的丫頭了吧,想弄進府來,好方便你下手?!?/br> 興兒:“瞧干爹說的,兒子可不糊涂,焦杏兒這丫頭好看是好看,卻不是個過日子的,這媳婦兒娶回家,可不是當(dāng)擺設(shè),光好看有什么用,更何況,這丫頭心高,哪瞧的上我,這不情不愿的也沒意思,倒是她娘,如今進了大廚房,油水足,剛不知從哪兒聽說大夫人跟前要伺候的人,送了一盒子海參過來?!?/br> 說著,從底下掏出來一個盒子,放到桌上:“您老瞧瞧,雖算不上最好,卻也難得了,這可是好東西,聽人說男人吃了最補,您老吃了,說不準(zhǔn)小干娘又給您老添個兒子也不一定?!?/br> “呸,胡說八道?!倍∈刎斍屏艘谎?雖心動,到底有些躊躇,焦婆子這時候下這么大的本兒把她閨女往正房里頭塞,心思可是明擺著呢。 大夫人有孕在身,估摸著得有不少日子不能伺候大老爺,大老爺便再稀罕大夫人,跟前要是天天有焦杏兒這么個漂亮丫頭來回晃,也難免不動心,這是想著撈個主子當(dāng)當(dāng)呢。 這件事要是成了,自然沒自己什么壞處,,就怕不成,到時候大老爺遷怒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興兒見干爹神色,便知他顧慮什么,開口道:“干爹不用多慮,若是別的丫頭,沒準(zhǔn)進不去正房,這兩個卻不然,干爹莫非忘了,馬婆子跟焦婆子是怎么混到如今這份差事的。” 丁守財一拍大腿:“可不是,差點兒忘了這茬兒,正是當(dāng)日在外廚房跟大夫人混出了點兒情份,這才混了份好差事,不然,哪輪的上她們啊,是這個理兒?!?/br> 說著,看了興兒一眼:“你小子這心眼子真不好,弄這么個丫頭去正房,不是給大夫人添堵嗎,不過,這丫頭也太順當(dāng)了,這才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爬上了大夫人的位子,就因為她,咱們爺倆的日子才越發(fā)難過,添點兒堵也應(yīng)該,尤其,這堵還是她自己找的,礙不著別人?!?/br> 兩人商量妥當(dāng),轉(zhuǎn)過天兒,便叫馬婆子焦婆子帶著人來了,丁守財掃了兩個丫頭一眼,便跟兩個婆子道:“你們也還沒正式給大夫人見禮兒呢吧,今兒正好跟我過去正房,你們是熟人,總比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說的上話,至于大夫人留不留你們的丫頭,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兩人忙千恩萬謝的應(yīng)著。 馬婆子還沒什么,就帶著閨女就跟在丁守財后頭,往正房院走,焦婆子卻頗有些擔(dān)憂的瞧了閨女一眼。 自己親生的閨女什么稟性,當(dāng)娘的自然一清二楚,若不是這丫頭在家抹脖子上吊的,逼著自己來走丁守財?shù)拈T路,自己絕不會把她往府里送,尤其,還是大夫人跟前。 自己也不是沒勸過,如今瞧著大夫人眼熱的,可不止自己閨女,滿府里的丫頭,誰心里都恨不能變成大夫人,混個正經(jīng)主子當(dāng)當(dāng),可她們哪知道安然的本事,不是光長得好看就行,人家可還有一手神乎其神的廚藝呢。 如今更是皇上御口親封的天下第一廚,更何況,大老爺什么人,真要是論姿色,安然雖出挑,可之前的三姨娘跟紅棉也都不差,還不都遣了出去,所以說,想這些也是白想,倒不如好生找個人家過日子的好。 可她閨女死活不樂意,加上自己男人,口口聲聲指望著閨女發(fā)財享清福,父女倆一唱一和,自己也只能由著他們,卻越瞅自己閨女越擔(dān)心,大夫人的心善,可大老爺卻不是善茬兒,真要是自己閨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怕連他們兩口子如今的差事也沒了。 眼瞅到了正房,忙扯過焦杏兒低聲囑咐:“一會兒進去別四處亂看,記著娘教你的規(guī)矩。” 焦杏兒哪里聽得進去,雖說來過幾次安府,這內(nèi)院卻沒進過,這乍一進來,眼睛都不夠使的,瞧著什么都好,心說,這才是自己該待的地兒,該過得日子。 同樣是丫頭,大夫人能當(dāng)上主子,自己怎么不成,自己比她差哪兒了,這姿色身段,合該著當(dāng)主子的命,過這般的富貴日子。 娘總說大夫人的廚藝如何如何,這都當(dāng)上大夫人了,哪還用得著自己下廚做飯,廚藝再高有什么用,焦杏兒覺著,只要大老爺瞧自己一眼,自己必然能一步登天,即便不如大夫人,當(dāng)個姨娘也比嫁給那些沒用的漢子過窮日子強吧。 心里想著這樣的美事兒,哪理會她娘說什么。 丁守財瞧見焦杏兒這樣兒,倒想起之前的大夫人來,說起來這焦杏兒的性子,活脫脫就是之前蘭院里的安然啊,天天挖空了心思想著怎么爬上大老爺?shù)拇?一個丫頭打扮的妖里妖氣,出來走一遭,把府里的小廝都能勾的丟了魂兒。 后來倒是成了,卻中了大姨娘的套兒,趁機把她發(fā)落了出去,不想,這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爬床的丫頭就成了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大老爺還稀罕的心肝兒似的,如今更是有了身孕,若是頭胎生下兒子,這往后真就上了天。 這人還真沒長前后眼,當(dāng)初誰能知道,這么個丫頭能有今天呢,這么想著,就覺著焦杏兒沒準(zhǔn)真能成,尤其,她趕的時候好,大夫人正有孕,大老爺如今可是正值壯年,這一天兩天忍的過去,日子長了還怎么忍,加上跟前有這么個神似大夫人的丫頭,說不準(zhǔn)就動了意。 丁守財就沒仔細想想,要是大老爺喜歡這樣兒的,當(dāng)初安然又怎會發(fā)落到外廚房去,也就沒有后頭這些事兒了。 只不過,安然的上位史在別人看來,根本不會想到她跟安嘉慕后來的牽扯,只會認(rèn)為是當(dāng)初爬床的功勞,那些沒什么姿色的丫頭還罷了,但能生的好點兒的,都不免生出些旁的心思來,焦杏兒更是。 丁守財特意趕著大老爺在的時候,領(lǐng)著人過來,就是想讓大老爺一眼就瞧見焦杏兒,只要大老爺把人留下,十有八,九就成了,若大老爺不留,也沒自己什么干系。 丁守財?shù)娜缫馑惚P敲的噼里啪啦響,可就漏算的安嘉慕對安然的心思,安嘉慕如今是一時一刻都離不開他媳婦兒,就這樣兒心里還患得患失呢。 有時早上醒了,瞧著安然內(nèi)心都怕,怕他媳婦兒一睜眼變成之前蘭院的那丫頭,雖說模樣兒身子都一樣,可那不是他媳婦兒,安然才是,如今有了孩子,安嘉慕這心里才算定了一些,卻也不敢有絲毫放松,只要涉及安然的都會嚴(yán)防死守,連林杏兒都防著,更何況焦杏兒了。 瞧見丁守財領(lǐng)進來的人,安嘉慕眸光便微微一沉,本來還想念在丁守財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的份上,給他個機會,只要他從現(xiàn)在老老實實的當(dāng)差,自己便既往不咎,可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此一舉了,弄來這么個不安分的丫頭,明明白白是給自己添堵呢。 只是礙于安然在,不好立時發(fā)火,不然,早一腳把丁守財踹出去了。 馬大腳跟焦大娘兩人一進來就忙著見禮:“給大老爺大夫人請安。” 安然目光掃過她們身后的兩個丫頭,在焦杏兒身上略停了一停,琢磨自己之前在蘭院是不是就跟這丫頭似的,蠢無極限,這心思還真是藏都懶得藏,一個丫頭竟穿的如此鮮亮。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衣裳瘦了,本就有些輕薄的衣裳,緊緊裹在身子上,越發(fā)顯出細腰豐胸,微微一福,白嫩的小臉兒,微微揚起個巧妙的弧度,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瞧向自己身邊的安嘉慕,迅速低下頭去,只一眼也足夠安然瞧見她眼里的情意,別說男人,就是自己瞧著,半天身子都有些酥。 不免側(cè)頭看了安嘉慕一眼,卻瞧見安嘉慕眼里的陰沉,不禁抿著嘴笑了一聲,這男人如今是草木皆兵了嗎,真就這么愛自己,都喪失了男人的本性。 像焦杏兒這樣的丫頭,安然倒不放在眼里,如此蠢的丫頭,再有姿色,下場也絕好不了,就像當(dāng)初的安然,若不是自己穿了過來,這丫頭早沒命了。 她該想的是丁守財?shù)男乃?竟然把馬大腳跟焦大娘的閨女領(lǐng)了過來,是覺得自己會看在過去在外廚房的情分上,收下這倆丫頭不成。 這個小桃自己倒是還成,從進來就能瞧出這丫頭是個守規(guī)矩的,府里都是婆子小廝也不像話,怎么也得有幾個丫頭。 而且,這種事兒防有什么用,只要安嘉慕有心,便府里沒有,外頭還沒有嗎,故此,這種事兒成與不成,還是看男人有沒有心。 故此,并不擔(dān)心,反倒跟安嘉慕說了句笑話:“你還記著在齊州我給你做的那個醬燜魚嗎?” 安嘉慕不想她提起這個,心情倒好了一些:“記得,雖賣相不大好,卻格外入味兒,好吃的緊?!?/br> 安然點點頭,指了指馬大腳:“我就是跟馬大娘學(xué)的,從這道醬燜魚而知,越是這樣簡單的做法,烹制出來的菜肴,才越得真味?!?/br> 馬大腳給安然贊的手腳都沒地兒放,一迭聲道:“大夫人可別這么夸俺,俺,俺那法子就是老百姓家里的土法子,上不得臺面?!?/br> 安然搖搖頭:“怎么上不得臺面,大繁若簡,返璞歸真,這才是做菜的真諦,本來就想問問你,若你同意我打算把這個醬燜魚收錄到安記食單里,到時天下的廚子都能瞧見,也都會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馬大腳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搓著手:“那個,那個,這可怎么話說的,真要這么著,俺家祖宗可都跟著沾光了?!?/br> 說著,瞧了眼自己的閨女,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扯著她閨女撲通跪在地上:“大夫人,俺跟您說實話,俺這丫頭一心想學(xué)廚子,尤其聽了大夫人的事兒,更是魔怔了一般,本來俺想著這么大了,說個婆家嫁人就是了,可這丫頭說了,要是婆家應(yīng)她學(xué)廚子才嫁,這一聽說大夫人跟前要人,死纏活纏著讓我送她進來,非說不指望大夫人教她,就給大夫人打打下手就成?!?/br> 安然愣了愣,原來這丫頭是想學(xué)廚子,倒是高興起來,本來學(xué)廚子的女子就少,這好容易來了一個,自然不能拒之門外,卻也想瞧瞧她是不是這塊材料:“你們娘倆先起來?!?/br> 安然沖小桃招招手,小桃雖有些明顯的懼意,卻也勇敢的走了過來,安然打量她一遭:“你叫小桃?” 小丫頭點點頭。 “為什么想學(xué)廚子?要知道學(xué)廚子是最辛苦的?!?/br> 小桃低聲道:“俺從小就喜歡鼓搗吃食,之前就是自己瞎琢摸著做,后來聽娘說起大夫人的事,俺就想當(dāng)廚子,哪怕不能當(dāng)大夫人這樣厲害的廚子,但是只要能天天做菜,俺也高興,俺想學(xué)廚子,可俺娘說了,那些廚子都不收女徒弟,俺就想著,來當(dāng)大夫人的丫頭,在旁邊瞧著大夫人做菜,日子長了,或許也能學(xué)些本事?!?/br> 小桃話音剛落,就聽外頭岳錦堂的聲音傳來:“這丫頭倒是好大的口氣?!闭f著人已經(jīng)邁了進來。 安嘉慕不禁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 而且,這家伙是不是太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了,這登堂入室,直接進后宅來了。 岳錦堂嘿嘿一笑:“京里的事兒了了,就沒意思的緊,便來冀州散散,順便來道喜,恭喜安兄終于得償所愿,趕明兒子孫滿堂兒女繞膝,盡享天倫。” 安嘉慕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還有別的事兒,也不問,反正他早晚得說,眾人忙跪下給岳錦堂磕頭。 岳錦堂擺擺手:“起來吧。”看了小桃一眼,抬手指了指安然:“你們大夫人的廚藝可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會的,還有,你可知,天下多少知名大廚做夢都想給你們大夫人打下手?” 小桃臉色暗了暗,低聲道:“知道”。 安然白了他一眼,看向小桃:“這樣,你做一道菜,就做醬燜魚好了,若做得好就可以留下。” 小桃眼睛一亮,心里明白大夫人這是留下自己了,醬燜魚是娘的拿手菜,自己自然做的不差,忙點頭。 安然叫仆婦帶著她去廚房做菜,馬大腳生怕閨女做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也跟了過去,一時屋里就剩下焦婆子母女。 說起來還真可笑,今兒來了這兩個丫頭,都另有所圖,小桃是想學(xué)廚子,焦杏兒瞄準(zhǔn)的自然是安嘉慕了。 岳錦堂上下打量焦杏兒一眼,忍不住道:“這丫頭倒生的齊整,往這兒一站我見猶憐的,瞧著就惹人疼?!?/br> 岳錦堂本來想幸災(zāi)樂禍了的說兩句便宜話,不想安嘉慕卻忽然開口:“既然郡王殿下如此惜香憐玉,不如……” 岳錦堂一聽開頭就知不好,忙截住他的話頭:“那個,太醫(yī)囑咐本王,近些日子需清心寡欲,故此,還是別耽誤了此等佳人?!痹捨凑f完就見焦杏兒已經(jīng)福身下去:“能伺候在郡王殿下左右,是杏兒的福氣?!?/br> 岳錦堂愣了愣,這丫頭倒是會順桿兒爬,這是多缺男人啊,這么上趕著往上撲,瞧了她娘一眼,焦大娘臊的滿臉通紅,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般,著實不好看,而且,一聽就知道逍遙郡王是說著玩兒的,大老爺更沒這樣的意思,自己女兒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與其留在這兒丟人還不如趕緊回家去的好。 想著,忙扯了扯女兒,不想焦杏兒卻以為她娘要攔著自己的榮華富貴,惱起來,一把推開她娘:“你攔著我做什么?!苯勾竽锊环帘凰频乃ぴ诘厣稀?/br> 焦杏兒卻理都不理,只一味跟岳錦堂賣弄風(fēng)情。 安然皺了皺眉,岳錦堂臉色也看不過眼,冷哼了一聲:“還說是個美人,原來竟是個不孝的混賬丫頭,這樣不知規(guī)矩的下人,若是在我王府,一頓板子打死也不虧?!?/br> 安嘉慕實在懶得看她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對丁守財陰沉沉的道:“丁守財,你這差事是當(dāng)?shù)哪仧┝税?這樣的人也敢往主子跟前領(lǐng),還不叉出去,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做什么,她爹娘也甭留了?!?/br> 焦杏兒小臉一白,瑟縮了兩下,不明白剛還好好的,怎么忽然郡王殿下跟大老爺就都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