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岳錦堂這個氣啊,頗不瞞的瞪了那邊的郭子善一眼,郭子善倒是老神在在,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兒,根本看也不看岳錦堂。 忽的禮樂聲響,知道太后跟皇上到了,眾人齊齊跪倒山呼皇上萬歲,太后千歲,并恭祝太后娘大壽。 王太后倒是愣了一下,雖皇上說今年的壽誕要著實(shí)大辦,王太后也沒當(dāng)回事兒,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她可不會認(rèn)為皇上是真心要孝順自己,這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怎么可能會真心孝順,況且,王太后深知皇上心機(jī)深沉,且,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后,只是表面恭敬,心里不定怎么恨呢。 畢竟,當(dāng)初自己曾極力諫言先帝改立寧王為太子,這件事并非什么隱秘,皇上自然一清二楚,卻始終裝作不知,登基之后,面兒上對自己也還算恭順,底下什么心思卻難說了。 王家這些年可沒斷了往宮里送人,皇上未立皇后,卻有四妃,四妃里有兩個都是王家的人,卻始終無所出。 若說是皇上有什么毛病,卻有兩個低賤的宮女,曾有過身孕,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早,悄悄料理了,真要誕下男胎,可就是大燕的皇子了。 如今大燕并無皇嗣,這是攥在自己手里的王牌,之所以,一直未拿出來,是因?qū)幫跞缃褚矝]子嗣,雖未娶正經(jīng)王妃,府里的女人卻不少,可就是沒信兒。 雖說寧王的身子一直不大康健,太醫(yī)卻說并無大病,更無絕嗣之憂。想起這個,太后就發(fā)愁,皇上無嗣是她千盼萬盼的,可自己兒子也沒有子嗣,卻大大的不妙。 而且,今天的壽誕擺這么大排場,是為了給自己過壽,還是有別的目的? 想到此,看向柳海,見柳海微微點(diǎn)頭,才算放心,她早就給柳海話了,能保住韓子章盡量保住,畢竟有他在御膳房,很多事容易的多。若實(shí)在保不住,也只能棄了,反正不過一個廚子,棄了再找也一樣。 最近,自己倒是瞧著皇上跟前的林興兒頗為有用,且這奴才心貪,好收買,若能為自己所用,豈不是在皇上跟前安插了一個最近的眼線嗎…… ☆、第 79 章 蝦絲青瓜卷 林杏兒這會兒可沒功夫在意太后想什么,打從走過來,兩只眼一直往中間的廚藝賽場上瞄,韓子章她自然認(rèn)識,那么另一邊的肯定就是安然了。 想著,忙看了過去,這一看不禁愣了,揉了揉眼,心說那個漂亮的有點(diǎn)兒過分的小美人,不是她家安然吧。 雖說安然本來也不丑,可跟這小美人一比就差多了,怪不得外頭都傳說安大廚是什么仙女下凡呢,這小模樣兒還真跟仙女差不多。 白嫩透亮的小臉,烏黑的鬢發(fā),哪怕是如此簡單不過的裝扮,卻更有一股子清水出芙蓉的美,站在那兒正低頭準(zhǔn)備著,異常認(rèn)真。 雖說模樣兒變了,卻只一眼,林杏就知道她是安然,這丫頭不管怎么變,做菜的時候都一樣認(rèn)真投入。也正因這份努力跟認(rèn)真,方才年紀(jì)輕輕便成了揚(yáng)名國際的頂級大廚。 安然跟自己不一樣,在林杏看來廚子比學(xué)醫(yī)難多了,自己之所以有如今的造詣,跟家傳的那幾冊醫(yī)書有很大關(guān)系,而安家留下的只是殘缺不全的安家食單。 而且,廚子沒有絲毫捷徑,唯有苦練苦練再苦練,林杏兒這會兒都還記得,小小的安然,在院子里切報紙時的樣子,切了報紙,切土豆,切蘿卜然后抖沙子。 所有廚子都必須經(jīng)過這些,安然也絕不可能例外,很長一段時間里,自己總是替她挑血泡上藥,其實(shí),上了藥也沒用,沒等好呢,又磨了出來,血泡摞著血泡,等到那雙嫩嫩的小手上磨出厚厚的繭子,刀工才勉強(qiáng)合格。 所以,安然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外人或許只看到了她年紀(jì)輕輕就捧回了眾多大獎,成了安家新一代的傳人,繼承了安家的烹飪學(xué)校,卻誰又知道,安然這一身廚藝經(jīng)過了多少不分日夜的苦練。想做一個真正的頂級大廚,除了悟性,勤奮苦練是必須的過程。 只不過,林杏兒頗有些心疼的看著她,這丫頭還是那么莽撞,一沾上做菜的事,就什么都不顧了,也不瞧瞧如今的形勢,便她的廚藝再高,韓子章又豈是省油的燈,他本來就是太后的人,即便安嘉慕手眼通天,可是得罪了太后,能有好兒嗎。 這里也不是法治社會,說是御廚大比,其實(shí)就是太后跟皇上借著機(jī)會過招兒呢,如今她算知道了,怪不得那些宮廷劇演的如此逼真,真有出處啊,這宮里的人,從皇上到太后,從宮女到太監(jiān)就沒一個好人。 天天都得防著別人使絆子,一不留神,小命就沒了,想起自己剛穿來的那幾天,林杏兒都恨不能罵娘,太遭罪了,虧了自己有個看病的手藝,不然,沒等見著安然,這條小命就先交代了。 瞥見安嘉慕,林杏兒臉色頗不好看,怎么看這家伙怎么膈應(yīng):“渣男,種馬?!辈涣羯襦洁斐雎?皇上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嘟囔什么呢?” “沒,沒什么?”說著,微彎腰伸了自己的手過去,這幅奴才樣兒,她可是很久才適應(yīng)過來,不適應(yīng)不成啊,畢竟跟小命比起來,個性神馬的都是浮云。 尤其眼前這位,那心眼兒子多的跟藕眼兒似的,黑起來比墨汁都黑,狠起來比誰都狠,手里攥著生殺予奪的權(quán)利,輕飄飄一句話,自己腦袋就得搬家。 不過,能趁機(jī)吃吃皇上豆腐,心里也能稍微平衡點(diǎn)兒,所以,皇上剛扶上她的手,就被她趁機(jī)摸了兩下,這幾乎成了林杏下意識的動作。一開始還怕皇上發(fā)現(xiàn),后來膽子就大了,如今更是成了習(xí)慣。 只不過,林杏兒低著頭,沒瞧見皇上的目光從她的手腕子上,一直滑到她微微垂下的小腦袋上,因?yàn)榈皖^的動作,這奴才后頸露出一小截脖頸,白花花的晃眼。 皇上手里不由緊了緊,林杏兒不禁皺了皺眉,微側(cè)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萬歲爺……” 皇上略松了松,卻仍扶著她的手腕,這番眉眼官司正落在岳錦堂眼里,岳錦堂心里越發(fā)信了安嘉慕的話,皇上十有八,九是瞧上了這死太監(jiān),剛那眼神兒根本不是看一個奴才的眼神,過于火辣。 岳錦堂甚至都覺,要不是這會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弄不好皇上直接就把這死太監(jiān)壓在身,下…… 一想到皇上竟然好這撇,岳錦堂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年跟皇上一起混的日子,不覺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來。 皇上走到上頭的御座前,擺擺手:“都起來了吧。”眾人這才謝恩起來,又跪下給太后祝壽,太后一臉慈祥的道:“豫州那邊兒鬧起了瘟疫,皇上正糟心,本宮卻在這當(dāng)口過什么大壽,實(shí)在不該,況且如此鋪張,可真是罪過了?!?/br> “母后說哪里話來,我大燕自來孝治天下,母后大壽自然不能輕忽,至于豫州的瘟疫,等過了今兒母后的大壽,朕親去太廟持齋,為豫州的百姓祈福?!?/br> “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眾人高呼數(shù)遍,方歇。 太后:“倒是皇上有孝心,既如此,哀家就領(lǐng)了皇上的孝心,今兒好好過個壽,都起來吧,不是說有個丫頭要跟韓子章比試廚藝嗎,聽說是前頭鄭御廚的徒弟,在哪兒呢?” 柳海忙著走了過來,沖著安然道:“安大廚請把,太后要見您呢?!?/br> 安然見過柳海,名廚大賽的第二天,他跟韓子章過去瞧熱鬧,長了一雙母狗眼,即便帶著笑,也是陰沉沉的,瞧著就不像什么好人。 感覺安嘉慕捏了自己一下,安然看向他,頓時放了心,這男人總是能讓她安定下來,只要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怕。 安然整了整身上的衣裙,跟著柳海到了前頭跪下:“民女叩見皇上,叩見太后。” 太后瞧了眼底下跪的人,倒愣了愣,即便低著頭,看不清模樣兒,可這裊娜的身段實(shí)在動人,不禁道:“抬起頭來?!卑踩晃⑽⑻ь^,又垂了下去。 只這一眼太后都驚艷不已,愣了半晌兒,笑道:“怪不得外頭都說這丫頭是王母娘娘跟前司膳的仙女下凡呢,真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哀家瞧著比皇上后宮的那些也不差什么。” 岳錦堂微微皺眉,忙道:“太后娘娘,安大廚可不是什么丫頭了,已嫁入安家,如今是安家的大夫人,安侍郎的嫂子呢。” 太后卻道:“莫胡說,她本姓安,怎會又嫁于安家,這同姓不通婚可是大忌諱,也是咱們大燕的律法?!闭f到最后一句,語氣已經(jīng)有些冷意。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這太后還真是一上來就找茬兒呢,而且,自己竟不知道大燕還有這樣變態(tài)的律法,同姓怎么了,自己跟安嘉慕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因?yàn)橐粋€姓就不能成親嗎。 在場的大臣紛紛慶幸自己的銀子壓在了韓子章身上,這還沒比呢,眼瞅就要獲罪了,韓子章自然就贏了。 正高興,忽聽梅先生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在下無兒無女,在齊州瞧著這丫頭機(jī)靈孝順,就收了她當(dāng)義女,后來方才嫁進(jìn)安家,婚書上寫的清楚明白,此事逍遙郡王知道的頗為清楚?!?/br> 岳錦堂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如此,錦堂親自瞧過婚書,婚書上寫的是梅氏?!?/br> 近處的大臣彼此看了一眼,心說,高啊,實(shí)在高,這明擺著就是早弄的天衣無縫了,就是防著太后找茬兒呢,想想也是,安嘉慕是什么人啊,豈會留著這么個現(xiàn)成的把柄讓太后捏住,為難他媳婦兒。 太后臉色和緩:“原來是梅先生的千金,怪道瞧著不一樣呢,竟沒有絲毫小家子氣?!?/br> 梅先生:“太后娘娘謬贊了,不過是鄉(xiāng)野里的丫頭,會做幾道菜罷了,沒見過什么大世面?!?/br>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倒真有些可惜了,不然,這么個美人兒,又是梅先生的千金,若選在宮里豈不正恰好?!?/br> 岳錦堂心說,太后這話說的實(shí)在不妥,明知安然已經(jīng)是安家大夫人了,還說這樣的話,把皇上當(dāng)什么人了,即便皇上色心再大,也不可能奪人之妻啊,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安嘉慕。 安嘉慕雖不在官場,可安家的影響力,安嘉慕的性子,滿朝文武誰不清楚,再加上,如今誰不知他多寶貝他媳婦兒,皇上便色心再大,安然的姿色再傾國傾城,也絕不可能生出這種心思來。 太后這般說,實(shí)在惡毒的緊。 果然,皇上臉色微微一沉:“自先帝薨逝,朕登基以來,一想到先帝交在朕手上的是萬千黎民的生計,朕莫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唯恐辜負(fù)了先帝所托,辜負(fù)了大燕的黎民百姓,哪有心思留戀后宮?!?/br> 大臣們紛紛跪下高呼萬歲。 安然實(shí)在佩服這位,看來皇上真不是一般人能當(dāng)?shù)?不僅要強(qiáng)大,還得會適時的表現(xiàn)自己,渲染氣氛,讓大臣們死忠的追隨自己。 想到此,余光好奇的瞄了一眼,這一眼沒瞧見皇上,倒是對上了皇上旁邊的小太監(jiān),安然大驚,這小太監(jiān)怎會長的跟林杏兒一模一樣,確切的說,跟林杏兒十五六的時候一模一樣。 安然震驚的看著她,都忘了如今在哪兒,周圍都是些什么人,一瞬不瞬的看著林杏兒。 皇上注意到安然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側(cè)頭看了林杏一眼。 林杏兒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皇上,這位安大廚瞧著甚為面善,像是奴才的老鄉(xiāng)?!?/br> 這樣的鬼話皇上可不信,林興自幼進(jìn)宮,哪來的什么老鄉(xiāng),即便有也早忘了,卻忽想起這奴才以往的德行,是個最好色的,別看是個太監(jiān),色心卻不小,色膽更大,而且,男女通吃,不僅對自己,對自己后宮那些妃子,也敢伸手。 自己之所以主意到這奴才,就是親眼看見他摸惠妃的手,本想把他弄到身邊好好收拾,不想,這小子竟然色膽包天的吃自己的豆腐,倒讓他哭笑不得,便把這小子留在身邊尋些樂子,后來倒不舍得把這奴才如何了。 說起來,這奴才油滑jian詐貪婪成性,色膽包天,沒一樣自己看的上眼,可就是這么個奴才,一天不見著,心里都不爽快。 以這奴才的前科,肯定是瞧上了人家的姿色,聽說安嘉慕極稀罕這位新夫人,安嘉慕可不是這奴才能招惹的,不免低聲警告他:“給朕老實(shí)點(diǎn)兒。” 看向安然:“你師傅可還好?” 安然忙道:“回皇上話,師傅雖年紀(jì)大了些,身子骨還算健朗?!?/br> 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韓子章一眼:“如今的場景倒讓朕想起了六年前的御廚大比,韓子章六年前可是勝了你師傅,如今你跟他比試,難道不怕輸?” 安然搖搖頭:“不怕。” 皇上倒愣了,揮揮手:“如此,朕倒是要瞧瞧鄭御廚的徒弟,能否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了?!?/br> 安然跟韓子章兩人退下去準(zhǔn)備,太后一番心思落空,也只能隨皇上坐下來。 皇上瞧了瞧安然,又看了看韓子章,微微搖頭,錦堂把安大廚的廚藝夸的天上有地下無,讓自己也信了實(shí),可這么個小丫頭,難能勝的了韓子章,若她勝不了,今兒的布局可就前功盡棄了,不禁道:“這丫頭年紀(jì)不大,倒真敢說,真不知是狂妄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br> 卻聽林興道:“她之所以不怕是因?yàn)椴粫??!?/br> 皇上挑了挑眉:“你倒是看好她,聽說宮里為了今兒的御廚大比設(shè)了賭局,你壓了誰?” 林杏兒目光一閃,這事兒雖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也絕不能承認(rèn),皇上可是天下最喜怒無常的男人,這會兒便混過去,回頭哪會兒想起來,跟自己算后賬,可是麻煩。 嘿嘿一笑裝傻:“什么賭局,奴才不知。”生怕皇上再問下去:“皇上您瞧韓御廚做的可是荔枝rou?” 皇上點(diǎn)頭:“荔枝rou算韓子章的拿手菜,酸甜口,頭一道上正合適?!笨聪虬踩?不禁輕笑了一聲:“你這位老鄉(xiāng)做的卻是櫻桃rou,如此,這頭一道菜倒算棋逢對手了?!焙龅淖×丝?目光落在安然身上。 事實(shí)上,在場的大多的目光都在安然身上,畢竟無論皇上太后還是這些大臣,對韓子章的手藝是相當(dāng)熟悉,反而對安然著實(shí)好奇。 一個是她的年紀(jì)太小,姿色又太出挑,大家便下意識把她的經(jīng)歷歸在姿色上頭,對她的廚藝選擇忽視,除了去過名廚大賽的幾位,剩下的,沒有哪個大人會覺得安然能勝過韓子章。 可這一瞧才發(fā)現(xiàn)不對,這丫頭的刀工氣勢,絲毫不遜于韓子章不說,且如此漂亮的廚娘,那芊芊玉手拿著鍋鏟,卻也別有一番美麗,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等到安然的櫻桃rou出鍋裝盤,大家才回過神來,柳海剛要下去端菜,卻聽林興道:“奴才幫柳公公?!辈挥煞终f,先一步下去把安然做的櫻桃rou端了上來。 兩道菜并排擺在桌子上,均是色澤紅亮,晶瑩剔透,區(qū)別只是安然做的形似一顆顆鮮嫩的櫻桃,而韓子章的像極了荔枝。 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韓子章的這道菜朕常吃,倒是梅氏的手藝不曾嘗過?!?/br> 侍膳太監(jiān)會意,拿著牙著小銀盞,裝了一顆櫻桃rou,先放到太后跟前,才給皇上夾,皇上方才拿起筷子,夾起來送到嘴里,半晌開口道:“這道櫻桃rou倒讓朕想起鄭御廚來了,果真是名師出高徒,梅氏年紀(jì)不大,手藝卻不亞于鄭御廚了,這道櫻桃rou做得甚為地道。” 又嘗了韓子章的荔枝rou,見太后也分別吃了,便道:“母后覺得如何,倒是誰的更好些?” 太后:“依著哀家,這兩道菜竟難分高下?!闭f著看向安然:“韓子章還罷了,到底是宮里的御廚,可這丫頭才多大,竟也有這般好廚藝,著實(shí)難得,不如,這道菜就算他們平局好了?!?/br> 皇上:“朕也是這個意思。”一時傳下圣旨。 狗子不滿的道:“太后這明顯是偏著韓子章呢,師傅比他做的強(qiáng)多了好不好?!?/br> 安然搖搖頭:“不然,韓子章的確當(dāng)?shù)闷饚煾档膶κ?這道荔枝rou無論色香味意形,都做到了極致?!?/br> 高炳義:“這韓子章的廚藝的確厲害,姑娘可要小心了?!?/br> 安然目光閃了閃看了林杏兒一眼,不禁道,她到底是不是林杏兒,如果是怎么也穿過來了,如果不是,怎會跟林杏兒長得這么像? 只不過,如今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過后再弄清楚也不晚,今天得為師傅報仇,得把韓子章這個敗類從御廚上拉下來,不讓他再禍害廚行。 想到此,定了定心,開始做第二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