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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廚娘當自強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就為這個,安順還說等爺再下江南,怎么也得跟去,尋個南邊的小丫頭娶家里來,先不說別的,這輩子可有得快活了。

    讓他們幾個好笑了一場,這南邊的粉,頭再好,到底不是正經(jīng)人,快活幾回還罷,真娶回家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那句話咋說的,娶妻娶賢,娶媳婦兒不論模樣兒,只性子好,能生養(yǎng),進了門伺候好公婆,生個胖小子繼承香火,才是正經(jīng)。

    至于晚上那事兒,熄了燈還不都一樣,真弄這位一位家來,肩不能擔,手不能提,身段好有屁用,這么個弱巴巴的身子,不定能不能生養(yǎng)呢,更何況,他們當差的隔三差五的不在家,放這么個勾人的媳婦兒在家,回頭再勾個野漢子,可就成活王八了。

    他們可不是大老爺,家財萬貫,有勢力,有手段,養(yǎng)多少女人都能轄制的住,女人之于大老爺也不過就是個消遣罷了。

    三姨娘招兒再高,今兒也失算了,誰想得到,安然那丫頭能異軍突起,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zhuǎn)呢,如今大老爺心心念念都是那丫頭,府里這些女人便使出多少手段都是白搭,今兒這好處可拿不得。

    想著,忙道:“那個,奴才這些日子火大,吃不得酒,這打酒就算了?!闭f著,把銀子塞回給了菱兒:“奴才這兒還有要事要回大老爺,就不跟紅棉姑娘說話了?!绷滔略捒觳竭M了書房院。

    菱兒愣了愣,低聲道:“今兒倒是新鮮,連銀子都不要了?!?/br>
    紅棉咬著唇死死盯著書房院,臉色陰晴不定的哼了一聲:“他是不敢透給咱們信兒,這么著倒讓三姨娘猜著了,大老爺在外頭有了人,若不是被外頭的狐貍精絆住,怎會小兩個月都不回府,大老爺雖不是三老爺,卻也是練了幾年武,身子骨比尋常人壯的多,平日在府里,哪天跟前沒人伺候,這忽然當起了和尚,我是不信這個邪的?!?/br>
    菱兒疑惑的道:“可沒聽說啊,連點兒影兒都沒有,都說大老爺近日忙著廚藝大賽的事兒,故此才不得空。”

    紅棉嗤一聲:“這話騙鬼呢,你信我這句話,男人便是再忙,也耽誤不了這檔子事兒,除非看上了什么人,絕不會平白無故的當和尚,咱們這就去回三姨娘,讓她找個人細掃聽掃聽,我就不信掃聽不出來。”

    主仆倆徑自走了不提,且說安平,匆匆進來的時候,瞄見大老爺正在窗前的軟榻上看書,仔細瞧,發(fā)現(xiàn)是從青竹巷拿來的那本,一直放在這兒的菜譜,便知大老爺心里一定想著安然那丫頭呢,這才拿著菜譜瞧來睹物思人。

    聽見他進來,安嘉慕放下書:“可是別院有了什么消息?”

    安平忙道:“回爺?shù)脑?安遠哪兒傳了話來,說安姑娘想跟知府府的陳大廚討教幾樣南菜,說那天瞧著陳大廚做的那道煮干絲地道?!?/br>
    安嘉慕聽了,嗤一聲笑了:“這丫頭跟爺動心眼子呢,陳二狗的南菜在冀州府雖數(shù)得上,又如何能跟她比,當日她在酒樓做的那道扣三絲,才叫真地道,想必討教是假,另有所謀,這丫頭倒還真是不死心,莫非想通過陳二狗自薦,也算她聰明,想得出這條道來,真把季公明當好人了,若不是瞧她廚藝精湛,又頗有幾分姿色,季公明哪會推舉她進京,這么多年過來,御膳房何曾有過女御廚,明擺著想借此機會把她獻于皇上,便皇上瞧不上,京里王公大臣眾多,誰得了她,都少不了季公明的好處,只不過若知道她早已是我的人,想也不敢把這丫頭送上去,真要皇上瞧上了,季公明這冀州知府就算當?shù)筋^了?!?/br>
    說著,頓了頓:“你拿著我的貼而去季府一趟,讓他府里的陳二狗去別院走走,回頭我請知府大人吃酒?!?/br>
    安平應著去了,安嘉慕繼續(xù)看手里的菜譜,他瞧的正是七夕那晚上,小丫頭說的那道蜜漬梅花,原來真有這道菜,還以為小丫頭自己想出來的呢,若不揭穿身份,此時自己去小院找她,做兩樣吃食,一邊兒吃一邊兒聽雨,倒也別有一番趣致,而如今卻陷入僵局,這丫頭的性子自己該拿她怎么好,倒真是頗費思量。

    知府大人季公明聽說安平來了,還當是安嘉慕要請他吃酒,若如此,倒正好說他府里那小丫頭的事兒,不想,安平卻說要叫陳二狗去別院一趟。

    知府大人不禁愣了愣,繼而笑道:“安兄這是打趣我不成,就算二狗廚藝過得去,別人還罷了,卻哪比得上你們府里,不說老爺子的兩位高徒都在安府,便別院那小丫頭的廚藝,也不知比二狗強了多少呢,叫二狗過去做什么?!?/br>
    安平道:“就是安姑娘想吃煮干絲,卻不知怎么傷了手腕子,使不上力,想起陳大廚做南菜手藝,大老爺這才叫奴才來請陳大廚?!?/br>
    安姑娘?季公明目光閃了閃,想起那天瞧見安然跟安嘉慕一前一后進的荷香榭,兩人之間仿佛有些什么,便道:“安姑娘跟你們家大老爺……”

    安平低聲道:“不瞞大人,安姑娘早就是我們大老爺?shù)娜肆?我們大老爺心里稀罕著呢,只不過最近鬧了些小別扭……”說著便不往下說了。

    知府大人頗為遺憾,卻也暗暗慶幸,虧自己問了一句,不然,真把這丫頭送京里頭去,若是萬歲爺瞧上,末了知道不是完璧,那自己有好兒嗎,不禁搖搖頭:“安兄倒是瞞的緊,差點兒連我都糊弄過去,不過,卻難得瞧見你們家大老爺有心思哄女人,想必過不久你們府上就要填一位姨娘了,到時卻要討你們大老爺一盞喜酒?!闭f著,叫人去喚陳二狗囑咐了幾句,叫他跟安平去了。

    陳二狗對于安然的印象頗好,在他眼里,安然就是一個手藝精到的廚子,他們這行雖說男的多,女的卻也有,就如蘇府的阮四娘,可手藝真到了安然這份上,莫說女的,男的也少啊。

    他是行里人,最知道廚子的手藝做不得半點兒假,也沒有什么偷手,都是一天一天練得,一道菜一道菜磨出來的,自己在南邊整整學了十年手藝,之前還在兗州府里當過幾年小工,后來是在松月樓遇上了心眼好的師傅,見自己有些天分,才收了自己當徒弟。

    在松月樓里頭跟著師傅學了這一身本事,回來冀州府才闖出些名頭,可自己做南菜的手藝,別看在冀州府拔了頭籌,真要跟這位比,那可差遠了,別人不知道,他可聽少東家說了,這位姑娘的南菜做的比北菜還要地道。

    南菜自己是沒見過,可那兩道北菜自己卻親眼看著她做的,無論刀工火候還是手法,都堪稱頂級大廚,如此難的兩道菜都做的如此游刃有余,還有什么能難倒這位的,特意叫自己來做煮干絲,實在有些蹊蹺。

    進了滴翠軒才明白,能住在這兒,這位怕不止是個廚子這么簡單。

    陳二狗被秦大娘直接引到了滴翠軒的小廚房,還沒進去就聞見一股香味,不禁道:“是豬骨蓮藕湯?!?/br>
    秦大娘笑道:“果真是大廚,光聞味兒就知道安姑娘做什么呢,正是豬骨蓮藕湯,姑娘剛說想吃,卻又嫌旁人做的不好,便自己動手做了起來?!?/br>
    陳二狗:“安姑娘的廚藝,著實高明,而且,極懂養(yǎng)生之道,這個豬骨蓮藕湯,補而不膩,潤而不燥,有養(yǎng)血健骨,滋養(yǎng)容顏的功效,最適應女子秋令進補食用,做法也算簡單,只一樣不可用鐵鍋,最好選用陶器砂鍋類的煮湯,以免蓮藕占了鐵器變黑,不止湯味變了,瞧著黑黢黢的也難看?!?/br>
    話音剛落就見安然從里頭走了出來:“果然陳大廚有見?!?/br>
    陳二狗忙道:“這不過是常識,哪算什么見地,更何況,在姑娘跟前說這些,可是關(guān)老爺門前耍大刀了,姑娘別笑話才是?!?/br>
    安然笑了:“你也別謙虛了,那天廚藝大賽,我可是見了先輩的手藝,著實地道,比那些南邊的大廚絲毫不差?!?/br>
    兩人寒暄過說起南邊的菜,安然有意套交情,自然不會藏著掖著,把自己對于南菜的理解一一說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陳二狗別看沒念過什么書,對菜肴的理解上卻頗有天份,尤其南菜更是見解不凡。

    不說別的,只一道響油鱔糊,選什么樣兒的鱔魚?取什么配料?何處下刀?怎樣去腥?如何去骨?火候如何?何時淋油?何時出鍋?竟跟安然知道的不大一樣。

    說到精細處,便不再說了,直接比劃,叫人提了半桶黃鱔過來,陳二狗直接做了一道,出鍋之后,安然嘗了一口,新鮮可口,油潤不膩,比之自己做的更要高明許多,不禁贊道:“果真鮮美,且無一絲腥氣?!?/br>
    陳二狗:“因鱔魚腥氣重,做這道響油鱔糊的時候,師傅曾經(jīng)說過,需重下料酒蔥姜,方可去其腥,卻也要用的適當,過了就把這道菜的鮮味遮掩住了?!?/br>
    安然點點頭:“有道是過猶不及,蔥姜只是調(diào)料,放入菜肴之中為的是去腥提鮮,若奪了主食材的味道反而不美?!?/br>
    兩人極為投機,只說到掌燈時分,外頭雨下的越發(fā)大起來,安然怕拖的時間太長,便直接進入主題,說起進京比賽的事。

    陳二狗頗機靈,安然一提個頭,心里哪還有不明白的,只不過也暗暗納悶,瞧她在滴翠軒住著,大老爺必然待她極好,做什么還進京,也忽然明白自己來的時候,為什么知府大人特意囑咐了幾句,竟然早就猜到她是為了這個。

    不免有些為難,半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也不瞞安姑娘,雖不知原因為何,卻來的時候,知府大人特意囑咐過,叫在下給姑娘帶個話,雖說姑娘廚藝精湛,卻未報名參加廚藝大賽,一早就定好廚藝大賽的頭三名推薦進京,卻不好壞了規(guī)矩?!?/br>
    安然頓時就明白了,咬著牙臉色沉了沉,不用說一定是安嘉慕暗里動了手腳,她也不是傻子,那天在荷香榭,知府大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還能聽不出來嗎,巴不得送自己進京呢,這一轉(zhuǎn)眼就變了,肯定是這廝使壞,怪不得他怎么痛快就讓陳二狗來別院了呢。

    安然可不傻,知道自己如今的一舉一動,秦大娘兩口子勢必都會報給安嘉慕,若他不點頭,陳二狗絕不可能來別院,還真是卑鄙。

    陳二狗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心里失望,忙勸道:“今年沒趕上,明年再去也一樣,憑安姑娘的廚藝,早晚都會出頭?!?/br>
    安然不禁苦笑,出頭?就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哪還能出頭,知府大人這條路讓安嘉慕堵死了,安然一時想不出別的道兒,就剩下一個字拖。

    也不再滴翠軒里住著了,搬回了原先的小院,安嘉慕一開始倒是隔幾日就會來一次,來了見自己不理他,也沒像在滴翠軒一般用強,撂下一句不會讓她贖身,黑著臉走了。

    雖知道不可能永遠如此,這男人的耐心一旦用完,怕哪天的事兒又會重演,安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那天一般天真的以為,把身體給了安嘉慕就會解決問題。

    不說他放不放自己,就算他最后真放了自己,自己這一關(guān)也過不去,她忍受不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碰自己,一想起來那天的事兒都忍不住惡心。

    兩人之間過去那點近乎美好的曖昧,早已在一切揭開的時候,蕩然無存,剩下的唯有赤,裸,裸丑惡的rou,欲或者還有征服。

    正因為知道他是怎樣的男人,安然根本不會相信他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語,一想到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為了跟自己上,床,安然就覺無比齷齪。

    卻也沒想到,正在自己困守圍城的時候,卻忽然來了轉(zhuǎn)機,這天別院來了兩個熟人,大姨娘跟安翠兒。

    她們來的時候,安然正坐在葡萄架下發(fā)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跟安嘉慕的僵持,讓她陷入一種深深而絕望的憂郁中,如果連自由都不能擁有,還談什么補充安記食單,難道她以后的日子只能在這個小院里終老,然后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如果真如此,有什么意義。

    秋天了,她住的這個小院,也染上了點點秋意,遠處山坡上的樹也變了,她就坐在這里看著它們從綠到黃,然后葉子漸漸落下去,等到北風一起,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就是冬天了,到了冬天,便再無生機,就像她。

    大姨娘今兒是來示威的,如今想起來大姨娘都恨不得咬碎了銀牙,她在府里日防夜防,天天算計著跟那幾個賤人爭斗,不想,她們爭來斗去半天,卻讓這賤丫頭撿了便宜。

    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法子,竟勾了大老爺?shù)幕陜?,先頭府里傳大老爺要收她,后來又沒音了,自己只當是錯解了爺?shù)囊馑迹罄蠣斁褪窍氤运龅牟硕?,畢竟這丫頭做菜的手藝的確不差。

    不過,若說誤會,后來自己串通花道姑散播的那些話,卻不知怎的就沒音了,為這個,自己還曾疑心是大老爺暗里發(fā)了話,可瞧意思又不像。

    自己再想法子對付這丫頭的時候,卻因蘇夫人的關(guān)系,這丫頭調(diào)到了別院當廚子,自己手再長也夠不著,卻也沒往大老爺哪兒想。

    后來大老爺竟外頭待了兩個月不回府,這才讓她們慌了,暗里找人掃聽,才知道原來這丫頭早跟大老爺勾上來。

    這丫頭之所以來別院,說不定蘇夫人就是幌子,為著方便兩人勾搭呢,大姨娘心里恨的,恨不能把安然這賤丫頭撕個稀巴爛,之前在她的蘭院時就不安分,到底還顧及自己是主子,如今倒勾的大老爺連府都不回了,這野心大的,怕不是當個通房丫頭就能滿足了,莫非想讓大老爺納了她,當府里的姨娘。

    真要是讓這丫頭得了意能有自己的好兒嗎,只要自己在安府一天就絕不會讓她如意,今兒得了機會,趁著大老爺還在那邊莊子上跑馬,尋個頭暈的借口先來了別院。

    這都到了院門口了,不想秦大娘這個老不死的,卻死活不讓自己進去,大姨娘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陰沉沉看了秦大娘一會兒,卻忽然想到她是安遠的婆娘,不好得罪,便撲哧一聲樂了:“大娘這是作甚,莫不是怕我進去難為安然妹子不成,不瞧如今她也是大老爺?shù)娜?,便當初也是我蘭院的丫頭,如今一同伺候大老爺,更應多親近才對。”

    秦大娘頗有些為難:“不是老奴不讓大姨娘進去,是大老爺吩咐下了,不許外人打擾姑娘?!?/br>
    大姨娘卻道:“大娘也忒實在了,大老爺說的是外人,我哪兒是外人,等安然妹子進了府,我們就是真真兒的姐妹了,有什么話兒不能說的。”說著不顧她的攔阻,一把推開院門。

    見小院比自己的院子還要精致一些,目光沉了沉,掃了一圈才看見坐在葡萄架下的安然,因她仍穿著丫頭的綠色衫裙兒,又坐在葡萄架下,才不大顯眼。

    本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張得意的臉,卻不想如此憔悴,在府里就跟自己對上的精神氣,一絲都沒了,目光空洞,臉色青白,倒仿佛得了什么大病。

    不禁愣了愣,卻轉(zhuǎn)眼一想,暗暗高興了起來,這丫頭如今這般模樣兒,加上大老爺又有了新歡,想必不日就把這丫頭棄如敝履,收進府卻不大可能了,最好這丫頭能病死在別院,也省的自己動手收拾她了。

    想到此,走了過去:“安然妹子這是怎么了,瞧這臉色可不大好,莫不是病了。”

    秦大娘也不禁嘆息,這有一個月,大老爺不來了吧,說起來,姑娘的性子實在太倔,要說跟了大老爺,可是多少丫頭求也求不到福分,她之前為了這個,不還被大姨娘發(fā)落到外廚房去了嗎,這事兒如今府里別院,誰還不知道,既早有此心,如今大老爺動意,趁著這股熱乎勁兒熬成姨娘,往后大半輩子都有了依靠多好。

    女人嗎終,歸比不得男人,即便手藝再好,還能真當御廚不成,至多也就當個廚娘頂天了,哪如當個主子好,偏這丫頭不知怎么了,就不答應,跟大老爺擰上了勁兒。

    先開頭,大老爺還有些耐心,過幾日便會來一回,可每次來,她都這般冷冰冰一句話不說,便再熱的心也涼了,更何況,大老爺是什么人,哪會缺女人,你這兒不愿意,外頭有的是愿意的,還能一棵樹上吊死不成,如今再想后悔怕也來不及了。

    秦大娘以為安然這般憔悴是因后悔,錯過了當主子的機會,手段使的過了弄巧成拙,她萬萬也不會猜到安然的心思。

    大姨娘自然也猜不到,她這次來本就沒安好心,瞧見安然的樣兒,意外之余忽覺痛快非常,更不會讓她好過,假意道:“妹子這是怎么了,可是惱大老爺不來瞧你,你也得習慣才是,咱們是什么樣兒的人,不說你,便是我也不過是個妾,做妾就得認準自己的本份才行,便心里不痛快,也不能嫉妒,不然可是犯了規(guī)矩的,再說,夫人去了這么多年,府里始終沒個正經(jīng)的女主子,也實在不像話,如今爺想開了,想續(xù)弦也是好事兒?!?/br>
    說著,瞧了她一眼:“更何況 ,對方還是世族貴女,人家不嫌大老爺是個鰥夫,又無官職在身,有意下嫁,咱們大老爺還能往外推不成,還跟咱們二奶奶沾著親,這要是將來嫁進來,親上加親,豈不正好?!?/br>
    大姨娘說完這些,安然倒有了些反應,原來安嘉慕最近不來是忙活續(xù)弦的事呢,如果因此能放了自己就好了,或許,這是自己一個轉(zhuǎn)機也未可知。

    想到此,便問了一句:“是誰家的貴女?”

    大姨娘頗不懷好意的道:“說出來妹子怕是要嚇一跳,這位可是大有來頭,逍遙郡王的姨表妹,江南總督府的千金上官瑤小姐,這次跟著逍遙郡王回京給太后賀壽的,路過咱們冀州,大老爺自要好生款待,這會兒還在莊子上跑馬呢,估摸著今兒會在莊子里住下,還有蘇夫人跟知府季大人的夫人,也都來了。”

    見安然呆愣愣不言語,以為她大受打擊,心里不免得意,也怕自己在這兒待的時候長了,回頭大老爺追究起來要降罪,目的達到,站起來扭著身子走了。

    秦大娘擔心的看了安然一眼,剛要出去卻聽安然問道:“這位上官小姐未出閣吧,如此,難道不怕壞了名聲?”畢竟,古代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尤其這些貴族小姐更是如此。

    秦大娘卻搖搖頭:“這位上官小姐可不在乎這些,自小跟著她爹在兵營里長起來的,雖沒練過騎射拳腳,性子卻不像個女孩兒,等到該教規(guī)矩了,已經(jīng)晚了,性子養(yǎng)成哪還改的了,管了幾回沒管過來,又憐她自幼喪母,索性閉眼撒手由著她了,后來到了江南上任,這位更是經(jīng)常扮成男裝,莫說大街,便是青樓都去過,哪會在乎什么名聲啊,就因如此,婚事始終沒著落,過了年都二十三了,總督大人急的什么似的,卻也沒法兒,這位小姐早發(fā)了話,得她瞧上的才嫁。”

    安然忽然明白為什么,這樣的便宜柴火讓安嘉慕撿著了,這位估計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禁道:“她瞧上了大老爺?”

    秦大娘:“聽見說是有些意思,這位跟逍遙郡王可是來了好些日子了,死活不走,纏著大老爺一會兒逛街,一會兒下館子,一會兒聽戲,沒個消停的時候,今兒想是去莊子上跑馬的?!?/br>
    說著,瞧了安然一眼勸道:“若是今兒能見著大老爺,姑娘可別擰著了,瞧大老爺?shù)囊馑?,心里說不定掛著姑娘呢,只姑娘軟一些,說兩句好話,多大的事兒揭不過去呢。”

    安然心說,我巴不得他一輩子別搭理我才好,正想著,忽見安平蹬蹬的跑了進來,進來便道:“逍遙郡王聽說姑娘在別院,點著名兒的讓姑娘上灶?!?/br>
    秦大娘忙道:“大老爺應了?”

    安平瞄了安然一眼,低聲道:“大老爺叫奴才來問安然姑娘,可愿上灶?”

    安然忽然就明白了,安嘉慕這是換了個法子逼自己呢,是跟他還是當廚娘,上了灶就是廚娘,是下人,今天不僅那位上官小姐在,還有府里的幾位姨娘,怕是早黑著要為難自己呢,有這樣的機會送上門,自然不會錯過。

    只要自己答應上灶,就等于把自己置身于這些女人之下,不管她們?nèi)绾坞y為自己,自己只能忍著。

    不得不說這男人真有手段,用這個法子逼迫自己,是想讓自己看清楚,只要不跟著他,就會任人欺辱。

    可惜他高估了他,也看錯了自己,莫說這點兒屈辱,便再屈辱也比當他的禁臠好的多,而且,自己用心去做,力求無差錯,那些女人便找茬兒,也要差不多些,畢竟今兒不光他們,還有那個逍遙郡王。

    上次自己并沒有見到逍遙郡王,也沒當面謝他的賞,這次或許是個機會,他是郡王,只要他肯開口替自己說一句話,自由或許可期。

    想到此,頓時充滿希望,人也精神了不少,站起來道:“我本來就是廚子,上灶是我份內(nèi)之事,更何況,大老爺有吩咐,安然自然要從命?!闭f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安平跟秦大娘,都是一愣,安平忙道:“姑娘,爺吩咐下了,若姑娘不愿……”話未說完就被安然打斷:“能為逍遙郡王跟上官小姐烹制佳肴,乃是安然的榮幸,有何不愿?!?/br>
    到了廚房,安壽正犯愁呢,看見安然真如看見救星一般,忙要拉她,忽想起如今她身份不同,訕訕的放下手,卻仍高興的道:“姑娘來了就好,旁的還罷了,只上官小姐點名要的幾個菜,卻非姑娘不成了?!?/br>
    安然接過菜單瞧了瞧,不禁暗暗點頭,這位上官姑娘想必是山東人,雖只點了四道菜,三道都是魯菜,紅燒大蝦,蜜汁梨球,糖醋鯉魚,最后一道是什錦豆腐羹。

    這卻是一道淮揚菜,后因文思和尚善制此羹,也叫文思豆腐羹,要求把豆腐切得細如發(fā)絲,散于湯中千絲萬縷,開始這道豆腐羹之所以如此做法,是為了更好的吸收湯里的味道,使得吃這道豆腐羹的人,能吃到軟嫩香醇入口即化的口感。

    后來便成了考驗刀工的一道菜,這道菜想來不是這位上官小姐的手筆,雖說淮揚菜精細雅致,卻也清淡,許多北方人都不大適應,從上官小姐點的前幾道菜就能知道,是個喜歡酸甜味兒重的,如假包換的山東人,怎么會點這么一道豆腐羹。

    正想著,果然聽安壽低聲道:“前頭這三道都是上官小姐點的,最后這道豆腐羹卻是大姨娘非要加上去的,倒真好意思,也不看看席上季夫人,蘇夫人都沒點菜?!?/br>
    安然不禁撇了撇嘴,若無安嘉慕示意她為難自己,給大姨娘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時候出頭,只不過,他以為自己誰,不入流的小廚子不成,這文思豆腐可是當年考級必備的菜肴,練了不知多少回,早已輕車熟路,相比之下倒是紅燒大蝦更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