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而滴翠軒就是這別院的正院,也是大老爺?shù)木铀?依著山壁而建的一處院落,也是這別院景致最好的一處。 安然溜達的時候,從外頭經(jīng)過幾次,隱約聽見有水聲,聽安壽說,荷塘里的水就是引了后山的泉水從滴翠軒穿過,匯到荷塘的,因是活水,所以這片荷塘的水才沁涼入骨,里頭養(yǎng)的魚也別樣肥美。 安然雖沒見識過里頭如何,卻從蘇夫人曾經(jīng)住的客院,也能猜出一二,倒不想,今兒倒是有機會進來。 從安遠對自己的態(tài)度來看,就知道那男人已經(jīng)不打算裝下去了,事情已經(jīng)戳破,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撕破了謊言,剩下就是尊卑,他是尊,自己是卑,他是大老爺,而自己只是他府里的不起眼的小丫頭。 安遠見她出神,偷瞄了她一眼,低聲道:“安姑娘走這邊的廊子,下著雨呢?!?/br> 安遠倒是不知道這丫頭鬧什么,認真說,大老爺既肯扮成安子和,哄了她這些日子,也足見大老爺對她是真稀罕,不然,接收在房里不就得了,哪里還用費這些力氣,就自己想都覺有點兒多余,可大老爺卻樂此不疲,自己也只能配合. 心里知道,大老爺對這位比府里那幾個姨娘加起來都上心,這位也的確有真本事,琢摸著以大老爺這稀罕勁兒,趕明兒這位定是府里的五姨娘沒跑了,而且,估計以后最寵的也是這位. 按說這位該高興才是,畢竟一個丫頭能混上姨娘,可不容易,若不是大老爺喜歡的放不下,估計至多就收個通房丫頭罷了,可瞧這位的臉色,怎么看怎么不像歡喜的樣兒,反而有些苦大仇深,小臉冷冰冰透著十二分的寒氣,這瞧著也不像去會情人,倒像去找大老爺拼命的. 安然這般.讓安遠想說聲恭喜套套交情都沒敢張嘴,只一路引著安然進了滴翠軒. 剛進滴翠軒安然就看見側(cè)面八角亭子里的安子和,不,應(yīng)該說安嘉慕,卻別開頭不去看他,眼里卻落盡了滴翠軒的景致。 即便心情極差,安然也被滴翠軒的景致經(jīng)驚艷了,設(shè)計的堪稱巧奪天工,引了一彎山泉,從院中繞過,院子頗大,有個小小的荷花池,連著的便是安嘉慕所在的八角涼亭,泉水從亭下穿過,進入到小荷花池,再從旁邊的穿出去滴翠軒,匯聚到外頭的荷塘。 故此,一進來便聽見水聲潺潺,加上院子里滿眼的青翠,不虧叫滴翠軒,若是前兩個月暑熱的時候在這里住著,想必格外涼爽,如今立了秋,還下著雨,便覺有些涼了,卻秋雨落在水里,起了一層淡淡的水汽,如煙似靄,卻也別有一番巧妙之境。 如果之前,安然定會好好欣賞一番,如今卻只覺厭煩,哪怕如此好的景色,如果可以,她也恨不能立刻就走,走的遠遠,今生今世都不再回來。 亭子里不止安嘉慕,還有兩個眼生的小廝,看向自己的目光復(fù)雜非常,說不清是震驚還是別的,而且,并不陌生,可見是見過自己的,或許說,見過之前的安然。 安然猜是安嘉慕跟前伺候的小廝,之前為了裝安子和,才沒在跟前,如今沒必要裝下去了,自然該怎么著怎么著。 安然早就感覺到安嘉慕的目光,神經(jīng)再大條,也不可能忽略從自己一進滴翠軒,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何況,褪去了安子和的外衣,那些溫柔,溫和,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唯有赤,裸,裸的侵略。 這男人正用一種勢在必得的目光看著她,不用猜,安然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林杏兒那女人果然了解男人,撇開所有沒用的過程,男人對女人只有一個目的,上,床。 感覺氣氛不大對,安遠并未進去而是站在亭外躬身:“大老爺,安姑娘來了?!?/br> 安嘉慕的目光一直在這丫頭身上,根本收不回來,這種狀況下揭開真相,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本想著再過些日子,讓自己跟這丫頭的再親密些,等她喜歡上自己,他甚至想過,如果還不行,就以安子和的身份帶她出府,到江南尋個山清水秀的小鎮(zhèn),離開冀州,離開安府,等兩人的關(guān)系坐實了再回來。 到那時,這丫頭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至多也就跟自己鬧場別扭,總不會再想著離開,這會兒戳破身份,的確有些麻煩,這丫頭的性子硬,真要跟自己對上,說不得,還要使些強硬手段才能降服她,如此,卻容易傷情份。 他是真想要她,也想疼她,更想護著她,要不然,何必拐這些彎子,可這丫頭估計不會領(lǐng)情。 想著,揮揮手:“都下去?!卑策h退了出去,兩個小廝都只退到滴翠軒的院門邊兒上,并未出去。 安嘉慕從亭子里出來,站在安然跟前,看了她良久,嘆了口氣柔聲道:“別跟爺使性子了,你想怎么著,爺都依你就是,何必鬧成這樣,昨兒那般跑出去,我可擔心了一宿呢,你身子本就弱,再淋了秋雨,不定要病的?!?/br> 說著,便來牽安然的手,卻被安然避開,往后退了兩步:“大老爺請自重,奴婢雖是安府的丫頭,卻也無意攀附大老爺,此次來別院是想贖身。” 贖身?安嘉慕見她避自己如蛇蝎,不免有些惱,冷哼了一聲:“贖身,今兒爺不妨告訴你,贖身,休想?!?/br> 安然抬頭冷冷看著他:“若我執(zhí)意贖身,便你是大老爺也攔不住?!?/br> 見她一臉決絕,想起她的性子,安嘉慕臉色一沉,略俯身湊到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道:“若你想死,爺就好生照顧照顧柳婆子一家,還有你那個小徒弟,對了,還有你師傅跟兩個師兄,若你不信,爺先給你試個樣兒如何?!?/br> 說著,揚聲:”安平安順去知會丁守財,大廚房的人不許從別處借調(diào),之前借過來的人,該回哪兒回哪兒。”安平應(yīng)聲要去, 安嘉慕見小丫頭小臉慘白,不免心一軟,卻見她咬著牙不吭聲,不免又有些真怒,這丫頭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便叫住安平:“慢著,前些日子聽說外廚房私下給內(nèi)院做吃食,你叫丁守財給爺好好查查,那些吃食是從何而來,查出來給爺嚴懲?!?/br> 見小丫頭臉色雖更難看,卻仍咬著唇不發(fā)一言,心里不禁道,這丫頭還真是跟自己杠上了,眸色更沉:“安順,傳爺?shù)脑?如今日子艱難,統(tǒng)共府里就那么幾個人,要這么多廚子做什么,就留下鄭御廚上灶,其他人讓他們出府另謀出路,我安府養(yǎng)不起這么多閑人。” 安然臉色更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男人的卑鄙程度,他拿住了最有用的籌碼,他知道自己在乎誰,他不難為自己,卻從自己在乎的人下手,這比直接對付自己更卑鄙,也更有用。 安然忽然頓悟,自己之前想的太過簡單,下意識覺得這男人跟自己還有一些情份在,或許會放自己離開,可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這男人不會放過她,或者可以說,不會輕易放過她。 自己怎么才能從這樣的男人手里脫身,逃跑絕無可能,這男人手眼通天,跟官府坑瀣一氣,江湖上又有人脈,只要不是他心甘情愿放了自己,自己根本跑不了,即便僥幸跑了,也會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被捉回來,。 換句話說,他想要什么,只有給了他想要的,或許,自己才可能換得自由。 而想要的其實不難猜,不過就是這個身子罷了,這個身子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他要,給他好了. 想到此,安然卻笑了只不過笑的有些悲涼:"何必費這些功夫,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身子嗎,給你就是?!闭f著忽然用力扯開上身的衫子,只聽嘶啦一聲,早洗的不甚結(jié)實的衫子給她扯成兩片,落在地上。 安平安順愣怔一瞬,急忙轉(zhuǎn)過身去,卻聽大老爺?shù)秃鹨宦暎骸皾L出去,再慢一步爺要你們的命?!?/br> 兩人嚇的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這回可不敢再留這兒了,鬼追似的直接出了滴翠軒,到了外頭,腿一軟坐在地上直喘大氣:“我的天老爺哎,這條命差點兒丟這兒?!?/br> 安平半天才平復(fù)了一些,看向旁邊的安順:“我說這到底怎么個意思,你瞧明白了沒有,還說,爺這陣子不在府里,也不讓咱們哥倆跟著,是忙活大事去了,如今才知道是為了這丫頭,說起來也怪,這丫頭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之前聽見府里人私底下傳,我還不信呢,今兒見了人才知道,底下傳的那些什么鬼上身,還真有些影兒?!?/br> 安順瞪了他一眼:“剛保住小命還只管胡說八道,前頭我也納悶,怎么好端端的大姨娘就串通姑子廟里的花道姑,散播這種沒影兒的事兒呢,如今才算明白,是為了收拾這丫頭,生怕這丫頭得了意,要跟她算過去的舊賬呢?!?/br> 安平道:“起這個就更奇了,這丫頭在蘭院的時候,可是心心念念著要爬大老爺?shù)拇?這終于成事了,瞧這意思怎么倒別扭上了?!?/br> 安順小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的心思不都一個樣兒,巴望著送上來的不稀罕,別別扭扭的,沒準倒入了眼,我如今倒佩服這丫頭了,之前那個糊涂的讓人看了都生氣,一心往大老爺跟前湊,讓人暗里使了絆子都不知道,如今這一聰明起來,倒成了精,你沒瞧大老爺?shù)囊馑?這丫頭越是滿身別扭,大老爺哪兒越是放不開,非得緊緊抓在手里不可,更何況,如今這丫頭我瞧著可比過去更勾人,別看沒那股子狐媚勁兒了,可越是這么一副清凌凌的模樣兒,越勾男人,你瞧著吧,這一回弄不好,就成了咱們府里的五姨娘,不過,這丫頭還真做得出來啊,你我還在跟前呢,她就真敢扯衣裳,你說,我們要是不避出來,不是都看著了嗎。” 安平白了他一眼:“收起你的色心吧,這丫頭怎么說都是大老爺?shù)娜?她的賬你也敢想,仔細大老爺抽了你小子的筋?!?/br> 安順嘿嘿笑了一聲:“我就這么一說,哪敢惦記老爺?shù)娜四?活膩了不成?!?/br> 不說安平安順兩人在這兒嚼舌頭,且說安然,這一下可真把安嘉慕的脾性激了出來,怎么也沒想到,這丫頭敢當著安平安順就扯衣裳,不是那倆奴才轉(zhuǎn)頭快,可都看了去。 即便惱火生氣,可目光落在她的身子上,卻再也移不開,桃紅的肚兜越發(fā)襯的身子瓷白瓷白的,那高高聳起的酥,胸撐的肚兜前頭繡的那朵偌大的碧蓮異常鮮活。 雖說知道之前她在蘭院的時候,就跟過自己,卻那日因多吃了幾杯酒,醉的有些狠,加上這丫頭當時給他的醒酒湯里下了情藥,才會成事,過后惱她算計自己,才不理會大姨娘發(fā)落她的事。 再說,她一個丫頭起了這樣的心思,自己不降罪,已是天大的恩典了,也就忘了此事,誰曾想不過幾個月之后,自己會再遇上這丫頭。 先是被她的廚藝吸引,過后是她的性子,然后就發(fā)現(xiàn),這丫頭從里到外,不管是性子還是人,都勾的他不能放手,甚至,不惜假扮安子和去接近她,費勁心思的消除她的警惕跟誤會,到如今,哪還放得開。 卻見她竟要去解裙子,安嘉慕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手里,不許她去解裙子。 安然目光冷冷的看著他,有些空洞但,仔細看的話,仍能看出一絲難看,即便是個現(xiàn)代人,當著男人脫衣服,也是頭一次,而且,還是為了干那事兒,實在挑戰(zhàn)極限,。 可是,被這男人碰到手,依然讓她無法忍受,想掙扎,又覺自己實在可笑,都想跟他做那種事兒了,讓他抓著手又算什么? 想到此,便也不再掙扎,而是直直看著他:“怎么,大老爺這會兒沒興致,還是說,覺得這里地方不對。”語氣頗有些諷刺。 安嘉慕好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一下就竄了上來,陰晴不定的看了這丫頭,半晌兒,忽的笑了起來:“倒不知我家安然如此熱情,既這般迫不及待,爺還矯情什么,如你的意就是。”說著,一伸手抱起她,穿過亭子直接往屋里走去。 進了屋都不及往里走,直接把安然按在一邊的羅漢榻上,就親了下來,他的唇剛碰到安然的唇,安然就覺無比惡心,根本忍不住,一把推開他,趴在榻邊兒上,干嘔了起來。 好容易把那股子惡心勁兒壓下去,抬頭見安嘉慕陰沉沉的盯著自己,咬牙切齒的道:“你就這么不愿意讓我碰你是不是?哪怕親你一下都要惡心干嘔半天,是不是?” 聲音已經(jīng)接近低吼,安然見她臉色有些猙獰,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識往榻里縮了縮,總覺得這會兒的安嘉慕危險之極,自己的惡心干嘔,徹底惹怒了這個男人,怒到極致的男人可是沒有理智的,有可能掐死自己也不一定。 念頭剛劃過腦子,男人已經(jīng)撲了上來,帶著一股狠辣暴虐的氣息,三兩下就把她的裙子撕成了碎片,然后是褻,褲,肚,兜…… 不過轉(zhuǎn)眼,安然就給他剝成了一只白羊,安然難堪之極,極力躲避他,卻哪兒避的開,被他抓住兩個腳腕子,硬生生往外扯…… 安然腦袋嗡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先頭想的好,可只要這個身體里的靈魂是自己,就忍受不了男人如此對待。 安然怒極,看準時機,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口安然咬的異常狠,牙齒直接嵌進了他的rou里,腥甜的血液,幾乎立刻就充斥了她的口腔。 安嘉慕吃痛,手上一松,安然掙開一條腿,想都沒想對著他的下身就是一腳,饒是安嘉慕身手敏捷,察覺不對,急速往后退了一步,卻仍挨了一腳,只不過卸了些勁兒,這一腳挨的并不坐實,卻也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彎著腰半天才緩過來。 抬頭看向榻上的小丫頭,見她臉色比剛才還要白,仿佛驚嚇過頭,圈著身子,不住顫抖,眼里盡是懼意。 猛然想起她之前那般自信,尤其做菜的時候,那種游刃有余四兩撥千斤的氣場,還有兩人單獨相處時,小丫頭的俏皮靈動,還有,兩人在荷塘賞月的時候,這一雙漂亮的眸子里仿佛盛了滿天星輝,那般璀璨晶亮,讓他一輩子都看不厭煩。 而這一刻,竟都是懼意,她怕自己,很怕,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那個自信靈動,眸子里裝滿星輝的小丫頭,而眼前這個,即便自己要了她的身子又如何?而且,她之所以想給自己身子,目的不過是想換取自由罷了。 想到此,不禁嘆了口氣:“要你的身子還不容易,如果爺想,有無數(shù)手段讓你乖乖屈服,可爺不想逼你,爺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爺要的不是你的身子,爺要你的心,爺心里有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了你,你是個聰明丫頭,與其這般毫無意義的折騰,倒不如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或者你想想,跟爺提什么要求,無論什么只要你提出來,爺就應(yīng)你,爺現(xiàn)在不逼你,你好好想想?!?/br> 撂下話,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安然楞了一會兒,不禁苦笑,低頭看了看自己,活了兩輩子,數(shù)今天最為凄慘狼狽,衫裙早成了破布條,勉強把肚,兜跟褻,褲套上,就聽外頭一個婦人的聲音:“安姑娘熱湯已備好,請姑娘移步廂房沐浴?!?/br> 安然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見那邊掛著的碧色紗帳,也管不了太多了,走過去一把扯了下來,在自己身上圍了數(shù)圈,確定該遮的都遮嚴實了,才打開門。 門外的婆子是別院大總管安遠的老婆,管著別院的仆婦,因娘家姓秦,都稱呼一聲秦大娘,便不憑著她丈夫安遠的面子,也是個極有體面的,跟安然也算相熟。 見是她,安然更有些尷尬,卻不想,她仿佛沒看到自己的狼狽一般,引著她直接去了旁側(cè)的廂房,不知什么時候預(yù)備下熱水,一個超大的浴桶擺在屏風后,上頭飄著一層紅艷艷的花瓣。 安然不免有些遲疑,這架勢莫非安嘉慕剛才說的都是糊弄自己的,怎么瞅著像侍寢的前奏呢,仿佛知道她想什么,秦大娘低聲道:“大老爺已離了別院,回城里安府去了,吩咐老奴好生服侍姑娘?!?/br> 安然這才松了口氣:“那個,秦大娘你出去吧,我自己來?!?/br> 秦大娘也不強求,把衣服放在一邊兒,便去了門外候著,安然把身上的紗帳解下來,沉進熱水里,舒服的吁了口氣,閉著眼琢磨這件事該怎么辦? 安嘉慕的鬼話她一個字都不信,他要自己的心,簡直可笑,又不是做夫妻肺片.他這樣的男人要心做什么,而且,憑什么他要自己就得給,如果早知道他是大老爺安嘉慕,自己根本不會跟他有任何牽扯。 如今想起來,安然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當日在大廚房,自己不做那個苜蓿餅,或許就沒有后來的麻煩了。 而且,安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是安嘉慕的對手,他可以軟硬兼施,硬的不行來軟的,軟的不行,又可以拿干爹干娘跟師傅師兄威脅她就犯,總之,就一個原則,絕不會放了自己,除非他先膩了,否則絕不會讓自己贖身出去,捏著自己那張賣身契,就等于是自己的主人,可以任由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么,如果自己求助知府大人會不會是條路,畢竟自己的廚藝,知府大人親眼見了的,也有意推舉自己進京參加整個大燕的廚藝大賽。 可自己怎么才能見到知府大人呢,如今她跟安嘉慕已經(jīng)撕破了臉,那男人既然撂了話,說絕不會放自己走,肯定會堵死任何一條可能贖身的途徑。 早知道,自己就該直接去找知府大人,如今倒有些難辦了。卻猛然想起一個人,或許通過此人可以。 安然想到的人是知府大人府里的廚子陳二狗,想通過他跟知府大人間接的表達一下,自己想進京參賽的意愿。 雖說進京勢必要跟韓子章對上,至少比在冀州當安嘉慕的禁臠要強的多,而且,自己如果僥幸得勝,便可進御膳房當御廚,如此,不就徹底脫離安嘉慕的掌控了嗎,不信他一個白身的老百姓敢為難御廚。 想到此,安然覺得這個法子極為可行,沐浴過后便跟秦大娘道:“剛沐浴的時候,忽想起那天廚藝比賽知府大人府上的陳大廚做的那道煮干絲,頗為地道,聽說陳大廚是在南邊學的徒,我雖也會南菜,到底沒去過南邊,一時技癢,能不能請陳大廚前來別院一趟,我也好跟他討教幾樣南菜。” 說著,瞄了秦大娘一眼,見秦大娘并無旁的表示,只道:“老奴這就叫人去請陳大廚來,不過,這一來一去怎么也的下半晌了,如今已是晌午,該著傳晌午飯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安然哪有胃口吃飯,卻怕她又問,想起剛才安嘉慕那句可笑之言,便道:“夫妻肺片,晌午飯就吃夫妻肺片……” ☆、第 38 章 紅燒大蝦 安平還沒進書房院就給紅棉截在半道兒:“平管事紅棉有禮了?!?/br> 安平忙躬身:“奴才可當不得姑娘的禮兒?!?/br> 紅棉瞟了菱兒一眼,菱兒忙把手里預(yù)備好的銀子塞進安平手里,甜甜一笑:“平哥哥,這是我們姑娘的一點兒心意,天涼了,哥哥吃碗酒暖暖身子。” 安平目光閃了閃,心知紅棉主仆出現(xiàn)在這兒是為什么,大老爺可是有一兩個月不再府里了,別人還罷,這內(nèi)宅的四位姨娘兩個通房,哪有不急的,先頭可是隔三差五的來掃聽。 奈何,他們幾個也不知大老爺忙活什么,也不可能告訴她們,如今大老爺好容易回來,自是等不及要來。 果然,就聽紅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嘆了口氣:“這一晃可有兩個來月不見爺?shù)拿鎯毫?紅棉還罷了,只三姨娘想爺想的都病了,紅棉瞧著實在可憐,盼著爺能去瞧瞧三姨娘,說不得一歡喜,病就有了起色?!?/br> 紅棉本來就是三姨娘的丫頭,后跟了老爺才從竹院分出來,兩人根本是一溜的,三姨娘若得寵,自然少不了紅棉的好處,紅棉替三姨娘爭寵,也就等于是為自己。 擱以往,紅棉這一招兒使出來,真有用,大老爺是個男人,總會惜香憐玉,尤其三姨娘跟紅棉是南邊青樓里出來的,不說模樣兒身段,比其他幾位妖嬈,便是唱的小曲兒,也透著股子風清水暖的味道,絲絲縷縷鉆進男人的耳朵,連骨頭都能酥了。 更何況,這青樓里出來的,炕上的事兒可不是別人能比的,沒人比他們幾個更清楚,只三姨娘或紅棉伺候爺,那晚上輪到誰值夜,就甭想睡踏實覺了,就在廊子外都能聽見那時斷時續(xù)的聲兒,能軟了人的骨頭。 一會兒爺慢著些,這般叫奴家如何生受的住……一會兒卻又哼哼唧唧,如同窗外鬧春的貓兒,便捂著耳朵,那聲兒也止不住往心里頭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