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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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也趕緊道:“娘,你去幫我們勸回婆婆,總比我們說話要有用些?!?/br> 楊夫人哪里用他們這樣懇求,趕緊將王淳拉了起來,“就是你們不說,我又豈能不勸的?只是先前不知癥結(jié),便不知如何勸起。既然如此,我便時常去親家那里,與她多說說話,總歸我們年紀(jì)相仿,還能說得來?!贝撕螅瑮罘蛉斯粫r時到梅夫人處與她說話,勸她保重身子要緊。 就是梅夫人自己,病了這一場病也不是沒有感悟。最初她不過想往兒子房中塞幾個人,但兒子沒有在意,卻不意引得丈夫動了心。為了將這心收回來,她又拋出了新的誘餌,丈夫是忘記了舊人,可更是忘記了自己,兩夫妻漸行漸遠(yuǎn),當(dāng)年的恩愛早已經(jīng)消失,現(xiàn)只形同陌路了。 恰逢此時楊夫人過來細(xì)細(xì)地與她分說,梅夫人終于聽進(jìn)了幾分,亦知丈夫的心恐怕回不來了,再聽到自己即將有孫兒輩,總算勉強(qiáng)打起精神,身子也略好了些。 楊夫人又悄悄告訴枇杷,“你婆婆雖然是因?yàn)椴迨帜銈兎坷锏氖虏乓l(fā)了這許多事,但是她總歸是淳哥兒的生母,你就是心里再不快,面上也要對她好些?!?/br> 枇杷一笑,“娘,你太看不起我了,我現(xiàn)在真不記恨她,也愿她能好起來?!?/br> 楊夫人原知道女兒雖然心胸開闊,但是卻向來恩怨分明,對梅氏這個婆婆也一向不大看得起,現(xiàn)在聽她這樣一說,便覺出她的不同,亦笑道:“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了,心軟得多了?!?/br> “他也這么說?!?/br> 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枇杷也喜歡言必稱王淳,楊夫人聽在耳中,高興在心里,卻又不敢笑,怕女兒臊了,只將自己在營州為未來外孫做的衣服一一拿出,“你看看,喜歡嗎?” 楊夫人先前最喜歡打扮女兒,現(xiàn)在又將心思移到了外孫身上,還沒出生的小人兒,她就揀了最漂亮最舒適的衣料做了好多的衣服,有厚有薄,有男有女,現(xiàn)在攤出來,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真好看!”枇杷驚呼,卻又道:“只是太小了吧?” “你哪里知道,新出生了孩子就這么大。” 枇杷不敢反駁,又?jǐn)?shù)了一下,足有十幾套,便笑道:“做了這么多,倒是盡夠了?!?/br> 楊夫人卻并沒有真聽懂枇杷的意思,只笑言,“小孩子長得快,這些衣服很快就會小了,到時候我還會幫你們做。” 就在這樣的企盼中,枇杷生下了燕地國主的長子,楊夫人親自坐鎮(zhèn)產(chǎn)房,卻也沒什么可忙的,一切都太順利了,從枇杷說出肚子有些疼時起,不過才一個多時辰,孩子就產(chǎn)了下來,一落草就高聲大哭,讓房內(nèi)房外的人都喜笑顏開。 “真是個結(jié)實(shí)的小男孩,哭聲這么大!”楊夫人抱著外孫子給女兒看,“這孩子長得多好,我看著像你的地方要比像淳哥兒的還多些。” 枇杷生了孩子并沒有如尋常產(chǎn)婦般力盡昏睡,而是依舊精神十足,趕緊伸手要抱兒子,又一面疑惑地問:“我怎么只生了一個兒子?” “你這是什么話,難道還想生幾個?”楊夫人說著,并不將小嬰兒交給枇杷,“你還不會抱,等你收拾好我再放在你身旁?!?/br> 既已平安產(chǎn)子,大家都喜氣洋洋,將產(chǎn)房收拾好,又把國主夫人重新挪到干凈的床上。這時王淳便終于也獲準(zhǔn)進(jìn)來看妻兒,先看一眼岳母手中的兒子,自然喜不自勝,再走到里面床邊,滿面春風(fēng)地笑道:“我原以為會等到天明,沒想到這樣快就生了,枇杷你可還好?一定累得緊吧?已經(jīng)備了人參雞湯,趕緊讓人送進(jìn)來,我來喂你喝?!?/br> 一眼瞧見枇杷竟然略帶了些愧色,輕輕拉住他的衣襟道:“都怪我洞房夜里睡著了,否則我們一定能一次生好幾個兒子的?!?/br> 王淳第一次被枇杷問這樣的問題時,確實(shí)也是疑惑的,但是他還是很快弄清楚了,但見枇杷竟然真信了,每次投懷送抱的時候還極為主動,也就沒有說出來。后來更是時常順著她的意思說到肚子里的孩子們,現(xiàn)在生已經(jīng)生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記著呢。 只是這樣的事讓別人聽到了有多不好,王淳悄悄瞄一眼岳母,只見楊夫人根本不看他們,只是一疊聲地吩咐下人,“去給老國主送信,給老夫人送信,再多多準(zhǔn)備喜蛋喜餅喜錢,明天府門一打開就散出去,給孩子祈福!” 王淳便悄悄在枇杷臉上捏了一下,湊到她耳邊道:“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是有好多機(jī)會呢。” ☆、第223章 哭笑不得 這一年燕地從年初就喜事不斷,新國主即位,平稅減賦,燕地歡騰,緊接著就是少主出生,國內(nèi)大赦。 燕地形勢大盛,而做為燕地中心的德州,北有營州范陽擋住大漠,東有武川抵御大梁,南有大江為天然屏障,東臨大海無外敵之患,更是在多年休養(yǎng)生息之下,百姓著實(shí)富足起來。又以糧食、絲綢、魚鹽之利,廣開貿(mào)易,引得天下富商云集,遠(yuǎn)勝大梁之都。 舉國陶然之下,國主和夫人卻將將大半心思放在冶鐵、練兵上。燕地越是富庶,國力便越是要加強(qiáng),否則豈不就是懷寶之小兒,任人搶奪?且周圍各處,正是烽煙不斷,危機(jī)四伏。 枇杷滿月之后便搬到了莊子上,燕地新組建的鐵騎就駐扎在此地,以先前她陪嫁過來的營州鐵騎為基礎(chǔ),購買駿馬、鍛造武器、cao練將士,每日里忙得不亦悅乎。 王淳反倒沒有枇杷事情多,他便每于三日的大朝會時回到國主府上,其余日子便隨著夫人住在田莊里處理國事。為了方便,又將莊園隔出一些房舍做為值守之處,分給每日一起討論政務(wù)的臣子們使用。 雖然如此,但很多朝臣或者家眷亦多在城外置辦莊園房舍,加上鐵騎大營,一時間,德州城北這一處竟然異常繁榮起來。 這一日枇杷從外面回來,見王淳正抱著兒子哄著,便趕緊接了過來,“路上有些事情,竟然晚了,兒子一定餓了。”說著解衣喂奶。 原本王家一貫都是用奶媽的,可是偏枇杷生了兒子卻要自己喂,她又有自己的道理,“我們營州人都是由母親自己給孩子喂奶的,所以才個個長得強(qiáng)壯,比京城里嬌養(yǎng)的世家子弟都健康得多?!?/br> 梅夫人固然反對,但是楊夫人卻站在女兒一邊,“當(dāng)年我生了孩子也都是自己喂大的,更覺母子連心,且枇杷奶水這樣好,就讓她喂吧?!?/br> 王淳自然也支持自己的夫人,反勸母親,“枇杷身子好,親自喂養(yǎng)兒子也好,將來兒子也與她一般強(qiáng)健?!?/br> 他豈不知贊成亦或反對枇杷給兒子喂奶中,其實(shí)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誰來撫養(yǎng)兒子。母親現(xiàn)在一個人孤單無趣,便生了想將兒子抱到她身邊養(yǎng)的心思,只是不只枇杷不能同意,就是他也決不能讓步的。 梅夫人見枇杷一定要親自喂養(yǎng)孩子,又忍了些時日。沒想到枇杷出了月子便去了莊園里,她只得特別將兒子叫到自己身邊道:“你們都忙著,不如將孫兒抱到我身邊來,要知道你小時候也是在祖父和祖母身邊長大的。” 枇杷為什么抱了兒子去了莊子上?雖然因?yàn)樗毐?,但恐怕更是想躲開母親的干預(yù)。 王淳已經(jīng)用實(shí)際行動將妻兒安頓好,現(xiàn)在又趕緊勸母親道:“母親要養(yǎng)孫子本是好事,只是一則我也是在母親屋里長到幾歲后才到祖父和祖母身邊的,二則是男孩跟著祖父長大也沒什么,卻怎么也不能只隨在祖母身邊在內(nèi)祎長大,三則是母親身子本就不大結(jié)實(shí),兒子哪里還舍得讓母親cao心?” 梅夫人自然辯不過兒子,但聽了兒子著實(shí)關(guān)切自己,心中也是歡喜,只道:“我就是想為你們分憂,才寧肯自己累一些的?!?/br> 身為人子,王淳并不會說父親有多不可靠,老國主自退位后更是將全部身心投入到星相研究中,就是枇杷產(chǎn)子時,他連鳳翔閣的大門都沒有邁進(jìn),卻讓人傳話道他在觀星臺上夜觀星辰,以察天象,這樣的人能把兒子教成什么樣他實(shí)在擔(dān)心;他也不會說母親就連一個十六娘都沒有教好,更不可能教好兒子,只是笑道:“母親的心意我和枇杷都知道的,也是感激不已,只是現(xiàn)在形勢所迫,我們還是要以練兵為要,所以就搬到莊子上了,我在大朝會時一定會早些回來給父親和母親請安,也會將兒子的事情講給母親聽?!?/br> 梅夫人只得應(yīng)了,只是又氣道:“你父親也真是的,孫子出生一個多月,到現(xiàn)在還沒起出個名字,哪怕先有個小名叫著也好啊,你怎么不去催一催他?” 枇杷生子的晚上,老國主夜觀天象,整整一個晚上,結(jié)果凍病了,一時無力參悟上天之意。但是他卻將觀到的星移斗轉(zhuǎn)之象都命人一一記錄在案,等他好些后再細(xì)細(xì)參詳,又傳下話來,長孫的名字事關(guān)重大,要由他來起,一定要上合天象,下符民心,有益燕國國祚長久。 這樣的話王淳和枇杷自是不敢違逆,是以現(xiàn)在家中一開口便是兒子孫子的叫,連個小名兒都沒有——但好在府內(nèi)只有這么一個小兒,大家倒也都知道。 王淳苦笑道:“父親這一次病了,竟非常兇險,兒子只愿他好好休養(yǎng),早日康復(fù),哪里還會催他勞神?!庇挚纯茨赣H的神色,溫聲勸道:“母親還是去看看父親吧?!?/br> 梅夫人輕輕哼了一聲,“他那里有多少人服侍,哪里還用我?況且我自己身子也不好,還要人服侍呢!” 王淳見狀,也只得轉(zhuǎn)而說些母親喜歡聽的話。過了一會兒,退下再去父親那邊探病,見父親形容十分憔悴,身邊立著一干美人服侍,卻更顯出他的蒼老?;叵肫鸶赣H先前的儒雅風(fēng)姿,自是心痛,將左右之人揮退又勸,“父親,你尚且不到半百,比起岳父要小上十幾歲,可前些天岳父來看枇杷,竟然老當(dāng)益壯,虎威不減,你卻病弱如此,何不清心寡欲,專心保養(yǎng)呢?” 老國主面上一紅,如果不是內(nèi)寵頗多,他身子怎么會突然如此虛弱?卻不肯承認(rèn),“我不過那夜里凍著了些才病了,干別人何事?且我們家已經(jīng)是燕地之主,幾個州郡自然都是我們的私產(chǎn),收些服侍的人又算什么?你如今順應(yīng)天機(jī)登上國主之位,正可以燕地名門之中選幾位側(cè)妃,平衡朝局?!?/br> 對于父親的政務(wù)才能,王淳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夠了,心里雖然暗道平衡朝局才不是這樣的平衡法,但也不肯反駁,只笑道:“我剛有嫡長子,自然要鞏固他的地位,就像父親當(dāng)年對我用心培養(yǎng)一樣,暫不會要庶子。且我自問還能壓得住燕地的豪強(qiáng),并不用以內(nèi)宅之勢制之?!?/br> 國主見兒子說得條理分明,也是從來也反駁不過的,便不再多提,只從枕下拿出幾頁紙來,“這些天我一直在看,但恐怕是因?yàn)槲业纳碜硬缓?,靈性也不夠了,總參悟不通天機(jī)。” 說著給王淳講道:“我們家祖籍太原,按星野分際,正屬……”說著講了一大串晦澀難懂之詞,又道:“孫兒降生之時突然現(xiàn)出一顆小星,光芒突盛,但是此際之中仍有一顆大星,光彩奪目,不知何兆?” 王淳學(xué)識深厚,父親所述之語他若肯用心聽自然能懂,但是正因?yàn)楦赣H的所為,讓他對于星相讖語卻極為反感,根本不肯認(rèn)真去思索,只敷衍道:“也許這顆大星就應(yīng)在父親身上呢?!?/br> “雖然你祖父教你讀了許多書,但是于星相一道你卻不通,我剛不是講了許久,這顆大星并不可能是我,自然也不可能是你,而且應(yīng)該對應(yīng)仍在此際中的其他之人,所以我便不能解通?!闭f著又感慨,“星相之學(xué)的深奧,尋常世人總難以領(lǐng)悟??!聰慧如你也不例外?!?/br> 王淳無奈道:“父親還是先養(yǎng)好身體,再慢慢解吧,不要太過勞碌。兒子今晚還要出城,就先走了。” 老國主卻攔住他,語重心長地道:“我還沒有說完,孫兒出世那一夜漆黑無月,星興大現(xiàn),天象所示極多,天空各分際竟然都有異星閃耀,又有來自西北的斗牛星犯沖,但只一閃而過,又不知何兆?這些征兆你不可不查?。 ?/br> 王淳只得強(qiáng)打精神道:“恐怕正是應(yīng)在當(dāng)今之亂世之上?!?/br> “你這話說得倒有點(diǎn)意思,”老國主聽了又將那幾張紙拿出來細(xì)看一番,“可也對得上,中原有梁,東北是我們,南邊有蜀……” 王淳又等了一等,見父親又沉醉于期間,明白自己若是等待,又不知要多久,只得輕聲道:“父親,新建的大營里還有事,且孫兒現(xiàn)在還小,關(guān)城門前我還是要出去的。” 老國主被驚醒了過來,“說到孫兒,我一再讓你問枇杷說她生子前夢到了什么,你只說沒有,上一次我又囑你細(xì)問,可問出了什么?” 王淳根本就沒問,枇杷一向睡得好,有了身孕后更貪睡,就是說著話時也能睡過去,黑甜一覺醒來,哪里有夢?但現(xiàn)在也覺得支吾不過,便道:“問出來了,她正夢到滿天繁星。” “可夢到哪一顆星特別亮?” “她根本不懂星相,哪里能知道?” “那你沒有將星野畫給她看?” 王淳后悔不該如此應(yīng)付,但事已至此,便只能繼續(xù)道:“我自然仔細(xì)問了,她說只記得滿天的星星都很亮,分不出什么。” 老國主卻突然道:“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起什么名字為好,可是星相復(fù)雜,又實(shí)在難為?,F(xiàn)在倒突然頓悟,俗話說三光日月星,孫兒出生時星光大盛,我們不如就給他起個小名叫光兒?!?/br> “好極!”王淳趕緊贊道,心里其實(shí)也覺得還不錯,更是歡喜兒子終于有了名字,且又不是千奇百怪不不可理喻的,大家都能接受,便笑道:“我回去告訴枇杷,她一定高興極了!” “這樣好的名字,自然是高興?!崩蠂鳚M心得意,撫須笑道:“至于大名,我還要用心研讀研讀一些書籍,將那晚星相和枇杷的夢解開再說?!?/br> 通常孩子都要等過了周歲再有大名,甚至還有啟蒙時方才起名的,是以王淳真心道:“并不急的,父親慢慢斟酌?!?/br> 老國主又拿出符紙,朱砂,寫了一道符,“這個回去給光兒帶上,最是避邪。我們富貴人家的孩子,生下來雖然有金甲衛(wèi)士護(hù)著,但是也極易招得小鬼忌恨,有這符便不怕了?!鼻苾鹤蛹敝撸阌值溃骸斑€有一事要告訴你,你是水命,枇杷是木命,光兒卻是金命,將來你和枇杷再生子,一定要火命和土命都全了,家里福氣才滿?!?/br> 這種事情難道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嗎?王淳心里哭笑不得,卻只得點(diǎn)頭答應(yīng),走前又勸父親,“我母親一個人在正殿里寂寞得很,父親既然能起來了,便時常過去坐坐吧?!?/br> “你還提你母親!”老國主氣道:“我這次病了,她竟然沒過來看我一回。先前我還道她最賢良不過,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二十多年都看錯人了!” “可是我母親前些時候病了,父親也沒過去看啊?” “那能一樣嗎?況且我已經(jīng)遣了木朵幾個過去服侍她了?!?/br> 再說下去還是觀點(diǎn)不和,王淳情知勸不了,便起身道:“兒子先走了,過幾天還過來請安,等天氣好了,便與枇杷一起抱了兒子過來讓父親看。” ☆、第224章 夫妻夜話 王淳與枇杷大部分時間都在莊子上住著,直到過了秋天,燕地鐵騎初有規(guī)模方才回府。這時候光兒已經(jīng)有八個多月了,平日里最喜歡被兜在母親的懷里縱馬疾馳的感覺,現(xiàn)在驟然回府沒有了那種搖晃的體味,便覺得不自在,只一放下便在榻上到處爬著,一雙大眼睛四處看著,似乎在找什么,樣子好玩極了。 老國主見了自是喜歡,抱起來哄了一會兒,放在自己的榻上,又看看光兒的脖子上,“還好,我上次給的保命符一直戴著,這個是根據(jù)光兒的命格做的,最有神效,千萬不能輕忽?!庇帜贸鰜硪粔K雕了日月星三光的玉鎖給他,“這個也給他佩上,我新讓人做的,能趨邪養(yǎng)神?!?/br> 王淳和枇杷互視一眼,皆慶幸走前突然想到那符,好不容易找了出來拿紅線給兒子掛在脖子上,又趕緊答應(yīng)著接過玉鎖,見上面已經(jīng)系了紅色絡(luò)子,便給光兒掛在脖子上。 老國主便又拿起光兒出世時的星相記錄給他們講解,二人只得在下面的榻上會下恭敬地聽著,于此他們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yàn),只一味點(diǎn)頭贊同即可。 只是光兒便沒有這樣捧場,他在上面的榻上四處爬了幾回,卻都被祖父抓了回去,不知怎么從一個靠枕下揪出一本冊子,兩只胖手一拉,便成兩半。老國主聽了聲音,趕緊來看,跌足道:“這是我新得的星經(jīng)??!” 枇杷見狀趕緊將兒子抱了起來,老國主雖心痛不已,但孫子也要緊,趕緊讓人將榻上的書紙之物都移走,依舊將孫子抱在懷里,剛再講了幾句,孫子便又在他身上留了一泡尿,只得起身更衣。 王淳和枇杷趁機(jī)抱了兒子告辭,“我們還要去光兒祖母那里請安?!?/br> 梅夫人處倒有專門給孩子留出的一個圍了四面的木榻,原來木朵也已經(jīng)生了一個兒子,從落草起便被抱到梅夫人這里養(yǎng)著了。 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小的還不會動,光兒便圍著他爬了幾圈,又用手指去點(diǎn)他的臉,大約覺得有趣,便咯咯笑了起來。 王淳便去拉住兒子的小手,“這是小叔叔,小心戳傷了他?!?/br> 梅夫人卻笑道:“由著光兒玩吧,他能有什么力氣,還能傷了人?”抱起光兒,著實(shí)疼愛,又向枇杷道:“等光兒斷了奶,還是送到我這里吧,到時候還會有幾個孩子在一起陪著光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枇杷就是不放心,婆婆原本就不懂是非,現(xiàn)在依舊如此,只看婆婆將庶子抱到房里,卻又滿臉嫌棄的樣子,就令她不贊成。只是她現(xiàn)在也明白不能直接反駁,便趕緊從婆婆手中接了光兒過來,“這孩子很沉了,婆婆抱著太累?!?/br> 王淳也道:“母親,你已經(jīng)很勞累了,光兒還是我和枇杷照顧吧?!?/br> 梅夫人原本是不想放開的,但是光兒一直在她懷里扭個不停,又向枇杷伸出小手,且孩子雖小,但用力去掙的勁兒卻不小,她果真沒有那么多精力,只得由著光兒回了枇杷懷里,只得道:“你們冬天是不是就留在府里了?若如此,時常將光兒抱過來就好。” “那是自然?!眱扇舜饝?yīng)著,“因年前事情多,我們便以住在這里為主,定會時常帶著光兒過來?!?/br> 他們果然也時常過去,不過枇杷從不把兒子單獨(dú)放在婆婆處,就是她忙起來,也只由著母親特別為她挑的嬤嬤們帶著。 枇杷知道梅夫人對于光兒確實(shí)是真心寵愛的,但是她卻怎么也不愿將光兒單獨(dú)留在那里。正殿里的氣氛并不好,光兒雖小,可她卻怕受了影響。 婆婆一定要將側(cè)室的兒女都接到自己房中養(yǎng)大,就是老國主也沒有辦法反對,更不用說側(cè)夫人們了??墒撬龑?cè)夫人生的孩子卻滿懷著掩飾不了的恨意。而木朵卻日日在正殿里服侍著,她看向孩子時流露出的渴望,竟然也是駭人的。 這一天枇杷從正殿回來,不知怎么想起了去了的梅氏和守禮,便向王淳道:“當(dāng)年娘把守禮抱到自己屋里,我只覺得是應(yīng)該的,又總以為梅氏無心,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掛記?,F(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大敵當(dāng)前,梅氏抱著兒子跑了,雖然不對,但其實(shí)也是一番慈母心腸?!?/br> 王淳其實(shí)也想到了太夫人與祖父的往事,只是他卻不愿提起,便只道:“你總不會遇到這些,就不必想太多?!?/br> “可是,我見了木朵,心里還是難過?!彪m然枇杷許久不與木朵來往了,就是她這一次去城外練兵,也絲毫沒有想到出身營州且功夫不凡的木朵。但她其實(shí)還是惦記木朵的,畢竟她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有那么多的生死與共。木朵過得好時,她高興,過得不好,她最想去幫忙,只是她也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