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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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笨傄葲]有馬騎要好一些。 到了莊子上,天遼地闊,云淡風(fēng)清,既無成堆的公文,又無喧囂的人群,自然另有一番感覺,不過一人在馬上一人在馬下確實不大方便,王淳很快便也上了馬,坐在枇杷身后,一手環(huán)著枇杷的腰,一只手按綹,帶著馬徐徐而行。 天空藍(lán)藍(lán)的,大地一片金黃,小河里的浪花似乎都在歡唱,枇杷本將身子放松靠在王淳的懷里,卻突然僵住了,“我怎么覺得肚子里面動了一下?!?/br> “原來是真的!是兒子在動!”王淳也驚嘆,“我也感覺到了,正要問你?!?/br> 枇杷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的兒子們,一定是喜歡騎馬的?!庇帚裤降溃骸暗人麄兩鰜恚視麄?nèi)I州的原野上縱馬疾馳,讓他們學(xué)會最好的馬術(shù)?!?/br> “那我來教他們讀書……” “我教他們兵法……” “我?guī)麄兟犝?/br> 一時間,兩個人在馬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設(shè)想了很多很多…… 莊子上的日子自然輕閑,但是過了三日,枇杷便道:“我們也歇得差不多了,總該回府,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瞞著我。” “還真瞞不住你,”王淳笑了,與枇杷一同站在河邊看著夕陽余暉下滟滟的波光道:“枇杷,我決定了一件事?!?/br> “是什么事?” “我會取代父親做國主。” 枇杷大吃了一驚,“什么?”嫁到王家后,她早看出王淳雖然從小與祖父祖母一起長大,與祖父母感情深厚。但是血緣親情的紐帶依舊是極強(qiáng)烈的,他對父親母親有著很深的慕孺之情,愿意鋪佐自己的父親治理燕地,也愿意母親能享受燕地國主夫人的榮光。 盡管公公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燕國之主,尤其是最近的幾個月,他越發(fā)松懈。平日將心思都放在觀星上,前些天封了幾個道士做護(hù)國法師;又加封了幾個側(cè)夫人的父兄官職。但是他畢竟也沒有做太過格的事,更談不上荒yin無道?!拔乙詾槟銜⒛菐讉€小人處罰了呢。” “那群小人確實可恨,特別是慫恿父親的道士們,木朵的事就也他們獻(xiàn)方術(shù)有關(guān),還有幾件你們不知道的。”王淳平靜地道:“不過只處罰他們是沒有用的,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父親?!?/br> “在幾年前,燕地推舉我們王家做國主時,是因為祖父。而大家又都知道祖父一心培養(yǎng)我來傳承王家,便都愿意我來當(dāng)燕地的國主。但因為有父親在,我才堅辭不受?!蓖醮疚樟髓凌说氖值溃骸艾F(xiàn)在我知道我是錯的了,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錯誤改過來,免得將來的勢態(tài)更加難以控制?!?/br> 見枇杷依舊有些茫然,便又道:“當(dāng)年箕子見紂王用一雙精美的筷子吃飯,大驚失色,對大臣們說有了象牙筷子就要配上玉碗,有了玉碗就只能盛美味珍饈,然后以此類推,要求越來越多,而百姓們擔(dān)負(fù)的勞役也就越來越多,最后國家也就要滅亡了。不過箕子說的話當(dāng)時并沒有人信,但是,幾年之后,紂王果然造了酒池rou林,又設(shè)了炮烙之刑,商亡周興。” “祖父和祖母的孝期剛過,父親和母親就已經(jīng)忘記他們的教導(dǎo)了,先是從內(nèi)宅小事上一點點地鬧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影響到了國事,如果不制止,將來恐怕會更嚴(yán)重。” 國主已經(jīng)開始不注重才能功勞,只以個人的喜好提拔一些阿諛奉承之輩,又封了幾個道士做官,常以星相讖語決定國事。 而內(nèi)宅的隱患卻更大。除了木朵以外,還有一個側(cè)夫人也懷了公公的孩子,將來還會更多,這些孩子們都因血緣的關(guān)系人他們的外家,這些外家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爭權(quán)爭利,如果不加制止一定會形成新的利益集團(tuán),這些利益集團(tuán)將來會為了他們的家族參與到燕國立儲、朝政,真是說不清隱藏著多少隨時可能爆發(fā)的危險。 也許這些危險不能現(xiàn)在出現(xiàn),但是他們已經(jīng)有了孩子,就不能不考慮長遠(yuǎn)一些。枇杷終于認(rèn)識到王淳不是危言聳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家里原本人口簡單,大家和睦相處,齊心合力治理燕地,該有多好!” 王淳搖頭道:“我原來就是這樣想的,但是現(xiàn)在看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又嘆道:“當(dāng)時母親一再勸我納妾時,我只想著自己能潔身自好就罷了,卻沒想到如今的局面,悔之晚矣。到了這個時候,卻再不能聽之任之了?!?/br> ☆、第221章 無愧于心 王淳回到德州城內(nèi)便開始了布置,到了正旦時,國主便因為天象提示燕地應(yīng)該改元換代而退位,由王淳接替。盡管也有不同的聲音,但是燕地的官員們大多數(shù)還是愿意順應(yīng)天象人心,這一次政權(quán)的接替很是順?biāo)臁?/br> 枇杷順理成章地被冊封為新的國主夫人。因正在大節(jié)日中,她剛接了寶冊,便穿了新做的大禮服與王淳參加種種朝會、祭祀、宴席等等重要的活動。 這些節(jié)日的慶典雖然禮儀繁瑣,但是枇杷卻舉止自若,燕地先前有些貴婦曾領(lǐng)略過她恢宏的氣度,自然更加敬服;至于那些沒見過的,亦或有些小心機(jī)的,總以為玉將軍未必能懂得這許多規(guī)矩,只這一次便心服口服。 更有一些慶典需要夫妻二人同時出席,見國主對夫人的溫柔體貼,讓那些總想為自家女兒謀個機(jī)會的人,個個徹底灰了心去。其實他們還沒有看到新國主夫妻回到翔鳳閣后的一幕呢,若是見了,又不知做何思何想。 王淳進(jìn)了門便趕緊枇杷坐下,又關(guān)切地問:“是不是很累?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鬧你了?” 枇杷由著王淳幫她摘下沉重的鳳冠,又脫去大衣服,披了件紅綢小皮襖靠在榻上笑道:“不過就是參加些慶?;顒?,走個過場,哪里就能累了?再說我最喜歡孩子們在肚子里鬧著玩了,可卻不動的時候要多,真是懶的,我有時都想把他們拍醒。” 王淳趕緊道:“剛生下來的小孩子每天要睡好多覺,現(xiàn)在還在肚子里,睡得更多,你可不許隨便拍肚子?!闭f著又擔(dān)心地拉住枇杷的手,似乎她現(xiàn)在要去拍她的大肚子一樣。 “我沒有了,就是想想,并沒有真動手。” “你可真是淘氣,”王淳氣道:“如果兒子們將來知道了,一定會生氣?!?/br> “你不告訴他們,他們怎么會知道?” “就算我不告訴他們,可是他們在你的肚子里,你起的小心思沒準(zhǔn)他們也能感覺到呢?!蓖醮就{枇杷道:“所以呀,你一定要好好養(yǎng)胎!” “知道了,知道了。”枇杷答應(yīng)了,看王淳也將繁復(fù)的衣冠都換了下來,只穿了一件青襖坐下拿了自己的腳看,就又道:“不必看,腳沒有腫。” 大夫說孕婦的腳特別容易腫,特別是站的時間略長時,是以王淳便特別注意,現(xiàn)在看到枇杷果然沒有什么變化,便放下心來,輕輕地幫她在腿腳上揉著說:“還好,無怪大夫說從沒見過懷像這么好的婦人呢?!?/br> 雖然外面剛罷過宴席,下面的人還是送了些果子點心,枇杷其實在席上已經(jīng)吃了,但又揀喜歡的吃著,又悄聲道:“今天我瞧著公公還有幾分失落的?!?/br> 王淳也知道,“驟然從高位下來,總歸有幾分不情愿,但好在父親一向最信觀星看相之術(shù),所以還是尊從得道高人的指教了。” 所謂的得道高人,其實就是王淳派去的。這些人拿出種種證據(jù)讓先前的國主相信,只有他傳位給兒子才符合天道。 枇杷一直覺得王淳這樣做是對的,如果放任公公繼續(xù)走下去,燕地恐怕就很危險了。但是今天祭祀上香時,王淳用的時間特別長,她便能理解他心里恐怕并不大舒服,所以才停了那么久,向祖父和祖母傾訴一番,便緊緊地靠在他的懷里,又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肚皮上,“燕地狹小,又處于數(shù)國之間,時值亂世,根本經(jīng)不起荒廢。祖父和祖母最明事理,他們一定會贊成你?!?/br> “我也這樣想,而且我也無愧于心?!?/br> 因是節(jié)日,又忙了一天,現(xiàn)在并無事情,兩人便早早洗漱了,王淳見枇杷先不上床,卻讓人幫她拿來一個小玉瓶,打開蓋子,取了玉簪在里面挑出一些乳膏來,用手在臉上仔細(xì)地抹著,便問道:“這是什么?” “前些時候我娘得了前朝宮中秘方,好不容易配了兩瓶便都送來了,說是最能保養(yǎng)皮膚,孕婦用了臉上不生斑?!?/br> 王淳奇怪了,“你什么時候也肯認(rèn)真用起這些了?”成親后他每見玉枇杷凈了面便隨便拿些霜膏在臉上一抹,就算了事,有時甚至連這一步都省了,用布巾擦過就出門了。 枇杷對著鏡子一點點地將那乳膏細(xì)心抹均,聞言一笑,“還不是因為你!今天慶典時我見你穿了那套冠冕簡直太年青英俊了,突然就想到,我不能變得丑了老了,否則怎么與你并排站在一起?所以以后我每天睡前都要搽一遍?!蓖蝗挥窒氲溃骸拔夷镌谛爬镞€說搽了乳膏還要用手輕輕揉揉,這樣效果才好呢。”說著便揉了起來。 王淳看看枇杷,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認(rèn)真了,不由噗地笑了,上前輕輕捏了她的臉,“瞧你這臉,白皙里透著紅潤,只有氣血旺盛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好膚色呢。且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幾個月 了,你不但一點斑也沒有長,反倒更漂亮了呢?!闭f著上去就香了一口。 枇杷這時候還是會害羞的,垂了眼睛,王淳便抱了她道:“到床上躺著吧,我?guī)湍闩!?/br> 很快便將一張臉擦好了,王淳又挑了些擦脖子,枇杷趕緊按住,“這乳膏難配得很,上面的東西都是極貴重少見的藥材,只擦臉就行了?!?/br> 王淳又笑,“憑它怎么貴怎么少,我的夫人還用不起嗎?”一定要給枇杷接著擦,“明兒個我派人去配?!?/br> 枇杷雖然由著他擦了,但還是笑他,“幸好你只有我一個夫人,要是有兩三個一定用不起!” 雖然王淳先前也有些私產(chǎn),可是在王玉兩家收復(fù)德州時都買糧草招募軍士用光了;隨后祖母分家產(chǎn)時,并沒有分給孫子,而是直接給了孫媳婦;這幾年王府的財物又都由公婆二人掌管;眼下他成了國主,又將前殿和翔鳳閣與后院分開,一座王府倒有九成劃給老國主和夫人頤養(yǎng),王府的用度也是如此,是以他現(xiàn)在的財物比起有大筆嫁妝的枇杷竟然差得遠(yuǎn)了。 “還是夫人懂我,”王淳也與她笑鬧,“其實我不肯再要側(cè)夫人和妾室就是因為養(yǎng)不起,只是說出去怕別人笑話,才另找了理由說我不喜歡她們的。” 枇杷又想起了這幾天頗有幾個想送家里的女兒入王府的,卻被王淳和自己相互配合幾句話噎得訕訕退去的尷尬樣子,當(dāng)時不好笑,只能板著臉,現(xiàn)在便笑得直叫“哎呦”。冷不防王淳的手又向下挪了挪,還說:“這里,那里都要擦擦?!?/br> “你又胡鬧!” “我才沒胡鬧,”王淳理由十分充分,“你若不多用些,將來有了剩下的,我只得再養(yǎng)兩個側(cè)夫人幫忙用了。” “可是只我一個人抹了,將來你變老了可怎么辦?” “夫人言之有理,”王淳贊同,又拿起些涂到自己的臉上,“夫人本就喜歡我的這張臉,若是老了可了不得!” “這是女人才用的,你亂弄什么?” “其實我就是不用,一會也會蹭上,還不如我先涂了,其實也等于擦在你身上了。我們之間,哪里能分得那樣清楚?” 兩人鬧著笑著,當(dāng)晚竟然用掉了大半瓶乳膏,其間的旖旎風(fēng)情自不必說。第二天一早,王便趕緊吩咐人去配那膏,他倒不大信這東西就一定有神效,但是枇杷竟然懂得了愛美,卻是一件極好的事,女為悅已者容,那悅者不正是自己嘛。 新年剛剛過去,楊夫人就又到了德州,女兒產(chǎn)期在即,她哪里能放心,總要親自來好好照顧。見了女兒,母女間自有一番親密。 最先說起的自是枇杷最關(guān)切的營州之事,聽說爹、三哥三嫂和木子都好,阿魯那等小伙伴也各自安好,又都給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送了大堆的禮物,自是歡喜,一樣樣翻看揀視,“這塊皮子好,留著做衣服用,”又道:“孢子rou我最喜歡吃,今晚便讓廚房做了?!?/br> 楊夫人又替木朵的家人捎過來一些東西,分揀出來讓人拿去,卻問枇杷,“我剛?cè)ツ闫牌拍抢?,因她病著,便沒有見面。卻看到了木朵,也有了身孕,只是欲言又停的,也不知她過得怎么樣?” 枇杷搖頭道:“又能怎么樣?先前是極好的,也時常歡歡喜喜來找我說話。后來便漸漸有了不順意之處,且我們在一起時越發(fā)說不到一處了,現(xiàn)在來往也少多了,自我搬到這里,她也只過來一次?!?/br> “我就見過年青女孩原本是最好的手帕交,后來因為嫁了不同的男子,便成了仇人的,你們現(xiàn)在一個身為庶母,一個身為嫡子媳婦,且她又有了身孕,立場便完全不同,雖不能成仇,但亦難如過去一般的親密了?!睏罘蛉艘鄵u頭道:“只是這樣的事,并非你能左右的,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可以了?!?/br> “正是娘說的這樣,”枇杷道:“只是我們畢竟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過,心中的情誼并不會因為身份就變了?,F(xiàn)在木朵和我表面上淡了,其實心里就未必真淡了,真有事情時又是與別人不同的?!?/br> 楊夫人并沒有如女兒般的那些伙伴,是以并不理解,只是道:“你還是不要十分相信別人,總要留一分才好?!?/br> 枇杷卻笑道:“我倒不信木朵會有壞心?!?/br> 楊夫人雖有幾分保留,但見女兒吃穿用度,皆有可靠的人管著,不用說木朵,就是國主和國主夫人想插手都不能,便徹底放下心來。然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枇杷根本不用她照顧,她身子好得很,又靈動異常,若不是女婿又會哄又會勸的,這孩子恐怕還要上馬帶兵cao練。 而且據(jù)楊夫人看著,女兒就是果真去cao練了,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 ☆、第222章 只生一個 楊夫人到王府之時,正逢梅夫人生病,過了幾天兩親家才見面。饒是楊夫人有足夠的涵養(yǎng),卻也大吃了一驚。她不知道明明與自己年紀(jì)相仿的梅夫人,怎么突然由一個美麗的中年婦人變成了頭發(fā)花白、滿臉愁容、渾身病痛的老婦。 “你婆婆是怎么了?”楊夫人回來悄悄問枇杷,“先前我覺得她比我還要年青幾歲,現(xiàn)在怎么成了這樣?” “自從木朵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她就越來越錯……直到了今天。”雖然枇杷只將大致的事情講了一講,但楊夫人有什么聽不出來的,便道:“本來老國主是個老實溫和至極的人,心里也沒有邪門歪道的東西,只一心把她當(dāng)成終生相伴的妻。結(jié)果梅氏硬是生出了事,一步步把老國主推了出去,現(xiàn)在她恐怕悔之晚矣!” “娘,你只想到了內(nèi)宅的事,其實由這些事情更生出了許多事,燕地的朝政都受到了影響?!边@些才是枇杷真正關(guān)心的,遂講給母親聽,“先前梅家不行,婆婆也不過在生計上幫幫他們,至多想讓王淳納個娘家出身的妾室而已,并沒有真正形成外戚,算不了什么。” “從公公寵愛木朵后,先是不大管國事,后來又更加沉迷于星相,封了道士們做護(hù)國的法師,就已經(jīng)有幾分昏饋了?!?/br> “后來又納了幾個側(cè)夫人形勢便真不好了。要知道,這些側(cè)夫人都出身燕地的名門大戶,既然舍得將女兒送進(jìn)王府,便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最本分的也要盼著自家的女兒能生下兒子,將來提拔岳家,至于那眼高心大的恐怕還有將來讓自家外甥了取代夫君的想法……” 聽女兒說到這里,楊夫人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捏著枇杷的手都緊了,“幸虧天象顯示燕地應(yīng)該改換國主,女婿便提前成了國主,否則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不覺又念了一聲佛。 枇杷知娘是真心為王淳和自己著想的,但是她還是不把這些都是王淳和自己的布置說出來,只是順著楊夫人的話點了點頭,“自國主府孝滿后不到一年時間,祖父在燕地設(shè)置的格局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公公因為枕邊風(fēng)升了幾個側(cè)夫人父兄的官職,這些人在燕地朝堂上耀武揚(yáng)威的,如此下去,將來就是禍患?!?/br> 楊夫人趕緊道:“現(xiàn)在你成了國主夫人,我們家可怎么辦?” 枇杷一笑,“娘,你是關(guān)心則亂了。我所說的先前幾家都是素?zé)o才能功勞的,只憑著送了女兒入府便張揚(yáng)起來,這樣的才是外戚之禍。至于我們家,先前就與祖父并肩驅(qū)逐突厥,收復(fù)燕地,又立下?lián)砹⒅?,哪里能算外戚??/br> 又勸道:“就比如先朝開國時的長孫氏,他在朝中一言九鼎,又豈有人說他專權(quán)?我們家世代戍邊,又不參與國事,根本不必?fù)?dān)憂,只將營州范陽守住即可。” 幾句說得楊夫人放心了,便笑道:“我原也總覺得自己頗懂得些道理,但真遇到了大事,還是你說得明白?!?/br> 枇杷得意地笑道:“我畢竟是國主夫人了嘛!” “也就是淳哥縱著你……”一語未了,王淳從外面走進(jìn),笑著給岳母行禮道:“枇杷原就是極聰慧懂事的,政務(wù)上的事一點就通。” 楊夫人趕緊站了起來,“淳哥兒不要這樣,你畢竟已經(jīng)是國主了,我不好再受你的禮?!?/br> 王淳卻笑道:“岳母只管安坐,我們家中就只敘家禮,不管外面的。” 楊夫人見他誠懇,便依舊坐了,又著實感謝王淳對女兒的好,又心疼他,“淳哥兒,也不要因為國事太過疲累,自己也要知道保養(yǎng)。不要像先前你祖父祖母一般,好好地累出一身病。” 枇杷卻又搶先笑道:“娘,你又不通了。祖父祖母半生流離宦游,確實辛苦異常,但是他們?yōu)槲覀円呀?jīng)創(chuàng)下一片天地,我們怎么又會太累呢?!?/br> 王淳也道:“岳母,燕地事務(wù)雖然亦繁重,但是治大國者如烹小鮮,最忌煩擾,擾則魚潰,煩則人勞。是以只要將國事理順,并不需要朝令夕改,事必親躬。是以,我和枇杷還應(yīng)付得來。” 楊夫人見二人夫婦相隨,便笑道:“如此便好,我也能放心了。”只是她到底還是個好心腸的人,說了些閑話又關(guān)切道:“我今天先去見了你娘,很是不對,十分地沒有精神,長此下去,總不是個辦法?!?/br> 就在前些日子,梅夫人無端地病倒了,且她這一病,怎么請醫(yī)用藥,總不見效。其實大家都知道她的病是心病,這反倒難了,心病是最難醫(yī)的。 王淳聽了,便在楊夫人膝前跪了,“岳母,我和枇杷何曾不想母親好轉(zhuǎn)過來?可是任怎么勸,父親母親就是聽不進(jìn),若是岳母能幫我們勸勸母親,可真解了我們的心結(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