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薛梅有求于薛鎮(zhèn)揚,不好和她頂著來,便哭著道:“大哥,是她先動手的,您看看我的臉!” “你的臉早丟光了?!眲⑹侠湫σ宦?,看著薛鎮(zhèn)揚道,“大哥,你可不要忘記了他們是什么人,一時被人迷惑了,好心反被人利用?!彼捖?,又看著幼清,“還有方子修,當年他出事,我承認我背后使了陰招,可是周家的人也沒有干凈到哪里去,若不然周禮當年會升遷!?這個時候來裝好人,不要笑掉了牙!” “住口?!毖︽?zhèn)揚蹙眉道,“誰讓你來府里的?給消停點,出去!” 劉氏瞇了瞇眼,狠狠的瞪了眼薛梅,又轉(zhuǎn)頭冷冷的看了眼周禮,推開拉著她的婆子,轉(zhuǎn)身就走,她方到門口,樓梯上薛思畫追了下來:“娘……”眼巴巴的看著劉氏。 劉氏回頭看了她一眼,擺擺手,道:“你快回去歇著,娘過幾天再來看你?!痹捖?,頭也不回的走了。 薛思畫坐在樓梯上默默的垂著淚 絕寵腹黑藥妃。 薛梅將薛鎮(zhèn)揚將劉氏趕走,心頭便高興起來,她扶了扶歪在一邊的發(fā)髻,和薛鎮(zhèn)揚道:“大哥,我們真的和太后那邊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您就相信我們!”一頓又道,“都是文茵那丫頭,被粵安侯府坑了,連累了我們?!?/br> “現(xiàn)在不是我?guī)筒粠湍銈兊氖?。”薛?zhèn)揚冷聲道,“妹夫的差事是內(nèi)閣擬的票遞進西苑,圣上親自朱筆批紅的,莫說我沒有這個本事,便是有也不會這個時候去冒險?!彼⑽⒁活D,“你們消停兩年,還是好好把原哥兒培養(yǎng)成才,到時候周家還有希望?!?/br> 薛梅聽著露出滿臉的絕望,又朝周禮看去,周禮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大哥……”薛梅還要再說,薛鎮(zhèn)揚擺手打斷她,“過了中秋節(jié),娘便要回臨安,你們?nèi)羰菬o處可去就和娘一起回去,若是不愿意,那就隨你們。幫,我是絕對幫不了你們的?!?/br> 薛梅跳了起來:“你……你們太狠心了。”她說著視線一轉(zhuǎn)忽然落在幼清面上來,指著她和薛鎮(zhèn)揚道,“是不是方幼清不讓您幫的,她一直和茵兒和我們過不去,小小年紀,心比蛇蝎還要毒?!?/br> 幼清喝茶的動作一動,無辜的看著薛梅,不知道她怎么說著說著就繞到她身上來了。 “你怎么扯到幼清身上去了!”薛鎮(zhèn)揚一連的不悅,薛梅冷笑連連,道,“她可不是省油燈,干凈不到哪里去?!庇忠а狼旋X的看著幼清,“你不要太得意,這天下總有能收拾得了你的人?!?/br> 幼清不置可否,沒有順著薛梅的話回嘴。 “走吧!”周文原拉著薛梅往外拖,“你嫌丟人還丟的不夠嗎,他們要真想幫你,當初就不會害你了,你現(xiàn)在就是自取其辱?!痹捖洌瑥娪驳膶⒀γ吠铣鋈?,周禮負手看了眾人一眼,跟著出了門。 一家三口悶聲的回了福滿樓,周文原氣鼓鼓的回房歇著去了,周禮和薛梅站在房里,薛梅道:“你剛才怎么不說話,這個時候不求,往后你就真的沒有希望了,難道你真讓我們母子跟著你回鄉(xiāng)種田啊?!?/br> 周禮冷冷的撇了一眼薛梅,想到劉氏方才在暖閣里說的薛梅在西山的事情,他攥著拳頭忍著怒:“如今,只能回去,等他日再想辦法!”話落,他走到柜子里收拾自己的衣物,“走吧,今天就走!” “不行?!毖γ愤^去拉著周禮,道,“我不走?!?/br> 周禮轉(zhuǎn)頭過來看著她,冷漠的道:“你若不走便留在這里,我和原哥兒回去?!痹捖?,將薛梅推開! 薛老太太氣的喘著氣,方氏請了郎中來,忙活了好一會兒,等薛老太太吃了藥睡了,大家才從煙云閣散了,幼清望著薛鎮(zhèn)揚,問道:“姑父,我爹爹呢?” “在正院歇著的。”薛鎮(zhèn)揚指了指智袖院,幼清便和方氏一起往智袖院去,在院子里就看到方明暉負手站在撫廊下,在他對面,春杏不知在說什么。 方明暉的臉色很不好看。 “爹爹!”幼清皺眉幾步走了過去,視線警告的看著春杏,春杏一見大家進來,匆忙行了禮退了下去…… ------題外話------ 雖然鬧哄哄,但是月票什么該投別浪費哈。 ☆、192 送迎 “爹爹?!庇浊蹇粗矫鲿?,視線落在走遠的春杏身上,方明暉轉(zhuǎn)目過來,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淡淡的道,“沒事!” 幼清皺眉,卻不好在這個時候追問,笑著道:“那我們回去吧 [綜]魔王?!?/br> 方明暉微微頷首。 “哥。”方氏走了過來,她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您和幼清在這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方明暉心不在焉朝幼清看去,幼清便笑著挽了方氏的胳膊:“姑太太不情不愿的走了,還不知會不會再來,祖母又病了,您事情多,我和爹爹就不在這里用午膳了?!庇趾挖w芫道,“若是姑太太再來,就直接吩咐守門的婆子便是?!?/br> 趙芫挑眉,笑瞇瞇的道:“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幼清就和方明暉一起往外走,方氏和趙芫送方明暉父女倆到垂花門上了馬車,等車出了薛府,幼清就好奇的看著方明暉,問道:“爹爹,剛才春杏和您說什么?”她以前就覺得春杏有些不對,可后來她也沒有做什么事,便沒有在意,如今突然見她和方明暉說話,她心頭便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 “隨意說幾句話罷了。”方明暉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幼清,“她不過個小丫頭,能和我說什么。” 幼清就看著方明暉,方明暉面無異色,神情淡然…… 難道是她想多了? 她和方明暉再親近可父親終究是長輩,幼清沒再多問,回到府里用了午膳,方明暉喝了杯茶便回了房里,幼清將周芳找來,交代了一句:“你去盯著春杏,看看她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br> 今天春杏的樣子周芳也看到了,她頷首道:“奴婢知道了?!北愠隽碎T。 她覺得方明暉有什么為難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幼清想不到除了有關(guān)母親的事情外,他如今還會將什么事掛在心頭…… “太太?!本G珠笑瞇瞇的進來,“你們終于回來,奴婢一個人在家好無聊!”說著給幼清倒茶,道,“大老爺怎么出去了,奴婢和他行禮她也沒有看見?!?/br> 幼清端著茶盅一怔,望著綠珠問道:“大老爺剛剛出去了?” “嗯。長海和晴海都沒有帶,他一個人走的,腳步匆匆的,奴婢行禮他也沒有注意,徑直走了?!本G珠覺得奇怪,看著幼清道,“我聽長海說,大老爺本來是要打算走的,說是見幾個江南的朋友,可是最近又不再提了!” 會是什么事呢,幼清若有所思,綠珠就低聲道:“要不然讓江泰偷偷跟著老爺?” “不用?!庇浊鍞[擺手,父親若真有什么事,一定會告訴她的,現(xiàn)在不說,只可能是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幼清靠在炕頭歇了一會兒,下午方明暉就回來,幼清迎了過去,笑瞇瞇的道:“爹爹,您什么時候出去的,我一點都不知道!” “隨便走走?!狈矫鲿熒裆茏匀?,摸摸幼清的頭,父女兩人并肩往他的院子走,“妮兒,爹爹有事想和你說……” 幼清心里咯噔一聲,不想聽到他說有關(guān)母親的事情,可面上她還是擺出好奇的樣子:“什么事?” “你自出生后,一直跟著爹爹顛沛流離,如今總算在京中落足,也成了親,可是爹爹心里一直有個未了的心愿。”他輕嘆了口氣,道,“你和九歌一樣都是命苦的孩子,他未曾入宋氏的族譜,而你,也未落方氏的族譜,所以爹爹想讓你入族譜 [星星 韓娛]叫獸偏頭痛?!碑斈暝臼且氲模浊逡惨虼嗽谂R安住個半年,可后來鬧的不愉快,幼清也不愿意在臨安,他就將幼清帶出來了,這件事便一直耽擱下來。 幼清其實很想打斷方明暉的話,但是她知道,方明暉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件事,她想了想很委婉的道:“……我姓方,是隨著爹爹姓,對于我來說有這個就足夠了,宗祠也好,族人也罷,若沒有有利之處,入不入有何區(qū)別呢?!?/br> “自然有區(qū)別?!狈矫鲿熗浊?,嘆氣道,“你啊,還真是個孩子!”這是她嫁給宋弈,宋弈不在乎這些,若是那些有底蘊的家族,幼清這點定會成為他們嘲笑和詆毀地方。 “那要怎么辦?!庇浊屙樦矫鲿煹脑捦抡f,打量著他,方明暉微頓,“這事你別管了,父親來辦!” 幼清哦了一聲,笑道:“那父親要是需要我和夫君幫忙的地方,一定要開口才成!” “知道了。”方明暉寵溺的道,“我的妮兒最聰明能干!” 幼清挑眉露出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來,父女兩人皆是笑了起來,幼清正要說話,余光就看到外頭周芳的身影過了一下,她未動又陪著方明暉說了半天的話,才離開,一出周芳就迎了過來,幼清問她:“有收獲?” “是!”周芳低聲道,“春杏在府里什么地方都沒有去,本本分分的做事干活,但是奴婢查到她一直往一個地方寫信,幾乎每年都要寄去三五封……” 幼清頓足,露出奇怪的表情來:“寫信?”春杏是識字,可若識得字和會寫字是兩個概念,她依稀記得聽春云提過,在那八個丫頭里面,只有她和春荷是會寫字的,其它六個都只是認字而已。 “是!”周芳慢慢的道,“信是從府里倒鏢局的,鏢局就直接送到蘇州去了,至于到底是給誰,奴婢還沒有查出來?!币粋€小丫鬟,信件來往這么頻繁,肯定是有問題的。 “那就再查?!庇浊迥嫉溃八?歲進府,就沒有再出去過。這么多年除了寫信,她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見她很有可能只是向某些人匯報一些事情,應(yīng)該沒有多大的危險?!?/br> 周芳應(yīng)是,跟在幼清身后回了前院,戴望舒站在院門口等著的,幼清收了心思,問道:“怎么了?” “奴婢明早就走?!贝魍婵粗浊澹?,“太早了就不打擾夫人了,現(xiàn)在來和您辭行?!?/br> 也不是去多遠的地方,不過戴望舒的性格就是這樣,幼清聞言笑著道:“路大哥的衣服你都帶上了?” 戴望舒應(yīng)著,“都整理好了!”幼清點點頭,和采芩道,“給戴姑娘拿二十兩銀子?!?/br> 戴望舒沒有推辭,抱拳謝了幼清,幼清笑著道:“等入冬后你們就回府里來住,莊子里太冷了,路大哥回不回就看你的了?!?/br> “奴婢知道了?!贝魍鎽?yīng)是,接了采芩稱來的銀子便走了。 周芳若有所思,看著幼清欲言又止,幼清笑著道:“你想說什么就說吧?!?/br> “您是不是有意讓她去莊子里的?戴望舒和路大哥……”她也感覺到了,戴望舒對路大勇有些不同,可是戴望舒不說她也不好妄自揣測,幼清聽著就微笑道,“她性子急躁,有什么又都悶在心里,路大哥恰好相反,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急不慢的,性格溫和,若他們真能有什么,我自然樂見其成,若是不成也只當他們互相做個伴罷了 客串皇后!” 夫人果然是這么想的,周芳垂了眼簾沒有說話,幼清就挑眉看著她,問道:“你若是也有打算,一定要告訴我,我有時候太過后知后覺,也不夠敏感,你們不說我還真難看出來?!彼篮恢闭持芊迹芍芊际鞘裁磻B(tài)度,她卻不知道。 周芳臉一紅,撇開目光就道:“奴婢沒想過這些事!” 幼清失笑,起步進了暖閣,周芳站在門口想了想,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太太?!辈蘭ama跟著進來,幼清見著她就道,“有件事忘記和你說,過些日子壽山伯府和趙府都要辦喜事,你幫著挑兩件禮,給鄭府備二百兩的禮錢,趙府備六百兩的禮錢。” “給趙府的禮奴婢已經(jīng)備好了,一會兒奴婢拿來給您過目。至于鄭府,奴婢有些拿不定主意?!奔依锖袜嵏年P(guān)系不親不近的,送的貴重了好似有些逢迎諂媚的意思,可若送的輕了,對方畢竟是當朝國舅府,難免讓他們覺得受了輕視。 “不必講究,鄭玉畢竟是二房的小姐,我們和二房又沒有來往,去不去也不過是個面上的意思罷了?!庇浊宓愿乐?,“我們本該沒有交集的,不過是和鄭夫人來往了幾次,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去喝這個喜酒,若是看著鄭府的二房,這個禮我們不送也無所謂。” “還是太太想的周到?!辈蘭ama笑著道,“那奴婢去準備了!”話落行了禮掀了暖閣的簾子,正好和進門的宋弈一里一外的碰上,蔡mama笑著行了禮讓在一邊,宋弈負手進了門。 “你回來了?!庇浊逵怂无淖?,親自給他倒茶,讓采芩去拿道袍,她服侍宋弈換下朝服,夫妻兩個才在對面落座,幼清道,“我今天去宮里見著十一皇子了?!?/br> 宋弈挑眉,嗯了一聲,望著她道:“說話了?” “我和單夫人還有郭夫人一起,說了一句話。”幼清要說的不說這個,所以一帶而過,“他好似去西苑了,圣上常召他去西苑嗎?!?/br> 宋弈放了茶盅,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倒也不是,前后不過召見了三次?!蔽⑽⒁活D,“十一皇子今年已經(jīng)十歲了,圣上請曾大學(xué)士給他啟蒙,又打算安排他住的地方,乾西約莫是不想讓他回去,可五所多年沒有皇子住早就荒廢了,若要修葺估摸著要廢許多時間,圣上便有些猶豫?!?/br> 幼清咦了一聲,很稀奇的的樣子:“圣上親自過問的嗎?” “圣上說十一皇子像他小時候?!彼无奈⑿Φ?,“十一皇子雖認字不多,可道經(jīng)卻能倒背如流……” 幼清挑著眉就望著宋弈,宋弈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看我作甚!” 幼清懷疑是宋弈授意十一皇子背的道經(jīng),只是現(xiàn)在議論這些并沒有多少的意義,她便道:“為什么不搬去十王府?”話說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句話說的太傻了,便當即轉(zhuǎn)了話鋒,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讓他留在西苑?” “我是這樣打算的。”宋弈疏懶的靠在炕頭上,手指撥弄著大迎枕上的流蘇,望著幼清,“他若能留在西苑與圣上日夜相對,又能得曾大學(xué)士的啟蒙教導(dǎo),于他的成長將有諸多益處。自然比去十王府,與大皇子和二皇子相毗鄰好?!?/br> 是啊,比起大皇子已經(jīng)成年有了擁護者勢力穩(wěn)當相比,十一皇子是什么都沒有,所以,只能劍走偏鋒,她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失敗了怎么辦 [hp]帶著系統(tǒng)穿hp?!?/br> “當然?!彼无闹е骖a,微笑道,“那我便和你一起去關(guān)外放牧,過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 幼清失笑睇了他一眼:“就和我開玩笑?,F(xiàn)在十一皇子還小,和大皇子相爭他幾乎沒有勝算,我倒是覺得他應(yīng)該低調(diào)一些,免得事情還未成,便成了大皇子的眼中釘!”不過也正是因為十一皇子小,又沒有勢力,大皇子才暫時顧忌不到,一旦等他有了苗頭,大皇子也好皇后也好都一定不會留他的。 “嗯?!彼无妮p揉著眉心,道,“原是不想讓他出來,不過,一直關(guān)在宮中少見了世面,對他的成長不利。” 是啊,那孩子眼睛澄澈無垢,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若是一直待在乾西的冷宮里,即便最后宋弈成功了,他再出來也不定能成為一個明君,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安安分分的好,至少能留住一命! 其實,幼清很想問他,為什么會選擇十一皇子,這與宋弈一貫的作風(fēng)并不相符,她想了想還是忍了下去,宋弈仿佛看出什么來,笑道:“……你可見過大皇子?” 幼清搖搖頭,回道:“怎么了?!庇值?,“前兒你不還說他有謀略嗎?!?/br> “是還不錯?!彼无牡恼f著,目光淡淡落在窗臺上漸漸褪去的光線上,沒有再說話。 幼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卻知道,大周在經(jīng)過圣上和嚴安這十幾年的放縱,早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一旦哪一日新君繼位,沒有手段和謀略是斷不能挽救如今的局勢,想要再興盛世單單有謀略是不夠的,還要勤勉,以天下為己任,如尚宗那般的明君! 這些,也不過是她的臆想,最后結(jié)局到底如何,她猜不到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