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眾人就順著話題說著一些漫無邊際的話,幼清靜靜坐著喝著茶,不知不覺,大家的話題就說到子女的身上,楊維思的夫人就問鄭夫人:“說是三小姐月底出嫁,還是嫁去江陰這么遠的地方,要我說鄭二夫人也真是舍得。” “姻緣如此,便是不舍得也要舍得?!编嵎蛉说f著,并不是很關(guān)注的樣子,楊維思的夫人聽著一愣,因為早先聽說鄭家對姑娘格外的看重,因為兒子多女兒少,一個長女還進了宮,府里就只剩下兩位小姐,鄭二小姐早幾年出嫁后又早逝了,便只有鄭玉這么一個寶貝在府里,所以,家里的人一直舍不得將她嫁出去,親事更是挑了挑去,直到過完年才定下來。 可如今看鄭夫人的樣子,并不是很喜歡鄭玉的樣子……楊維思的夫人便知道這話頭起的不對,索性撩開了看向戴小姐,和戴夫人道:“……今年也有十四了吧,可定親事了?” “還沒有?!贝鞣蛉藷o奈的道,“她老子和娘舍不得,還想多留兩年。我想著也是,家里孩子本就少,若是把她嫁了,可真是太冷清了。” 幼清聽著就朝戴小姐看去,戴小姐個子很嬌小,眼睛不大,但一頭的青絲很好看,烏溜溜的高高的堆在頭上,連假髻都沒有用……人似乎也顯得很嬌羞,怯生生的躲在戴夫人的身后。 皇后看到戴小姐心頭便是微微一動,朝鄭夫人看去,鄭夫人就搖了搖頭,皇后皺眉,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是知道鄭夫人給鄭轅納妾的事,可過了好幾天了,也沒圓房,什么好賴話都說了,他就是無動于衷,還說家里子嗣茂盛,不少他這一房。 這都說的什么話,讓她對鄭孜勤真是又心疼又生氣。 皇后又朝郭秀看過去,郭秀長的很漂亮,個子又高非常的惹眼,她心里頭還是很滿意的,可一想到鄭轅那個樣子,莫說郭家愿意不愿意,就算娶回去,若是鄭轅還是這樣,豈不是得罪了郭家 長煙歸。 皇后想了想和鄭夫人對視一眼,這邊楊維思夫人已經(jīng)道:“說起來裘大人家中有個次子,長的非常的周正,且已經(jīng)是孝廉,如今在國子監(jiān)讀書,那孩子我瞧過,長的可真是不錯,私心里還想著,哪一日有機會一定要牽根紅線做回冰人才好?!?/br> 戴夫人聽著就朝郭夫人看去,郭夫人仿佛沒有在意似的,一門心思的喝著茶,戴夫人只好接了話,道:“那我就先賀夫人,能促成一對佳偶眷侶,郎才女貌!” 楊維思的夫人淡淡的笑了笑。 話題便又變成了做冰人的事情上來,忽然,戴夫人就朝幼清看過來,笑道:“宋太太和宋大人成親時,請的媒人是郭夫人?” “是!”幼清笑著應(yīng)了,和郭夫人對視一眼,戴夫人又道,“還是宋太太和宋大人好,兩個人住一個大宅子,上無老奉養(yǎng)下無小纏膝,說不出的自由自在啊?!?/br> 幼清笑著,單夫人就頂了回道:“這哪是自由自在,兩口子年紀(jì)都小,家里也沒個老人指點,不論遇到什么事都要自己去辦,是孤立無助才是?!痹捳f著又是一轉(zhuǎn),笑著道,“不過,說起來,她還有薛夫人指點,姑侄二人情同母女,可真讓人羨慕?!?/br> 大家附和著笑著,鄭夫人就問道:“說起來,薛夫人今兒怎么沒有來?!?/br> “天氣忽冷忽熱的,姑母這幾日有些不舒服,正巧祖母也要回臨安,姑母正忙著給她老人家準(zhǔn)備回鄉(xiāng)的物什。”幼清笑著和眾人解釋,“特向皇后娘娘和眾位夫人告罪?!逼鋵嵎绞虾突屎笠呀?jīng)說過了,鄭夫人問一句,不過是讓幼清向大家解釋一遍。 眾人皆明白的點點頭。 這樣有的沒的聊了近一個多時辰,皇后臉上便露出倦容來,鄭夫人見著便起身告辭,大家也就不好再久待,隨著鄭夫人一起告辭出了鳳梧宮,大皇子妃走在前頭,淡淡的回頭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去文華殿看看郡王,就不和各位夫人同行了?!北阄⑽㈩h首,帶著人走往另外一邊走去。 幼清和郭夫人以及單夫人一起前后走著,大家各自聊著天,腳步或快或忙,等走到甬道時,戴夫人和鄭夫人一行人便漸行漸遠,郭夫人低聲和幼清以及單夫人道:“前幾日圣上在西苑見過十一皇子的事,你們知道了吧?!?/br> “聽說了。”單夫人好奇的看著幼清,低聲道,“可是宋大人安排的?” 幼清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弈安排的,她含笑道:“這事兒我并不知情,不過,料想夫君起先應(yīng)該是知道的?!睕]有否認(rèn)是宋弈安排的,可也沒有肯定。 單夫人和郭夫人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幾個人身后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單夫人回頭去看,就看到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從另外一邊跑了過來,個子高的那個穿著內(nèi)侍的衣裳,個子略矮些的則是穿著間潞綢的夾棉直裰,眼睛烏溜溜的很討喜的樣子。 單夫人心頭一轉(zhuǎn),就立刻才出來來人是趙承修,就拉著幼清和郭夫人以及避在了一邊,趙承修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發(fā)現(xiàn)三位夫人站在路邊,他停了下來朝三人行了禮,道:“請幾位夫人先行!” 單夫人聽著一愣,抬起頭來,就看見趙承修一臉真摯的看著她們,她心頭一動想到趙承修一直養(yǎng)在后宮里,連門口的院子都不曾出來過,約莫是不懂這些人情世故的,便笑著道:“妾身不敢,還請殿下先行 重生重征娛樂圈?!?/br> 趙承修朝身邊的小武看去,小武點點頭,低聲道:“好像是殿下可以先行的?!?/br> 趙承修似懂非懂。 幼清垂著微抬了眼簾朝對面看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趙承修,皮膚很白,有些瘦,小小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且有神,黑黝黝的能照出人影來…… 這就是十一皇子趙承修,宋弈最終的目的嗎? 幼清收回目光,對面趙承修也朝她看過來,挑了眉頭忽然就道:“你……你是宋太太?” “是!”幼清心頭一愣,“妾身參見殿下?!?/br> 趙承修就嘻嘻笑了起來,和小武道:“我認(rèn)對了。她們說要是在宮里見到了外頭進來的夫人,最漂亮最年輕的就一定是宋太太,果然被我猜對了?!?/br> “殿下?!毙∥溆X得趙承修這樣評價外命婦有些不妥,索性趙承修不再說,而是道,“那我先走了,幾位夫人慢行?!庇秩滩蛔】戳擞浊逡谎?。 幼清驚愕,倒覺得趙承修很可愛。 郭秀冷哼了一聲。 趙承修帶著小武如來時一樣蹦蹦跳跳的往外頭跑去,單夫人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低聲道:“他們這是……去西苑?”因為在這之前,十一皇子是不被允許出宮的。 “應(yīng)該是?!惫蛉艘灿X得不可思議,她和單夫人都看著幼清,幼清也搖搖頭,道,“這事兒我也不知情!” “怎么,宋大哥什么都不和你說嗎?!惫愠爸S的看著幼清,“看來,你在宋大哥眼里也不怎么樣嘛?!?/br> 郭夫人臉色一沉,低聲喝道:“你怎么和宋太太說話的。更何況,這里是什么地方,由的你胡言亂語的放肆?!惫憔桶褐^道,“我又沒有說錯,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不是宋大人嫌棄她不告訴她,就是她防備您和單夫人不和你們說。” 郭夫人真的氣臉色都白了幾分:“閉嘴!看我回去怎么罰你?!痹捖洌D(zhuǎn)頭過來朝幼清歉意的笑笑。 “走吧,時間不早了?!眴畏蛉俗龊褪吕?,拉著幼清走在前頭,幾個人出了宮門,郭夫人也不好意思邀請幼清去郭府,便尷尬的道,“等過了中秋,我們?nèi)タ茨?。?/br> 幼清也不想去,便淡淡的應(yīng)是,和眾人告辭上了馬車,車剛到家門口,恰好碰到方明暉從側(cè)門出來,幼清聽到方明暉和周芳說話的聲音,便奇怪的掀了車簾:“爹爹,您是要出去嗎?!?/br> “你姑母方才差人來報信,說薛家大姑奶奶回來了?!彼麛Q了眉頭,低聲道,“周大人被撤了職,卻一直沒有離開京城,如今薛大姑奶奶回來,一家子人就求去了你姑母那邊,說求你姑父幫忙。” 薛梅這么快就到了?那看來她在京城出事的時候就從廣東出發(fā)了才丟,真是沒有想到她還真又臉回來!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們除了求薛鎮(zhèn)揚,也沒有人可以求了,幼清冷笑了一聲,望著方明暉道:“那我和您一起去吧?!?/br> 方明暉頷首,就和幼清一去了薛府。 在垂花門迎她們的是趙芫,她和方明暉行了禮,低聲道:“舅舅,周大人和父親在外院呢,姑母在祖母房里 [神都龍王同人]朱雀怒焰。” 方明暉其實并不在乎薛鎮(zhèn)揚到底要不要幫周禮,他在乎的是方氏會不會在薛梅手中吃虧,想了想他看向幼清,幼清頷首道:“我會護著姑母的!” “那成?!狈矫鲿煵辉俣嘌匀チ送庠海浊寰秃挖w芫結(jié)伴往內(nèi)院走,“姑太太是什么意思,讓姑父幫著周大人復(fù)職?” 趙芫撇撇嘴頷首道:“在煙云閣里又哭又求又訴苦的,還說起周文茵,說怎么怎么命苦,粵安侯府如何如何沒有良心之類的話……”幼清聽著就低聲道,“派人去請二嬸了沒有?” 趙芫一愣,頓時撫掌道:“我怎么沒有想起來?!痹捖渚蛯鷐ama道,“快派人去那邊請二嬸回來?!?/br> 胡mama應(yīng)是而去,趙芫就挽著幼清的手道:“你可真聰明,一來就想到了辦法,要不然我真怕祖母會心軟。這個時候要是父親真的幫周姑父,那可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二嬸來了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二弟的命就斷在周文茵手里,二嬸見到了周家人肯定恨不得扒皮抽筋才好?!?/br> “是。”幼清點頭道,“周大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幫的?!边@樣的人,指不定哪一日又會為了升遷不擇手段。 根本就不懂得感恩。 幼清和趙芫說著話進了煙云閣,端秋見幼清和趙芫進來,便打了暖閣的簾子,幼清笑著進去,薛老太太坐在炕頭上,方氏坐在下首,薛梅穿著一件半舊略發(fā)黃的姜黃色素面褙子,梳著圓髻,頭上簡單的別了兩只玉簪,聽到聲音她回頭過來,幼清就看到她臉上新添的皺紋,比起兩年前的保養(yǎng)得當(dāng),肌膚瑩白,此刻的薛梅臉色發(fā)黃顯得又老又落魄。 在薛梅身邊還坐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長的還算清秀和周文茵有幾分相像,只是瘦瘦的看人時略斜著眼睛,很倔強的樣子。 少年應(yīng)該就是周文原,周文茵的同胞兄弟。 “姑母!”不管怎么樣不喜歡,幼清還是上前和薛梅行了禮,薛梅見著幼清哭的紅腫的眼睛頓時露出一絲兇光來,可還是生生壓了下去,敷衍的道,“是清兒來了!”話落,拉著周文原道,“快來見過你方家表姐?!?/br> 周文原打量了幼清一眼,抱了抱拳,咕噥似的喊了句什么幼清沒有聽清就直挺挺的重新坐在了杌子上。 “你這孩子?!毖γ穱@了口氣,幼清微笑道,“原表弟年紀(jì)小不懂事,姑母不必責(zé)怪他。”幼清說著走到薛老太太身邊,薛老太太關(guān)切的問道,“上午去宮里了,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指示?” “沒有,不過是隨便聊聊家常?!庇浊遢p輕笑著,道,“去的也不是我一個,鄭夫人,單夫人都過去了!” 薛老太太頷首,沒有再接著問。 薛梅聽的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找人進宮聊天,都會請著幼清一起……她立刻就想到了周文茵,不知比方幼清好多少,可是現(xiàn)在呢,方幼清借著自己的婚事越爬越高,而她的女兒卻連最后的尸首都沒有找到。 薛梅緊緊咬著牙齒,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若不然她真的怕她脾氣上來,點了火將這里所有的人都燒死為周文茵陪葬! “娘!”薛梅很清楚此刻什么才是重要的,她哀求的看著薛老太太,道,“您和大哥若是不幫我們,那我們可就真的要露宿在街頭,您忍心看我們挨凍受饑顛沛流離嗎,我是您的女兒,原兒是您的外孫啊……” 薛老太太皺著眉看著薛梅,冷冷的道:“既是到了這個地步,官做不做也沒什么可強求的了,我看你過了中秋和我一起回臨安吧,省的留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 “娘!”薛梅擦著眼淚,在薛老太太勉強跪了下來,“娘,我不想回去,我現(xiàn)在若是回去,我的臉面往哪里擱,我絕對不能回去?!?/br> 薛老太太就冷笑一聲,道:“你還講究臉面?你若真的講究,今兒就不會到這里來為難你大嫂了,快給我起來!”話落,就轉(zhuǎn)目去看著周文原,“把你娘拉起來,十二歲的孩子了,還木楞愣的跟個呆子似的。” 周文原聽著臉一紅,騰的站起來過去強硬的去扯薛梅的胳膊:“娘,您快起來,我們就是餓死也不求她們?!?/br> “原兒住手?!毖γ吠崎_周文原,望著薛老太太,忽然就從頭上拔了只簪子抵在喉嚨上,哭著道,“娘,您怎么能這么偏心呢,大哥他們是您懷胎十月生養(yǎng)的,我也是您的女兒啊。我們是一家人,您們不幫我,誰來幫我……既然你們要逼死我們,那我們今兒就死在這里吧,往后沒有我們礙眼,祝您長命百歲!”話落,就要刺下去。 不管怎么說,總歸是自己生的,薛老太太驚的站起來,喝道:“把簪子放下來!” “娘。我求求您。”薛梅滿臉的絕望放了簪子拉著薛老太太的腿,“女兒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女兒活不成了??!” 薛老太太撇過頭去,終歸有些不忍心,薛梅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薛老太太動容了,立刻就道:“娘,女兒若不是心疼您白發(fā)人送黑人,女兒早就來的路上死了,娘啊……” “起來,在小輩面前像什么樣子?!毖咸γ菲饋恚γ愤@個時候當(dāng)然顧不得這些東西,而幼清和趙芫也沒有避出去,若是旁人或許還會,換做薛梅她們只當(dāng)沒有看見。 方氏也是一聲不響的坐著未動,垂著眼簾克制著自己不要心軟。 “娘!”薛梅哀求著,又去拉周文原,“快……快來給祖母磕頭?!敝芪脑χ樧鴽]動,很嫌棄看著薛梅。 薛老太太長長了嘆了口氣:“真是孽障?!闭_口,忽然就聽到外頭一陣驚喝,“誰今天要是幫她,就是和我劉素娥過不去!”話落,劉氏跟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薛梅,三兩步就跨了過去,揪著薛梅的臉就扇了一個耳光! 她的動作又快又狠,揣著滿腔的怒火,耳光抽的極響,大家也在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 “劉素娥?!毖γ繁淮虻乖诘?,頓時火了,立刻就要站起來就還手,陶mama見著這個情況,立刻上去將薛老太太扶著后退了幾步,薛老太太氣的罵道,“都我住手,發(fā)瘋了是不是!” 劉氏才不管薛老太太說什么,她現(xiàn)在為了存著一口氣就只為了薛思畫,不管是誰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趁著薛梅爬起來的時候,照著薛梅的胸口就踹了一腳:“你還我兒子命來,還我的泰哥兒!” 薛梅咚的一聲栽在了地上。 沒有人去拉劉氏,趙芫和方氏都坐在炕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劉氏,幼清則坐在一邊喝著茶,只當(dāng)沒有看見。 劉氏還要再上腳,就在這個時候周文原站了起來,使了力氣猛然將劉氏一腿,滿目血紅的喝道:“不準(zhǔn)打我娘 神格竊取綜主希臘!”話落,劉氏蹬蹬后退了幾步身子砸在了多寶格上,晃的多寶格上的瓷瓶玉器咚咚掉了下來,劉氏也跌坐在地上。 “都住手?!毖咸戎?,朝方氏看去,“你死了不成,快把人拉開?!?/br> 方氏站了起來,過去將劉氏扶起來,劉氏摔的不輕,眼前直犯暈,周文原也扶著薛梅起來,兩邊就對峙起來! “娘,您不要忘記了泰哥兒是怎么死的?!眲⑹现钢γ穼ρ咸暗溃熬褪撬B(yǎng)了個人盡可夫的女兒,才送了我泰哥兒的命,他可是薛家的骨rou,二房的長孫哪!” 薛老太太一怔,想起薛明來,眼睛也紅起來。 “他要死管文茵什么事,我還沒找你要女兒,你今兒反倒有禮了。若非薛明死皮賴臉的救纏,文茵會被逼無奈委曲求全嗎,若非薛明幾次三番的sao擾,文茵能死嗎,你還有臉來和我較真!”薛梅好不相讓,“劉素娥,你的心肝早就被狗吃了,人面獸心的東西?!?/br> 劉氏啐了一口:“你還有臉回來,我真當(dāng)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臉回京城了。怎么樣,當(dāng)初在西山腳下你還沒有被*的舒服嗎,你是惦記著特意趕了回來?”劉氏的話說的非常直白粗俗,眾人聽的都愣了一下,薛老太太臉色一變看向薛梅。 薛梅頓時跳了起來,她沒想到劉氏已經(jīng)惡心成這樣,當(dāng)著周文原的面說這樣的話,她推開兒子露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來,抓著桌上的茶壺,朝著劉氏就砸了過來:“你這個賤人,我今天非要撕了你的嘴!” 劉氏才不怕,立刻就沖了上去,方氏被推的拐了幾步,幼清忙過去扶著她,低聲道:“姑母,您別管,隨她們?nèi)グ伞?/br> 劉氏和薛梅扭打在一起,薛老太太氣的撫著胸口指著陶mama道:“快叫人來把她們分開!”陶mama應(yīng)是,喊了幾個粗使婆子進來,將兩個人強行分開。 薛梅臉上脖子上被撓的一道道血痕,劉氏也好不到哪里去,揪掉了一縷頭發(fā),手背上咬了一塊血淋淋的牙印。 兩個人皆是狼狽不堪! “胡鬧什么。”薛鎮(zhèn)揚大步跨了進來,他身后跟著的是周禮,薛鎮(zhèn)揚走了過來,目光凌厲的看看劉氏又落在薛梅面上,“你看看你們像什么樣子,以往學(xué)的東西都喂狗了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