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幼清嘆氣現(xiàn)在沒心思和他磨嘴皮子,就道:“隨便你,你快去書院,一會兒中午姑父回來瞧見你,會生氣的?!?/br> “哦,那我走了?!毖嚺读艘宦暎浑p墨玉似的眼睛比星子還要明亮幾分,年前臉上的傷留下了點淡紅的疤,像是有意點上去的似的,為他更添了幾分漂亮,薛瀲很失望,恨不得出門拿張布把臉遮住! 幼清無奈的搖搖頭回了房里,方氏正無力的靠在床頭闔著眼睛,像是在打盹,可等她一進去她就醒了過來,見是幼清問道:“你三表哥去書院了?” “去了?!庇浊逶诜绞仙磉呑聛?,道,“您先吃點東西吧?!庇滞搜坳憁ama,“您不吃陸mama也沒胃口,不過一個晚上你們兩個就瘦了這么多?!?/br> 方氏才想起來陸mama陪她熬了一夜,愧疚的道:“你先回去歇著吧,玉金還在家里,一夜見不著你,肯定要擔心的?!?/br> “奴婢不回去,就是回去心里也不安生,我已經讓人回去說過了,那孩子現(xiàn)在乖的很,不會有事的?!标憁ama說著又道,“到是太太,無論如何都要吃點東西才是?!闭f著讓人去把早飯端進來,她和幼清兩人勸了半天方氏才喝了點燕窩粥。 幼清想到路大勇昨晚和她說的話,就道:“昨天聽說是宋大人碰上了大表哥,還親自送大表哥回來的?”方氏聞言點頭道,“宋大人古道熱腸,等你大表哥醒了一定要好好謝謝才是?!?/br> “他不是和祝大人是同僚嘛。”幼清拐彎抹角的提醒方氏,“聽說他還懂玄黃之術,昨天還給大表哥號脈了,也是他提醒姑父大表哥可能是中毒而非是病癥是吧?!?/br> 方氏心不在焉的回道:“好像是!”幼清又道,“那趙郎中在京中也頗有名氣,可他連什么病癥是不是中毒都沒有診斷出來,可宋大人卻能,可見他的醫(yī)術是在趙郎中之上,甚至比祝郎中還要高上幾分……既然如此,那他會不會有辦法給大表哥解毒呢?” 其實幼清也不知道宋弈的醫(yī)術到底如何,正如薛瀲說的,司馬當活馬醫(yī),就是對方做不到或是不愿意,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最重要的,宋弈和姑父說的那番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姑父,那毒藥的來歷乃是關鍵。 可惜,祝大夫沒有辯證出! 方氏眼睛一亮,問道:“他昨天果真是這么和你姑父說的?”方氏說完見幼清點了點頭,就滿臉的期待和陸mama道,“你給周長貴傳個話,讓他去衙門找找老爺,提醒老爺一聲,說不定宋大人真有辦法,可又礙于讀書人清高不肯紆尊降貴,到時候我們不免要誠懇一些,只要他有能力并且原意出手,無論他提出什么樣的條件,我們都答應。” 幼清沒有反駁方氏的話,但是從這兩次宋弈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人要是不愿意只怕你就是把腦袋摘了送他,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就看他愿不愿意幫忙了。 陸mama高興的不得了,聽了方氏的話立刻就去外院囑咐周長貴 侯門驕女。 周文茵和薛思琪結伴而來,幼清忙起身,三個人互相行了禮,方氏因有了希望,人也立顯的精神一些,問兩人道:“可吃過早飯了?” “吃了?!敝芪囊鹪诜绞吓赃呑聛?,道:“大姐昨晚像是睡的遲,我們去她還沒起,舅母到現(xiàn)在也沒有休息吧,您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這里有我們三個人守著呢的,有什么事會讓人去給回話。” “算了吧。”方氏揉著薛靄修長的手指,“祝郎中說若是他一直這么睡著,我們要常給他揉揉胳膊和腿,免得等他醒過來身上會酸痛。” 這個事兒,似乎除了方氏別人做起來是有些不便。 周文茵面頰微紅沒有說話,余光正望見春柳端了藥進來,她忙站起來將藥接過來:“我來喂吧?!彼曇艉艿?,像是自言自語又透著一絲甜蜜和哀求,方氏微微一愣回目望著周文茵,很開明的笑著道,“他睡著不太好喂,要兩個人幫忙才行?!?/br> 也就是同意周文茵的請求了。 周文茵笑了起來和方氏一人抱著薛靄一人用勺子舀了藥一點一點的喂給薛靄,可盡管小心翼翼藥汁還是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方氏又紅了眼睛哽咽的道:“他不醒,喂不進去!” “找根空心的細竹枝來吧。”幼清吩咐完春柳又對方氏道,“以前我病著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做的,也不用起來放在碗里就能喝到藥?!?/br> 方氏頷首讓春柳去找竹枝,周文茵端著碗望著薛靄發(fā)呆。 “二少爺和三小姐來了。”外頭又小丫頭回了一聲,隨即薛明和薛思畫一前一后的進了門,幼清就聞了一股nongnong的酒氣,她皺著眉頭去打量薛明,就看他平日光潔的下頜上,竟然有青青碎碎的胡茬,顯得老成又頹廢滄桑的樣子,她暗暗驚訝不已。 薛思畫到還好和眾人打著招呼,又看著薛靄哭了一通。 薛明定定的站著也不說話,目光落在薛靄面上,又從薛靄身上移到坐在床邊端著藥碗的周文茵,周文茵和薛思畫說著話,見薛明望著她就轉頭過來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薛明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沒有待多久就帶著薛思畫告辭了。 兩房鬧成這樣,雖然小輩們都沒有參與,可是大家見了面難免有些尷尬,薛思琴嘆了口氣望著兩人的背影,低聲和薛思琪道:“你該和三meimei學學,就是分家了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來,該怎么樣你還和原來一樣就是,什么情緒都掛在臉上,豈不是讓人難堪?!?/br> “我做不出來?!毖λ肩鬣街欤半m然心里都知道,可是一想到二嬸做的事,我心里就膈應,反正我是不想裝!” 薛思琴無奈的搖了搖頭。 春柳將折來的竹枝洗里外清理干凈,周文茵和方氏用一個極小的漏斗接著,費了半天的力氣藥喂了小半碗,方氏見薛靄的里衣臟了就喊陸mama:“找件干凈的來,他穿著會不舒服的。” 薛思琴就帶著三個meimei避在了外間,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等中午薛鎮(zhèn)揚從朝堂回來,方氏聽到薛鎮(zhèn)揚的聲音就著急的從里頭出來,期盼的問道:“老爺去問宋大人沒有?他怎么說,有沒有辦法?!” 薛鎮(zhèn)揚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他也不是郎中,我們如何能一直糾纏著別人問這些事,更何況他昨日送季行回來我們也是欠了他的人情 [陸小鳳]努力做個好人!”又道,“你不要著急,我也讓府衙的人去查,焦安也找了他在江湖上認識的幾位朋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方氏大失所望,反駁道:“這都什么時候了,老爺不該顧忌這么多,若宋大人真有辦法呢,我們不去找他豈不是要錯過了。”又道,“若是老爺落不下面子不肯去問,那妾身帶信給休德來,讓休德請宋大人到府里來,妾身親自問他!” 薛鎮(zhèn)揚本來還想辯駁,可一想方氏作為母親,她若是去找宋弈說不定比他還要方便許多,畢竟沒有牽扯到朝堂之事,更為簡單一點,想到這里他點頭道:“休德與我一起來的,這會兒正在外院,你去和他說好了?!?/br> 方氏見薛鎮(zhèn)揚沒有反對,立刻讓陸mama去請祝士林,又對薛思琴幾個人道:“你們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我讓人去告訴你們?!?/br> 幼清就跟著薛思琴去了她房里,薛思琴道:“因為封神醫(yī)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在京城祝郎中的名聲比封神醫(yī)都要高出幾分,連他都素手無策,那位宋大人真的有辦法?” “不知道?!庇浊鍑@道,“現(xiàn)在似乎除了等封神醫(yī)的消息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是等姑父把下毒的人找到,也要過堂審問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有什么解法?!庇值?,“宋大人是第一個診出大表哥中的毒而非病癥,可見他的醫(yī)術造詣頗深,或許有辦法也未可知?!?/br> “若他真的有辦法,那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毖λ肩鞯谝淮谓恿擞浊宓脑?,道,“他還是姐夫的同僚,似乎兩人關系也頗近?!彼龑λ无姆浅5暮闷妫S凶x書人懂一些玄黃之術,比如父親和大哥就略懂一些,大哥甚至能配一些粗淺的藥,可若是再深一些,不是說他們能力不及,而是根本沒有這個心思和時間,即便是有,可將來也不可能真背著藥箱四處給人問診,這樣也辱沒了讀書人的斯文。 “若真是這樣自然是好?!敝芪囊鹨诧@得很期待,“那就不用再苦等著封神醫(yī)了。”說完嘆了口氣,她也不確定周禮到底能不能找到封神醫(yī),可現(xiàn)在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若是流露出半點不自信來,只會讓大家失望傷心。 “小姐?!贝恒y進來見幾位小姐都在,就問道,“時間不早了,您要不要擺午膳?”薛思琴才想起來這會兒已經是中午了,就留幾個人一起吃飯,“都回去也是冷冷清清的,不如一起用吧?!?/br> 幼清還想去問問方氏祝士林答應沒有,便順勢應了,周文茵和薛思琪自然也不會拒絕,姐妹幾人便一起用了午膳,下午各自小憩了一會兒便又去了外院,她們到時方氏正歪在薛靄房中的軟榻上打盹,聽見腳步一驚就醒了過來,迷茫的望了幾個人一陣才揉著額頭起來:“是你們來了?!?/br> “不知道娘在休息?!毖λ记俜鲋绞掀饋?,又拿了衣裳給她披著,“您要不回房睡會兒吧。” 方氏搖著頭:“不用了?!彼f著走到薛靄的床前習慣性的看了看,才和眾人道,“休德說散衙后一定請宋大人過來?!睂嶋H上祝士林答應的時候有些猶豫,若是別人他還有辦法,可對方是宋弈他就有些吃不準,要是他不愿意他就真的綁過來也沒有用。 只是耐不住方氏滿臉期盼的望著他,仿佛薛靄能不能醒來就全靠他了一樣,想到他和薛靄平日的交情,祝士林咬牙應承下來。 幼清松了口氣,陪著方氏又在房里消磨了一個下午,直等到天色暗下來,方氏讓人去外頭瞧了幾次,也不見祝士林和宋弈過來,方氏又急又躁:“要不要派人去路上迎了迎?難道是圣上留了宋大人?聽說宋大人常陪著圣上一起下棋說話。” 大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說什么 云舞傾城。 等陸mama上了晚膳,大家胡亂的用過了一些,剛放了碗筷就聽到外頭有人說祝士林和宋弈來了,方氏有些失態(tài)的放了筷子激動的道:“快請進來?!庇种钢毫鞍炎雷映妨?,免得讓宋大人覺得我們失禮?!庇窒肫饚孜恍〗氵€在,正要說話,薛思琴已經截了話道,“娘,你讓我們也聽聽吧?!本椭噶酥父舯诘谋碳啓?,“我們就在碧紗櫥里待著。” 方氏就去看薛思琪,顯然是怕薛思琪一會兒胡鬧,薛思琪立刻保證道:“我保證不說話。”方氏無奈的搖了搖頭,幼清就并著薛思琴幾個人避在碧紗櫥里,隨即祝士林和宋弈便進了門,方氏迎了兩人各坐下。 薛思琪就貼在門外聽墻角,又急著道:“怎么沒有說話聲。”薛思琴推著她,“別吵!”薛思琪不再說話屏氣靜神的等著外頭的說話聲。 “實在抱歉,讓休德請你過來,沒有耽誤宋大人的時間吧?!狈绞涎哉Z非常的客氣,“昨日你送季行回來我們還沒謝你,實在是因為當時家里亂糟糟的……失禮之處不要見怪?!?/br> “不過舉手之勞,更何況我與季行也是朋友。”是宋弈的聲音,清風明月般的令人舒暢,“夫人言重了?!?/br> 薛思琪皺皺眉頭和周文茵咕噥道:“這人說話真是好聽,要是朋友他怎么不主動來問問大哥的情況?!痹捖錃獠贿^的撇撇嘴。 幼清卻覺得,像宋弈這樣,若是他愿意和你說話,總是能有辦法讓你聽的既舒坦又貼心,要是不愿意,只怕幾句就能將你堵的沒了口舌。 “是,是,倒是我見外了?!狈绞险f著請兩人喝茶,宋弈問道,“季行現(xiàn)在如何,祝郎中可開了藥?”沒有問祝郎中可有解法。 方氏嘆了口氣,愁著臉道:“祝郎中只說是中毒,卻不知道是什么毒,更談不上解毒了?!庇值?,“他開了劑藥,卻只能保住季行這幾個月身體不會僵硬,他再回去仔細琢磨,但也不確定最后結果到底如何?!痹捖淠门磷訅毫藟貉劢恰?/br> “夫人不要太過傷心?!弊J苛种钡南氚参繋拙洌蛇@個時候說什么話都覺得蒼白,只得轉頭飛快的看了眼宋弈,又撇開目光不敢與對方對視,咬牙道,“九歌的醫(yī)術也非常了得,既然他來了夫人不如請他給季行看看吧。” 方氏聽著眼睛一亮,望著宋弈真切的問道:“宋大人懂醫(yī)術?”又點著頭道,“是了,昨晚我也聽老爺說了,還是宋大人提醒老爺季行中毒是事情?!?/br> 祝士林和方氏一唱一和。 宋弈端茶喝著,仿佛沒有聽到兩人說話一樣,祝士林頓時有些后悔起來,他好不容易把宋九歌說動讓他和自己來探望季行,可轉眼他就把他推了出去,要是他生氣或是不悅,往后可能連朋友都沒的做了。 在朝中彼此交好,志趣相投政見相合自然少不了,可是也要看對方是不是值得交,或者說對自己有沒有助益。 宋九歌這個人和他自翰林院就同進同出,后來又一同進了行人司,前后已有四年時間,他的一切宋九歌了如指掌,可是宋九歌的事情他卻只知道一些皮毛,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好奇刻意去打探,或者酒過三巡后和他發(fā)發(fā)牢sao,宋九歌也會有問必答,可他總覺得他說的不過是一些表面東西,而內里所藏的他卻怎么也看不透。 這樣的人,將來不敢說封王拜相,但是定能位列九卿,和宋九歌來往不虧他祝休德 兩代王妃! 祝士林心頭七上八下的擔心不已,又怕方氏這個未來的岳母覺得他辦事不利對他存了成見,一時間百爪撓心似的坐立難安。 “宋大人!”方氏也看出來宋弈沉默背后的含義,若是對方一口拒絕或是稱自己不行,她也就不想這個心思,可偏偏他什么也不說,她就越發(fā)相信宋弈有辦法救季行,想到這里她也管不了別的事,厚著臉的道,“宋大人,我知道這請求有些唐突,可如今我們確實是素手無策,若是你有辦法,還求求你一定出手相救啊?!彼f著又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夫人!”宋弈放了茶盅,面上依舊是淡淡的露著讓人覺得親和的笑意,未露半點不悅,“不知道薛侍郎可曾查到下毒之人?!” 沒有翻臉,祝士林暗暗松了一口氣。 方氏聞言一愣看了眼祝士林,搖頭道:“中午聽老爺?shù)囊馑紤撨€沒有查到,宋大人是何意?” 宋弈微微頷首,道:“此事查到毒的出處才是關鍵?!彼f著微頓,方氏已經迫不及待的道,“宋大人知道毒的出處?” 不但方氏激動,便是連幼清也豎起耳朵期待不已,宋弈說的沒有錯,查到毒物的出處才能順藤摸瓜找到下毒的人,這樣稀有的毒連祝郎中都不知道,肯定是難得一見的,同理,有能力得到這種毒的人想必也非尋常。 難道是她想錯了,薛靄的事不是劉氏做的?她又搖搖頭,薛靄一向不與人爭執(zhí),別人也沒有理由對他下次毒手…… “是啊?!弊J苛忠仓钡膯柕?,“九歌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們吧,季行這一病大家都慌了手腳,薛大人也是擔心不已……當時學館那么多學生在,人多口雜根本無從查起,你快說吧?!?/br> 宋弈淡淡的掃了祝士林一眼,卻話鋒一轉換了話道:“此毒宋某并無把握能解?!彼⑽Ⅴ玖嗣夹?,仿佛在思量到底怎么解似的,“夫人不如再等等,封神醫(yī)如今人在廣東江門,我已寫信于他,若不出所料月半后他便會到京城,屆時等他為季行醫(yī)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br> 方氏沒有想到宋弈不但和封神醫(yī)認識,還已經寫信給封神醫(yī)了,她高興的望著宋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感謝他。 祝士林也暗暗驚奇,封神醫(yī)這十年都沒有回過京城,宋九歌是和他怎么認識的,難道他沒有上京前就和封神醫(yī)相識了?他望著宋弈目光更為的好奇。 “娘!”隔著門薛思琪著急的道,“宋大人說她沒有把握就是說他會嘛,那什么封神醫(yī)再厲害可也要等一個多月,大哥可是要春闈的,這一等就是三年呢!” 方氏一愣,頓時紅了臉對門口頭叱道:“胡說什么!”又對宋弈抱歉的道,“小女年紀小胡言亂語,還請宋大人見諒。” 宋弈眉梢微挑,視線在垂著的簾子上一劃而過,就想前一次來隔間里也坐著一位小姐,薛家到是有趣,每每房里都要藏著幾位小姐聽著外人說話,他無所謂的笑笑,輕描淡寫的道:“無妨。” 方氏松了一口氣,卻也覺得薛思琪說的在理,沒有一個月就是春闈了,要是真等封神醫(yī)回來,季行勢必要錯過今年了,這一等就是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能讓人蹉跎,想到這里她試探的問道:“宋大人,你方才說你并無把握,是何意?” “九歌。”祝士林提著茶壺給宋弈斟茶,有點討好似的道,“你有幾成把握?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 宋弈根本不看祝士林,望著方氏語氣真誠的道:“六成!”微微一頓又道,“此事事關重大,若在下失手季行可能會就此喪命,何不耐心等一等封神醫(yī),雖三年磋磨可與性命相比還是不值一提!” 方氏又覺得宋弈說的有道理,春闈再重要可是和性命比起來實在是不重要,只要薛靄能醒過來,他就是真的沒有功名又如何,以季行的聰明還會有別的路可以走。 “你說的到也沒錯?!狈绞先粲兴?,一時間舉棋不定。 祝士林在一邊暗暗著急,伯母太不了解宋九歌了,他這個人精的很也謹慎的很,就算是有十成的把握,他也會說六成,這個時候就該一鼓作氣的相信他,讓他礙于方氏的面子,看在慈母心焦他感同身受的份上點了頭。 可是方氏已經這么說了,祝士林不好再打斷她的話,只能暗暗想著稍后和薛鎮(zhèn)揚再商量一下。 宋弈繼續(xù)喝茶,祝士林就指了指薛靄的房間:“既是來了,九歌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季行吧?!彼无念h首放了茶盅,道,“也好!” 陸mama打了簾子,方氏就陪著宋弈和祝士林進了薛靄的房間。 祝士林和方氏將床頭的椅子讓給宋弈,宋弈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熟練的拿了薛靄的手腕沉默的號了脈,方氏問道:“怎么樣?” “暫時并無大礙。”宋弈放了手站起來,“夫人每日最好能將他動一動,以免時間太久他即便醒來也會落下殘疾?!?/br> 方氏聽著驚駭不已,追問道:“還會留下殘疾?!彼募比绶?,“要怎么做?” 宋弈詳細的和她解釋了一遍,方氏一一記住。 薛思琪急的又蹦又跳的難受:“六成把握就六成把握,不試試怎么知道沒有十成把握呢,要是錯過了大哥的春闈,或是在這中間又有什么差池,可怎么辦!”說完望著薛思琴,“姐,你去和娘說一聲?!?/br> “性命之事總可有試試之說,我倒覺得宋大人說的沒有錯,他自己都說沒有十成的把握,就不敢輕易冒險,要是大哥真的出了意外怎么辦。”薛思琴憂心忡忡,“等月半就等月半,謹慎一些總沒有錯?!?/br> 周文茵揪著帕子臉色極其難看,薛思琪見薛思琴反駁了她的話,就拉著周文茵道:“表姐你也和大姐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