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時辰在眾少年郎的打趣中不知不覺就到了親迎的時辰。陳益和跪在祠堂前告慰先祖自己的婚事,陳克松聲音洪亮道,“時辰到,出發(fā)!” 陳益和起身上馬,率眾人去了沈府。一路上果然路邊的酒肆中有人探頭而出看著陳三郎君,甚至還有小娘子哭喊出聲音的。那景象就像是中了進士的考生神戴紅花游街一樣。 沈府的大門近在眼前,陳益和跳下馬開始喊,“陳益和前來求娶沈氏四娘子。” 沈大郎這會在門內(nèi)愛莫能助,希望陳益和聰明點,順利到達沈珍珍的閨房外。 陳益和不愧是能文能武,沈大郎出的詩對能應(yīng)答如流,到底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對彼此的路子非常之熟悉。這好不容易過了對詩的關(guān),門忽然被打開,有了上次做儐相的經(jīng)驗,陳益和知道這該是“挨打”的時候了。所以,待手持棍棒的夫人們出來時,陳益和使了個眼色,姬商岐大喊一聲,“兄弟們護著新郎,讓他抱得美人歸!” 陳益和本就功夫好,這一邊笑著,后面有人掩護,自己一邊奔入房門,到達了沈珍珍屋外喊道,"陳益和求娶沈四娘。" 沈珍珍本是坐在自己的閨房里,內(nèi)心激動,手心出汗。乍一聽見陳益和的聲音,反而一時說不清是什么感覺,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將過去他們的初遇和相處的時光一一展現(xiàn),幸福和滿足感忽然就涌上了心頭,原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尋尋覓覓,郎騎竹馬來,你陳三是我命中注定的良人。 沈珍珍被夏蝶等人攙扶出來,陳益和看著頭蓋紅布的沈珍珍緩緩朝自己走來,忽然就眼眶難以自抑的熱淚盈眶,他終于靠自己的努力娶到了她,從此身心相守,不相離,他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沈珍珍被陳益和緊緊握著,她能感受到手中的溫度和緊張,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牽手,從此刻起而牽起了一生,她不禁用力回握了他一下,想要去回應(yīng)他。陳益和感受到沈珍珍的動作,笑得很是幸福。 待沈大老爺和夫人不斷滿意地點頭,還細細叮囑一番,沈珍珍忍著淚,不哭出聲才上了陳家的花轎,蘇姨娘看著女兒坐著花轎出了門,才終于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長興侯府中人都等著看陳三的妻子,待花轎回來,新娘被潛進新房,都嚷嚷著掀蓋頭,待陳益和將蓋頭掀起,屋內(nèi)忽然安靜了,隨即爆出了絡(luò)繹不絕的贊美,新娘子真美,不愧是跟陳三是對佳偶。 宏哥一直好奇三哥的新娘子,今兒一看不正是那日見到的小廝嗎?怪不得如此美,原本就是個女嬌娥啊,原來她正是自己的嫂嫂,一時之間宏哥心中有些失落,但隨即又釋然地笑笑,他的三哥值得最好的! 沈珍珍一直低頭做嬌羞狀,不敢抬頭,生怕自己臉上的厚粉嚇壞了眾人。待到陳益和被拉出去吃酒了,她才終于松了口氣。成親這一日真真是累壞個人吶。 待她換下了厚重的禮服,一看蘇姨娘給自己準(zhǔn)備的紗裙,臉就不知不覺燒了起來,只得認(rèn)真沐浴更衣,噴上香露,等待夫君回房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將美人娶回家!咱們陳郎君這么多年可不容易?。?/br> ☆、陳益和娶親 (二) 沈珍珍靜靜地坐在喜床邊等著,聽著外面賓客的喧嘩和不斷地勸酒聲慢慢地困了,險些就睡了過去,她打了個靈醒,叫夏蝶絞了個手帕,自己接過擦了擦臉才覺得清醒了不少。終于,等到了屋外有人們離去的告辭聲,還有漸漸弱下來的嘈雜聲,陳益和喝得醉醺醺得被陳七扶進門來了。 夏蝶和陳七將陳益和扶到了床邊放好,就都有眼色得退下了。沈珍珍忙去倒了一杯水,想給這醉漢解解酒。端好水杯走近一看,陳益和喝得臉頰通紅,還面帶微笑得閉著眼,睡在那里就像一個漂亮安靜的孩子,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疼。 沈珍珍坐在床邊輕輕晃了晃陳益和,叫他喝點水,哪里想到這手腕猛被一下子坐起身的陳益和握住,將人向前一帶,沈珍珍整個人立即撲上了那寬闊的胸膛,手里沒抓穩(wěn)的水杯灑了水,一把跌落在了地上,滾個老遠。 沈珍珍被水灑了個滿襟,一抬頭看陳益和英俊的臉笑嘻嘻地望著他,琥珀色的雙眼滿是喜悅的光,哪里像是被灌醉的樣子。這一看哪里還能不知,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一時又是羞又是惱,沒被握住的左手,上來就是在那強健的胸膛上捶了幾下泄恨,嬌嗔道,“好啊,你裝醉!” “今天乃是大好的日子,我不知盼了多久,怎么會被輕易地喝倒,倒是我那勛衛(wèi)的好弟兄姬商岐是真真的醉了,被勛衛(wèi)的其他人抬回家了。” 陳益和帶著一絲頑皮解釋道。 沈珍珍看著自己被水打濕的紗裙臉紅道,“明明沒醉,白叫我倒了一杯水還灑了?!?/br> 陳益和擁住佳人,將其發(fā)上的珠釵取下,沈珍珍黑亮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加之那瑩白如雪的玉肌映襯,整個人看著如清水芙蓉一般,叫人看得滿心憐愛。 陳益和忽然伸出手,捧住了佳人的臉龐,嘆了一聲,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還帶著無盡的滿足,輕聲道,“你不知道我曾經(jīng)多少個夢中見過這個場景,每次醒來都帶著無盡的失落,也知道你那時年紀(jì)還小,并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如今得償所愿,娶你為妻,我很是歡喜,一顆心被裝得滿滿的。娶了你就會一生只對你一人好,會讓我們以后的孩子幸??鞓凡幌裎乙粯?,好不好?” 沈珍珍聽著陳益和這番話,滿是愛戀的表白和包容,還有對未來的承諾,愣愣的望著他盈滿燦光的雙眸,忽然就紅了眼眶,鼻子一酸,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一生何其有幸,讓她遇見了一個這樣執(zhí)著的人。從這一刻起,沈珍珍的整顆心都被陳益和占得滿滿的。她眼中帶淚,本就漂亮的杏眼在紅燭的照亮下看得格外水光瀲瀲。 陳益和捧住她的臉,似是捧住了最最珍貴的寶物,在其額頭輕輕一吻道,“我的好娘子,快替為夫拆發(fā)更衣,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最惜時。” 沈珍珍臉上一燒,替他解開了頭上的束冠,一頭微卷的長發(fā)披散肩上,細細地替他解開衣襟的扣子,這是沈珍珍第一次看見陳益和披發(fā)的樣子,本就是精致的五官,披散著微卷的頭發(fā),竟帶著一絲魅惑。 二人此時離得是那樣近,連呼吸都變得有些重,在這安靜的房內(nèi)聽得是如此清晰。兩人漆黑的長發(fā)也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陳益和修長的手指伸出,將對坐的兩人的頭發(fā)分別挑出一縷,細細地打了個結(jié),微笑道,“從此與娘子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鄙蛘湔湫邼恍Φ溃皬拇伺c郎君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此時,臺上的紅燭忽然爆出了火花的聲音,二人放下帷帳,才要開始體會這滿滿春宵之夜的美景。屋子外面是一片深沉的夜色,在這樣一個盛夏的夜晚,偶爾能聽見知了的鳴叫,而帷帳內(nèi)確是一片春意盎然,情致無邊。 陳益和以前總聽勛衛(wèi)中的同僚說,那男女□□之滋味好似漩渦讓人陷入,便不能自拔,過去他只是一笑置之,如今卻才真正體會了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兩情相悅的魚水之歡是多讓人沉醉。 他就像是一個初入戰(zhàn)場的將軍,在這個陌生又新鮮的戰(zhàn)場上開疆?dāng)U土,沖鋒陷陣的感覺讓他身心愉悅,興奮無比。雖無策略和兵書,卻是憑著自己的英勇和熱情橫沖直撞著,他深深地被這個戰(zhàn)場迷住了,無法自拔。明知不該如此放縱,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順從身體的旨意,當(dāng)他的汗水和沈珍珍的汗水混在一起時,所有的理智和思緒全部放空,滿腦子中好像就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先是偶有一兩顆流星劃過,到最后變成片片流星劃過星空,帶著狂悅的熱量推開這迷亂的星空,照白了整個天際。 沈珍珍覺得自己像身處一片幽暗的大海,她被那掀起的波濤推動著,使人想要反抗逃走,卻又像是被吸引著,漸漸沉醉在這越來越涌動的浪潮中,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左右蕩漾。那一波又一波強勢的海浪讓她無法呼吸,只得大口地喘著氣,隨著那波浪一波一波蕩到身體的深處,忽然覺得身體的火花隨處綻放,將她融化其中,不能自拔,只得緊緊地攀著那波浪,隨著忽而強忽而輕的節(jié)奏,搖曳著身體,直到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大汗淋漓的陳益和,憐愛地看著已經(jīng)累暈過去的沈珍珍,輕吻了吻她汗?jié)竦念~頭,滿足地傻笑了起來。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端來了水,細細地替沈珍珍擦拭了一番,才給她輕蓋好薄被,看著她漸漸地睡踏實了。 看著她疲累的睡顏,他不禁有些懊惱自己不知輕重,沈珍珍畢竟是個弱女子,哪里想他一樣身體結(jié)實,精力充沛。待他給自己也擦拭一番,換好衣服,又輕手輕腳走到了花燭前,看著那燭光,滿臉的柔和,暗自祈禱,“請讓我和娘子一生恩愛,姻緣美滿?!?/br> 陳益和躡手躡腳地走回床邊,看到調(diào)皮的沈珍珍已經(jīng)蹬開了被子,露出了腿,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躺在了妻子的身邊,又重新將被子給兩人蓋好??粗鴤?cè)臉面對自己的沈珍珍微簇的眉頭,忍不住伸出手去撫平了其簇起的眉頭,忽然聽見沈珍珍嘟囔了一聲,還伸手將枕頭掀了掀,想她大概是不喜歡這新的枕頭,便輕輕地抬起她的頭,將自己的左臂伸了過去,讓沈珍珍枕著自己的左臂,右手擁住她,才漸漸也睡了過去。 這一夜可謂是陳三郎與沈四娘,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春意無邊芙蓉暖帳,道不盡的春宵苦短和歡愉,真真是妙。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精悍的一章洞房花燭,不知道大家還滿意否?女主很幸福男主很體貼,歡迎大家的留言和反饋,我希望自己可以寫出大家喜歡看的小說,在你們的鼓勵下,每天進步一點點! ☆、新婚夫妻 陳益和平日因為總是早上要及早地入宮應(yīng)卯,所以倒是養(yǎng)成了早醒的習(xí)慣。他側(cè)過臉一看身邊,就看見沈珍珍不知不覺地已經(jīng)翻過身,縮到床邊的墻邊去了,正睡得香甜。 陳益和怕沈珍珍睡得不舒服,只得試圖幫她伸開腿,讓她睡得舒展一些。他不禁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笑得很滿足。又輕輕地將手搭上她的小蠻腰,也閉上了眼睛,享受這早晨的嫻靜甜美得時光。 待陳益和又瞇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聽見陳七的聲音道,“郎君,卯正了,該起了。” 陳益和只得晃了晃熟睡的沈珍珍。沈珍珍大概真的是昨晚累慘了,這會兒正睡得香甜,被陳益和晃了好一陣,才迷迷糊糊睜開眼,轉(zhuǎn)過頭迷茫地看著陳益和。陳益和一看沈珍珍那無辜的大眼,長長的睫毛忽扇忽扇得,覺得可愛非常。 沈珍珍這才不情不愿地醒來,一看見是陳益和,才終于有了以嫁作人婦之感,也終于想起今日是要給長輩敬茶的,一個鯉魚打盹,翻身坐起,問道,“什么時辰了?” 陳益和笑道,“卯正啦,我的小娘子?!?/br> 沈珍珍一聽都這時辰了,剛要下床又覺得渾身酸軟,不禁臉色漲紅道,“真是不公平,你倒好,整個人看著是神清氣爽,我這身子就跟被馬車碾過一樣?!?/br> 陳益和一邊將娘子的頭發(fā)理到她得耳朵后,一邊滿臉歉意道,“昨晚。。。昨晚是我不知輕重,太過了,沒有顧及你的身體,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沈珍珍的一雙大眼波光流轉(zhuǎn),癡癡一笑道,“若是信了你的話,才怪!” 陳益和看著沈珍珍清早這嬌嗔的模樣,不禁心癢,想干些壞事,卻又不得不克制,只得捧著娘子的臉輕輕吻上,一臉溫柔道,“你就是應(yīng)該相信我,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什么時候食言過?我這就叫夏蝶進來幫你收拾。母親派來的老婆子估計在屋外等著收元帕呢?!?/br> 沈珍珍一聽元帕,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來驗收洞房成果的嗎?臉一紅,點了點頭道,“你也快收拾,咱們得趕時間去給長輩請安,不能叫長輩們等?!?/br> 陳益和叫夏蝶進來幫沈珍珍梳頭,自己則細細地穿好外袍,束起頭發(fā)。沈珍珍速速讓夏蝶給自己梳了個回鶻髻,插上了一支金簪,整個人看著也是格外光彩照人。 陳益和上前取下了她頭上那簡單的金簪,轉(zhuǎn)而從小盒子中拿出來一支鑲滿了紅寶石的流云狀金簪道,“我母親雖然早不在了,但是給兒媳準(zhǔn)備的禮物一樣也不少。”沈珍珍一看笑道,“真是好看,快給我插上!” 待二人收拾妥當(dāng)打開了門,果不其然,門外站了一個老婆子,是趙舒薇的得力干將,此刻她一臉恭敬道,“夫人讓奴婢來收元帕。” 陳益和微微一笑道,“有勞?!?/br> 新婚夫婦二人這就走去了前廳,廳中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各房的人。趙舒薇一看見二人,這郎君英俊瀟灑,娘子嬌媚明艷,真真是一對璧人,撇了撇嘴道,“看看這小兩口子,一定是昨晚太折騰了,不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br> 陳益和行了禮道,“母親說的是,以后我們定當(dāng)注意?!?nbsp;陳克松看了一眼趙舒薇,知道其沒事找事的毛病又犯了。轉(zhuǎn)而對兒子和新婦道,“時間剛好,待長輩們都到齊就準(zhǔn)備敬茶吧。” 幾房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總算是能在白天的時候,正兒八經(jīng)地看看陳三的娘子。眾人就看見沈珍珍乖巧地站在陳益和身旁,面帶微笑,本就是花一般的年紀(jì)才要含苞待放,怎么看都是嬌艷欲滴。陳二郎偷偷對陳大郎說,“三弟是個有福的,娶得竟是個樣貌絕佳的麗人,二人站在一起真真是羨煞旁人?!?nbsp;陳大郎點頭表示同意。 宏哥一進來看見了三哥三嫂征了一下,沒有了昨晚的濃妝艷抹,三嫂果然是清麗無雙。再看看她一臉?gòu)擅?,?yīng)該是與三哥感情甚篤才對,內(nèi)心很是欣慰。 各房人到齊了,沈珍珍開始敬茶,眾人看著沈珍珍款款而行不緊不慢,一一端起茶杯,行禮屈腿,動作都做的十分標(biāo)準(zhǔn)還格外好看,都暗自點頭,也難怪陳益和要娶她為妻,這樣的小娘子誰不喜歡? 陳克松喝了新婦的茶囑咐了幾句。細細地看了幾眼沈珍珍,的確是個上佳的美人,又受過良好的教育,看著是個好的,三郎到底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他也覺得多少能給夏錦一個交代了。 趙舒薇看沈珍珍端茶敬上,拿著團扇笑了一聲,伸出手正要去接。沈珍珍嫁來之前,就聽蘇姨娘細細叮囑,面對陳益和嫡母時,一定要謹(jǐn)慎小心,因此多了個心眼。她雙手捧茶,待趙舒薇摸到茶杯后,并沒有立刻放手,而是穩(wěn)穩(wěn)地將茶杯放到了趙舒薇的手心,這才妥妥當(dāng)?shù)厮闪耸?,恭敬地說道,“母親,請喝茶。”趙舒薇這時候也不得不裝裝樣子,點了點頭道,“乖?!币贿呎f著,趙舒薇一邊讓紫靜奉上了禮品盒子。“這是我跟你父親的心意,希望你們好好過日子。” “謝謝母親?!?nbsp;沈珍珍接過盒子,遞給夏蝶。又開始敬茶,陳益和則在一邊介紹這是哪個叔,是哪個嬸。長輩們都是笑臉相迎,紛紛給上祝福,并且夸贊陳益和娶了個美嬌娘蕓蕓。待敬茶認(rèn)親結(jié)束,眾人這才散去。這敬了一圈茶下來,沈珍珍覺得自己從腰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躺倒床上一時半會兒都爬不起來。陳益和連忙殷勤地給妻子揉了揉腰腿,一邊揉一邊說,”今天真真是辛苦你了,索性也就這么一回。“ 沈珍珍翻了個白眼道,啐道,“呸,明明知道我今日要敬茶,昨晚還狠勁兒地折騰我,你可是沒安好心呢!” 陳益和臉一紅道,“我的好娘子,一早起來就跟你保證過,以后絕對不會了,你怎么又開始不依不饒了,小的跟你賠禮道歉了,你倒是原諒我一回。” 沈珍珍裝得氣呼呼的樣子道,“真的讓我原諒你?” 陳益和連忙道,“比真金還真,娘子以后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沈珍珍一邊笑一邊說,“那以后敦倫的日子由我定!” 陳益和一聽傻眼了,想了一下,卻又像下了好大的決心道,”你定就你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br> 陳益和這傻乎乎的保證,倒叫沈珍珍聽著是覺得格外窩心,連忙坐起來揪著陳益和的兒子道,”真真是個傻子!“ 陳益和一看沈珍珍這會兒開心了,松了一口氣,伸手捧住沈珍珍的臉,兩人額頭碰額頭,格外親昵,陳益和道,“以后都聽你的,你過得舒心自在才是最重要的,嗯?” 沈珍珍覺得自己越來越架不住陳益和這溫柔的甜言蜜語了,這自從成了親,這家伙的嘴里說出來的話是一句比一句好聽,一句比一句能打動人。 這新婚夫婦房中是各種甜蜜,沈珍珍被陳益和逗得笑得是花枝亂顫。陳大郎隨著父母回房后,香雪連忙上前請安。二房夫人看了香雪一眼,拿著團扇搖了搖,慢慢說道,“哎呦,快看看咱們房中的美人就是不如大房的。本來以為香雪是頂美頂美的人了,結(jié)果看看人家陳三娶的新婦,不是我說,那才叫絕頂?shù)拿廊藘海魄颇且恍χg,都讓我看得心旌動搖了,也難怪陳三之前一直看不上別人,要是我認(rèn)識了這么個佳人,眼里可真真是容不下別人了?!?/br> 香雪聽在耳里,痛在心上,她過去那么渴望能一直跟著陳益和,如今看這輩子她是跟陳益和沒一點點的可能了,明明早已經(jīng)知道這種結(jié)果了,可是怎么一聽到他娶了新婦,心中竟然還像刀割一般地鈍痛。陳大郎回頭看香雪臉色不太好,連忙走路稍微慢了些,問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等會兒去休息一下。母親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今兒大家都被弟媳的容姿所折服,母親也是感慨罷了?!?/br> 香雪露出甜甜的微笑道,“奴婢只是早上看不見郎君,覺得心口疼痛難忍罷了,這會兒看到郎君自然就好了,哪里還用去休息呢。” 陳大郎一聽自然是心里十分受用的,只得伸手刮了一下香雪的翹鼻道,“我自然也是想著你的?!标惔罄梢贿呎f著,一邊看父母已經(jīng)走回了他們的屋子,忙偷偷道,“今晚你來我房里?!毕阊┠樢患t道,“奴婢知道了。” 陳大郎伸出手在香雪的腰上擰了一下,這才回自己的屋子了。香雪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重重地絞著手中的手帕,內(nèi)心升起了無名的火,卻無處發(fā)泄,只得恨恨地回了自己的小偏房。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男主女主的互動夠不夠甜吶? ☆、一波三折的回門 (一) 新婚夫婦回門,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不過才出嫁幾天的沈珍珍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家人,就算不能見到阿耶阿娘,回到大伯家看看伯娘和兄嫂,以及馬上要離京的蘇姨娘也總是好的。 陳益和本就是個細心的人,更不消說是給沈家眾人準(zhǔn)備的回門禮,是挑了又挑,揀了又揀,終于挑好了給岳丈家準(zhǔn)備的禮物。回門這日,夫妻二人一早起來收拾完畢,就興高采烈地牽著手出門了。陳益和啪一開門,沒想到門外的空地上跪了一個人,原來竟是在二房伺候的香雪。 陳益和一看來人,本是對著沈珍珍笑得甜蜜的他,冷笑了一聲。被陳益和牽著的沈珍珍看著這一早上就跪在在自己家門口,哭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好似平白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禁轉(zhuǎn)頭眨著眼睛看看夫君該如何。 陳益和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厲聲問道,“如今你是二房的丫鬟,一大早跑到這里做什么?” 香雪哭道,“郎君看到我好歹我伺候你那么多年、事事巨細,你就讓我回來吧。俗話說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妾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待在郎君身邊?!?/br> “一夜夫妻百日恩?”沈珍珍這一聽差點甩開陳益和的手,愣是被陳益和握得緊緊的,沈珍珍扭了一會兒只得作罷。陳益和此刻倒是面無表情,無悲無喜,只是目光冷得厲害,點了點頭,“我竟不知我哪日跟你做了夫妻,你是專門挑了這個日子來讓我們夫妻不痛快的。我今兒依舊和顏悅色,不是因為對你有任何憐惜或是同情,而是今兒是我夫妻回門的日子,不愿大動干戈。你若是走人,我就當(dāng)沒見過你,不然。。。。。?!?/br> 香雪今日心中的各種不甘已經(jīng)悉數(shù)發(fā)作,哪里顧得了怎么收場?何況以前她做錯事時,郎君也沒將她怎樣,不免膽子就大了幾分。 陳益和畢竟跟香雪主仆了那么多年,看見香雪一臉的倔強就知道她心里所想,不期然就笑了,笑顏格外的燦爛,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緊接著又問道,“我問你一句,若是你老實回答,我就考慮?!?nbsp;沈珍珍一聽,斜眼看過去,陳益和本就握著她的手,這會兒攥得緊緊的,不容她淘氣。 “今日,是誰讓你來?” 香雪咬了咬嘴唇道,“是奴婢自己思念郎君,與別人無關(guān)?!?/br> 陳益和的眼睛一直看著香雪,幽幽的眼神好似洞穿了一切,香雪半天好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道,“是。。。是夫人?!?/br> 陳益和一聽忽然大喝一聲,“來人!” 只見院內(nèi)的幾個家丁聽命而來,陳益和指著地上的香雪道,“給我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捆起來,把她扔到母親跟前問問,一大早這婢女從二房而來,說是受了夫人的指示,在這跪著求到我房中伺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幾個家丁們,你望望你,我望望我,覺得此事頗為棘手,這簡直就是兩邊都得罪人的事。陳益和冷笑道,“怎么?你們今兒是騎到我頭上了?我還使喚不動你們了?!?/br> 幾個家丁聽出來三郎君的怒氣,連忙拖著香雪走了。香雪一邊被拖著一邊大聲哭喊。早早去門外備馬的陳七等了半天都不見郎君出來,趕緊走進來查看一番,就看見此景。陳益和揮了揮手,命令道,“你到二嬸的院子去傳個話,就說香雪瘋魔了,跑回了大房,正求夫人要回來,夫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br> 陳七一聽郎君的損招,偷笑了一聲,準(zhǔn)備就走。陳益和笑罵了一聲,“敢笑話爺,快去。之后直接去馬車處?!?nbsp;陳七急匆匆跑到二房的院子,對著二房的嚇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下人們又添油加醋地說給了二房夫人聽,得了信兒的二房夫人這回真真是惱怒了,帶著幾個婆子氣勢沖沖地朝著趙舒薇的住處去了。 沈珍珍一邊跟陳益和往外走,一邊笑,也不見了剛才的小脾氣。陳益和很是無奈,不是一般娘子碰見這種事都會勃然大怒的嗎。沈珍珍笑道,“哎呦這敢情就是那個爬床不成被提溜到二房的那個香雪啊,果然是個沒腦子的?!?/br> 陳益和看著笑得嬌憨的妻子,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知道,你還跟我鬧脾氣?!?/br> “我那是配合,別人演戲演得那么真,咱們總不好太置身事外啊?!?/br> 陳益和笑了一聲,覺得他和沈珍珍真是天生一對的夫妻,分析道,“我看香雪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就讓母親和嬸嬸活動活動嘴皮子吧,省的二人成日都是沒事找事的主兒?!?/br> 二人邊說邊朝外走去,上了馬車。不一會兒,陳七就急匆匆跑來了,陳益和點了點頭道,“咱們這就出發(fā)了?!?/br> 且說這一對新人經(jīng)歷了一個小插曲,終于從長興侯府出發(fā)去往沈府。在沈府中的一干長輩倒是等得有些心焦。蘇姨娘已經(jīng)開始打包行李,準(zhǔn)備南下了,就指望著今兒能見見女兒,看看她的樣子,自己心安,回去也能跟夫人有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