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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偶天成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沈珍珍下了馬車,恨不得連奔帶跑得不顧任何淑女形象。陳益和就是不松開妻子的手,換來了娘子無數(shù)的白眼。沈大夫人聽了下人來報,笑道,“咱們的新姑爺來了,老爺可別等上火了。” 沈大老爺摸著美須,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總算沒有太晚,不然我可要好好說教說教,倒是出自禮儀之家,怎的做事就不守禮了?!?/br>
    沈大郎因為父母不在身邊,頗有身為兄長的自覺,也在前廳正襟危坐,只等著新婚meimei和妹夫的到來。一看到沈珍珍和陳益和進(jìn)門了,是眉開眼笑,楊氏在一旁看著丈夫,倒覺得有趣非常。

    沈家人一看沈珍珍四色頗好,整個人洋溢著光彩,看來這小日子開始過得還是不錯的。陳益和給長輩們是一一請安,眾人都對這個新姑爺很滿意。沈大郎作為陳益和多年的同窗好友,如今看著這好友變成了妹夫,覺得陳益和與自家還真是緣分不淺。

    不一會兒陳益和就被沈大老爺拉到書房去了,美其名曰聊聊。沈珍珍則被沈大夫人跟蘇姨娘拉到了房內(nèi)說著女人們的悄悄話。沈大郎看看兩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楊氏笑道,“你還是去跟大伯和妹夫說說學(xué)問去吧,看書這么多天也累了,我去廚房看看熬的下火的梨湯好了沒,大熱天的喝了還能潤肺清燥?!鄙虼罄刹煌暗溃皠e忘了跟我的梨湯里加點(diǎn)蔗糖?!睏钍蠜]好氣道,“忘不了!”

    蘇姨娘見到女兒氣色如此好,自是放心了不少,悄悄地問了問沈珍珍和陳益和的閨中事。沈珍珍一聽可是臊得恨不得鉆到地下去,小聲道,”這讓人家怎么說嘛,多難為情?!碧K姨娘聽見沈珍珍這嬌羞的語氣,倒是放下了心,看來是琴瑟和鳴。沈大夫人道,“那有甚難為情,無非就是問問你好不好,看你這樣子,倒還像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br>
    沈珍珍氣倒,只得悶悶道,“人家出閣也還是不好意思說,大伯父快別問了,他哪里都挺好的,對我也頗為體貼,生怕我不自在,倒叫我覺得很是窩心?!?/br>
    另一邊,陳益和在沈大老爺房中聽聽沈大老爺談?wù)劄楣僦?,倒也是受益匪淺,雖然他為武官,沈大老爺為文官,但是總是有想通之處的。沈大郎在一邊時不時也加入對話,這三個男人倒是也說得熱火朝天。

    待新婚夫妻分別被問得差不多了,楊氏到了女眷這邊道,“門外有人來傳話,說是給咱們珍珍和蘇姨娘下帖子?!?nbsp;蘇姨娘一聽忽然愣了,很是詫異,“還有我?”楊氏道,“說是大長公主府的帖子,這是接還是不接啊?!?/br>
    沈大夫人立即道,“當(dāng)然得接,是丁是卯,你們隨我去看看?!鄙蛘湔湎肫鹆舜箝L公主那天看自己的眼神,又看了看蘇姨娘,果然如自己所猜測,姨娘怕是與大長公主府的人有舊,但是姨娘明確說過自己生長在隴西,這中間難道有什么誤會?”

    幾人走到前廳看個究竟,來人正是大長公主的心腹董婆子的兒子,王天保。天保在王府因為他娘的關(guān)系也算是頗受重用,加之又是個機(jī)靈懂事的,所以大長公主喜歡使喚他給自己辦事。

    天保當(dāng)然以前也是常見駙馬的,這一看見蘇姨娘直接愣住了,真真是太像了。沈珍珍看見此人奇怪的反應(yīng),更加堅信這事不簡單。王天保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忙將大長公主的吩咐說了一遍道,“大長公主見了沈娘子覺得頗為投緣,想邀沈娘子和其姨娘一起,明日丑時去大長公主府做客?!鄙蛘湔潼c(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明日就帶著姨娘赴大長公主府上,王天保完成了任務(wù)這才離開,表面看著正常無異,但是內(nèi)心卻如驚濤駭浪一般無法平靜,“這。。這小戶人家的姨娘竟然長得如此像駙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未完待續(xù)啊,這才兩折!

    ☆、一波三折的回門 (二)

    且說這大長公主的下帖來得莫名奇妙,還就在蘇姨娘馬上南下之前。待陳益和等人走出書房一聽,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沈珍珍將自己心中的疑問道出,上次見到大長公主時,她說自己的眼睛長得像故人,可是她這雙眼睛真真就是跟蘇姨娘的一雙眼一樣,她才會猜測蘇姨娘跟大長公主有舊,因此便舊事重提再問了蘇姨娘一遍。

    蘇姨娘的確也是一頭霧水,自己從小在隴西,哪里見過什么貴人,更別說是大長公主這種級別的。何況依照她家當(dāng)年的狀況,真不像是跟富貴人家有所牽連的,否則何至于到了那種家破人亡的地步。

    沈大老爺只得安慰眾人道,“大長公主雖然貴為皇家公主,但是還沒聽說過仗著皇家的身份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的,你們放心地去吧,不會有事?!?/br>
    陳益和在一旁道,“我明日下午寅時左右就去大長公主府外等著,若是你們遲遲不出來,我便進(jìn)去要人?!?/br>
    蘇姨娘在一邊看著陳益和對沈珍珍在乎的樣子,心里一時之間百味陳雜,高興的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找了個好歸宿,何況她一直也頗為看好陳郎君;可惜的是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而珍惜的感覺,她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體會了。不過這樣也好,她本就是為夫人分憂才嫁給了老爺,當(dāng)年夫人生了雙生子后傷了身,夫人怕老爺家有說辭,才抬了自己。而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恩人就是夫人,就是做牛做馬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沒有非分之想才會獲得平安喜樂。這么一想,蘇姨娘本來有些起伏的心情又變得淡定沉著起來。不管前方在大長公主府等待她們娘倆的是什么,她都要護(hù)住自己的女兒。

    一家人一起吃了個晌午飯,有說有笑,倒是沒有太刻意地再提起關(guān)于大長公主的事情。到了下午,夫妻二人就該離去了。沈大夫人看著陳益和笑得有些狡詐,陳益和可被大伯母這目光看得有些毛,連忙問道,“大伯母可是有事?”沈大夫人笑道,“哎呦,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我在那甄選書局也是投了錢的。這不,去年印的美郎君圖冊賣得太好了,又要加印,發(fā)售那天,你要不來露個臉?”

    沈珍珍一聽立即反對道,“大伯母,他現(xiàn)在可是我夫君,你。。。這是叫我如何???”

    沈大夫人一聽笑了,“珍珍啊,不過是叫你夫君去露個臉而已,又不是做別的,再說你可別小看我們甄選書局啊,你看看你那豐厚得嫁妝可都是靠它啊?!?/br>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沈珍珍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說出個一二三來,只得伸出手指道,“僅此一回,大伯母?!鄙虼蠓蛉诵Φ酶欢浠ㄒ粯拥溃耙换鼐统?,就成?!?/br>
    夫妻二人在親人的目送下離去了,坐在馬車上的沈珍珍沒得笑話陳益和人紅是非多。陳益和無奈地說,“還不是人家大伯母給你出了嫁妝啊,我這可是為了娘子而去。”沈珍珍一時詞窮。二人正說得興起,忽然馬車停了,陳益和掀開車簾看個究竟,原來這道本就窄,迎面來得馬車十分得大,一時之間兩輛馬車都擁在路中央了。只見那輛馬車的車夫道,“怎的你們還不給我們讓,快讓讓?!?/br>
    陳七道,“明明你們的馬車后退一點(diǎn)就能到路口,待我們過去,你們便可行,我們后面的路口距離甚遠(yuǎn)?!蹦菍γ娴能嚪蚓谷黄撇荒蜔┑溃熬蛻{你們那馬車,也是我們府上的馬車讓的嗎?”這話說的是狂了,陳益和伸出手按住陳七的肩膀,笑道,“今兒這情況在西京還真不多見,若是你這馬車不后退,我們還真就卡在這了?!?/br>
    沈珍珍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連忙探出頭問道,“相公可是出了什么事?”這聲音一出,對面馬車的車簾立刻被掀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原來竟是久未見面的蕭令楚!陳益和一看是蕭令楚,連忙放下車簾,把沈珍珍的頭按了進(jìn)去,笑道,“原來是蕭郎君,這是從揚(yáng)州到了西京?”

    蕭令楚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沖動,故作平靜道,“不過來了幾日,也是備考明經(jīng)科,沒想到在這里碰見陳郎君,這是去往何處?”

    陳益和連忙答道,“今兒是攜內(nèi)子回門的日子,剛剛從內(nèi)子的大伯家而出。蕭兄不知在揚(yáng)州可曾聽說,我那內(nèi)子便是沈家四娘子。”

    蕭令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命令車夫道,“退回路口,給他們讓路,都是舊識?!笔捔畛话l(fā)話,那車夫哪里還有半分狂,連忙點(diǎn)頭哈腰,一邊囑咐蕭令楚坐好,一邊駕著馬向后退去。

    陳益和連忙抱拳致謝,笑道,“今日多謝蕭郎君,某和內(nèi)子都銘記在心,若是哪日蕭兄有空,咱們再好好敘舊,我們先行一步。”

    蕭令楚面無表情地目送陳益和的馬車離開了,眼光久久不愿收回。在揚(yáng)州,初聽到陳益和要娶沈珍珍時,他的心痛如刀絞,如今看到反而覺得不那么心痛了。陳益和的確是配的上沈珍珍的好兒郎,至少他愿意為沈珍珍做的,他做不到,就憑這一點(diǎn)他已經(jīng)輸個徹底。在來西京前,他已經(jīng)自覺將所有事情想了清楚,并且忘記了沈珍珍,卻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他還是一耳朵就能聽出她的聲音,可惜的是佳人已作他人婦,叫人如何不唏噓。直到陳益和的馬車再也看不見了,蕭令楚才放下車簾,吩咐車夫繼續(xù)趕路。馬車的轱轆又開始轉(zhuǎn)了起來,他和沈珍珍也朝著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yuǎn)。

    坐進(jìn)馬車的陳益和看了看妻子,沈珍珍嘟著嘴道,“你干什么那樣使勁按我的頭,不知道人家痛!”陳益和連忙捧起妻子的頭,吹了吹道,“還疼不疼嗯?跟我假裝嬌氣是不是?”

    被識破的沈珍珍一臉無賴道,“就是假裝嬌氣,我都沒來得及跟蕭阿兄打個招呼,怎么說也是舊識?!?/br>
    陳益和捏了捏沈珍珍的鼻子道,“說我小氣也好,就是不準(zhǔn)你跟他說話,我看著難受。誰叫我這么在乎你?!?/br>
    沈珍珍的臉忽然就紅了,一拳捶上夫君寬闊的胸膛,嬌嗔道,“小氣鬼,不過看在你這么在乎我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這叫宰相肚里能撐船?!?/br>
    二人在馬車上說笑,一會兒打鬧成一團(tuán),陳益和不禁有些情動,可是這大白天的還是在馬車上,只得恨恨地揪著沈珍珍的袖子,一臉壞笑道,“到時候可有你哭的時候!”沈珍珍打腫臉充胖子,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果然晚上在房中,被某人化身為狼,折騰到哭的時候,說以后再也不敢不聽夫君的話了,此為后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這就是二人回門的三個小插曲啦?;页8兄x各位看官的支持!

    ☆、大長公主的舊事

    沈珍珍與陳益和剛回到府內(nèi)沒多久,就聽留守在侯府的夏蝶匯報了府內(nèi)大事。今日自從小夫妻離開后,眾人也沒閑著,家中是雞飛狗跳了好一陣。

    先是二房夫人率領(lǐng)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來勢洶洶,二話不說右手啪啪甩上去,就給了香雪幾個耳光,趙舒薇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二房夫人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既撒潑又打渾,口口聲聲說趙舒薇仗著自己是侯府夫人的身份,叫他們二房沒臉蕓蕓,可把一干人等的眼珠子都驚到了地上,這。。。這。。。鬧得也太過了,根本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趙舒薇壓根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她的確授意香雪去搗亂來著,可是這怎么就被這難纏的弟妹知道了?她本想著等弟妹不哭了好好說話,再提提條件,此事便可了解了,結(jié)果二房夫人這回可不像上回那么好說話,跳起來就直奔陳克松的書房,口口聲聲是要個說法。結(jié)果就因為香雪,這后宅的事事非非還鬧到了侯爺那里。

    陳克松本就不待見香雪,知道其不是個省油的等,就知道興風(fēng)作浪。再一看趙舒薇心虛的樣子,心里厭煩至極。他也就毫不顧忌趙舒薇的臉面,直接訓(xùn)斥上了,這侯府夫人就被夫君當(dāng)著眾人的面狠狠說了一番,真真是又怒又羞。而主角香雪更慘,被陳克松直接叫人打了二十板子,奄奄一息地被拖了下去,不知是生是死。

    沈珍珍聽了感慨道,“這都叫什么事情啊,亂七八糟的,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每個人都在算計,卻不知在別人眼中都是鬧劇,何苦來得哉?不過夫君你今日這小計,可是能讓夫人喝一壺了。”

    陳益和笑道,“誰叫她專門挑這個日子來找咱們的不痛快呢,我原本一直敬她,卻沒想到變本加厲。我看我那嫡母就是個核桃,要被父親定期敲打敲打,才知道收斂一些。不過你的話也是沒錯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還真都是貪心熱出來的,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世道能有幾個不算計的,且不說官場上的而與我宅,就拿這這后宅來說,這里可是你們女人的天下,女人心海底針,鬧起事情來也是不小的,要不就說哪個大戶人家的后宅還沒點(diǎn)事?”

    沈珍珍起身蒙住夫君的雙眼,使壞道,“雖說這后宅是女人的天下,可是你看我們沈家那么簡單,我從小就沒體會過你說的那種算計,這一來可把我嚇壞了,若是我被人欺負(fù)呢?你幫還是不幫?” 陳益和將妻子的手一掰,手上一使勁連人帶進(jìn)自己的懷抱,輕聲道,“這話,瞧你問得多傻!我自然是要一直保護(hù)你的,但是我每日要出門當(dāng)值,你總要在這后宅中懂得保護(hù)你自己,凡事精明一些,嗯?”

    沈珍珍撅了撅小嘴道,“你可別小看我,我姨娘可厲害著呢,今兒還跟我說了很多呢?!?nbsp;沈珍珍一提起蘇姨娘,陳益和就想不自然地起了這么些年,他見到蘇姨娘的樣子。蘇姨娘其人是個美人,在后宅中老實本分,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婀娜裊裊不失禮節(jié),不卑不亢,波瀾不驚,實在不像是個一般女子。陳益和又想起明日妻子要跟蘇姨娘去大長公主府,不知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緣故。特別是那日見到大長公主和安城公主一起,他還真怕這其中會有什么牽連。沈珍珍看陳益和有些愣神,狠狠捏了他一把,嬌嗔道,“想什么呢?都傻了?”

    陳益和笑著搖了搖頭,努力理清自己得思緒,這才開始把自己知道關(guān)于大長公主的事情跟妻子開始說道說道。

    要說大長公主,說是天之嬌女,一點(diǎn)都不為過。大長公主雖不是口含金湯匙出生,祖上不是世家,可人家是皇家公主啊。雖然眾皇家公主的地位不同,但是大長公主絕對是皇家的一顆璀璨明珠。她阿耶就不消說了,英勇善戰(zhàn),黃袍加身成了真龍?zhí)熳?,她阿娘是皇帝的原配,后被封為皇后,她阿兄還是太子,未出閣前,在西京城絕對是敢橫著走的小娘子。

    按道理大長公主應(yīng)該是個驕橫沒腦子的公主典范,例如現(xiàn)在的安城。不過大長公主特別小的時候他阿耶還沒當(dāng)上皇帝、她自小又得皇后親自教導(dǎo),長大后不僅出落得美麗嬌艷如牡丹,還是個既懂事又有城府的,因此深受皇帝和兄長的喜愛,當(dāng)年想做駙馬的人在西京可真不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但是當(dāng)年朝廷新建,世家的實力依舊強(qiáng)勁,特別是皇帝能做上皇帝,當(dāng)年打仗也沒少了世家的幫助,世家們養(yǎng)得部曲們也算得上是拿得出手的。特別是瑯琊王氏為世家之首,自然首當(dāng)其沖是皇帝需要拉攏安撫的對象。一般權(quán)貴人家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最好辦法自然是聯(lián)姻。可惜皇帝當(dāng)年是草莽出身,整日征戰(zhàn),哪里有時間cao心開枝散葉的事情。因此到了聯(lián)姻的時候,這適齡的公主僅僅大長公主一人,可叫皇帝苦惱了好一陣,本就是養(yǎng)在自個身邊長大的嬌嬌女,哪里能舍得她遠(yuǎn)嫁。

    最后,反倒是深明大義的大長公主本人愿意遠(yuǎn)嫁,為父母分憂。女兒這般懂事,可惹得皇帝皇后夫婦倆是既心酸又不舍,唯一能做的是在陪嫁的嫁妝上更加用心。最后,大長公主嫁給了當(dāng)時瑯琊王氏嫡支,聽說當(dāng)年光是大長公主的送嫁隊伍運(yùn)的那些嫁妝,就讓西京的百姓看花了眼,過了好久還是被人們津津樂道。大長公主有身份,還人美,又帶了豐厚的嫁妝嫁去了王家,這婚后聽說日子也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是頗得夫君寵愛,琴瑟和鳴,與駙馬二人生有兩子。

    沈珍珍聽夫君講了講,知道了個大概,更加覺得匪夷所思,這大長公主聽著高高在上的,跟他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有什么關(guān)系呢?夫妻二人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得晚上收拾收拾早早安歇了。陳益和婚假休了幾日,第二日就要繼續(xù)去近衛(wèi)應(yīng)卯了。帶著對問題的思考,沈珍珍迷迷糊糊地也睡了,夢里各種光怪陸離,竟然夢見了蘇姨娘抱著大長公主哭。

    第二日,陳益和起床早早走了,吩咐夏蝶再過一陣叫醒沈珍珍去給母親請安,一起用飯。待沈珍珍暈暈乎乎起來后,連忙去給趙舒薇請安,可惜趙舒薇前一天被侯爺訓(xùn)斥后,心情極度不佳,見了沈珍珍自然沒個好臉色,只是昨個剛得了警告,今兒個也不好生事,只得按耐住心中的努氣,笑道,“起得夠早的啊,不看看什么時辰了?!?/br>
    沈珍珍低著頭道,“母親說的是,只是珍珍剛剛嫁進(jìn)來,凡事還靠母親指點(diǎn)?!?nbsp;趙舒薇一看這小娘子倒是個聽話的,以后說不定是個好控制的,加之家里又是個小官,以后不怕不好收拾,只能揮了揮手,做不耐煩狀,“行了行了,一起用飯吧?!?nbsp;這時宏哥也來了,趙舒薇立刻眉開眼笑,連帶著對沈珍珍也和顏悅色了,不急不慢道,“行了,都一起用飯吧,你是新婦,該有的規(guī)矩也不能少,省的叫人笑話。”

    沈珍珍已經(jīng)自動將話理解為,作為新婦,你就不需上桌吃飯了,一邊伺候先。

    宏哥看著沈珍珍聽話地忙前忙后,幫著將飯食端上桌,忙起身道,“阿嫂我來幫你,看你一人辛苦,倒叫我如何做得住?!?nbsp;沈珍珍仰起頭甜甜一笑道,“七郎君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我該做的?!?nbsp;沈珍珍這甜美的一笑,都快叫宏哥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腦子暈乎乎的,耳朵也立刻燒了起來,他只得轉(zhuǎn)身坐下,不好意思地沖母親笑了笑。宏哥是趙舒薇的兒子,他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都能被她看穿。趙舒薇忽然覺得是時候給宏哥定親了,這孩子如今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是時候去娘家說說宏哥的婚事了。

    沈珍珍僅僅這半天,真真是體會了為人婦的不易,伺候完早飯,還要cao心晌午飯,真真是沒休息的時候。在沈府的時候,都是蘇姨娘幫助沈二夫人分憂,這在侯府里,無人分憂的沈珍珍內(nèi)心覺得很憂傷。

    這好不容易熬過了晌午,沈珍珍收拾了收拾,將自己打扮地大大方方,跟嫡母乖乖地報備了要出門,趙舒薇一聽是大長公主叫著去的,這也不好說什么,就放人走了。沈珍珍坐著侯府的馬車,去沈家接了蘇姨娘,就一起前往了大長公主府,母女二人都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沈珍珍還煞有其事的再問了一次蘇姨娘是否跟大長公主有舊,被蘇姨娘一口否定,沈珍珍想想也覺得沒什么可能,只得不再問,就只等著到了大長公主府來揭開心中的重重謎團(tuán)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重新修了一下,將事情交代的更加清楚一些,請看官們見諒哈。

    ☆、大長公主府的秘辛

    沈珍珍與蘇姨娘在去往大長公主府的馬車上忐忑不安,不知道大長公主府等待她們的究竟是什么。雖說蘇姨娘一直是最淡定的人,但是此次實在太匪夷所思,搞得她也不得不有些七上八下之感。

    另一方面,大長公主其人在自己的府內(nèi),也是焦急等待,來回的踱步,年紀(jì)雖然不小了,可是這踱步倒是越來越快,這會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個婦人了。派出去的人查了又查,沈二夫人是不可能了,沈珍珍根本不是其所處,而查蘇姨娘的線索到了隴西就全斷了,這婦人就像一個謎一般,概因時間實在是過去太久,很多事情也就更難追溯。

    沈珍珍與蘇姨娘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長公主住的府邸,偌大的府邸就坐落在興慶宮附近,從外面看著,整個院子是被高大林立的樹木郁郁蔥蔥的圍繞著。此時又正是夏秋交接的時候,這里依舊是一片鳥語花香,竹枝交錯,看著就讓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大長公主踱步還心急,此刻就覺得有些熱了,只得拿著團(tuán)扇不停的搖。忽然,一聽下人來報說有客來,她連忙走到廳外,想看得遠(yuǎn)一些。立在一旁的董婆子趕忙來扶,生怕大長公主摔著。直到大長公主看見了跟在下人身后款款而來的母女倆,手中的團(tuán)扇一把掉到了地上。霎那間她尋找女兒,思念女兒,多年的心酸同時涌上了心頭,本以為多年來自己已經(jīng)修煉得刀槍不入,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一刻脆弱得不堪一擊。

    沈珍珍攜蘇姨娘給大長公主低頭行禮,只聽見一聲,“免禮,抬起頭來。” 母女兩人這才站直抬起了頭,看著就如一對姐妹花。蘇姨娘這才能看見大長公主的模樣,一時之間有些愣神。盡管大長公主已經(jīng)上了歲數(shù),可是還能從她現(xiàn)在的模樣窺見其年輕時的美,應(yīng)該是十分張揚(yáng)的美。

    大長公主使了個眼色,董婆子心領(lǐng)神會,忙上前問道,“沈家姨娘,不知能否看下你的胳膊?!?nbsp;蘇姨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擼起了袖子,董娘子看了一眼,嘴里不禁叨念著,“果然是你?!?/br>
    大長公主本就心急,一看董婆子半天沒反應(yīng),此刻也顧不得自己的地位和氣度,走上前來查看,當(dāng)她看到那塊獨(dú)特的胎記時,先是一愣,忽然就掉下淚來。蘇姨娘只覺得莫名其妙,卻在看到大長公主老淚縱橫的時候,覺得心痛難忍。

    大長公主一把抱住蘇姨娘哭道,“我的女兒啊,這么多年阿娘總算是找到了你。” 站在一旁的沈珍珍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姨娘竟然是大長公主的女兒?天下間還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董婆子看大長公主情緒激動,怕對其身體不好,只得勸道,“公主,快坐下?!?nbsp;大長公主抹了一把淚道,“對對對,快來坐下?!?nbsp;蘇姨娘此刻正在呆傻狀態(tài),待渾渾噩噩坐下后,問道,“公主,您可是認(rèn)錯了人?奴婢自小生長在隴西,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兒?”

    大長公主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

    世人都以為她貴為皇家大長公主出嫁到王府,就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其實都只是表象,生活如何,冷暖自知。?dāng)年,她嫁到王家,的確是與夫君“相敬如賓”,卻也僅此而已。大長公主的駙馬乃是王氏嫡支的嫡次子,王五郎,從小頗受疼愛,倒是個聰明好學(xué)之人,文采出眾,上面有個大哥王三郎很是出色,是一家人最驕傲的少年郎君,因此作為嫡次子的王五郎年少時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除了學(xué)習(xí),還畫了一手的好畫。

    天不遂人愿,哪里想到當(dāng)年,王三帶著家中的部曲支援大長公主之父打仗時從馬上摔了下來,傷了腿,從此只得在床上度日,而王五就不得不擔(dān)起家中的責(zé)任,成為這輩中被寄予厚望的,同時王五因為大哥的遭遇而對皇家充滿了厭惡。

    待王家與皇室聯(lián)姻時,王五郎自然就成了王氏中最合適的郎君而娶了大長公主,可他本就對皇室不喜,如今卻因為要顧全大局,不得不當(dāng)這個駙馬,心中的憋悶感別提了,但是為了家族以及受過的良好教育,他只能維持表面上的相敬如賓,對大長公主不冷不淡。

    大長公主婚后兩年誕下長子后,才與駙馬親近一些,但是駙馬仍然不喜歡大長公主,盡管大長公主長得是非美艷。直到一次與友人聚會,這駙馬竟喜歡上一個胡姬。

    那胡姬十分了得,不僅人長得美,跳起舞來分外妖嬈,一曲胡旋舞不只能轉(zhuǎn)多少個圈,在寫字和畫畫上也有些造詣,這可不就是駙馬的興趣所在嘛。于是,駙馬便將這胡姬帶回了府,一來二去竟也被這胡姬纏得是如膠似漆,隔三差五便要去胡姬那里過夜。

    大長公主身為皇室公主,看問題自然以全局為重,何況有了孩子后,將更多的重心轉(zhuǎn)移到了長子的身上,也就不管那么多,反正日子過的去就行。

    只是你不找事,總有那興風(fēng)作浪的人。那胡姬倒是個心大的,不甘于一直沒名沒分,想要誕下子嗣??墒钱?dāng)時大長公主的婆母極不喜歡胡姬,認(rèn)為其是個西域來的狐貍精,一直讓其喝避子湯,誰知那胡姬竟躲過幾回懷上了孩子。

    再后來,胡姬的孩子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掉了,這時大長公主卻懷上了,竟被那胡姬恨上了,認(rèn)為是大長公主奪去了她的孩子。因此,待大長公主臨盆誕下女兒,胡姬便策劃著將孩子遠(yuǎn)遠(yuǎn)賣掉,讓大長公主也同她一般經(jīng)歷喪子之痛。

    駙馬對這新誕生的女兒頗為喜愛,概因這小囡囡的眉目跟他的太像了,因為女兒才多了些對大長公主的喜愛。大長公主本以為一家人終于可以好好過日子了,誰知那胡姬趁著一家人去寺廟祈福時,買通了大長公主身邊的丫鬟,將不到一歲的女嬰偷出去賣掉了。

    回到府的眾人發(fā)現(xiàn)尊貴的小娘子不見了,大長公主當(dāng)場就暈倒了,駙馬因著女兒不見了氣急敗壞,王夫人知道孫女不見了開始找人查。最后查出是胡姬的時候,孩子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駙馬知道了胡姬的所作所為勃然大怒,從此王府中再無此人。而駙馬反而因為女兒的事情對發(fā)長公主心存愧疚,開始反思自己,畢竟女兒丟了的事情是胡姬鬧出來的,胡姬若不是被他一直寵著也不會有今天這種事。自此,駙馬與大長公主二人的感情才算是慢慢好轉(zhuǎn),但是一直派人找的孩子卻杳無音信。直到駙馬去世前,還惦記著這個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兒。

    蘇姨娘和沈珍珍都被這個故事驚呆了,沒想到大長公主真實的生活是這個樣子,難怪說傳言不可信,可跟真實的生活差的十萬八千里。蘇姨娘輕聲道,“那您又怎么知道我是那個孩子?”

    大長公主忽然笑了,帶著一絲得意道,“因為你的胳膊上有個獨(dú)特的胎記。胎記此為每人獨(dú)一無二的標(biāo)記,當(dāng)年生下你,我還細(xì)細(xì)看過那個胎記,別人都是顏色發(fā)青,而你的卻是發(fā)黑,并且形狀如新月。再有就是,你跟駙馬長得太像了,你若是在這府里走一圈,見過駙馬的都會驚嘆你跟他長得太像。那日我看見沈四娘子,發(fā)現(xiàn)其眼睛跟駙馬如此像,再一細(xì)看長相也有點(diǎn)像,直到今天見到了你,我就全明白了,她那雙眼睛可不就像你!我現(xiàn)在十分肯定,你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兒啊?!?/br>
    蘇姨娘聽大長公主說得是樣樣在理,被大長公主這么一說竟然情緒有些失控差點(diǎn)就掉下淚來。大長公主哭道,“阿娘知道你過的不好,若是在咱們家長大,哪能去做個妾,都是阿娘不好啊?!?nbsp;大長公主捶胸頓足,十分傷心,她的嬌嬌女,瑯琊王氏的嫡女,竟然給一個小官做了妾,整日看正妻臉色,全是伺候人。

    蘇姨娘搖了搖頭道,“夫人對我很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做牛做馬都是心甘情愿的?!?/br>
    大長公主急道,你是上了我王家玉牒的人,只要你恢復(fù)了姓名,跟那小官和離,阿娘給你找個好人家做正頭娘子?!?/br>
    沈珍珍在一旁很是尷尬,暗自腹誹道,“外婆,您當(dāng)著我的面勸我父母和離,這樣好嗎?”

    大長公主看蘇姨娘并沒有聽進(jìn)去自己的話,連忙道,“阿娘不是逼你,阿娘只想要在我有生之年安排好你的生活,這樣我以后也能安心地去見你阿耶?!?/br>
    蘇姨娘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阿娘這個稱呼,一時之間,那些本以為全部塵封的回憶呼嘯而出,有些愣神。大長公主看蘇姨娘的神情,以為自己的話把蘇姨娘嚇到了,又急忙改口道,“這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你,咱們不急,你跟阿娘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br>
    董婆子此時極為有眼色的絞來帕子給大長公主擦了擦臉,母女倆才能好好說事。這對于蘇姨娘來說,回憶過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也從未對別人細(xì)說過。被記憶突襲的蘇姨娘終于當(dāng)著自己的母親和女兒的面,開啟了她埋葬許久的記憶,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母女相認(rèn)啦。

    ☆、蘇姨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