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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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本想將她腦袋掰過來,刨根問底弄個明白,顧及她在太后跟前受了委屈,心里正憋火對自個態(tài)度不好也在情理之中,便忍下了沖動。 * 沈祭酒的老母感染了風(fēng)寒,他今個告假在家侍疾,故而司馬琰一早就從上書房回來了,在俞馥儀書房誦讀了半晌書,瞧見了司馬睿的御輦,連忙迎出來,一臉興奮的對他嚷嚷道:“父皇,雪橇造好了,御花園湖里結(jié)的冰也足有三尺厚,您拉著兒臣去滑一滑吧。” 司馬睿從御輦上跳下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玩的時候知道找朕,擔(dān)責(zé)任的時候就溜的比老鼠還快,朕傻了才會再帶你這種沒義氣的小崽子玩呢?!?/br> 司馬琰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道:“您先前答應(yīng)過兒臣的,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俞馥儀搭著小滿的手從御輦上走下來,來到司馬琰身邊,揉揉他的腦袋,安撫道:“不就是雪橇么,母妃拉著你去滑便是了?!?/br> 司馬睿嗤了一聲,好笑道:“就你這干瘦的小身板,是你拉雪橇滑呢還是雪橇拉你滑呢?” 見俞馥儀不受嘲諷,又是叫人去抬雪橇,又是叫人備繩索,又是叫人取坐褥,又是叫人往手爐腳爐里添炭火,整個長春宮正殿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顯然不是在開玩笑,驚的他怔了一怔,這才將手往后一背,勉為其難的說道:“罷了罷了,朕就拉你們娘倆去滑一滑?!?/br> “???母妃也跟兒臣一起上雪橇?父皇能拉得動么?”司馬琰驚呼一聲,然后極不信任的上下打量起司馬睿來。 “小兔崽子,敢小瞧朕!”司馬睿挺了挺胸,又晃動了下自己的胳膊,自信滿滿的說道:“別說你母妃一個,就是十個,朕也拉得動?!?/br> 十個自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將牛皮吹破了。俞馥儀白了他一眼,卻是忍住了沒說出“好聽”的來,免得他撂挑子不干,自己還得親身上陣。 *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湖邊,司馬睿先使人下去試過冰層的厚度跟承重,確認(rèn)沒有任何問題后,這才讓俞馥儀跟司馬琰坐到雪橇上去,他兩條胳膊分別套到繩結(jié)里,腳上套了防滑的木屐,然后微弓了下身子,開始往前走去。 冰面太平滑,他使得力氣又太大,雪橇一下撞到他身上,險些將他撞趴在地,樂的司馬琰哈哈直笑:“哎呀,雪橇要拉著父皇滑了?!?/br> 司馬睿臉上一紅,惱羞成怒的罵道:“閉嘴!” 罵完后他調(diào)整了下力道,再啟程時便順利多了,沒再撞到自個身上,穩(wěn)穩(wěn)地保持著恰當(dāng)?shù)木嚯x。 誰知才繞湖走了一圈,天上就飄起雪花來,司馬睿抬頭看天,做出吃力的模樣,緩慢的一步又一步的“艱難”往前走著,嘴里說道:“我是個賣炭翁,大雪天拉著沉重的碳車行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天都擦黑了卻仍然舍不得收攤,家中娘子見到了飯點(diǎn)兒我還不曾回來,便帶著幼子出來尋找,轉(zhuǎn)了八條街后,終于找到了我。路面濕滑我生怕他們磕了碰了,便叫他們坐到了碳車上,拉著他們跟柴炭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雖筋疲力盡,但想著回家后一家三口圍坐在火爐邊吃著娘子燒的菜粥跟窩頭的幸福時刻,疲憊的身軀再次充滿了力氣……” 吃貨司馬琰從這個凄慘的故事中抓到了重點(diǎn),仰著頭看向俞馥儀,流著口水問道:“母妃,菜粥跟窩頭是什么,好吃么?” “不好吃?!弊鳛橐粋€生于80年代初期的人來說,菜粥跟窩頭這玩意兒俞馥儀小時候常吃,菜粥缺油少鹽無滋無味,窩頭咯嗓子,記憶真是不可謂不深刻,以致于長大成人過上好日子后,每每聽到周圍同事朋友換口味改吃粗糧,她都會感覺胃部不適,這會子隨便敷衍了司馬琰一句,便轉(zhuǎn)開話題,去膈應(yīng)司馬睿了:“您都窮的只能吃菜粥跟窩頭了,娶到皇后娘娘這個正室當(dāng)媳婦就已經(jīng)燒了高香了,哪里有銀錢納臣妾這等貨色的小妾?您還是去拉皇后娘娘吧,臣妾跟琰兒自有能養(yǎng)活的起我們娘倆兒的人來照管,就不勞您這個賣炭翁杞人憂天了。” 美好的幻想頓時長著翅膀飛走了,司馬?;氐浆F(xiàn)實(shí)中來,恨恨的罵道:“你可真會膈應(yīng)人?!?/br> 雖然人在他身后,做表情也瞧不見,但俞馥儀還是攤了攤手,無奈道:“臣妾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br> 司馬睿恨的牙根疼,泄憤般把雪橇拉的飛起,司馬琰興奮的大呼小叫,在俞馥儀耳邊悄聲道:“父皇好厲害,比昨個兒出宮時乘坐的馬車跑的還要快。” 俞馥儀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額頭:“好大的膽子,敢把你父皇跟馬比,仔細(xì)被他聽見了,再次抽你鞭子?!?/br> 司馬琰吐了吐舌頭,抱住俞馥儀的胳膊,撒嬌道:“您是我的親母妃,可不能出賣兒子?!?/br> “把你父皇跟馬比是不對的,馬拉的是馬車,你父皇拉的可是雪橇。”俞馥儀沒正面應(yīng)承他,但說出來的話卻叫他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我聽說在東北不少地方,時常大雪封山,出行極為不便,當(dāng)?shù)厝吮阍炝搜┣脸鰜?,將家里的大狗套上去,用來載人或者拉貨,既快又安全,可比馬匹驢子的強(qiáng)多了。” “母妃更大膽,竟然將父皇跟……”司馬琰頓了下,到底沒敢將“狗”字說出來,“相比,就不怕兒子向父皇告狀么?” 俞馥儀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你告去吧,看回頭你挨打的時候,誰還去救你!” 司馬睿拉著雪橇迅速的滑了一圈半,火氣漸漸平息下來,見他們腦袋都湊到一塊去了,便扭頭問道:“你倆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呢,別是在說朕的壞話吧?” “那哪能呢?”司馬琰連忙否認(rèn),睜眼說笑話的恭維道:“母妃夸父皇呢,說父皇身強(qiáng)力壯,拉起雪橇來既快又安全,再沒有比父皇更威武的了?!?/br> 司馬睿得意的哈哈大笑:“那是,算你母妃有點(diǎn)眼光。” 俞馥儀瞪向司馬琰,莫名有些心虛,那個被前主教育得循規(guī)蹈矩小大人一般的孩子,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帶歪了,說起謊話那叫一個信手拈來,臉都不帶紅一下的,這才多大啊,就這么個德性了,將來那還得了? 看來自己得好好琢磨下如何教育孩子這個刻不容緩的問題了。 ☆、第 41 章 在湖上玩鬧了半上午,這才打道回府。 用過午膳后,俞馥儀走了困,也顧不得司馬睿跟司馬琰了,直接進(jìn)了東梢間,往炕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時不知今夕何夕,她打著呵欠坐起來,隨口問道:“皇上跟三皇子呢?到了用晚膳的時辰?jīng)]?” 今兒輪到聽風(fēng)值夜,聞言她忙從羅漢床上爬起來,披了件襖子在身上,舉著宮燈來到炕床邊,將宮燈往床頭小幾上一放,伸手挽起帳幔,笑道:“還晚膳呢,已經(jīng)四更天了,三皇子一早就回擷芳殿歇著了,皇上進(jìn)來瞧了幾回,直等到宮門要下鑰了,都沒等到您醒來,便怏怏的回乾清宮去了,也沒翻其他人的牌子?!?/br> 俞馥儀驚了一瞬,隨即好笑道:“我這一覺倒是香甜,竟然直接睡到了四更天。” 前兒晚上司馬睿折騰俞馥儀大半晚上的事兒,聽風(fēng)如何不曉得,不過這話作為奴婢,是沒膽子說出口的,故而轉(zhuǎn)移了話題,關(guān)切的說道:“娘娘可餓了?想用些什么,您吩咐一聲,奴婢這就去叫小廚房給您準(zhǔn)備?!?/br> 俞馥儀擺手道:“三更半夜的,就別興師動眾了,拿些點(diǎn)心來我墊一墊便好,橫豎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早膳多吃些也便補(bǔ)回來了?!?/br> “娘娘總是這般體恤底下人,也不知咱們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在娘娘身邊伺候。”聽風(fēng)恭維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出去了,不多時端了個托盤進(jìn)來,上面放著四盤點(diǎn)心以及一碗清茶。 俞馥儀隨意了用了一些,便叫聽風(fēng)撤了下去,因先前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會子也沒有困意,便想到西次間書房尋本書打發(fā)時間,可又怕燈燭亮度不夠,萬一變成近視,古代可沒眼鏡配,因此基本也就相當(dāng)于半瞎了,為著后半輩子著想,她還是又躺回了炕床上。 聽風(fēng)聽她呼吸均勻,半晌沒有聲響,以為她入睡了,便吹熄其他燭火,只留一盞宮燈照明,自去羅漢床上歇下了。 俞馥儀發(fā)呆了半晌,數(shù)了好幾千只綿羊,也沒能醞釀出一點(diǎn)睡意來,便翻身坐起,掀開帳幔,尋到繡花棉鞋穿上,然后躡手躡腳的出了東梢間,來到了東次間,也沒有掌燈,抹黑將北邊的窗戶推開一條縫,搬了只圓凳過來,在窗邊坐下,聽著雪花撲簌落地的聲響,望著白茫的夜色發(fā)起呆來。 * 突地,一道黑影從俞馥儀無限放空的視野中躥過,她眨了眨眼,回過神來,隨即灑然一笑,不過是只野貓罷了,紫禁城最不缺的就是野貓跟烏鴉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那只野貓而去,然后驚的險些跳起來。 哪有野貓會如此高大的,瞧那身形,身高足有八尺,儼然是個壯年男子,只不過穿了一身純黑的夜行衣,在屋瓦間穿行的速度極快,這才被她誤認(rèn)成了野貓。 前些時日她還感嘆大周自立國就不曾有刺客闖進(jìn)紫禁城來過,不想自個竟也跟曹美人一樣有烏鴉嘴的潛質(zhì),這會子可不就有刺客闖進(jìn)來了? 不過她并沒有著急喊人,也沒有火急火燎的尋找防身的武器,因?yàn)槟谴炭椭北己蟮疃?,顯然目標(biāo)不是自己,而是住在后殿正殿怡情書屋的馮充華。 馮充華功夫不低,輕功又卓絕,刺客是不是她的對手都難說呢。想到接下來將會觀賞到一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招,俞馥儀立時激動的不行,若不是不敢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她一定將整扇窗戶都推開,好看個清楚明白。 黑衣刺客從東配殿屋頂跳躍到怡情書屋的屋頂后,突然以手掩唇,嘶叫了一聲:“喵嗚……” 這聲貓叫過后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怡情書屋最東側(cè)的耳房的窗戶突然被推開,露出個紫色的身影,然后紫色的身影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屋頂上,在離黑衣刺客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要開打了!俞馥儀雙手托腮,眸光亮晶晶的瞪著屋頂。 兩人就這么安靜的佇立了半晌,突然紫色身影往前一沖,一下?lián)涞搅撕谝麓炭偷膽牙铮谝麓炭吞汁h(huán)住她,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這是什么情況?俞馥儀驚呆了,感情這不是刺殺跟尋仇,而是舊情人相會? 事實(shí)證明俞馥儀真相了,因?yàn)楹谝麓炭退砷_了一身紫色錦袍的馮充華,單手托起她的下巴,腦袋一低,便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兩人親著親著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黑衣刺客手從她錦袍的下擺伸進(jìn)去,扯掉她束腰的汗巾子,就這么在雪中,在屋頂,幕天席地的開搞了。 視力完好也并非都是好處,比如此刻,俞馥儀險些被馮充華那兩條比周圍的白雪還要白皙的大腿閃瞎狗眼,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感慨,有內(nèi)力傍身的江湖人士果然強(qiáng)悍,這么冷的天兒也敢脫的光溜溜的,若換作普通人,哪怕是自己這個每天做瑜伽練散打的半吊子,早凍個半死了。 感慨之后便開始犯愁,這事兒自己不撞上也就罷了,撞上了之后卻有些難辦。若裝作不知道,任由他們隔三差五這么胡搞,回頭馮充華懷上身孕,亂了皇室血脈不說,馮充華若想讓自個生的皇子上位,那必定是要除掉她跟司馬琰的,有黑衣刺客這等伸手的外援在,根本不費(fèi)吹灰之力,明顯不能這么做;可若是直接稟報給司馬睿,縱使司馬睿是皇帝,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賜死一個正四品的妃嬪,而不給其家族青州馮氏一個交代,少不得要自個出面與馮充華對質(zhì),回頭馮充華伏了法,黑衣刺客能饒過自個? 這真是橫也是死來豎也是死,真真愁煞人也。 俞馥儀暴躁的抓著腦袋,一頭青絲抓成個雞窩,也沒能想出個既能抓到j(luò)ian又不將自個牽扯進(jìn)去的法子來,見屋頂上的野鴛鴦已然收工各自離去,便也沒有多待,關(guān)窗回到東梢間,將自個往炕床一丟,準(zhǔn)備睡個回籠覺,至于解決辦法,待睡醒之后再慢慢糾結(jié)吧。 * 從盥洗更衣用早膳到去坤寧宮給王皇后請安,這一大早的時間俞馥儀一直一心二用,可惜都沒能思考出結(jié)果來。 司馬睿下朝后,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便來了長春宮,一見俞馥儀的面,便取笑道:“歇個晌竟然直接歇到了宮門下鑰,你真是越來越像豬了,回頭過年時拉到御膳房宰殺了,闔宮上下都能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