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嘶,這是誰想姑奶奶呢?走在路上,鎮(zhèn)北將軍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心中暗中吐槽起來。這天藍云白的日子,風(fēng)和日麗的,怎么能打噴嚏呢?莫不是誰想姑奶奶了吧。 “程將軍,程將軍!”鎮(zhèn)北將軍直覺這是有人喊自己,轉(zhuǎn)過身去,瞇了瞇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流氓大兵阿牛哥騎著馬,小跑著沖向了自己。 “哦,阿牛,你怎么單人獨騎來了?曾將軍他們呢?”程凜覺得相當(dāng)奇怪,如是問道。話說自己讓兄弟們在津港休息休息,算計著不是該晚上才到嘛。這是有順風(fēng)?所以把這些熊逼孩子提早吹過來了? “啊,程將軍,阿牛我是打算先去您府上報信的。哪知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不,路上就遇上您了!曾將軍、牛將軍和左將軍,還有兄弟們都想早些來京城。昨晚頂著星星月亮跑了不少夜路,然后,我們啊,就大早上到了。估摸著現(xiàn)在那三位將軍都在候著,等著面圣了。” “哦,原來如此?!背虅C微微一笑,放下心來。按她想來,都到了京城地界兒,還能出什么事兒?自己剛從宮里出來,就不湊熱鬧了。 可這世界上的事,總是人算不如天算。 皇宮南門口,角門處。 “你是何人?見了本宮居然敢不行禮,真是膽大包天!不光如此,你居然還敢躲著本宮難不成本宮兇神惡煞,嚇著你了?”寧國小公主撅著嘴,叉著腰,指著幾乎變了一個人的曾小賤耍著小脾氣。 “末將曾博彥,見過公主殿下!”曾小賤哭喪著臉給堂堂大周的公主殿下三叩九拜,行了大禮。這貨兒心中都快哭出來了,艾瑪,老子不就是在宮外等得三急了嘛。一個人出來找地方方便方便,怎么就遇上這位姑奶奶了呢。 “你說什么?”公主殿下看著曾博彥,眨巴眨巴眼,忽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說什么?你是曾博彥?你這人真幽默!當(dāng)本宮沒見過那胖子??!人又胖,又懶,嘴巴又賤賤的,還好色!你冒充誰不成,非要冒充曾小胖子!” “你這小娘皮!……” ☆、104|第一百零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二) “你這小娘皮!……”曾小賤聽當(dāng)今公主殿下如是說,低下頭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細細的咒罵聲,幾乎微不可聞。 “大膽!你這廝不光冒充朝廷命官,還膽敢誣蔑本公主,來人呢!把這小子給本宮拿下?!痹≠v的聲音其實細不可聞,可誰讓他命不好。昨天晚上,寧國吃癟,被太后抓走之后,耳提面命教育了好久,心中怒火正盛。 胖哥哥撞槍口上了,莫說他低聲頂嘴,便是他不出聲,老老實實聽訓(xùn),寧國公主都能找出別的錯處來收拾他。無他,就是看他不順眼!誰讓他恰好撞槍口上了,一切都是命,點背別說賴社會。 左右侍衛(wèi)們一聽,公主殿下有命,哪敢不從。 當(dāng)時就沖上倆帶刀侍衛(wèi),一左一右,架住了曾小胖雙臂。皇宮中的親衛(wèi)兵,都有真才實學(xué),最差的都有倆把刷子,走的是精兵路線。最最重要,是曾小胖不敢隨便造次。 胖哥哥好歹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不反抗還能說是誤會;一旦反抗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沖撞了當(dāng)今公主殿下,少年天子要是怪罪下來,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這道理,狗頭軍師懂,簡直太懂了! “公主殿下,饒命啊!末將,末將真的是曾博彥,如有半句虛言,定叫末將生出兒子沒p眼兒……”曾小賤不敢掙扎,老老實實的,口中卻不停喊冤。 能不冤枉嘛,胖哥哥我不就餓瘦了點嘛,這都能不認識了?寧國你這小娘皮兒,將來有一天,胖爺爺一定要把你弄上床,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以報今日之仇! 曾小賤表面委委屈屈,心中卻在“發(fā)憤圖強”,訂下了高大尚的未來奮斗目標(biāo)。 胖哥哥有仇一般不等十年后,最樂意當(dāng)場就報仇雪恨!可今天這真沒轍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那是皇家血脈,景宗唯一的親meimei。寧國公主在皇宮里跺跺腳,京城都得抖三抖的配合一下。別說報仇雪恨,想想而已,都不敢說出口。 有人拿子嗣發(fā)誓,還這么惡毒,難不成還是真的?雖然言語粗俗不堪,可曾小賤這么一叫喚,倒讓寧國公主好奇心起。 “放肆,當(dāng)著公主之面,居然敢如此大不敬!”帶刀護衛(wèi)見公主面色不善,當(dāng)即呵斥曾小胖道。曾博彥話一出口,曉得不妥當(dāng),干脆傻呵呵干笑倆聲,沒敢還嘴。 小公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好打量了曾小胖一番,捏捏自己的小下巴,自言自語道:“嘿,還別說,你要再吃胖了四五十斤的,揣起來,沒準(zhǔn)還真是曾小胖?!?/br> “嗯嗯嗯,公主殿下慧眼識珠,末將真的是曾博彥,絕無半點虛言!”成功減肥之后的胖哥哥趕緊送上馬屁一記,還想拍著胸脯指天指地發(fā)誓一番,沒成想那倆帶刀侍衛(wèi)抓人抓得牢靠。說話可以有,動卻是動彈不得的。 “你若是曾博彥,當(dāng)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本宮。”小公主想了想,覺得世界真奇妙,明明倆月之前的小胖子,現(xiàn)在老母雞變鴨,模樣改了大半。這要是真的,也怪有趣的。寧國眼簾垂了垂,眼珠一轉(zhuǎn),想起來自己和皇兄在大街之上,遇上程凜和胖子的場景,故而有此一問。當(dāng)時的程將軍一臉無奈,明明是被死胖子損友拖過去的,自己怎么會突然發(fā)難的呢? “那是……陽春三月,末將和當(dāng)時的鎮(zhèn)北將軍走在大街上。”曾小胖說著說著,有點犯難,當(dāng)初自己可是罵了公主殿下“我兄弟多看你倆眼怎么了?難道你是個小娘皮?看不得!多看你倆眼就得娶回家當(dāng)黃臉婆?”如今想起當(dāng)初年少輕狂,曾小胖真想抽自己倆嘴巴。叫你丫賤賤的,嘴巴毒。這下完了,自己挖的坑,哭著都得往里跳。 “嗯,繼續(xù)?!睂巼魉坪跻蚕肫鹆水?dāng)初的場景,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給了曾小胖好幾個眼刀,連語聲語調(diào)都低沉了不少。 “末將,末將要是講了,殿下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把末將當(dāng)個p,給放了吧!”胖哥哥哭喪著臉,心中左右為難,張口便是哀求。 不講,刁蠻公主萬一真認為自己是假的,拉出去下獄怎么辦?可講了呢,喚醒了公主殿下沉睡的回憶,似乎自己也會不得好死的樣子…… “無事,本宮賜你無罪!”他這般猶猶豫豫,嘴角抽搐的表現(xiàn),倒令寧國覺得好笑。公主殿下忽而柔聲道:“你如此害怕,莫非本公主是兇神惡煞不成?” 嗯,你是!但這等實話就是再借曾小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來。 “不不不,公主殿下美若天仙,地上少有,天上無。絕對不是什么看倆眼就得娶回家的黃臉婆!”曾小胖一緊張,把實話說出來了。 “氣死我啦,給我打!往死里打!”寧國聞聽,心中也肯定了眼前稍微有些黑的少年正是當(dāng)初白白胖胖的嘴賤胖子,可心中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殿下要打人,打的又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帶刀侍衛(wèi)們?nèi)缋撬苹?,倆按著曾小胖的家伙,一左一右,相當(dāng)默契,同時用膝蓋一撞曾小賤人的膝蓋窩,就把小賤人踹得跪下了。又上來三帶刀侍衛(wèi),笑得猙獰,正要抬手打人,忽聽遠處傳來一聲高喝:“且慢動手!” 寧國順著聲音尋去,卻見鎮(zhèn)北將軍一路狂奔而來,說話間,已經(jīng)跑到了近前,擋在曾小胖與寧國當(dāng)中。 “咦?程將軍,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可是有何要事?”小公主在曾小賤人眼前刁蠻任性不假,可程凜在她心中是暗戀者,心上人的角色。人總有一種特性,便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會盡量把自己最最美好的一方面展現(xiàn)給對方,小公主也不例外。 “末將程凜,見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眾目睽睽之下,鎮(zhèn)北將軍不敢失了禮數(shù),行了大禮,才起身道:“末將是聽聞屬下報信,說是當(dāng)初隨末將出征的將士都到了城外,幾位同袍請旨面圣,特來相見的?!?/br> 心上人就在眼前,寧國公主眼里哪還有曾小胖,看著鎮(zhèn)北將軍俊俏小臉,一抹紅暈爬上臉頰。哎呀,早知程將軍要來,剛剛就不這么兇神惡煞了,這下可糟糕了!鎮(zhèn)北將軍要是認為本公主刁蠻不講理就慘了…… 小公主想到此處,手中小手絹攪啊攪的,一副糾結(jié)模樣,要不要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啊?想到此處,小公主頓時望向了罪魁禍?zhǔn)?,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混蛋長裂了,本公主能不小心被鎮(zhèn)北將軍看到不溫柔的一面? “這位是曾博彥曾將軍,不知他怎么冒犯了公主?末將斗膽,請公主殿下高抬貴手,給他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背虅C心中倒真沒怪刁蠻公主。曾小胖黑歷史太多,嘴毒人賤,這貨指不定怎么招惹了人家小公主呢。難不成仗著自己變帥了,又眼瘸,去調(diào)戲公主殿下來著?這等事別人干不出來,但是,曾小胖嘛,難說! “其實不怪曾將軍,問題在我?!毙」骺戳顺虅C,腦袋空空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最后尷尬一笑,露出淺淺酒窩,瞄了一眼曾小胖才道:“他瞧著眼生,我便問他,到底何人?來這里做什么呀。” 寧國公主此話一出,程凜斜眼看看曾小胖,立馬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幾乎天天與這貨一起,瞧著變化不大,可人家寧國公主倆月不見,胖哥哥變成了帥小伙,倆月前和倆月后,胖哥哥判若倆人,擱誰身上,人家都得誤會了!因為不光是體型胖瘦改變了,連初次見面的氣質(zhì)和膚色都有明顯差異。 “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末將愿為證人,這位確確實實,不折不扣,正是雁門關(guān)右先鋒曾博彥曾將軍?!背虅C都要嘆氣了,你們就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若非在路上遇上阿牛,自己又神差鬼使的想要先見見幾位同袍,今天曾小胖就算被寧國當(dāng)冒充者弄殘了大概都沒人知道吧。 “看看,我程老弟都說我是曾博彥了,這下,公主殿下您信了吧?!痹≠v不學(xué)有術(shù),剛剛自己的坑自己跳了,沒辦法翻轉(zhuǎn)。幸好現(xiàn)在程凜出現(xiàn),救了自己出局??稍谒壑?,哪里還看不出,寧國公主對自己兄弟有意思。這貨兒就勢站了起來,旁邊倆個帶刀親衛(wèi)在寧國公主的眼神制止下,干脆退了回來。 “嗯嗯,你倒早說嘛,害我誤會。這要是真打錯了功臣,我心中也會愧疚的?!痹谛纳先搜矍埃瑢巼M量想表現(xiàn)得成熟穩(wěn)重些。前一句是沖著曾小胖說的,后一句卻是間接說與鎮(zhèn)北將軍的。 角門外墻拐角處,?;芘c左力伸著頭往外張望著。 “怎么著了?”牛卉相對矮小,占了下面的位置,凝起目力使勁兒看著小公主與曾小胖這一伙人。 “好像程將軍出現(xiàn)了。咱們要不要出去啊?”左力悶聲悶氣的征詢意見。曾小胖說是去方便方便,放放水而已,可遲遲未歸。幸而他們還沒正式遞折子請求面圣,倆位同袍一商量,干脆先去找找再說。 “你說,這公主是不是對程將軍有意思?”左力雖然是糙漢,但到底是過來人,情情/愛愛之事,經(jīng)歷過,能看得出來。遠比?;苓@等少年懂得多。 “咦?曾小胖對公主有意思吧……” ☆、105|第一百零五章 難得清閑的日常 “咦?曾小胖對公主有意思吧……”牛卉用胳膊肘捅捅左力,挑了挑眉毛,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糾結(jié)、無語的表情。 “別說,倒是真適合他?!眰z個局外人對視了一眼,糙漢左力悠悠來了這么一句。都是官宦子弟,尚公主這是有多坑爹,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有心仕途或是想掌兵權(quán)的有為少年,打死都不愿被皇家招贅。進了公主府,大概就會被貼上小白臉,吃軟飯的等等令男人臉紅的標(biāo)簽。 縱然是看出小公主喜歡程凜,身為同袍及朋友,?;芘c左力也不希望程凜真奮不顧身去跳寧國公主這個大火坑。姑娘長的美不美不是問題,脾氣好不好也不是問題,但是真成為公主府的男主人,便只能任閑職,從此與建功立業(yè),開疆拓土再無半點關(guān)系。 由己度人,那么有能力的程凜如果最后真的被困在公主府這種地方,大概會悶悶不樂,遺憾終身吧。至于曾小胖這混不吝的貨色,好吃懶做,都沒讀過書,原來沒這心思,完全是因為外貌原因?,F(xiàn)在這貨瘦下來,有了吃軟飯的身材臉蛋?;斐缘人肋@樣的定位倒是挺適合他的。 倆同袍口中的新晉吃軟飯小白臉哭喪著臉,哀怨的偷眼看著寧國公主,心道:你個刁蠻小娘皮兒,爺早就說過了,你不信,現(xiàn)在倒打一耙,你真是大英雄!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大能小,胖爺爺我當(dāng)?shù)昧擞⑿?,裝得了狗熊。哼,這次便宜你了!等著,遲早有一天,胖爺爺讓你哭著求我。 “公主說的哪里話,便是末將要是倆個月不見曾將軍,也要認錯人的。殿下眼中容不下沙子,時刻想著為君分憂,末將佩服?!辨?zhèn)北將軍就坡下驢,順帶送上一記大大馬屁,哄得小公主眉開眼笑。 “想來幾位將軍都是要面圣的,不知道遞沒遞面圣的折子?”程凜尚未想好說辭,小公主倒是識趣,自己主動送上了借口。 面圣本來就是應(yīng)做之事,程凜笑著應(yīng)承下,只道:“嗯,還有牛將軍和左將軍在那邊候著,時候不早,末將告辭?!?/br> 小小風(fēng)波,最終消于無聲,仿佛石子入湖,激起漣漪陣陣,很快便趨于平靜,湖面如鏡。 因之前程凜已與景宗見過面,相談甚歡,甚至還秉燭夜談過,此次面圣不過走了個過場。景宗自允明君仁主,每人皆給了勉勵,又言讓程凜等人寫個請功折子,到時候有功之人,皆要論功行賞。 只是鎮(zhèn)北將軍等人去北遼行驅(qū)虎吞狼之計不宜公布于眾,出于輿論影響,景宗權(quán)衡半響,終究覺得若是正大光明舉行個慶功宴實在是不大合適,便干脆給了一眾將士十天假,又柔聲細語安撫幾位將軍封賞必會令人滿意。 四位將軍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宜公之于眾,悶聲發(fā)大財才是正理,倒沒什么多余想法。 日昳之時,日頭正猛,空氣中的熱浪迎面而來。 “唉,圣上也沒留咱們個飯,都這點了,要不要去吃些東西再回家?”曾小胖提議道。胖哥哥人是瘦了沒錯,可這飯量沒減。之前面圣之時還不覺得,現(xiàn)在一上街,酒樓飯菜飄香,勾得饑腸轆轆的吃貨口水直流,嚷嚷著要先祭奠一下五臟廟。 倆個月的敵后生活,東躲西藏,固然有殺敵的快感,但是嘴里淡出鳥來的痛苦也沒法與人道也。都是武將家出聲的娃兒,哪個從小不是錦衣玉食,吃好穿好的,練武累是真的,被/cao/練苦也是真的,但是家里可從來沒讓這幾位爺虧過嘴。 天天干糧加rou干,好的時候,還能有點北遼草原特產(chǎn)的馬奶酒喝一喝??赡俏兜浪崃税蛇蟮模蠹一镞€真沒喝慣。好不容易回了大周京城花花世界,曾小胖早已按耐不住,便是另外幾位讓胖哥哥一說,也口中生津,想馬上大快朵頤。 “也好!都這點了,估計兄弟們大概也都吃過飯了,不如咱們幾個先來個小小慶功宴,定些上好酒rou,趕上晚上的飯點,給城外駐扎的兄弟們送去,大家同慶!”程凜顧情,自己吃rou,還惦記著手下的流氓大兵們。 同生死,共富貴!并非說說而已,大家伙跟著自己正的同生死過,現(xiàn)在大家都活著回來,自己吃rou喝酒,就得帶著兄弟們一同樂呵樂呵。 一來,景宗太忙;二來,自己這批人回來又不能太過招搖;三來,正值旱災(zāi)期間,大周一切從簡,聽說宮里都開始節(jié)儉起來。御賜慶功宴就別指望了!但咱們自己總得搞一搞吧! “酒樓的東西就那么回事!誰家府里的廚子做飯好吃?”傲嬌少年經(jīng)歷了倆個月的戰(zhàn)爭磨練,明顯成熟起來,說話聲音越發(fā)低沉。 “嘿嘿嘿,你們干嘛都看我?哥哥我又不是火燒rou!”?;苓@個提議不錯,卻引來三位同袍不約而同全都看向曾小胖??吹门指绺缧睦锇l(fā)毛,后背白毛汗都嚇出來,雙手亂擺。 “話說你家廚子手藝一定不錯吧。”糙人左力憨憨笑問。 “必須的,否則曾將軍出征前怎么可能體態(tài)豐胰呢?”傲嬌少年與曾小胖斗口慣了,盯著已經(jīng)瘦得已經(jīng)有些小帥的曾小胖“恭維”起來。 “我家人口少,就一廚子??茨慵腋线@么多人,想來廚子肯定是不少的,所以,曾將軍你就犧牲一下嘛。到時候和兄弟們一說,右先鋒請大家伙吃rou喝酒,多有面子!”程凜連擠兌帶奉承。 三熊逼孩子一人一刀,割得胖哥哥無話可說,最后打腫臉充胖子,道:“不就是幾百人的酒rou嘛,小意思!”胖哥哥豪爽過后,搓搓手,看看左右,問道:“哎,哥幾個,圣上這回能封賞多少?哥哥我能不能往上連升三級?” “嗯,其實吧,曾將軍,你這個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雙耳垂肩,一看就是位極人臣,封侯拜相的前程??!”?;芏嗽斄艘幌屡指绺纾缡堑?。 這話說得胖哥哥心花怒放,洋洋自得道:“嘿,哥哥我小時候有高人給看相,也是這么說的!” “兄弟,有個辦法,馬上就能讓你位極人臣?!弊罅ο肫鹪缟夏遣鐑簛砹?,笑得yin/蕩,見胖哥哥曉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立馬補刀道:“馬上迎娶咱大周的公主殿下,尚公主,當(dāng)駙馬?!?/br> “哼,早晚有一天……”曾小胖剛要說“早晚把她弄上床”,后來一琢磨,不對呀,左力這話聽著不像好話。 “成,那就這么定了!咱們各回各家吧,你家準(zhǔn)備酒菜,我們?nèi)齻€備酒,晚飯點城外駐軍點見!”程凜一拍板,事情定下來。 晚上,將士一心,喝酒吃rou,縱情高歌,不再細表。酒足飯飽之后,程凜借口要寫請功折子,直接回了家,又是一番新熱鬧。 景宗效率極快,一天之后,加封旨意下達,四位將軍各自晉升一級。曾小胖心心念的連升三級算是泡了湯。程凜一思量,也明白景宗的難處。除了左力將近而立之年,剩下自己三個都年未及弱冠。說到底年紀(jì)太輕,升得快了,會遭人詬病??删白诘降走€有點良心,官職不夠,錢來湊。每人又賜了良田千畝,賞銀萬兩。每名活著歸來的士兵,皆賜良田百畝,賞銀二百兩。亡者,則予以親人撫恤。 說到底景宗還是國庫空虛,程凜將士眾人立了如此大功,這封賞……分到個人頭上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可揉在一起,卻讓景宗真正掉了不少rou。非是不想給有功之臣豐厚封賞,而是,封賞不起!旱災(zāi)就是個大窟窿,國庫里的錢如流水般進去了,戰(zhàn)爭亦是大窟窿。 若說現(xiàn)在景宗最最盼望的是什么?與北遼議和之后,能拿到大量的戰(zhàn)爭賠款若成為第二,別的絕對成不了第一。歸來的十天小長假,著實讓程凜享受了一下難得的清閑日常時光,有了官職,就不用繼續(xù)去梅山上學(xué)。 老太君聞聽程凜得了封賞,心中歡喜,挑了良辰吉日,祭拜祖先,宴請賓朋好友,又是一番熱鬧。 長假剛過去五天,第六天頭上。 鎮(zhèn)北將軍早起剛練完一套拳腳,正琢磨要不要騎騎馬,增加一下騎乘技能的時候,曾小胖居然不請自來。 “程老弟,程老弟,別練了,快過來!”曾小胖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這就是為了給好兄弟報信的。見程凜練完拳,他便站在演武場外喊上了。 “嗯,曾將軍怎么來了?來人,上茶!”程凜見胖哥哥來了,奇怪萬分。大家都這么熟了,她也沒往別地讓一讓胖哥哥,直接在演武場外的石桌石凳招待這位“貴”客。 “程老弟,哥哥我可聽說了,專門跑來給你說一聲?!迸指绺缟裆衩孛?,壓低了聲音道:“聽我爺老子說,北遼議和,陸丞相要親自帶隊去!” “哦,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程凜愣了愣,后知后覺醒悟道:“莫不是我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