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夏月平靜地垂眼看他,“你要親我?” 一下地,徐榭落低臉,哽住一聲之余是淡笑。她是不是五行屬土——擅長熄火。 她涼感的指頭撐開他眸。隱形眼鏡正放,滑入他眼眶,他眨一下,它與瞳孔重迭了,那一瞬,視線清明。 另一只眼也重復(fù)cao作。 瞳孔中,她愈漸清晰。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她已鍍了一層年歲痕跡。以前特別瘦。 徐榭眼尾垂出一個清秀的弧度:“我姑媽說,她又有玩具了?!?/br> 夏月:“她跟你說這些?” 徐榭:“從小,她和我最玩得來。” “應(yīng)該不是謝冷雨。”他又說,“她說是他主動求了她好久,想掙快錢充游戲皮膚?!?/br> 她心像鐘擺般輕輕的晃。 聲音極冷:“如果真是他,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他?!?/br> 徐榭慢吞吞對她一笑,笑得那么誠心誠意。 “給他找女朋友,是什么感覺?” 他笑瞇瞇看她,看她短暫的沉默。 徐榭:“有點難受?” 夏月:“沒有。” “夏月,難受只是難受,這并不代表你愛他?!彼f這話時,眼珠不含半點情緒,“也許是強迫性迷戀,把難受的感覺誤當成了愛。” “是嗎?” 這次她沒有馬上否認。 徐榭低下頭,“是呢。你會愛上他嗎?” 慢慢的,她看向別處,“是,我不會?!?/br> 他輕輕潤了下嗓:“強迫性迷戀是一種精神病,你好好注意下。” 過了一會兒,夏月回,好。 兩人出門,各去各的目的地,分開時,徐榭突然對她說。 “明年我想結(jié)婚。” // 沿夜路走,她說不出腦子是亂還是空白,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想不出。 跟徐榭結(jié)婚,是她的理想生活,是該稱心如意的選擇,她說明年可以,但她心頭什么浪花都沒有,那么平。 電光火石間,她卻想—— 謝冷雨,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她進門時,謝冷雨還沒睡,正躺沙發(fā)上看足球賽,慵懶又孩子氣的姿勢,她莫名有一陣被灌滿的感覺,眉頭無意識地松了。 見她坐下,他問她要換節(jié)目不。 他語氣無比的平和與溫柔,似乎跟她冷戰(zhàn)的人不是同一個。 夏月:“紀錄片?!?/br> 他最討厭看紀錄片。 他卻乖乖換頻道,和她看起了紀錄片。 這種不說一句的順從讓她不安,她看去他,他臉上淡淡的死感讓她忍不住問。 “你怎么了?” 他轉(zhuǎn)頭看她,“沒怎么啊。” 夏月:“說吧?!?/br> “沒啊,你亂想什么。”他有點不耐煩。 夏月:“真不說?” “真沒有,我發(fā)誓。” 他盯著她,眼睛瞪圓。 “你看你的紀錄片行不?” 但那雙眼睛,怎么找,她都找不回原來的稚氣與清澈。 // 見那女人,是第二天中午。 她身上保養(yǎng)痕跡很重,但仍扛不住歲月侵蝕,皺紋,下垂,凹陷,在整張臉上隨處可見,有點發(fā)腮,體型微胖,儀態(tài)很好,打扮顯貴,一走一停都是從容。 他們約在咖啡廳,最安靜的包廂。 “叫我徐姐就好?!彼榻B自己,帶著微笑。 這笑,讓他感覺熟悉,脊背發(fā)涼,一種高端的惡化作最美的事物來誘惑人的笑,他不清楚這人跟徐榭有沒有關(guān)系。 “謝冷雨。” “冷雨。”她拖長尾音。 謝冷雨捏緊了拳,忍住反胃和想走的沖動。 “你要多少?” “四十萬?!?/br> “這么多?” 她摸著長長的香檳色甲片甲,從左到右。 “多嗎?” “冷雨,你真敢要?!彼ばou沒笑。 他吸一口長氣,慢慢地坦然:“徐姐,如果你有找到滿意的,就不會主動把名片給我?!?/br> 一下地,她低眼笑,“四十萬,其實比我一天的收入還少?!?/br> 又抬起目光,“本來覺得你不值那么多,但聽你說完,我突然覺得好像又值了?!?/br> “陪我兩天?!彼辉僬f廢話,直接下要求。 “好?!?/br> 他沒半點猶豫,他的猶豫早在昨晚上就被徹底殺死了。 她突然將腳貼在他右邊腳踝處,慢慢,從他褲角往上滑,一點一點地滑。 邊說:“那讓我…驗驗貨?” 惡心。 令他惡心。 惡心如洪,正重潰堤壩。面前的人以高位的姿態(tài)玩弄他、施威他,將他的自尊心踩在腳下蹂躪,根本沒有把他當人看,甚至在拿他的痛苦在幸災(zāi)樂禍。 謝冷雨喉嚨里苦苦的咖啡味蔓延。 他眼睛微呆,沒有神了,那股懟天懟地的少爺脾氣也使不出來了,這是他自己找上門的。自己找的罪。 他挽起左腿褲子,有些哽咽,對她說,“好?!?/br> 她興奮地笑,坐到他身側(cè),右手摸上他左大腿膝蓋處。 她湊到他耳側(cè),輕輕地:“冷雨,做得好,不止四十萬。” 他顫了顫身體,很快恢復(fù)。 “只要四十萬?!?/br> 她的手越來越緊地包住那丑陋的膝蓋,半閉上眼,享受他破碎的氣息。 “這里不方便,周末找個地方,我們好好驗。” // 徐姐開車送他回去,他有把柄,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樣能果斷拒絕。 他下車,道別,扯扯僵硬的嘴角。 車開走了。 他轉(zhuǎn)身,本不該此時此地出現(xiàn)的人現(xiàn)在正在他身后,以一種鋒利的目光。 夏月:“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