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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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豁然起身,跑了出去,過一會兒便將李玉娘領(lǐng)了進(jìn)來。 躺在草堆上的男子豁然起身,“你怎么來了?” 李玉娘卻木然道,“我殺了人。” 獄卒將男子的牢房打開,將李玉娘帶了進(jìn)去,又沖男子道,“喂,老酒鬼,你可以出去了?!?/br> 被喚作老酒鬼的男子依舊盯著李玉娘,他氣勢逼人,險些將李玉娘逼得無路可退,“再說一遍?!?/br> 李玉娘別過臉,道,“王啟是我殺的?!?/br> 男子扶住李玉娘的肩膀,將她扭過來,正視著她,“你沒那個能力?!?/br> 李玉娘猛地扯開他的手,再次強調(diào),“王啟是我殺的!與任何人無關(guān)!” 她微微抬頭,看向男子,眼眶中的淚如翻江之水,但最終卻被她框在了里面,“你為何不晚一些再回來?” 大抵是絡(luò)腮胡子將他的臉全都遮住了,恰好強調(diào)了他那雙深邃的眼,他瞇了瞇,“玉娘……” “我再也不想欠你了。”李玉娘截住了他的話,“東家,客棧我?guī)湍憬?jīng)營了那么多年,也該讓我輕松些時日了吧?” 男子輕嘆一聲,李玉娘是幾年前他在一場大火中救下的,當(dāng)時她的父母被歹人所害,那伙歹人竟要燒了她的房子,辱她的身子,當(dāng)時她抵死不從且頑抗到底的模樣深深震撼了他。 他順手將這小姑娘救了下來,并在臨汾縣給她買了家客棧,好叫她有安身立命之本,誰想這丫頭脾氣倔得很,說什么都不肯收下,無奈他只好說叫她暫且?guī)椭芤还堋?/br> 這些年他游歷大江南北,想回來瞧瞧她,卻沒想到初遇便是如今這般境況,說起來都怪他,竟叫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管理這么大一個客棧。 他欲抬手撫摸她的腦袋,卻被李玉娘躲閃開。 “東家,我不想做你的掌柜,更不想做你的妹子,你可知曉?” “玉娘?!?/br> “東家!”李玉娘將他推了出去,并順勢關(guān)上了門,“當(dāng)年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而今這牢獄之災(zāi),我替你受了,以后你我一別兩寬!” 這不知所以的話聽得獄卒云里霧里,連插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他只好呆呆的站在角落,等他們聊完再引那老酒鬼出去,可下一刻,卻見眼前閃過一道風(fēng),獄卒眨了眨眼睛,那老酒鬼竟是不見了。 聶青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卻覺屋內(nèi)有勁風(fēng)裹挾,一股酒味兒撲鼻襲來,他定睛一看,面前站著的是昨日被他帶回來的那位俠士。 他正要開口,卻聽那位俠士道,“李玉娘并未殺人之能,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成事?這便是聶大人斷的神案?” 聶青頓覺冤屈,但李玉娘確實是他做主關(guān)進(jìn)去的,他只好道,“本官正在徹查。” 男子指著他案上雜亂的公文,冷冷一笑,“徹查?” 聶青無奈攤手,“俠士也看到了,縣衙能人有限,本官恨不得一人當(dāng)做兩人用,但不愁喝客棧的命案,本官定會徹查的,李掌柜她自請收監(jiān),本官定會善待?!?/br> 男子道,“她不是兇手!大人難道忘了,王啟是被紅繩活活勒死的?要勒死六尺成年男子,需有極大的力道,李玉娘斷過左手,雖尋得名醫(yī)醫(yī)治,但依舊搬不起重物。她殺不了王啟!” “盡管如此,王啟飯菜里的毒確實是李掌柜下的?!甭櫱嘁膊恢睦飦淼难?,起身回道,“俠士,還請莫要耽誤本官處理公務(wù),本官身邊本無能人,再這般拖延下去,何時才能徹查此事?” 男子忽而冷笑了一聲,態(tài)度又變得緩和慵懶,“罷了,官?呵呵?!?/br> 想他行走江湖多年,從未有什么事能叫他氣入肺腑,如今他倒是見識了,枉他前幾日還以為聶青是個好官,如今看來,還真不見得。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聶青一眼,轉(zhuǎn)身如一陣風(fēng)般離開了。 聶青望著案上的公文輕嘆一聲,他何嘗不想盡快查清此案?當(dāng)真是他抽不開身啊! 正此時,褚云峰來報,“大人,有人揭榜應(yīng)招了。” “當(dāng)真?”聶青險些從座位上跌下去,“可是來應(yīng)招主簿的?” 褚云峰一頓,“是仵作?!?/br> 聶青眼中難掩失望,但依舊打起精神,“罷了,你將仵作帶去停尸房吧?!蓖鯁⒌氖磉€未被領(lǐng)走,正值仵作前來,正好再驗一驗。 話音才落,褚云峰則是從懷中拿出一份案冊,“屬下方才帶他去過停尸房,這是那位仵作的驗尸案冊,請大人過目。” 聶青微微一愣,隨即接過看了一眼,卻見案冊整潔詳細(xì),上書死者的具體死亡時辰,死亡過程,更甚至死者之前受過什么傷,死前吃過什么東西都事無巨細(xì),他從未見過如此詳細(xì)的案冊! “快請仵作進(jìn)來?!?/br> 褚云峰會意,將門外等候已久的顧憐英請了進(jìn)來。 聶青抬眸看時,卻見一位身形單薄的俊秀少年,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這位少年比鈴兒稍高些,肌膚有些慘白,但那雙眼睛卻十分有神。 只見他穿了一件洗得快發(fā)白的青袍站在他面前,行為舉止彬彬有禮。 許久少年抱拳行禮,“草民顧憐英,參見聶大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1]:翻閱資料,尺寸標(biāo)準(zhǔn)很多,本文暫定一尺為30.72cm 第4章 聶青看著眼前這位氣度不凡,卻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欣賞還是困惑,只道,“足下是仵作?” 顧憐英嘴角微微一揚,“草民本是一名郎中,只是初來寶地也沒什么營生,正見到府衙招工便來一試?!?/br> 聶青捏著驗尸案冊,眼中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足下呈上來的案冊本官看了,如此詳盡的案冊,一個郎中怕是寫不出來?!?/br> 顧憐英微微頷首,“草民的師父仙去之前,也曾給山下郡縣當(dāng)過一兩年的仵作,草民耳濡目染,自是會了一些。” 聶青這才收起疑惑,“足下初來臨汾縣?” “正是。”顧憐英道,“實不相瞞,草民自小被師父收留,如今師父故去,草民便想著下山尋一尋身世,正經(jīng)過貴縣,覺著有些熟悉,便想著留下來查訪查訪。” 沒想到顧憐英有這般身世,聶青道,“可曾查訪出門路?可需本官幫忙?” “大人日理萬機(jī),草民怎敢勞煩?”顧憐英微微一笑,“再說了,草民也不急于一時?!?/br> 關(guān)于顧憐英,聶青很是滿意,介于他孤身一人,他便吩咐褚云峰在府衙內(nèi)給顧憐英安排個客房,好讓他住下。 然而他剛吩咐完,捕快林英著急忙慌地跑了來,“大人!河邊又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和不愁喝客棧命案一樣,那人渾身上下也纏著紅繩?!?/br> 才因為得了助力而松了口氣的聶青瞬間蹙起雙眉,“尸體在何處?” “臨近眠月街的玉河邊?!?/br> 聶鈴兒正在眠月街玉河邊附近巡街,恰好聽聞此事,便立刻扭轉(zhuǎn)方向往河邊趕去,她以為那些圍觀的百姓會破壞現(xiàn)場,卻沒想到他們竟被一圈乞丐攔在了外頭。 難道哥哥比她早一步? 然而,當(dāng)她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下仰躺著的人時,眼底的怒火又熊熊燃起。 她迅速拔出腰間長劍,快走幾步,直抵男人的脖頸,“又是你!” 男子慵懶地瞥了她一眼,“怎么?小姑娘又出來抓兇手了?” “兩次命案,兩次在現(xiàn)場,你要怎么解釋?”聶鈴兒將鎖鏈從腰間解下,“跟我回衙門吧!” 被聶青罵過之后,聶鈴兒倒是老實了些,見到他她也沒打算與之動手,只是男子卻一個閃身,一個順手,哐當(dāng)一聲,聶鈴兒手中的劍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了地上。 “你!”聶鈴兒顧不得地上長劍,撩起鎖鏈就要將男子制服,然則武藝不精,才幾招,那鎖鏈不知為何竟纏在了她身上。 男子道,“我說小姑娘,凡事多動動腦子,什么人會在大白天出來殺人?更可況我來河邊是找我這些老朋友小朋友喝酒的,難道這也犯了國法不成?” 聶鈴兒被制得半分也動彈不得,當(dāng)她要破口大罵之時,竟瞧見地上多了好些酒壺,她有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維持秩序的乞丐,終究還是冷哼了一句,“果然是一群好友!你這個無賴!放開我!” 見她氣焰猶在,男子輕嘆一聲,最終還是松了手。 重獲自由的聶鈴兒拾起長劍,瞪了一眼男子,便向人群而去,“回避!都給我回避!臨汾縣官差辦案,回避!” 她正要往人群鉆,男子一個閃身擋在她面前,“聶姑娘,你這是作甚?” “我在清理現(xiàn)場!你沒瞧見嗎?” 聶鈴兒一把將他推開,然男子卻呵呵一聲,“我看,姑娘這是在通知那兇手回避吧?!?/br> “喂!你這是何意?” 男子聳了聳肩,復(fù)又回去靠在樹上,“尸體剛死不久,被拋在大庭廣眾之下,難道只是為了吸引你們這些官差不成?” 聶鈴兒不解,“難道不是嗎?” 男子輕笑一聲,解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這位先生說得不錯,兇手將尸體拋在大庭廣眾之下,自然是在炫耀!”人群中走出一位瘦弱書生打扮的男子,卻見他皮膚白皙,眉目如畫,只是身板單薄,聶鈴兒甚至怕他下一刻會被一陣風(fēng)刮走。 顧憐英向聶鈴兒拱了拱手,“既然當(dāng)眾炫耀自己的杰作,又豈會不出來欣賞圍觀?” “鈴兒,你怎地在此處?”說話間,聶青已經(jīng)帶人趕到,頃刻間,捕快們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聶鈴兒聽了顧憐英的話,便緊蹙眉頭四處觀望,卻聽樹下那男子冷笑一聲,“晚了!” 顧憐英近前幾步,沖男子作揖,“臨汾縣新任仵作顧憐英,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男子慵懶得越過顧憐英沖著不遠(yuǎn)處的那些乞丐揮揮手,又隨意得將酒壺別再腰間,款款走到顧憐英身旁,居高臨下笑了一聲,“葉鑫?!?/br> 說完他神色微凝,走到聶青面前,“兇手以同樣的法子再度犯案,聶大人可還有何話可說?” 聶青的眉頭從方才開始便沒舒展過,此刻他的臉色更是鐵青,牢里如今正關(guān)著一個‘兇手’,然而此地又發(fā)生了一起命案,這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聶青道,“本官這就派人放了李掌柜?!?/br> 尸體早已被人撈了上來,若非由那群乞丐護(hù)著,此刻那尸體恐怕早就被好奇的百姓翻了個遍。 這具尸體倒是比王啟的面目好看許多,顧憐英近前,神色肅穆地蹲下開始細(xì)細(xì)查看,此人的死法與王啟竟一模一樣! 紅色的細(xì)繩將整個身體包裹住,又有一撮死死勒住了尸體的脖頸,此人是活活被勒死的,而且他的皮膚還很新鮮松軟,狀態(tài)并未呈現(xiàn)泡過水的腫脹,看來是剛死不久。 以目前這種境況,方才那兇手的確有可能在附近! 聶青問道,“如何?” 顧憐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人,命人將尸體帶回去吧,屬下需要再檢驗一番?!?/br> 聶青頷首,又囑咐褚云峰與莫竹懷分別去找尋線索查找死者身份之后,便將死者帶回了衙門。 如今天氣,雖沒有夏日炙熱,但陳放許久的尸身依舊會發(fā)出腐臭難聞的味道,新的尸體被抬進(jìn)驗尸房后,顧憐英不由得看了一眼原本就在里頭的老客人,“怎么不見王員外的家人來領(lǐng)尸?” 林英道,“王員外家的妾室恨不得他死在外頭,大人派人去了兩回,那位妾室始終不肯來領(lǐng)?!彼麌K了一聲,煞有介事地說道,“說來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br> “王員外沒有正室?” 林英可惜道,“王員外的夫人幾年前難產(chǎn)去世,原本王員外想要娶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續(xù)弦,沒成想他家的那位妾室是個厲害的,至今王員外都未曾娶到正室?!?/br> 顧憐英無奈地?fù)u了搖頭,隨即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些工具。 林英咦了一聲,“顧仵作,你這是做什么?” 顧憐英道,“這是家?guī)熈粝聛淼?,家?guī)燆炇瑫r用的也是這些東西,倒是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