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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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作者已淚流滿面,標題寫了慎入的啊,真真不是故意的啊~第二卷已經在收尾,大家堅持住啊~弱弱的說一句,姑娘們覺得沉重,其實你們家作者真真比大家更沉重哇,記得寫凰圖的時候也有這么一段大家都覺得很難接受的糾結,那時候作者寫的也很痛苦看評論看的也很痛苦還想過封筆不寫了(捂臉,作者情緒化玻璃心是個渣大家理解一下555),后來挺過來了想想也就沒什么了,真是應了那句很火的話,從前讓你想哭的事情,之后你會笑著說出來!前兩天真是很黑暗,今天想通了覺得豁然開朗,多謝一路支持滴姑娘們,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時刻自勉!加油! ☆、169 以我為質,與他同死! “你不是好奇我要如何對付秦王,眼下你可明白了?” 蘇瑾對上沈蘇姀清亮卻又萬分復雜的目光,依稀能看出她面上似有淚痕,一時想不通她這淚痕從何而來,她心中卻能肯定沈蘇姀聽到此話必定會色變,必定擔心嬴縱,或許會想法子出去報信也不一定,可惜,眼下她人被困在棲梧宮,想出去卻是難上登天。 “皇帝已經知道君臨之中有蘇閥余孽策劃誅殺舊臣,娘娘如此行事是否cao之過急?公主出事,忠親王深陷流言,太后病重,眼下又是秦王出現(xiàn)此等變故,世上哪有這樣多的巧合?娘娘如此心急,只會露出破綻讓皇帝懷疑。” 沈蘇姀萬分慶幸自己終于能說話,雖然聲音嘶啞至極,可至少能讓蘇瑾聽明白,蘇瑾的確聽明白了,不僅如此,她眼底還閃過了兩分訝異,似乎不曾想到沈蘇姀會有這個反應,這一通話落定,竟然沒有只言片語便表露出對嬴縱的擔心,蘇瑾眉頭一皺,因沈蘇姀此等異常而對她生出了懷疑,沈蘇姀看的明白,只深吸口氣又道,“娘娘莫要低估了皇帝,皇帝在位三十多年,其深淺絕非你我所見那般,何況立儲從來不是皇帝一人之意,能不能立十殿下還要由文武百官監(jiān)察,朝中不乏有識之士,而娘娘如今又是外族身份,娘娘在朝中沒有倚仗,又如何能扶十殿下尚未而后垂簾聽政呢?!何況,麗嬪的心思亦不簡單!” 語聲沉穩(wěn)的說了這樣長一段話沈蘇姀的力氣已經幾乎用盡,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方才緩過來幾分,這邊廂蘇瑾卻是搖頭一笑,“洛陽候忽然如此諫言倒是讓本宮想不到,幾句話竟是將本宮說的有幾分心動,只可惜本宮心有所定,洛陽候不必再費口舌。” 沈蘇姀眉頭一皺,忽的凝眸,“娘娘已經有所依仗?” 蘇瑾眉頭一揚,眸光一時有些深長,“看樣子本宮將侯爺留在宮中是對的?!?/br> 沈蘇姀聽著這近似默認的話心底閃出幾分意外,她本來以為蘇瑾乃是孤身一人而來,至多是帶著自己的人馬在外接應,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她在大秦朝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倚仗,能被她看做倚仗或者助力的自然不會是等閑之人,可大秦文武百官甚多,應當是誰呢? “洛陽候無需多想,眼下你只是為了扼制秦王被本宮留在宮中的人質而已,倘若你生出些旁的心思來破壞本宮的計劃,本宮出事之時便也是你的死期,畢竟,你為本宮報信,還是孟閥之人,怎么說你都是脫不開關系的,你明白了?” “娘娘——” 沈蘇姀語聲嘶啞的喚了一聲,蘇瑾卻豁然轉身離去,只在口中吩咐道,“叫人取膳食來,侍候洛陽候吃下,而后殿上息魂香,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斷香。” “娘娘——!” 眼見得蘇瑾越走越遠,沈蘇姀連忙急喚一聲,然而蘇瑾根本未曾聽她之語,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沈蘇姀無力的喘著氣,等了半晌卻只等來了兩個小宮女,那兩個小宮女似是聾啞女,沈蘇姀說什么問什么她們聽不見也答不出,沈蘇姀廢了極大的力氣,卻只將自己作難的萬分疲憊,整整一日,都未曾再見到蘇瑾一面! 直到夜幕初臨,沈蘇姀才又見到了蘇瑾,蘇瑾雙眸帶著沉色,入了紗帳便冷冷的看了沈蘇姀兩眼,口中道,“今日,孟先生入宮了?!?/br> 沈蘇姀看著蘇瑾眼神便知道她對她更為不信任,昨日她本來就只是用孟南柯套話,今日時間一到孟南柯一入宮就會拆穿她也是必然的,沈蘇姀閉了閉眸子,唇角扯出淺淡的苦笑弧度,蘇瑾見狀笑意更為凌冽,瞇了瞇眸子眼底閃出兩分狠色,“本來只是拿你來制衡秦王,眼下,倒是可以連蘇先生都一同制衡了,你分明是孟閥之人,卻怎地要因為孟先生從本宮這里套出什么來嗎?還是說,你和孟先生早已經分道揚鑣?既然你們之間已有嫌隙,那你對本宮而言便只是個局外之人,你知道的那樣多,本宮更不會放你!” 沈蘇姀這廂房之中一整日都點著息魂香,沈蘇姀迷迷糊糊之間睡睡醒醒已經許久,不僅動不了,聲音更是發(fā)不出來,聞言她便只能帶著兩分祈求的看著蘇瑾,看看她再看看那高柜之上的香爐,其意明顯,蘇瑾能洞悉她的意思,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只冷笑了一聲道,“息魂香雖然讓人動彈不得,卻不會損人元氣,你若不喜,那本宮只好換別的!” 話音落下,又是轉身便走,沈蘇姀動了動唇,只能如此無望的讓她離開! 蘇瑾并沒有給沈蘇姀多少時間來發(fā)愁,那息魂香的厲害沈蘇姀早就知道,因而蘇瑾沒走多久她便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竟然又香又沉,甫一醒來便看到了一襲青衫站在紗帳之后的窗欞邊,沈蘇姀眸光微亮,動了動唇,費力的道出兩字,“師兄——” 孟南柯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疾走兩步掀開紗帳到了沈蘇姀床前,眸色認真的看她一瞬問她,“你覺得如何?” 沈蘇姀苦笑,“自然是不好。” 孟南柯眉頭微蹙,“你還當她是從前的蘇瑾,眼下也是沒有法子。” 沈蘇姀朝他身后看了看,室外并無人,心底不由得有些訝異,“師兄以什么身份入宮?又是以什么身份入了棲梧宮?這個檔口,就不怕人懷疑嗎?” 孟南柯定定看著沈蘇姀,“皇帝病倒了?!?/br> 呼吸一滯,沈蘇姀頓時挑眉,“病倒了?不是剛剛好起來?又怎會再度病倒!” 問題道出口,卻看到孟南柯唇角的淡笑,沈蘇姀腦海之中一道電光閃過,瞬時之間便恍然大悟,皇帝當然不可能剛好起來又病倒,自然只能是因為…… “你已經睡了兩日,皇上昨夜感染風寒,眼下還在昏睡?!?/br> 孟南柯話語悠然,沈蘇姀心底卻緊跳個不停,“師兄,你們是否已經準備做什么了?嬴縱在何處?華庭在何處?一切都不是你們想的那般容易,師兄,你和四jiejie的倚仗是誰?是否可信?你當真是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嗎?” 沈蘇姀一氣兒問個不停,孟南柯淺吸口氣目光一時有幾分悠遠,卻是不答她的話道,“小蘇,你暫且還不能出去,這幾日你先留在棲梧宮……” “不可!”沈蘇姀最怕便是孟南柯也要將她囚禁在此處,眼底帶起幾分怒意道,“我知道你從前已不信我,可眼下已經不同,我絕不會成為你們的阻礙!” 孟南柯看著她的眸色便有幾分深思,“那你能殺了嬴縱嗎?” 沈蘇姀聽到這問題唯有冷笑,“我不能?!?/br> 孟南柯對她這話一點都不意外,只是面色無波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感嘆她的執(zhí)拗,尚未言語,沈蘇姀卻繼續(xù)道,“其實我能不能并不緊要,我可以保證絕不阻攔。” 孟南柯挑眉,倒是詫異她有此一言,只是眼底仍舊滿是不信任。 沈蘇姀語聲深長道,“因為哪怕我不報信,你們也殺不了他?!?/br> 未等孟南柯言語,沈蘇姀又道,“師兄,你最會觀星象,你們此番決定扶十殿下即位,你可觀過他的命格?若是沒有帝王之命,你們又怎能逆天而行!” 仿佛早就知道沈蘇姀會有此一問,孟南柯并不意外,只成竹在胸的道,“正是因為觀過星象算過十殿下的命格我們才會選擇扶他上位,小蘇,嬴湛的命格的確是帝王之象!” 沈蘇姀聞言眼底滿是震驚,孟南柯已繼續(xù)道,“當日所言的那個暗星乃是嬴策,而另一個可以和嬴縱星圖比肩的不是嬴珞,而是嬴湛,小蘇,我們是順應天意?!?/br> 沈蘇姀說不出話來,孟南柯出自孟閥,觀星術的厲害她根本不必懷疑,難道這一次昭武帝當真已經到了大限?難道嬴湛會登基成功?!那嬴縱呢…… 看著她眼底復雜的光,孟南柯眼底露出兩分了然,語氣也愈發(fā)篤定,“小蘇,放棄吧,在事成之前,我們不會放你離開此處,你注定要和嬴縱對立。” 沈蘇姀怔神一瞬,眼底忽的凝起一抹清光,眸子閉上再睜開,已定定的看向了他,“和他對立,也不是那么難,殊不知從小到大我和他已對立多年了,如此也好?!?/br> 孟南柯覺得沈蘇姀有些不同,凝眸,“你當真如此做想?你從前不是……” 沈蘇姀只雙眸發(fā)直的看著頭頂?shù)拇矌ぃZ聲艱澀道,“我自己的那一份仇,我可以為他忍下,jiejie們的那一份,父親和母親的那一份,忍不了?!?/br> 孟南柯對沈蘇姀熟悉萬分,她的話真真假假他當然分得清楚,眼底閃過兩分嘆息,卻還是問道,“你當真決定了?你應該知道會有什么結果,到時候你……” 沈蘇姀笑,“既是血刃之爭,必有勝敗,倘若他勝了,你們可以我為質,倘若你們勝了,我便與他同死,你覺得如何?” 孟南柯聞言眉頭一皺,低喝一聲,“小蘇!莫要如此玩笑!” 沈蘇姀轉眸看定他,眸色鄭重,“我是不是玩笑你應當清楚——” 孟南柯瞇眸,“嬴縱對你而言當真就如此重要?!” 沈蘇姀閉了閉眸子不答此問,又轉頭看向別處,深吸兩口氣才有足夠的力氣繼續(xù)說話,只語聲微寒的道,“這般一想,只怕你們以我為質的可能性更大些!” 孟南柯面色微沉,沈蘇姀忽然又定定看向他,“別妄想著和嬴縱斗,你們的殺手殺不死他,皇帝的天策府更殺不死他!說起來蘇家的仇和孟閥的仇都是皇帝的錯,殺了昭武帝,離開君臨!否則這一戰(zhàn)必輸無疑,哪怕過的了皇帝這一關,嬴縱的十萬天狼軍和漠北的蒼圣軍你們也對付不了,師兄,你善于謀略,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孟南柯看著沈蘇姀的目光愈發(fā)深沉,唇角卻緊抿著不言,沈蘇姀好似看到了希望,眼底眸光一切繼續(xù)道,“師兄,你說過你不戀權勢,你可知倘若你扶嬴湛上位,那你這一輩子要過怎樣的生活,權謀陰詭,不進則退,這可是你心中所求?” “是不是孟先生所求本宮不知!” “不過本宮倒是知道這息魂香對侯爺而言還不夠!” 眼見得沈蘇姀的話對孟南柯已起了半分作用,冷不防的蘇瑾的聲音卻在十步之外響起,紗帳掀起,蘇瑾徐徐走入帳中,看了孟南柯一眼眉頭一挑,“孟先生和侯爺?shù)南敕ü皇遣煌?,既然如此,今日孟先生可莫要為了侯爺說情,眼下是什么時候,孟先生應當清楚?!?/br> 孟南柯不語,沈蘇姀看著蘇瑾眸色又萬分復雜起來,蘇瑾看了看沈蘇姀,又掃了一眼高柜之上的息魂香,眼底冷光一閃忽然看向孟南柯,“孟先生,二公主還在太液湖等先生,先生再不去就要遲了,先生可不能讓二公主對你生疑……” 沈蘇姀聞言眉頭一皺,幾乎就想問他們要對嬴華庭如何,唇角一抿到底忍了住,蘇瑾沒有放過沈蘇姀面上一閃而逝的細微表情,眼底閃過兩分好笑道,“侯爺放心,眼下本宮還需要二公主,不會傷她性命,二公主知道侯爺在本宮這里十分放心,還來看過侯爺兩次,只不過那個時候侯爺睡得沉,不知道二公主來過罷了。” 不可置信從沈蘇姀的眼底滑過,她怎么也沒想到嬴華庭竟然來看過她,可是既然嬴華庭來看過她,又怎會坐視不管她被他們囚禁?!還有,嬴華庭為何會在太液湖等著孟南柯?!沈蘇姀呼吸一窒,下一瞬便將凌厲的目光落在了孟南柯的身上,孟南柯在她冷劍般的目光之下眼底閃過兩分復雜之色,到底未發(fā)一言的轉身離去!沈蘇姀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然而從始至終他也在未曾轉過頭來,沈蘇姀咬緊了牙關,緩緩的閉上了眸子。 一定出了事,一定還出了什么事。 否則憑嬴華庭的性子,再如何也不能看她整日里被人用息魂香迷暈著! “娘娘對二公主做了什么?” “二公主從前和蘇閥的少將軍有婚約在身,自她回君臨以來便以蘇閥未亡人自居,娘娘對她,當真就沒有半點憐惜嗎?” 沈蘇姀閉著眸子不看蘇瑾的面容,蘇瑾聞言卻搖頭失笑,“嬴華庭的確讓本宮欣慰,只不過她還是差了一點,她心中其實已經明白蘇閥當年的慘烈和嬴淵有關,可她選擇逃避選擇了不了了之,本宮并非未曾念著她的情,否則又怎會留下她的性命?!?/br> 沈蘇姀猛地睜眸,“娘娘會留下二公主的性命?” 蘇瑾“呵”的笑開,點了點頭,“那是當然?!?/br> 沈蘇姀聽到這話心中一松,可看到蘇瑾眼底的漠然和那唇角的笑意剛剛落下的心卻又猛地提了起來,這世上叫人痛苦的方法很多,有時候要了一個人的性命反倒是簡單,沈蘇姀深深的看著蘇瑾,蘇瑾卻已不打算多說,“侯爺若是安分一些,本宮或許會讓你見見二公主?!?/br> 沈蘇姀眼底微光一現(xiàn),想說什么倦意卻又涌了上來,話未出口便覺得眼皮重的不行,在蘇瑾意味深長的笑意之下,沈蘇姀終是抗不過的緩緩閉上了眸子,眼眸雖然閉了上,沈蘇姀心底卻滿滿都是不甘,抵抗,掙扎,指甲下意識卡進掌心,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靈臺處的清明還是在一點點的流走,意識漸漸地渙散,模模糊糊之間,她聽到蘇瑾對身后的凌霄輕聲問了一句,“國公爺那里怎么說?” ------題外話------ 說多了都是淚,你們家作者今天家里停電,等了大半天都沒來最后才發(fā)現(xiàn)可能是自己家里線路問題,然后急急忙忙來咖啡館寫了五千,現(xiàn)在先發(fā)上來,等明兒把家里電弄好了再補上!~o(gt_lt)o~ 另外,多謝幾個妹子的理解和鼓勵,不知怎么說,就是在負能量爆棚的時候最能給人力量的那種,彌足珍貴不敢輕慢,如果有酒,必當浮一大白不醉不休!拜謝! ☆、170 鶼鰈情深,因果輪回! 夢中又是天翻地覆一場廝殺! 黃沙血火,烽煙戰(zhàn)旗,模模糊糊的視線之中,那一個個硬挺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倒下,喊殺聲震耳,血腥味刺鼻,沈蘇姀出離與那一場屠殺之外,眼睜睜的看著這誅心的一幕,畫面一轉,眼前出現(xiàn)的卻又是一身赤金戰(zhàn)甲的嬴縱,雖然他面上尚且?guī)е鴱那澳枪砻妫缮蛱K姀知道就是他,煙霧繚繞之間他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她病看不清他的眼底的情緒,沈蘇姀心頭一悸急急忙忙趕上去,好不容易追上他,待要撫上他的面具之上那身影卻咔嚓一聲碎去,變作一陣齏粉,風一吹就散去,沈蘇姀大駭,眸一低,腳下一汪盈盈血湖…… 渾身一顫,沈蘇姀喘著氣醒了過來。 眼前的光線并不算明亮,應當是在夜間,身上雖然出了一層薄汗,可卻沒有想象之中的粘膩難受,沈蘇姀動了動身子,依舊若早前那般癱軟無力,望著黛青的帳頂,沈蘇姀眼底閃過兩分惱恨,沉吟一瞬,到底是不甘心,緩緩的閉上眸子,深吸口氣試著調動內息,意念已生,可丹田處稀薄的氣流還未運轉便如泥牛入海般的消失不見,再試幾次依舊如此,沈蘇姀緊繃的身子陡然一軟,強提起來的勁立時松了下去! 閉著眸子喘息一陣,某一刻沈蘇姀陡然睜眸朝床榻邊看去,就在那床榻五步之外,一身紫衣的嬴華庭正靜靜地坐在那處,眼下的沈蘇姀被那息魂香折磨的不能動彈,連神識都變得不那么敏銳了,嬴華庭又不在她視線之中,她竟是到此刻才察覺出來屋中有人。 嬴華庭!華庭! 沈蘇姀心頭大喜,當即就想張口喚人,可唇角一動,卻是一絲兒聲音都發(fā)不出,沈蘇姀心頭咯噔一下,心底唯有苦笑,若是她能說話,蘇瑾又豈能將嬴華庭放進來呢! 沈蘇姀一轉頭便和嬴華庭四目相對,不過幾日,嬴華庭看起來略有幾分清減,只是眉宇之間仍然含著幾分傲氣,可不知怎地那雙眸子里的奪目光彩卻似乎暗淡了兩分,見沈蘇姀睜眸看著她,她先是眉頭一揚露出兩分喜色,卻是未動,知道沈蘇姀直直看了她幾瞬她才面色大喜的走到了沈蘇姀身邊來,“蘇姀,你這是真的醒了?” 沈蘇姀又動了動唇,卻仍然說不了話,只一雙眸子里頭滿是切切之意,嬴華庭的表情分明看了個明白,卻是安撫的道,“你別著急,你現(xiàn)在還說不了話呢,這兩日你常常都會醒來,可只是睜開眸子一瞬,而后又睡過去,適才我還以為你是如此,沒想到你竟然是真的醒了!你等著,我去喊瑾妃娘娘來!” 嬴華庭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沈蘇姀眼底的阻止之意,沈蘇姀渾身動彈不得,又不能說話,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出去,心底苦嘆一聲,卻是覺得嬴華庭似乎有那么幾分不同,嬴華庭早前的確對瑾妃有所改觀,可即便改觀,也不會坐視她被瑾妃囚禁,哪怕是瑾妃胡編亂造了什么理由,她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留在宮中這么多日,不僅如此,蘇瑾早前那話的意思是說嬴華庭和孟南柯已經有了交集,可嬴華庭心中即便對孟南柯生了幾分旖念,卻無論如何不會坐視不管他們在后宮胡作非為! 孟南柯以何身份入宮?以和身份和嬴華庭接觸? 沈蘇姀心底百般疑問,偏生問不出口,身子動不得,便是想寫下來也沒了法子,正焦灼之間,卻見嬴華庭又轉身回了來,看著沈蘇姀笑道,“已經讓外頭的宮女去通報了,瑾妃娘娘待會子便來,你無需著急?!?/br> 沈蘇姀心底暗嘆她怎會著急,唇角幾動,卻是連做個口型都難,不由拿滿是疑惑的眼神看著她,間或去看那遠處的息魂香,嬴華庭和沈蘇姀相交甚久,按道理說見她眸色如此異常必定會察覺出什么來,可嬴華庭自見到她醒來開始面上便只有喜色,竟是半分旁的表情也無,沈蘇姀心下滿是不安,想了想索性狠狠逼出兩分淚光來,見她如此,嬴華庭才察覺出不對,而后眼底了然一閃道,“蘇姀,你莫要著急,父皇要殺你,你眼下在瑾妃娘娘這里最是安全了,可千萬別別胡思亂想?!?/br> 沈蘇姀心底一緊,昭武帝要殺她?!昭武帝不是病了?又為何會殺她! 嬴華庭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輕聲一嘆道,“父皇對七哥不放心,趁著這一次七哥出去為皇祖母求藥的時候竟然打算收了他的兵權將他誅殺在外頭,天策府你可知道?父皇早前已經派天策府的死士出去了,七哥兇多吉少!” 嬴華庭語氣雖然鄭重,可那語聲卻有些奇怪,木木的少了兩分鮮活之氣,沈蘇姀眉頭緊皺,忽然想到了適才做過的那個夢境,嬴縱…… 見沈蘇姀面色煞白嬴華庭也是一嘆,又忽而壓低了聲音道,“父皇這幾日疾病了呢,父皇只怕是想在自己病重之前將天狼軍奪回來然后將七哥處置在外頭,父皇病重的消息已經泄露,四方駐兵將軍都蠢蠢欲動的,蘇姀,你別擔心,有我在,有我和十弟在?!?/br> 沈蘇姀雙眸陡然大睜,本來已經沒有幾分生氣的眸子陡然迸發(fā)出幾分逼人之光,竟是將嬴華庭也嚇了一跳,嬴華庭愣了一瞬方才回過神來,一嘆之后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道,“前幾日欽天監(jiān)已經測算過,說父皇命不久矣,眼下哥哥在君臨之外,即便回來也是惡名纏身幫不上忙,七哥又早被父皇暗地里下了殺令,君臨之中唯有我和十弟了,幸而有瑾妃娘娘相助,哦,對了,還有個人,蘇姀,你可知道天玄宗?” 沈蘇姀雙眸越睜越大,嬴華庭眉宇之間卻浮起滿足笑意,“那個讓天下帝王爭相拉攏的天玄宗已經許多年未有弟子出山了,而今竟然讓我遇到了一個,早前我在忠親王府見過他,彼時他只是個世外琴師,那時我已覺得他不同凡響,只是不曾深交,后來才得知,那個時候他去忠親王府乃是為了有機會結識十弟,你沒想到吧,十弟竟然有帝王之相!” 沈蘇姀滿眸驚疑的聽著嬴華庭之語,分明還是那個面容,分明還是那個聲音,可是在她眼前的卻又不是她印象之中的嬴華庭,她說的這些話看似都是有因有果亦不是作假,可仔細思量起來卻都各有破綻,放在從前的嬴華庭身上她一定看得出不尋常,亦不會輕信于人,可此刻她如此篤定的說出口,明擺著就是個大問題! 沈蘇姀不知如何問她,使足了勁頭喉嚨里頭也只是有兩分呵氣聲,見她有些急了嬴華庭趕忙安撫,“你放心你放心,父皇……父皇心知七哥與你情深,那一日下了圣旨要你進宮本是想要直接毒死你的,卻是瑾妃娘娘將你救了下來,暫且將你藏在她的宮中,眼下父皇雖然病重,卻還有意識,因此還你在宮中便是最安全的,瑾妃娘娘已經給七哥送了信,可是七哥那里卻是一點回信都沒有,哎,你不知眼下朝內朝外阻礙多大,我們只能再等七哥三日,倘若三日之后七哥還是沒有回音,我們便只能先將十弟立為太子了!” 微微一頓,她語聲低了下去,“這樣等父皇薨逝之時也不至于手足無措朝堂動蕩?!?/br> 嬴華庭語聲雖然徐徐,可內容卻是萬分驚心動魄,沈蘇姀不知道蘇瑾對嬴華庭撒了多少謊,亦不知蘇瑾如何讓她相信了那些話,可看著眼下嬴華庭的狀態(tài)她卻是一萬個不安,聽著這字里行間之意,沈蘇姀已經明白蘇瑾為何要留下嬴華庭的性命!要立儲便得有皇室血脈,嬴湛正好符合,可是要扶一個年幼的太子登位,卻是一個極其繁復的事情,朝堂之上需得有支持不說,且所有的事情都要順理成章師出有名,要讓百官信服要讓武將臣服,而倘若舉大旗的人是一個異族的蘇瑾顯然就不那么合適,朝中那樣多人必定會有人懷疑她的用心,可若是這舉大旗的人變成了嬴華庭那便截然不同,皇室血統(tǒng)不說,嬴華庭其人有自己的封地,會吏治,還能影響朝堂官制,是皇帝和太后最為寵愛的公主,有她在前代表皇室的勢力,不管將來做什么安排都是師出有名的,便是出了岔子也和蘇瑾半分關系也無! 沈蘇姀閉了閉眸子,心底暗嘆一聲蘇瑾的高明,下一刻卻又猛然想起了上一次臨睡之前蘇瑾說的那句話,因彼時已經是朦朧狀態(tài),那話她當時聽了個大概眼下卻有些想不起來,只是下意識的感覺自己遺漏掉了什么致命的信息似得,使勁的想了半晌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萬分沮喪,豁然睜眸看向嬴華庭,而后以目光望向墻角的高柜,嬴華庭眼底閃過疑惑,看看那高柜再看看沈蘇姀,忽的眸光一亮明白過來,沈蘇姀見狀心底一松,別的不說,至少先熄滅了那息魂香,讓她緩一緩之后能說出句話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