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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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溪回到了舞樂院的時候,齊灼華已經(jīng)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同孟玉溪說道:“剛剛我已經(jīng)同師傅告了假,明日里要回去一番?!?/br> “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孟玉溪開口問道。 上輩子齊灼華最為艷羨的便是杜瑩然的一切了,因為杜瑩然過得好,她心中總有一種扭曲感,若是能夠把她踩在腳下……這樣想著,齊灼華嘆息一般說道:“我同你說過的,我的表妹,她要離開了?!?/br> “我記得你說過她的爹爹并不在京中,是要嫁人了嗎?”孟玉溪問道。 齊灼華搖搖頭,解釋了前因后果,說道:“我當(dāng)她是最親近的所在,她這次離開,卻……”齊灼華的欲言又止,不著痕跡給杜瑩然按了罪名。 “她怎么可以這樣!”孟玉溪的眉頭皺了起來,對那素未謀面的杜瑩然多了些厭惡,“灼華jiejie你為了她,都不曾在京中多走動一番,她就這樣一聲不吭離開了。” “她爹爹到了京中,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饼R灼華嘆息道,“和她相交一場,在她離府之前,我總想著和她見一見。” “我原本常聽到畫本里的白眼狼,此時竟是知道真的有這般的人物?!泵嫌裣纨R灼華憤憤不平。 “她就是性子害羞,說不準(zhǔn)是有什么難處的?!饼R灼華太清楚孟玉溪的性子,和她反著說,更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果然孟玉溪冷哼一聲,表情厭惡。 “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齊灼華聞聲道:“你那表姐,此番過來找你,又是何事?” 涉及到表姐的婚嫁一事,孟玉溪不好說的直白,含含糊糊說道:“原本是樁壞事,不過,我插手了,便要讓壞事成了好事?!?/br> 齊灼華心中明了,結(jié)合上輩子的記憶,豁然開朗,原來竟是此時孟玉溪開始偏向了柳蓮安嗎,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了扇形的陰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祝你得償所愿?!?/br> “恩?!泵嫌裣旎畹攸c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惜最近忙著萬壽節(jié),不然我就回去了?!?/br> “若是事情急,同師傅告假便是?!饼R灼華溫聲說道。 “倒也不至于?!泵嫌裣χf道,“左右我哥明年要下場,我娘總不至于在這個時候……”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什么,孟玉溪噤了聲,吐吐舌頭。 齊灼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卻是冰涼,“原來你竟是存了這個心思?!?/br> “好jiejie,這件事情萬萬不可透露了出去。”孟玉溪說漏了嘴,撲在了齊灼華的身上。 齊灼華往后躲了一步,“那得要看你的誠意了?!?/br> “我的誠意有啊?!泵嫌裣χf道,“萬壽節(jié)后,咱們留仙樓見?!?/br> “你說說看,是怎么回事了?”齊灼華漫不經(jīng)心開口,心中十分緊張,上輩子她沒有弄清楚的事情,她想要弄個明白! 孟玉溪娓娓道來,讓齊灼華失了神,原來竟是這樣,睫毛扇動,嘴唇甚至有些顫抖說道:“有你這個紅娘,一定是馬到成功?!?/br> “那當(dāng)然?!泵嫌裣Φ玫靡?。 齊灼華想到杜瑩然,這輩子她親手推她入了深淵,看著她重復(fù)自己前世的命運,表情一時說不清是解脫還是痛苦。 ☆、第16章 離開(六) 杜瑩然翻看手中的單子,鼻子只覺得癢癢,打了一個噴嚏,“小姐你身上的風(fēng)寒還沒有好?鳶尾,快把窗扉合了?!?/br> “哪里就至于了?!倍努撊缓蠑n了手中的單子,淺笑著說道:“說不定是有人在念叨我。嬤嬤這單子擬得很好,我踅摸著爹爹不是明日便是后日,身上就應(yīng)當(dāng)大好了?!贝藭r窗外秋色正好,微風(fēng)把樹枝吹得嘩嘩作響,落葉被卷入到了微風(fēng)中打著旋兒。 “這樣就好?!眳菋邒咚貋韲?yán)肅的面上帶著笑,“老爺多年在外也不容易,小姐今后要好生孝敬老爺,畢竟能夠常伴老爺膝下的日子也不會久。”吳嬤嬤想到了孟家的芝蘭玉樹,眉頭越發(fā)舒展開來。既然孟家的孟舒志原本是周氏替齊灼華相中的,那么這個人差不了。 “嬤嬤說的是。”杜瑩然單手托腮,淺笑著說道。在吳嬤嬤進來之間,她正描扇骨,做柄折扇送與父親。 “海棠那丫頭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懶去了。”吳嬤嬤望了眼窗外,說道。 “隨她了?!倍努撊粨]了揮手,“今后也不是我丫鬟了,管她作甚。她這樣的性子?!倍努撊粨u搖頭,海棠這樣的性子若是去了周氏那里,可有她好受。更遑論史老夫人那里了。 說曹cao曹cao便到了,從敞開的窗扉看到海棠疾步走進了院子,轉(zhuǎn)眼便推開了紅木門,海棠一臉喜氣,脆生生喊道:“小姐,我剛打聽出來一個消息?!?/br> “說來聽聽。”杜瑩然放下手臂,面向海棠說道。 “大小姐明兒就要回來了?!?/br> “這對你還真算是一樁好事。”杜瑩然對著吳嬤嬤說道,“嬤嬤這幾日擬單子也辛苦了,先休息吧?!?/br> 吳嬤嬤輕聲說道:“小姐,老奴有句話要說,就算是大小姐要回來了,小姐也當(dāng)去及第巷子陪著老爺?shù)?。寄人籬下哪里有在自家舒暢?”當(dāng)年便是因為齊灼華的拼命挽留,杜瑩然才留在了齊府上的。 “這我自然知曉?!倍努撊徽f道,“當(dāng)年是年紀(jì)小,很多事情不懂,現(xiàn)在才知曉,什么是最好的?!?/br> 海棠聽到這話,臉耷拉了下來,她這次不跟著杜瑩然出府,又自覺是齊府之中人,聽著吳嬤嬤和杜瑩然的話,心中十分不舒坦,甚至覺得杜瑩然話語里的未盡之意是在怪罪齊灼華。 “表姐待我好的緊?!倍努撊凰菩Ψ切戳撕L囊谎郏f道,“若是嬤嬤再說下去,海棠恐怕是要不依了?!?/br> 海棠臉一紅,想要辯駁,就看到了吳嬤嬤的眼睛瞇起面色不善,這個表情讓海棠唬了一跳,心中有些發(fā)虛,說道:“嬤嬤,這幾日您辛苦了,就像小姐會說的,午睡是正好的時候?!眳菋邒咭矐械美頃L?,原本木門就沒有合攏,自推門而出了。 杜瑩然又帶著幾分懶散的味道單手撐腮,說道:“你去了舞樂院?” 海棠被杜瑩然看得心中一緊,說道:“并不曾,是遇到了卷碧,她剛剛回來說的,明日里大小姐便要回來了?!?/br> “我知道了?!倍努撊恍α诵?,“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好了,明日里表姐回來了,我會同她說的?!?/br> “奴婢謝謝小姐?!焙L囊幌?,連忙說道。 這天夜里杜瑩然一夜無夢,而齊灼華上輩子的事情在夢中糾纏著她,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這青色讓周氏見著了,又是心疼,“不過是幾天,便又瘦了?!?/br> “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饼R灼華同娘親說著,“meimei要離開齊府了,母親怎地也不告訴我?!?/br> “誰與你說的這件事?”周氏的眉頭一皺,繼而說道:“海棠那個丫頭?” “娘不用管是誰說的,我知道了,總是要回來見見她的?!饼R灼華并沒有回答周氏的話,而是如此說道。 周氏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同杜瑩然要好,只是也要知道輕重,她回去這樁事,已經(jīng)定下了?!?/br> “娘,我知道的?!饼R灼華按了按娘親的肩膀,“我又豈是不知輕重之人,我知道娘近些日子也不想見著她,她出府也是好事?!?/br> 周氏的表情有些尷尬,微嗔道:“還不都是為了你。若不是那孟家的公子……” 齊灼華笑著說道:“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你現(xiàn)在見著她是好,豈知她今后會可憐?”這話說得輕周氏沒有聽清,挑挑眉正欲問什么,齊灼華就岔開了話題,“好了,我同她姐妹相交一場,作為長姐,囑咐她兩句罷了。母親放心,我并不是邀她留下?!?/br> “你心中有數(shù)便好?!敝苁险f道。 杜瑩然見著了齊灼華的黑色眼圈,垂首說道:“我讓jiejie擔(dān)心了,瞧你,昨夜里都沒有睡好?!?/br> “可不是?!饼R灼華拍了拍杜瑩然的手背,微嗔說道:“若不是母親告訴我,我還不知曉,你要走了,想瞞著我不成?” “并不是誠心如此?!倍努撊徽f道,“總不至于今后都見不著面了,都在京中呢。jiejie這段時間又是忙著萬壽節(jié)的歌舞。若是耽擱了,豈不是我的罪過?” “哪里就會耽擱了?!饼R灼華嘆息一聲說道,“你自小便同我玩在一處,我當(dāng)真舍不得你。我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一直同我在一處呢。” 杜瑩然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記得兒時的承諾,只是舅母說,都是些玩笑話,讓我常伴父親的膝下才是正理?!?/br> 兩人你一來我一句,雖然面上掛著真誠的笑容,內(nèi)心都對對方是嗤之以鼻,齊灼華說道:“姨夫到京中有什么打算?” “我還不知曉?!倍努撊徽f道,“上次匆匆忙忙也不曾問起?!?/br> “是這樣啊?!饼R灼華說道,“姨夫一手好醫(yī)術(shù),我記得他先前可是愿意傳給你的。不過,我想,你應(yīng)當(dāng)是沒空,就算是去了及第巷子,也不能忘了舞樂之道?!?/br> 杜瑩然的眸子帶了些冷意,她都要離開齊府了,這齊灼華還生怕自己學(xué)醫(yī),開口說道:“舞樂不會忘,jiejie送我的衣裳,這次都一并帶出去?!?/br> “這樣就好?!饼R灼華說道,“你可要應(yīng)了我這樁事?!?/br> “jiejie的話,我豈敢不從。”杜瑩然說道,“我應(yīng)了jiejie這樁事,也希望jiejie應(yīng)了我一樁事?!?/br> “說來聽聽?”齊灼華挑挑眉說道。 “就是這個丫頭了?!倍努撊煌屏撕L囊话?,把她推出來,海棠見著齊灼華的面上帶著笑,想到那一日齊灼華的氣勢十足,小腿肚子竟是有些打顫,“大小姐?!?/br> 杜瑩然開口說道:“海棠是家生子,我若是帶她出去,反而是我的罪過了,jiejie喜歡海棠,不如便收下我這丫鬟好了?!?/br> 海棠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杜瑩然已經(jīng)替自己開了口,便給齊灼華行禮,“奴婢愿意伺候大小姐?!?/br> 齊灼華的鳳眸危險地瞇了起來,這是她發(fā)怒的前兆,聲音也帶了涼薄的冷意,“好meimei,你這是何意?” “海棠同我主仆一場,我總要替她謀劃一番,她說了想要跟著jiejie,我就如了她的愿罷了?!倍努撊徽f道,“這話原本應(yīng)當(dāng)同舅母說,只是我膽子小,也只敢同jiejie你說。” “若是meimei的話,我原本應(yīng)當(dāng)應(yīng)了的。”齊灼華嘆息一聲說道,海棠聽到這里,心中一沉,她沒有想過齊灼華會不愿意要她,不等齊灼華說完,就說道:“大小姐,先前你也是夸過奴婢伶俐,說奴婢做事做得牢靠?!?/br> “原來海棠還替jiejie做過事?!倍努撊晃⑽⒁恍?,不知何時從腰間的扇帶里掏出一柄折扇,扇面是她親手做的怪石圖,手中折扇打開,遮住了上翹的唇角和唇邊的梨渦,只露出彎起的眼眸,“既然如此,表姐就更當(dāng)留下這丫頭了?!?/br> 齊灼華只覺得眼前的杜瑩然和往昔不同,惱怒海棠的駑鈍,若是海棠把過往的事情捅出來,那她成了什么了?!開口說道:“先前她是又一次替我跑過腿,既然想要留在我身邊,便留下吧?!毙闹械降子行┎桓剩闪撕L囊谎?,只是海棠陷入到了狂喜之中,沒有注意到齊灼華的神色。 杜瑩然注意到了齊灼華的眼神,收攏了折扇,輕笑著說道:“meimei祝jiejie得償所愿,又得了一名忠仆?!?/br> 齊灼華到底是經(jīng)歷過一世的人,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無非是個小丫頭罷了,此時淺笑著說道:“我奪meimei心頭所好了?!?/br> “不礙事?!倍努撊徽f道。 齊灼華從杜瑩然那里出來的時候,便多了個丫鬟海棠,齊灼華知道海棠是有多不著調(diào),背著海棠同卷碧說了:“卷碧,什么話當(dāng)講,什么話不當(dāng)講,你在府中替我調(diào)·教她一番。” “奴婢知曉?!本肀虘?yīng)聲說道。 既然卷碧要留在府中,就得另挑個丫鬟待到舞樂院了,這之后,每次在舞樂院使喚人不順手的時候,齊灼華都忍不住想到杜瑩然把海棠推給自己的這件事情,牙根有些發(fā)癢。 ☆、第17章 離開(七) 杜瑩然估算的不錯,第二日一清早,便有杜斐前來齊府拜訪,因為正逢著是休沐日,齊肅之也在府中,齊肅之便是齊灼華之父,吏部右侍郎之位。杜斐年少時候頗有才名,原本青云直上指日可待,誰也不曾想自從meimei去后,竟是辭官行走天下,做了游方大夫。 齊肅之可嘆杜斐的才華,輾轉(zhuǎn)也聽說過杜斐在醫(yī)術(shù)上的卓越,又覺得無論是做哪一行,杜斐皆是俊杰之才,杜斐同齊肅之長談了許久,接著杜斐拜會史老夫人。 史老夫人同齊肅之私下說了會兒話,才讓后院的其他女人聚在一團,“去把瑩然那丫頭叫來,知道她爹爹來了,她還不知道歡喜成什么樣子?!笔防戏蛉诵χf道。 杜斐見著穿著鵝黃色衣裙,陪著桃紅色彩霞半臂的杜瑩然步伐輕快邁了進來,頭上梳著雙髻用紅色的發(fā)帶繡著玉兔搗藥的圖案系著,發(fā)帶的末端繡了兩顆粉色晶石,隨著杜瑩然的走動,泛著璀璨的光芒。杜瑩然身上的衣裳活潑,不過垂著頭,讓人覺得她仍是如同往昔那般怯懦膽小。 史老夫人招招手,杜瑩然上前乖乖倚在了史老太太的懷中,史老太太也是萬分復(fù)雜,剛同杜斐說杜瑩然的婚事,這樁事已經(jīng)定的八·九不離十了,想到杜瑩然的母親,便格外感慨。摸了摸杜瑩然柔軟的發(fā)絲,剛進府的時候還是軟軟小小的一團,現(xiàn)在很快便要及笄,再然后便要嫁人了。 “都在京中,若是無事了,?;貋砜纯?,你可知道?”史老夫人說道,因為感傷,她的聲音顯得略微低沉。 杜瑩然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史老太太囑咐了幾句話,便輪著了周氏,屋中的長輩一一說著勸勉的話語,同時送上了自己備下的禮物,杜瑩然雙手接過,再讓身后的鳶尾收下,口中說著應(yīng)景的話。 齊灼華原本是準(zhǔn)備一早就離開,杜斐來了,她也就等到送走了杜瑩然再離開,輪到她上前,自是表現(xiàn)出與杜瑩然的情深意重,并得了杜斐的首肯,等到萬壽節(jié)之后,要去及第巷子拜訪杜瑩然。齊灼華的話并不讓杜瑩然意外,杜瑩然自然滿口應(yīng)承了下來,齊灼華這般的作態(tài),若是她拒絕了,反而顯得自己心性涼薄。故而杜瑩然面上帶著笑,雙手握著齊灼華的手,“表姐若是得了空,瑩然自然掃榻以待?!?/br> 齊灼華的面上帶著如出一轍的微笑。 杜斐欣慰地頷首,當(dāng)年把杜瑩然留在齊府,正是因為齊灼華同杜瑩然交好,正是因為聽了齊灼華的話,考慮帶著杜瑩然跟著自己漂浮不定,也沒有身份相稱的同伴,他才把女兒留了下來。 杜瑩然瞥到了杜斐的神情,垂首睫毛輕輕閃動。 在杜斐到達齊府的兩個時辰后,一行人終于帶著沉甸甸的輜重,駛向了及第巷子。來得時候杜斐是輕裝簡陣,走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帶上了女兒。 在齊府的時候杜瑩然原本垂著頭,登上馬車的時候頭便揚了起來?;厥卓粗R府,面上兩點梨渦深深,此時微風(fēng)垂頭,頭上的發(fā)帶被風(fēng)吹動,粉色晶石更是在陽光之下璀璨生輝。她離開了齊府,想到今后同杜斐的生活,心中便覺得十分期待,在齊府的時候心頭總有陰霾,此時才算是真正散開。 “瑩然?”杜斐掀開了馬車的帷布,喚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