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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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該如何?”管妃懶得管后宮,況她本不大喜歡項王妃這么個四平八穩(wěn)的兒媳婦兒,前頭才是最重要的,急忙問道。 “父皇臥床,該由太子監(jiān)國?!闭f出這話的,不是薛皇后也不是秦王,而是此時走到了乾元帝的床前,小心地給他擦拭嘴角邊涎水的四皇子,此時他的全部的目光仿佛都在床榻上有些凄涼,再也不會有人聽從的老人的身上,見到這年老的帝王眼中露出了怯懦與可憐,四皇子的面上生出幾分動容與憐憫,卻還是與不動聲色看過來的夷安溫潤地說道,“太子,國之儲君,這才是正統(tǒng)?!?/br> “你糊涂了!”項王本是要“當仁不讓”的,卻聽見這倒霉四皇弟提了太子,頓時呵斥道。 這國監(jiān)著監(jiān)著直接登基了怎么辦?! 秦王卻目中忌憚地望了四皇子一眼,回頭與薛皇后以眼神詢問,手中猛地扣住了腰間的重劍。 他看出來了,這個弟弟心中有萬千計策,叫人心中驚異。 “太子如今還未出現(xiàn),可見不孝?!表f妃兒子回來,也抖起來了,唧唧歪歪地在一旁說道,“況太子的名聲多不好,叫人詬病的?!?/br> 她真心是為了兒子,卻不見四皇子飛快地皺了皺眉,正欲再說太子不堪,卻聽見外頭冷哼了一聲,明黃色的衣袍一閃,太子鐵青著臉邁入了宮室,此時他一身衣袍整齊,顯然是打扮之后方才趕來,對上了余者有些凌亂倉促的裝束,還真的有幾分太子的穩(wěn)重之氣。 只是眼前太子英俊的臉上全是扭曲,死死地看了一眼與自己背后捅刀的韋妃,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看都不看床上睜著眼睛仿佛要說什么的乾元帝,只看著薛皇后冷冷地問道,“母后,不允我監(jiān)國?” “你覺得,你應該監(jiān)國?”薛皇后心中暗道了一聲蠢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是太子,為何不能監(jiān)國?!”太子有些憤怒地看著眼前不說話的幾個弟弟,見七皇子對自己明顯地露出了冷淡與戒備,嗤笑了一聲,這才繼續(xù)說道,“幾個庶出,也想在孤的面前裝模作樣!” “你!” “你既然想要監(jiān)國,這權柄,就給你?!毖屎箝]了閉眼,抬眼之后目光清冷,對著臉上露出了狂喜,仿佛還有些不敢置信的太子說道,“叫本宮看看,這天下在你的手里,會變得如何。” “項王若擔憂,用心輔佐太子就是?!币婍椡趺媛恫环蓿屎蟊愕貑柕?,“還有誰,想要與本宮說自己的主意?” 出人意料,四皇子并不出言,只用心服侍乾元帝,仿佛對在即將大亂之中占得先機完全沒有興趣,就叫一旁的項王心中松了一口氣。 四皇子不插手前朝,他對太子總是有幾分勝算的。 滿心歡喜的項王忘記了秦王殿下,此時這挺拔的青年抓著七皇子的手,仿佛帶著幾分冷淡地說道,“算本王,與七皇弟一個?!?/br> “四殿下想在后宮照料陛下,這心是好的,只是后宮都是女眷,多不方便?”夷安最喜歡渾水摸魚,眼下非要把水攪和起來不可,見四皇子不動聲色,便慢吞吞地笑道,“不如往前頭幫襯太子,若能有所諫言,就是與國有功,功在社稷,哪怕是陛下心中不舍,也該安穩(wěn)了?!?/br> 她用欣慰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幾位皇子,撫掌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殿下們有這樣的心胸,實在叫我等女子汗顏?!?/br> “你說的可真好聽!”韋歡冷笑了一聲,見夷安蓮步輕移上前擠開了四皇子,拿帕子在怨恨地看著她的乾元帝的臉上擦了擦,便鄙夷地說道。 “話說的好聽,聽的人心里也歡喜不是?您真該學學這門學問,陰陽怪氣可叫人不喜歡,如今還好,日后失了寵,別怪大家沒有提醒過你。?!币陌驳卣f完,見韋歡的臉色僵硬起來,只溫聲道,“您別多心,不是針對你?!?/br> 眼前都要翻臉掀桌子了,針對不針對的真的特別明顯。 薛皇后冷眼旁觀,卻并不制止,此時外頭有大內(nèi)監(jiān)進來,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輕輕退去。 “母后?”秦王退到薛皇后的面前,俯身喚道。 “不過是本宮命收攏九門與禁衛(wèi),非常時刻,戒嚴些為好?!币娗赝醯痛沟哪抗庵虚W過按捺不住的殺意,薛皇后伸手撫摸上他的有些剛硬的眼角,明白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眼前內(nèi)宮之中上到乾元帝,下到皇子皇子妃,這個兒子都能干凈利落地斬殺,心中嘆氣,握住了秦王的手,輕聲說道,“不要臟了你的手。” 她要做的,是“順應天命人和”,而不是叫后世的史書上,記載下秦王的種種暴戾與謀逆。 這不是她養(yǎng)大的孩子該承受的。 “兒臣不怕?!鼻赝踺p聲道。 “是母后怕了?!毖屎蟮哪樕下冻鲮o靜的苦笑,微微搖頭。 項王只見薛皇后與秦王默默私語,卻聽不見什么,急得什么似的,到底忍不住問道,“母后可有吩咐?” “夷安說的對,你們都是兄弟,此時正該守望互助?!毖屎罄涞卣f道。 太子聽到此時,臉上已經(jīng)很不好看。 諸皇子輔佐?分權才是真相吧?! 為了點子權力,不叫自己坐大,他的這位母后可真是夠殫精竭慮的,竟引狼入室?! “如何輔佐?莫非要兒臣連這太子位都要雙手奉上?”只以為薛皇后這是要捧著秦王起來與自己爭奪皇位,太子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蒼涼之意,死死地看著沉默的薛皇后,冷笑道,“原來母后,對兒臣已到了這個地步!”他并沒有見到幾個弟弟看向自己的那種或森然或陰郁的眼神,也都不看那個倒在床上的帝王,冷冷地說道,“只是叫母后失望了!兒臣,不是好欺的!” 夷安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么。 乾元帝只覺得凄涼地躺在床上,仿佛被天下都拋棄了。 這室中都是他的妻妾子孫,可是到了現(xiàn)在,他不能動彈了,爭皇位爭權力,竟然都沒有一個在意他的人,這對于乾元帝來說,簡直就是巨大的打擊。 這一生,他連一個關心自己的人都沒有修下! 熱熱的眼淚忍不住從他的眼角淌下來,卻還未劃過眼角,就被慢慢地擦去了。 “我照顧陛下?!毖矍笆莻€容顏絕色的女子,然而在乾元帝眼中,那笑容卻仿佛惡鬼,叫他恐懼得渾身發(fā)抖。 “說什么,是什么好了?!毖屎髤s十分漠然,看著太子悲憤怨恨的臉,目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傷感,穩(wěn)穩(wěn)起身與看著自己的眾妃嬪慢慢地說道,“陛下養(yǎng)病之時,恐人多生事,日后誰要見陛下,先來與本宮回話?!币姽苠c韋妃面有不甘,她瞇了瞇眼,只有身后靜靜而立的德妃道,“誰在此時生事,心懷叵測,罪同忤逆,許先斬后奏,以儆效尤!”說著這話,宮門之外傳來的紛亂的鐵甲之聲,到底叫諸妃目中微變。 掌控宮中禁衛(wèi)的是薛皇后的侄兒,這竟是都被困在宮中,生死都是薛皇后的一句話。 薛皇后冷冷地看了看太子,對著身邊招了招手,一旁從太子入宮就并未注意的太子妃臉色沉靜而來,扶住了薛皇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怔怔地看著太子妃一眼都沒有回頭地走了,決絕如斯,只覺惱怒。 若不是聽說太子妃這一胎是個女兒,他早就…… “太子?”諸妃不敢再留下,紛紛走了,只四皇子從夷安的身邊走來,對著太子輕聲喚道。 “孤聽見你提議由孤監(jiān)國?!碧幼顭┧幕首訙貪欃t良的模樣,此時便冷冷地說道,“眼下,若你不知好歹,可別怪孤不客氣!”見四皇子笑了,他心中不知為何竟覺心寒,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只往宮外而去,腳步匆匆,顯然是想與自己的謀士策劃一二,想在乾元帝突然重病之中拼殺出一條路來。 “諸位也都散了,何必這樣堵著呢?”夷安目光落在項王妃的身上,見她對自己微微頷首,目中一閃,卻見韋歡口中冷哼一聲,第一個出去等候,這才叫四公主扶住了三公主出去,這才緩緩起身,將手上的帕子捻起,在乾元帝悲涼的目光里丟在了地上,嫌棄地吹了吹手,笑道,“陛下如今,真是受用無窮,恐福祉多了您承擔不起,日后這日子,您得好好兒清修才好?!?/br> 一日喝點兒清水也就完了,山珍海味吃多了,總要清清腸胃,至于清潔身體,宮中亂糟糟的,哪里顧得到呢?十天半個月的清洗一次,也就夠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也該享受夠了! 乾元帝目眥欲裂,見室中還有四皇子在,頓時嗚嗚地叫起來! 他可是還記得,這個兒子方才對他很擔心的。 然四皇子卻只是笑笑,對著夷安與冷眼看來的項王妃微微頷首,之后只做不聞,溫聲道,“日后,還有與夷安相處之時?!?/br> “本王妃等著您?!币陌膊[著眼睛笑起來,目光寒涼。 哪怕是此時,四皇子也并未變了臉色,穩(wěn)重地走到了宮外,見自己的親隨飛快上前,卻只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從袖中取了柔軟的帕子,一根一根認真地擦拭了方才觸碰了乾元帝的手指,輕飄飄地丟在了地上。 “臟了?!焙σ獾膰@息,在寂靜的宮室之外響起。 ☆、第224章 “如今,就要大婚么?” 既然前朝已經(jīng)有了條理,太子與項王等人就等著廝殺去了,已經(jīng)沒啥用的乾元帝陛下就不在大家伙兒的眼里,眾人紛紛走開。 這一回,連孝順兒子項王殿下都走的很決絕,一點兒都沒有往回去看一看乾元帝那期盼的臉。 項王殿下腳下匆匆,就想著趕緊回王府去與幕僚們好好兒商議,爭取在皇帝陛下沒有駕崩前將太子拉下馬。 不然,可就不趕趟兒了啊! 乾元帝重病起不了身,后宮就成了薛皇后的天下,哪怕是再不醒目的妃嬪也夾著尾巴做人,哪里敢在此時與乾元帝郎情妾意呢?若來了個海誓山盟同生共死,沒準兒皇后娘娘成全了癡情人兒也說不定。這可不是小病,若能痊愈,眼下皇帝陛下身邊定然是有許多的真愛在朝夕服侍,然而如今,大家都覺得,該給自己尋條后路了。 后路是什么? 一時間能夠影響薛皇后的清河王妃與四公主都炙手可熱起來。 眼下,剛剛送走了兩個賠笑的嬪妃,四公主扒拉著美其名曰的添妝,便有些哀愁地問道。 她的容顏越發(fā)地美麗,因即將大婚,還有淡淡的喜慶之色,只是叫夷安往臉上抹了一把細白的粉,又細細地勾了勾眼底的黛色,竟有些虛浮憔悴。 清河王妃在眾妃嬪的眼里是個不好相與的人,四公主卻是個性情爽朗的,因即將大婚,自然有許多想要奉承她的人在此時下了血本兒。 “怎么,你還不愿意不成?”夷安如今也給自己畫了一個極淡的妝容,翻檢著面前的那點兒金珠寶貝,便與四公主取笑道,“我聽說陳家表哥為了你,可急壞了,難道你卻反悔了不成?” “照顧”乾元帝,自然是辛苦了,雖然大家的氣色都很好,可是也不能叫人知道,不然還得叫人說一聲對皇帝陛下的身子骨兒不關心了,眼下不必要的麻煩夷安自然是要避免的,只是看著四公主托著香腮看著外頭不說話,便坐在她的身邊笑勸道,“我知道沖喜什么的,難免叫你心里不自在,可是只這樣,才好叫你嫁出去?!彪m乾元帝大病前四公主就已經(jīng)開始議親,然而若是此時沒有個名目急匆匆地往外嫁人,這就叫人詬病了。 父皇重病,還有心思嫁人,這是畜生不是? 況,難道認定了皇帝的身體好不了,一時半刻都等不得? 四公主也知道這個道理,因此小聲兒說道,“并不是因這個,只是我……”她四處看了看,這才偷偷地貼在夷安的耳邊輕聲道,“有點兒怕。” “怕什么!”清河王妃馬上就懂了,拍著自己的胸脯笑道,“你別擔心!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怕!”頓了頓,這才咳了一聲指點道,“要有點兒手段,拿捏住你表哥,就好了?!?/br> “怎么拿捏呢?”四公主正問到此時,就見宮門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頓時臉色就有些不自在,急忙咳了一聲。 “多說點兒好聽的,迷住他,別管心里怎么想休了他,也得跟他說,他是你最心愛的人?!币陌舱f到興起,見四公主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自己,因乾元帝重病一直很好的心情越發(fā)得意了,眉飛色舞地道,“男子么,就是那樣兒!哪里是咱們的對手呢?我跟你說,你可得……” “休了?”四公主艱難地問道。 “你是公主,駙馬不就是入贅么?”夷安拍了拍四公主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他敢不聽話,你就休了他,再娶一個聽話的駙馬!” “多謝王妃指點。”說得高興的夷安的身后,就傳來了憋著氣的冷冷的聲音,夷安往后一看,就見陳朗高大的身軀立在自己的身后,臉色不善,顯然是將自己的話聽了不少,也不覺得心虛,只友好地招呼了一聲,又見蕭翎蔫頭耷腦地進來,一張絕麗的容顏仿佛都憔悴了,急忙拉在自己的身邊笑問道,“這是前朝有什么變故不成?” 這些時候太子真是與弟弟們掐成了一團,一個自負監(jiān)國之名,顯然是把自己當皇帝玩耍,另幾個各個不服,沒有一日消停的。 “沒有?!笔掫嵊悬c兒小傷感,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地問道,“從前,你都是隨口說說的么?”他就知道,自家王妃嘴里的甜言蜜語都是糊弄自己的。 后院兒有點兒要失火,清河王妃管不了小伙伴兒了,急忙笑道,“難道我的心,你真的看不出不成?何曾有半分敷衍呢?”見蕭翎抿了抿嘴角,遲疑地看著自己,很有必要大出血一把的清河王妃咬了咬牙,這才輕聲貼在蕭翎的耳邊說道,“等過幾日出了宮,不叫你睡小榻了?!弊龀隽诉@樣大的犧牲,見蕭翎果然用力點頭,夷安心里暗罵了一聲果然男子都是麻煩,這才問道,“前頭如何了?” 哪怕夷安再心有萬計,也不會隨意伸手到前朝去,叫人詬病。 “羅家又起來了。”蕭翎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 聽了這個,四公主臉色也有點兒古怪。 “就是那個羅家?”四公主嘴角抽搐地問道。 這個羅家,自然是與太子有千溝萬壑,還抵押了一個小少年在東宮的羅家了,只是之前因招惹了三公主,羅家已經(jīng)叫記仇的秦王參回了姥姥家,沒有想到這又王者歸來了。 “難怪?!币陌蚕氲绞稚闲鲁强ぶ鞯奶樱f是要進宮拜見,便喃喃地說道。 羅家如今真是春風得意。 雖太子眼下根基不穩(wěn),然而到底有大義的名頭在,支持嫡長的還是很有不少的,況乾元帝只差一口氣,沒準兒什么時候駕崩,太子就是新君。 羅家叫太子火線提拔,羅大人已經(jīng)入了吏部做左侍郎,較之從前更進一步,連那羅家的少年,如今也開始在東宮統(tǒng)管事務,若是新朝,這真是一手遮天的節(jié)奏。 新城郡主此時坐不住,就有了道理。 若論起羅大人風光起來誰最睡不著,就數(shù)新城郡主了。 “秦王殿下與太子翻了臉,差點打起來?!鼻赝跞缃窀尢恿?,想到今日早朝時秦王冰冷的眼神,陳朗便垂著手,扶住了有些擔憂的四公主的身子,與夷安說道,“項王陰陽怪氣,四皇子隱忍不發(fā),今日太子還插手了九門,將他一個得寵側(cè)妃的母家人送到了平陽侯的麾下,與唐天爭權?!彼f到此時,便斂目說道,“不是皇后娘娘心中究竟是何緣故,為何竟是冷眼旁觀?!?/br> 叫他疑惑的,就是薛皇后了。 此時,不是應該壓制太子及諸皇子?然而薛皇后卻只看著幾個皇子使出手段各自插手軍中朝廷,竟仿佛袖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