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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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則遠微微頷首,對她說:“林小姐,請稍坐片刻。” 客套的不得了,真是夠虛偽! 林煙本想進來打完招呼就走的,她實在沒辦法面對這個人,也不知該說什么,誰知寧則遠示意她去沙發(fā)那邊坐一會兒,還讓秘書泡杯茶過來。想到要和寧則遠單獨相處,還是在這種處處充斥著他私人氣息的地方,林煙就不太自在。 她抱著胳膊,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平靜的說:“寧先生,我還有別的事,如果沒有要緊的,我想先走了。” 寧則遠定定望過來,問:“什么事?” “約了人?!绷譄熀滢o的回了一句。 “誰?” “……我客戶?!?/br> 到這個時候,寧則遠才抿唇笑了,他說:“你的客戶不就是我嗎?” 他笑起來,烏黑的長眉底下那雙好看的眸子好像含了水,連帶著周身縈繞的禁欲氣都消了許多。 林煙只覺得尷尬的要命,她還要說什么,寧則遠又說:“還想著那家的下午茶?” 這一回是直接戳她的痛腳!她就知道那個徐逸秋肯定通通都說了…… 林煙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真的是丟臉至極。其實工作中受些氣對林煙而言不算什么,就剛才王璇的那番冷嘲熱諷也沒什么,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偏偏這個人說這些話,聽上去格外刺耳。 女人白皙的臉龐微微有些紅,在黑白兩色單調(diào)的背景下,猶如浮動著的霞光。 很快,林煙恢復(fù)如初,她客套的說:“貴人事忙,不敢叨擾寧先生。” 林煙這副拒人千里的冷漠模樣最讓人有掐死她的沖動! 寧則遠別開眼,摁下內(nèi)線,讓秘書去那家店買一份下午茶來。 聽見寧董的這個要求,外間秘書忍不住震驚,可不過一秒鐘,又鎮(zhèn)定下來,“寧董,請問甜點需要什么口味?” 寧則遠問林煙:“什么口味?” 這人要羞辱她,也沒必要這樣吧?林煙心里哭笑不得,卻仍舊維持淡漠的臉色,她冷冷的說:“寧先生,沒別的事,我真的要走了。” 可這種冷言冷語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寧則遠對秘書說:“每個都要一份?!?/br> 真真是有錢人的口氣! 林煙不禁蹙眉。 今天再次見面,她覺得寧則遠身上那種強勢的壓迫感又起來了,總是不由分說的決定,從不問詢旁人的意見,討厭得很。 可是林煙現(xiàn)在不能得罪他,寧則遠是甲方啊……林煙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嘉曼。勉強按下不自在,她坐在沙發(fā)上。 辦公室很安靜,除了秘書進來給林煙倒過一杯茶之外,只有寧則遠翻看文件的聲音。那是紙張獨有的摩挲聲,沙沙的,很是厚重。偶爾還有他打電話的說話聲。兩人再不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他也沒有瞞她。可林煙不想聽。她單手支頭,靜靜望著窗外。旁邊就是大面的落地窗,映出不遠處的林立高樓,不勝繁華。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位秘書進來,打斷了屋里的寧靜。 形形色.色的甜點擺滿了大半張茶幾。忙完之后,這位秘書沖林煙微笑,“林小姐,這幾樣是冰激凌口味,可以先嘗一嘗?!?/br> 秘書這樣做無可厚非,可林煙只覺狼狽。 其實,無論是徐逸秋,還是寧則遠的這幾位董秘,看她的眼神都是將她當(dāng)成了寧則遠的附屬品,就算已經(jīng)過去四年,林煙身上還是被烙上這個人的印跡……她真是有苦難言。林煙忍不住將舒曼暗暗罵了一通,如果不是她挖下這個坑,她肯定不會再遇到寧則遠,也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尷尬。 林煙對這個男人是無比排斥的。如果佟旭東沒有去世,如果她和佟旭東真的為了珍珠結(jié)婚,那說不定兩個人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可如今佟旭東死了,林煙是真的沒辦法再面對他……看到寧則遠,就會提醒她自己心里曾經(jīng)的猶豫,她最最不堪的猶豫,真是該死! 她不想再和這人牽扯不清的…… 就算是走投無路,她也不想求他,也不想他可憐她,施舍她。 紅茶香氣甜醇,蒙在林煙迷茫的眼底,像是層撥不開的霧。 林煙心事重重,連寧則遠坐在了對面也是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 她抬眼靜靜望過去,那人逆著光,英俊的眉眼有些模糊,只有薄薄的唇是紅色的,好似一把清冷的刀,還沾著血。她低垂下眼,視線落在各色甜點上,無聲煎熬。 林煙今天穿了條墨綠色的連衣裙。因為是絲質(zhì)的,所以很貼身,這會兒裹在身上,完全勾勒出底下纖瘦的身形。頭發(fā)盤在腦后,她低下頭,寧則遠便能看到她的發(fā)間別著個團花樣式的發(fā)卡,碎金下,閃著光。 他忽然想,只要輕輕抽出發(fā)卡,那頭柔軟的烏發(fā)就會滑下來,那樣會襯得眼前的人更溫婉,也更加好看。 這樣的打量其實很冒昧,也很唐突,寧則遠剛要移開視線,林煙忽的抬起頭—— 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林煙瞬間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一時冷漠如霜的臉上也不禁泛起淡淡的紅暈。 下流! 她皺了皺眉,努力平靜的說:“寧先生,我今天來貴公司是真的有工作上的事,沒有想要打擾你?!彼芘逻@人以為自己是特地來找他的。 攏著唇干咳一聲,寧則遠說:“我知道,大概聽逸秋說了。”稍稍停頓片刻,他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上班?”林煙說是嘉曼,“嘉曼?”寧則遠蹙眉重復(fù)了一遍,他真的是聞所未聞。 看他那副表情,林煙就知道自己這回的案子更加沒戲——她本來也沒有想求他——所以她便說:“寧先生,沒別的事我就走了?!?/br> 樣子倔的不得了,連句低聲下氣的話都不肯對他說。 寧則遠無奈笑了,他說:“林小姐,你寧愿跟個無關(guān)緊要的職員磨嘴皮,怎么不愿求求我???” 這話太過無恥自大,林煙終于沒繃住,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寧則遠微微俯身,清雋的眉眼在碎金下一點點顯露出來,那汪澄澈的湖水越發(fā)瀲滟。 他問:“林煙,為什么?”聲音低沉悅耳,宛如優(yōu)雅的弦。 如果求寧則遠有用的話,為了公司,在最后、只能是最后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林煙不介意試上一試??蛇@人在工作中明明一向公私分明,最不會徇私,現(xiàn)在居然還問她為什么! 林煙忍下翻白眼的沖動,她反問道:“寧先生,求你有用嗎?” 薄薄的唇彎彎上翹,寧則遠難得揶揄:“你倒是了解我?!?/br> “不敢?!绷譄熇淅湔f道,“當(dāng)然,也希望寧先生不要插手這件事,聽說一位與你關(guān)系匪淺的女士在博亞公關(guān)?!薄M了這個圈子,想不知道這個新聞都難! 寧則遠自嘲般的笑了笑,認真回答她:“林小姐,此次招標(biāo)是營銷部門內(nèi)部的事,我不會干涉和插手,你別多心?!?/br> 得到這句話,似乎該說的都說完了,林煙起來客氣的道別,寧則遠也跟著起來。他個子高,站起來的時候,一下子便擋住背后的萬丈金輝,渾身上下鍍著淡淡的光暈,宛如從太陽里面走出來一樣。林煙瞇了瞇眼,說:“寧先生留步?!?/br> “林小姐?!睂巹t遠卻又如此喚了她一聲。 林煙以為他要說什么客套話,于是停住腳步等他繼續(xù),誰知他卻慢慢走上前,在離她還有兩步的地方頓住。 寧則遠垂眸,不客氣的問:“你上回說要謝我的,怎么謝?” 林煙沒有想到他會提這個事情,不覺一愣。滯了一瞬,她冷冷的說:“寧先生,抱歉,我現(xiàn)在身上實在沒多少錢,等過段時間還錢給你?!彼苓€的也只有錢了。 聽她提錢,寧則遠這回倒是沒再生氣,他略略抬手,修長的手指正好拂過林煙發(fā)間。 林煙嚇了一跳,她慌忙往后避了一避,卻依舊逃不開這人胳膊的長度。林煙惱怒不已,雙眼憤憤,怒目而視。 “寧先生,請自重!” 話音剛落,她盤好的頭發(fā)驀地散落下來,發(fā)絲紛紛揚揚,像一場漫天的雨。寧則遠適時收回手,只見他的手里便多了一個不怎么值錢的水鉆發(fā)卡。 那些柔軟的頭發(fā)沒有預(yù)兆的散下來,林煙一瞬間臉頰、耳朵都燙的厲害,堪堪借著頭發(fā)擋一擋。 “你……!” 她瞠目結(jié)舌,實在不知該說什么,這會兒又氣又惱,漠然的一張臉是徹底破了功。 寧則遠雙負在身后,淡淡的說:“這樣扯平了,不用再謝。” 很快掩飾掉驚慌無措,林煙冷冷又牙尖嘴利的回他:“寧先生,那發(fā)卡是地攤上十塊錢買的,只怕不夠。” “那更好了,珍珠的事我也就隨口跟人提了一句?!?/br> “……” 果然是精明的商人,腦袋清楚、不發(fā)昏的時候,就知道怎么拿話堵她! 林煙不愿再跟他逞口舌之快,胡亂理了理兩側(cè)的頭發(fā),漠然道了聲“再見”,旋即推門而出。 外面的秘書看到這位林小姐頭發(fā)有些凌亂,那一瞬臉上的表情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所以,里面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門開門闔,再看不到林煙的身影,寧則遠才回辦公桌前。 “逸秋,把營銷部的招標(biāo)方案拿給我,有幾個地方我想再斟酌一下……” ☆、第3章 .31| 既然寧則遠要看營銷部的招標(biāo)細則,又說有幾個地方需要斟酌,那么,正在準(zhǔn)備的招標(biāo)事宜便停了下來,只等寧則遠的修改意見,誰知這一等就徹底沒消息了。 這件事很奇怪:一個小時前,寧則遠親口對營銷副總楊世棋說自己懶得過問此事,只等最終結(jié)果就好,不過一個小時之后就說需要斟酌…… 寧則遠在工作中一向是雷厲風(fēng)行,極少這樣反復(fù)無常,所以這件事怎么不奇怪? 終究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 營銷部的人紛紛心生好奇,有關(guān)系好的特地跑去跟徐逸秋打聽,探探寧董到底是什么個意思,是嫌棄他們寫的招標(biāo)細則不夠好,還是有什么別的想法。畢竟前段時間的高層例會上,寧董就差指著楊世棋的鼻子罵了。 徐逸秋笑了笑,淡定的說:“寧董平時工作那么忙,再耐心等一等吧。等他心里有了決斷,肯定會給出具體的修改意見?!?/br> 在別人面前,徐逸秋是萬萬不會提林煙的事。 因為,寧則遠現(xiàn)在壓著招標(biāo)函、不說好也不說壞的態(tài)度,意味著他只想在暗地里幫林煙一把——幫那位林小姐盡量拖延一點時間——所以徐逸秋也不會放在明面上提。何況寧則遠在工作中一向公私分明,這次壓著招標(biāo)不發(fā),已經(jīng)是破例了,徐逸秋深知自己更不能亂說話。 這一次,總裁辦的幾個人很有默契的一齊閉了嘴,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唯獨遇到林煙的王璇大概能猜出來一點點兩件事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墒撬氩幻靼讓幎瓰槭裁床恢苯訋土譄?,其實只要寧董的一句話,營銷部的人肯定會傾向嘉曼的……難道林煙和寧董的關(guān)系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這些問題她不能理解,再加上自己在工作時間偷懶、貪吃、翹班,直接被徐逸秋抓到錯處,王璇心里惴惴不安,根本不敢在眾人面前提這件事,而且她根本沒機會再提。 第二天,王璇就被調(diào)去資料組——一個年輕姑娘從光鮮亮麗的營銷部調(diào)去不太受人重視、幾乎是養(yǎng)老的資料組,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懲戒。 —— “林小姐,抱歉,我已經(jīng)不在營銷部了?!蓖蹊魫灥恼f。 電話那頭的林煙愣了一愣。她沒想到寧則遠的動作這么快,未免實在有點不近人情,她暗暗嘆了一口氣,又客氣地問:“王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再幫我引見一位呢?”王璇這兒斷了線,林煙只能從頭再來。 王璇當(dāng)然表示方便,她傻乎乎的直接將營銷副總楊世棋的郵箱和電話給了林煙。 對著這個號碼,林煙忍不住嘆氣——王璇以為是在幫她,可根本沒想到楊世棋的職位太高,明顯打交道的難道更大啊…… 當(dāng)然,如果能攻克下這個人,是一本萬利的好處。 楊世棋是這幾年才新進寧氏的,林煙以前沒有聽過,她問方冰:“楊世棋這人怎么樣?” 方冰直接攤手:“楊世棋這人很不好打交道。他之前是在國外做營銷的,回國之后就進了寧氏,有幾把刷子,但和前段時間被寧氏炒掉的愛德公關(guān)的關(guān)系不錯。謠傳寧則遠因此對他有點不滿,大概這次也是趁機敲打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