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瘋癲(畫堂朱戶)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喜宴上的來賓少得可憐,除了本就在莊子里的瓊枝姬臨瑯等人,就只有一大早匆匆趕來的祁家大公子祁安瀾。

    祁安瀾一貫是嬉笑人間的性子,可這次他卻笑不出來了,他在另一個好友姬臨瑯那里知曉了來龍去脈,對于衛(wèi)謹之要娶一個死人這件事,他會勸他想開會替他開解,卻不會阻止他。因為他們是好友,他們理解對方,能做的就只剩下來這里說一聲恭喜。

    在這里的所有人,不管能不能接受這場婚事,都開不了阻止的口,因為看到衛(wèi)謹之那個模樣,所有人都覺得無法讓他從迷障里走出來。

    衛(wèi)謹之穿著大紅的衣衫,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他穿這么艷麗的顏色,平??瓷先貪櫱鍦\的男人穿上這一襲紅衣之后,更顯得面如冠玉笑如三月春風中的灼灼桃花,有種別與以往的生動之感。他很高興,凡是看到他笑容的人都這么覺得。

    他懷里抱著同樣穿紅衣的岑蘭芷,岑蘭芷的衣服是衛(wèi)謹之給她穿的,頭發(fā)是他梳的,臉上的淡妝也是他給畫的,她的一切都由他經(jīng)手,半點不愿假手他人。

    衛(wèi)謹之牢牢的抱著毫無知覺的岑蘭芷,就這么抱著她拜天地。在喜廳觀禮的除了充當司儀的云清秋,站在兩側(cè)的東風南風壁月以及三武,就剩下姬臨瑯瓊枝還有祁安瀾,音遲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的下人則都守在了廳外。

    喜廳里很安靜,只聽得見云清秋緩緩的在念著結(jié)發(fā)誓詞,然后衛(wèi)謹之注視著懷里的人,依言行禮。

    先是壁月沒忍住,眼淚在眼睛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終于還是掉了下來。瓊枝扭過頭被姬臨瑯扶著,同樣是淚流滿面。在廳中的人俱都面色沉重,唯獨衛(wèi)謹之還滿面笑容,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云清秋大概是廳中除了衛(wèi)謹之之外表情算得上最好的一個了,他念完了誓詞,高聲喊了一句:“禮成!”

    看著站在廳中央一動不動的衛(wèi)謹之,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見那本該死去多日的岑蘭芷垂在一邊的手臂動了動,然后睜開了眼睛。

    “咦,這是哪?你是誰?你長得真好看?!彪S著一聲略沙啞的女聲響起,廳中的啜泣聲一滯,整個喜廳里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廳中許久沒人說話,還是突然從梁上跳下來一個面色冷冷淡淡的音遲,才打破了這里的寂靜。

    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法,音遲上前給岑蘭芷摸了下脈門,觸了一下就嫌棄的松開手說:“醒了就沒大事了。”

    衛(wèi)謹之沒有放下岑蘭芷的意思,便先朝岑蘭芷安撫一笑再問音遲:“可是蘭芷似乎還是記不起我?!?/br>
    “反正你也不介意不是嗎,看你那時候每天都玩得挺高興?!币暨t隨口諷刺兩句又冷淡的說:“看著她明天還會不會記得你吧,明天我再來給她把脈?!闭f完他就消失了,大廳里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位神秘的男子是怎么離開的,只知道一晃眼人就消失了。

    衛(wèi)謹之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并不在意音遲,一雙眼睛看向自己懷里安安靜靜捏手指的岑蘭芷,笑道:“蘭芷還是不記得我,不過沒關(guān)系,日后一定會想起來的?!?/br>
    岑蘭芷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但是對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她有種熟悉親近的感覺,也就安心的賴在他懷里??只胚@種情緒這輩子都別想在她身上看到了,她這瘋?cè)司退闶撬赖脚R頭也能笑出來的。

    她笑的懶洋洋的勾了勾衛(wèi)謹之衣服上的衣帶子,張嘴就好奇的咬到嘴里了,含糊的問:“你叫我蘭芷,我們這是在拜堂嗎?”

    “是,原本你不醒來的話,準備就這么讓我抱著你拜堂的,既然蘭芷已經(jīng)醒了,我們就再拜一回吧?!毙l(wèi)謹之看著十分的平靜,就好像岑蘭芷只是小睡了一覺醒來,身上并看不到過分的喜悅,只是平和極了。

    可事實上,他不平靜的心續(xù),不論是狂喜還是嘆息,全部都藏在了那雙湖泊一樣的雙眼之下了。一身的春風化雨,清潤怡人,半點沒有侵略感。溫文一笑徐徐說道,從容不迫,讓人不自覺的就聽從了他的意思。

    岑蘭芷眼睛一瞇就笑道:“好啊,雖然我不記得你了,但是拜堂可以?!?/br>
    他們兩人一問一答說得熱鬧,廳中眾人此刻已然回過神來都是滿腔的荒唐,瓊枝第一個沒忍住,眼睛還是紅紅的盯著兩人,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問:“四公子,可否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早早便說了蘭芷無事,只是在沉睡,有一日會醒來,只是你們都不信,我也無甚辦法?!毙l(wèi)謹之說得風光霽月,看不見一點私心。瓊枝猶豫看他一眼,似乎想起了這位公子并不怎么愛和人爭辯,也不像自家小姐愛做這種逗趣湊熱鬧的行徑,一時間倒是真信了幾分。

    可要這么平平常常揭過去她又覺得不甘心的很,她之前那么傷心欲絕到底是為什么?!她剛才還哭得不能自已,結(jié)果轉(zhuǎn)頭人家就突然活了過來,瞧岑蘭芷那一臉無辜瓊枝就開始覺得手癢牙疼。

    可終究她沒死,對她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想想之前的虛驚一場她又沒法對這個似乎不記得人了的小姐做些什么。終究還是瓊枝太善良,嘴硬心軟得很,這時候臉色難看了一陣再開口問的就是:“小姐為什么不記得人了,她的身體是不是還有什么問題?”

    不想岑蘭芷看一眼瓊枝突然笑盈盈的道:“這一位jiejie我該是見過的?!?/br>
    眾人一驚,瓊枝眼看著就高興了一些,“小姐還記得瓊枝?”衛(wèi)謹之依然笑著不語,只淡淡瞧了喜出望外的瓊枝一眼,又去看著岑蘭芷。

    岑蘭芷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瞧著面善,說不得上輩子還是我的紅顏知己?!彼豢诘峭嚼俗拥那徽{(diào),眼中滿是戲謔,說著還在衛(wèi)謹之懷里晃了晃腿。瓊枝和姬臨瑯都是一愣,一直在旁看著的祁安瀾忍不住折扇遮了半張臉掩不住的笑。

    一個女兒家說這種話實在驚世駭俗,但他之前在衛(wèi)家初初見到這位就已經(jīng)和她聊了不少,儼然是將她當做同自己一樣的風流男子看待的,這聽到她的話只覺得這位就算記不得人還是這幅做派,實在是我輩楷模。

    瓊枝磨了一下牙,感到了一種久違的上火,這種感覺在她們兩還是以主仆名分待在岑家的時候,經(jīng)常發(fā)生,誰叫這位小姐就是個愛作的,任是她對誰看得上眼都要戲弄幾遭,這破落性子惹人嫌的很??僧吘故撬攎eimei看的,就當她頑劣,每每包容著,這次也不例外,一臉的怒火全化作了無奈。

    “就沒見小姐你有過個正形?!闭f是這么說,瞧她還能這么作,約是沒事,她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她說著還拉拉姬臨瑯,這位世子算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么葷素不忌的女子,什么話都敢渾說的。

    姬臨瑯反應(yīng)過來后卻是第一時間把瓊枝默默藏到了身后,一雙能唬人的眼睛瞪著岑蘭芷,和著那張冷臉實在是嚇人。岑蘭芷一看他動作就笑呵呵的火上澆油,“這位jiejie的心上人好生霸道啊,就是讓人多看幾眼都不行,jiejie要是受不了他就來找我~”

    世子看著霸道些,實則是個好懂也好說話的,哪里像那衛(wèi)四公子看似溫雅好說話的很,實則滿身的心眼看不透,是個比世子霸道難纏多了的公子。瓊枝心中暗想,瞧見自家世子臉色越發(fā)的冷了,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滿腔的無力。

    她知道自家小姐這個爛性子,從前收斂著還好,后來被衛(wèi)四公子給寵壞了那么久,真是怎么都扳不回來了,連沒了記憶看著也更加的像個惹人厭的熊孩子。只是畢竟是她包容慣了的,見世子要和她生氣,連拉了拉姬臨瑯的袖子。

    “她就是那嘴欠模樣,別惱?!?/br>
    姬臨瑯不瞪岑蘭芷了,但是還是擋在瓊枝身前。衛(wèi)謹之也終于開口,笑吟吟一句:“蘭芷,我們這便再拜一次堂?!背晒χ棺×怂炖锏脑?。

    一場本就氣氛奇怪的婚宴在岑蘭芷醒來之后就變得更加奇怪,因為岑蘭芷醒來之后沒有半點虛弱,反倒是精神好的不得了。別說蓋著蓋頭去安靜的待在房間里,她壓根就像是睡久了現(xiàn)在醒來就一刻都停不住了。

    衛(wèi)謹之也不拘著她,她要到處去看,他就跟在她身邊為她介紹未明莊各處。未明莊很大,整座山頭,走上大半日都未必走的完,所以他們也就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只是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整個未明莊的下人都被死而復生的夫人給嚇著了,驚懼的喊聲以及臉色蒼白癱軟在地的奴婢就有十幾人。

    云清秋趕緊去召集人訓了話,又換了批大膽的在伺候著才好歹沒出什么大事。

    衛(wèi)謹之帶著岑蘭芷去了他們住著的院子時,岑蘭芷忽然指著院子里的梅花樹說:“我覺得應(yīng)該種竹子才好看,一片片的竹子,還要芭蕉和凌霄花?!?/br>
    衛(wèi)謹之只一愣,跟著同來聽從差遣的南風東風也愣了,因為岑蘭芷說得,竹子凌霄花可不是他們在衛(wèi)家住的的幽篁館里面的樣子嗎。

    “蘭芷為何突然這么說?”

    “我就是覺得那樣好看。”岑蘭芷黑亮的目光盯著衛(wèi)謹之,“你覺得呢?”

    衛(wèi)謹之牽著她在梅林里走了一圈,“如蘭芷所愿?!比缓笤魄迩锞筒婚_心了,因為岑蘭芷的一句話,衛(wèi)謹之要將他們住著的院子改成幽篁館的模樣,云清秋花了老大的勁搜羅種的珍惜梅花都被鏟了。

    好在也就衛(wèi)謹之住著的這個大院子要改,否則云清秋非得心疼死不可。當日晚上,姬臨瑯與祁安瀾一同來找了衛(wèi)謹之,因著衛(wèi)謹之消失許久,他們有許多的事要同他商量,只是前幾日擔心他因為痛失愛人失常便沒有第一時間和他說,如今沒有了這個顧慮,有許多事還是要說清楚。

    三人在書房聊了兩個時辰,諸事議定,姬臨瑯問他:“雖然戰(zhàn)事僵持,但是身為主將我無法離開太久,明日便要回軍中。闌亭你,有何打算?”

    衛(wèi)謹之知曉他的意思,輕呷了一口茶,眸中明凈如水悠然道:“我乃浮世一閑人,自然是做些詩酒茶的閑事,或許過兩日會陪蘭芷去祁山看紅葉,正是好時節(jié)?!?/br>
    雖說姬臨瑯早就料到他會抽身而去,但是還是不由得有些感慨,亂世固然對百姓無益,但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是莫大的機遇,封侯拜相,如果那人是衛(wèi)謹之,姬臨瑯沒有一絲懷疑,他定然能勝任。

    “若是闌亭愿意再助我,這場戰(zhàn)事想必能更快的結(jié)束,畢竟戰(zhàn)事起后已經(jīng)讓不少百姓深受其苦,若能早一日的結(jié)束,就是最好的。況且闌亭經(jīng)世之才,就此埋沒實在可惜?!?/br>
    “我早前為蕭復出謀劃策,并不是為了名利,更不是為了天下百姓,只是恰逢其會罷了?!敝皇且驗樗『孟氪驂盒l(wèi)家,而好友的大事恰好能讓他達成這個目的罷了,并沒有其他的原因,如今衛(wèi)家已然倒下,他倒是沒有什么心思再去算計這些,或許沒有遇上岑蘭芷,他還會感興趣,可如今,他在意的也就是那樣一個人了。

    除此之外,衛(wèi)謹之很清楚,音遲跟著他出池陰究竟是為了什么,他本該是個壽數(shù)短暫之人,遇上岑蘭芷因著池陰一行才逆了天數(shù)治好了身上惡疾。該死之人沒死,本就不該,若他再在國家運勢上做些什么大動作,恐怕是不行的。他早便猜到音遲就是為了看著他,或者說阻止他做一些事,所以才會在這里的。

    “我之余生,不過蘭芷與山水寄情,蕭復不必多勸。倒是我那屬下,西山與北山,還是歸于你帳下聽遣,也算是友人一點小小心意?!?/br>
    姬臨瑯見勸不動他,也沒有強求,又去看一副瀟灑姿勢靠在椅子上的祁安瀾。

    “閑舟,你也玩了這么久……”

    “別別別,我就做個閑人就挺好,拯救蒼生是蕭復你的事,我連家中的事都不想管,你可別指望著我能去你帳下當個累人的幕僚。我上回剛走完西域,下回準備去湘川一代看看,我此生志向就是踏遍九州而已,讓我做事卻是不成的?!逼畎矠懸粩偸郑值奶故幨?。

    姬臨瑯看看這兩個好友撂擔子不干了的好友,忽然覺得自己怎么就是個勞累的命,他們說不干就不干去休息去了,他還要不停忙碌,不開心。

    這一日晚上三人聊完,姬臨瑯就一刻都沒耽擱的和瓊枝一起打馬回了前線。臨走前,瓊枝看著岑蘭芷,說了句:“我前十幾年為了親人和小姐而活,現(xiàn)在要為自己而活,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不記得我了也好,免得我戰(zhàn)死了沙場你還要難過?!?/br>
    岑蘭芷瞇著眼睛笑,和她揮了揮手,“下次見?!?/br>
    見她這反應(yīng),瓊枝失笑,她還沒見過她有難過傷心的時候,想必她是不會有這種情緒的,想想還真是覺得羨慕。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難過,她總是會找到讓自己開心的活法。

    祁安瀾則是留在了第二日早上,也沒和主人說一聲,留了個字條人就牽著匹馬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臨走前還沒忘在未明莊里帶走了兩壇云清秋釀的梅花清酒。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祁山并不單單指的一座山,而是連綿起伏的一片群山,山中最多的樹就是紅葉,這個時節(jié),萬物凋零,獨獨這紅葉倒是紅的如火焰一般,燒遍了群山。十余座山脈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變紅了,到如今,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部都變了紅色。

    達官貴人、文人雅士之流,最是喜愛這些美景,時節(jié)一到定然是要來賞景的,所以這一帶有不少的莊子別院。衛(wèi)謹之早年也來過這里,在第五座山峰的山腳下有座安靜的小院,他素來愛清靜,附近除了這座小院并沒有其他的莊子和院子。

    那時候他是來這里同姬臨瑯帳下的幾位幕僚將軍相見,商議一些事情,再加上往年這個時節(jié)他破落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病了,景物粗粗看過卻沒多少興致去賞。如今卻是不同,此次他已經(jīng)是放下了所謂的時局大事,只是一心陪著夫人前來賞景。

    小院就叫做霜葉,不大但是很雅致,一同來的也沒有幾個人,除了衛(wèi)謹之岑蘭芷這兩個主子之外,就是東風南風壁月,以及四個干粗活駕馬車的男子,四人都是云清秋選出來沉穩(wěn)功夫好的。

    男主人氣質(zhì)溫雅如玉見之可親,女主人明艷照人容色傾城,東風南風還有下面四人都是儀表堂堂,壁月也是天真可愛,這一行人主仆各個長得好,第一次上山賞景,就被路過的人給注意到了??诳谙鄠髡f有個俊俏的公子,以及容貌過人夫人近日常在山中悠閑賞紅葉,還有特地慕名前來看兩人的人。

    帶著面紗坐在軟轎中的女子看著山道上那雙攜手同行的璧人,眼神微微動了動,忽然叫過一旁侍著的丫鬟,“去查查那位夫人是什么來歷,我們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和附近的夫人們認識認識也好。”

    丫鬟領(lǐng)命而去,女子的目光重新投向那雙男女,她看著那著青衫的男子側(cè)頭對身邊的女子微微一笑,側(cè)臉的弧度優(yōu)美,正是個溫柔又俊俏至極的男子,忍不住臉頰微微泛紅。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看那眼神便知是個極溫柔,憐香惜玉的人。

    女子名叫楊瑯玉,楊家是個小家族,只不過前些日子四大家族之首的衛(wèi)家突然出事被其他三個家族聯(lián)手打壓,徹底的沉寂下去了。楊家本是依附衛(wèi)家的,連帶著也受損了不少。他們家的生意出了大問題,如今父兄焦頭爛額,兄長說讓她在此間多逗留些時日,若是能認識些大人物,不僅她的終身大事能解決,還能幫襯著家里度過這次難關(guān)。

    這時候的祁山多是有名望有權(quán)有勢的人,說不定就能遇上良人。楊瑯玉在此已經(jīng)住了好幾日了,日日都出來閑逛,想著遇上些有權(quán)勢的公子,再來一出日久生情芳心暗許。

    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也是急了,若是再想不到辦法他們楊家就真的要破產(chǎn)。若是真的破產(chǎn)要去過那種下等人的日子,楊瑯玉是怎么都不肯依的。她從前心高氣傲,來提親的都看不起,一心想著嫁進四大家族,可是如今是希望渺茫了。只是她自覺自己長得不錯,在南浦也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閨秀,主動出門來,肯定是如何優(yōu)秀的男子都能打動。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這一眼就被山道上路過的一對夫妻給迷住了眼。她今日過來是因為聽人說這里有個什么夫人長得和天仙似得,女子都不喜歡長得比自己好的人,楊瑯玉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尤其如此,她心高氣傲便想著來見識見識那什么夫人究竟是如何好看。

    結(jié)果在這里等了一會兒終于將人等來了,她倒是沒注意那夫人長得如何,一雙眼睛都盯著那個青衫溫雅公子身上了,被他一笑迷了眼,一顆芳心噗通跳個不停。連他們穿著普通衣飾都不在意了,急急忙忙的就讓人去打聽消息。

    這邊順著蜿蜒的山道往上走的兩人正是衛(wèi)謹之和岑蘭芷,兩人帶著南風和壁月,穿著平常,就這么出了門。一路上的女眷大多蒙著面紗坐著軟轎,但是岑蘭芷不愛戴面紗,衛(wèi)謹之也由得她,就這么大大方方的牽著她的手,也不管路人注視的異樣目光。

    已經(jīng)是岑蘭芷醒來的十幾日。岑蘭芷醒來的第二日,關(guān)于前一日的記憶并沒有消失,但是也沒有想起從前的事。衛(wèi)謹之本以為她已經(jīng)好了,只是沒想到,七日過去后,第八日早上岑蘭芷醒來,又忘記了之前七日的所有事,重新變得如同白紙一般干凈。

    音遲說,這是由于懷著身孕的那段時間吃下去的藥,和一日枯榮相沖,原來的一日一失憶變成了現(xiàn)在的七日一失憶。饒是音遲都沒想到這個情況,不由得安慰了衛(wèi)謹之一句,只說說不定哪日岑蘭芷就全部都想起來了。

    可是對于衛(wèi)謹之來說,岑蘭芷的失憶卻不是什么值得難過傷心的事情。不記得從前又如何,他從來都是活在當下,只要岑蘭芷還如今日這般喜愛依戀他,便是她這輩子都再也想不起來,他也會同她這么一直過下去,每日在一起。

    或者說,衛(wèi)謹之對這樣的情況也很有些滿意。這就如同岑蘭芷有無數(shù)次輪回,她的所有生命就是七日,沒有生養(yǎng)她的父母,沒有陪伴她的朋友,沒有她孕育出的子嗣,從她睜開眼睛開始看到的就是他,之后的七日里,她所有的記憶里也是他,等到七日過去她閉上眼睛,最后看到的還是她。

    這么一個循環(huán)里,衛(wèi)謹之儼然就是她所有的感情寄托。衛(wèi)謹之甚至是有些為這種感覺著迷的,這種岑蘭芷每一次都愛著他,遺忘他又愛上他的感覺。

    不同于之前的一日記憶,那樣太過倉促,有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同她解釋。如今的七日,衛(wèi)謹之就從容了許多,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第一日的岑蘭芷只是因為從前的記憶太深刻留下了對他熟悉依賴的感覺而已,接下來的日子,他會對她很好很好,引著她慢慢的加深對他的感情,將那種依賴重新變成愛意。一日又一日,到第七日,最是情濃時刻。

    衛(wèi)謹之就這么看著引導著感受著,自己愛著的女人從依賴好感到深愛他。只要想到今后每一次都如此,他便覺得這樣很好。

    “我覺得紅葉沒你好看。”岑蘭芷瞧著路邊的紅葉,突然轉(zhuǎn)頭對衛(wèi)謹之說。衛(wèi)謹之還沒什么反應(yīng),跟在兩人身后的壁月先臉紅了,這小姑娘還沒明白男女之情,即使已經(jīng)聽了好幾天,但是依然不習慣岑蘭芷這時不時突然開口的調(diào)戲之語。她去看南風,南風拉著她朝她安撫的笑了笑。

    衛(wèi)謹之倒是同樣認真的看岑蘭芷一眼,笑說:“我看這紅葉是沒有蘭芷好看?!?/br>
    岑蘭芷笑了兩聲:“我這話可不是平白說的,在有些人看來,闌亭是比這處美景好看多了的,不然也不會一直這么盯著瞧了?!?/br>
    衛(wèi)謹之攬了她的腰,“我倒是希望,蘭芷話中的‘有些人’就是蘭芷自己?!?/br>
    “是我自己,不過,還有另一個人與我看法相同呢?!?/br>
    岑蘭芷話音剛落,就聽見后面不遠處的山道上響起哎呀的一聲嬌呼,顯然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岑蘭芷一臉的似笑非笑,手指劃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瞧,這另外一個人這不就來了?!?/br>
    關(guān)于后面遠遠跟著的一個同樣來賞景的嬌客,岑蘭芷和衛(wèi)謹之早就注意到了。剛注意到的時候,岑蘭芷就漫不經(jīng)心的往后瞧了瞧,然后就拉著衛(wèi)謹之的袖子笑了,說那位姑娘是為了他來的。衛(wèi)謹之看她促狹微醋的感覺很是新鮮,沒開口讓趕人,也沒有換一處地方,就和岑蘭芷兩人往前走著。

    兩人偶爾討論兩句,關(guān)于后面那位嬌客會做什么,剛說著后面就弄出了動靜。

    “闌亭不去看看那位嬌客如何了?”

    “我的嬌客,只有蘭芷一人,其余的又關(guān)我何事?!毙l(wèi)謹之說得毫不猶豫。他看著溫和多情,只是岑蘭芷很清楚他并不是什么會對人人都溫和的人,甚至很多時候那種溫和都只是假象罷了,都是刻意隔出來的距離。只有對她是不一樣的,對她與其說是溫柔,倒不如說是情深深處自纏綿。

    對衛(wèi)謹之的回答,岑蘭芷一點沒有意外,只是她不覺得后面那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之前她遠遠的好像對上了那位姑娘的眼睛,嘖,志在必得的樣子,那真是讓人不喜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