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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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俞頭更疼了。 他去看聞舟堯,卻發(fā)現(xiàn)他哥看著大門口的方向。林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后就看見一道人影緩緩從門外進來。 他穿一件黑色大呢子衣,手上提著棕色皮箱,到了院子里當下手上的箱子才沖著老太太朗聲笑道:“媽,我回來了?!?/br> 林俞能明顯感覺到手里老太太的手一僵之后,開始慢慢顫抖,林俞壓下心里種種思緒,在老太太耳邊說:“奶奶,是三叔,他回來了。” 老太太由林俞扶著,腳上因為走得快,走出了蹣跚的模樣。 到了三叔跟前,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半晌,才上手抓著他的衣服邊,哽咽了一下說:“你……你還知道回來???” 每個字咬得又重又緩。 聽得周圍一圈人心都跟著一顫。 三叔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夜見到林俞的時候好了很多,但依然看起來消瘦。 “這不是海上事兒多,一時就給耽擱了。”林正軍解釋道。 他邊說還邊給了林俞和聞舟堯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林俞注意到他今天特地圍了一條淺灰色圍巾,連走路都故意放慢了步子。 林俞深吸了兩口氣,才沒有把情緒在明面上表現(xiàn)出來。 林家在外多年的三兒子回來了,老太太高高興興地把這個壽誕過過去了,一天拉著人手就沒松開過,見人就說:“這是我家老三吶。” 林正軍一天就在她旁邊陪著。 后來到了晚上,家里人都發(fā)現(xiàn)他臉上倦色明顯,才催促著人去休息。 林俞沒敢讓他回老太太院子,讓聞舟堯把人帶去了自己房間。今晚林家暫時還不會消停,估計會熱鬧整個通宵。 東邊的小院到了這個時候,遠沒有前院鬧騰。 路上聞舟堯提著林正軍的行李箱,只要上手,就會發(fā)現(xiàn)箱子的重量輕得一看就是裝樣子,但誰也沒有說穿。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太愛說話?!狈吹故橇终娤忍羝鹪掝^。 聞舟堯這會兒隱約比對方還要高上些許,他嗯了聲道:“身體怎么樣?林俞很擔心?!?/br> “林寶寶還真是cao心命?!绷终娦α诵Γ缓髥柵赃叺娜苏f:“看你們的樣子,這些年他應該不少讓你頭疼?!?/br> “還好?!甭勚蹐蛘f。 “我也還好?!绷终娬f:“你可以這樣告訴他,林家的人是有骨氣的,到哪兒都忘不了?!?/br> 聞舟堯點頭:“好,我會傳達到?!?/br> “不過……”林正軍說到這里卻突然遲疑起來,問聞舟堯:“小孩兒像是對我的情況一目了然,我要是沒算錯,他今年才初二吧?” “沒算錯?!?/br> “你教的?”林正軍一看也不是一般人那種性子,這會兒沒有在別墅里那股沉郁氣息,張揚就從眉眼中漏出些許痕跡,“我得提醒你啊,他還小,別太過頭?!?/br> 聞舟堯的眉間難得凝滯。 語氣里有無奈:“不是我教他,是他一心想教我?!?/br> 林正軍挑了挑眉,“挺意外?!彼@樣評價。 林俞抽空隙中途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正好看見倆人閑聊。 “怎么還沒休息?”林俞問。 林正軍招手:“崽過來。” 林俞就走過去。 “你奶奶沒說什么吧?”他問。 林俞老實說:“沒有,她挺開心的,我回來的時候小姑已經(jīng)帶她回去睡了。” 林正軍苦笑了下。 躺下去說:“你還是太不了解你奶奶,開心是真的,有氣也是真的,明早估計就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不能吧?”林俞問。 林正軍:“算了,今天先睡吧,你們也回去睡?!?/br> 林俞本來有心問問向毅的事兒,但他也不想惹得三叔心情不好,就沒有開口。 和聞舟堯關門從房間里退出去,林俞跟在他哥后面,去了隔壁。 “哥。”林俞進門后出聲道:“你跟三叔說了些什么?” “他讓我告訴你,林家人的骨氣在哪兒都丟不了,所以?!甭勚蹐蚧厣韺λ溃骸安灰獡牧??!?/br> …… 第二天并沒有照著三叔所猜測的那樣,老太太既沒有打算秋后算賬,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林俞心想,三叔多年不歸家,真正不了解老太太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老太太看不出來三叔不對勁嗎? 不會,那是他最牽腸掛肚的兒子,沒有人比她更在乎他。 別說老太太,連林俞都能發(fā)現(xiàn),林家其他人會發(fā)現(xiàn)不了嗎? 但家人就是有那樣的默契。 為什么都不說,也不問。 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站在眼前,就比什么都重要。 三叔的歸來不管有怎樣的曲折和隱情,依然猶如一劑強心針,給林家在經(jīng)歷盛家以后修生養(yǎng)息的階段注入新的活力。 他會的東西很多,大半個月的時間就帶著林爍林皓一幫小輩在建京到處野。 楊懷玉的注意力徹底從林俞之前受傷的事件中脫離出去,忙著給林正軍補身體。 用楊懷玉的話來說就是:“那瘦得呀,都能看見胸前琵琶骨了,也不知道在外頭遭了什么罪,這到了家里,怎么也得給養(yǎng)回來?!?/br> 三叔這邊的事情在一種看似平靜的氛圍中短暫安穩(wěn)下來。 向毅作為輪船制造公司龍頭的負責人,要是真有心找麻煩,不可能這么久沒有動靜。 顯然三叔在回來之前,一定做過什么。 林俞短暫放心下來。 一中最近的課業(yè)也緊,尤其是高三。 聞舟堯忙得腳不沾地起早貪黑,林俞看見趙穎晴好幾次找他都沒說上兩句話。 初二這學期都已經(jīng)過了大半了,建京也開始進入深冬。 林俞在一個平常無奇的早晨出門。 凜冬的寒氣初現(xiàn),盛長街兩邊高大的梧桐上都是枯黃的枝葉,風一吹,沙沙響。 林俞本來心情還不錯,直到坐進教室里的時候都保持在一個平穩(wěn)線上。 直到早上預備鈴響,禿頭班主任夾著書本走進來。 林俞看到了跟在他后邊的人。 看起來斯文白凈的高瘦少年有一雙淡茶色的眼睛,直到他站上講臺,說出那句:“大家好,我叫蔣世澤?!?/br> 那時候,林俞聽見有什么東西仿佛從高空墜入深海,細微的動靜沉悶至無聲無息。 林俞冷漠地想,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第24章 林俞以前遇上蔣世澤也是這差不多的年歲, 只是這回晚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同樣的場景和地點,不同的只是心境而已。 林俞依然清晰記得那個場景,少年就走到他后排的位置, 笑著說:“你好,我叫蔣世澤,以后可以叫我阿澤。” 現(xiàn)在林俞同樣看著站在桌子中間巷道里,聽著同樣的招呼, 說:“是嗎?可是我這輩子最討厭姓蔣的?!?/br> 這會兒已經(jīng)是早自習下課時間。 同桌原本正要從林俞背后出去上廁所的同桌,一只腳都已經(jīng)踏出去了,聽見這話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同桌驚訝地回頭看著林俞, 再看看新轉(zhuǎn)來的同學, 一臉驚詫。 不知道平日里出了名好脾氣的林俞怎么突然這么刻薄, 也不太理解,新同學怎么臉色不是生氣而是尷尬。 林俞:“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有些別人不能理解的敏感點, 希望你不要介意?!?/br> 蔣世澤恢復自然, 點點頭微笑說:“沒事, 可以理解。”緊接著他話一轉(zhuǎn),又問:“我能問問你為什么討厭姓蔣的嗎?” 林俞:“哦, 家里八字算命,說我和姓蔣的天生不和。” 說出口的那瞬間, 林俞能感覺到對方錯愕了一瞬的表情。 以前班上就數(shù)他和剛轉(zhuǎn)學過來的蔣世澤玩兒得最好,蔣世澤窮追不舍。 現(xiàn)在林俞眼角帶笑,眼底深處卻如河川延綿, 冰封萬里。 那天下午放學,張家睿請一圈玩兒得好的同學吃辣洋芋,其中就有林俞。 街邊的小攤旁邊, 七八個半大少年扎堆聚集,談論的都是隔壁班的班花,九班的那個物理老師聽說最近剛離婚心情不好,在班上對學生大喊大叫。又或者學校里最近不學好的學生約了人在哪兒打架。 林俞沒參與討論。 “你怎么回事?”張家睿皺著眉問他,“你這可是第二碗了,不辣?。俊?/br> 這家小攤上的味道是整條街最好的,也是以特辣出名。 林俞又吃了一口,像是才從張家睿的問話中回過神來。張了張嘴,辣氣從喉嚨口直沖頭頂,熏得鼻尖都開始泛紅。 “辣,不吃了?!绷钟岚咽掷餂]吃完的隨手放到張家睿的懷里,問:“有水嗎?” 張家睿擰開手上的水杯遞給他,疑惑:“你狀態(tài)不對啊,咋了?” “有點惡心?!绷钟嵴f。 “惡心,懷了?” 林俞踹過去,“別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