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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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敝肋@是正事,對方倒也不廢話,見了兩人直接說道。 林俞跳下自行車后座,匆忙問:“是不是我三叔?” 楚天向看了一眼后邊的聞舟堯,表情閃過一絲為難,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你三叔林正軍?!?/br> “那……” 林俞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就做好了事情不會簡單的心理準(zhǔn)備。 果然,楚天向說:“根據(jù)我們查到的消息來看,你三叔大約是在三個月前左右到達的建京,而且不是一個人。你們今天中午看到的那個男人叫向毅,他是建京最大的輪船制造公司宇博的太子,家里別說是在建京,他們家基本壟斷了幾大沿海城市的所有輪船制造。我們的人也就剛打聽出這點東西就被對方察覺了,至于他跟你三叔的關(guān)系,并且為什么會在大街把人帶走,我們還沒有眉目?!?/br> 林俞皺了皺眉,三叔的家信并不多,但這幾年也從來沒有提及過一個叫向毅的人。 林俞:“能想辦法讓我跟三叔見一面嗎?” “恐怕很難?!背煜?qū)嵲拰嵳f,“你們今天自己也看見了,你三叔跟那個向毅之間應(yīng)該是有什么矛盾,不然不會是那樣的情形。而且你想過沒有,你三叔人就在建京,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跟家里說實話?” 林俞擔(dān)心的就是這樣。 三叔干的行當(dāng)風(fēng)險本就高,這幾年還總飄在海上,上一次來信原本說要回建京定下來但是遲遲沒有兌現(xiàn),說不定在哪兒就得罪了什么三教九流下作不堪的人。 家里以前是鞭長莫及,現(xiàn)在知道人就在建京,林俞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林俞:“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 楚天向:“這個倒是有幾個猜測,都是向家在建京的產(chǎn)業(yè),不過具體位置,恐怕還得一處一處去找?!?/br> “行?!绷钟狳c頭,“有消息就成?!?/br> 感謝的話留給聞舟堯自己和楚天向說。 林俞站到墻邊,背靠著墻,低頭出神想事情。 楚天向點了一根煙,朝林俞這邊看了好幾眼,才轉(zhuǎn)頭對著聞舟堯問:“由著他來?” “這事兒目前確實不適合讓家里人知道。”聞舟堯接了一句。 楚天向猛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看著聞舟堯說:“舟堯,叔這也算多管閑事提醒一句。我知道你和林家關(guān)系確實很好,但他三叔這事兒吧……不簡單?!?/br> 聞舟堯看向楚天向:“你剛剛是不是沒說全?” 楚天向嗯了聲,他抖了抖煙灰,壓低聲音道:“我們還查到一點東西,他三叔和向毅在幾年前就認(rèn)識了,一開始是生意上的往來,后來就……” “就怎么?”聞舟堯問。 楚天向表情有些微妙,“我這么跟你說吧,大概一年前向家給向毅訂了一門親事,但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黃了。而這眾多傳言里,最多的一種說法,就是這姓向的喜歡的是男人,我看過他三叔那照片……我就怕這當(dāng)中復(fù)雜,到時候一個處理不好,你在林家的身份尷尬?!?/br> 聞舟堯聽到這樣的結(jié)論,最后也只是意外了一瞬的時間。 最后他拍了拍楚天向的肩膀說:“沒事,這事兒先別告訴林俞,我知道你們給向家制造點麻煩的能力還是有的。拖到我們把人找到就可以?!?/br> “這個沒問題?!背煜虼饝?yīng)得倒是爽快。 確定三叔的位置時間用的不多,林俞不想耽擱時間,連夜出門找的人。 最后確定的地方是城郊一棟獨棟別墅。 這附近的寸土寸金,林家在建京已經(jīng)算是根底深厚的傳統(tǒng)望族,但真要和一些所謂的頂尖財閥相比,基本上是沒有可比性的。 別墅外圍有保安值守,高墻大院,里面到了晚上依然燈火通明。 林俞站在鐵大門外的陰影處,仰頭問站在旁邊的聞舟堯說:“三叔真在這兒?” 聞舟堯低頭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鐵門緩緩打開,從里面開出兩人白天所見到的那輛黑色轎車。 聞舟堯說:“看來是那邊動手了,要找人我們只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br> “夠了?!绷钟岬?。 十分鐘后,林俞在別墅二樓最左邊房間見到人的時候,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睛。 因為床上的人看起來太瘦太虛弱。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林俞很難相信一個人能在短短的一個下午到晚上的時間,就變成這幅模樣。 又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jīng)不太好了,只是林俞見著他那會兒太匆忙,并沒有看仔細(xì)。 男人在床頭坐著,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英俊依舊,但他身上僅穿的一件灰藍色睡衣在他肩膀上掛出空蕩的感覺。 尤其是林俞無意中掃到他脖頸間斑駁的痕跡時,心臟瞬間就緊縮了一下。 印象中的三叔不該是這幅模樣,他落拓不羈,笑容爽朗,朋友遍布大江南北。與人交談間也該是談笑風(fēng)生的俊朗模樣,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林俞站在眼前叫他三叔了,他才從窗外收回走神的思緒打量他。 “三叔?”林俞猶豫了會兒,再次喊道。 林正軍轉(zhuǎn)頭皺眉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眼中有一絲亮光閃過,然后猶豫著道:“小俞?” 聲音又干又澀。 林俞沒想到這么多年,他都從一個奶團子變成少年模樣了,他還能一眼認(rèn)出自己。 林俞扯過旁邊的人,勉強笑了一下說:“三叔,這是……” “舟堯?qū)Π??”林正軍替他說了。 他說完臉上閃過一絲淡笑,對著聞舟堯道:“我們通過幾次信,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甭勚蹐螯c頭上前,對比林俞對他目前處境的那種慌亂擔(dān)憂,聞舟堯顯得鎮(zhèn)定太多,他走到床頭,直接彎腰問:“車就在門外,還能走嗎?” 一句廢話都沒有。 林俞因為他哥的鎮(zhèn)靜,才想起來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跟著上前道:“三叔,家里人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小姑之前有套朋友房子的鑰匙還在我們手里,先離開這里再說。” “曼姝啊?!甭牭教崞鹦」?,林正軍像是陷進回憶里,然后笑著說:“也好久沒見了,我記得以前家里就數(shù)她最鬧騰?!?/br> 他說完看了看房間里的林俞和聞舟堯。 然后才說:“看到你們我還挺意外的,居然都長這么大了。” 林俞:“三叔……” 林正軍:“家里就麻煩你們先替我瞞著,我這里情況比你們想的要復(fù)雜。我猜你們今天能進來見到我,一定花費了不少力氣。先回去吧,我這里也快要結(jié)束了,明天的壽誕宴會,我會出席?!?/br> 他話里有種決然到極致之后的淡然,林俞擔(dān)憂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向聞舟堯。 聞舟堯沉吟半晌,開口說:“我們走吧?!?/br> “可是……” 聞舟堯扣住林俞的肩膀,然后轉(zhuǎn)頭對林正軍說:“三叔,家里見?!?/br> “家里見?!绷终娬f。他看向還一臉遲疑的林俞又對聞舟堯笑著說:“林家的寶貝看來還是不放心,舟堯,看著點他。” 林俞有些羞愧,這種時候了,三叔居然還讓他哥照顧他。 林俞被聞舟堯帶出別墅大門的時候,林俞壓了好半天的情緒突然就炸了。 他現(xiàn)在路邊,沉默半天后冒出了他這輩子說過最好難的一句臟話,“艸他媽!” 他一腳將路上的一大塊石頭直接踹飛,還稚氣還沒完全褪盡的臉上全是陰云。 “腳不痛?”聞舟堯問他。 “你看見了嗎?”林俞完全沒把聞舟堯的問話聽進耳朵里,語氣里的火氣一層一層疊加,“三叔絕對被強迫了,他連這棟房子都出不去!那個向毅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林俞自從回來,就從來沒有這么火冒三丈過, 他上輩子對三叔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總是神出鬼沒的階段,最后離開后更是無從得知音訊。 他一生未婚,林俞想過他放蕩不羈受不了束縛,也想過那種或許他和自己一樣的可能性。 但這里面絕對不包括被迫。 還是被一個男人。 他讓林家跳過了盛家的坑,拽著林爍林皓一路往前走,他想拽住很多很多人。 但現(xiàn)在他林家的人,居然在外受了這種欺負(fù)。 林俞眼睛都燒紅了。 聞舟堯伸手套住林俞的脖子,把他一切情緒堵在自己的肩膀處。 “好了?!彼f:“三叔有自己的打算,你應(yīng)該相信他。” “哥。”林俞悶聲道:“我還是沒用對吧?” 聞舟堯嘖了聲,在他耳邊說:“林小俞,我早就說過,讓你一天少想一些亂七八糟沒用的玩意兒。” 林俞仰頭:“這算安慰嗎?” “算?!彼f。 林俞:“好吧,我信了?!?/br> 遠處楚天向一早等在旁邊的車緩慢開過來,燈光照在路邊相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影。 聞舟堯掀起外套的一邊替胸前的人擋住刺目的光線,一邊低頭說:“走了,先回家?!?/br>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家就熱鬧起來了。 老太太今天穿一件大紅盤扣襖,由著趙穎晴和小姑一左一右從房間里扶出來的時候,家里人最先一窩蜂涌上去。 往年總是第一個去說吉祥話的林俞,今年卻遠遠墜在了最后面。 如果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臉色并不好,還有些心不在焉。聞舟堯就站在他旁邊,“知道你擔(dān)心,但別太明顯了?!?/br> 林俞嗯了聲。 前邊老太太被恭維了一圈,這會兒已經(jīng)大聲嚷開了:“乖仔,干嘛呢?到奶奶這兒來。” 林俞抬頭看著笑瞇瞇的老太太,勉強掛上平日的笑臉湊巧前說:“奶奶,生日快樂啊,你可是我們家的老寶貝,這么粘我,二叔他們肯定笑話你?!?/br> “我看誰敢!”老太太拉住林俞的手,看著他的臉色說:“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又被你爸訓(xùn)了?。俊?/br> 說著就要去找正在待客的林柏從。 “沒有沒有?!绷钟徇B忙拉住老太太說:“我爸哪有空訓(xùn)我啊?!彼粫r找不到好借口,干脆拉出他聞舟堯說:“還不是因為我哥,今天大清早非說我昨天半路鬧別扭,害得最后東西也沒有買成?!?/br> 林爍在旁邊翻白眼:“你還好意思說?昨天那么多東西全是我和林皓兩個人拿回來的,你好意思?” “就這事兒啊?!崩咸蟾乓灿卸?,笑得臉上皺紋明顯:“你哥哪是說你沒買成東西,是說你壞了他好事呢,傻小子?!?/br> 周圍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小聲笑起來,連趙穎晴都鬧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