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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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惡心一整天了,從早上見到蔣世澤開始,他都在壓抑那種生吞蒼蠅的感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一整天他都能感覺到后排的視線,如芒在背。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街角緩慢走來一人,林俞動作一滯。 張家睿見他臉色在一瞬間變得不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問:“認識?” “嗯。”林俞說:“我們班剛轉(zhuǎn)來的,蔣世澤?!?/br> 同時蔣世澤也看見了他。 這個時間段的蔣世澤對林俞來說比成年后的蔣世澤讓他記憶深刻。因為他曾經(jīng)在最好的年歲里為這個人拼盡了全力,他記得他課間沉睡在課桌上的側(cè)臉,記得那時陽光的溫度,記得他第一次和他說:“林俞,我們在一起吧。” 那些曾經(jīng)對林俞來說最美好的記憶,都成了后來插進身體最深的刀。 時間改變一個人是悄無聲息的。 林俞甚至想不起來,那個人的笑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敷衍,抿著嘴角的樣子什么時候開始顯得刻薄,他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決心背棄當(dāng)初永遠在一起的決心。 所有不知情,成就了他們后來之間的慘烈收場。 成年以后的蔣世澤,林俞的記憶反而淡了。 因為余下的都是恨而已。 一下子又見到年輕時候的蔣世澤,這人在街角看見他,腳步一頓,竟然直直朝這邊走來。 “林俞,”他叫他的名字,站定在他面前。 林俞不自覺捏緊手機的水杯,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開始胃痛。 他很冷淡問:“有事?” “也沒什么。”蔣世澤搖頭說:“看你在這兒,來打個招呼?!?/br> 林俞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了。 蔣世澤不該是這樣的人,不是個明明一開始就被冷臉對待還上趕著的人。 林俞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說:“我們不熟,以后在路上見到也不用打招呼了?!?/br> 蔣世澤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手帕,遞過來說:“這個,擦一下吧?!?/br> “什么?”林俞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下一秒布料就在林俞的鼻尖上蹭了一下。 林俞猛地后退,顯得反應(yīng)很大。 蔣世澤還保持著拿著手帕伸在半空中的動作,他表情有些無奈的樣子,最后主動收起手帕,妥協(xié)說:“好吧,小俞,今天先這樣。你不能吃辣就不要硬吃,要懂得照顧自己。” 林俞:“……” 因為自己經(jīng)歷過重生這樣的事兒,所以林俞當(dāng)下就有了一種非常荒唐的想法。 他眼睛直直地盯著蔣世澤,問:“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辣?” 蔣世澤僵了一下,開口說的話卻和林俞的問題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說:“小俞,我想你應(yīng)該很困惑為什么會這樣。我只能告訴你,在轉(zhuǎn)來一中之前,我出了一場非常嚴重的意外,醒來我就知道,我必須來見你?!?/br> 這次輪到林俞怔住了。 意外?必須來找他。 林俞知道自己的猜測起碼有八九十分的準確度,那就是現(xiàn)在的蔣世澤和他一樣,并非真正年少時期的自己。 而蔣世澤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 他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林俞說:“還好……我還是找到你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后面會出車禍,林俞……” “你閉嘴!”林俞喝住他。 這個時候張家睿等人也都注意到了蔣世澤的存在,尤其是張家睿,一聽見林俞突然大聲,二話沒說懟到蔣世澤胸前說:“喂!你干什么呢?少對著我朋友胡說八道,你腦子有問題吧?” 蔣世澤完全無視掉張家睿的存在,視線從始至終就沒有從林俞身上挪開過。 林俞見蔣世澤堪堪閉嘴,拉開張家睿,直面蔣世澤說:“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同學(xué),我今年初二,林家林柏從獨子,父母健在,家有兄長,別說車禍,我長這么大連快皮都很少磕破,我猜你大概認錯人了?!?/br> 蔣世澤盯著林俞的眼睛看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確認那雙眼睛里除了淡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臉上才閃過一絲落寞。 他說:“這樣嗎?早上你說討厭姓蔣的,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還以為你和我一樣。 林俞知道他未盡的話是什么。 但我永遠不會跟你一樣,林俞想。 通過蔣世澤未盡之言得出的結(jié)果,讓林俞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 照他的說法,最后那場車禍應(yīng)該不是他干的,畢竟一個已經(jīng)一心要他命的人,沒必要還特地回頭來找他。 這最后的體面,算是沒走到你死我活那么極端。 蔣世澤和林俞不同,他既然是個成年人,就不覺得自己還有把張家睿這些初中生看在眼里的必要。 確認林俞和自己“不同”后,他最后留下一句說:“林俞,雖然知道突然,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們來日方長?!?/br> 林俞那天晚上回家沒有吃晚飯。 老太太壽誕剛過不久,遠房親戚有些也還沒有離開建京,就好比姑媽。 女兒趙穎晴托付給了老太太看管,一開始知道她和聞舟堯之間那些在家里流傳的情況還很不高興。 不過這待了幾天,態(tài)度就變了。 且不說聞舟堯林家小輩中大哥的地位,在家里的話語權(quán)幾乎僅次于當(dāng)家人林柏從。尤其是她從老太太那里無意中得知了一點聞家的情況,那滿意度拉高了不止幾個度。 重點是還學(xué)習(xí)優(yōu)秀,還長得好。 林俞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姑媽拉著幾個遠方親戚大聲在院子談?wù)摗?/br> 說自己女兒是如何如何優(yōu)秀,她這個當(dāng)媽的老早就說過不許她太早談戀愛,這將來有出息了,什么樣的男朋友找不著。 然后又說,不過這重點還是要看孩子自己的心意,然后說起自己當(dāng)年就是嫁得稀里糊涂,現(xiàn)在婚姻才搞成這幅樣子。 有人假意安慰,有人暗自嘲諷。 能把自己的事情隨便拿出來供人消遣娛樂,林俞就知道這姑媽不是個有腦子的。遠嫁這些年改變了一個女人的德行和生活方式,也難怪老太太現(xiàn)在都拿她沒什么辦法。 林俞自然也沒辦法,雖然他很生氣。 他哥要是真的和趙穎晴有點什么還好,這什么都沒有,就傳得跟要結(jié)婚了似的。 敗壞自己女兒名聲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俞站在門口往聞舟堯的房門看了一眼,他哥顯然還沒有回來。 林俞是半夜醒的,胃痛。 半夢半醒間恍惚回到了上輩子深夜喝酒應(yīng)酬,胃病發(fā)作,一個人躺在沙發(fā)上的時候。 林俞心想,這都是拜今天見到蔣世澤所賜。 第25章 林俞捂著胃冒冷汗, 沒想到長這么大第一次胃病發(fā)作竟然會這么嚴重。 連爬起來都覺得困難。 他凝神聽了聽,隔壁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便隨便抬手敲了敲墻壁。 這是小時候常干的事兒。 那個時候聞舟堯因為睡眠質(zhì)量不好, 富叔找醫(yī)生給他開了一整年的中藥調(diào)理。林俞當(dāng)時有事沒事就愛敲敲,看他哥睡著沒有。 一開始的時候,聞舟堯醒著就會有點反應(yīng)。 后來停藥了,林俞有事沒事還敲敲。 聞舟堯大概嫌他沒完沒了, 后來不管醒沒醒著都基本不回應(yīng)他。 但林俞沒想到這次還真有回應(yīng),三下,并不明顯。 聞舟堯回來了, 這會兒都還沒睡。 林俞又敲了兩下。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時候, 林俞正蜷縮在被子里, 聽見了聲響,轉(zhuǎn)頭問:“哥?” 房間里燈光亮起。 聞舟堯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身上還穿著外出的衣服, 進門口問:“大半夜還不睡, 敲什么?” 林俞打量他, 問:“你剛回來???” “嗯?!甭勚蹐驊?yīng)聲的同時人已經(jīng)走近了,脫下外套說:“晚上陪林叔送一個客戶去城西看料子, 對方要得急,林叔讓我?guī)兔θブ苄摹!?/br> 林俞把額頭細密的汗珠在被子上蹭了蹭, 仰頭低聲說:“這種事還不如叫上我呢,你現(xiàn)在晚自習(xí)下了都快十一點了,哪有那么多時間?” 林俞雖然現(xiàn)在跟著林柏從出活, 自己也陸續(xù)有些成品面世。但主業(yè)上,林俞的重點始終是在雕刻本身。 而對外的,像是應(yīng)酬, 對接這種更多和人打交道的事情,基本都在聞舟堯身上。 林俞知道林柏從當(dāng)初雖然沒要求聞舟堯?qū)W習(xí)林家雕刻,但在經(jīng)營方面,這兩年都格外器重他。 林俞甚至在想,如果現(xiàn)在不是聞舟堯在上高三,如果不是知道聞舟堯絕對不會真的插手林家的經(jīng)營權(quán),他爸估計都干得出來當(dāng)甩手掌柜的事情。 “耽誤不了?!甭勚蹐蛘f完就看清了林俞的臉色,平靜的臉上驟然變色,皺眉低頭:“你怎么回事?” “胃疼?!绷钟岬故抢蠈崳_口說:“下午和張家睿一起吃了辣的,哥,我記得上回林皓鬧肚子開的止疼藥放這邊了吧,你替我找找?!?/br> 林俞說完額頭上就伸來一只手。 聞舟堯彎腰替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視線往他沒有血色的嘴唇上掃了一眼,然后再對視上他的眼睛說:“以前也疼過?” “第一次?!绷钟嵴f。 聞舟堯當(dāng)即轉(zhuǎn)身說:“等著。” 聞舟堯回來得很快,但手里的藥卻不是上次林皓剩在這邊的。 “哪來的?”被聞舟堯扶起來的時候,林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