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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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千雪句句緊逼,字字誅心,全不將鎮(zhèn)南王和皇上放在眼中。 “如此叛國的jian賊,皇上為何不將他繩之于法?!?/br> 說著jian賊二字之時,陌千雪眸光銳利,看向的不是鎮(zhèn)南王,而是皇上。 好似那聲jian賊說的不是鎮(zhèn)南王,而是那個高坐九五之尊的人。 皇上爆怒。 拍案而起,大喝,“陌千雪,你大膽!縱使事情如你所說,你父天放最后也確實是為國捐軀,也得到了該有的哀榮,你到底還想怎么樣。或者,你是不想要肩膀上的那顆人頭了!” 若是換了旁人,皇上大怒,一身殺氣,只怕又要跪在求饒。 陌千雪卻是不步不讓,將皇上的憤怒回敬回去。 “或者,皇上是想讓臣女將這些公諸于世,讓臣民,讓百姓知道皇上是如何算計一個真心擁護他的臣子;又是怎樣對待一個真心擁護皇族的忠義之士的?” 若是此事內(nèi)情外傳,?;庶h的心便會冰冷,向著皇族的心又能有幾人。 天下大亂,國將不國! 昌木想起從前陌國公的種種,眼中有淚,又有安慰,國公有女如此,理當(dāng)安息。 鎮(zhèn)南王眼微瞇,卻不說話。 他找不到可說之話,事情的真實經(jīng)過就是如此?;蛘哒f,他已不屑去爭辯什么。 那個進言的jian人,早已被他所殺,而他卻并不后悔,陌天放該死。 他一個不入流世家出身之人,憑什么能得軍心,能得大軍擁護,憑什么在軍中能與他平起平坐。 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皇上汗顏,語氣也平和了下來。 “鎮(zhèn)南王于此事確實有錯,但是……” “但是就因為他的一時之錯,就讓一個忠義之士冤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王侯,請皇上降旨,摘了鎮(zhèn)南王的……” 一聲爆喝打斷陌千雪的話。 “放肆!”鎮(zhèn)南王再無動于衷,也不能容忍一個女子向皇上請求處置于他。 皇上抬手止住了鎮(zhèn)南王的話。 于此事上,皇族確實有虧。 皇上雖貪心想得到各種好處,卻并不是一個一味護短不知大局之人。 痛定思痛,若他今天不給陌千雪一個交待,此事便會沒完沒了。 “鎮(zhèn)南王聽旨?!?/br> 皇上傳旨,鎮(zhèn)南王只能跪下,閉嘴聽旨,“從今往后,鎮(zhèn)南王鎮(zhèn)守南彊,無召不得出南彊,永世不得進京!” 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讓他斬了鎮(zhèn)南王,或是貶了鎮(zhèn)南王都是不可能的。 這道圣旨,雖然看似沒有實質(zhì)性的懲罰,可是只要是被皇上下了這種限令的王候,終其一生都不能離開守地,生不能進宗祠,死不能進宗廟,對古人來說是一種最大的悲哀,也是另一種侮辱。 陌千雪并不想要鎮(zhèn)南王的性命。 雖然,她也恨鎮(zhèn)南王。 然而現(xiàn)代出生的人,遠(yuǎn)不能將生命看成草介,說殺就殺。 而且,南陵人虎視耽耽,她不能為了一已的私怨,如了盧正陽的意,如了南陵的意,讓南彊的邊界大亂,讓天齊的百姓陷于水火。 她不能讓陌天放這個從未謀面,卻仰慕以久的父親以死來維護的和平,因她一句話而打破。 那不是陌天放要的。陌天放,生是人杰;死,亦是鬼雄。 他活著是頂天立地,死得正氣凜然,自己也不能因為個人的小恩小怨,玷污了他的英靈。 而且,讓鎮(zhèn)南王活著,不但要受辱受苦,還要為天齊保江山,比讓他死了來得更爽。 “皇上?!辨?zhèn)南王跪在地上,欲求皇上收回誠命。 皇上卻背過身去。 “即日離京,永不許回京?!?/br> 皇上既然能容許鎮(zhèn)南王擁兵活著,讓鎮(zhèn)南王誠服為他賣命,自是拿了他的軟肋,讓他不得不服。 鎮(zhèn)南王臉如死灰。 他對那個位置早就沒了渴望,他理解皇上,也不恨皇上,他明白皇上的難處。 皇上這個蕭索的背影,那微仰的頭,無不說明,他的內(nèi)心更苦,更難受。 一個九五之尊,被一個黃毛丫頭逼迫至此,天道何在,皇族之威何在?! 孤氏皇族走了三百多年,每一代的皇帝都是兢兢業(yè)業(yè),可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首迦瞬诺蛄?,軍權(quán)越來越無法掌控,能怪誰。 緩緩站起,死盯盯的看了陌千雪一眼,眸光再從昌木的臉上掠過,鎮(zhèn)南王轉(zhuǎn)身便走。 那個背影雖然落寞,卻也還算堅挺。 看到那個堅挺的背影,陌千雪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 * 寧家家主成婚的大日子,可是不能馬虎行事。 受了寧老家主的委托,一天的時間,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就天干地支,兩人的水土五行八字,算出了年內(nèi)最好的三個大好日子。 寧老家主得了確切的好日子,便讓那欽天監(jiān)去給皇上遞折子。 陌千雪和昌木剛走,皇上也收到了鎮(zhèn)南王火速離京的消息。 此刻,正在氣頭上。 然,收到老家主遞上的請婚折子,即使皇上是在氣頭上。他也不能不應(yīng)了此事。 緊緊的捏著那折子,皇上的眼中一片片的烏云,恨不能將那折子給捏碎。 遞折子的欽天監(jiān),從沒見過皇上如此生氣。 生生的被這威壓壓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冷汗熱汗流了一地。 皇上坐在那里不動,欽天監(jiān)跪在地上也不敢動,更不敢多說一個字。 皇上眼中怒火中燒,可是,此時明面上除了安撫,他還真是不能將任何的情緒再表露出來。 不能拒絕,只能成全。 憋住一口氣,在三個日子中,勾了那個離現(xiàn)在最遠(yuǎn)的日子,算是批復(fù)了折子,讓陸公公將折子交給欽天監(jiān),再轉(zhuǎn)給寧老家主,算是準(zhǔn)了。 選定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二,離過年沒幾天。 但是離現(xiàn)在卻還有半年的時間。 他還有半年的時間。 他一定要在這半年的時間里,讓這兩個礙眼的人,全都消失。讓那些不聽他話的人全都對他俯首稱臣。 傳旨的人走了,皇上憋在心頭的那一口老血便再也忍不住,當(dāng)場就吐了出來。 一口鮮血,直唰唰的就噴在御書房的書桌之上。 腥紅腥紅! 驚呆了一直伺候在側(cè)的心腹太監(jiān)陸公公。 陸公公要讓人請?zhí)t(yī),卻被皇上擋住。 他一生要強,如何能在這個關(guān)頭,讓人知道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陸公公一陣心疼。 皇上不讓聲張,他只能掏出一只帕子,將桌子上的血跡一點點的清理干凈。 * 太陽偏西,天色已是不早。 陌千雪剛從皇宮之中走出,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停著的一輛漆黑的馬車。 那馬車不張揚,看起來也甚是不起眼,可是京中的權(quán)貴卻知道,它是由千年沉香木制成,不受蟲咬,經(jīng)風(fēng)耐雨,堅硬無比。 這馬車不起眼,然而在京中,在整個天齊,卻獨此一輛。 是歷代寧家家主專門的車駕。 心中一暖。 沖著馬車車簾邊悉開的一絲小縫,甜甜一笑。 感覺那悉開的小縫合上,陌千雪回頭。 叮囑一邊的昌木別回驛站,住到她的莊子上去。又將昌木送到阿五趕著的馬車之上,陌千雪帶著笑,移步走向那輛漆黑的馬車。 趕車的,坐在車櫞邊上的自然是刀奴,身后還有一隊騎馬的護衛(wèi)相隨。 見陌千雪過來,一個護衛(wèi)連忙跳下身來,端了一個小凳供陌千雪上車。 手還是剛觸到車簾,就被一陣風(fēng)給卷進了車內(nèi)。 然后,被人上下其手。 再然后,被審視。 馬車之中傳出嚶嚶之聲,可是車外卻聽不到分毫。馬車仍在前行,不緊不慢。 這千年沉香木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隔音。 確定陌千雪分毫無傷,某人也吃了點甜點,這才放開手。 陌千雪整了整衣服,橫了那肇事者一眼。 那肇事者卻又將她拉在懷中,不過,這次卻沒再有異動,而是輕輕擁在懷中,關(guān)切的問起了今天大堂之上發(fā)生的事。 陌千雪將鎮(zhèn)南王的下場說了一遍,寧少卿不置可否。 雪雪心善,除了自己的父母之仇,心里還裝著天齊的百姓。 但愿鎮(zhèn)南王能從此醒悟,不要再來找千雪和西境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