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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在線閱讀 - 第310節(jié)

第310節(jié)

    蔣妤聽得心里極舒服,拉了她手坐下來:“你能想通,本宮也就放心了。咱們關系這么好,你的女兒,不就是本宮的女兒么,本宮定會好好養(yǎng)育著,待本宮有了身子,便再尋個由頭,將定宜還你?!?/br>
    徐康妃臉皮不易察覺一抽,心頭呸了一聲,再好的關系,兒女還能送你不成?等你有了身子,萬一一輩子沒有呢?卻勉強笑開:“好,好,哦對,這個時辰,定宜應該已經(jīng)睡下了吧?”

    蔣妤見她四處張望,知道她惦記著女兒,突然分開,肯定還是有些不舍,既然她都委屈求全,將女兒拿來奉承自己,便也當一回好人,道:“嗯,定宜這孩子,可乖巧了,跟本宮也投緣,本宮十分喜歡,與她說了一晚上的話,剛被乳娘抱去房間里了,康妃要是想看,就進去瞧瞧吧?!?/br>
    徐康妃忙起身,感激不盡:“多謝惠妃,那妾身瞧瞧公主再走。”說罷,走到蔣妤的寢室門口,一掀簾子。

    蔣妤的床榻不遠處,擱著一張梨木彎腳小童床,定宜公主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兒,本就擇床認生,睡得不穩(wěn),一聽見腳步聲,見娘來了,更是哼哼唧唧,非要爬起來:“母妃,我要回你殿里去,我不想跟惠妃住?!?/br>
    徐康妃心如刀割,蹲下來捂住公主嘴巴,把她勸下來,貼她耳邊,半是哄騙半是嚇唬:“定宜,從今天開始,只要惠妃在你旁邊,你就哭,哭得越大聲越好,惠妃被吵煩了,指不定能將你還給母妃,但這事只有你跟母妃知道,不能跟人說,聽見沒,不然就再也回不來了?!?/br>
    定宜公主這才不鬧著要走了,縮進被子里點點頭,又乖乖閉上眼。

    徐康妃摸了摸女兒的臉蛋,站起來,望向門口照料女兒的同光宮乳娘:“公主習慣蓋原先的毛絨毯子,本宮來的時候順便帶來了,在本宮婢女手上拿著,你拿進來吧,以后就蓋那一床?!?/br>
    “是。”乳娘匆匆出去。

    徐康妃趁室內(nèi)沒人,走到寢室門口角落,地上有個各宮各殿都配備的驅(qū)蟲蟻的四腳小香鼎。

    皇宮的殿室太大,室內(nèi)木頭多,這種小香鼎純粹是為了防止白蟻所用,一般擱在房間旮旯地兒,放一點硫磺粉,不去管,自己能夠燃個十天半個月,極不起眼,不像那些放在房間中央、引人注意的熏香香爐。

    她抽出驅(qū)蟲小香鼎下面的小屜,里面是研磨細膩的硫磺粉,又從袖口里掏了一包東西出來,將里面的粉末摻了進去。

    等乳娘腳步漸近,徐康妃又趕緊掏出個亮閃閃的東西,是一柄金光閃閃的珠釵,全金打造,釵頭一只展翅鳳凰,栩栩如生,看起來價值連城,絕不是普通人能夠佩戴的。

    徐康妃四周掃了一圈,找了個床頭角落,將那鳳頭金釵塞了進去,這才掀簾出去。

    ——

    幾日之后,后宮傳了風聲,惠妃每日神思不安,一沾著枕頭便做些亂七八糟的夢,第二天精神不振,恍恍惚惚,沒多久便憔悴了不少,請?zhí)t(yī)去看過一次,身子倒沒什么異常。

    蔣妤又怕飲食或者起居方面被人動了手腳,查過每日的飯菜和接觸的膏脂,還是沒什么,其實心底也明白,只怕是因為定宜公主的緣故。

    這公主從第一天來同光宮就沒笑過,自己不在時還好,每次一見著自己時,哭聲堪比嚎喪。

    想來想去,不是那定宜公主吵得她精神衰弱,還能有什么原因?

    蔣妤更加嫌棄,可也沒辦法,只得繼續(xù)強忍著。

    這日,蔣妤仍是睡不安神,翻來覆去發(fā)了大半夜的夢,早上剛拖著沉重身子起來,只聽室內(nèi)正在打掃的婢女一聲驚叫。

    蔣妤本來就飄乎乎的,被一嚇,差點兒三魂六魄不見了,一巴掌打過去:“那妮子一天到晚哭哭鬧鬧,你們這群狗奴才也染上毛病了么,沒事兒叫個什么!”

    那婢女捧著一柄釵給主子看:“奴婢在床頭打掃時看見這個,本來以為是娘娘的飾物,再仔細一看,卻不是的,好像是——”

    “是誰的?”蔣妤蹙眉伸手接過來,看清楚之后,臉色一變。

    鳳頭金釵,這是——

    是姑媽蔣后的。

    昔日她常進出鳳藻宮,怎會不熟悉姑媽妝臺上的飾物,這金釵是姑媽最心愛的頭飾之一,曾經(jīng)戴得很頻繁。

    “怎么會——”這死人的東西怎么跑自己這兒來了?蔣妤本就精神不振,被這金釵炸出一身冷汗,汗毛直豎。

    貼身婢子進來了,得知情況,也是一驚,渾身有些發(fā)毛,卻只能安慰:“娘娘莫驚,往日娘娘經(jīng)常去鳳藻宮,為蔣后梳頭綰發(fā)也不在少數(shù),看是不是哪次無意夾在衣袖里挾帶了出來,不慎落在宮殿里,自己都不知道?!?/br>
    這理由也太牽強了,莫說沒去鳳藻宮都一年了,更已經(jīng)遷過一次宮殿,從東宮搬到了后宮的同光宮,大半服飾都早換了,怎么會留到今時今日才從衣裳里掉出來?!

    蔣妤被蔣皇后的這柄愛物弄得心神越發(fā)不寧,早膳吃了兩口就推開了,正這時,徐康妃過來請安。

    徐康妃見她容顏萎靡,眼窩子都凹下去了,站著都雙腳輕顫,關切道:“明兒就是孝惠圣莊烈皇太后的忌日了,皇上極重視這事兒,惠妃可得打起精神,趕緊好起來?!?/br>
    “你當本宮不想么,可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協(xié)理后宮太cao勞,總覺得身子倦乏,精神不定,睡得淺,好容易睡著就做夢?!笔Y妤也不好說是被康妃那寶貝閨女鬧的,嘆口氣。

    徐康妃左右一望,打發(fā)了房間內(nèi)的所有宮人,湊近幾寸,壓低聲音:“惠妃身子一向扎實,打從進了東宮,這么多年,便是連風寒風熱都沒得過,如今突然之間來這一出,惠妃也不覺得有些詭異?”

    蔣妤本來這段日子就精神不穩(wěn)當,見她神神叨叨的樣子,心里一緊:“你這話什么意思?”

    徐康妃臉色看起來極嚴肅,室內(nèi)一靜下來,語氣也有幾分讓人毛骨悚然:“惠妃不覺得像是,——鬼纏身么?”又望了一望四周,似是同光宮內(nèi)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你亂說個什么!本宮為人不做虧心事兒,能有什么鬼纏身!”蔣妤一個激靈,喝叱一聲。

    徐康妃卻臉色有幾分意味深長:“再過幾日,可是蔣后的死忌了,您剛巧這個時候……您說,會不會跟蔣后有關系?”不做虧心事?這么快就忘記自己拉親姑姑下馬,害了親姑姑的事?

    這一番話,將蔣妤一早的惴惴不安說了出來,想起那鳳頭金釵,臉一白,難道還真是的么,難道姑媽真在忌日回來了,那鳳頭金釵便是姑媽來過的痕跡?

    登時,她遍體生涼。

    姑媽下場凄慘,與自己脫不了關系,更可以說是自己的反戈一手促成,憑姑媽那心眼陰窄,容不得別人忤逆的性子,若真是回來,必定要化為厲鬼報仇,難道真是被那姑媽纏上了?這般一想,蔣妤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她平定盡力心緒:“本宮不信這些東西!便是有鬼,本宮也不怕!本宮是堂堂后宮妃嬪,身邊龍氣鼎盛,什么鬼膽敢接近本宮?”雖是這樣說,語氣已在顫著。

    “惠妃可記得那些歷朝歷代的后妃,不少遭鬼魂索命的,就拿那有名的李唐皇朝女皇的外甥、楊貴妃的原婆婆武妃,為了兒子當儲君,害死太子和兩名皇子,結(jié)果快要登上后位之前,被三名皇子冤魂糾纏,每晚不通殿掌燈,床邊不叫十幾名宮人守著,連覺都不敢睡……那武妃也是后宮厲害的妃嬪,本來何等意氣風發(fā),深受皇寵啊,最后還不是生生被嚇得憔悴致死。妾身也不是嚇唬您,只是您這情況,跟那武妃差不多,妾身不得不提醒一聲,可別掉以輕心,您想想,當年蔣皇后害死了袁妃,若不是怕她鬼魂回來報復,又怎會用那種風水陣壓制著她?”徐康妃聲音輕顫。

    蔣妤被徐康妃說亂了心智,手一滑,撞到冷硬的紅木桌案上也不知道疼,一張臉慘白無血色,再沒剛才的強硬,將康妃手腕一捉:“那怎么辦,你說,請個道士進宮驅(qū)驅(qū)鬼好不好?”

    徐康妃嘆口氣:“要妾身說,得找到源頭,對癥下藥才能治本,若真是那蔣后怨氣不解,驅(qū)了這一回,只怕還有下一次,您心里也總是有個疙瘩?!?/br>
    “笑話,本宮那姑媽都死了,怎么找源頭?難道叫本宮跑到陰間磕頭認錯,求她饒了本宮,別纏著本宮?!”蔣妤身子如篩糠。

    “不去陰間磕頭,您可以在陽間親自道個歉,表達一下誠心??!”徐康妃道,“馬上便是蔣后的死忌,您看皇上只顧著袁妃做忌,管都不管蔣后,蔣后怎么可能怨氣不大?!要妾身說,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您今兒便去鳳藻宮多燒點兒冥紙,多磕幾個頭,說一些好聽話,指不定您就沒事兒了,妾身往日在娘家時,家中弟妹高燒不退,爹娘給祖宗燒點紙錢,還真就好了,寧可信其有啊?!?/br>
    蔣妤一怔,喃道:“皇上恨姑媽恨得要死,現(xiàn)在又是袁妃的忌日,故意抬高袁妃,打壓姑媽,我違逆皇上的意思,去給姑媽燒錢磕頭做祭,皇上不得殺了我?!?/br>
    “惠妃糊涂了,自然是得私下去做啊,”徐康妃出謀獻計,“大白天肯定不行的,最好晚上一個人偷偷去,可千萬得避人耳目,別被人看見?!?/br>
    蔣妤心思活泛,卻斥一聲:“這怎么行,宮里私祭亡人本就不合規(guī)矩,更何況還是皇上的眼中刺,康妃別出那些餿主意,被皇上準得責罵本宮。本宮就算被鬼魂纏死,也不會做這種事?!?/br>
    “是是是,妾身再不多提了?!毙炜靛Φ馈?/br>
    說了幾句,蔣妤顯得困乏不已,徐康妃察言觀色,也不多逗留,叫她好好休息,先走了。

    康妃的人雖離開了,可話卻余音繚繞,蔣妤越想越覺這屋子陰氣逼人,再想想康妃提起的前朝那些事,倒也不是無稽之談,更覺腳趾頭冷到心坎兒,驀然喊了一聲。

    心腹婢女匆匆過來:“娘娘有什么事。”

    “備冥錢香燭,”蔣妤牙關輕碰,“休要讓人發(fā)現(xiàn)!本宮入夜單獨出去一下?!?/br>
    “娘娘去哪里?奴婢不跟著您么?”

    “不用,你只休得對外說一句就行了?!边@事兒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蔣妤斬釘截鐵。

    ——

    入夜的宮闈,墜入安靜。

    明日就是祭祀孝惠圣莊烈皇太后袁氏的日子,今夜更加肅穆,除了巡邏侍衛(wèi)的步伐聲,各宮殿都悄然一片。

    鳳藻宮側(cè)門。一襲抖抖索索的苗條身影抱了一捆冥錢蠟燭,偷滑進門。

    偌大的鳳藻宮,除了正門還留了個老眼昏花的看門太監(jiān),里面沒一個人,庭院內(nèi)雜草亂長,死氣沉沉,皇上即位后從未好生修繕打理過。

    蔣妤犟著膽子進了殿內(nèi),在宮院角落尋了個讓外人見不到火光的地方,燒起紙錢,一邊燒一邊合手抖索道:“姑媽,若不是您只會利用我,還不讓我生孩子,我哪能一氣之下做出那種事呢?我膽小,您可千萬別再找我了……我知道,自從皇上登基后,一直沒有好生敬奉您,連忌日都故意不給您cao辦,可您看,我今兒都親自來了,這就給您多燒些紙錢,讓您黃泉路上也富貴,您沒事的話就早點投個好人家,享福去吧,何必纏著我呢?看在我知錯能改,對您還算有孝心的份兒上,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說著,又從懷里掏出蔣皇后那柄遺物,匆匆一彎腰,放在殿門里:“這鳳頭金釵還給您,姑媽,再別找我了!”

    說完,蔣妤起了身,今兒任務完成,總算放下一筆心事,正要趕快離開這死人宮殿,背后卻冷風一竄。

    她一震,剎住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還有腳步聲襲來,頓時嚇得跪下來磕頭:“姑媽,我都這樣了,您還要怎樣?您別現(xiàn)身了——”

    話音未落,卻覺后頸一冰,似是有人掐捏住,蔣妤魂飛魄散,顧不得被人發(fā)現(xiàn),剛要尖叫出聲,掐捏的力道一重,頓神志一散,倒了下去。

    身后人見她沒了意識,將她一把扛了起來,放回了那團漸漸熄滅的紙錢香燭旁邊。

    這個xue位點下,只怕明天日上三竿還醒不來。

    男子望了盤睡在地上的女子一眼,迅速從側(cè)門出了鳳藻宮,離得遠了,腳步才緩下來,仿佛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過。

    夜間巡守的侍衛(wèi)見到他,不時打聲招呼:“沈侍衛(wèi)今夜也值勤啊。”

    沈肇臉上一如既往,沒什么表情,只嗯一聲,慢慢走著,待遠離了宮衛(wèi),才疾步走到宮里一處供夜崗侍衛(wèi)換崗和休息的僻靜哨崗。

    哨崗旁邊,初夏早等了多時,見到來人,知道已經(jīng)辦成,沈肇在宮里當差,今天換個夜班進宮巡邏,再去鳳藻宮搞定那蔣妤,再輕而易舉不過了。那便等著明天的好戲了。初夏迎上前去:“辛苦沈大人了,奴婢代主子先多謝沈大人?!?/br>
    她與自己,又何曾談得上什么謝。沈肇只道:“天色不早,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見?!?/br>
    “是?!背跸拇掖肄D(zhuǎn)身離開。

    ——

    第二天,宗廟前的空地,幾個宮殿妃嬪天不亮便焚香沐浴,聚集到場,偏不見惠妃。

    眼看日頭越升越高,年公公見皇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也有些不安,這個惠妃,怎么偏偏這種時候遲到了。

    正這時,去同光宮請惠妃的宮人快步回來了,神色慌張,小聲稟道:“年公公,惠妃不在同光宮,問過她貼身婢子,說是一夜沒回殿了?!?/br>
    “什么?!”年公公大吃一驚,“惠妃去哪里了?出去怎么也沒人跟著?”

    那宮人似有難言之隱,貼了年公公耳邊:“婢子說惠妃不讓人跟著,一個人趁著夜色出去了,之前還叫她準備元寶蠟燭冥紙……”

    這分明是去祭拜亡人,而且還是偷偷摸摸,會去拜誰?再過幾日,不就是那蔣皇后的死忌么?

    年公公明白過來,眉頭一皺,吩咐:“去鳳藻宮找人!”

    再一轉(zhuǎn)頸,只見階上皇上分明聽得清楚,臉完全垮了下來,沉默不語。

    兩刻之后,庭院大門傳來紛沓腳步,眾妃嬪循聲望過去,這一望,全都一詫,窸窣起來。

    只見惠妃被幾個宮人攙著過來,別說提前焚香沐浴了,此刻發(fā)髻松散,連正裝都沒穿,渾身不修邊幅,一看就是慌里慌張趕過來的,對亡人*裸的不敬還不說,看起來還睡眼惺忪,走起路來兩腿打晃,像是剛被人強行叫醒的!

    妃嬪和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出,遲到就算了,竟還這副樣子過來,今兒這祭祀,連皇上都是天不亮就起來,無比重視第一年光明正大地祭拜生母。

    可這惠妃……反其道而行之,竟踐踏了皇上最重視的事。

    階上人臉色黑得像快要狂風驟雨之前的天氣,連年公公都看得心驚rou跳,只趕緊一喝叱:“惠妃,趕緊入列,祭祀時辰快到了!”

    卻聽階上傳來沉聲:“在哪里找到惠妃的?!?/br>
    帶蔣妤來的宮人見皇上的臉色,哪里敢瞞,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鳳藻宮?!?/br>
    一聲冷笑,男子聲音更涼:“惠妃在鳳藻宮做什么?”

    “惠妃似是燒了一夜的紙錢元寶,許是體力不支,昏倒在……昏倒在先皇后的殯宮之前?!睂m人唯唯諾諾。

    眾妃一陣喧嘩,皇上與先皇后是個什么關系誰不知道,惠妃私下祭拜蔣皇后就算了,還為了蔣皇后侮慢了皇上的親娘袁妃,誤了時辰!

    蔣妤撲通跪下來,頭腦還有些不清醒,卻深知大禍臨頭:“……皇上恕罪,妾身,妾身……”腦子一片混亂,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卻又無證無據(jù),連到底是誰害自己,怎么害自己都整理不出來,而且,就算說了又有什么用,——自己確實是犯了皇上的心頭怒。

    蔣妤身子一垮,癱軟下來。

    “惠妃私祭亡人,違反宮規(guī),又在孝惠圣莊烈皇太后祭祀日失禮遲到,禁足于同光宮,無旨不得移步。”階上男子神色浮上厭惡,不愿為她誤了祭祀事,手一揮,叫人將蔣妤送了回去。

    ——

    一天之內(nèi),蔣妤犯了天怒而失勢的消息傳遍三宮六院。

    禁足罰俸,雖保留封號,卻由后宮目前最大的惠妃降為嬪,堪堪與孝兒生母蘭嬪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