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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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成蕓從來沒有覺得電話聲音如此催眠,她耷拉著眼皮,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睡著。 可她沒睡,因?yàn)橄乱幻腚娫捊油恕?/br> 周東南的語氣萬年不變。 “喂?!?/br> 成蕓沒有應(yīng)聲,她聽到他的聲音的一瞬,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舒到最后也發(fā)出聲音,黏黏的、軟軟的、似是毫無意識的一聲長長地嗯。 周東南那邊靜了一會,說:“喝酒了?!?/br> 成蕓話沒出口,嘴角先彎了。 “你怎么知道的?!?/br> 周東南沒有說理由,成蕓聽到電話里很安靜,問道:“你不在外面?” “這都幾點(diǎn)了我還在外面。” 成蕓下意識地把手機(jī)拿開,瞇眼看屏幕,十一點(diǎn)了。 “我以為你會通宵拉活的?!?/br> “沒有這么掙錢的?!?/br> “那你怎么掙錢?” “……” 成蕓靜靜地等著,等著周東南說他的掙錢方案,可到最后,周東南只是問了一句:“你打電話給我干嘛?!?/br> 成蕓一怔,好像清醒了一點(diǎn)。 我打電話給他干嘛? 成蕓在心里問了自己一遍,然后從床上坐起來。頭還是有些沉,她捂著額頭,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比剛剛硬了許多。 “你還在北京么?!?/br> “當(dāng)然在。” “什么時候走?”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走?!?/br> “你還留這干什么,東西你也送完了,為什么不走?” “因?yàn)槟?。?/br> 搭配著這個平淡的聲音,成蕓微醺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了周東南那張黑黑的、凹深的,面無表情的臉。 一瞬間,成蕓感覺到一種深沉的刺激,這種刺激就像是一道小小的電流,刮過她的身體,不疼不癢,可讓人不由豎起汗毛。 她坐在床邊,彎下腰,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 剛剛的禮花已經(jīng)放完,安靜了幾秒鐘,又一支響起了。這次的禮花離這更近,成蕓背對著窗戶,隱約看見地上被外面的禮花和燈籠的光照出的自己的影子。 影子細(xì)長,一晃就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成蕓終于問了一句:“你住在哪……” 周東南說了一個地址,成蕓立馬確定了地方——她對那片太熟了,那就是她公司旁邊。 他簡單得猶如一條直線。 “你租了房子?” “嗯?!?/br> “周東南……” “怎么?” 成蕓還保持著團(tuán)縮的姿勢,她埋著頭,呼吸之間滿是酒氣的味道,她閉上了眼睛。 “我跟你說真的,你走吧。” 周東南一語不發(fā)。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沒有的?!背墒|自己也像是游在煙花編織的夢里,她緩緩地說,“沒有的,你什么都得不到?!?/br> 電話里很安靜,一直都是成蕓在自言自語。 “我給你錢不少了,這些錢足夠你回去開個店,你還可以再把楊梅樹林弄一弄,給你哥去做。你們家這么會干活,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你留在這不會有結(jié)果,你只會越來越失望?!?/br> 成蕓說完,就等著周東南的回話。 等了半天,就在成蕓以為不會有結(jié)果的時候,周東南終于開口,他低低地說:“你不對我說句新年快樂么?” 成蕓咬牙,“你怎么就不知好歹。” “那我跟你說好了,新年快樂,成蕓?!?/br> ——越是黑暗的屋子里,就越能看清煙花多美麗。 成蕓嘴唇顫抖,周東南的聲音就像是黑夜里鋪展被褥的手,把所有的褶皺都慢慢撫平了。 “你怎么不說話?”他問。 成蕓低著頭,“你讓我說什么……” 周東南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說:“這兩個月,你想過我么?” 成蕓說:“沒有。” 她沒有撒謊,從她回到北京,到她在大街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前,她從沒有想起過他。 周東南還想確認(rèn),“一次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電話里,周東南嘆了口氣。 成蕓忽然問了一句:“你想過我么?” 周東南沒有馬上回答——因?yàn)檫@問題很欺負(fù)人,畢竟答案大家都知道。 “我想過?!?/br> 最后他還是回答了,“我一直都在想你?!?/br> 成蕓沒有注意到,在聽到周東南的回答時,她的嘴角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挑了起來。 她慢慢直起身,語氣意味深長地說:“你想我哪兒了?” 嘆息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之前的都沉。 “你又開始了。” 成蕓忽然咯咯地笑起來。 “你笑什么?” “笑你?!?/br> “我怎么了?” “你個小雛雞?!?/br> “……” 夜和酒精讓這個女人大膽,電話里那個男人的心意更是讓她肆無忌憚。 “你能不能說點(diǎn)好聽的?!敝軚|南說,“大過年的……” “我說錯了?” “沒錯?!?/br> 成蕓歪了歪頭,周東南又說:“我沒經(jīng)驗(yàn),下次會更好?!?/br> 下次。 成蕓深呼吸了一下,淡淡地開口:“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別來找我,周東南。” 門外傳來上樓梯的腳步聲,成蕓在掛掉電話的一瞬,聽到周東南的回話。 “……我說了,我不會找你。” 李云崇進(jìn)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成蕓坐在床上,他有些詫異。 “這么快就醒了?” 成蕓抬頭看他,“你們開局了?” 她說的開局指的是麻將。 “沒,哪有這么快?!崩钤瞥缫娝龥]有睡覺,直接把燈打開,進(jìn)到洗手間里洗了洗臉,又重新出來。 她看著李云崇明顯有些疲憊的身影,問道:“累不累?” 李云崇沖她笑笑,“怎么,我有這么老么,我才四十多而已?!?/br> “你又不常熬夜?!?/br> 李云崇看了看她,沒說話,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他坐得離她很近,近到兩人胳膊幾乎貼在一起。 成蕓身子沒動,側(cè)過頭看他,“干嘛,不嫌擠?” 李云崇笑了,他一抬手,成蕓就聞到他身上的檀木香。香味并不大,但是很深。 手落在成蕓的額頭上,李云崇撥開了她的頭發(fā),好像想把她看得更仔細(xì)一些。 李云崇年歲不小,可依舊俊朗,尤其是他身上那種沉淀的氣質(zhì),更加劇了他的魅力。成蕓知道,有很多很多女人喜歡他,從她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起就是這樣。那些女人為了博他一眼,費(fèi)勁心力。 可最終,他也只看了她一個人。 不…… 成蕓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心想,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他最終挑選了她。 挑選了她相伴而行,挑選了她分享秘密。 他看懂了她,所以選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