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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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太傅還是笑呵呵的,太子妃把話說出來了,才長出了口氣,對呂太傅說:“祖父,我想好了,我就不能讓他得意。如果有孩子,必須是我的孩子!要是想讓別人先有,那我就死給他看!” 呂太傅這回哈哈笑起來,對太子妃說:“小女兒家,說什么死呀死的,我這老人家還沒有說這些話呢!” 太子妃抓著呂太傅的胳膊哭了:“祖父,就讓他把我休回來吧,我就是再嫁個百姓農(nóng)人,都比和這么個無恥之徒在一起要好!” 呂太傅笑著說:“你這是說什么話!我呂家的孩子,哪里會被休回門?”他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說:“你下絕子湯是對的?!?/br> 太子妃含淚眨著眼看呂太傅,呂太傅依然帶著笑容:“若是你與太子恩愛無間,別人懷了孩子,日后殺母留子,養(yǎng)在你的名字下,也是個辦法。但現(xiàn)今你與太子不睦,就絕對不能如此。” 太子妃點頭說:“我明白,趙氏孤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蓖腊顿Z養(yǎng)大了仇人的兒子,那孩子一旦發(fā)現(xiàn)了真情,根本不顧什么養(yǎng)育之恩,立刻大義滅親把自己的養(yǎng)父殺了。太子妃如果沒有太子的支持,養(yǎng)什么孩子,都會日后受人挑撥來殺了她。 呂太傅微笑著說:“我的孫女是個聰明人?!?/br> 太子妃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祖父的教誨?!?/br> 呂太傅對太子妃說:“你回去找郎中好好將養(yǎng)身體,過段時間,就該有變化?!?/br> 太子妃點頭說:“多謝祖父?!?/br> 呂太傅示意太子妃:“好好把眼淚擦了,去外面笑著點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別讓人笑話?!?/br> 太子妃忙用袖子擦臉,對呂太傅不好意思地說:“讓祖父見笑了?!?/br> 呂太傅又呵呵地笑了:“我可沒有笑你,你小的時候在我這里經(jīng)??弈?,什么你娘說你啦你爹罵你啦,你這么一哭,倒是像時光倒流,我還年輕了十歲呢?!?/br> 太子妃笑了:“祖父又不老,還要什么年輕呢?” 呂太傅哈哈大笑:“你倒是會拍馬屁!” 送走了太子妃,呂太傅叫了人,說道:“派人去三皇子那里說媒,說我想把一個嫡孫女嫁給他為側(cè)妃?!?/br> 那人馬上應(yīng)了,呂太傅雖然總帶著笑容,但是手段狠辣,他說出的話是絕對不能質(zhì)疑的。 三皇子這邊每天都有人來拜訪,有的是送來各色禮品,有的是報名要求參加工作什么的。三皇子收入有限,凡是不要錢的,大多都接受下來,但唯一不收的,就是別人送來的女子。侍妾也好,丫鬟也好,一律退回??扇首右呀?jīng)過二十歲了,怎么也該有個女的吧? 三皇子府邸的客廳里,葉大公子笑著說:“你真的那么死心眼呀?連個侍妾都不抬進(jìn)來?” 三皇子哼道:“不知道抬進(jìn)來個什么人呢!我給自己找這麻煩干嘛?” 葉大公子壞笑著說:“要是你只是怕那個,我給你找人?” 三皇子說:“不要!” 葉大公子嘿笑:“你是不是怕那邊知道了……” 三皇子的臉稍微紅了一下,葉大公子嘖了一聲:“我只知道女子守節(jié),可還沒聽說過男子也要守身呢!” 三皇子擺下手:“什么守節(jié)守身,我就是不想添麻煩。齊人之福是那么容易享的?我好不容易出來了,為何又來弄個后宮?” 他臉色忽然陰沉了,葉大公子一看,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他想起人們傳言三皇子的母親陳貴妃可能是死于中毒,大概就是后宮女子之間爭斗的結(jié)果,難怪三皇子不愿在娶正妻之前納妾,看來的確是不想添麻煩。 有人過來報說:“禮部右曹劉侍郎求見?!?/br> 三皇子疑惑地看葉大公子,葉大公子想了想說:“應(yīng)該是呂氏那邊的人,戶部是呂氏的天下,自然是幫著太子?!?/br> 三皇子詫異:“那為何來見我?” 葉大公子笑著:“我怎么知道?我們一起去見見,看他說什么?!?/br> 三皇子和葉大公子到了客廳,一個剛剛發(fā)福的中年人笑著行禮,兩邊見禮完畢,三皇子示意中年人坐了,問道:“劉侍郎有何貴干?” 葉大公子在一邊暗嘆:三皇子一點迂回都沒有,直愣愣地就把問題問出來了,應(yīng)該旁敲側(cè)擊,先談?wù)労禐?zāi)天氣之類的。 劉侍郎愣了片刻,看到三皇子有些不耐的神情,忙笑著說:“哦,下官承師于呂太傅門下……” 三皇子的臉色冷淡了——誰都知道呂氏是太子最大的助力,劉侍郎見狀,趕快接著說:“呂太傅的嫡孫女中,有一位小姐,花容月貌不說,性情溫柔……” 葉大公子吃了一驚,三皇子打斷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劉侍郎不要妄談這種事,恐有損女子清譽(yù)?!?/br> 劉侍郎笑著說:“三皇子殿下還尚未娶妻……” 三皇子再次打斷:“這些事自然由父皇做主,不勞劉侍郎掛心?!?/br> 劉侍郎尷尬地持續(xù)笑:“其實,正妃之位外,日后三皇子也要娶兩位側(cè)妃……” 三皇子端起茶杯,“劉侍郎定是有許多要事要辦,我就不多留侍郎了?!?/br> 劉侍郎收了笑容,說道:“殿下,呂氏之勢甚大,殿下應(yīng)當(dāng)……” 三皇子高聲道:“送客!”兩個侍衛(wèi)進(jìn)來,對著劉侍郎示意了一下。劉侍郎也沒了微笑,對三皇子一禮:“告辭!”與侍衛(wèi)走了出去。 等他們出了院子,三皇子才將手中茶杯重重放下,罵道:“勢利小人!” 葉大公子暗自可惜,嘆息道:“你怎么這么不通融?這明顯是呂氏在試探你,他們?nèi)绻钦娴南脒@么做,應(yīng)該直接去與皇上說。這個人來見你,就是看看有沒有可能棄太子轉(zhuǎn)而支持你。呂氏如果棄了太子,太子現(xiàn)在連孩子都沒有,再失了朝臣的支持,他可就徹底完了。你定下他家的一個孫女兒當(dāng)側(cè)妃就能換來個太子之位,這不很劃算嗎?又不是正妃的名分……” 三皇子斷然說道:“不行!” 葉大公子還是惋惜,補(bǔ)充道:“你可以去征求一下鎮(zhèn)北侯府那位的意思。她若是知道你這樣就能當(dāng)太子,不會介意的。你想想,你如此就有了文武雙方的支持,她日后是皇后,后宮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婦人……” 三皇子罵道:“你別給我出這餿主意!我成什么了?!要靠兩個婦人的勢力當(dāng)太子?那我不成了個王八了嗎?” 葉大公子跺腳:“你這是說什么呀?!” 三皇子揮手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我成了個軟蛋!別讓我罵娘!我還有臉去問她?!想想就羞死了!”三皇子換了個哀求的語氣用鼻音說:“求你讓我娶個妾,這樣我就能當(dāng)太子了……”他又大聲罵道:“他大爺?shù)?!我長這么大都沒覺得這么軟過……”他猛地爆了一個粗口,覺得大為快意,自語道:“難怪那些人喜歡講粗話,的確讓人感覺是個漢子?!?/br> 葉大公子又氣又笑,指著三皇子搖頭:“你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日后怎么能當(dāng)上太子啊,葉大公子搖頭嘆氣。 三皇子哼聲道:“老子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是那個就知道玩心眼惡心人的慫人,這種事別指望我會干!” 葉大公子又想想,也覺得不妥了:真這么答應(yīng)下呂家的側(cè)妃,那邊沈大小姐的性子,肯定不會嫁了。就是瞞著她,日后再娶呂氏,呂家的太子妃就是個硬性子,聽說把著太子的后宮不讓別人生孩子,這呂家的側(cè)妃想來也不會太軟。仗著呂家在朝上的勢力,不見得會對沈大小姐尊敬。而沈大小姐,就別說了,人稱將門虎女,怎么可能讓步?她們?nèi)绻麑ι狭耍首拥暮笳图覠o寧日了……不娶就不娶吧。 葉大公子一垂頭:“得,捷徑?jīng)]了,咱們只好一步步地走了?!?/br> 三皇子說:“你少想投機(jī)取巧!走,去找沈三喝酒去。” 葉大公子使勁搖手:“你不能喝酒!”…… 三皇子的府邸有點像鎮(zhèn)北侯府,誰都有人在里面,不久,呂家曾經(jīng)向三皇子試探的小道消息就傳了出去。 四皇子到了皇陵。 皇陵是仿京城建造,四周有圍墻,宮門都是與京城的名稱相同,大概表示皇帝死后,也要掌管都城。圍墻內(nèi),卻不是繁華的街道,只是幾所宮殿和眾多葬墓。 陵園西南角為寢宮,正中墓前為獻(xiàn)殿。陵園以南,有三對上闕和幽長的神道,神道兩旁排列有許多石人、石馬、石象或其他石雕動物。人們來謁陵,要走過上闋神道,才能進(jìn)入陵園南門。 皇子、公主、大臣、將相、妃繽的陵墓都在神道兩側(cè),而皇陵中,自然只有皇帝和與其合葬的皇后。 四皇子的母親葬在了皇陵外的甬道旁,四皇子以此為據(jù),不愿住入皇陵中行宮的屋子,而是在陵園外選了一處院落,要住在那里。 守護(hù)皇陵的將官叫王國梁,看著就是個忠厚老實的,不然皇帝也不會把守皇陵的任務(wù)交給他——萬一是個jian猾的,監(jiān)守自盜的可能都有。 他聽了四皇子的請求,馬上就同意了。四皇子雖然殘廢了,但畢竟是個皇子。自己是不能命令他的,而且,守護(hù)皇陵這個活兒真是很枯燥,大家天天就是在皇陵周圍巡邏放哨,一轉(zhuǎn)就是十幾年,兵士們都懈怠了?,F(xiàn)在竟然有個皇子主動到這里來守著,可見孝心真誠,要好好照顧才是。 四皇子選的宅子是當(dāng)初陪葬在皇陵的大臣后代守陵的所在,只有前后兩進(jìn),前面正房是客廳,偏房是馬廄。后面的一進(jìn),正房是兩間臥室,一間給主人,一間給仆人,偏房是廚房。雖然近些年沒人住荒涼了些,建的倒也堅固。 守軍就駐扎在附近,算是半圍繞著這座宅院,王國梁和軍士們幫忙卸了車,宮中的馬車回去了,四皇子只有丁內(nèi)侍陪著,他對王國梁說自己要專心祈福,不愿與外人接觸。請守軍每旬將食物和其他日常所需送到門前,其他的,就不要打擾了。 王國梁也求之不得——誰不喜歡一個不惹麻煩的人?當(dāng)然滿口答應(yīng)了。 與王國梁和其他將士告辭后,四皇子就拿了一把椅子在后院里坐了,看著丁內(nèi)侍跑前跑后地收拾主臥室。 離開了皇宮,到了新的地方,丁內(nèi)侍極為興奮,活潑得像變了一個人。 這個小院落有口井,丁內(nèi)侍汲了水,先沖刷屋子里的地,再刷洗了門窗。他從小干活干慣了,手腳極為麻利。到傍晚時,已經(jīng)把一間屋子打掃干凈了。他又去看了看廚房,出來高興地說:“里面什么都沒有,可奴婢帶了鍋碗!奴婢打聽了,要是住皇陵這邊,可得自己帶炊具!不然一雙筷子都得找別人要!這不是錢的事,是沒面子!殿下先去正房歇歇,奴婢把這廚房收拾了,先做個粥,明天奴婢到左近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買到什么。這周圍都是村子,聽說是修陵工匠的后裔,還有集市……” 四皇子沒有動,只是看著丁內(nèi)侍。 丁內(nèi)侍見勢不對,跑過來,小心地問:“殿下,有什么事嗎?” 四皇子看著像是有了眼淚,可他等了一會兒,語氣平和地問:“你日后想干什么?” 丁內(nèi)侍馬上說道:“當(dāng)然是和殿下在一起?!?/br> 四皇子點頭,又問:“除了為我干事,你自己想干什么呢?” 丁內(nèi)侍想了想,說道:“奴婢剛?cè)雽m時,干的最好的差事,就是伺候花園。娘娘就是從花園里帶奴婢走的。那天,奴婢周圍全是花兒,開得可旺了……奴婢后來聽說,這花呀草呀,是有靈性的,長得茂盛了,就能引來好運??隙ㄊ悄切┗ńo奴婢帶來了運氣,見到了娘娘,有了命。日后,殿下成了家,不用奴婢跟著的時候,奴婢就給殿下弄個花園,大大的花園,好多好多的花,常年開著。給殿下能帶來好運氣,奴婢看著也高興是不是?誰會不喜歡花呢?” 四皇子又慢慢地點頭,最后說道:“你以后別自稱奴婢了吧,又不是個女的。” 丁內(nèi)侍咬著嘴唇,點了下頭,說道:“那……我去給殿下準(zhǔn)備晚飯?” 四皇子說:“去吧,給你我準(zhǔn)備晚飯,這里就我們兩個,不用那么生分,叫我公子吧,我寧可當(dāng)蔣公子。” 丁內(nèi)侍快哭了,有些哽咽地說:“好……我就去……” 丁內(nèi)侍煮了粥,與四皇子借著院子里的月色喝了。兩個人很累了,也不打掃另一間屋子了,將被褥打開,在同一間房子里安歇了。 不久,蔣家終于聽到了四皇子去了皇陵的消息,四皇子的外公外婆大放哭聲,連聲責(zé)備小輩們不該把糧食被搶的事傳到宮里,雖然當(dāng)初也是他們同意的。他們收到了四皇子傳遞出來的一把扇子,去平遠(yuǎn)侯府就要到了糧食。原來以為沒事了,豈知四皇子竟然去守陵了?!這完全不必要??!趕快讓人去給四皇子送糧送東西。 可蔣家兩輛馬車滿滿地去了,還是滿滿地回來了,四皇子只讓丁內(nèi)侍拿了幾樣?xùn)|西,還親筆寫信說不要送了。自己前來守陵,是要清靜修身的,不能奢華,易惹非議。蔣家明白了,四皇子是想離開是非之地才去了皇陵,就不再大張旗鼓地送東西,只每月悄悄地送一些糧食菜蔬而已。 四皇子就這樣在皇陵安頓下來,平時根本不出院子,也不見人,似乎重拾了蔣淑妃剛剛死去的那段時光的作態(tài)。 沈汶生日前夕,張允錚回來了。 張允錚回府自然馬上就見到了平遠(yuǎn)侯和李氏。李氏拉了張允錚的袖子哭了:“我可憐的兒啊……你怎么這么瘦了?是不是沒有吃好?……” 張允錚十八歲的大小伙子,結(jié)實而高大,雖然還是以前的混樣兒表情,可近一年沒有見到母親,眼睛也有些濕,對著李氏不情不愿地說了幾句:“我們都挺好的……嗯,娘用不著擔(dān)心……哥哥,問好來著……這是我給娘做的果干……”給了李氏一個小包。 李氏放聲大哭:“我的兒懂事了!知道孝敬娘了……”張允錚手足無措,連連看平遠(yuǎn)侯,平遠(yuǎn)侯狠狠地瞪張允錚。張允錚自覺無辜:我做什么了?! 平遠(yuǎn)侯安慰李氏:“好啦好啦,他這么大的個子,也沒怎么瘦。不就一包果干嗎?我也會做!就是把果子切了片,用線穿了掛外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張允錚說:“喂喂,現(xiàn)在是荒年好不好?果子很難找的,都被猴子吃了……” 李氏噗地笑了,平遠(yuǎn)侯厲聲說:“你說什么呢?!” 張允錚說:“當(dāng)然啦,猴子沒法去偷人的莊稼,就只能多吃果子了……” 李氏笑了:“我明白我明白?!彼粮闪四?,又與張允錚說了幾句,就去指揮人給張允錚辦置接風(fēng)晚餐,張允錚和平遠(yuǎn)侯才有了單處的時候。 張允錚對平遠(yuǎn)侯一一匯報這一年的進(jìn)程:“我們在山里聚集的兵士已經(jīng)有一萬四千多了,都是弩兵。哥哥帶著,一直在練手。南邊許多流民,聽說管飯就來了,很容易招到人。我們還雇了二百余手藝人,光鐵匠就有二十個。造出了種特殊的鐵,特別硬,鑄成箭頭能穿透鐵甲。我們做的箭矢該有一百多萬了,哥說,現(xiàn)在大家手熟了,再一兩年,四五百萬的箭矢都能有。弩做得比較慢,十幾種式樣的都加起來,才造了一千多,我都運回來,放在莊子里。哥說,得多雇些人,怎么也得造出三萬把才行?!?/br> 平遠(yuǎn)侯覺得這個兒子成熟了許多,言語間帶著種對事情的了然和自信,贊許地點頭:“的確,至少要那個數(shù)。錢糧還夠嗎?” 張允錚說:“錢沒用多少,現(xiàn)在雇人都不要錢了,要糧食。我們的糧食足夠了,按……她的推算,再有兩年,災(zāi)年就會過去。哥哥說這兩年要把一部分糧食賣了,賺夠錢,余下的就送往邊關(guān)?!?/br> 平遠(yuǎn)侯說:“既然這樣,那這兩年可不能運,滿地饑民,路上不太平。要運,得收成見好的時候?!?/br> 張允錚點頭說:“好吧。哦,哥聽來人講了京城的事,說他不回來,那邊肯定惦記著他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