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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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遠侯轉著玉球微笑點頭:“那小子比你聰明?!?/br> 張允錚不滿地撇嘴:“那個假模假樣的家伙,聰明有什么用?” 平遠侯哈哈笑起來:“的確,要是讓人看出有偽,多聰明也沒用了?!?/br> 張允錚又問:“那個庵廟安排好了嗎?” 平遠侯點頭說:“安排了,在京城南邊百里的山上,很小,旁邊還有一個和尚廟,都是我們的人?!?/br> 張允錚點頭道:“爹,我要十來個人,送鎮(zhèn)北侯府的人去邊關。” 平遠侯瞪眼:“我就知道你小子難得叫我一聲爹,肯定沒好事!鎮(zhèn)北侯府自己怎么不派人?” 張允錚翻眼:“當然不能,這事要瞞著人的耳目的!” 平遠侯坐直了,眼睛發(fā)亮:“你是說,是那個人?” 張允錚對平遠侯這么鄭重很不習慣,支吾著說:“是……那個人的……徒弟?!钡綍r候找的護衛(wèi)都是爹的人,日后肯定會對爹說起自己護送的是什么人。 平遠侯很興奮:“去邊關?那肯定是為了日后那場大戰(zhàn)!他派人去布置,我也跟著去吧……” 張允錚忙道:“不行!” 平遠侯皺眉:“怎么不行?我反正也是在養(yǎng)傷,離開了別人也不會知道。” 張允錚緊張地想理由:“嗯……爹得坐鎮(zhèn)京城。我們這次去,也許會很長時間,弄不好要一年呢,爹離開了,這里就沒有人掌舵了?!?/br> 平遠侯知道張允錚說的有理,可還是斜眼看張允錚,手里的玉球嘩啦啦地響:“我怎么覺得你是不想讓我跟著你去呢?” 張允錚皺著眉說:“當然不想了,不然我怎么能玩得盡興?” 平遠侯笑起來:“你這混小子!好吧,給你人,你什么時候走?” 張允錚其實也不知道,只說道:“該是快了?!?/br> 平遠侯說:“這樣也好,你原來的院子給別人了。額,你大哥買的那個院落,也被別人借用了……” 張允錚大叫起來:“怎么能這樣?!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這像話嗎?!亂動我的東西!還把我的地方給人了?!那個院子是我的!我砌的墻!我涂的白灰!……” 平遠侯使勁轉玉球,皺眉繃臉說:“什么你的你的?是我的!是你娘的!” 張允錚瞪眼:“你竟然罵我?!我去告訴娘!” 平遠侯忙說:“好啦好啦,沒事去麻煩你娘干嗎?你不就住幾天嗎?咱們府里好幾個空著的院子呢?!?/br> 張允錚憤怒:“我喜歡我的床!我的帳子!還有……” 平遠侯回避張允錚的眼睛:“那個人受了重傷,那個,血都流到你的床上帳子上了,我想你肯定不會要了……” 張允錚跳腳:“你們怎么沒把他抬到我哥的床上去?!偏心!” 平遠侯說:“你那里才僻靜,你哥那里怎么成?” 張允錚不依不饒地說:“我的床上有好多機關呢,我做了好久!” 平遠侯很不屑地說:“不就是挖了幾個洞嗎?還什么機關?” 張允錚大聲說:“很難挖!那木頭特別硬!你回到六七歲去試試!” 平遠侯皺眉:“你六七歲就挖洞干嘛?” 張允錚毫不猶豫地回答:“藏銀子呀!日后好逃跑?!?/br> 平遠侯立刻心疼,嘆氣道:“我讓你娘給你打個大的,日后你成婚了,可以用?!?/br> 張允錚不屑:“那不是女子的嫁妝嗎?” 平遠侯說:“平常人家,哪里有上好的硬木?你娘給你做出來的,肯定是京城第一份,也許只有你外祖家能比。” 張允錚不暴跳了,看著表情挺滿意。 平遠侯心里一動:“你小子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張允錚暴跳如雷:“哪里有?!誰想有人?!有個鬼!” 平遠侯轉著玉球打量張允錚,張允錚使勁張嘴打個哈欠:“我得去沐浴更衣了……”向平遠侯行了一禮,走了。 平遠侯招呼了人說:“給我盯著他!這些天看他往哪里去!” 張允錚剛剛從外面回來,馬上要見的人,肯定是最重要。平遠侯想看看會是些什么人。 怕父子兩個要談機密的事,李氏安排的晚餐,只有父母和張允錚三個人。李氏對張允錚問寒問暖,還告訴了他meimei張允錦正在和鎮(zhèn)北侯府的沈三公子議親。她想讓張允錦再等兩年,多陪陪自己…… 張允錚正在發(fā)愁怎么去給那個小騙子遞消息說自己回來了,一聽這話,就想是不是可以讓沈卓把自己回來的事兒告訴沈汶,可表面上,為了顯示一下兄長的尊嚴,皺眉問道:“沈三公子?他人好嗎?” 李氏忙說:“人品很好。你meimei和沈家兩個小姐從小認識,知道沈家的底細。那府里,人口不多。老輩的,就是老夫人和楊夫人,人都很直爽,沒有壞心眼。大嫂很賢惠,二嫂平時什么也不管。你meimei過去,肯定不會有什么麻煩,能安心過日子。”李氏嘆氣:“只要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br> 張允錚想著如果自己的meimei成了沈汶的三嫂,自己是不是就更壓了那個小騙子一頭?就嗯了一聲,大方地表示同意。 平遠侯看了張允錚一眼,覺得這個一向暴躁的孩子在這件事上太好說話了些。 張允錚好好睡了一覺,準備去找沈卓,可又怕惹人注意,得尋個借口,就去對李氏說,他要去鎮(zhèn)北侯府,問李氏有什么要干的事兒。 兩家正在議親,鎮(zhèn)北侯府已經(jīng)派了媒人,李氏的媒人也出動了,同意議婚,算是行了第一步“納采”。后面一步,鎮(zhèn)北侯府要送六禮前來正式求婚,包括問名要庚帖之類的。這一步是重要的一環(huán),要多做準備,不能匆忙行事。其中一些細節(jié),比如請的媒人的背景,男方何時備禮上門等等,還是得兩家交流。李氏正好要與楊氏交流幾句,就寫了個帖子,給了張允錚。 張允錚拿了李氏的帖子,趾高氣揚地鎮(zhèn)北侯府,到了府門,說自己是平遠侯府送信的,要見沈三公子。 門上的人報進去,沈卓不在,楊氏一聽,知道是李氏有信,馬上請了張允錚進去。 張允錚進了門,猛抬頭,竟是一位夫人,忙行禮。 楊氏沒仔細看過張允錚,現(xiàn)在見這個小伙子劍眉朗目,高鼻梁,嘴唇剛毅,極為英俊,當場就喜歡得不得了,眉開眼笑,讓人送茶送水。 張允錚對自己的母親李氏呼三喝四,可這是別人的母親,就不能冒犯了。張允錚老老實實地把李氏的信給了楊氏,然后對楊氏的問題,問一句答一句,不敢多說話,很實誠的樣子。 楊氏細問了張允錚的身世,知道是平遠侯府遠房的兄弟,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遠嫁,就問道:“日后,你可是會回家鄉(xiāng)?” 張允錚又抱怨自己的父母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明這里就是家鄉(xiāng),還不能明言,只謹慎地說:“大概不會了,我的親人,就只有平遠侯府的人了?!边@也是實話。 楊氏一聽,立刻心疼,腦補了一系列:父母雙亡,孤苦伶仃,前來投靠親戚……看這孩子的穿著,李氏倒也沒有虧待他。李氏的女兒與自己的兒子議親了,這孩子該不是李氏給自己女兒準備的。 楊氏想到沈湘是長嫡女,不能嫁一個沒有門第的人,可沈汶,一個軟性子,就知道抹眼淚,若是嫁入豪門世家,姑婆兄嫂一大堆,還不被欺負死?不如找個沒身世,沒家累,能輕松過日子的人。鎮(zhèn)北侯府雖然不那么富裕,但是百畝良田的陪嫁還是出得來的,應該能讓沈汶衣食無憂…… 在一盞茶間,楊氏已經(jīng)把這些方方面面考慮了一番,把張允錚劃入了未來二女婿的行列中,因此對張允錚格外親切,一直沒斷了笑容。 張允錚被楊氏的熱情弄得很緊張,越來越拘謹,弄不懂自己干了什么,這位夫人怎么像看著一盤好菜一樣看自己。 楊氏的喜惡太明顯,等到楊氏派人送張允錚出了府,下人們都開始傳夫人看上了平遠侯的遠房侄子了,肯定不是為了大小姐,自然是為了無能而軟弱的二小姐。 蘇婉娘笑著告訴了沈汶:張允錚前來送信,被夫人看上了。沈汶就知道他是來聯(lián)絡自己的。離自己的生日近了,要計劃去邊關的行程了,他竟然回來了,難道是來送自己的嗎?沈汶心頭亂跳,等不及要去見張允錚。 當夜午時,沈汶就去了那個小院落。張允錚從天黑就守在院落里了,兩個人算是心有靈犀??墒菫榱吮苊馍蜃繋е驈娚酝硇﹣?,兩個人低聲說去打了火羅的湖邊談話。定下來,兩個黑影就一前一后地離開了院子。? ☆、準備 ? 時近八月十五,明月皎潔,光亮照人。 沈汶找了個空曠的湖岸處,在一塊石頭上停了腳步。 連年干旱,明鏡湖縮小了許多,湖岸寬闊,一覽無余。 張允錚到了沈汶身邊,毫不猶豫地登上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和沈汶并肩看著月色下的小湖。 好久不見張允錚了,現(xiàn)在他就站在身邊,沈汶覺得心中大亂。 經(jīng)過一年在山中的生活,張允錚似乎又長高了些,雙肩寬闊健壯。他今年十八,完全長成了一個挺拔俊美的青年,渾身散發(fā)著男性的魄力,月光下,宛如一尊雕像,沈汶有些不敢看他。 她清晰地感到了自己心中的異樣,如樹苗拱出層層巖石,有種東西要長出來。她感到害怕,因為她明白如果她聽任了這種趨勢,那么她就無法再掌控自己的感覺,她就會被洪水沖走,沿途磕磕碰碰,避免不了疼痛……她其實不想讓這么狂妄的東西冒出來,可是就憑了她千年旁觀練出的理智,也無法阻止情感上一個嶄露頭角的新芽…… 張允錚等了片刻,見沈汶不說話,開口道:“你怎么變傻了?” 沈汶看著他,壓抑著心跳,努力很正常地說:“誰……誰變傻了?你……你為何回來呀?” 張允錚翻了個白眼,“真笨!我回來自然是去邊關呀!不然你說我回來干什么?!” 沈汶咽了下吐沫:“謝……謝謝你了?!?/br> 張允錚下扯嘴角,很高傲地把一個小包遞過來:“你的!傻瓜吃了就能變聰明點兒!”沈汶知道自己心里已經(jīng)算計得快爛掉了,實在再也不用變聰明了,可是她卻喜歡聽張允錚這么說,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而不是陰謀滿腹的復仇者。 沈汶打開小包,里面是些果干。突然,沈汶難過了:現(xiàn)在,張允錚還這么年輕而純粹,帶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善良,他會不會改變?她感到害怕——有一天,張允錚會真的長大吧,變得成熟而圓滑,開始權衡利弊,懂得取舍。那時,他再也不需要她的謀算,他是不是還會這么對待她?給她布料,幫她畫圖,給她帶回果干,送她去邊關?他會不會在意她是個千年的鬼魂?他會不會看不起她?他會不會介意她以前嫁過人?……這個時代的男子喜歡的是大家閨秀,純潔而順從,她卻再也不可能把的命運完全交在一個男子的手里,張允錚能不能接受這種游離?…… 就如所有動了情的人一樣,沈汶開始膽怯而自卑地患得患失。 張允錚在夜色里看見她愁眉苦臉地咬著果干,生氣地說:“你什么意思?!是我做的!有那么難吃嗎?我娘都很喜歡。你不吃還給我!” 沈汶心里一甜,終于找到了切入點,“小氣包!給了東西還能要回去嗎?” 張允錚瞪大眼:“我小氣?!我小氣?!有你這么笨的……豬嗎?!你這么下去會更胖的!” 沈汶含著果干說:“我都不胖了!婉娘jiejie說我現(xiàn)在很好!” 張允錚像是才發(fā)現(xiàn)了沈汶的不同一樣,上下打量她。 沈汶的臉紅了,微側了下身體說:“你看什么?” 張允錚感嘆道:“我真走了很長時間,你沒發(fā)現(xiàn)嗎?” 沈汶現(xiàn)在特別敏感自尊,對他翹鼻子:“我可不知道你走了多久!我沒覺得日子有什么不同!”沈汶撒謊道。 張允錚哦了一聲:“我可想起過你呢!” 沈汶愣?。骸罢娴模俊币苍S我該說我也想過他吧? 張允錚點頭道:“真的,我有一次在山里被野豬追得飛跑,我就想起你來了……” 沈汶又氣又好笑,在罵人和發(fā)笑之間徘徊片刻,還是笑了,眼睛彎彎的。張允錚一愣,問道:“你怎么不說‘你這個混球’之類的了?” 沈汶咬了下嘴唇說:“‘這個混球’要送我去邊關呢,我可不能得罪呀。”說幾句壞話算什么?他從南方千里迢迢地回來送自己去邊關,這份情義太重了。 張允錚才不買賬,繼續(xù)努力:“我是要陪一只豬或者一只傻瓜去邊關,你是哪個?” 沈汶現(xiàn)在知道張允錚在干什么,他左一榔頭右一棒子,就是要逗她生氣,以便覺得親近!沈汶哼了一聲,撒著嬌說:“誰是豬!我婉娘jiejie說我現(xiàn)在是亭亭玉立了呢?!?/br> 張允錚嘖嘖道:“你可別信這些讒言,容易忘記本色的?!?/br> 沈汶很傲嬌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好,總想讓我發(fā)火?我才不上當呢!” 張允錚有些郁悶,瞥了沈汶一眼,小聲說:“真不好玩!” 沈汶吸氣,“好吧!你這個混球!快告訴我南方的事情!” 張允錚立刻振作了:“是豬倌!明白嗎?護送小肥豬去邊關。不然的話,一只小笨豬,肯定會被妖精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