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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弱女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太子妃說道:“不管是不是,都下藥!”

    丫鬟有些遲疑地說:“今天太子殿下不是說……”

    太子妃瓷器樣的臉終于破裂般出現(xiàn)一絲冷笑:“他想休了我,扶正個生了孩子的賤人?庶子就是沒教養(yǎng)!他還有臉罵我?自己是小娘生的,就天天想著也要個小娘生養(yǎng)的?他做夢!我嫁過來這些年,受盡這些腌臜氣,得到了什么?只要我在這位子上一天,他就別想和別人有孩子!有一個,做一個!偏不能讓他如了意!”

    丫鬟擔心地說:“可太子殿下說了狠話?!?/br>
    太子妃輕蔑地說:“他在朝堂上一事無成,別以為我不知道!最近買糧賣糧的事不是很明顯?支持他的人遠不及支持三皇子的多!若不是我祖父帶著人支撐著他,他以為他能當多久太子?聽說當初皇上曾說別以為他不敢廢皇后換太子,皇后都廢了,你說他這太子當?shù)媚芏喾€(wěn)?他敢休我?!沒有了呂家的支持,朝廷里真的向著他的有幾個?多少人都想做壁上觀,等著他和別人斗個半死,才選贏得那個。”

    丫鬟小聲說:“可現(xiàn)在,除了太子,也沒別人參政呀?!?/br>
    太子妃說:“那個位子誰不想搶?三皇子這么吊兒郎當,不過是因為時機不到。皇上對三皇子生氣,實是因為他對三皇子也有一分喜愛,這可是對太子沒有的?!?/br>
    丫鬟不解道:“可是,如果太子被廢了,那太子妃您……”

    太子妃咬著牙說:“我會很高興!你看看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當了太子,就一個接著一個地抬人,天天只有那些狐媚臊子才讓他開心,他簡直是個畜生了!”

    丫鬟嚇得看門口,守望的丫鬟也回頭,對她搖了下頭。

    太子妃緊捏著自己的袖子,小巧的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巴掌大的小臉上神情近乎猙獰:“時日曷喪,吾與汝偕亡!”

    丫鬟沒太子妃讀的書多,自然不知道這是《尚書湯誓》中的一句,說的是:你不讓我活,我也正好不想活了,時候一到,咱們一塊兒死!這種帶著絕望的憤懣,是戰(zhàn)斗前的誓言??商渝闷饋砗敛粻繌?,貼切地表達了相愛相殺的情懷。

    太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帶著極端的仇恨詛咒了,面對著幾個心腹,他對母親之病的焦灼,對四公主哭鬧的煩躁,加上剛剛狠狠地辱罵了太子妃后感到的快意,都讓他急切想再干些什么解脫心中的壓抑。

    幕僚們目睹了太子方才的發(fā)作,想說些讓太子高興些的事情,一個人報告說:“吾等得到了北疆的消息,吐谷可汗的二兒子火羅帶領(lǐng)的北戎使節(jié)大概在三四月時到京城?!?/br>
    太子點頭:“好好安排他們吃住的地方,派人到城外接他們,教他們該怎么說話,別對著父皇說錯了話!”

    有人忙說:“好好,殿下放心,吾等定會在他們見皇上之前與他們會晤?!?/br>
    想到北戎人為何前來,就想到了自己要對付的鎮(zhèn)北侯和依附他的三皇子,又想起在市面上與三皇子的對陣慘敗而終,太子剛好了些的情緒又墜入了深谷,他陰笑了一下,說道:“到時對他們說,若是兩方和好,他們可以向父皇求娶公主,本宮會為他們撮合!”

    大家都明白太子的意思,只覺后背發(fā)涼:太子這是要把三皇子的meimei五公主推出去和番。屆時北戎翻臉,五公主還有命嗎?可誰也不敢露出任何異議,都連稱是。

    太子還覺不夠,問道:“在鎮(zhèn)北侯府的眼線還有幾個能用的?”上次謀殺沈強未遂,太子在鎮(zhèn)北侯府的人損失大半。

    一個人說道:“送到沈二小姐身邊的眼線,因勾引沈二公子身邊的小廝被沈二小姐抓了個當場,沈二小姐就求楊氏讓他們成婚了。另外,楊氏身邊的人也還在,老夫人顧氏旁邊有個婆子。其他的幾個,都是粗使的人,沒多大用處?!?/br>
    太子說:“跟我們的人說,他們誰能殺了鎮(zhèn)北侯的孩子,誰就能得重用,金銀財寶,升官發(fā)財,隨你們怎么許諾?!奔热荒茈S便許諾,肯定是日后不會實現(xiàn),要被滅口了。

    幕僚小心地說:“自從……那次事后,鎮(zhèn)北侯府對小孩子看得特別緊。鎮(zhèn)北侯的幼子天天有個兄姊跟著,沈大公子的兩個小孩,完全是柳氏帶來的人看著,都沒有用鎮(zhèn)北侯府的人……”

    太子胡亂揮手:“本宮不管這些!不僅是小孩子,只要是鎮(zhèn)北侯的子孫,誰都行!”他自己怎么也沒有孩子,非常嫉恨鎮(zhèn)北侯的多子多孫。太子恨恨地說:“把本宮的話放下去,誰殺了人,就一步登了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誰也不可能早晚都防得嚴嚴實實的,總會有個人鋌而走險,也許就干成事了?!碧記]意識到自己用了皇后的邏輯,還深覺自己設(shè)計精心。

    大家又紛然應(yīng)了,告辭離開,太子才感到郁悶稍減,但這并不是說他不需要向幾個妖冶的女子索取身心的安慰。

    轉(zhuǎn)眼就入了臘月,風平浪靜,鎮(zhèn)北侯府感覺不到太子對這一府的人的仇恨,老夫人和楊氏多少有些好了傷疤忘了疼。

    府中沈強兩歲半,充足的精力每天都能把幾個大人累得腰酸背痛。而柳氏的兩個孩子,一個一歲多,一個不到一歲,院落里時而能聽到小孩子的哭鬧聲。老夫人覺得這就是欣欣向榮,楊氏也開始舊態(tài)重萌,說話大聲,叉著腰指使人。

    蘇婉娘把柳氏給的兩個丫鬟夏青和夏藍訓(xùn)練成了一個管接待往來一個管食物衣服,自己除了指使人,就是陪伴著沈汶說說話聊聊天,“王志家的”夏紫看著蘇婉娘幾乎不干活,輕輕松松地就掙著大丫鬟的銀子,自己成親后,銀子少了不說,日后再不會有機會成為大丫鬟了,更添郁悶。

    沈汶本來要開始一系列筆案工作,可是有一天,剛剛鋪好了紙,提筆寫了幾個字,眼睛無意掃到蘇婉娘順手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錢匣子,鎖孔處有絲滋潤的反光。沈汶正在醞釀詞匯,眼睛就不有自主地盯在了那個鎖眼處。等到詞想出來了,沈汶?yún)s不寫了,還把自己已經(jīng)寫了的字地方裁下來,細細地撕了。

    蘇婉娘進來,見沈汶在桌前坐著,有些生氣的樣子,回頭看了看,院子里空蕩蕩的,這才走過來說:“現(xiàn)在沒人,你可以寫,我在門口給你看著。”

    沈汶搖頭:“我寫了,怕是沒地方放。”

    蘇婉娘問:“我可以給你鎖在錢匣里。怎么了?”

    沈汶說:“你帶著著錢匣的鑰匙了嗎?”

    蘇婉娘點頭,從腰里摸出來給沈汶,沈汶接過來,輕輕地用手指摸了下表面,又閉眼用意識力,看到了表面不同頻率的物質(zhì),才緊抿著嘴唇把鑰匙交回給蘇婉娘。

    蘇婉娘接了鑰匙,摸了摸,又走到窗下,借著陽光仔細看,低聲罵道:“那個失心瘋的!真的是要做到死呀!”鑰匙表面,有殘留的油蠟。

    沈汶問道:“該是近日的事?!?/br>
    蘇婉娘說:“大概是三四天前了吧,我沐浴,夏紫進去了,說給我加水。我說不用。過了會兒,她又去,還說了些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讓我多幫她的話……她一定是那時摸了我的外面衣服的鑰匙,在油蠟上印了!”鑰匙上沾的油蠟,在插入鎖孔時,留下了一些在鎖孔處,讓沈汶看出來了。

    蘇婉娘氣得臉紅了,顫著聲音說:“她要是做了開錢匣的鑰匙……”她差點哭了:這不是錢的問題,她從錢匣里拿走了錢,自己就是發(fā)現(xiàn)錢少了,怎么跟小姐交代?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沈汶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安慰說:“婉娘jiejie,我倒是不擔心錢,也不可能懷疑你。真少了錢,你告訴了我,我馬上就會知道這是有人在陷害你。你應(yīng)該相信我。”

    蘇婉娘感動,長嘆道:“可是我受不了?!?/br>
    沈汶說道:“我理解你,我也怕被冤枉。”

    蘇婉娘問道:“這就是為何你不想寫了?”

    沈汶點頭:“她連錢匣子都敢碰了,還有什么不動的?我要寫要畫的,都是關(guān)乎千萬人性命的東西,讓她看見了可就完了?!?/br>
    蘇婉娘皺著眉頭:“咱們總有要去請安,不在屋里的時候。若是讓夏藍夏青日夜看著這屋子,就更讓她心癢了?!?/br>
    沈汶一推桌子,“那我就先不寫了,日后再說,先休息段時間。”反正張允銘已經(jīng)買了院子,等修繕好了,自己每夜過去就行了。這么想來,還真有些盼望張允銘他們快點回來……不!不包括那個混球張允錚。

    沈汶正愣神間,蘇婉娘說:“我肯定不能換匣子吧?”

    沈汶說:“當然不能,你現(xiàn)在就等著她哪天拿了錢,來威脅你。”

    蘇婉娘憤恨地問:“到時候我能不能打她個耳光?”

    沈汶笑:“打唄,打完了,再說你聽她的?!?/br>
    蘇婉娘撲哧笑了:“你可真夠壞的!”

    沈汶拉蘇婉娘的袖子,甜軟地說:“你現(xiàn)在知道了,還喜歡我嗎?”

    蘇婉娘一推她:“別這么向我獻媚,我可受不了?!?/br>
    沈汶放手撅嘴說:“以前婉娘jiejie可是會吃這一套的,現(xiàn)在心里有了人就是不一樣了……”

    蘇婉娘咬牙切齒地擰沈汶的臉:“我真得給你個教訓(xùn)了!這是個女孩子說的話嗎?”

    沈汶咯咯笑著躲,兩個人追打了會兒,鬧夠了,坐到了床上,沈汶小聲問:“你把我的我夜行服準備好,再多做一套,日后我大概得經(jīng)常出去了?!比ツ窃鹤永锂媹D。

    蘇婉娘皺眉:她就怕沈汶夜里出去!她總得在黑暗里等著。

    沈汶道:“你日后就睡在我床上,別總等著我。”

    蘇婉娘嘆氣:“我也都得睡得著?。 ?/br>
    沈汶安慰道:“你可以接著練瑜伽呀,有人說那比睡覺都強?!?/br>
    蘇婉娘說:“你就別替我出主意了!到時候別吃得滿嘴油油地回來比什么都強!”

    沈汶抱歉地看蘇婉娘:“餛飩真的沒法帶回來……”

    蘇婉娘瞥沈汶:“你還好意思說!不用給我?guī)裁矗阍琰c回來就行了!別讓我干等著!”

    沈汶撲到蘇婉娘身上:“我知道,婉娘jiejie最喜歡我了……”

    蘇婉娘使勁推沈汶:“別又來這套!”

    沈汶做出哭樣:“難道,婉娘jiejie最喜歡的……不是我了?”看著蘇婉娘使勁眨巴眼。

    蘇婉娘臉紅,站起來說:“我是大人了,不跟小孩子較真兒?!?nbsp;嘴角忍不住翹著,在沈汶的低笑里快步走了出去。

    又到了過年的時候,府中上上下下都做新衣新鞋。這個時代,粗布洗幾次就破了,更何況侍衛(wèi)和小廝有的還要練武,衣服爛得更快。鎮(zhèn)北侯府的人出門怎么能穿打補丁的衣服?只好再做新的。逢年過節(jié),每人都會得一套冬衣外加兩套單服,是件大喜事。臨到年關(guān),人人再次都穿上了新衣,這一年都幾次了?福利真不錯,全府一片喜慶。

    與此同時,平遠侯府也很熱鬧,張允銘和張允錚回來了。

    車隊一進城,就有人先跑會府中報信了。長輩不能迎出門,平遠侯和李氏就坐到了廳里等著,李氏又開始哭。平遠侯笑著說:“你看你,他們走的時候哭,回來又哭,到底怎樣才好?”

    李氏抽泣著說:“那兩個沒良心的!讓我擔心了這么久。”

    平遠侯說:“這不好好地回來了?快別哭了,眼睛腫了怎么辦?”

    李氏忙用手絹使勁擦臉,警覺地問:“現(xiàn)在腫了嗎?是不是不好看了?我得去補補妝吧……”

    平遠侯馬上說:“不用不用!腫了也沒事。金魚就很好看,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人養(yǎng)?”

    李氏噗地笑了,拿了手絹一甩平遠侯:“侯爺又打趣我!”

    平遠侯湊過來低聲說:“我就是看不得夫人為那兩個小子落淚,為夫心中很有些醋意……”

    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又甩平遠侯:“什么呀!那不是你的兒子嗎?”

    平遠侯哼一聲:“那兩個小子!”說不出是驕傲還是不滿。

    外面人報說張大公子到了前門了,平遠侯馬上正襟危坐,擺出了大家長的樣子。?

    ☆、對謀

    ?  張允銘和張允錚到了府門口,門口涌出一大堆人。張允銘和張允錚下了馬就往里走,到了大廳,李氏一見他們都滿面風塵,而張允錚,明顯長高了一截,一時心酸,又開始流淚了。平遠侯剛勸了李氏,可現(xiàn)在看到兩個兒子,竟然眼睛也濕了。

    張允銘和張允錚行了禮,張允銘笑著說:“爹娘,我們這次玩得很好,根本沒吃苦。您看,我這遠房兄弟又長高了?!?/br>
    李氏看著脫去了些少年青澀而更加英俊的次子,心中又歉疚又欣慰,小心地說:“你……可好嗎?”

    張允錚有些拘謹?shù)鼐o著臉點了下頭,他以往見著父母總沒有好臉色,動輒就對父母大發(fā)脾氣,現(xiàn)在就是想改邪歸正,對父母有個好態(tài)度,也磨著面子,不好意思。

    張允銘搶著說:“他給爹娘和弟妹親自去買了禮物呢!”

    李氏驚訝地說:“真的嗎?!”

    張允錚怒目張允銘:“你干嗎多嘴?!”

    張允銘對外面喊:“快點把二公子的東西拿進來!”

    二公子的東西就是一麻袋和一個小木盒,外屋的小廝忙應(yīng)聲進來了,把木盒給了張允銘,麻袋放在了一邊,又退了出去。張允銘將木盒塞給張允錚:“去,拿給爹娘!”

    張允錚別扭:“你去給?!?/br>
    張允銘推張允錚:“你去你去!”

    張允錚被張允銘推著手肘,極為尷尬地將木盒遞給了李氏。李氏打開,拿出里面的一個錦盒,打開后驚喜地對平遠侯說:“哎呀!這對核桃球肯定是給你的!”

    平遠侯很莊重地接過來,點頭說:“我正想找副核桃的呢,你用心了?!蹦樕显趺匆惭诓蛔∫唤z笑意。

    李氏拿起算盤:“這肯定是給我的了,想得真周到!我每天都能用上呢?!彼龤g喜得又要哭。

    張允錚皺著眉說:“那個……他給你們買得多了去了,十幾車呢!”

    李氏含淚笑著說:“你買的就好,娘很喜歡?!?/br>
    張允錚突然覺得很對不住父母,轉(zhuǎn)身抓了張允銘的胳膊:“快點把你的禮單給他們!”

    張允銘笑著把禮單遞給李氏,說道:“不僅是我買的,外祖和各家親戚都送了禮,都列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