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弱女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但不管怎么說,兩個人可都是京城的貴戚,身為商家,再多的錢,平時對官府也總是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哪兒就會犯了事,官府趁機就把錢都榨去了。這就是為何一定要與官宦之家聯(lián)姻的道理。現(xiàn)在李氏是平遠(yuǎn)侯的正妻,他的孩子到了這里,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的適齡未嫁的女兒們可不能不努力一下。

    宴后,李老官人示意張允銘和自己去書房,張允銘不想讓張允錚離開,可張允錚早就厭煩了在人前拘謹(jǐn)?shù)淖雠?,甩開了張允銘的手說:“我自己回去,你別管著我!”說完,就對旁邊李府的小廝說:“帶我回院子去!”

    那個小廝看李老官人,李老官人點頭說:“就帶這位公子回去吧?!?/br>
    張允錚行了一下禮,跟著小廝就走,張允銘不放心地說:“你哪兒都別去,回去就睡覺!”

    張允錚頭也不回地甩手:“你少管!”

    張允銘皺著眉擔(dān)心地看著張允錚走遠(yuǎn)了。

    李老官人心里很緊張:看這情形該是兄弟,可如果是兄弟,怎么不能公開身份?……他有個疑慮想都不敢想。

    李老官人領(lǐng)著張允銘到了自己的書房,讓人們都出去了,才要說話,張允銘說:“多謝外祖款待,本來就想告訴外祖,我們這次出來是來辦事的,怕是不能在此久住?!?/br>
    李老官人現(xiàn)在不想知道什么辦事,趕快弄清楚張允錚的身份才是正理,馬上問道:“那位公子是你的弟弟吧?”

    張允銘知道李老官人看出來了,只好點了下頭。

    李老官人嚇得緊握了椅子把手:是李氏所生!可是平遠(yuǎn)侯竟然不認(rèn)兒子!

    李老官人臉色鐵青:“這是怎么回事?!”

    張允銘從小就需要守護一個秘密,這么多年來,他對于隨時創(chuàng)作凌駕于真實之上的藝術(shù)表達駕輕就熟,沉思片刻,對著李老官人鄭重地說:“此事是個極為重要的秘密。”

    李老官人心都縮成一團了:“秘密?!你快告訴我!我不僅會替你母親保密,還會為她想辦法!”李氏!你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

    張允銘小聲說:“原來有個道士告訴我的父親,我這位弟弟不能公開養(yǎng),不然全家就有大禍。我父親不信,可我母親信了他的話,就讓我這位弟弟頂著張家遠(yuǎn)房子侄的名字……”

    李老官人頹然癱軟,靠在了椅子背上:“這么說……”他是你父親的兒子!

    張允銘可并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心里有過的黑暗念頭,繼續(xù)說:“那個道士還說,如果想為他正名,就得做下無數(shù)功德。他算出后面有四年大旱一年大澇,糧食奇缺,我母親就讓我們帶了四十萬兩銀子下南方采購糧谷,日后不僅為了我家眾人溫飽,也可在荒年忒甚時,救些民眾。她讓我也告訴外祖一聲,多買糧谷做些準(zhǔn)備。我不擅經(jīng)紀(jì),已經(jīng)把母親給的錢花了大半,不知外祖能不能給我一些,幫著我弟弟多做些功德?”

    如果沈汶在,一定會贊嘆張允銘的臉皮,簡直比她都厚了三分。

    李老官人虛汗出過,心中無限輕松!李氏沒事!這個兒子還是她心愛的,不然不會拿出四十萬兩銀子來為他做功德!若是真有五年荒年,那糧食……李老官人說道:“你母親給了你四十萬兩,我怎么也不能給你少了,就給你六十萬兩吧!”他也許是大驚之后,腦子有點糊涂。

    饒是張允銘自詡老練,此時也被李老官人的大手筆驚呆了,有些結(jié)巴著說:“娘說……四十萬兩不……不是個小數(shù)目……別說六十萬兩了。”

    李老官人呵呵一笑:“對她自然不是個小數(shù)目……”言外之意,對我就不是了,頗有些后世李嘉誠當(dāng)場從銀行里提出十億港元現(xiàn)金交給了綁匪的氣魄。

    張允銘忙又說:“我這些糧食會盡數(shù)運往北面,有些是京城附近,有些是更北面,能不能讓我娘的管家來安排運輸?”

    李老官人點頭說:“若是災(zāi)年,北面會更缺糧,京城人們富裕,屆時會用高價購糧,她這么考慮是對的。說來,我這些兒女里面,她是最有經(jīng)商天分的……不說那些了,她的管家該是我給她的,明天你讓他來見我。”

    張允銘真心地說:“多謝外祖援手。這個道士有通天之眼,他說要有五年之災(zāi),應(yīng)是準(zhǔn)的。外祖也要多購糧食?!?/br>
    李老官人說:“這是自然,我這就讓人開始去建幾個糧倉,現(xiàn)在是夏糧,過幾個月是秋糧,買了就有地方放了?!?/br>
    張允銘得了這么多銀子,喜形于色,笑著對李老官人說:“外祖可要多買,不能少于六十萬兩才對?!?/br>
    李老官人笑起來:“你莫擔(dān)心,該是百萬兩吧?!?/br>
    張允銘又結(jié)巴了:“外祖……這么多……”

    李老官人擺手:“你不要擔(dān)心,既有荒年,就要多備糧食,不僅為了自己也要考慮依附李家生存的眾多鄉(xiāng)民。我家能成江南首富,就是因為平時多做善事,福利鄉(xiāng)里。你這么大了,也應(yīng)該知道,這世上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yǎng)生。若不廣播善種,莫說富貴不能保全,怕是善終都難。既然有這樣的緣分,我一定會盡力的。況且,你弟弟早日明了身份,你母親也就能早日放下心?!?/br>
    張允銘長出一口氣,對李老官人行禮道:“外祖出手購糧,既能支持糧價,不讓農(nóng)人血本無歸,日后荒年之時,這些糧食也必然接濟無數(shù)人。這份功德一定不會泯滅?!?/br>
    李老官人笑著說:“這事你不用急,明天我叫周圍莊子上的人來,和他們通個氣兒。過四五日,就可以有個章程了。你們先好好歇兩天?!?/br>
    張允銘應(yīng)了,行禮告退,擔(dān)心著張允錚,急忙回院落。一進屋,見張允錚正端坐在案前寫字,一時更放下了心,興沖沖地低聲對張允錚說:“外祖給了我們六十萬兩銀子買糧!”

    張允錚看張允銘:“你是不是騙人來著?!”

    張允銘小聲說:“什么話?!就是說要為你做功德?!?/br>
    張允錚側(cè)目:“這還不是騙人?”

    張允銘指著紙上:“你這個字寫錯了!”

    張允錚看也不看:“才沒有,你騙人!”放下筆,要和張允銘打架,張允銘忙說:“別打別打!滿肚子的吃的,吐出來怎么辦?”

    張允錚立刻興致索然,重拿起筆來說:“你一邊去,別煩我。”

    張允銘說:“你也得給爹娘寫點什么,別只管著寫你自己的東西。”

    張允錚說:“我懶得寫!你寫就行了?!?/br>
    張允銘到一邊打哈欠說:“你真懶……我明天再寫?!?/br>
    次日,李老官人就讓人把周圍莊子上的人叫進城來,另派人通過自己四通八達的生意網(wǎng)絡(luò)傳達下買糧的指令,又設(shè)定了幾個地點來建倉儲……這些是正事,可同時,城中各家前來拜訪的人忽然多了,言來語去中,都說李家京里來了人,怎么也得好好慶祝一番,莫要讓京城的人小看了江南的錦繡。若是李家不便,別人有各色花酒宴會,想請兩位京城公子賞臉光臨。

    李老官人做了一輩子生意,心里明鏡一般,知道這是各家伸出了魚竿,都要來掉個金龜婿。自己的兩個外孫可都是寶貝,哪兒能隨便娶個商家女——他完全不回顧當(dāng)初自己是怎么費盡心機要把女兒嫁個官宦之家的苦心。就是真的要娶商家,外孫也最好娶自己家里的孫子孫女,親上做親,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大家同城世代做著生意,也不能給個情面,就決定在家里舉行大型歌舞花會,請各家的孩子們前來賞玩。兩個外孫在自己的眼皮下,也好有個照看,別讓人蒙了去。

    “煩人!我不去!”聽到次日有個大游園會,張允錚揮手道。

    這幾天他們一出院子門,就被各色丫鬟一路跟著,一會兒問是不是要東西,一會兒還給他們端來茶水——走在路上喝什么茶?!沿途還經(jīng)常有手帕之類的東西落在地上,張允銘視而不見,張允錚則有時踩上一腳。不僅如此,還會“偶遇”被丫鬟扶著的表姐表妹們。一見面肯定是滿臉驚愕驚懼狀,然后極為害羞地行禮,溫言細(xì)語地問好。張允銘都有風(fēng)度地答禮,可張允錚看也不看,眼睛朝天繼續(xù)走。他認(rèn)為不必對這種騙人的伎倆假以顏色。

    張允銘小聲說:“怎么能不去?外祖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不去他會不高興的?!?/br>
    張允錚說:“知道就知道唄,你跟他說我懶得搭理人!”

    張允銘嘆氣:“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外祖給了我們六十萬兩銀子呀!他讓我們?nèi)⒓觽€宴會我們都不去,他能高興嗎?”

    張允錚翻白眼:“要賣身嗎?六十萬兩銀子還買不了我,你去就行了!”

    張允銘咬牙:“我打死你這個混球!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們來了是給外祖露臉的,你不去,人們會怎么說?京城來的人不給外祖面子?你得去,讓他覺得錢花得舒心才成,算是替娘盡了份孝心!懂嗎?!”

    張允錚萬般不喜,次日板著個臉,與滿面笑容的張允銘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那日進城,大家就看到了這兩位京城貴少,一個瀟灑一個冷酷,現(xiàn)在這么對比著看,真是各有千秋,都很出眾。

    各家少年們一一見禮,弄得張允錚頭大。他見到陌生人沒有自來熟的習(xí)慣,自然沒有心思談話,人們的搭訕對他而言,都是廢話。他回答了一兩句就懶得開口,默默地跟在張允銘身后。大家知道他是平遠(yuǎn)侯的親戚子侄,也不多巴結(jié)他,就主攻張允銘。

    張允銘對此自然駕輕就熟,很快就與眾人交談起來,講起京城流行的風(fēng)尚等等,又得體又與眾不同。時常還有寥寥妙語,引得眾人高興得發(fā)笑,更襯出張允錚的孤僻。

    等到那邊湖畔上輕歌燕舞開始,人們都往湖邊去,自然會遇上成群的女孩子們。她們雖然帶著面紗,但也能看出隱約輪廓。江南商家世代富裕,女子們的穿著有的絢麗,有的清雅,花枝招展,五顏六色,可衣飾無不華貴。

    張允錚自己從小的用度就是最好的,看到這些也沒覺得什么,只是那些女子的作態(tài),總是讓他想起京城的那個小騙子!對方若是嬌羞,他就想起當(dāng)初沈汶剛來見他要錢時的那種羞澀——假的!對方如果語氣甜美,他就想起沈汶開始時有事相求時用的甜糯聲調(diào)——也是假的!對方若是矜持莊重,他就想起他自己為沈汶保守了秘密,可沈汶?yún)s一本正經(jīng)地向張允銘告了他的黑狀——假正經(jīng)!……

    沈汶算是毀了他對女子的新奇和尊重,弄得他把這些一撥撥湊上來的女孩子們都看成了騙子,看誰都不順眼。

    張允銘則是早就把五公主記在了心里。幾年前在燈市上,五公主雖然因擔(dān)憂陳貴妃哭得眼睛紅腫,可卻沒忘從頭上拔下一支珍珠釵子送給鎮(zhèn)北侯府的那個裝傻充愣的二小姐。相比之下,那個二小姐是多么的狡詐,而五公主的心地是多么溫柔善良。他這么多年只見過五公主幾次,可她每次都給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姿容柔美,待人溫存,危難時候,與自己的meimei同舟共濟……聽說五公主是陳貴妃的翻版,皇帝真是瞎了眼了,讓那么好的女子被人毒死,自己若是娶了五公主,定會好好對待她……有這些想法,張允銘看著周圍的鶯鶯燕燕,就根本沒有入了眼,只是表面彬彬有禮,沒一絲差錯。

    等到他們走到了湖邊,張允錚就堅決不與張允銘一起到人多的地方社交了,自己帶著人選了個假山上的涼亭坐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湖畔的歌舞。他頭一次意識到雖然他被圈養(yǎng)時向往與人交往,可真的成為現(xiàn)實后,他根本不習(xí)慣與眾人打成一片。這么多陌生人讓他無法適應(yīng),感覺非常焦躁。

    張允錚坐在涼亭的橫板上,有些惆悵。好像一件東西,他奮力爭奪了許久,可拿到了手上后,卻并不讓他歡喜……

    一陣香氣襲來,幾個女子相互推搡著向涼亭走來。張允錚皺了眉,可幾個女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俊美少年臉上的表情,覺得他許是因為害羞才如此裝酷,或許是因為那位張大公子得了大多的注意,他自己感到尷尬。見張允錚單獨一個到了亭子里,幾個人就想一起“路過”一下,看看這位少年是不是會起身搭訕。

    張允錚扭開臉不看走向涼亭的幾個女子,眼望著湖邊。幾個女子都是城中商家的小姐們,平時家中富裕,又從小習(xí)算理家之道,很有些頭腦,不像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兒那樣拘謹(jǐn)?,F(xiàn)在看到京城來的俊美公子,覺得怎么也該上前展示下自己??伤齻兊搅藳鐾ね庹玖艘粫?,張允錚就是不回頭看她們。女孩子們再主動,也受不了如此冷落。只好訕訕地轉(zhuǎn)身走開,壓著聲音交談。張允錚習(xí)武,耳力極強,聽個一清二楚:“不過是平遠(yuǎn)侯的一個子侄,又不是正經(jīng)的公子,架子這么大!”“真沒禮貌……”“可他長得真好看。”“那你去叫他……”“才不呢,你去……”“也不知道家世,說不定是個妾生的呢。”“我們還是去看看張大公子那邊……”

    張允錚更加厭煩,幾乎要脫口罵人,可想起張允銘說的不能給外祖丟了面子,只能忍下來??戳艘粫焊栉瑁瑢嵲跓o趣,就起身往回走,他算是露了一臉,該說得過去了吧?

    幾個小廝見他臉色不快,也不敢阻攔,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張允錚穿過幾棵落地的垂柳,聽到那邊有女子的聲音:“小姐,你這么漂亮,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一個細(xì)柔的女聲說:“那個張大公子長得不如另一個好看,但卻是平遠(yuǎn)侯的長子,另一個,甚是英俊,可卻無身世,我選哪個呢?”“有人來了,咱們快點走吧?!薄?/br>
    張允錚翻了下眼睛,匆匆走過。耳聽得前方有紛亂的腳步聲,他忙離開道路,撿著草地避開來人,遠(yuǎn)遠(yuǎn)地聽著幾個婦人的聲音:“你家女兒知書達理,該是能配得上平遠(yuǎn)侯府的公子了……”“你真是夸她了!你家的三娘才好,那針線……”“薛家今天也帶著大小姐來了,……”“其實,薛家早就有意將女兒送往京城……”

    張允錚搖了下頭,像是想擺脫落在了他頭上的蜘蛛網(wǎng)。他回到了院子,焦灼不安地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出府,可是知道一會兒晚宴時自己還得出去應(yīng)酬,這時不能走開。只好坐在桌子前,開始寫東西來平息下心情。寫了一兩頁,他感覺好了些,抬起頭,此時遠(yuǎn)方笙樂悠揚,間雜著遠(yuǎn)近的偶爾的人聲笑聲。驀然間,那種過去被關(guān)在院子里時常涌起的孤獨感又上心頭??蛇@次他卻覺得更加難受:他已經(jīng)出來了,卻依然無法擺脫這種感覺。

    過了不久,就有人來請他去赴晚宴。到了那邊,再與張允銘會合,張允銘小聲問:“你去哪兒了?我到處看都找不到你?”

    張允錚滿臉不快地說:“我回去歇了會兒?!?/br>
    張允銘咬著后牙說:“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家伙!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張允錚皺眉說:“我看你過得挺好的,特滋潤,我懶得和人說話!”

    張允銘低聲問:“是誰這么多年來鬧著要出來的?!”

    張允錚氣鼓鼓地說:“誰知道會這么麻煩!”

    張允銘冷哼道:“你長大些吧!什么都是有代價的。想出來混,就得學(xué)會與人打交道,躲開算什么?”

    李老官人叫道:“你們過來,見見我的老朋友,薛老官人?!?/br>
    張允銘和張允錚上前見禮,圓臉的薛老官人笑著說:“真是兩位少年才俊哪,來,見見我家的晚輩們?!闭f完,幾個年輕公子和少女走上來,與張允銘和張允錚一一見禮,女孩子們都面帶羞紅,其中一個長得極為美麗,看向他們時兩眼春水,脈脈有情。可張允錚從她一聲“見過兩位公子”中就辨認(rèn)出是在柳林中聽見的聲音之一,心中不喜,臉上就淡淡的。張允銘則還是一派禮貌,沒有任何異樣。那個女子臉上顯出哀怨的神情,竟然眼中含淚。但張允銘張允錚都沒有再多看一眼。

    見兩個外孫對這么美貌的女子都沒有動心,李老官人心中很有些自豪,可嘴上卻對薛老官人說:“真是后生可畏呀,男孩女孩都如此出眾,薛家真是日益興旺啦?!?/br>
    薛老官人有些失望,表面卻不露出來,也笑著說:“哪里哪里,誰比得上你李家?”

    少年們都退了下去,薛老官人低聲問李老官人道:“我可聽說你讓人去買糧了,怎么回事?”

    李老官人知道自己那么大的動靜是瞞不過人了,索性直說一二,嘆氣道:“還不是為了防備荒年。這不已經(jīng)是幾年豐收了嗎?我心里就惴惴的,總覺的不穩(wěn)當(dāng)。他們從京城來,也說要買些糧食,我就多買些,算是有個后手?!钡遣]有說是為了防備幾年。

    薛老官人暗道今天這個宴會真沒有白來,就是自己家的孫女沒有入了平遠(yuǎn)侯家公子的眼,自己得了這個信兒也值了。誰不知道李老官人是經(jīng)商的天才,得到他的一個動向,就要趕快跟進。

    于是,次日,薛家也開始派人出外買糧,不久,消息傳開,各家商戶都開始大量購入了糧食,消息又傳到他們的親戚處,其他城市也有人出手購糧,江南地區(qū)糧價得以維持,并沒有陷入讓農(nóng)人破產(chǎn)的低谷,這是后話。

    花會后,薛家除了得到了買糧的提示外,也有別的收獲。原來一直不想進宮的薛大小姐對祖父說愿意進宮了。

    現(xiàn)在皇帝雖然沒有統(tǒng)一選妃,但是各地都知道皇帝廢后之后,后宮開始納人。只要是年輕漂亮的,都往京城送。

    薛大小姐貌似天仙,年方十六。眼高于頂,怎么也看不上本地的少年們。薛家原本就想找個京城官宦,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看到了兩個京城來的正牌公子,可他們竟然沒看上她!這讓薛大小姐甚是憤怒,決定投身宮廷,闖出一番天地來,好讓現(xiàn)在看低了她的人后悔!

    這些事,李府中的兩兄弟自然毫不知情?;〞螅贿B幾天,各種聚會宴飲不斷,張允錚到了爆發(fā)邊緣,他開始鬧著要到外面去,不在府中吃飯了。有人自然把他的要求告訴了李老官人。

    這些天來,李老官人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兩個孩子的脾性:張大公子成熟而圓滑,這個弟弟卻是不懂世故,落落寡合,脾氣急躁。雖然張允錚明顯是個長歪了的,李老官人卻對他有了一份特殊的關(guān)愛。也許是他長得太像自己了。李老官人還和李老夫人合計,看能不能讓李氏把他送來,他們可以替李氏照看。聽說張允錚要出去吃飯,李老官人笑著說:“這是嫌我們家的廚子不夠多樣吧。沒事,讓人陪著他們到城里的酒家隨便吃,反正他們來一趟不容易,讓他們玩?zhèn)€痛快?!?/br>
    于是張允銘和張允錚就被各房的公子們輪流帶領(lǐng)著到城中品嘗各色美味佳肴。在席上,經(jīng)常會有人前來打招呼,于是就并席,張允銘主管與表兄表弟和城中的重要公子們聯(lián)絡(luò)感情,張允錚誰也不搭理,就悶頭吃東西,頭一次竟然感激自己沒有公開身份——大家都認(rèn)定張允銘才是該討好的正主,不來打擾他。

    一個月之后,張允銘也受不住了,向李老官人說要去遠(yuǎn)處買糧。李老官人明白平遠(yuǎn)侯讓他們出來是來歷世長經(jīng)驗的,不能這么花天酒地地玩半年,就派了自己得力的采辦與李氏的管家一起帶著他們更往南邊去。

    這次,他們一行人比剛出京城時還壯大,可離開了固定的院落和天天成群地追著他們的人,張允錚就高興多了。大概是下館子下出了癮,他每到一處,就去打聽美食,再去品嘗,還記下自己的心得,名曰“江南美食記”。

    出來得久了,張允銘也漸漸對張允錚放開了手,不再擔(dān)心他找不回來。覺得只要他不跟自己打架鬧氣,干什么都行,對張允錚的行動就多鼓勵少阻攔,兩個人處得很和睦。他們?nèi)齻€月漫游了上千里,直到張允銘把李氏和李老官人給的錢都花光了,才往回走。

    再回到李老官人那兒時,時已入冬了,他們見過了李老官人后,住了幾天就告辭,爭取在年關(guān)前回到京城。

    李老官人將張允銘?yīng)氉越械綍空f:“你弟弟看來是沒多少處世經(jīng)驗,你去跟你娘說說,若是京城不方便他露面,就讓他來我這里吧。他要上學(xué)也好,習(xí)武也好,我都可以安排。這里兄弟也多,很是熱鬧?!?/br>
    張允銘心說這怎么可能?京城那邊就要有滅門之禍了,張允錚還得回去干事呢??勺炖镎f:“多謝外祖,我回去一定告訴我娘?!?/br>
    李老官人惦記著把張允錚接過來,自然也要好好和他培養(yǎng)些感情,隔日也把張允錚叫了來,問道:“你喜歡這里嗎?住得好不好?”

    張允錚平時對父母都沒有好臉色,現(xiàn)在面對個老人家,只能使勁按捺著自己的脾氣,規(guī)矩地點頭說:“謝謝外祖,住得很好?!?/br>
    李老官人又問:“你有什么要的東西?想干的事?告訴外祖,我讓人給你去辦。”

    張允錚毫不客氣地問:“外祖有干果的店嗎?我想去挑挑?!?/br>
    李老官人笑著說:“那些不值錢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送人都拿不出手去?!?/br>
    張允錚皺眉了:“那怎么拿得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