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強寵,弟弟饒了我、強歡小舅舅、重生呂布一統(tǒng)三國、鐵血抗戰(zhàn)918、逆天作弊器之超級游戲、暖暖的奇跡穿越Ⅱ、綠茶女配被按頭走劇情、重生之走出大山、我有五個大佬爹[穿書]、小佛爺
沈湘聞言眼睛一瞪,銳利的目光讓四公主一愣,沈汶?yún)s搖著沈湘的手搶著說:“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四公主呀。她來搶了我看的燈謎,說我是什么東西,然后就讓我行禮,從來沒有說她是四公主呀!我還以為她是因為我說她聰明而生氣了,要騙我給她行禮呢?!敝車牭娜硕济Φ皖^,以免看向四公主的目光里泄露了心思。 四公主盯著沈汶,惡狠狠地說:“你竟敢污蔑我?!” 沈湘把沈汶往身后拉,可沈汶迎著四公主的目光清脆地說:“什么叫污蔑呀?我說你聰明,你說我說錯了。我就沒再說什么了呀……”完全是孩子話,可這簡直是在罵四公主,說她聰明竟然是錯了。旁邊的人都不敢說話,怕四公主就要發(fā)火。 四公主果然氣得臉紅,剛要開口,沈汶突然往她身前湊了一步,瞪大眼睛壓低了些聲音說:“你臉上沒擦干凈,有個大黑點……”一副好心好意的樣子。 四公主最恨人說起她臉上的黑痣,平時有人看一眼她都要找茬整那人,可今天沈汶竟然當眾說出來。四公主暴怒間揚起手猛地向沈汶揮來,嘴里說:“你好大膽!” 沈湘怎么可能讓她碰到沈汶,拉著沈汶一退,就讓開了。沈湘忍住笑,把沈汶拉到了身后,向四公主說道:“我家小妹年幼無知,請公主不要與她一般見識?!?/br> 四公主氣得發(fā)抖,又要動手。可一見沈湘一手隨意放在身前的樣子,想到人們說鎮(zhèn)北侯的長女習武,就不敢自己動手,如果讓別人來,對方也是勛貴之女,怎么也不會容下人動手的。她正氣悶中,沈汶身后的蘇婉娘帶了責備的口吻對沈汶說:“小姐怎么能隨便說人家長臉上的東西?” 沈汶帶了哭腔回答:“我原來以為是蒼蠅,想替她趕趕。后來見它不飛走,才以為是臟東西。誰知道是長在臉上的,我從來沒見過誰臉上有這東西……”這不還是在罵四公主嗎?這孩子是不怕死呀。只見沈汶再接再厲,拉了拉沈湘說:“我給她賠禮吧,說日后再不說她臉上的大黑點了行不行?” 還“大”黑點?!四公主大叫一聲,要撲過來,被旁邊的大皇子拉住了。大皇子從陰影里顯出身來,微笑著說:“四妹不要生氣,那只是個孩子,她懂什么,不過是胡說八道罷了。” 沈汶看著各色紙燈環(huán)映下的大皇子,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前世,她曾旁觀過眾多冤魂在他臨死時到他的身邊看他如何結束生命。那時他雖然才不過五十來歲,但因多年荒yin而病痛纏身,日夜無眠。每當他在極端的疲憊中要入睡時,他的意識會松懈下來,就能看到那些在他身邊環(huán)繞的靈魂,他每每驚得醒來。 那些靈魂對他滿懷著仇恨,一次次攪擾他,問詢他為何干下那等喪心病狂的事,不僅讓那么多無辜的人喪命,還斷送了大好江山。等到他脫離了rou體,他的靈魂掙脫了眾多怨靈的圍繞,卻滯留在了一個需重新體會此世經(jīng)歷的空間,要體會他給別人帶去的苦痛或者快樂。到最后,所有欠下的債,他都要用自己感受到的相同的痛或樂一一還了。 見到他這樣的結局,眾多怨靈都完成了未盡的心愿,輕松地離開了,只有沈汶繼續(xù)留了下來。 她笑著看著大皇子,心中想對他說:其實追求皇位并沒有什么,你忌憚你自己的兄弟與我家聯(lián)盟也是可以理解的。每人都有自己的渴望,有人想要錢,有人想要成名,有人想要當皇帝……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不該運用邪惡的手段,不該那么肆無忌憚地用別人的生命和鮮血為自己鋪路……其實,就是你這么做了,也沒什么,畢竟你要在死后償還一切。只是你不該無視卑微的靈魂,因為你不知道,表面懦弱無能的人,可能有一個執(zhí)拗狹隘的靈魂。這個靈魂,因為無法放棄此世而流連了千年,直到有一天,她回到了陽間——那就是我。 我今日一旦歸來,你今生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你不必等到死后才會面對幻滅,你的有生之年,就會看到你的下場??梢圆豢鋸埖卣f,我是今生你的劫。這怎么能不讓我倍感愉快? 大皇子早就在一邊觀察了蘇婉娘,這女孩子的劉海垂到了眉毛以下,就剩下半邊臉,可看著還是很好看,難怪被青樓選中。又仔細看了沈汶紅紅的臉蛋,從心底不喜,有種想把這個帶著愚蠢笑容的臉拍扁的沖動。 知道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大皇子帶著平靜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湘身后的沈汶說:“你知道錯了嗎?”認錯了,這事就是沈汶的不是,如果不認錯,連大皇子都開口了說她錯了,就不就是以下犯上了嗎? 沈湘皺眉,可沈汶一點怕的樣子都沒有,笑著問大皇子:“叔叔,請您告訴我,我哪里錯了?我一定改?!?/br> 叔叔?!大皇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才過十八歲,剛叫了四公主“四妹”,他如果成叔叔了,難道他像是和四公主隔代的人?而且,讓他說說沈汶怎么錯了,這不是給他挖了個坑嗎?他說的情況如果不是事實,那就是偏袒自己的meimei,如果是事實,四公主還真不占著理兒。大皇子盯著沈汶,不相信一個七歲的孩子會給自己下這樣的套子。 沈汶迎著大皇子的目光,忽然有些對眼兒,帶著驚訝的口吻說:“叔叔,我發(fā)現(xiàn),你的鼻孔,正在變大……”周圍被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孩子不僅罵四公主,連大皇子都敢說啊,真是吃了狼心豹膽! 沈湘差點笑出來,忙低了頭,拉了沈汶一行禮說:“吾妹實在年幼,母親叮囑我們要及早回府,請容我們告退?!?/br> 四公主氣得叫道:“不許她們走!” 沈湘昂頭道:“請問公主為何不讓我們走?” 四公主說道:“你meimei出言不遜!” 沈湘問:“請問如何出言不遜了?” 四公主跳著腳說:“她說我臉上有黑點,說我皇兄鼻孔大!”周圍的人實在忍不住了,撲哧撲哧地笑出來。 沈湘盡量繃了臉說:“公主也說了這些話,又當如何?” 大皇子拉了四公主一下,對沈湘說道:“小孩子說話,的確沒有擋頭。你們該請個教養(yǎng)嫲嫲好好教教你的meimei禮儀?!?/br> 沈湘點頭應“是”,沈汶探頭出來說:“我有個教養(yǎng)嫲嫲,是秦嫲嫲,她可好了,從來不打我。”從此,秦氏的名頭就毀了。 大皇子終于失去了冷靜,看著沈汶訓斥道:“你言語粗俗,可見管教不夠!” 沈汶眨了下眼睛,只需稍微開啟那積攢了千年的惆悵悲愴,馬上就淚如泉涌。沈湘一見,趕快從袖子里摸手帕,可沈汶已經(jīng)“哇”地大聲哭起來。 見識過沈汶的哭功,她身后的蘇婉娘,沈湘的丫鬟春綠也都掏手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左近的人們面面相覷,覺得她們有些大驚小怪的。 沈汶哭得悲切萬分,哭聲凄慘中還夾雜著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我錯在哪兒了……那個jiejie過來搶了我的燈謎,我沒說她不禮貌呀……她說自己是公主,我沒說公主可不是這樣的,五公主jiejie多好呀……我沒說那個叔叔牙有些黃呀……嗚……我也沒說那個叔叔的眼睛看著很嚇人……嗚……我沒說我聞到那個jiejie嘴里有臭味……為什么說我……” 大皇子和四公主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暗,旁邊聽的人們不敢笑,只能紛紛側臉:這叫“沒說”,這叫沒少說! 沈湘蘇婉娘幾個輪流上陣,給沈汶擦眼淚擦鼻涕,一個個手帕換掉,沈汶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沈卓正在棋局中,就聽有腳步急匆匆地走來,他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有人說:“大小姐和二小姐在院子里和大皇子四公主……”沈卓一下子起身,立眉道:“怎么回事?” 來人結結巴巴地說:“好像是四公主搶了二小姐的燈謎,然后兩個人說話不對勁,大小姐過去了,大皇子也站了出來,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沈卓對身邊的小廝說:“去跟老關說把車子準備好,府門處等著我們?!比缓髮€愣在桌子邊的長樂侯小兒子說:“快給我?guī)?!?/br> 沈汶已經(jīng)哭濕了五條手帕,還用自己的袖子把臉都涂花了。沈卓大步走過來,看了看還在痛哭的沈汶,心中已然生怒,但表面冷靜,向臉色不善的大皇子和四公主行了禮,然后說道:“我是鎮(zhèn)北侯三子沈卓,舍幼妹年方七歲,幼稚無知。如有要事,請告知于我,我若不能解決,就回府呈報母親,若母親也不能,還可報與父親得知。請大皇子和四公主高抬貴手,莫詰難一個垂髫小童!” 這話說的!指明大皇子和四公主在欺負一個小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跟大人講,卻要把一個孩子為難成這個樣子? 大皇子焦躁揮了下手,勉強笑著說:“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你meimei太當真了?!闭f完,拉著四公主轉身走了。這邊沈湘拉了沈汶的手,也牽著她走。沈卓前面帶路,沈汶幾乎是閉著眼睛,一路哭一路走地穿過長樂侯府。 人們紛紛避開,誰也不敢和她們搭訕:這個幼女簡直是闖禍精,大皇子日后肯定成為太子,她就這么替鎮(zhèn)北侯府得罪人! 沈卓匆忙地向長樂侯府的人告了辭,到府門處,鎮(zhèn)北侯的車駕已經(jīng)都在等著了。 心地早就壞啦壞啦的沈汶到了府門處,臨上車前對著沈卓哭道:“三哥……對不起……” 沈卓嘆氣:“也沒什么啦,下回……別理他們就是了?!?/br> 沈汶搖頭說:“是那個jiejie來和我說話的……” 沈卓皺眉:四公主來找麻煩,難道皇家對鎮(zhèn)北侯府有不利之心了?回去得跟大哥他們說說。 沈湘也說道:“我是該與meimei在一起的?!?/br> 沈汶終于止住了哭,眨著腫眼睛說:“jiejie是與張家jiejie在一起的,張家jiejie怎么樣了?我沒來得及向她告別呢?!?/br> 沈卓的耳朵豎了些,想到既然張允錦來了,不知道張允銘來沒來?他周圍看看,也沒見有人過來。也許是怕麻煩不敢過來了,這個不仗義的家伙,沈卓對張允銘早就心生不滿,這下更看不慣了。 沈湘回頭看看,說道:“現(xiàn)在不能回去找她了。她說這之后要看燈呢,也許我們到燈市去看看,能碰上她。” 沈卓高興了一下,接著遲疑了:“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還是馬上回府吧?!?/br> 沈汶馬上說:“可我也想看燈!” 沈卓看著沈汶:“你哭成這樣還想看燈?” 沈汶說:“可我已經(jīng)哭過了呀,可以看燈了?!?/br> 沈卓看著沈汶滿臉紅紅的胭脂,可是含著笑的腫眼睛,不解地搖頭。 沈湘笑著說:“你知道她,哭了就哭了。大過年的,讓她高興高興,我們看看燈吧?!?/br> 沈卓點頭了,派了一個人先回府,把這里的沖突向夫人匯報一下,再告訴楊氏他們再多一個時辰就能回去,然后帶著馬隊護送著兩輛馬車前往城中央的燈市。? ☆、燈市 ? 大皇子可根本沒有心緒再看燈,直接回了府。到了書房中,聽人說沈家兄妹竟然去看燈了,一時更生起氣來:那個熊孩子鬧也鬧了,哭也哭了,竟然還能接著去看燈,她是沒心沒肺還是有意和自己搗亂? 見他皺眉沉思,一個幕僚問道:“殿下覺得那個幼女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只覺一陣深深的厭惡從胸中涌起,想起沈汶那一句句明明是孩子氣可處處讓四公主和他丟了面子的話語,氣得哼道:“一個蠢貨!讓人散出言論去,說她毫無教養(yǎng),這么小年紀就如同潑婦般,看她日后還怎么嫁人!” 人們很容易討厭讓自己丟了臉的人,這種討厭也會激起內心的抵制:把對方貶得一無是處。這就引導著人犯下另一個錯誤:低估自己的敵人。 大皇子今晚帶著一向脾氣暴躁的四公主去,就是去給沈汶找麻煩的。他想看看沈汶的反應。在他的預見里,沈汶可能保持住鎮(zhèn)定,從容應付或者驚慌失措,被四公主狠狠地羞辱,丟盡臉面。但他沒有預料到沈汶能撕破了臉,大哭大鬧起來。畢竟,一般權貴之家七歲的女童都有了禮儀教養(yǎng),當著外人面時,連哭都不能出聲,笑都要掩唇,哪里會像沈汶那樣無羞無恥,連清譽都不要了。 也有一個瞬間,他曾想到,也許沈汶是有意地裝傻罵他和四公主,可馬上就否定了。有哪個聰明人會干這樣的傻事?!他是大皇子,得罪了他對鎮(zhèn)北侯有什么好處?但凡有些微頭腦的人,都會和他保持禮貌。沈汶才幾歲?她若真的聰明,豈能干這樣的蠢事?她哪里有這個膽子?! 如果沈汶真的小心翼翼地冷靜應付,他還會猜忌沈汶有心計,可現(xiàn)在他想起沈汶那一身大紅的臃腫,猴屁股一樣的臉,就認定了沈汶是個愚蠢的、被慣壞了的、沒家教的孩子,把別的想法都拋開了。 他哪里想得到沈汶根本不顧忌自己的名聲,她知道如果北戎入犯,多少女孩子會被玷污而死,有個好名聲管什么用?她這次歸來,承載了千年的等待,連命都可以不要,何止可以不要名聲?她能保持住底線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幕僚思考了片刻,說道:“殿下當著眾人訓斥了那個丫頭,日后這事必然傳到鎮(zhèn)北侯耳中,他又會如何看待殿下?” 大皇子哼笑了一下:“父皇最不喜鎮(zhèn)北侯,當年老鎮(zhèn)北侯曾經(jīng)與那姓柳的老頭號稱什么‘忘年交’,而姓柳的公開對皇伯贊不絕口,老鎮(zhèn)北侯又幾次說什么‘北疆有沈家軍就能保無憂’,這不是威脅嗎?如果沒有沈家軍,北疆就有憂了?父皇那時就懷疑皇伯與鎮(zhèn)北侯有瓜葛。皇伯死了,父皇繼位,老鎮(zhèn)北侯才不再做聲。現(xiàn)在鎮(zhèn)北侯又給他兒子娶柳氏,父皇都說他‘不知趣’。我給鎮(zhèn)北侯下個臉子,父皇只有高興的,沒有不高興的?!?/br> 幕僚放低聲音:“可鎮(zhèn)北侯手握重兵,萬一……” 大皇子扯了一下嘴:“他們那種人總把什么‘忠君報國’掛嘴上,犯上作亂是肯定不敢的,頂多倚兵自重,想對朝政指手畫腳。他的兒子們和三弟走得近,大概又想玩老鎮(zhèn)北侯的那套把戲。想得美!”他語氣輕松,可幕僚心中卻是一寒。 沈卓一行人到了燈市,就讓幾個人隨著自己跟著沈湘和沈汶步行,其他人在燈市外的街口等著。 沈汶下了馬車,只見滿目華燈:街道兩旁的門戶上都掛了彩燈,沿街還有長長的竹竿或者繩子,上面也掛著燈。各色燈籠,爭奇斗艷,不禁高興得說:“真太好看了!比方才長樂侯府的好看多了!三哥,你說是不是?你喜歡那府里的?還是這街上的?” 沈卓自然說:“我方才與人下棋來著,沒怎么看那院子里的燈?!?/br> 沈汶瞪大眼睛問:“三哥可是贏了?” 沈卓帶了些驕傲說:“各有勝負吧?!苯又终f了一句:“他比我大四五歲呢?!?/br> 沈汶拍手說:“哇,三哥真厲害,日后可以打敗所有的人了!” 沈卓馬上正色道:“可不能這么說,我只是讀了幾本書,勉強應付罷了,哪里能打敗所有人?能打敗……”他把張允銘的名字咽下去。 沈汶像沒注意到他只說了半句話,繼續(xù)激動地說:“三哥只讀了幾本書就這么厲害了,那再讀幾本就行了,我們府里有那么多的書呢!” 沈卓笑著說:“得是博弈的書才行,咱們府里也沒有多少?!?/br> 沈汶瞪了眼睛說:“那我們去買呀!婉娘jiejie,該去哪里買下棋的書?” 蘇婉娘一笑,按照兩個人早定下的話語說:“小姐你看,那邊的觀弈閣就是個下棋的地方,也許里面有下棋的書賣呢。” 沈汶搖著她的手說:“那你去看看吧,如果有我們就都過去給三哥挑挑。現(xiàn)在,我們先得在這里找找張家jiejie?!?/br> 蘇婉娘低頭應了一聲,對沈湘說:“大小姐,我去去就來。” 沈湘說:“帶上個人跟著你,我們就在這附近?!?/br> 蘇婉娘說:“不用了,就幾步路,我就去看一眼。護衛(wèi)不多,還是留在小姐身邊吧?!?/br> 沈卓也想去看看,但聽到沈汶說要在這里找張允錦,就怕錯過了,就對蘇婉娘說:“有什么事喊一聲就行?!?/br> 蘇婉娘點頭,快步走向觀弈閣。 到了觀弈閣前,見里面燈火通明,蘇婉娘走進去,對著一個年輕的伙計行了禮,笑著問:“能不能見一下貴東主或者管家?” 她容貌清麗,言行有禮,讓人喜歡。那個伙計馬上說:“請姑娘這邊來吧。”把她帶到了一個小偏間中。蘇婉娘就等了片刻,門簾一撩,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進來,笑著問:“小娘子找我何事?” 蘇婉娘行了一禮,問道:“可是包官人?” 包官人笑著點了頭,蘇婉娘從袖中拿出小包打開,展開那副白絹上的棋局,遞給包官人。包官人接過來,一看就不錯眼了,半晌后,驚嘆道:“這是季文昭出的局嗎?我根本走不出十步……八步??!季文昭,國手??!” 蘇婉娘忙說道:“我家主人請包官人幫一個忙?!?/br> 包官人不抬眼地問:“何事?” 蘇婉娘說:“請官人將此局懸于壁上,容眾人觀賞捉摸。” 包官人連連點頭說:“當然當然!此局必然精妙,非一人之力能解?!?/br> 蘇婉娘又笑著遞過一把扇子和一封信,說道:“若是哪日季文昭先生親來,問起此局,請官人將此兩物傳遞給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