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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遇良夫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柴倩支起身子,四顧尋覓,剛才似乎看見過那個人,她揉了揉眼眸,迅速掃過河岸一旁開著窗的雅間,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人的身影,她低下頭,吐過之后,人也慢慢清醒過來。冰冷的夜風(fēng)穿透著她的身子。玉娘從甲板上走來,挽著她的膀子,搖搖晃晃的走進畫舫。

    “柴將軍今日是怎么了,以前在宛城,從來都是千杯不醉的。”溫過的暖酒倒入青瓷酒盞,柴倩正打算端起來喝上一杯,沈灼卻擋住了道:“東家還沒到,你倒是先把自己灌醉了,一會兒誰給你付賬?”

    沈灼酒量不好,喝多了幾杯,舌尖已有些打結(jié),柴倩揉揉額頭道:“不是你請我喝酒嗎?你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一頓酒錢都不肯給了?”

    兩人正說笑著,也不知何時船已經(jīng)靠在了岸邊,哈姆達九尺的身材,低著頭從簾外走進來,不遠處一頂藍呢小轎,從巷口消失。簾子微微一動,黑色身影在夜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柴倩合著眸子,醉態(tài)畢露,酡紅的臉頰在紅燭下襯出兩三分的嬌媚,她端起酒盞,又滿滿的灌了自己一杯,抬頭對哈姆達大聲道:“喝酒都遲到,我看你打仗遲不遲到?”

    哈姆達難得見她這番風(fēng)韻,只覺得豪邁中帶著一股嬌蠻火辣,簡直讓人欲罷不能。但是他迅速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任憑一旁的美人坐在膝頭,為自己斟酒執(zhí)盞,仰頭喝下一杯酒,笑道:“若是柴將軍軍前叫陣,哈姆達定當(dāng)繳械投降?!?/br>
    柴倩冷笑了一聲,站起來指著他剛要笑話,身子軟軟又躺了下來。一旁的沈灼也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了。

    哈姆達搓搓下頜粗劣的胡渣,拍拍一旁美人的豐臀,笑著道:“做的很好,這仙人醉只怕能讓他們睡上兩天了。”

    從胭脂巷回來,趙青舒便有些魂不守舍,花嬤嬤這幾日偶感風(fēng)寒,趙青舒讓她回家休養(yǎng),此時他房里并沒有人伺候,自他腿瘸了之后,除卻病得起不來床,便鮮少讓人留在房中伺候,后來又有了承影,生活上的瑣事也能照應(yīng),倒并不覺的不便。

    如豆的燈盞搖曳不安,趙青舒從床上爬起來,拿起床邊上備著的拐杖,并不熟練的一瘸一拐走了過去,正要為自己倒一杯水,忽然窗子動了一下,從外面閃進一個人來,身法極快的關(guān)上窗戶,飛身上前替他倒了一杯暖壺中的水,遞到他面前。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看著她……”趙青舒接過茶盞,潤了潤喉,聲音卻越發(fā)低沉。

    承影抱劍一坐,難得面癱臉上帶著點鄙夷之色:“喝醉了,睡了?!?/br>
    趙青舒點了點頭,默默不語。承影很不解的看著他,終于撞著膽量說出來:“哥哥是真的喜歡jiejie嗎?”

    趙青舒微微一愣,覺得這種問題似乎跟這孩子說不清,于是便用了管用敷衍的辦法,隨口道:“沒有的事?!?/br>
    然而這次承影卻沒有像平常一樣閉嘴,臉上還帶著幾分明察秋毫的自信,咬牙道:“昨晚哥哥的床單濕了,我問了洗衣服的劉嬤嬤,她說男人喜歡上女人就會這樣。”

    趙青舒忍不住,嗆出一口水來,想起昨夜夢中旖旎的一幕,不禁又漲紅了臉。他和承影之間雖是主仆,卻情同手足,平常說話也無多少估計,雖然這孩子孤僻,見到外人嘴不是一般的緊,但他實在沒想到……

    “咳咳咳……咳咳咳……”趙青舒猛咳幾聲,用行動來緩解這難言的尷尬。

    承影見他嗆到了,連忙幫他順了順背,然后帶著一張背黑鍋臉,低頭道:“我跟劉嬤嬤說,那是我尿的?!?/br>
    ☆、第五十章

    喝一頓酒醉三天,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雖然柴二爺不想讓人知道自家身為女將軍的侄女去澄河上喝花酒,但是在請了三四個大夫,灌過三四碗解酒湯之后,還是不得不松口去請?zhí)t(yī)。

    虞老太醫(yī)那邊也沒閑著,信義侯府已跑了兩三趟,可沈小世子卻沒有半點要醒的樣子,正是急死了懷有一世美名的虞太醫(yī)。當(dāng)聽說柴小將軍是和沈小世子一起喝的酒,他連去都懶得去,直接開了一個方子的解酒湯命人送到了侯府。

    可惜解酒湯還沒熬好,柴倩就醒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要努力回想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可偏偏就跟斷了片一樣,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想起那日的失禮之處,柴倩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向哈姆達賠禮道歉,畢竟來者是客,更何況他們大老遠的從射月來。

    誰知柴倩剛到射月行館門口,便被告知兩位殿下邀請了大周的另外兩位殿下去了玉龍山游玩,今兒一早剛開城門,一行人就已經(jīng)出城了。

    玉龍山離京城大約一日的行程,是距離帝都最近的一處名勝古跡。而真正使得兩位射月皇子必定前去的原因,乃是六十年前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射月大王爺,死在了出使大周的路上。遵照那位王爺?shù)倪z愿,射月人并未將骨骸帶回草原,而是將他埋葬在了玉龍山的頂峰。據(jù)說在那里,能盡收玉龍山的勝景。后人在那里修了一所祠堂,以祭奠這個酷愛閑云野鶴的王爺,玉龍山也漸漸成了文人雅客們爭相追捧的景點。

    柴倩看了看時辰,只怕是追不上他們了,于是便牽著馬在城里亂逛了一番,聽說沈灼還沒醒,她覺得有必要去為他醒醒酒,才沒走到一半,卻碰見了神色匆忙的李岐。

    李岐最近醉心于馬場的工作,大概很是忙碌,不但曬黑了,連臉都瘦了一圈。柴倩當(dāng)然不會知道那位平安侯夫人背地里是怎么罵自己的,但她卻覺得這樣卓有成效,其實帝都的紈绔子弟沒也并非個個無能,不過就是成長的環(huán)境造就了他們的品性和cao守。

    李岐看見柴倩,就撿到了救命稻草,忙下馬攔住了道:“柴將軍留步,逸王殿下不在京中,他養(yǎng)的那匹馬絕影,似乎快要死了,聽看馬的人說昨兒晚上嘶吼了一夜,今早我去瞧了一眼,只怕是快不行了?!?/br>
    柴倩韁繩一緊,不及回話,就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往東郊馬場奔去。

    兩人來到東郊馬場的時候,絕影已經(jīng)死了。這一匹年輕時飽受皇家厚愛的千里馬,卻在十幾年的困頓之下過完了自己的一生,它死的時候沒有閉上雙眼,因為它至今沒有洗清身上的冤屈,柴倩走上前去,就像安慰戰(zhàn)場上犧牲的戰(zhàn)馬一樣,伸手輕輕的撫上了它的眼睛。

    “我不會忘記你的冤屈,從今天起,這就是我的責(zé)任?!?/br>
    已經(jīng)斷氣的老馬像是聽見了這個誓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沒入身下冰涼的馬廄。

    按照馬場的規(guī)矩,為了防止瘟疫傳染,死去的馬都必須要火葬,柴倩不得已請李岐開了一個后門,將絕影葬在馬場西北角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用刀刃在墳前的木板上刻了義馬兩個字。李岐覺得這太過直白,等柴倩離開后,偷偷的補了一個“?!弊帧?/br>
    “柴將軍,我們回去吧?!崩钺m然愛馬城癡,但是親手打掃馬廄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干。當(dāng)他拖著一把大掃帚從馬廄中掃出黑漆漆的排泄物時,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翻了一個白眼,跌坐在地上。

    柴倩卻絲毫不理他,接過他手里的笤帚,開始清掃馬廄,親自挑來兩桶水,將馬槽沖洗的干干凈凈,就連連著隔壁馬廄的石縫,都細心的清理干凈。

    笤帚掃過,黑色的繩子勾住竹絲,從最靠馬廄里面的墻壁縫里緩緩的勾拉出一塊黑色的石牌,卡在墻壁不動了。柴倩心思一凜,急忙伸手扣住那一塊辨不出紋路的石牌,藏在腰間。

    “好了!弄干凈了,走吧!”柴倩拖起還在一旁喘著粗氣的李岐,像提著一個輕飄飄的麻袋,離開了東郊馬場。

    一路上柴倩都很沉默,神色中似乎透出幾分肅殺來,李岐勉力跟著柴倩十幾里,在城門口同她告別。

    忽然,在漆黑的夜幕中,一支箭從暗中飛射而出,柴倩一個閃身,躲過一擊,手中早已抓住了方才的箭。

    這是一支沒有箭矢的箭,箭頭上用紅布扎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只寫了四個字:逸王有難。

    若是在軍營,這種危言聳聽的謠言一天到晚不絕于耳,半夜睡在床上被刺殺的經(jīng)歷都有兩三回,柴倩從不把這些當(dāng)真,然而此事,僅僅這四個字,她已濕透了后背。

    從京城到玉龍山一日的行程,若是連夜趕路,明早有望能追上他們,柴倩轉(zhuǎn)身看著京郊一望無際的狂野,心突突跳的厲害。

    守城的將士招手問道:“柴將軍,你進不進城,就要關(guān)城門了?!?/br>
    柴倩面色一冷,拽緊了馬韁傲然轉(zhuǎn)身,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丟給方才喊他的城門領(lǐng),弓手道:“麻煩換班以后,替我去護國公府走一趟,就說我臨時有事,要出京一趟,隔幾日再回府。”

    “好嘞!”那將士接了銀子,轉(zhuǎn)身入內(nèi),匆匆放了最后一波進城的人馬,關(guān)上城門,大吼一聲:“兄弟們,柴將軍請客,一會兒喝一杯去?!?/br>
    城門之外,柴倩摸了摸心愛的坐騎的鬃毛,稍作安撫,手中韁繩一緊,朝著一望無際幽黑的曠野策馬而去。

    玉龍山南接恒湖,背靠北嶺,中有嵐江,劈山而過,造就了獨有的天然風(fēng)景。逍遙祠建在南嶺的懸崖峭壁上,與北嶺只有一條山澗的吊橋相通,下面深不見底的絕谷里,流淌過川流不息的嵐江。

    因為趙青舒提議要在南嶺觀日出,所以昨夜大家特地趕往山腰的幾處客棧休息,今日五更不到,便又起身趕路。到達山頂?shù)臅r候,旭日正好穿透云層,從遙遠的東方邊際一躍而出,一道佛光瞬間籠罩著趙青舒的全身。大周山川,盡在俯瞰之下。

    趙青舒緩緩扭頭,恍如佛祖拈花一笑,目送那兩個走進逍遙祠的背影,天光云影之下,越發(fā)襯托的他那張臉豐神俊秀、清雅絕塵。

    “七皇子請留步?!壁w青舒唇角一勾,淡然的喊住了哈姆達。

    哈姆達微微一愣,隨即收回踏出去的腳步,笑著走到趙青舒的身邊道:“那里面供奉的,畢竟是本王的先祖?!?/br>
    趙青舒冷然一笑,隨意道:“我若告訴你,那里是修羅地獄,你還進不進去?”

    哈姆達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良久卻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道:“看不出來,看不出來,我只提出一命換一命,可沒想到會是他。”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到的,只是你不敢想而已?!壁w青舒低下頭,看著自己蒼白細瘦的手指,眉宇間的笑韻得很深很深。

    柴倩一路趕到玉龍山,卻因皇子來訪,沿途戒嚴(yán),尋常人等不得上山而被攔在了山下。以她的身份,并非沒有辦法把那些侍衛(wèi)搞定,卻不想因此而耽誤了時辰。所以干脆繞道嶺北,趁著天黑,提著一口氣爬到山頂時,幾乎已經(jīng)筋疲力盡。她背靠著山上的一塊大石稍稍合了一會兒眼,再睜開時,整個山頂已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萬丈的光芒躍出云層,掃盡寒夜的霧霾。柴倩蹬上山頭,遠遠看了眼吊橋?qū)γ娴腻羞b祠,她汲了一汪清水洗了把臉,提氣往逍遙祠而去。

    日頭慢慢上升,哈姆達饒有興致的等著結(jié)果,趙青舒則瞇著眼,沒有半分不耐。他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輪椅的扶手,似乎正在做最后的倒計時,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然而,那個人并沒有看見被擋在哈姆達身后的趙青舒,徑自往逍遙祠內(nèi)而去。

    趙青舒大驚,仰頭瞪著站在一旁同樣吃驚的哈姆達,從輪椅上憤然起身。自左腿摔折之后,趙青舒再沒有這樣試著奔跑,而此時的他,才意識到不能奔跑是一件多么讓人絕望的事情。他支起身子,奮不顧身的大步向前,然而僅僅只邁開了兩步,身體又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逍遙祠的門半掩著,太陽在云層中節(jié)節(jié)攀升,樹影婆娑下,大家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然而趙青舒知道!他幾乎發(fā)瘋似的扭打著自己無力的左腿,甚至顧不得哈姆達的在場,纖瘦蒼白的手指支撐著冰冷的臺階,一步一的爬到祠堂的門口。

    “柴倩!”

    趙青舒伸手推開大門,聲音因過分緊張而嘶啞,正打算往內(nèi)堂而去的柴倩忽然頓住了,她轉(zhuǎn)過頭,看見滿面塵土坐在門外的趙青舒,他的樣子狼狽不堪,身上月白的外袍沾滿了灰塵,正努力拉著門頭,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

    “原來你在這里?!辈褓涣ⅠR回身,臉上露出欣喜的笑,伸手扶住他時,身后忽然爆出一聲巨響。

    ☆、第五十一章

    建造六十年的祠堂瞬間夷為平地。爆炸聲一聲高過一聲,周圍的土地似乎都松動了起來,飛沙亂石、塵土飛揚之間,柴倩飛身抱住了趙青舒,兩人一起滾到吊橋邊。

    柴倩顧不得其他,拿起金蛇鞭把趙青舒綁在身上,匆匆往南嶺走去,跑至一半,吊橋忽然加速晃動起來,柴倩秉足一股氣以輕功前行,卻因為身上背著趙青舒而不能達到全速,后一聲巨響震天,緊接著,連接著吊橋的最后一塊山石碎裂。

    長橋似一條年邁的巨龍,一路坍塌,沉重的鎖鏈觸及空中飛過的禽鳥,頓時羽翼折斷,摔落深谷。吊橋上年久的枕木向沉重的尸體一樣,破碎的落入深不見底的河澗深谷。柴倩足下一輕,已伸手抓住了那一截僅剩的吊橋,劈頭蓋臉的碎石木枕打落,兩人如蠶蛹一般,緊緊抱住。

    趙青舒一聲悶哼,被摔落的木頭砸中,抱住柴倩的手不覺又緊了緊,柴倩單腿一踢,翻身將趙青舒護在懸崖內(nèi)側(cè)。粗糲的鎖鏈磨破老繭,鮮血順著指縫滑落,一波的碎石終于落盡,柴倩緊了緊手中的力道,抬頭看著那似乎并不遠的山頂,堅毅的目光落在趙青舒俊美的臉上,咬牙道:“我背你上去?!?/br>
    對面懸崖上的爆炸聲止了,一片煙塵廢墟之后,守在山頭的侍衛(wèi)紛紛上前,大家驚訝的呼救,企圖在廢墟中翻出幸存者。

    哈姆達指揮著眾人,此時大家也顧不上他是射月的皇子,有人發(fā)現(xiàn)了懸崖上掛著的柴倩和趙青舒,然而距離太遠,他們只能遠遠的看著,那兩個身影合為一體,緊緊的抱在一起。

    趙青舒淡然一笑,眼波流轉(zhuǎn)之中透出幾分滄桑,身下是絕谷深淵,如果摔下去,只怕連尸首也早不到,他輕嘆了一聲,想松開抱住柴倩的手。

    他的運氣從來就不好,生下來的時候,別人都順順利利,偏自己折磨了母親三天三夜,害的母親元氣大傷,沒幾年就去了。小時候不過就是騎個馬,居然就摔斷了腿。不過就是摔斷了腿,居然就瘸了。長大了他處處收斂,刻刻提防,可自己病弱的身體卻還總是三天兩頭的拖自己的后腿。他的那些遠大志向被深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角落,堆滿了灰,積滿了塵。

    他從不敢跟人打賭,因為運氣太差。直到遇見了柴倩,他這顆冰冷的心才一點點的暖了起來,就像有人溫柔的拂去了他那個角落里的塵土,讓他又看見了內(nèi)里金光閃閃的寶藏。他開始試著接受父皇的好意,他開始不刻意收斂,他開始考慮起那些原本他早已不屑的飄渺未來。

    老天爺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還不眷顧這樣一個努力想要為自己爭取他呢?

    趙青舒悲憫一笑,伸手去解開將兩人捆綁在一起的金蛇鞭,兩人的身子微微晃動,柴倩松開左手,染血的掌心覆上腰間趙青舒亂動的手背,緊緊一握!

    “趙青舒,我們不會死的,你信不信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若是再動一下,我就松開另一只手,陪你一起下去?!彼ゎ^,一雙漲紅的眸子像猛獸一樣看著趙青舒,松開趙青舒的手背,握住鎖鏈,往上挪一步,再往上挪一步。

    犀利的寒風(fēng)穿過山坳,仍有從崖頂上掉落的山石時不時擦身而過,掌心痛到麻木,身體卻只是機械的往上挪,二月的陽光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毒辣,炙烤著懸崖上寸步難行的人。

    趙青舒頓了頓,身子跟著柴倩的動作緩緩上移,他低頭,看見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柴倩留下來的殷紅血跡。他抬起頭,刺目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粗糲生銹的鐵鏈上,一雙強大的、有力的手正在一寸寸的向上挪動,所過之處,留下斑斑血跡,讓人眩暈的、刺目的紅色順著柴倩的掌心滑落,濡濕了袖口,滴在他的臉頰上。

    滾熱的,沸騰的血液!趙青舒的喉頭一緊,漲紅的雙眸中滑出一滴淚來。

    “我都不會可憐我自己了,哪里還需要別人的可憐?!?/br>
    “你,不過只是瘸了一條腿而已?!?/br>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不……他怎么可以,讓這樣的女子因他而死呢?他怎么可以讓這天下獨一無二的、愛他如性命的女子死去呢!

    良久,柴倩感覺到趙青舒松開手又緊緊的環(huán)住了自己,那種腹背相貼的感覺讓人覺得胸口一暖,給幾乎力竭的柴倩燃起熊熊的力量之火。

    “趙青舒,我有金手指保護,肯定不會有事的!”柴倩喘了一口氣,靠在一塊較大的山石上稍作休息。

    “金手指,那是什么東西?”趙青舒克制住自己哽咽的聲線,從懷中拿出絹帕,為柴倩擦去額際的細汗,她微微抬起頭,露出脖頸處的一根紅繩。

    “這里,紅袖送給我的金手指,她說帶著金手指的人,永遠可以逢兇化吉,否極泰來?!?/br>
    趙青舒順著她的脖頸,牽出一個掛件,是一個立體造型的小拳頭,拇指高高的翹起,憨態(tài)可掬。

    “這是女孩子送給心上人的東西吧?”趙青舒趴在柴倩的身上,兩人緊密的貼在一起,他想起自己相識卻不肯相認的meimei,難得溫柔的問道:“以前你假扮柴榮的時候,是不是經(jīng)常被女孩子追?”

    柴倩吐了一口粗氣,慌忙解釋道:“才沒有呢,軍營里能有幾個女的,除了營妓啥都沒有,沒女孩子追,倒是有幾個粗鄙漢子成天惦記呢。”柴倩想起哈日朗對趙青舒的無禮,連忙閉嘴。

    趙青舒沒有動氣,過了很久,他才悠悠的開口道:“人生苦短,若是我們能離開這里,嫁給我,不要再去邊關(guān)了?!?/br>
    柴倩腳下一滑,堪堪踩空一腳,兩人滑下一人高的距離,柴倩忙抓緊了鎖鏈,耳邊忽然想起了柴駿的話:“三叔不想你和明蕙一樣,太固執(zhí)己見,人總要對自己好一點?!?/br>
    彼此都在沉默,趙青舒安靜的抱著柴倩,仿佛已經(jīng)認命。他難得這樣厚著臉皮,一次不成再來一次,沒想到……老天爺終究還是不眷顧著他。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正想找些話混過去,那邊柴倩卻突然喘著粗氣道:“哪有人在這種時候提親,等……等離開了這鬼地方,重來!”

    趙青舒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旋即闔眸輕啄了一下她干裂的唇瓣,柴倩張開口,帶著幾分掠奪的意味含著,就著這個極其危險的姿勢在懸崖上吃起趙青舒的豆腐。

    趙青舒忍無可忍,扭開頭惡狠狠的瞥她。柴倩垮下臉來,在趙青舒眼前晃了晃完全磨爛了的掌心,無賴道:“愛的鼓勵,不然我爬不動了?!?/br>
    “爬不動就放我下來。”趙青舒看看已經(jīng)離得并不遠的山頂,決定彰顯一下男人本色。

    “不放!”柴倩一咬牙,忽然運氣輕功,在懸崖上連續(xù)跳躍幾次,只把背上的趙青舒嚇出一身冷汗,憋著氣咬牙道:“還是用爬的吧,上去了我再好好鼓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