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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錯嫁之邪妃驚華在線閱讀 - 第181節(jié)

第181節(jié)

    但見他扶著張允的手,一步一步,穩(wěn)健而極具威嚴的走過來。

    許是長久臥病龍榻的緣故,他臉色微顯蒼白,氣色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好,只是天生的帝王威儀還是浸透到了骨子里,言行舉止中透露出來的氣勢,已經(jīng)將他此刻不好的方面盡數(shù)掩蓋了過去。緊繃的面部線條背后,縱蒼白刺目,依舊遮掩不住久居人上之人的強大氣勢。

    他心中一動,想起門口張允的突然出現(xiàn),又看了看身旁垂首躬身的段天諶,暗自思量著其中的關(guān)系。

    蒼帝一一掃過眾多大臣,視線最后定在了段天諶的身上,許久后,才移開看向別處。

    段天昊臉色有些難看,握在袖中的拳頭越顯緊了幾分,尤其是在捕捉到蒼帝隱藏在眸底深處的復(fù)雜情感時,心頭像是被刺扎到了般,稍微動一動,都是一股鉆心的疼痛。

    “都平身吧?!鄙n帝走到長案后的椅子上坐下,就著張允遞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才冷冷道,“朕久居寢宮,所有國事皆由昊兒處理,心中甚是寬慰。恰逢諶王南下歸來,朕便過來看看,順便了解下此次南下之行的詳細情況?!?/br>
    段天昊連忙拱手恭敬道:“父皇,偏殿里地方甚是狹窄,要不直接去正殿吧?”

    “不必了?!鄙n帝懶懶靠在椅子上,神色冷峻,卻也透著一股慵懶。

    他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案前的眾人,這些人中,有他的親生兒子,也有他寄予眾望的朝臣,更有拉幫結(jié)派意圖染指皇權(quán)的小人,可無一例外的,這些人都要挖空心思揣度他的心思,隱藏他們自己的情緒。

    想到這里,他的眸光則是變得格外深沉,上書房偏殿內(nèi)的氣氛也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格外微妙起來。

    “父皇,御醫(yī)不是說了,您的身子不好,需要安心靜養(yǎng)嗎?怎么突然到上書房來了?”段天昊瞥了眼唇角噙笑的段天諶,有些拿不準他的想法,連忙搶先開口。

    “怎么?朕去哪里,還需要你來過問并同意嗎?”蒼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能讓他心神巨震,悄然退了一小步,微垂著頭,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朕病了這么久,總該出來走走。恰逢你六哥南下歸來,有些話自然是要當著諸位大臣的面說的。”

    說著,他冷冷掃了眼躬身垂首的文武大臣,字字鏗然落地有聲,渾然不像是大病未愈的人,“今日,諶王南下歸來,朕心甚慰。這些日子,朕雖然沒有參與國事,可多少都了解到,此次諶王南下,處決了心生叛意的岐城總督明哲及一干黨羽,鞏固了我蒼朝的萬里河山。理應(yīng)當賞?!?/br>
    他話音剛落,卻見柳朔存站出隊列,撩起官服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以為不妥?!?/br>
    蒼帝眼里閃過一絲不悅,挑眉看他,“國舅爺為何覺得不妥?”

    柳朔存察覺出他話語里的冷意,心尖兒跟著抖了幾抖,只是想到將來要做的事情,頓時想要豁出去了,“皇上,微臣得到的消息,說明哲雖然罪不可赦,卻并非諶王所殺,而是死在了諶王妃手中。微臣以為,諶王妃肆意殺害朝廷命官,實在是藐視龍威,不能承受此番獎賞??!”

    此言一出,上書房內(nèi)立即有大臣竊竊私語。

    斬殺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br>
    諶王妃是瘋了還是傻了,居然會做出這樣荒謬的事情來?

    可又想起蒼京里百姓對這位諶王妃的評價,忽覺就算是所有人都瘋了傻了,這位姑奶奶都不會瘋。又或許,她這樣做,是真的無法無天了?

    眾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黑了臉的蒼帝,越發(fā)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聽到別人挑釁自己的權(quán)威,甚至是拿自己捧在心尖兒上的人來詆毀說事,饒是段天諶再怎么不愿意跟這些人辯駁計較,此刻也忍不住站出來了。

    但見他朝蒼帝行了一禮,緩緩說道:“父皇,柳國舅所言,恐有失偏頗。兒臣的王妃是有些囂張狂妄,可也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更不會平白無故去殺害旁人。兒臣以為,國舅爺此番話,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尚未到岐城,怎知岐城發(fā)生了何事兒?只怕到頭來不過是無中生有之事。還請父皇明察。”

    柳朔存一聽,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內(nèi)心里滿是掙扎。

    若是想要反駁他,必然會提到他的兒子柳屹暝,甚至連柳屹暝在岐城做了什么事兒都會被捅出來??扇羰遣环瘩g,此刻的話就不具備說服力,到頭來吃了暗虧不說,也會改變自己在蒼帝心目中的形象。

    段天諶這話,高明之處就在于,引出了他本身千辛萬苦想要隱藏的事情。

    他抬眸,看了看旁邊靜默不語的段天昊,企圖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不左右為難的答案。

    可等了許久,段天昊也沒給他個提示,心里頓時涼了下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柳國舅,你這是怎么了?難道真如諶王所言,你那番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蒼帝皺著眉,不怒自威的臉上布滿了寒霜,遠遠都能察覺到縈繞周身的冷意。

    柳朔存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心中極其不甘,尤其是在看到段天諶淺笑中蘊含得意的神態(tài)時,這抹不甘就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撐在地上的手慢慢收握成拳,一點一點,仿佛在與內(nèi)心的掙扎做著斗爭,以期下定什么決心似的。

    在蒼帝再次開口時,他終于抬起頭,挺直了脊梁,朗聲道:“皇上,微臣雖沒去過岐城,卻多少都聽說過此事。據(jù)聞,諶王妃不僅膽大包天親手劈死了岐城總督明哲,還為了一樣死物而置數(shù)十名無辜女子的生命于不顧,任由那些女子被斬殺在面前,依舊面不改色。更甚至,在玉子傾身負公務(wù)到達岐城后,無視蒼朝法紀,獨攬岐城政務(wù)軍務(wù)大權(quán),罔顧岐城百姓的性命,只為了體會大權(quán)在握的虛榮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微臣剛才所說的這些,難道諶王也敢說是無中生有嗎?”

    此言一出,上書房內(nèi)的其他大臣立即垂低了腦袋,更有甚者,直接離柳朔存遠遠的,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此時此刻,已經(jīng)不是討論諶王妃品性如何了。他們只恨不得趕緊離開,不要參合到這些人的爭斗中。

    只不過,平日里與柳朔存交好的官員卻是紛紛走出來,附和他的話。

    “……皇上,若真如國舅爺所言,諶王妃此舉無異于藐視皇威,理應(yīng)押解到大理寺卿審查問罪??!”

    “……皇上,自古以來,后宮不得干政。諶王妃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卻不遵守蒼朝的規(guī)矩法紀,不僅插手朝廷公務(wù),還獨攬岐城大權(quán),實在是有位祖制,還請皇上將她召入宮中,治其罪名!”

    一時間,上書房內(nèi)立即變得沸騰熱鬧不已。

    “夠了!”段天諶見他們越說越過分,忍不住厲聲呵斥,飽含怒氣的聲音響起,雷霆之勢盡顯。

    那些人忽然就噤了聲。

    “簡直是一派胡言!”段天諶緊緊繃著一張臉,棱角分明的面部線條剛硬而冷漠,彰顯著他此刻的怒氣沖天,“柳國舅,你簡直是在顛倒是非黑白。本王雖在東梁國,卻也聽說柳國舅的公子與岐城外的蠻荒之人聯(lián)手,意欲攻打岐城。柳國舅口中所謂的罔顧百姓性命,不知道說的是誰?若非本王的王妃親上城樓指揮,抵抗那些蠻荒之人的攻擊,只怕此刻岐城就是一座廢城了。誠如你所說,本王的王妃視人命如草芥,那就拿出證據(jù)來。沒有證據(jù),就不要在此信口雌黃?!?/br>
    一顆炸彈又猛地投到人群里,把眾人炸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無數(shù)道異樣而強烈的目光唰的射向柳朔存,或冷笑,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唯獨之前為他說話附和的人,滿心都是焦急不已。

    柳朔存抬眸看向段天昊,細看之下,竟還有一些祈求。

    這些事情,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可若說要拿出證據(jù),證據(jù)都在段天昊的手里啊!

    本來,他不想這么快就將這些事情捅出來的。更何況,此事還關(guān)乎他兒子的性命,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拋出這樣的底牌??!

    可今日看到蒼帝如此舉動和反應(yīng),心里頓時慌了,尤其是段天昊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他以為對方是受了打擊想要放棄,心里更是焦急到了極點。

    他偷偷瞟了眼段天昊,見對方依舊是一副垂首聽命的模樣,一顆心頓時涼到了谷底,咬咬牙,連忙沖蒼帝磕頭道:“皇上圣明。微臣絕非信口雌黃,的的確確是有證據(jù)才敢這么說的啊!”

    蒼帝輕咳了幾聲,不怒自威的臉上布滿了寒霜,“柳國舅,既然你有證據(jù),就把證據(jù)拿出來,讓朕和諸位大臣一同瞧瞧?!?/br>
    “皇上,微臣手里是沒有證據(jù),”接到蒼帝如刀子般凌厲的目光,柳朔存立即垂下了頭,卻是一字一頓無比清晰道,“可是微臣知道,所有的證據(jù)都在堯王爺?shù)氖掷??!?/br>
    話音剛落,蒼帝的視線唰一下就射向段天昊,帶著獨特的強勢和威嚴,幾乎要從他身上割下一塊rou下來。

    段天昊頓覺喉頭發(fā)苦,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這個父皇,偽裝了那么多年,此刻終于不再偽裝下去了。

    “昊兒,柳國舅所言是否屬實?”蒼帝看著他,微微前傾著身子,神色莫辨。

    段天昊撩起衣袍,跪在地上,行了個恭敬莊重的禮,畢恭畢敬道:“啟稟父皇,柳國舅所言,難免有些夸大。不過,早在不久之前,兒臣就得到了消息,六嫂的確無視數(shù)十個無辜女子的性命,并親手劈死了岐城總督明哲。而在玉子傾到達岐城后,把持了岐城的軍政大權(quán),并且火燒了岐城與東梁國鹿城之間的森林,其中蠻荒之人死傷無數(shù),更是惹怒了那片森林的蠻荒之人埃圖撻,放出大量毒物,禍及岐城百姓無數(shù)。這些皆是事實,若是父皇不信,還可以派人去岐城查一下。”

    若說柳朔存所說的,不足以讓人相信,那么經(jīng)過段天昊的嘴巴說出來,那便是毫無疑問的了。

    一時間,上書房內(nèi)其他的大臣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所議論的,無非就是“諶王妃草菅人命囂張跋扈無視法紀其罪當誅”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蒼帝更是緊抿起了嘴唇,渾身散發(fā)出冷寒的氣息,直欲將上書房偏殿內(nèi)的空氣凍得凝固起來。

    他雙目圓睜,雙搜握成拳,就算沒說一句話,可諸多文武大臣卻已經(jīng)知道,他已經(jīng)瀕臨暴怒的邊緣。

    原本還以為,這個顧惜若就是膽子大些,為人囂張狂妄些,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可如今看來,哪里是有分寸?

    簡直是沒腦子。

    他放在案上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臉色陰沉著,冷聲質(zhì)問:“諶兒,你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回父皇,絕無此事?!倍翁熘R明白,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些罪名認下來,至少不能在這些朝堂大臣面前認下來,如今回答起來,強裝出來的中氣十足也很自然,“七弟和柳國舅口口聲聲說,兒臣的王妃做而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何不拿出證據(jù)?空口無憑的道理,難道在場的諸位都不懂得嗎?”

    他這句話,可算是犀利,直接把蒼帝也繞進去了。

    蒼帝氣結(jié),卻在見他如此理直氣壯時,心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看向段天昊時,語氣里帶了幾分嚴厲,“昊兒,你六哥說得對,既然你有證據(jù),不妨拿出來,讓朕看看,朕欽點的兒媳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段天昊見狀,心頭疑惑頓生,略感詫異的抬頭看向段天諶,怎么都沒想到,事情竟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他這個六哥可知道,一旦把證據(jù)擺出來,顧惜若就沒有安然無恙的可能了。

    這兩人不是很恩愛嗎?段天諶不是待顧惜若不同嗎?

    為何會如此做?

    再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樣,段天昊心頭不由得升騰起一抹不安,可又想起為了這一日,自己部署了那么多,甚至連最不能割舍的都割舍了,段天諶遠在南部邊境,又能知道多少?

    這么想著,他心里就安定了下來,朝蒼帝磕了個頭,便起身吩咐起候在門口的手下。

    那日,他去拜訪了玉老先生,得知玉老先生無論如何都不肯松口,便另外想出了別的計策。不想,在他走后,玉老先生卻突然昏迷不醒,所有的矛頭似乎直接指向了他。

    他暗中追查此事,也沒放棄過自己的部署,自認還是做得比較完美的。只要今日能夠給顧惜若定罪,那么事情就真的簡單多了,他心心念念的愿望說不定就能達成了。

    段天諶看著他如此自信滿滿,袖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眼里不期然的劃過一抹暗芒。

    本來他還想,帶他的小妻子進宮面圣的,可如今還真是無比慶幸之前的決定了。

    無論結(jié)果如何,讓她來面對這些丑陋的面孔,簡直是對她的一種褻瀆和侮辱。

    罷了,所有的事情就由他親手掐斷結(jié)束吧。

    也是時候,該分出一個結(jié)果了。

    眾人等了會兒,仍舊不見所謂的證據(jù),看著段天昊的眼神里盛滿了疑惑。

    “昊兒,你的證據(jù)呢?”蒼帝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死死的盯著他,語氣惡劣。

    被他這么一喝,段天昊心里也焦急不已,回頭看了眼上書房的大門,連忙回道:“父皇,您且等等。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蒼帝隱忍著怒氣沒有發(fā)作,淡淡掃了段天諶一眼,耐著性子,等。

    等了又一會兒,還是沒有等來段天昊所說的證據(jù),蒼帝隱忍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fā)出來,手一拍長案,繃著一張臉就厲聲呵斥:“昊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沒有證據(jù),給朕一句話。還是說,你和柳國舅串通起來,就是為了欺瞞朕的?嗯?”

    段天昊皺了皺眉,溫潤如玉的臉龐上終于裂出了一道痕跡,將他往常的溫潤如玉給打破。但見他朝蒼帝拱拱手,畢恭畢敬道:“父皇莫急,兒臣這就去看看?!?/br>
    語畢,他轉(zhuǎn)身大步走出去,與段天諶擦肩而過時,無意中瞥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眸光,心里頓時惶惶然,只覺似乎有什么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

    可如今走到了如此地步,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他腳下步子飛快,仿佛是為了能夠給自己打氣般,脊梁也格外挺直,走到上書房門口,剛好看到方才吩咐的手下,忙扯過他低聲詢問起來。

    不想,聽到那個手下的稟報后,他整個人頓時石化在了原地。

    直到里頭再傳來蒼帝的聲音,他才恍惚回神,可從他不好的臉色和略顯錯亂的腳步中,誰都看得出來,事情似乎不是很妙。

    “證據(jù)呢?耽誤了這么久,難道你就讓朕和諸位大臣空等著?”等了這么久,蒼帝的臉色還真算不上很好,尤其是在看到段天昊近乎失魂落魄的模樣時,臉色就越發(fā)陰沉如密布烏云。

    段天昊暗暗瞪了段天諶一眼,隨即跪了下來,有些踟躇道:“啟稟父皇,原本證據(j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可方才手下來報,那些人證物證皆被人毀去了。兒臣無法,教父皇,失望了?!?/br>
    “這么說來,七弟所謂的證據(jù),其實是并不存在的,對嗎?”段天諶在旁幽幽嘆道,待看到段天昊憤恨的瞪著他時,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父皇,這事兒可就好玩了。你看,七弟口口聲聲說有證據(jù),可在等了那么久后,卻等不到所謂的證據(jù),這是想要戲耍我們嗎?還是說,七弟和柳國舅方才的言語,不過是臨時杜撰出來誣蔑兒臣的王妃的,當不得真?”

    段天昊沒有反駁,有苦說不出。

    因為他知道,此刻再反駁什么,都是無濟于事。

    若是此前他和柳朔存沒有將此事捅出來,或許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可在看到他這個六哥眼里凜冽的眸光時,忽然覺得不大可能了。

    可柳朔存卻不這么想,又或許他根本就不相信,段天諶有那么大的能耐,剛回到蒼京就能洞悉他們的部署,并做出相應(yīng)的反擊對策。

    這么一想,他有些惶恐不安的心情也瞬間安定了下來,朗聲道:“皇上,平白無故的,怎么那些證據(jù)會被人毀去?這其中分明有人使詐,想要借此機會保全諶王妃。還請皇上明察。”

    “依柳國舅看來,本王就是想要保全本王的王妃才會刻意銷毀了這些證據(jù)的?”段天諶緊接著追問,“本王的王妃經(jīng)常說過一句話,說話做事皆要講究真憑實據(jù)。如果你懷疑誰毀去了那些證據(jù),那就拿出證據(jù)來說明!柳國舅如此臆斷,是否對得起你為官多年練就出來的本事?若是找不出證據(jù),那么污蔑本王的罪名,你可得掂量掂量!”

    柳朔存氣得胡子發(fā)抖,抖著手指指著他,豁出去叱道:“諶王,若是微臣找到了證據(jù),諶王妃就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