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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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聽到顧惜若提起段天諶的表哥云修時,他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 顧惜若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倒是笑著對他道:“外公,我跟你說,這個云修表哥可真是厲害。東梁國的異術奇陣,幾乎不外傳的??刹恢獮楹?,他竟然也懂得其中的奧妙,甚至其精通程度,已經(jīng)達到了常人所不能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而且,他整個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你若是見了他,肯定會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br> 玉老先生聽了,眉眼里也跟著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顯得整個人越發(fā)煥然,“依若若看來,是這位云公子好,還是諶王較好?” “自然是段天諶好了!”顧惜若挺了挺小胸脯,滿臉的自豪,“外公,我跟你說,這世上除了段天諶,還真沒幾個年輕男子能夠讓我如此崇拜的。等日后,他進京了,你可得好好見見。” 玉老先生含笑著點頭,“若若對這位云公子如此推崇,看來外公還真得不見不行了。只不過,他何時才進京呢?為何不跟你們一起過來?” 聞言,顧惜若想起在藥廬里聽說的事情,小臉兒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語氣有些郁悶,“我要是知道他能幾時進京就好了。不過,那日辭別時,我聽段天諶說,等他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就會派人去請他進京的。而且,他還說不用等很久?!?/br> 玉老先臉色微變,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被掩藏起來,拉過她的身子上下審視著,生怕有什么地方受傷了,而他卻不知道。 “外公,”顧惜若握住他慌亂的手,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你也不用擔心。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你,將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解決不了目前的難題。咱們所要經(jīng)歷的,肯定逃不過,那還不如早早說出來,勇敢去面對去解決。你看,我以前那么囂張狂妄,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嫉妒,最后還不是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了嗎?你若是有所顧忌,認為我插手都解決不了問題,那沒關系啊!不是還有段天諶嗎?他本事那么大,想要查找出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估計也不會花費多少氣力的。” 玉老先生苦澀一笑,抬手撫順了她鬢邊拂動的長發(fā),說不出的和藹可親。 他微微垂眸,陽光的剪影打在他蒼老的容顏上,越發(fā)襯得那白發(fā)蒼蒼,神情落寞。 顧惜若心頭一堵,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若若,你放心,若是真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外公一定會告訴你的。不過,這次你可真是猜錯了,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嚴重?!?/br> 玉老先生云淡風輕的幾句話,瞬間讓顧惜若蔫了下來。 怎么是這樣? 不是都告訴他,有什么顧慮都不用怕的嗎? 她如今可是有后盾的人,在皇宮里橫著走都不成問題,現(xiàn)在這樣,又是為著什么? 難道是想要害他的人后臺更硬,更讓他忌憚不已? “行了,你也不必多想,開心些,別老是皺著眉頭。好好的一個人,可別提前長出皺眉來了。”玉老先生實在是看不得她這副蔫蔫的模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關切道,“以前還覺得,以你這樣的性子,嫁人后肯定會吃虧。如今聽你一口一個段天諶,倒顯得我和你爹爹擔心得太多了。不過,若若,你要記得,就算諶王對你再怎么疼寵,也千萬不要得意忘形,知道嗎?否則,麻煩容易上身,落入旁人的眼中,縱你有千張嘴,那也是說不清楚的?!?/br> 顧惜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很想說這有什么的,段天諶還被她狠狠的咬過呢。 可后來覺得這話說出來太有歧義,還是隱忍著沒張口,知道這是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便也十分用心的記入了腦中。 再說了會兒話,顧惜若見他面露疲憊,便扶著他躺回床上,放下床幔后,便起身走了出去。不過,她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去書房找了玉燼。 這個舅舅,一直以來都是在書院里待著,雖不是教人學識,卻也在書院的眾多學子中享有極高的聲譽,所受到的尊敬,也僅次于玉老先生。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他的學識有多不好。相反的,書院里的諸多學子對他的學識無比認可和推崇,甚至連蒼帝都曾經(jīng)夸贊過他博聞強識,想要讓他進入翰林院任居要職。 不過,這些都被他自己拒絕了。 所幸玉老先生的面子足夠大,蒼帝也沒有怪罪于他,見他父子皆沒有入朝為官的意思,又恰逢玉子傾在邊關立下汗馬功勞,便將一半的殊榮勻給了玉子傾。 這不過是玉老先生和玉燼的個人追求,可傳入天下學子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不過,外面?zhèn)鞯萌绾?,都只是一種傳說。顧惜若知道,那不過是種明哲保身的有效法子。 玉燼本來在書房里處理事情,看到她走進來,連忙擱下筆,起身相迎:“若若,你怎么過來了?父親的情況如何?” “舅舅不必擔心,外公的精神還是很不錯的。如今醒來,只需要好生休養(yǎng),完全恢復也沒什么大的問題?!鳖櫹裟樕?,斟酌良久,才繼續(xù)道,“我此次來,就是想問問一些具體的情況。雖然我的能力薄弱,卻也不想放過背后那個害外公的人。舅舅可能理解我的意思?” 玉燼連忙點頭。 見他如此反應,顧惜若也沒了顧忌,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熬司四芊窀嬖V我,外公為何會突然暈倒?我雖不懂醫(yī)術,可多少都覺察得出,外公的身體向來硬朗康健,該不會出現(xiàn)此類情況的。” 不想,玉燼也是搖了搖頭,滿臉無奈,“說實在話,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玉府被堯王爺帶來的御林軍包圍,玉府諸人只能是乖乖的待在府中,不得隨意走動。后來,堯王爺又來了一次,不知與父親在書房里說了什么,離開之后沒多久,父親就病倒了。” 顧惜若忍不住擰眉,此事還跟段天昊有關了? “舅舅可知,堯王爺兩次過來,都是何目的?” “不知?!?/br> …… 顧惜若走到玉府門口,負手看著天邊的云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冥見狀,連忙上前詢問:“王妃,您也累了,是否現(xiàn)在就回府?” “嗯?;厝グ伞!庇行┦虑椋龁柫擞駹a也不是很清楚,倒不如直接去問段天諶呢! 想必以他的能力,要查到些許的蛛絲馬跡,還是輕而易舉的。 她抬步走下臺階,剛要跳上車,卻隱約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破空之聲,連忙閃身跳到一旁。 與此同時,青冥也第一時間擋在了她的前面。 只聽“篤”的一聲,一支箭射入了車門處,白色箭羽還微微震動著。 青冥警惕的環(huán)顧了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時,才走到車門處,將那支箭拔了下來,箭頭處正插著一張紙,他取下拿給顧惜若。 顧惜若展開紙條,一看之下,雙眸猛地瞇起。 但見那紙條上寫著:“欲知事情真相,請于風華樓一見?!?/br> ------題外話------ 我已經(jīng)無力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這幾千字都沒審核過,等吧,愁死人了…… ☆、065 我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正是晌午時分。 秋日的暖陽高懸于天,拉出一道道短而暗沉的影子,螞蟻般渺小移動。 彼時,皇宮內(nèi),紅墻綠瓦,宮殿連綿起伏,如巨龍般盤踞在蒼京城的中心,巍峨雄偉,令人見之,莊嚴與肅穆之感油然而生。 自城門處,與段天昊等人同行入宮后,段天諶就維持著此刻淺笑優(yōu)雅的模樣。 他緩步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宮道上,氣度雍容,意態(tài)閑適,偶爾抬頭看看兩邊高高的宮墻,唇角的笑意也跟著加深了幾分。 待他緩緩收回打量的視線,黑眸中霎時流光溢彩,教人不敢逼視,“數(shù)月不曾入宮,不成想,這宮里倒是發(fā)生了很多的變化。想來七弟為有今日這樣的情境,也跟著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他的聲音溫醇渾厚,富有磁性,從其口中緩慢傾吐而出,恍若梵音輕唱,說不出的靜謐安詳。 落地之時,那聲音似乎能將滿地浮亂的泥丸悉數(shù)敲碎,化作陣陣塵埃,伴隨著塵世的喧囂與微風,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段天昊一直與他保持著同樣的步伐,此刻聽他這么說,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看著他的眼神里帶了幾分不加掩飾的審視。 這個六哥,依舊如離開時一樣,氣勢逼人。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此次回來,他容貌依舊俊美無雙,只那時??M繞在周身的優(yōu)雅尊華氣韻中,隱隱多了幾分睥睨的王者之氣。 只需一眼,旁人就能看出從那眼神中看出自己的渺小,進而匍匐在地。 段天昊五味陳雜,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審視了很久,只是他自己卻沒有發(fā)覺。 待察覺到段天諶此刻投注到自己身上若有似無的目光時,他連忙別過臉,有些不自然笑道:“六哥多慮了。臣弟不過是遵從父皇的旨意辦事,不敢有任何逾矩之處。若真是有什么變化,那也是父皇的意思,與臣弟并無關系。” “是嗎?”段天諶淡淡瞥了眼他,唇角的完美弧度加深了幾分,負著手,閑庭信步般緩緩而走,半晌后忽而失笑,“七弟的本事,我向來都是不敢小看的。如今你這么說,果真是太過謙虛了。既能幫父皇把國事處理得那么美妙,又能替我cao心若若將來的去處,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早在東梁國時,我就估摸著,到底要怎樣去感謝你的這番好意。如今你我當面,不妨將此事攤開了說,你也好來教教我,到底需要分心厲害到如何程度,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段天昊袖中的手中攥了攥,眼里劃過一絲暗芒。 若他真是做得完美,哪里還會被眼前這個人知道? 如此想來,自己所做的一切,無不是以避過他的耳目為目的。可如今看來,他的人已經(jīng)無處不在的滲透到了蒼京各個角落,自己非但不知道這樣一個事實,還懷揣著癡心妄想的心思,不可謂不諷刺。 隱約有些清楚,他錯在何處,可要他去承認這樣的錯誤,此刻似乎還拉不下臉來。 他想,他或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里,想要跳出來,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高墻,而他卻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就算是舍棄所謂尊貴的身份攀爬出來,也挽回不了此刻的顏面盡失。 “六哥神通廣大,臣弟佩服。”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也不過是一瞬間,段天昊刻意壓制下心頭躁動的情緒,轉(zhuǎn)而看向他,淡淡道,“不過,六哥還請放心,臣弟這么做,并無其他意思。只是聽說六哥在東梁國抱回了一位美人,不免為六嫂擔心罷了。怎么說,六嫂也曾好些年都追在臣弟的身后,彼此之間多少都有些情意,會為她著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六哥是否想得太多了?” 段天諶看著他,沉默以對,心里卻是恨得牙癢癢,從來沒有哪一刻會如此刻這般覺得他小妻子追在七弟身后跑的那段歲月竟是如此礙眼過。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拿把錐子,把這段記憶從段天昊的腦海里挖去。 這個七弟,難道還沒放棄? 在踏入宮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到了攤牌的時候了。所以,他心中沒有任何的負擔。橫豎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他想要奪回來,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偏偏冒出個段天昊,他雖不放入眼中,卻對方卻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如此的心安理得,是把他的警告當作耳旁風了嗎? “七弟只管做好父皇吩咐的事情即可,東梁國那邊的瑣事,還是不要插手了。否則,如此以訛傳訛下去,到頭來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場笑話時,丟的可不是我的面子了。你向來是個明白人,該懂得其中的利害與關系吧?” 段天昊微微垂著頭,緊抿著唇,默不作聲,教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金燦燦而柔和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鬢邊垂落一絡青絲,在他臉上投下一道暗影,不知怎的,落入段天諶的眼中,竟有股詭異而無比契合的感覺。 有些事情,容不得他去多想。 又或許,他知道,那些以往所期待的事情已經(jīng)成了他的癡心妄想,更甚至,將來好多事情也會按照他不期待的方向去發(fā)展。 可不知怎的,他還是心存著一絲僥幸,想著只要掌控了所有,難道還擔心藏不住一個人? 一時間,兩人各有心思,并沒有繼續(xù)說話。 轉(zhuǎn)過一道彎,前方飛檐碧瓦,雕梁畫棟,或掩映其中,或?qū)盈B交錯,不少還雕刻著彰顯尊貴身份龍樣紋絡,在“上書房”那三個氣勢磅礴的大字映入眼簾時,平添了幾分獨屬于皇室的完美與奢華。 張公公早已候在了此處,看到他二人并肩而來,老眼里劃過一道精光,拂塵一甩,連忙跪地參拜,“奴才見過諶王爺,堯王爺?!?/br> “起來吧?!倍翁熘R淡淡應聲,跨過高高的門檻,大步走了進去。 段天昊瞥了眼張允,神色有些意味不明,腳下步子卻是不停,也跟著走了進去,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張公公那使出生平速度奔馳離開的身影。 此刻,上書房的偏殿內(nèi),已經(jīng)站著文武百官??吹剿俗哌M來,紛紛跪地參拜,“微臣參見諶王,堯王?!?/br>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倍翁熘R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客氣,自己卻是落座于左邊的一張椅子上,靜靜品茶,不再管上書房內(nèi)眾人的反應。 自從蒼帝纏綿病榻后,一應軍國大事皆由段天昊處理,此刻雖然段天諶回來了,卻依舊沒有得到蒼帝的任何命令,是以,眾人在了解到其中的輕重后,紛紛將視線投到段天昊的身上。 對此,段天昊似乎恍若未覺,只是訝異了一把,看著段天諶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眸光明滅閃爍,似乎不能理解他此舉的目的。 他暗自握了握拳,長出一口氣,終于還是朝著長案后的那張椅子而去。 就在他快要坐下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尖細而清晰的高唱聲:“皇上駕到?!?/br> 段天昊頓時僵在了原地,須臾,他便反應了過來,急急忙忙從長案后走出,與已經(jīng)放下茶盞的段天諶并肩而立,而其他官員則是跪地參拜,恭迎蒼帝的御駕。 一片明黃色的衣角翻飛旋動,而后整道明黃色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樣刺眼的顏色將偏殿照亮了幾分,其上勾勒的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鋒銳尖利之氣撲面而來,緩緩擺動時,仿佛能夠?qū)⑷说哪橗嬜テ啤?/br> 眾人紛紛垂首斂眉,心神頓凜。 有多久,沒看到這樣尊貴而威嚴的龍袍了? 段天昊臉色莫名的白了些,微抬眸看了下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