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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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夠,也不知道丫的從哪里弄來一身行頭,澄亮的盔甲,銀光閃閃的佩刀,純白的戰(zhàn)馬,人往灰塵仆仆的軍隊(duì)里一鉆,簡直就是神武將軍下凡,可以藐視一切凡人,更是引得過往少女拋灑了不少的香帕。 孟知微諷刺他:“像一只開屏的公孔雀。” 莊起臉皮不是普通的厚實(shí),只問:“那你有沒有為我傾倒?” 孟知微突然覺得,符東疏不愧是他結(jié)拜兄弟,這犯蠢的勁頭都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qaq ☆、第三一章 黝暗的帳篷里只能看到門口的一束冷光,隨著外面人影的晃動,光線忽明忽暗,漂浮不定。 披著狼皮大襖的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暗啞的嗓音如同斷了弦的馬頭琴拉出來的低音:“你就是鐵奇木藏著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頭墨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脊上,顯得脆弱纖細(xì)。聽到男人的問話,脊梁反而挺得更直了些,一雙秋水凝眸靜靜的仰視著對方,不言不語。 男人用鑲嵌了寶石的劍柄挑起她的下頜:“你的名字。” 女人的嘴唇動了動,偏過臉去看男人身后跟著的高大將軍。對方似乎從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低聲解釋道:“這是我們的王!” 女人的視線又重新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從那猙獰的狼頭慢慢的滑向?qū)Ψ奖伙L(fēng)沙吹得粗糙的臉龐,垂眼,隨即,單手撐在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的站了起來。她跪得太久,膝蓋有些麻木,可站起來的身姿卻十分曼妙,像極了柔韌的翠竹,鮮嫩又寧折不彎。 她剛剛站穩(wěn),被稱呼為王的男人就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隔得近,女人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神格外的陰霾,盯著她就如同盯著一只兔子,隨時隨地都可以掐斷她的脖子。女人應(yīng)該害怕的,偏生她骨子里藏著反骨,反而明目張膽的與對方對視。 王大笑了一聲,對身后的鐵奇木道:“沒想到我北雍的殺人魔頭也有金屋藏嬌的一天,她是用什么方法誘惑了你,讓你連我的命令都敢反抗!” 鐵奇木的虎拳握得劈啪做響,悶不吭聲的就跪了下來,做出臣服的姿勢。 這讓王更加惱火。他的鐵騎將軍是北雍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是殺人如麻的魔鬼,哪怕在王帳里,他也敢教訓(xùn)對自己出言不遜的權(quán)臣,他的膝蓋只會被人打折,否則不會彎曲?,F(xiàn)在,鐵奇木居然為了一個漢女對自己的王心甘情愿的表示屈服,怎么不讓人氣憤。 王猛然掐住女人的脖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他想帶你遠(yuǎn)走高飛,你愿不愿意跟著他?” 女人無動于衷,對脖子上的‘兇器’毫無感覺,對王的話也置若罔聞。從王走進(jìn)這個帳篷起,女人一直目無表情,好像一具失去了魂魄的活尸。直到她聽到對方說:“要么他走你留,要么他死你活,你選一個?!迸瞬啪従彽牡纱罅搜劬?,接著,她意味深長的望了目含希翼的鐵奇木一眼,靜靜的笑了,如春花綻放,瞬間捕獲了王的靈魂。 最后一次見到鐵奇木,還是托了王的福。那個男人興高采烈的捧上一個盒子,打開,呈現(xiàn)出里面一個灑著石灰的灰撲撲頭顱,他說:“像不像鐵奇木?我說過,沒有人能夠反抗我,哪怕是我的鐵騎將軍也一樣,所以,你別想逃。” 女人親啟唇瓣,遙遙的望著遠(yuǎn)處的雪山,輕聲道:“快要入冬了呢!” 秋天,收獲了鐵奇木的腦袋一枚,冬天,就該輪到他們的王——季傅珣,了。 …… 孟知微在一片暖陽中睜開了眼,地平線上橘紅色的太陽正慢慢的伸起。 她有點(diǎn)恍惚,總感覺自己還呆在那昏沉沉的帳篷里,等待著北雍寒冬的到來。攤開手,她似乎還能感覺到季傅珣手臂上鼓扎的肌rou。 “做了噩夢?”旁邊的人問。 孟知微幾乎嚇得要跳了起來,渾身一個哆嗦,才發(fā)現(xiàn)除了披風(fēng),身上又多了一件外衫。 昨夜,他們在山丘上看了一整夜的流星雨,不知不覺中聊了很多,興許是脫離了北雍太久,她居然會毫無防備的在莊起身邊靠著睡著了,簡直不可思議。 孟知微將外衫遞給莊起,看他彈開肩膀和頭發(fā)上的露水,忍不住問:“你見過北雍的皇帝嗎?” “季傅珣?” 孟知微點(diǎn)頭:“在東離的將領(lǐng)眼中,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莊起想起自己收集到的情報:“滿手血腥的劊子手?!必M止是劊子手,在季傅珣的手上不單流淌著東離人的血,還有西衡和南厲人的哀號。傳言季傅珣從西衡回到北雍之后,殺父殺母殺兄殺弟,原本會持續(xù)多年的內(nèi)斗在他的血腥戰(zhàn)刀下不到半年就分出了勝負(fù),據(jù)說皇帳里流出的血幾乎染紅了半里草原。 莊起不知道孟知微為何突然提起這樣一個人。不過,他并不認(rèn)為孟知微對季傅珣一無所知,正如她知道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阿步汰好色,也了解鐵騎將軍鐵奇木的性情,興許:“你知道他的弱點(diǎn)?” 孟知微搖了搖頭,很快否定:“不知道。” 莊起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意:“你很恨他?!?/br> 孟知微站起身來,看似輕松的笑道:“恨啊,我恨每一個北雍人。他是皇帝,自然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莊起望著她僵硬的笑容,打了個呼哨,召喚來自己的寶馬,再一次扶著孟知微上了馬背,自己牽著韁繩緩緩的往官道上走去。半路上,也不知道是許給誰的諾言:“我們東離的戰(zhàn)馬遲早會踏上北雍草原?!?/br> 孟知微在身后問:“你呢?你也在其中嗎?” 莊起握緊了韁繩:“我會手刃季傅珣?!?/br> 孟知微輕笑道:“真是個大英雄?!痹?jīng),她等不到東離的英雄們來拯救自己,無奈的選擇了自己成為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英雄。她報了仇,也失去了一切。 馬蹄聲幽幽,莊起盤發(fā)上的露水也滴落在了肩膀上,他沒有回頭,只問:“你愿意嫁給大英雄嗎?” 孟知微露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神情:“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耐心等待大英雄功成名就。” …… 兩人趁著眾人忙著燒火煮飯的空檔,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商隊(duì),并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孟知微送入了車廂里。 符東疏不知道從那個車輪子底下鉆了出來,小媳婦樣的揪住莊起的衣袖:“你們昨晚去哪里了?” 莊起挑眉,反問:“有人在問我的行蹤?” 符東疏對莊起的草木皆兵早已經(jīng)習(xí)慣,搖頭:“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好奇?!?/br> 莊起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大有‘你閑得慌’的意思,也不知道符東疏看不看得懂。這半夜莊起仗著一身武藝硬挨了凍,回來后就迫不及待的換了衣衫,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回想清晨與孟知微的對話。 符東疏咬著一個饅頭,在他的行囊里翻找rou干。 莊起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翻過身來:“你說,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東離女人,會在什么情況下認(rèn)識北雍皇帝?” 符東疏眨巴眼睛:“聽說季傅珣以前在西衡做過質(zhì)子,興許路過我們東離的時候與對方一見鐘情?”這話說出去沒人相信。季傅珣對一個深閨少女一見鐘情,并且念念不忘得讓對方探知了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符東疏一看莊起的神情就知道對方心情不好,干笑兩聲,腦中靈光一閃,咋舌道,“你口中的東離女人該不就是孟姑娘吧?” 莊起根本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去春繡那邊端來了一碗糯米紅棗粥,先將里面的紅棗吃得一干二凈,再一口喝了半碗,剩下半碗遞給符東疏:“沒毒,要喝嗎?” 符東疏接過,渾然不覺的咕嚕嚕的喝了干凈,咂咂嘴:“你不覺得她身上的謎題太多了點(diǎn)嗎?” 莊起將碗筷交給小兵洗了,頭也不抬的道:“在我看來,這世上只有你的過往清清白白?!?/br> 符東疏有點(diǎn)委屈,半響,才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重色輕友!” 莊起猛地起身,二話不說將好友給揍了一頓,一盞茶后,揉了揉肩膀,神清氣爽。 …… 張氏從醒來后就不停的哀嘆:“女大不由娘啊,不由娘?!?/br> 孟知微聽得太陽xue直跳,忍不住反駁:“這還不是你害的?” 張氏著急了半夜,又不敢讓人去尋孟知微,好不容易人回來了,還不容許她發(fā)泄一下自己的擔(dān)憂,頓時怒火攻心:“我這不是cao心你的終身大事嗎,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何況,從你失蹤起,莊起就幫襯你良多,一樁樁一件件你心里比我更加清楚。你說,如果他不是心悅你,會這般遷就你?他好歹也是朝廷封的忠義公,又常年經(jīng)商,身邊的鶯鶯燕燕見了不少,你又不是絕色,靠什么引得他窺視?” 孟知微一夜沒有睡好,簡單的梳洗后就準(zhǔn)備補(bǔ)眠,聽了張氏這番話后實(shí)在忍不住的提醒對方,“你也太cao之過急了。你有沒有想過,太早替我選定夫家,到了皇城你要如何對外祖父交代?” 張氏氣鼓鼓的道:“我就說你已經(jīng)訂親了?!?/br> 孟知微再問:“要是外祖父不喜呢?” 車廂外又響起了莊起的聲音:“知微你也太多慮了。我這樣的人才,連皇帝都對我贊賞有加,沒道理旁人還可以挑出刺來。” 他居然不敢進(jìn)來,想來也怕直面張氏的怒火,孟知微沒好氣的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莊起很是鎮(zhèn)定:“我這是有自知之明。放心好了,如果你外祖父反對,我就拉著先鋒營的人去你們張家搶親!” 孟知微臉皮抽了抽,只吐出兩個字:“呵呵?!?/br> 再長的路途也總有走到頭的時候,還未到臘月,皇城的城墻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我終于碼完了,淚流滿面,大家明天見qaq ps:第30章修改了一下,加了差不多800字,提前買過的不用再買了,可以直接看。內(nèi)容沒太多變化,就是調(diào)整了一下男主的性格,以免他跟符二貨太過于近符者傻 ☆、第三十章 廣闊的夜空下,月朗星稀。 多年的習(xí)慣讓孟知微在野外總是保持著很高的警惕,哪怕她呼吸綿長,仔細(xì)觀察下依然可以看見她手壓在被下的姿勢有點(diǎn)怪異,似乎只要有人靠近,她隨時都可以抽出褥中的尖刀毫不猶豫的插入對方咽喉。 所以,車廂外響起一記敲打聲時,她的眼簾就動了,稍稍抬眼,就可以看到車窗處隱隱約約一個熟悉的腦袋。 她撐起身子,隔得車板輕聲問:“干嘛?” 車廂外的莊起的話語聲幾乎漂浮在她的耳邊:“帶你去個地方?!?/br> 孟知微靜靜的聽了一陣張氏的呼吸聲,確定對方睡得深沉,這才披著外裳移到車門口,對莊起沒個好臉色的道:“三更半夜的,你準(zhǔn)備拐賣良家婦女嗎?” 莊起扶著她下馬車:“我真的拐賣了你,你會殺了我嗎?” 孟知微站在地上踢了踢自己的鞋跟,倨傲的道:“看本姑娘心情?!?/br> “走吧?!鼻f起不以為意,摟著她的腰肢直接將人置于馬背上,自己輕松一躍就跳到她的身后,韁繩一抖,兩人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車隊(duì)。 坐在高高的山丘上,周圍是一覽無遺的山林。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見官道邊上跳躍的火堆,明明暗暗如同星光。 孟知微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就這里?” 莊起拍了拍馬屁股讓它自行去吃草,反問她:“冷嗎?” 秋末的夜風(fēng)已經(jīng)到了一絲涼意,孟知微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把手一伸:“把你的披風(fēng)脫給我。” 莊起將披風(fēng)解了下來,道:“你還真不客氣。” 孟知微皺起鼻子:“那你就自己披著吧。” 莊起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將披風(fēng)搭在她的背上,想要給她系帶卻被孟知微拍開了手掌,不由重復(fù)了前幾日她對自己下過的定義:“沒說錯,你就是一只母老虎?!?/br> 披風(fēng)上還帶著男人的體溫,孟知微下意識的將臉頰在領(lǐng)口摩擦著,等身上徹底的暖和起來,這才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再等等?!鼻f起找到一塊很平整的石頭,清掃干凈后讓孟知微坐了下來。 幽藍(lán)的夜空下,男人靜靜地站在女人的身邊,身形悄無聲息地?fù)踝×孙L(fēng)吹來的方向,像是守護(hù),又像是等待。秋草已經(jīng)開始枯黃,在明亮的月色下透出暖暖的光。不多時,一道亮色劃破天際,仿佛利器劃開了黑幕。 “看天上?!?/br> “流星!”孟知微驚訝道。 一道拖著金掃帚的星辰點(diǎn)亮了人們眼底的暗光,跨越半個星空,由西往東而去,光彩奪目,不正是流星嗎。 有了第一顆流星就會有第二顆,逐漸第三顆第四顆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似遠(yuǎn)似近,從無到有,從璀璨炫目的一團(tuán)劃成一條金線紛紛墜向了遙遠(yuǎn)的地平面,如同曇花一現(xiàn),絢麗得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徒留下那暖色的金輝停駐在心間。 夜空下,一男一女俱都靜靜的仰望著天空,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作。秋風(fēng)徐徐,深褐的披風(fēng)也在靜靜的飛揚(yáng)。 官道上的火堆更加明亮起來,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聽到人們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