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怒氣消了,色心又起。宋玉崢心生歹意,他見四處無人就將阿嫵拖進了林子里。 阿嫵尖叫,哭打腳踢。宋玉崢見她不老實,就拉下汗巾堵住她的嘴,然后抽了她的長袖,將她雙手高舉過頭牢牢綁在樹上。 阿嫵哭得梨花帶雨,尖叫都化作悶聲,宋玉崢急不可耐解開她的衣結(jié),再剝開里外錦衣,隨后將那肚兜吊繩扯開卷到腹處。 一片冰雪似的凝脂,兩點朱紅就如落在雪上的梅。宋玉崢眼中起了驚艷,顫著手在上面來回撫。 “怪不得他寵你。若是我,我也把你菩薩供啊。”說著,他低頭含住她半側(cè)香、乳,幾乎要將它整個咽下。 阿嫵扭身不從,然而越是掙扎越令宋玉崢興奮。他將她壓牢,解開褲腰露出方寸可用之地,隨后剝?nèi)ニ膬?nèi)裙小褲,硬要擠進去。 可不知為何,平時威武的口口此刻不中用了,宋玉崢急得滿頭大汗,一手搓揉套、弄,半晌才稍稍立硬,他也不顧它半軟,急急地往她腿間送。突然,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玉崢一下子軟倒在了阿嫵身上。阿嫵舒了口氣,然而看到解圍之人,她怔住了,回神之后連忙扭頭,似乎想把臉藏進臂彎里。 潘逸頓時無措,愣了小會兒后,忙用匕首解開捆住她的繩,再取出塞她嘴里的汗巾。 “別看,別看……” 阿嫵凄聲哀求,忙不迭以手掩面。潘逸立刻站直轉(zhuǎn)身,以背相對??尚睦飷阑?,他忍不住后踢,正好踹中暈死過去的宋玉崢。 宋玉崢軟綿綿地滾下阿嫵的身,阿嫵急忙爬起穿上衣衫。幾聲窸窣摩擦,潘逸覺得無比刺耳,他微微側(cè)首,阿嫵急切又道:“別……求你!” 她似乎不想讓他看見。聽她斷斷續(xù)續(xù)地悶泣,潘逸氣得咬牙,他不由握緊雙拳,真恨剛才沒能打死他。 過了好久,阿嫵才將衣衫穿齊整,她忍淚吞聲,不敢看潘逸,只輕輕地說道:“求你快走,千萬別說出去?!?/br> 潘逸想要安慰,可此時尷尬讓人無所適從,躊躇半晌,他便聽她的走了,隱藏在暗中的影也隨之消失。 阿嫵咬著唇,不禁潸然淚下。她沒想到他會來,更沒想到他會看到如此恥辱的一幕。 過了許久,阿嫵收住淚,惡狠狠地盯住宋玉崢,重重甩了他兩掌。她扯下他的腰帶與玉佩,隨后起身沖去榮灝的玉樓。 玉樓院中,福佑見她頭發(fā)散亂,衣衫不整地跑來,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擋住她去路說:“姑娘,殿下不在里面?!?/br> “滾開!” 阿嫵一把將他推遠,兩三步?jīng)_上臺階,跨過門檻,直往里面沖。 室里,榮灝正與宋如意打親罵俏,宋如意坐在他腿上喂他喝蓮子羹,眼光余光瞥眼一人沖來,她嚇得站起身。 榮灝微怔,定睛許久才看清來人,阿嫵臉腫半邊,青絲散亂,衣裙也破了好幾處。他還沒開口,阿嫵便將手中之物扔在案上,差點翻去那盅羹。 榮灝拎起腰帶和玉佩細看,宋如意一見此物頓時白了臉。 阿嫵瞪著紅紅的眼,一不小心滾落兩滴淚。 “王爺替我作主!” ☆、第19章 我是渣男閃金光第19章 “jiejie救我!你無論如何要幫我這回?。 ?/br> 朝鳳軒內(nèi)堂,宋玉崢俯在地上聲淚俱下,他邊拿袖抹淚邊偷睨王妃神色,見她無動于衷,他又扯開嗓子哀嚎。 “jiejie,是那狐媚子設(shè)套害我的,給我喂了*湯,我……我這次冤哪!” 話落,宋玉崢咬牙狠甩了自己兩個巴掌,一聲比一聲清脆。王妃扭頭,唇氣得發(fā)白,半晌,她冷冷地嘴里逼出一句話:“宋家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jiejie,好jiejie?!?/br> 宋玉崢跪爬到王妃腳下,吸著鼻子收了淚,委屈地說道:“我只是多喝了幾杯酒,一時糊涂,才著了那狐貍精的道?!?/br> “呸!”王妃打掉攀上膝頭的手,瞪圓細眸。“你若身正,何俱妖魔鬼怪?!又怎會著她的道?如今光著屁股在大庭廣眾下躺著,連我都替你害臊。你什么不好動,非要動他的東西,這次我救不了你!” “jiejie……” 宋玉崢抽泣起來,心肺撞上跌下,后胸勺上的包又開始隱隱作痛。也不知是誰把他打了,醒來之后,褲腰帶沒了不說,白花花的腚朝著天被風吹得冰涼。更要命的是,原先是在林子里,可不知怎么的,人到了花園,來往小廝都看見了,還被藍若笑了半天。 宋玉崢回想那番情景,羞憤交加,自覺得沒臉面再呆,若是能走倒也罷了,可就怕逃不過榮灝手掌,萬一他惱了,他吃不完兜著走。 “你怕什么呀?” 一聲輕笑,宋如意從里面走了出來,她隨意找處位子坐下,哼笑道:“那女人不過是個下賤的婢。看在jiejie面上,姐夫也不會拿你怎樣。難不成他還會為了一個賤婦說話?” 聽她這么一說,宋玉崢稍微踏實些,想想自己是名門望族,背后又有宋氏撐腰,只是玩?zhèn)€侍姬,榮灝又拿他怎么樣? 雖然是這么想,但聽到婢女過來說:“殿下來了?!彼€是嚇得抖擻,趕忙站起身,沒料不小心踩到衣擺,往前一跌差點絆倒。 “你們都在啊?!?/br> 榮灝打簾進來,見三人齊聚,略有驚訝。王妃起身,優(yōu)雅福禮。宋如意則站她身后,一面彎腰一面朝他遞上媚笑。 宋玉崢慌得言不能、行不能,兩條腿直打哆嗦。榮灝像是沒看見,擺手說道:“自家人不用那么多規(guī)矩,隨便坐。” 話落,他甩起衣擺,正身而坐。王妃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盞,恭敬送到他手邊再施禮退下。 榮灝端起玉盞,拿杯蓋輕刮去茶沫,慢條斯理地呷了小口。茶味似乎不錯,他又篤定地細品。 半盞茶沒了,榮灝一字未說。宋玉崢冷汗直冒,連背心都濕透了,一根筋就這么吊著,比死還難受。 品完茶后,榮灝又與他們閑聊,說全是無關(guān)痛癢的風花雪月,對那件事半字不提。終于,他像察覺宋玉崢面色不對,十分隨意地問他:“玉崢,你身子不適?” 宋玉崢像被人提筋,差點從椅上摔下,他打個靈激,僂起背來小心揖禮。 “回殿下,沒……沒有不適?!?/br> “那你今天怎么在園子里睡了?” 宋玉崢一聽,幾乎要哭出來,膝蓋發(fā)軟就想跪地求饒。 王妃見之,不動聲色,側(cè)首對榮灝笑著道:“殿下,他酒喝多了在胡鬧呢。你也知道玉崢酒量不好,平時太隨性。這罰也罰過、罵也罵過,就是不長進。我想還是讓他明天回去苦習圣訓,改掉惡習,免得以后再做出傻事。殿下,您看如何?” 宋灝聽后彎起眉眼,笑得不似平常,薄唇緊抿,似刻意揚起弧度。 “這也好,年紀輕輕難免浮燥,明天我就讓潘逸護送他回去,順便把榮陽也送走。這小妮子天天死纏著潘逸,都快把人家給生吞活剝?!?/br> 話落,眾人像大松口氣,面面相覷片刻,不由輕笑起來。 宋如意故作俏皮,眨著眼睛笑問:“既然榮陽公主這般喜歡他,為何不讓選他為駙馬?” “這可不行,潘家已經(jīng)定親了,再說誰受得了榮陽脾氣?!痹捖?,榮灝端起茶盞淺抿。趁此,宋如意朝宋玉崢擠眉弄眼,就因說中榮灝不會罰,她分外得意。 “不過,榮陽一個姑娘家獨自回去總不方便,干脆讓如意和她一起回。愛妃,你說可好?” 片刻欣喜被這句驚語打散了。宋如意一怔,緊接著臉色慘白,不敢相信地大睜雙眼。榮灝視若無睹,根本就不往她這處瞧,宋如意又馬上抓住王妃衣袖拼命搖頭。 王妃沉默半晌,將臂上的手硬拉開,隨后抿起嘴笑著道:“就照殿下意思做。” “jiejie!”宋如意驚呼。王妃立即收起和顏悅色,回頭狠瞪她一眼。宋如意明白了,她含淚把后面的話吞回腹里,蔫頭耷腦坐在那處。宋玉崢見此,心虛地縮起脖子一動不動。 茶喝完了,侍女再添,榮灝擺手拒絕,然后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明天還要趕路,早些歇息吧?!?/br> 說罷,榮灝轉(zhuǎn)身。王妃稍稍擰眉,似有挽留之心,可是見他毫無此意,她便起身送他。 兩人一走,宋如意就哭了起來,抬手就對著宋玉崢一陣狠捶。 “都是這你色中餓鬼!害得我好慘!害我好慘!” 宋如意越打越來勁,越哭越傷心。宋玉崢也只好讓她打,然而被打得痛了,他又不甘心,下了狠手把她推開。宋如意跌坐在地,不禁掩面痛哭。王妃進來見這場面,一言不發(fā)去了內(nèi)室。 ** 夜來風急,嫵苑內(nèi)卻門窗大開。榮灝踏入門內(nèi)不禁打個冷顫,忙喚人來掌燈。阿嫵正坐在欄邊,仰頭望天。今夜無星無月,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榮灝走上前,貼著她坐下。阿嫵轉(zhuǎn)過頭,不肯看他。好不容易,榮灝把她的臉扳了回來,卻見她淚眼朦朧,哭得無聲息。 心似乎被揪了下,他情不自禁將她抱入懷中,溫暖這冰冷身軀。阿嫵沒問:“你替我作主沒?”她故意沉默,好讓他自己去想?!酢鯙疀]說半字,只是這般摟抱著,陪了她一夜。 次日清早,宋家兄妹以及榮陽公主在潘逸護送下離了遼城。榮陽不知宋家發(fā)生的事,只以為自己貪玩惹惱了哥哥。好在有潘逸陪著,她便一路高高興興,磨他玩耍。 宋玉崢灰頭土臉,宋如意又是哭哭啼啼,吵著鬧著要宋玉崢賠他個金龜婿。 宋玉崢說:“誰讓你自個兒貼過去?這也能怪我?等回了都城,我去見個姐兒,她自有辦法。” 宋玉崢指的“姐兒”自然是風月場上的女子,騙男人有一套,宋如意想自己是啞巴吃黃蓮,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一行人行了幾日,漸漸淡忘了那件糗事。宋玉崢好了傷疤忘了痛,又開始拈花惹草,每到一處便往煙花柳巷里鉆。 可是潘逸沒忘,他永遠記得宋玉崢干得齷齪事、記得小魚痛苦驚慌的臉。他恨之入骨,見那姓宋的吹噓風流韻事,他就恨不得將他嚼碎吞肚里去。 某天,宋玉崢喝醉酒與兩個地痞吵了起來,酒館掌柜好不容易把他們拉開,剛開始還沒什么事,誰料宋玉崢晚上回客棧時,被人套了麻袋一通爆打,打得他哭爹喊娘,去掉半條命。第二天才被人發(fā)現(xiàn)躺在臭水溝里,身上折了好幾處。 事發(fā)之時,潘逸說自己在客棧保護榮陽公主,不知道宋玉崢出事。雖然榮陽公主睡得死沉,但她一口咬定小潘子在保護她,沒空伺候個大男人。 公主自然比宋玉崢精貴。宋如意見堂兄半死不活,哭得傷心,可只能怪他品性不好,惹到了掃把星。宋玉崢被這般狠收拾頓,終于變乖了,之后如何都是后話。 胞弟被襲之事沒多久就傳到了王妃耳朵里,她聽到人活著,不禁松了口氣,似乎是早就預料會有此劫。 習完早課,喝了盞茶,王妃便對婢女說:“把嫵姑娘請來,我要見她。” ☆、第20章 我是……我是第20章 朝鳳軒來人時,阿嫵還未起身,嫵院的門關(guān)得緊,丫環(huán)也見不到半個。嬤嬤尋不著人,心生氣悶便站在門處叫嚷:“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夫人想找人去呢,半個人影子也不見?!?/br> 片刻,青玉姍姍來遲,見她恭敬施禮?!皨邒吣拢钕略诶镱^呢,他下令不得有人擾?!?/br> 嬤嬤聽后,舌頭一轉(zhuǎn),把惱怒的話吞回肚里,接著她又陰陽怪氣地笑道:“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呢?你家姑娘也真會磨人?!?/br> 青玉機靈,只道:“這不是遇上事了這才般的?姑娘都病了好多天了。夫人能想著她,也是姑娘福氣?!?/br> 聽到這話,嬤嬤不再搭口,交待幾句后就走了?;氐匠P軒,她將所見所聞加油醋地說了一通。王妃聽了也不生氣,翻著《女兒經(jīng)》品著香茗,安靜地阿嫵過來。 阿嫵到朝鳳軒已是晌午,她一改昔日濃妝盛服,穿得素雅干凈,臉上脂粉未施,烏墨般的發(fā)綰在頭心,以玉釵束起。 她欠身請安,王妃的目光悄無聲息地溜了一圈,隨后笑笑道:“姑娘果然好模樣,若我是男兒身想必也會喜歡?!?/br> 阿嫵勾下唇角,回道:“夫人見笑了。阿嫵空有皮囊,自然無法與夫人相比。若夫人是男兒身,怕對阿嫵也是逢場作戲?!?/br> 她說得很輕,沒有半絲嘲諷之意。 王妃的笑晦暗不明,盯著阿嫵似在琢磨,過了半晌,她抬手道:“你坐吧,今兒個有空我們好好聊?!?/br> 話落,婢女端來香茶糕點。阿嫵直身坐定,然后朝王妃看了眼。她溫柔和善,哪怕生氣,臉上也找不到怒影。不過阿嫵嗅得出來,一進這朝鳳軒,她就聞到了深藏不露的陰氣。 內(nèi)室忽然靜了,茶蓋輕磕聲就像挑緊心弦的指。王妃喝完香茗,輕放玉盞,隨即拿過貼身侍婢里中的絹帕,優(yōu)雅地壓下嘴角。明艷的脂胭半點未化,她一顰一笑都如《女訓》上所列的規(guī)條。 “細細算來,殿下來此近兩年。當初只因婉兒體弱多病,我不敢讓她長途跋涉,所以留在都城。如今女兒大了,天天喊著找爹爹,我想一家團圓多好,可沒想來到這里,還不如留在那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