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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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寶哭喪著臉道:“凝香jiejie這招好厲害,什么時候也教教家寶?!?/br> 凝香很是得意:“把藥喝了便教你。” 強敵當(dāng)前,唯有暫時屈從。家寶勉強抿了一口藥,立即別轉(zhuǎn)腦袋大呼小叫起來:“殺人啦!我要死啦!軒叔還不來救我!” 我和明軒都嚇了一跳,將軍府里最忌諱說“死”這個字,我忙啐了一口道:“別亂說!喝碗藥還能怎么著?!?/br> 家寶聲音更高:“再喝這藥我就要死了!” 屋里被家寶鬧得混亂一片,我們都沒注意到一條人影從屋外沖了進來,劈手奪過凝香手里的藥碗,呯一聲丟在地上砸得稀爛。 “侄少爺都說不要喝了,你逼他做什么!真要喝死他么!” 來的人是雪姨,一向很少說話的她正怒目指著凝香,指尖還有剛才搶藥碗時沾到的藥汁滴下來。 凝香有些莫名其妙地抬頭看看雪姨,家寶乘她手略微有些松開之際,飛身躲到明軒身后。我初初也只是驚詫,但瞧眼前的情形,越瞧越覺得不對勁,雪姨眼睛里噴著火,若此時有不知情的人進來看到這一幕,不定還真會把凝香當(dāng)做虐待將軍府侄少爺?shù)淖锟準(zhǔn)住?/br> 不管雪姨在將軍府是什么地位,怎么著也是一個下人。一個下人當(dāng)著我的面斥責(zé)凝香,這分明是有意拆我的臺。 明軒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沉下臉對雪姨道:“你這是做甚,藥是我讓家寶喝的,不要冤枉凝香?!?/br> 雪姨憤然道:“將軍為何還護著她們,將軍難道忘了……” 明軒突然間勃然變色,聲音里有種風(fēng)雨來襲的味道:“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 雪姨怔了怔,臉上神色逐漸由怒轉(zhuǎn)悲,伸手一指門外:“那么這件事請將軍來管管吧?!?/br> 屋門口,奶娘漲紅了臉,抱著朵兒被一胖一瘦兩個丫鬟推了進來,我認得那兩個丫鬟是明軒大哥那邊院子里的人,負責(zé)給雪姨打下手。 “推什么,我自己能走!見公主就見公主,我又沒做錯什么!” 奶娘原是個是個憨厚的鄉(xiāng)下婦女,不太懂規(guī)矩,平日凝香說她兩句她總是傻呵呵地樂,現(xiàn)在這般漲紅了臉大聲說話,想必真是給氣得不輕。朵兒撇下嘴角,兩片小嘴唇緊抿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一瞧見我便伸直了手臂要抱,嘴角掛得越發(fā)低了。 我一見她們兩個象犯人似的被押進屋子里來,怒火騰地一下就竄上了腦門,凝香也是又驚又氣,不等我使眼色便朝那兩名丫鬟怒喝。 “雪姨這是何意?這府里究竟是主子管事還是下人管事!”我聲音里充滿了火藥味,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兩世,性子沉穩(wěn)了許多,我早讓凝香賞給給雪姨和那兩個丫鬟耳刮子了。 雪姨并沒有一點慌張,用她一貫冷漠的語調(diào)道:“公主莫要挑破離間,且聽聽您的下人做了些什么事?!?/br> 奶娘急忙反駁道:“不過是拌了幾句嘴,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姨冷笑道:“拌嘴?拌嘴就可以那樣咒小主子么?” 奶娘的臉漲得越發(fā)紅,仿佛被人抓到了把柄,講話也有些不太利索:“是你們?nèi)硕嗥圬撊松伲瑤讉€人圍住了我罵!” “嘴長在你身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早讓凝香把朵兒抱進里屋,明軒也讓二丫把家寶帶去院子里玩耍。這時聽她們亂哄哄吵得熱鬧,我氣得一拍桌子:“都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雪姨哼了一聲,倒也不再說話,只看著明軒等待示意。 我自小生長在宮中,深知這種吵吵鬧鬧的家務(wù)事是誰先說話誰就多得了一分理,當(dāng)下不等明軒出聲便沉下臉問奶娘:“讓你抱朵兒出去玩會兒,怎生惹出這么多麻煩來?究竟發(fā)生何事,從頭到尾給本公主講清楚,若果然不是你的錯,本公主自然會替你做主?!?/br> 奶娘見有我給她撐腰,神色稍稍平定,一連聲地應(yīng)了,一邊掏出手巾抹了把額頭的汗。 “我原是抱著朵兒去后花園玩兒的,正巧瞧見她們兩個在摘桃花,滿滿地摘了一大籃子?!蹦棠镏噶酥竿扑M來那一胖一瘦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哼了一聲別轉(zhuǎn)頭,臉色很是難看。 “我就問她們摘那么多花瓣是做什么用的,她們說是雪姨吩咐拿去做桃花糕給家寶吃的,我便說做好了咱家朵兒也要嘗一塊……” 正說到關(guān)鍵處,門口響起一陣木輪滾過地面的聲音。 “這可真有意思,告人的還沒說話,被告的倒先要告起狀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請君來入甕(一) 賢兒坐著輪椅出現(xiàn)在屋子里時,明軒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問道:“你那日摔了之后不是一直說不舒服么,不在屋里養(yǎng)著又來這里湊什么熱鬧?!?/br> 賢兒讓丫鬟將她推到明軒身邊,眼眸溫柔得象要滴出水來:“你這幾日忙成這樣,注意自己的身子就行了,我沒什么事?!?/br> 接著神色一變,冷眼瞥向奶娘:“只不過今日碰巧讓我聽到了一些極其惡毒的話,總是放心不下,就來這里看看家寶是否還安好。將軍怎不先聽聽雪姨她們是怎么說的,倒讓惡人先告起狀來?!?/br> 她說到最后一句時聲音里帶上了些許的鼻音,一樣也是責(zé)怪的語氣,但聲調(diào)分明是在和明軒撒嬌。明軒有些詫異地看向賢兒,微微皺了皺眉。 對面雪姨不等他發(fā)話,已開始講述后花園里發(fā)生的事: “我左右等不到小翠和春桃摘來花瓣,便去園子里看,見小翠和春桃正跟奶娘吵得厲害。下人們沒涵養(yǎng),吵起來不知輕重也是有的,但這奶娘越吵越不成話,竟說侄少爺是……”說到此處雪姨呼吸漸急,低頭道,“話太難聽,我不想講?!?/br> 明軒皺眉:“你既然是為這事而來,此時又說什么不想講。只管講來吧?!?/br> 雪姨上前一步指著奶娘,咬牙切齒地道:“這賤人竟說侄少爺是野種,大奶奶未過門時就懷了的,也不知道親爹是誰……” 我刷地站起身:“荒唐!奶娘一向憨厚老實,怎會說這樣的話?!?/br> 賢兒冷不丁接道:“我也不愿相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心底里卻原來是這般惡毒。但偏偏就給我聽到了,雪姨也聽到了,小翠和春桃都聽到了,將軍只管一個個問去?!?/br> 奶娘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哭著唱道:“哎喲!我就不該來這兒喲!來也是被人合伙欺負喲!我就該待在池州和他們一起打仗去啊,一定是祖宗怪我才這樣罰我了喲!” 我一把將她拉起:“給我收住了聲!別人如何冤枉了你,從頭到尾大聲說出來,哭哭啼啼的想長本公主的臉是不是?” 她倒是聽我的話,一下便收住了哭聲,只是好象被嚇到了似的,象啞了般怯怯地瞧著我。 賢兒嗤笑了一聲,似在自言自語,但音量卻能正巧能讓屋里每個人都聽得清楚:“也不知哪里找來的鄉(xiāng)下婦人,這點禮數(shù)都沒教好,怪不得連那種話都能說 ……” 我立時打斷她,盯住她一字一句地道:“禮數(shù)?你便知道禮數(shù)了?大周《禮記》中,德、義為先。當(dāng)日我?guī)е鋬旱匠刂輹r,池州的飲食供給已經(jīng)開始緊張,能為朵兒找到一位奶娘已很是不易,我與朵兒的所穿所食更是來之不易。你既曾是駱家軍的一員,跟著明軒在邊城打過仗殺過敵,就應(yīng)該知道尊重邊城的婦女,若不是她們捐錢捐糧、為你們洗衣縫補,這仗怕是會打得艱難許多。 “奶娘確是不知禮數(shù),卻是至德至義之人,與你口中的惡毒沒有半點聯(lián)系。她才來將軍府幾日,人頭都認不清,在主子背后說三道四的事還輪不到她!定是曾經(jīng)聽到過什么閑言碎語,一時氣急才說出來。與其在這里為難她,倒不如花點力氣把那散播謠言的罪魁禍?zhǔn)拙境鰜?。?/br>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屋內(nèi)鴉雀無聲,連雪姨也低下頭一時間無話可說。賢兒扭轉(zhuǎn)頭,一張蒼白的臉木無表情,但眼神中卻是難以掩飾的憤恨。我不由得盯著她的臉多瞧了片刻,自池州回來后,每當(dāng)看到她這張臉時我便有種古怪的感覺。 這張臉?biāo)坪醣任以趯④姼畡傄姷剿菚r更蒼白了些,幾乎完全沒有血色,蒼白而且木然,相比之下那對眼睛卻是時時透出怨毒和憤恨,若仔細看,便會覺得這雙眼與這張木然的臉?biāo)坪跤行┎幌喾Q。 這時明軒滿身煞氣地朝奶娘走去,面上平靜,腳底卻仿佛凝聚著千斤之力。奶娘哪里見過明軒這般的氣勢,當(dāng)時兩腿發(fā)軟便跪到地上,撐在地上的手臂抖如篩糠。 明軒審視了她片刻,沉聲問道:“那些話,究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聽人說的?” 我見奶娘嚇得說不出話來,便輕拍她的肩安慰:“別怕,說實話就行。你是本公主的人,若果真不是你的錯,就沒有人敢動你?!?/br> 奶娘象見到救命稻草似的慌忙拉住我的手,抖抖索索地道:“我算那顆蒜哪顆蔥吶,自然是聽人說的。” “什么人?”明軒淡淡地問,手握上劍柄,身上隱隱透出一層殺氣。 讓奶娘嚇得渾身一跳,朝明軒咚咚地磕了幾個頭,帶著哭腔道:“將軍大人饒命!賤奴前日抱著朵兒去門口那條街上買糖人,正逗朵兒玩著呢,聽到身后有人議論侄少爺?shù)膲脑挘v奴回頭想和她們理論的時候,人早不見了,只聽得那兩個聲音是女人的。賤奴說的句句是真,若有半點騙人,天打雷劈!” 她說完便伏在地上哀哀地哭,我想起她說不如留在池州打仗去的話,想起在池州的同甘共苦,于心不忍,冷著臉對明軒道:“她是我?guī)淼娜耍瑹o論她是對是錯,總該由我來處置。況且此刻尚沒弄清楚錯是不是在她,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這般審問她,難道是想以強欺弱么。” 明軒一雙深眸里似乎籠罩著暴風(fēng)雨前的黑云,道:“我并未說要處置她。”又對奶娘道,“姑且信你。明日我便將府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聚到院子里去,你隨我一個個去把那兩個聲音認出來?!?/br> 我皺眉道:“她說是在門外街上聽到的,也未必就是府里的?!?/br> 他并不理會我說的話,深吸一口氣道:“今日這間屋子里發(fā)生的事,說過的話,若有半點泄漏出去讓我知道,格殺勿論?!?/br> 屋子里的氣氛突然間變得凝重壓抑,奶娘張大了嘴忘了哭,侍女們更是跪了一片,大氣都不敢出。 我有些愕然,雖然那些針對家寶的造謠中傷非常過分,但畢竟今天這事只不過是下人們之間吵架碎嘴,算不得大事。要是換了我父皇那會兒,后宮里一天當(dāng)中不知道要發(fā)生幾次這樣的爭吵,爭吵的內(nèi)容不知要比今天這間屋子里所聽到的難聽多少倍。明軒這樣小題大做,難道僅僅是出于對家寶的愛護? 轉(zhuǎn)頭時角余光瞥到賢兒,心中忽地一動。 剛才明軒說完“格殺勿論”的話時,大家無不震懾驚怕,賢兒也是低頭不語,手指絞著絲帕似乎很是緊張。但此刻我卻分明看到,她并不是在亂絞絲帕,那手勢分明在用絲帕疊著一只小鼠。 那是閨中女子們無聊時常玩的游戲,將帕子疊成一只小鼠的樣子,放在掌心,尾部朝向曲起的四指,只要指尖撥動,那小鼠便似活了一般躍出掌心,以此逗閨中密友們發(fā)笑。如此緊張壓抑的氣氛中,這個賢兒還有心思玩這個,臉上神情與手上的動作完全不匹配,豈不是古怪得緊么。 賢兒似乎感覺到我正在瞧她,睫毛一顫,下意識地打散了帕子,卻沒有抬頭。 “將軍,這事就這樣算了么?”雪姨上前一步道。下人里也就是她臉上沒有多少懼色,依舊是一副千年不變的冷臉。 “怎么?”明軒回身,轉(zhuǎn)身時帶動的冷氣連雪姨也微微打了一個顫。 雪姨仍硬生說:“我原是見家寶喜愛公主,這才放家寶與公主同住。如今見公主的下人竟是這般惡毒,叫我如何能放心。” 明軒揮手打斷她道:“我敬你是我大哥那邊的老人,又是家寶的奶娘,平日里才禮讓你三分,你若再這般無理取鬧,莫怪我不講情面?!?/br> 雪姨聞言怔住,漸漸地竟從眼角滴出淚來:“原來老奴這般苦口婆心在將軍眼里竟然是無理取鬧么?將軍可是忘了二老爺是怎么死的?大老爺和大太太又是怎么死的?將軍難道竟放心……” “夠了!”明軒怒喝,“你今日說得已經(jīng)太多。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午時,讓府里的丫鬟婆子全到這邊的院子里來?!?/br> 我透過簾子望住他迅速離去的背影,心思轉(zhuǎn)得飛快。雪姨提到明軒二哥那樁疑案和明軒大哥戰(zhàn)死沙場的事,聽她的畫外音似乎這兩件事竟都與我有些關(guān)系,明軒那聲怒喝,分明是不想讓雪姨說下去,以免讓我聽出緣由。 而明軒今天的表現(xiàn)也十分古怪,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前世就算家寶被害那晚,他也只是無聲無息地來到我跟前,以一柄冷劍指住我喉頭,用極為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你為何要害家寶?”那已是他發(fā)泄情緒的極限,幾曾見過他象今日這般為了一句話便情緒失控? 這時正巧凝香從里屋出來,見此情景,僵在門口不知所措,待明軒走遠了才來到我身后,輕聲問:“公主,現(xiàn)在怎么辦?” 我還沒開口,賢兒已讓人推著上前來:“有什么怎么辦的,將軍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明日午時你也要到院子里去的。你倒是該問問你的主子,如何處置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奶娘?!?/br> 凝香緩緩轉(zhuǎn)過頭,冷冷盯著賢兒問我:“公主?” 我淡淡地道:“還用得著我說?” 凝香抿嘴一笑:“這個我擅長?!?/br> 只見她不知如何一扭身,人已到了賢兒面前,伸手就給了賢兒一巴掌。賢兒沒料到她來得這般快,大驚失色,竟歪頭躲過凝香的一掌,緊接著雙手一錯將凝香的手臂架住。 凝香吃了一驚,輕喝道:“居然有兩下子。” 她邊說邊運氣將手臂打了一個圓弧,從賢兒的雙腕間脫出,疾如閃電般點了賢兒的xue道。跟著反手揮出,只聽清脆的聲音不斷,賢兒臉上不知挨了多少下。最后一下拍在賢兒身上,xue道頓解。 她出手前曾說自己擅長這個,果真做得干凈利落,前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待賢兒捂著腫起的臉尖叫出聲時,雪姨才來得及趕過來,瞪著凝香的血紅眼睛好象要將她刮了一般。 我端起桌上的茶碗,輕舒了一口氣對賢兒道:“記性果然是不好吶。上次本公主怎么說來著?在府里我是主母,在府外我是公主,你雖對將軍有救命之恩,但這關(guān)本公主什么事?若本主母有何失德不當(dāng)?shù)牡胤?,自有將軍來與我說;若本公主有違背律法的地方,自有皇兄來教訓(xùn)。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不是?” 賢兒全身發(fā)抖,若不是雪姨拉著,似乎就要控制不住朝我撲過來。我盯住她的臉瞧,被震裂的嘴角已淌出血,臉頰也已高高腫起,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立刻變得青紫,只是隱隱透出淺淺的黑紅顏色。凝香的手勁我很放心,這賢兒的臉皮也確實是厚了點。 凝香上前一步擋在我跟前,冷笑著道:“公主,這賤人似乎還不服呢。我看都是公主平日里太好說話,這才長了別人的氣焰。” 我深吸了口花茶的清香,悠悠地道:“將軍走之前說什么來著?今日到此為止?唔,說起來本公主此刻尚在將軍府中,總要守點婦道,多少也得給將軍一些面子。凝香,送客吧,這屋子里的味道可不太好聞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請君來入甕(二) 見賢兒和雪姨一群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奶娘“嘿”的一聲從地上躍起來,一邊撥開門簾一角朝賢兒她們離去的方向偷望,一邊拍著胸脯連聲說:“嚇?biāo)牢伊恕薄?/br> 我沉下臉喝道:“跪下!” 奶娘一驚,身子還沒來得幾轉(zhuǎn)過來就跌跪在地上。 凝香噗嗤笑了:“你怕什么,咱們公主對自己人寬得很,不會把你怎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