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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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她一眼:“果然是本公主平日里太好說話,才養(yǎng)出來你們這些個不爭氣的。你再要多嘴,連你也一起跪了?!?/br> 凝香吐了吐舌頭,忙討好地幫我加了些茶。 我轉(zhuǎn)頭問奶娘:“你說家寶的事是道聽途說,可是真的?” “句句都是真的,若有半點假話,叫我天打雷劈!”奶娘舉手發(fā)誓。 我點點頭:“你有時雖不懂禮數(shù),但也明白事理,這種造謠中傷的話豈是可以亂傳的?” 奶娘彎下腰連連稱是,跟著又道:“我也是老糊涂了,被那兩個丫鬟一罵就昏了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平白糟踐了侄少爺?shù)那遄u?!?/br> 說完竟舉起巴掌狠狠給自己來了幾下。凝香一把將她拉住,問道:“那春桃性子溫和,小翠雖然伶牙利嘴,平素卻也不見她亂罵人。究竟是為的什么和她們吵起來,她們又罵了你什么,竟把你氣成那樣?” 提到這個,奶娘的臉又漲紅起來,氣也急了,憤憤地道:“罵我倒也罷了,卻把朵兒也罵進去。我當時就說了句,等雪姨把桃花糕做好了,也讓咱家朵兒也吃一塊。公主把朵兒當女兒般看待,吃她一塊糕還不行么。哪曉得那個小翠朝春桃使了個眼色,兩人當時就跟我翻臉,左一句右一句地奚落。 “說那桃花糕是專門做給侄少爺吃的,哪兒輪得到朵兒;又說朵兒不知是哪兒撿來的小野種,長大了也就是個丫鬟的命,連給侄少爺提鞋都不配……公主您說,朵兒才多大一點孩子,怎么招惹她們了?我氣不過,又理論不過她們,心里一急便說了那番渾話。” 凝香早氣得直跺腳,跳著眉毛道:“那兩個賤丫頭吃了豹子膽了,早知道這事兒是她兩個挑起的,我剛才就該打掉她兩個的牙!” 我握緊茶碗,瞧著茶碗里的茶水微微顫動,等凝香罵夠了,才呼出胸中的一口濁氣道:“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方才說春桃性子溫順,小翠更是個聰明人,她倆明知奶娘和朵兒背后的人是本公主,又怎會平白無故就去為難奶娘和朵兒?” 凝香愣了愣,轉(zhuǎn)眼間明白過來,驚問道:“公主的意思是,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 “不光是指使小翠、春桃挑起事端,連中傷家寶的話也是設計故意說給奶娘聽的。否則哪有這般巧的事,你在將軍府多日都沒聽到過什么傳言,奶娘才來幾日便聽到了?” 奶娘目瞪口呆,眼神里全是茫然。凝香畢竟跟著我在宮里住過多年,勾心斗角設計陷害的事見怪不怪,當下稍稍想了想便明白過來,不屑地地道:“原來如此。奶娘說了這樣的話,將軍表面上不說什么,心里難免責怪公主管教下人不嚴。但也只是心里稍稍責怪罷了,過幾日便忘了。那個賢兒花這么大功夫也爭不了多大的寵,反倒挨了無數(shù)巴掌,真是殺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真是殺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么?我搖了搖頭:“你沒瞧見將軍當時的模樣,差點就要殺人了。” 奶娘不住點頭,抱起手臂不停地搓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凝香詫異道:“這……不過是下人們閑言碎語,是誰先傳出來的話,捉住了打一頓趕出去便是,至于要殺人么?!?/br> 我瞧著茶碗里微顫的茶水,想了又想,有句話終是沒忍心說出口。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事關系到家寶的身世,這孩子已經(jīng)夠命苦,何再雪上加霜呢。 凝香卻是嘴快,一拍腦門驚呼道:“莫非奶娘聽到有關家寶的傳言竟是真的?那賢兒是故意設計讓奶娘去觸駱家的霉頭,好叫將軍記恨公主?” 我正色道:“將軍視家寶如親子,我也是這般。那些話你們就當沒聽見過。我雖然將你們視作自己人護著你們,卻也不喜你們?nèi)y惹麻煩?!?/br> 兩人急忙稱是。 折騰了這半日,已接近晚飯時間。這時二丫帶著家寶進來換衣,小家伙剛從街上回來,興奮地給我講街上看到的小販和戲班子,早將下午發(fā)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凈。我瞧他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樣子,想起少時大姐第一次帶我女扮男裝溜出皇宮,回來后我和皇兄講述外邊看到的種種新奇時,也是這般興奮不能自制的樣子。 那時的皇兄還是太子,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靜靜地聽我說完,微微一笑道:“只走了一條街就高興成這般了么?明年廟會我?guī)闳ィ茨銜粫吲d瘋了?!?/br> 他再沒能帶我去廟會,因為第二年春就發(fā)生了政變,親兄弟們?yōu)榱四莻€早已定下的皇位爭得你死我活。我心里的那個皇兄早就死了,不是死在前世明軒的劍下,而是死在那次政變之后,隨著我其他的哥哥jiejie們一起死了。 等家寶說累了,我借口要小憩一會兒,獨自回到臥房。下午發(fā)生的事讓我有種怪異感覺,似乎每個人都很異樣。幾乎不說話的雪姨突然說了這許多話,還提到明軒二哥的案子;病弱得被我輕輕一拉就能從輪椅上摔下來的賢兒,竟然能躲開凝香閃電般一擊。 越想越亂,夜間做了好幾個噩夢,早晨起來時仍然是夢里心驚rou跳的感覺。仿佛將軍府里草木皆兵、危機四伏,但這危機到底在哪里,我卻找不出來。 穿衣時我摸到了那塊質(zhì)地極差、刻有“齊”字樣的玉佩。之前我錯把慕容安歌當作被皇兄抓來的戲子時,曾將這塊玉佩交給凝香,讓凝香持此玉佩到普濟塔院,安排慕容安歌出城。后來凝香將這塊玉佩還給我,我便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我將玉佩放在手心摩挲片刻,毅然對凝香道:“今日跟我去一趟普濟塔院。” 凝香一怔:“是有些日子沒去了。” 我道:“總是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去燒炷香安安心?!?/br> 從前住皇宮時我也常帶凝香去普濟塔院燒香,凝香早已熟門熟路,當下就取來兩套男子衣衫,兩人各自穿戴了。走出院子時正巧遇到明軒從外面回來,我與他都是微微一驚。 “這是去哪兒?怎生這副打扮?”他第一個問道。 “將軍不知么?我每個月都要去普濟塔院燒香的?!蔽疑舷麓蛄苛怂环?,身上是外出的穿戴,兩頰薄薄一層胡茬,眼睛有些紅,分明是夜不歸宿,剛從府外回來。 明知他是去找參與兵變的將軍們議事去了,我卻明知故問:“將軍剛從外邊回來?” 他神色如常:“一個多年未見的少時故友來襄城,秉燭夜談聊到現(xiàn)在?!?/br> 我點點頭:“早些休息?!?/br> “好?!彼恍Α?/br> 兩人都是心不在焉、各懷心事,又不想耽擱太久,便也沒有多話。 只是出了院門剛剛轉(zhuǎn)身往左一拐時,我忽然感應到什么,邊走邊回眸穿過漆黑月門朝他的方向望過去,他正巧也駐足回身向我這邊望來。 這一望只是一瞬間的事,一瞬間之后,隨著我的步伐繼續(xù)向前,視線移動,他的人便被擋在月門之后。 但就在那一瞬間,我望見他的眼神竟然充滿了不舍,一種似乎永遠都不該屬于他的眼神。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住我說些什么,但只是猶豫了片刻,他的人影便被隔在漆黑的月門外。那一瞬間,我?guī)缀蹙拖肱芑厝?,問他想對我說什么,也只是猶豫了片刻,當巨大的月門占滿我的眼簾時,我選擇了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擦身而過了。兩人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就象這道漆黑巨大的月門。 ☆、請君來入甕(三) 四月十一日,離明軒兵變二十四日。 我與凝香前往普濟塔院燒香。 普濟塔院是一座尼姑庵,因為就在城內(nèi)步行方便,香火一向很旺。一大清早,庵廟門前的路上已停滿了馬車,善男信女們絡繹不絕。 我和凝香雖然身著普通大戶人家的男裝,但因為是???,庵內(nèi)的大小尼姑們都認得我們,立時就有一名小沙彌稟報了執(zhí)事,又由執(zhí)事出來領我們進內(nèi)院見主持。我與主持寒暄一番后,便由她領著進了一間禪房。主持雙手合十退了出去,而凝香照例在門外守著。 我親手關緊了房門,禪房內(nèi)很暗,自從我第一次來普濟塔院燒香,這間屋子便是如此,仿佛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般。 我在屋內(nèi)怔怔地站了片刻,眼圈漸漸濕潤,跪坐到竹席上,雙手撐地弓腰行了一禮:“jiejie,我來了。” 禪房內(nèi)沒有聲響,許久,才從黑暗的角落里傳來幽幽的嘆息:“平尼法號了塵。公主何來的jiejie?” 豆大的淚滴不斷滴在竹席上,我緊握腰間那塊玉佩,過了很久才能發(fā)出聲音:“我知道,你塵緣已了,但我卻不行?!?/br> 我抬頭朝著黑暗處,望著那淡淡一輪與黑暗幾乎同色的人影輪廓,哽咽著道:“我只有你一個jiejie了。常寧jiejie,你知不知道皇兄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知不知道大周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我好累,我情愿象你這樣,孤燈古佛守得半生,好過眼睜睜看皇兄毀了大周?!?/br> 黑暗里又是一聲嘆息:“一切皆是劫數(shù),與你皇兄何關,與你何關,又與我何關?我們不過是這劫數(shù)中的一環(huán),若不是我們,自有他人來推動這劫數(shù)。萬物都有自己的使命,亦總歸有始有終,你又何必太在意?!?/br> 若真能不在意,就好了。只是牽涉其中的都是我在意的人,一顆心時時刻刻為之牽動。 她頓了頓,又道:“當初陛下賜毒時,若非你偷換了毒藥,貧尼也不能茍活到至今。貧尼一直在想,既然讓貧尼活著,就必定有其意義。想必這意義今日就可見分曉了?你有何事要貧尼做,現(xiàn)在就講吧,貧尼已等得太久?!?/br> 我聽著她仿佛不太真實的聲音,心里生出異樣的感覺。想了片刻,還是將家寶的事一一對她說了。其間她不發(fā)一言,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一如從前在宮里那個總是沉默的常寧jiejie,又仿佛不是她,熟悉而又陌生。但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無論她是何種身份,她在我心里都是最可靠的大姐。 我將家寶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最后道:“若將家寶交給皇兄皇嫂,恐怕兇多吉少;若是將家寶偷偷送走,那便是駱家公然抗旨,后果更不堪設想。我想來想去,別無他法,只能來求jiejie你?!?/br> 她幽幽嘆了口氣:“駱家祖祖輩輩幾代人為保大周平安不惜粉身碎骨,不想竟落得這樣凄慘,皇族的氣數(shù)果真要盡了。你要的藥近日內(nèi)我便能做出來,但服藥的時日你必須掌握好,否則服藥之人有性命之憂,切記切記?!?/br> 一炷香后,我從禪房內(nèi)退出,輕輕帶上了門。凝香幾步趕過來,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從我第一次踏入普濟塔院那日起,她就知道我時不時會來見一個神秘人,她并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本應死了的常寧,只知道每次見過這個人,我就會象失了魂般在街上游蕩半日。 回到將軍府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一進門我便覺得氣氛不對,一路走來,除了門口見到的兩個門衛(wèi),一路上竟不見一名下人。偌大一個將軍府冷冷清清的,象極了前世明軒兵變之后的情景。 我心頭突跳,越走越急,跑到月門外時,只見月門打開,院內(nèi)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仆人家丁,里邊隱隱有說話的聲音。我這才想起來,明軒昨日說過,今日午時要召集所有的家仆到這兒,讓奶娘認那個中傷家寶的聲音。 跨入月門,看見我的家仆紛紛朝我行禮。明軒陰沉著臉站在院子中間,雪姨推著賢兒站在一側(cè),賢兒兩邊臉都腫得很,讓人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家寶、朵兒和二丫都不在,想是怕兩個孩子嚇著,帶出去玩兒了。 奶娘站在一排家仆面前,一名嬤嬤說了一句話,奶娘聽一會兒,便搖搖頭。后邊一名丫鬟接著說話,說的是同一句,說完后奶娘又搖了搖頭。 我深吸了一口氣,領著凝香走到明軒另一側(cè)。從我出現(xiàn)在月門口起,明軒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陰沉著臉盯著奶娘的一舉一動。我心中不快,卻也不能出言打斷,明知奶娘是被人算計了,卻苦于沒有證據(jù)。 旁邊賢兒冷哼了一聲:“將軍還用得著讓奶娘認下去么?凌大夫是什么樣的人,那樣說必是有根據(jù)的?!?/br> 我眉毛一跳,問明軒道:“凌大夫來看過家寶了么?” 明軒依舊沒有看我,甚至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目無表情地對賢兒道:“等凌大夫得出結果再說。” 他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與前幾日判若兩人,似乎刻意與我拉開距離。我頓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朝賢兒望去時,正巧捕捉到她的嘴角微微翹了翹,這讓我更加不安,直覺覺得出了什么大事,又問明軒:“凌大夫呢?人在哪里?家寶如何?”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我這才看清他的眼睛,冰冷中帶著失望、糾結、甚至苦澀:“公主這么想知道么?他就快來了?!?/br> 我瞧著他失神,此時此刻他的眼神讓我整顆心一下提起來,仿佛吊在半空中隨風搖晃沒有著落。 “人正不怕影子歪,凌大夫不過是來看看家寶,公主何必緊張?!辟t兒的聲音充滿挖苦和怨毒,似乎還有一些得意。 我的目光冷冷掃過去,涼涼地道:“你的記性還真是不好?!?/br> 被揭了瘡疤,她卻意外的沒有發(fā)怒,只是冷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這時凌大夫被人從廂房內(nèi)領出來,徑直走到明軒面前行了一禮,正要說話,抬頭見到我時愣了愣,嘴張了張一句話竟沒有說出口。 “只管照直說,若發(fā)生什么事都與你無關。”明軒對凌大夫道,一字一句如板上砸釘。 凌大夫低頭想了片刻,用他一貫不冷不熱的聲音道:“下官遵照將軍的意思,檢查了侄少爺所飲藥物的藥渣。從藥渣看來,除了下官所開的藥,還有另一種藥參雜其中?!?/br> 我大吃一驚:“怎么可能,連日來都是本公主和凝香親自煎藥,無人能靠近藥爐?!?/br> “真的么?除了公主與凝香,無人能靠近藥爐?”明軒冷冷地問了一聲。 我突然間明白了將要發(fā)生的事,血液霎時間退到腳底。 凌大夫此刻卻變得有些躊躇起來,連語調(diào)也因為激動而變得不穩(wěn):“本國曾有一位公主,□□各種古怪毒藥。無論其他,單就才華來說,這位公主確是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上в⒛暝缡?,所有藥方和制藥筆記也隨著她的故去而付之一炬。 “下官卻有幸在這些藥方消失前目睹過一小部分,若是下官沒有記錯,侄少爺所服藥物中多處來的那一方藥……正是當年下官所見常寧公主藥方中的‘五日長眠散’。服用此藥者,初初只是嗜睡,睡眠時間隨服藥時間增長而越來越長,第五日時便再也醒不過來,就此長眠,因而此藥才得了‘五日長眠散’之名。” 我腦中嗡嗡作響,手腳幾乎失去感覺,凌大夫的聲音時遠時近,仿佛在地獄與現(xiàn)實中來回穿梭。 如今的狀況已很明顯,有人將謀害家寶的罪名嫁禍在我頭上?;蛘撸@原本就是一箭雙雕之計,先殺家寶,然后嫁禍與我。只不過因為前世的經(jīng)驗,我先入為主認定家寶是被人謀害,對家寶的任何異常格外緊張,才讓凝香入宮請了凌大夫來。凌大夫的再次到來打斷了家寶走向死亡的命運,卻加速了我被嫁禍的節(jié)奏。 不用再問明軒的想法,因為他的聲音已經(jīng)冷冷地向我飄來:“公主有何要說么?” “有?!蔽覊阂中刂信瓪?,深吸了口氣道,“有人欲謀害家寶,嫁禍本公主,此事非同小可,當報與我皇兄知道。事關皇親國戚,當交由鎮(zhèn)府司審理。凡事須講證據(jù),將軍若是受人挑唆幾句便懷疑本公主,未免幼稚武斷,將軍就不怕水落石出之后被朝中臣們貽笑大方么?!?/br> 賢兒陰惻惻地道:“公主這般處心積慮又怎會讓人拿到證據(jù)。其實公主若想要為將來自己的子嗣掃清障礙,只管讓陛下頒個旨意便是,何必假惺惺地對家寶好,又大費周章毀家寶清白。公主還嫌哪個人礙眼?是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是雪姨?盡管讓將軍將下令打殺了便是,何必勞動凝香妹子?!?/br> 我怒極而笑,這是我聽見過最離譜最可笑的話。這時明軒突然緊緊盯住賢兒問道:“你認為公主謀害家寶的動機是想為將來的子嗣掃清障礙?” 我看他神色古怪,心中靈光一現(xiàn)也是一愣。賢兒和雪姨一樣是隸屬駱家心腹,既然是心腹,怎會不知道明軒即將兵變事宜,既然即將兵變,又怎么可能和我有子嗣。何況新婚第一日我便向明軒攤牌,賜婚不是我心中所愿,我與他之間也不可能有夫妻之實,賢兒既為心腹,不可能對新婚之夜發(fā)生的事一點都不知情。 賢兒似乎對明軒的古怪神色沒有察覺,怨毒地瞥了我一眼:“將軍視家寶如親子,我起初也沒想到天下竟然有這般惡毒的嬸嬸,只因為將軍疼愛家寶就起了殺心??蓱z家寶才六歲,沒爹沒娘的……”她聲音哽咽,低頭不再說話。 一直沉默著的雪姨突然插口道:“為了將來的子嗣倒也未必,不過她既然是姓軒轅的,這種手段也不足為奇,又需要什么證據(jù)了?!?/br> 凝香早就氣得胸膛起伏,此時聽雪姨這樣一說,再也克制不住,一句“以下犯上”便沖出了口,不等我吩咐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掌嘴。 院子里不少將軍府的親衛(wèi)家丁,凝香功夫再好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我攔住凝香,冷冷地問明軒:“不知哪里來兩只狗,呱噪地很,將軍可曾聽清本公主的問題?將軍有何證據(jù)懷疑本公主?” “證據(jù)么,確實需要?!泵鬈帥鰶龅氐溃按耸挛易援攬笈c鎮(zhèn)府司,但鎮(zhèn)府司接受此案之前,煩請公主留在此間一段時日。包括此間所有在場的人,即刻起各回住處,沒我的允許不得出府?!?/br> 我一顆心頓時跌到谷底,這話表面上說得沒錯,看似公平,實際上卻是軟禁我限制我自由的意思。站在他的立場上,此刻我的嫌疑最重,且兵變的籌備已到了關鍵時刻,將我軟禁起來,一來能排除一個危害家寶的因素,二來也能降低兵變走漏風聲的危險。至于何時交給鎮(zhèn)府司處理,這個時間自然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果然一向都是目標明確,為達目的手段狠辣無情。 我偷偷給凝香使了一個眼色,只要她能溜出去通知皇兄,那么此案就必須立即交給鎮(zhèn)府司明察。案件一旦公開,明軒就無法私自軟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