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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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小產(chǎn)在即的功夫都還能撇除心思來算計著害人,這江氏還真是個不消停的。 昨夜展歡顏這里沒有留人值夜,琦花也是到了這會兒才知道昨夜江氏曾經(jīng)派人來找過的消息,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道:“沒想到夫人的心思竟是這樣惡毒,好在是大小姐沒去,否則這孩子沒了,還不要賴在您的身上嗎?” “是啊,好在我沒去!”展歡顏附和著說了一句。 古大夫早就斷言江氏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大的損傷,留不住多久,這兩天輪翻的受刺激,還被罰跪了一夜的祠堂,這個時候小產(chǎn)也在情理之中。 展歡顏抖了抖裙子起身,道:“走吧,去翠華苑看看,母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定然是在傷心的時候,我這個做女兒的若是不去看看她,難免惹人非議。” 這個時候,琦花自是不希望展歡顏去和江氏牽扯上,卻也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若不出現(xiàn)更不妥當(dāng),只能取了紙傘給她遮陽,去了翠華苑。 老夫人病著,展培的早朝又不能為著內(nèi)宅的事耽擱,這會兒也不在。 展歡顏才進了院子就聽到屋子里里面展歡欣的哭聲,“母親,真的不是我,這事兒和女兒沒有關(guān)系啊,大夫也說您是因為受了刺激情緒不穩(wěn)才會滑胎的,和女兒沒有關(guān)系的?!?/br> “反了你了,當(dāng)著我的面你就敢頂嘴,這是誰教給你的規(guī)矩?”江氏怒道,卻因為身子極度虛弱,聲音聽起來懨懨的沒什么底氣。 外屋的丫頭打開簾子,展歡顏款步走進去,就見江氏靠著軟枕坐在床上指著跪在旁邊的展歡欣顫抖不已。 “大小姐!”見她進來,屋子里服侍的翠竹等人連忙行禮。 江氏和展歡欣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來,江氏的目光含怨帶毒,展歡欣卻是無限委屈,眼巴巴的像是指望她說些什么替自己解圍一樣。 “昨夜叫人去請你都請不來,這會兒你倒是來了,做什么?來看我的笑話嗎?”江氏冷冷說道,竟是也不顧展歡欣在場,直接就把話給挑開了。 “母親真是冤枉女兒了,女兒的病情嚴重,這您也是知道的,大夫交代我要靜養(yǎng),我也只是不想過來給母親添亂罷了?!闭箽g顏道,說著就故作無力的拿帕子掩著嘴咳嗽了兩聲道,“再至于母親所謂的看笑話就更是無從說起了,母親剛剛失了兒子,女兒也剛剛失了弟弟,女兒和您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心痛惋惜都來不及呢?!?/br> 江氏的這一胎的確是個兒子,六個月胎兒已經(jīng)成形了,只不過展歡顏知道卻是因為前世的時候她經(jīng)歷過。 如果只是個女兒,江氏還不至于如此痛悔難過,可偏偏,是個兒子,是一個她盼了十幾年才終于得來不易的兒子,辛辛苦苦懷了幾個月,最終卻沒能保住。 展歡顏此言一出,無異于傷口撒鹽。 江氏的心口一熱,喉嚨里就跟著涌出一股子腥甜的氣息。 她自己先是嚇了一跳,但是為了不在展歡顏面前服軟,便生生的給咽到肚子里去了,只是目光陰毒的瞪著展歡顏,似乎是想要將她生吞了一樣。 展歡顏唇角帶了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她,卻是全不理會她的情緒,悵惘的一聲嘆息道,“父親又沒了一個兒子,說起來真是惋惜,我還記得我母親臨危之際產(chǎn)下的弟弟也是沒等落地就先去了,真是苦了父親了,竟是要他接連經(jīng)歷兩次這樣的喪子之痛?!?/br> 江氏聞言,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zhàn),眼神充滿了恐懼。 她不知道展歡顏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雖然直覺上以為她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可是心里卻總有種異樣的感覺起伏,叫她險些一下子尖叫出來。 當(dāng)初大夫人裴氏挺著大肚子上山拜佛,半夜廂房失火動了胎氣引發(fā)早產(chǎn),但是人卻被堵在火海里燒死了,就連孩子也只生到一半,當(dāng)初的那個孩子,也的確是個男胎。 江氏想著,就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的,整個人僵硬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展歡顏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道:“母親的身子不適,還是不宜動怒,若是三meimei惹了您的不快,至少也等著您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再責(zé)罰她不遲。您好生養(yǎng)著吧,女兒先行告退,聽說祖母也病下了,我去看看她?!?/br> 言罷就不再理會江氏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她的表情都一直很平靜,心里卻是掀起驚濤駭浪一般—— 從江氏方才聽了她那些話的表現(xiàn)上看,雖然沒有得到親口承認她也已經(jīng)完全可以斷定,當(dāng)初她母親的死的確不只是一場意外那么簡單。 是江氏做的!哪怕其他人在里頭起到的作用還無法判斷,但是江氏那里就絕度是占了大頭的。 從江氏處出來,展歡顏又去老夫人的院子問了安,老夫人的精神很差,一夜之間整個人就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樣,沒什么心思說話,所以展歡顏只問候了兩句就主動告辭。 從錦華苑出來的時候剛好迎著下朝回來的展培。 展培走的很快,身上朝服都沒來得及換,顯然是直接從宮里出來就過來了,他的臉色不大好,眼底還帶著烏青,可是展歡顏卻注意到他的神色之間很有幾分锃亮的光彩,到不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的模樣。 “女兒見過父親!”展歡顏屈膝請安,心里卻是存了很大的疑惑。 “顏兒??!”展培見到她,眼睛竟是破天荒的閃了閃,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道:“聽說你這幾天都病著?身子可有起色?” 展培居然會破天荒的關(guān)心起她的身體來了? 所謂事有反常即為妖,展歡顏立刻警覺起來,淡淡笑道:“遵從大夫的囑咐,還在養(yǎng)著?!?/br> 展培看了眼她的臉色,眉頭就皺了一下道:“你的氣色不大好,回頭叫廚房多燉些補品好好補補?!?/br> “女兒謝父親的關(guān)懷。”展歡顏道,面露感激。 “回去歇著吧!”展培點點頭,似乎是很急著去見老夫人的樣子,于是也不再理她,大步進了屋子。 展歡顏目送他的背影,心里跟著涌上十分濃厚的危機感。 展培對她的示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她心里突然就隱隱的有了一種感覺—— 之前她所布置的事,可能是要多費點曲折才能解決了。 這邊展培進了屋子,見到老夫人無力的躺在暖炕上,就揮退了下人走過去在炕沿上坐下,道:“母親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回來了?”老夫人睜開眼。 周mama連忙過去,給她墊了兩個大的軟枕伺候她坐起來。 老夫人睨了一眼展培的神色,不禁詫異,“你今天入宮,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是!”展培也不藏著掖著,語氣有些急切的開口道,“母親,眼下咱們府上可能就要有一件喜事了?!?/br> 老夫人受了連番打擊,還是對江氏流掉的孩子耿耿于懷,嘆息道:“盼著盼著許多年了,江氏肚子里的這個沒想到還是一場空?!?/br> 江氏滑胎,古大夫只是說是受了刺激,想起這一點,老夫人便把責(zé)任全部歸咎于展歡雪身上,眼神不覺的就冷厲幾分。 “唉!都是命!”展培對這個孩子的期望也很大,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思卻顯然沒有全往這方面使,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zhuǎn)道,“母親,今兒個我在宮里遇到江海了?!?/br> 老夫人聞言,頓時就是心頭一抖,猛地抓住他的手:“他說了什么?是不是因為雪丫頭的事——” 她現(xiàn)在最怕,就是江總管會為了展歡雪的事情挾私報復(fù)。 “不是!”展培道,“母親你放寬心,雪兒的事他沒說什么,不過他卻是對我透露了另一件事,說是梁王對顏兒十分的中意,已經(jīng)和單太后提了,想要聘咱們顏兒做王妃!” 老夫人一愣,倒是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脫口道:“大丫頭?他不是和二丫頭——” 先是沾了展歡雪的身,現(xiàn)在卻說是鐘情展歡顏?老夫人一時半會兒就沒能拐過彎來。 展培卻不管這些,只道:“江海既然特意找我來提了這事兒,那就應(yīng)該是十拿九穩(wěn)的。雪丫頭那里已經(jīng)是沒了指望,若是顏兒能嫁入梁王府,也是不差的?!?/br> 老夫人皺著眉頭,若在以前她也會為了這事兒喜出望外,可是出了展歡雪的事情之后,卻叫北宮馳在她心里的印象大大的打了個折扣,臉上不見多少喜色道:“這一天到晚的就是沒一件順心事兒,上回說要送雪丫頭進宮的事不也是信誓旦旦的,誰知道這一次又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母親!”展培不悅道加重的語氣,“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這樣的喪氣話了,我也是怕夜長夢多,已經(jīng)給了江海準(zhǔn)話了,這門親事咱們展家應(yīng)了,叫他這兩日之內(nèi)就讓太后把賜婚的旨意下了,到時候就算是板上釘釘了?!?/br> 老夫人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做夢一樣,想了想道:“若是能叫大丫頭攀上梁王府,卻也是好的。” 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猛地吸了口氣道,“梁王是太后娘娘的親兒子,我們展家的門第并不是算太高——” “母親放心,我已經(jīng)問過了,江海說是梁王十分中意顏兒,要聘了她過去,就是做正妃的?!闭古嗟溃K于忍不住喜形于色。 老夫人想想也是,中間有單太后周旋,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能許了展歡雪皇后之外,何況是區(qū)區(qū)的一個梁王妃? “這樣說來,的確是件喜事了?!崩戏蛉说溃樕辖K于見了一個笑容。 旁邊周mama聽著兩人的對話,幾次想要開口都是欲言又止,直到了這會兒才終于忍不住憂慮的開口道:“老夫人,侯爺,大小姐的婚事——奴婢恐著也要出岔子了!” “嗯?”老夫人和展培齊齊一愣,展培更是目光銳利如刀的直接掃射過去。 周mama沉穩(wěn)持重,倒是沒被他嚇著,只是眉頭緊皺上前對著兩人行了一禮道,“今兒一早奴婢就聽到外頭傳了消息出來,不過因為老夫人正在病中,便忍著沒說。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風(fēng)聲,說是大小姐之前中毒之后就傷了身子,怕是——以后孕育子嗣會有困難?!?/br> 子嗣一事,歷來都是各家議親時候所要計較的首要條件,這個消息若是真的,那才真是無異于晴天霹靂。 “胡說八道!這是哪里傳出來的胡話?”展培的臉?biāo)矔r就黑成了鍋底灰,手臂一揮就把桌上燃著安神香的小鼎遠遠的甩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幾乎不用想,展培也能知道,這件事必定是從江氏口里透露出去的。 “這個賤人!”他額上青筋暴起,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灰。 老夫人也是一口氣喘不上來,冷著臉對周mama道:“哪里傳出來的閑話,這消息屬實嗎?” “不瞞老夫人說,奴婢之前也是懷疑,所以特意去跟古大夫詢問過,已經(jīng)確認了?!敝躮ama道,臉上也頗有幾分焦急之色道,“這話他就只和夫人通稟過?!?/br> 老夫人和展培再都沒吭聲,可是臉色卻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最后沉默片刻,還是展培忍不住霍的起身沖了出去,老夫人都沒來得及攔著。 他這樣氣勢洶洶的走了,必定是奔翠華苑去的。 “老夫人,您看侯爺他這正在氣頭上,別是要出事吧?”周mama忍不住道。 老夫人閉上眼,冷冷道,“能出什么事,那個賤人,當(dāng)真是個不知道輕重的,都是展家的女兒,她以為毀了大丫頭,她就能從中得了什么好嗎?簡直愚不可及?!?/br> 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回回都和江氏扯不開關(guān)系,老夫人這會兒也是當(dāng)真的惱了。 她原是不想理會的,可是閉眼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得不松口,給周mama遞了個眼色道:“你跟著去看看吧,別真要鬧出什么大亂子來才好?!?/br> 就沖著江總管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能叫江氏死在他們展家的府門之內(nèi),她還真是擔(dān)心展培這一怒之下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周mama應(yīng)了,趕緊跟了過去。 展培先到一步,進門就見江氏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原是個病人,偏偏臉上還帶著濃重的陰唳怨毒的神情。 展培一見她這幅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過去,扯著她的衣領(lǐng)將她拽了起來,抬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你這賤人,做的好事!” 江氏本來是因為聽了展歡顏的那些話,心里亂糟糟的不踏實,連展培進門都不曾發(fā)現(xiàn)。 這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頓時就眼冒金星,等到反應(yīng)過來看到展培露在面前兇神惡煞的那一張臉的時候才覺得臉上發(fā)疼,捂著臉道,“侯爺您這是做什么?大夫不是已經(jīng)說了,這一次的小產(chǎn)只是個意外,妾身也不想的?!?/br> 她就只當(dāng)展培還是為著兒子沒了心痛。 展培聽了這話,腮邊肌rou就更是抖動的厲害,怒聲道:“你還好意思提孩子的事兒,要不是你養(yǎng)出來的那個小g婦惹是生非的折騰,孩子怎么會保不???” 展培是個文人出身,之前發(fā)脾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但是這么口無顧忌卻是頭一次。 江氏立刻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道:“就因為雪兒是我生的,她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做娘的才會如此心痛?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難道她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她也是侯爺?shù)墓莚ou啊!” “你生的你知道心痛,不是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就能隨便由著你糟踐了是吧?”展培一聽這話更氣。 江氏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展培已經(jīng)指著她罵道,“你給我說,是不是你叫人在外頭散播了謠言出去,說顏兒患了隱疾沒的藥醫(yī)?” 江氏的心頭一跳,頓時也忘了哭了。 事情是她叫散出去的不假,可她是萬也沒想到展培會為了那個丫頭出頭,還竟然直接就對她大打出手。 江氏心里就只覺得荒唐,不可思議的笑了一聲道:“侯爺您這是怎么了?就會了外頭傳的那幾句閑話,你就動手打我?” 她和展培做了十八年的夫妻,就是頭兩天因為展歡雪的事情展培都沒動過她一個指頭,這會兒卻是為了展歡顏那個死丫頭來甩了她耳光。 “我就是要打醒你!”展培卻是半點也不理會她的質(zhì)問,指著她,惡狠狠道,“現(xiàn)在你兒子也生不出來,又下狠手把顏兒的姻緣斷掉,你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咱們展家就只有這么兩個嫡女,雪丫頭自己不爭氣,已經(jīng)是沒指望了,你就這么心思狹隘,容不得人了是吧?顏兒她若能嫁的好,將來那是要來給展家光耀門楣的,現(xiàn)在你把她的名聲給毀了,你這是要生生的斷了我展家的后路,把展家整個兒毀了是不是?展家在這里停滯不前,你能得什么好處?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