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傅念晴還是不能放下,想著哥哥從小對自己的好,便越發(fā)地不敢去想了,一想起來心里就少不了難受了。 中午十二點,祝夏驚訝地發(fā)現(xiàn)病床上那只蜷縮的手指輕微地顫動了幾下,胸腔里充滿了喜悅,趕忙去叫了醫(yī)生來。 醫(yī)生很快隨后趕來,檢查了傅施年的情況,最后總算松了一口氣,誰料出現(xiàn)了奇跡,情況大大好轉(zhuǎn),不久之后便可以醒來了。 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了好多人,得知消息后自然是高興得很,心上壓的一塊沉重磐石總算移開了,陰霾中射出了第一道陽光,傅母一臉磕了好幾個頭,不停地感謝佛祖開恩。 下午,傅施年醒來了,盡管精神狀態(tài)還不是太好,需要靜養(yǎng)。 祝夏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何姿,此時想起是不是晚了些,想打電話,拿出手機才恍然想起她沒有手機,跑出醫(yī)院在附近迷茫地找尋著,應(yīng)該不會走得太遠(yuǎn)才對。 環(huán)顧四周找了一會兒,最后在公園的臺階上找到了她,心下也松了口氣。 “小姐,先生已經(jīng)醒了?!?/br> 何姿抱著膝蓋蹲坐著,聽聞聲音,緩緩抬頭看著她,烏黑的眼睛里未免太空曠了些。 “嗯?!彼芷届o。 “小姐要去看看先生嗎?”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明天?!?/br> 祝夏也不好勉強,又考慮到她今晚的住處,“我先讓司機送您去先生的別墅,好嗎?” “不用,我挺好。” 她拒絕了,依附別人如同菟絲花的日子她過得太多了。 祝夏是無奈的,不知該如何才好。 “你去吧?!焙巫说穆曇粼陲L(fēng)中輕得如一朵云絲,一飄就散了,就像她的人,一吹就不見了。 祝夏哪里會放心,只好親自送來了毛毯和食物,盼著她會用一些。 可是,等她走,何姿也沒碰過那些東西。 她好像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開來了,沒有半點關(guān)系,抱著自己,就只是自己,別人進(jìn)不去,她也出不來。 心里的事情裝得太多了,已經(jīng)沒空的地方了。 至于何姿去見傅施年,那是第二天九點多,挑這個時間并非是隨意的,病房里沒有其他人。 她走進(jìn)病房,傅施年依靠在床頭,見到她,他心里是意外欣喜的,一度誤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你來了。”他還是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臉色病態(tài)的白。 何姿坐在了床邊,點了點頭。 “是真的?!彼旖请y得露笑,似乎很是慶幸。 她斂了眉,話到了嘴邊,還是問了出口,很是直白,“我外婆臨走前說了什么?” 這是她很想知道的。 傅施年聽聞,眸底不覺的一絲黯淡,但還是用以往的語氣問道:“問這做什么?” 何姿緊緊望著他,“你說?!?/br> “她要我們好好在一起生活下去?!辈懖惑@,這句話被他說出了口,發(fā)酵在空氣中,迅速膨脹開來。 她沒有絲毫動作,仿佛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骨子里去。 這是句玩笑話嗎?顯然不是的。 她起了身,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放在花瓶里的花朵都好像結(jié)冰了。 在她走出病房后,很不幸運的,遇上了提著水果籃子準(zhǔn)備進(jìn)來的傅念晴。 對上了眸子,傅念晴見了她,驚訝,仇視,痛恨,性寒味苦。 注定要見面的兩個人,怎么躲都躲不開的,總是要見面的。 “何姿?”她叫喚她,多少年后,從嘴里再次喊出這個名字時,竟半點不覺得生疏。 “你怎么在這里?”她不知是用何語氣問出這句話的,想不出她此時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太突兀了。 何姿看著她,不答一聲。 “難不成你是來看我哥的,是以什么資格?” ------題外話------ 這些天的字可能會有些少,請大家體諒,周末會盡量多寫一些!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五年 在塵埃中挖了出來 祝夏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面對面遇上,就算是想阻止也沒辦法了。 見傅念晴出口的語氣著實咄咄逼人,便走上前欲要為何姿說話,誰知,還沒開口,就被傅念晴的一句話生生閉住了口。 “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 這是一場積蓄已久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只等一次機會的爆發(fā),但只是一方一廂情愿而已。 “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你憑什么來這里!”她著實逼人,語氣刻薄地不行。 何姿是不想和她對戰(zhàn)的,無心也是無力了。 側(cè)過身子準(zhǔn)備走過她身旁,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傅念晴心底對她的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她越是無視她,她就越生氣。 “重新又讓君喻哥回到你身邊,你很得意吧,讓那樣一個出色卓越的男子輕易把玩在你的手掌中,你真是很不要臉!” 壓抑在心底許久的了,得不到發(fā)泄,如今見了她,這個罪魁禍?zhǔn)?,怎能好過得去? 每每在腦海里回想起年前在商場里見到的一幕,心里就像被車生生碾過一般,疼得厲害。 何姿停住了腳步,“你的評價,我受不起?!?/br> 得意,把玩,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哪有有過半點?實在是太褻瀆君喻了。 傅念晴極為嘲諷地冷笑道:“受不起?受不起為什么還要回來?走了干嘛還要出現(xiàn)!惺惺作態(tài)給誰看?” 她最惱怒的便是她的回來,一回來,就把她想要的東西全部都打碎了。 回來?是她的本意嗎?踏上這片土地,誰想?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還能如何呢?” 她面無表情,隨口說道。 “你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就放了君喻哥,你都已經(jīng)讓他受了五年的流離,難不成還想折磨他一輩子不成?”她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去說的,仿佛她是個好心的女子,而何姿則成了禍害人不淺的害人精。 良心,用在了她身上,她讓她有點良心。 “我沒良心?”她反笑了。 “你有良心,你的良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她反問,蒼白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刺眼得很。 她輕飄飄的話半點不亞于一把鋒利的刀尖,直直地捅進(jìn)傅念晴的心,不用半點力氣。 何姿沒怎么變,若是她想,出口的言語隨時可以褪變成銳利的刀鋒,見血,讓人無反口的機會。 果然,輕易地惹怒了傅念晴。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個禍害,專門害人的,不過好在,你母親去了,世上干凈多了?!?/br> 言語越發(fā)地難聽了,勢要讓何姿心痛才好,她越難受,她反而就越有報復(fù)的快感。 何姿聞言,臉色越發(fā)地白,死死地盯住她的臉,反應(yīng)呆滯,受到的沖擊很大,“我媽她去哪里了?” 是耳朵聽錯了,對不對?他mama不會的。 傅念晴嘴角揚起刺目的笑,“還能去哪里呢?陰間還是地獄?” 何姿的身子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上,祝夏見勢很是不妙,急忙走上前扶住何姿,細(xì)聲在她耳邊安撫著。 “你說謊!你怎么騙人呢!”她的嗓音陡然拉高了,發(fā)白的手指死死地扯住她的衣角。 傅念晴冷笑著甩開了她的手,“她有沒有死,去看看墓碑不就好了?!?/br> 甩開之際,一顆紐扣掉落在了地面上,蹦開了好遠(yuǎn)。 傅母和古淑敏一同來醫(yī)院看望傅施年,誰知剛到不遠(yuǎn)處就看到了這一幕。 急忙快步走了過來。 傅母是不認(rèn)識何姿的,但看看女兒的神色,不知道她和女兒之間存在有什么深仇大恨? 古淑敏見到了她的正臉,臉色不是好看的,連帶著心情也受了影響。 “她是誰?”傅母問了問女兒。 傅念晴望著她,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古淑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母親說:“媽,別說了,古阿姨心里不好受,君喻哥為了她和阿姨都鬧僵了?!?/br> 傅母心里有了數(shù),看了看何姿,得知她必定就是君喻拼命相護的女子,給君家惹了不少麻煩,淑敏討厭她,最重要的是女兒和君喻之間就是因為她的緣故。 印象一下子就很壞了。 “你來干什么?還嫌禍害的人不夠,快點滾!這個地方不歡迎你!”傅母語氣很是不善,態(tài)度惡劣。 從日本飛往t市的飛機平安降落,寧歌早些時間就接到了君喻的電話,讓司機開了車到機場接他。 君喻走出機場,一身黑衣襯衫黑色長褲,在走進(jìn)走出的人群中很是顯眼,偶爾低頭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徑直坐上了車。 “快開車?!鄙狭塑?,只說了這三個字。 一路上就再也沒有說話了,車窗外的景色快速掠過倒退著 寧歌自然猜不透老板的心,也看不透他的神色,只得默默在心里期待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不要太壞才好。 何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漆黑無底,“我滾,我巴不得滾到天邊去才好,我害人不淺,認(rèn)了,沒有良心,也認(rèn)了,都可以認(rèn),你們都是圣母一般的人物,可是我母親,她不該認(rèn)的,也是不能認(rèn)的,就請你們留些口德。” “怎么留口德?她間接害死了君家老爺子,死了也是活該,犯下的錯怎么原諒!”古淑敏沒有說話,傅母倒是先說了,心中憤憤難平。 “你們夠了!”傅施年下了病床,萬分吃力地一步步挪到門口,他的腿受了嚴(yán)重的撞傷,額頭滿是冷汗,臉色疼得發(fā)白,可那聲喝止卻讓人心驚。 傅母急忙上前攙扶著他,“怎么下床了?”擔(dān)憂極了。 還沒等他回答,走廊不遠(yuǎn)處就傳來了一聲極為壓抑著某些東西的聲音,“你們究竟還要逼她到何種地步?” 傅念晴心不覺一驚,循聲望去,君喻一身黑色挺拔地站在那里,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君喻步步走來,眼睛里只剩下何姿了。